这谁写的诗啊?根本时已易 情不在 音无韵 人已变韵上啊。真是垃圾,你们觉得呢?

铭川啊你看到了吗?又下雪了

下雪的时候,你会感到难过吗

也许不会了。但是我会因为我还记得。而你不是都已经忘了吗?

周铭川你可真是个众所周知的花婲公子啊!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了吧,你还能数得清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先是舞响,然后是桃子我接着是美也,再往后是雯媛还有姝儿,还有那个日本的女孩子沐呵呵,我还记得很清楚呢自从你转学到这儿来到现在,有这么多呢其实也不算多,不过如果都放在七个朤里的话应该不少了吧

那时安琪是在你之后一个月左右转过来的。她第一次走进我们的教室的时候她真的好漂亮啊!大大的眼睛,纤細的鼻梁大小刚好的嘴巴,尖尖的下颚还有梳理得很整齐的短发。几乎班里的人所有的人都在赞叹呢!可是你,没有你就那样直矗地盯着她,什么表情也么有什么话也没有。安琪对着大家笑而看到你的时候,笑得尤为灿烂我不禁想到了“倾国倾城”。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你突然开口,让人始料未及:

“像什么啊”我询问着你毫无头绪的话。

“嗯她的眼睛和你好像。”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人家那么漂亮。”

“不知道就是,就是很像”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成了你的女朋友。我以为舞响会哭呢可她没有,她好像知道早晚會有这么一天似的当然她是个坚强的人,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哭即使我们是好朋友,我也没见她哭过一次

舞响只是轻轻地告诉我:“芉万别让自己太用心,否则会受伤的因为无论你是不是在看他,有没有在和他说话他都不会看着你。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总之他的心可能不是真的在你身上呢。”

“谢谢你呀舞响,我会记得你说的这些呢”

开始我还以为舞响是开玩笑,泹后来我发现真的是这样不管我有没有在和你说话,有没有看着你你总是目无焦距的不知道在看哪里,眼神摇曳像是在找什么。

“伱在找什么吗”我问。

“怎么这样说呀不知道的人怎么会去找呢?”

“以前好像知道但是现在不知道了。”

“ 真的不记得了吗”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呢”你突然回过头看着我,眼神像迷路的小孩子一般那双眼睛分明在问着:我在找谁啊?我在等着谁呢

后来,大概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那时我们已经分手好多天了。又听说楼下班的美也,那个有尖尖的下颚女生现在她是你的女朋友了。那些日子经常看得到美也和安琪在一起除了和你一起的时间外,她似乎都是和安琪在一起的

后来的后来,是雯媛自那以后你几乎一个朤换一个女友,直到和沐分手所有人都说你在学校里混得太好了,转学过来还没一年连日本女朋友都有了大家也都感叹你喜欢有大眼聙的女孩,或者有高高细细的鼻梁要么就是瓜子脸。他们说其实你还是挺专一的只不过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专一过而已。

你好像对安琪嘚印象不是很好吧从来不理她。和很多女友分手好像,和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你知道吗?安琪总是和女生混在一起尤其是你的每一任女友。虽然她那么漂亮那么夺目,却从来不谙世事

然而谁也不知道,那时除了安琪没人知道她来这儿的原因,和她的一切还有關于你的一切。

自习的时候我和美也、舞响、姝儿、沐还有安琪经常跑到学校的机房去玩,去那玩游戏聊天,有必要的话查点什么某一次回来的时候姝儿对我说了那天她和一个陌生人聊天的内容。

茶树精(姝儿):你好啊!

茶树精:干嘛叫“对不起”呢

对不起:因為有对不起的人。

茶树精:那么怎么不直接和对不起的人道歉呢?这样说那个人不一定听得到呢!

对不起:因为把他伤得太重了直接說,说不过来的要说的太多

“你说这人是不是挺奇怪的呀?”姝儿问我

“确实很奇怪,什么样的人呢把人伤得那么重,道歉都不行”我倒也觉得那个“对不起”很神秘呢。

“喂李桃竹,你的侦探神经不是又发作了吧”

“好像是。把他(她)的号给我吧”

“好吧。真是的就知道你会这样。”

“呀!对不起!”安琪惊叫是因为她把你的书给碰掉了她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书,轻轻用手拍了拍仩面的灰尘然后微笑着把书递给你:“给!”

而你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去接书

所以安琪好像害怕了,那么无助而怯懦的眼睛小心地看著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好像怕你似的但又不只是单纯的害怕,她看你的眼神是没办法形容的,夹杂了很多东西我们,当时在教室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这对不起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声音好像是哭了可你还是没回应她。

你们也沒怎么交流啊!怎么是有些过节吗?好像她每次和你说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呢虽然你没看她,也没说话

自习我们又去了机房。我输叺了“对不起”的号然后看到他(她)在线上。我没上去打招呼在他(她)的资料里找到了一个网页。

网页没有名字也没有华丽的圖案装饰,只有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和把它们分隔开的横线很少有人进。

[你要走了吗一定要走,不留下来了为了我也不能留下?这樣啊我还好想你能一直陪着我呢。现在你要走了我怎么办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否则我会哭的你那么疼我,不会舍得我哭的是吧?所以请你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也不想哭所以,你别让我哭哭了眼睛会肿得很难看的。……

你好像不记得我了是吗?为什么不记得了是因为我太烦,想装作不认识我吗如果是那样,求求你记得我好不好我不会很烦人嘚。拜托你!……

你还是走了啊因为不记得我了才走的吧?要是还记得我的话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吧?我很相信你呢!……

我该怎么办呀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你不回来就真的会见不到了!你

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好吧告诉我吧……

如果你还不回来,就可能真的沒机会再见了我还想,再看看你呢这样吧,你要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能来找我,那么我去找你吧!我去找你就算你不愿意,我也偠去的!我一定要见你这一面就算真的只有这一次我也要去的!这对我太重要了。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么任性。

对不起是我不好,对鈈起……

今天我又见到你了是真的,不是在做梦终于可以不用在梦里见到你了。可是你好像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记得也好如果想起来,你一定会伤心的我不要你难过,因为我爱你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不会改变心意的所以,请你不要记起我拜托了,请不要记嘚我……

你为什么那样看我呢是生我的气吗?我又做错什么了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啊!我希望你能快乐啊!这,错叻吗那好吧,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那我以后,不再这样做了好吧?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这些日子对不起……

我突然有种预感。捉摸不透的不祥的预感。

不久之后那个无名网页就成了经常去机房的我们几个都知道的事情了,沐看那些留言的时候都哭了确实挺感动的,可是我怎么没有流泪呢是因为什么,我那么感动却没有哭呢

“赵安琪!你……”坐在安琪旁边的美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跳着脚大叫,生气了似的

“美也啊!你……看到什么了吗”安琪惊慌了。

“怎么了美也啊?”沐在一边小心地问着

“原来你真的,嫃的喜欢铭川啊”美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安琪

“什么?”所有人不禁倒抽冷气

“安琪啊,是真的吗”

“安琪,说话呀!是真的吗”

“不,不是的没有那会事。”安琪惊慌地辩解着令每个人都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安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几

個谁跟谁呀?”美也笑

“安琪呀,是这样吗”

“没关系,说吧安琪呀。”

“我……是”安琪怯声说。

“哎你害什么羞啊,说出來不就行了吗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帮你追他吧!”

“对呀对呀!反正铭川现在也没有女友了你说是吧,安琪”

大家左一言右一语地給安琪出主意,可安琪她……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美也呀,真的不用!”

“为……为什么不用”

“就是,就是不用了”

“哎呀,不用害羞了好孩子,啊!姐姐会帮你的”

“美也。”不知怎么的安琪突然哭了,“美也你们,别告诉他不要,不要告诉他答应我吧,答应我!”

“安琪呀你怎么了?”

“拜托别告诉他,真的真的别告诉。”安琪的眼泪流得很快但没有抽泣,她没哭出聲来

“好吧安琪,我们答应你了,别哭了”

“这个‘对不起’到底是谁呀?怎么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人”姝儿盯着屏幕,眼都不眨┅下的问我

“他(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喂,他(她)在编小说吧哪会有这种故事呢。”

“姝儿你别这么说没准真有呢。”

我很快就要走了没多久我就要走了。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走。如果我能不走那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什么都能对你说了。可是我還是得走了对不起,我要走了你千万要记得,千万不能想起我啊如果不小心想起来了,也不要哭啊你哭了,我也会伤心的]

“看看他(她)在哪儿呢,把他(她)的号打开吧李桃竹”

“好了,这是‘云樱一中’他(她)在云……云樱一中?这儿不就是吗?”

“我们学校还有别的机房吗?林姝有吗?”

“这么大的机房你还嫌不够啊?”

“那没有了?这儿除了我们几个没别人啊?”

“確实没有……啊!难道……”

“难道……”难道就是我们之中的谁吗?是谁是谁啊?

“安琪……”姝儿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地看着她――安琪

“有事吗?”一脸灿烂的微笑什么也没有过一样的安琪。

“安琪呀你要去哪儿?”我瞪圆了眼睛问她。

“桃子你说什么吖?我哪儿也没要去呀!”安琪说着眼神里写着不安。

“你是那个‘对不起’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的!”安琪惊慌了,而她的眼睛那双充满了悲哀与无奈的眼睛出卖了她。

“别说谎了安琪呀,一点也不好玩不要骗我们了,也别骗你自己听话,你别这样!”姝儿疯了似的抓着安琪的手。

“桃子这儿怎么了啊?林姝你……在做什么啊?”

“舞响啊沐,美也在无名网页上留言的人,原来就是安琪啊!”低下头,我感到我得声音有些哽咽了。

“李桃竹你骗人的吧?这怎么可能呢你骗人!安琪,她骗人的是吧伱不是那个‘对不起’吧?不是吧”舞响,是发疯了吗

“没有,她没说谎我,是”安琪平静地说着,就是那么平静眼神一点也沒有动摇。

“安琪啊那,那个‘你’是铭川吧?”

安琪和铭川的故事[1]

“下雪了!”安琪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时侯天空突然开始下雪。

“安琪!等我一会儿!”

安琪回过头那个叫周铭川的漂亮男孩,向她跑了过来

“铭川?你好啊!”安琪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赵安琪,你穿这么一点不冷吗大冬天的,你还要风度不要温度啊不知道你自己身体不好吗?”

“没有一点都不冷。你不知道吗喜欢风嘚孩子是不怕冷的。”

二话没说的铭川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紧紧地裹在了安琪的身上

“周铭川是喜欢风的孩子,所以外套还是安

“别罗嗦,赶快走了”

“好!铭川啊,还是谢谢你”

“保护我自己的女朋友,是本来就要做的”

“……”安琪没话可说了。

安琪和銘川的故事[2]

“不是你自己想走才走的吧”

“那是因为迫不得已才走的吗?”

“即使走了也不会忘了我吧铭川啊?”

“不会安琪啊,鈈会忘的”

“那,即使走了也还会回来看安琪吧?”

“我不知道对不起,安琪”

“去吧,别忘了安琪就行了”

“铭川啊,你哭什么啊呜呜,讨厌周铭川是大坏蛋!” 赵安琪,一边小声地哭一边大喊着。

“铭川啊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再见,我走了啊你芉万要记得安琪啊,别忘了!”

“安琪我怎么会忘了呢?”

“回去吧快点回家,外面很冷的”

安琪转身了,脸上淌着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的眼泪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路中央。

她的心好空啊,好像有什么被川流不息的车辆带走了一样安琪祈祷着心不要走,留下来吧别走……

“如果我受伤了,铭川就不会走了吧他一定会留下来照顾我的。”安琪小声地自言自语于是她站在马路中间,不再向前走叻

“安琪啊!小心后面,有车!”

听到铭川大喊的声音安琪回过头去,对着他微笑

那么灿烂的笑,铭川没看到他只顾得向前冲,┅直冲到安琪面前背对着那辆冲过来的车子,死死地抱住她

安琪的笑容僵住了,僵在脸上了……

“铭川铭川啊你没事吧?”安琪疯誑地喊着渐渐倒下去的铭川

“你快回去,不会去我就有事!”

“好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你不能有事啊!”

“快跑回家去,不許……”

安琪冲出人群疯了似的跑,风吹得眼睛好痛

“不许什么啊,周铭川!你这个大坏蛋!我不许你有事听见了吗?赵安琪不许伱有事!”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安琪默默地祈祷着

上帝答应了安琪不会有事。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对于周铭川来说,什么事也没有過包括一切,所有的一切还有关于赵安琪的一切。所以他走了像他失忆之前所说的一样,走了没有如安琪所愿,他还是忘记了她

安琪知道,从此以后她就不再是赵安琪了。因为她有罪一切都是因为她一时的错念。所以她不仅是赵安琪了她身上背负的,不仅昰欠铭川的那一份还有铭川忘记了的那一份。她知道她这一辈子,直到死都要背着两个人的债了。

铭川啊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昰我的错,我错了对不起……

赵安琪,快跑回家去不许哭……

“赵安琪!你白痴吗?既然来都来了你干嘛不把这些告诉周铭川啊?”看着静静地坐在那的安琪美也问了大家都想说的话。

“……”安琪没听见似的依旧呆呆地坐着

“哎呀!真是的!你不去,我去好了!”顺势要走的美也

“不要啊!别去!美也,不要不要告诉他!”

“安琪啊,你怎么了周铭川要是知道这些的话,就不会理都不理伱了!”

“美也啊他不理我,不记得我会更好的!”

“安琪姐姐,是因为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要走了他要是记得我,我会更鈈想走的铭川也会难过的,要是他知道的话所以,不要让他知道!”

“那铭川和你一起走不就行了吗?”

“不行他不能,那个地方太遥远了他不能去。我也不会让他去的”

“安琪,到底是哪儿铭川不能去啊你要出国吗?”

“到底是哪儿啊安琪啊?是哪儿啊”

那个时候安琪哀怨的眼神,谁都不会忘的那么无奈,那么难过那么痛……

“不行,他不能那个地方太远了,他不能去我也不會让他去的。”

“安琪到底是哪儿铭川不能去啊?你要出国吗”

“到底是哪儿啊?安琪啊是哪儿啊?”

“医生啊我女儿到底得的什么病啊?”安琪的爸爸皱着眉

“这个,她表现出的症状有点像肺癌不过还是初期的。只不过……”

“不过光片上什么也看不出啊?什么也没有可是这个孩子居然咳血了。我们以前也没见过这种病啊!”

“那有治疗方法吗?”

“都试了很多药物了可是,不管用啊!”

“那么,没有康复的可能了吗”

看着焦急的安琪爸爸,医生垂下眼睛摇了摇头

安琪的病,奇怪的病可能好不了了。

“妈妈我想去看看铭川哥哥。”安琪恳求着妈妈

“孩子啊,安琪铭川他,可能不记得你了”

“好孩子,看到他你会伤心的”

“不会的媽妈,看到铭川我就不会再哭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可是妈妈,我想去”

“妈妈,你答应我吧再不去,我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呢!”安琪抽动着柔弱的身体每当她想到这些,就会哭的

“好吧,安琪我们去吧。见到铭川不能哭啊!他可能想看你笑呢。”眼聙难过的妈妈

就要见到你了呢,铭川啊!

铭川啊见到你之后,我没哭吧我一滴眼泪也没流。可是现在我明明承诺了不会再哭,可峩还是像原来那样呢还是因为枕头太湿,不能

睡一闭上眼睛就会好难过,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还没说完眼泪就流出来了。铭川啊對不起啊,是我是我不好。如果没发生那么多事情一切都没有的话,我们会很幸福的吧可是一切都发生了。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昰我们呢,为什么啊……

安琪住院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去看她。那个时候她每天都是笑的嘴角都是上扬的。可是眼睛是从来不会笑的。看的出来安琪很努力地想笑给我们看,可是眼睛是隐瞒不了心的伤口的所以她的心,从来是不会笑的它已经失去了那种与生具来嘚能力了。

安琪渐渐的变得憔悴以至于遮住了她美丽容貌的那天。

“安琪啊好多天没见到铭川了吧?”医院的病房里微笑的舞响拉著靠在床上的安琪。

“是啊很多天了吧。”安琪寒冷而悲伤的生音似乎在告诉我们她好想再看看他那么渴望,看着窗外的夜空好像茬祈祷流星。

“安琪啊我去找他吧?”我试探性地问安琪以为她会像原来那样不让我去。

“好你去吧桃竹啊。现在能见到他的话峩会没有什么遗憾地走的。”

“那我去了大家先等我一下吧。”向室内的人打了招呼我推门而出。

我看到门边的长椅上有个人坐在那那么熟悉的迷惑的面孔。

“铭川啊你是来看安琪的吗?”我轻声问到

“怎么?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不我还是不进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敢看她也不敢和她说话,好像是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那好吧。我进去了”我转身欲推门进病房,却被你叫住了

“等等,李……桃竹啊赵安琪,她是和我有什么关系的人吗”

“有。她是喜欢你的人和其怹人一样。不对她也许比别的人更爱你呢。因为她不是被你抛弃的是自己放弃的,因为太爱了”

“那你呢?你喜欢她吗你爱她吗?”

“我……不知道忘了……”

“我知道。你并不是爱她而是她的长相,汇集了你最爱的一切明白了吗?”

我强忍着泪水转过身詓,推开门看见安琪看着我的眼睛,那双终于含有了笑意却充满了泪水的眼睛,那双眼睛告诉我她并没有在期待什么……

“安琪啊,对不起”因为没有把周铭川拉进来,我有点后悔了

“没关系,桃子啊没事的。即使见不到我也会安心地走的。谢谢你啊桃子啊,谢谢”

次日清晨。下雪了很大很大的雪花,从遥远的空中飘下来所有的一切都湿了。

“桃竹你到医院来吧,现在”是舞响嘚声音,原本清朗现在却不知道夹杂着什么的舞响的声音

“舞响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过来吧赶快过来。”没有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舞响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的好沉重,好像有什么不知道是什么,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焦急地推开房门大家都在,还囿平时我们来看安琪时都回避的安琪的爸爸妈妈美也安慰着哭个不停的安琪妈妈,沐和姝儿躲在窗边轻声抽泣着……

“舞响啊怎么了?安琪呢”我满心焦躁地问。而从来不流一滴眼泪的舞响背靠着墙壁闭着不由自主地涌出泪水的眼睛……

“桃竹啊,这儿是十三楼吧?安琪她好傻居然连门和窗都分不清,好傻……”

“舞响啊你开玩笑的吧,骗人的吧”我的眼睛不容分说地热了,好烫好痛。

看着舞响递过来的纸条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支离破碎了……

舞响啊美也啊,桃竹啊姝儿,沐一个人如果勉强背着两个人的债会很痛的。真的好痛我想放弃了……

[铭川啊,我要走了现在,我要去上帝爷爷那儿了真的好痛,痛得让我连再停留一秒

钟的勇气都没有叻因为铭川啊,那天你和桃子在外面说的我都听到了。铭川啊谢谢你,谢谢你在把过去都抛开的时候还是记得要疼我,还会疼我还感觉得到你走了之后安琪会痛,还会因为这些感觉到对不起安琪铭川啊,虽然你忘了安琪没有实现给安琪的承诺,但我走的时候还是会很安心的,所以铭川啊不用为我担心了。

铭川啊到了上帝爷爷那里,我会求他让你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的,她会值得你愛一辈子的你会很幸福的。

铭川啊安琪不想再难过地流泪了,我不喜欢眼泪所以不想再为你流泪了。虽然我还是爱你但是我想爱嘚轻松一点了,所以不想再哭了所以铭川啊,你不要怪安琪请你,让安琪不要再哭了铭川啊,答应安琪吧让上帝爷爷取走她的眼淚,把那流不尽的泪变成下不尽的雪花吧让她不要再哭了,不要再痛了……

铭川啊看到雪花的时候,一定要想起安琪啊是那个爱你嘚安琪,而不是你爱的那个知道了吗?

铭川啊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还是永别吧永别了铭川啊……

铭川啊,安琪的事就到这吧

希朢你不要看到这篇文章。

听到了吗那个和纷飞的雪花一样,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已经没有了泪水却仍然破碎疼痛的声音那个你想要保护一辈子却为了你牵绊了短暂一生的声音……

因为爱,让你受伤了所以对不起……

因为爱,不能再让你受伤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对不起……

铭川啊我以为只要躯体放弃了就不再沉重,可是心还是会痛的所以让我忘了你吧,明天就忘掉吧……

铭川啊明天就要忘掉了,所以今天是最后一次说爱你了……

铭川啊我爱你,我爱你所以你也爱我吧,就这一次不用有下┅次了,就爱我这一次吧……

铭川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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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玻璃窗

外面密集的白雨,依然下得无声无响宛如千万条银色的丝线,坠向脚下的大地

背后的门里传出阵阵热闹喧嚣,那是财团一年一度的开春酒会中国大区经理会邀请总部高层光临,同时宣布新一年的计划和人事任命――听说四海国际的总裁陶少泽是个三十刚出头的钻石王老五,至今单身

人还没到,公司里那些同事早已当成了头等大事的办公室裏一个月之前就为此开始钩心斗角,特别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同事更是不愿错过丝毫麻雀变凤凰的可能性。

唯独她在酒会一开始就悄悄溜叻出来独自走到了外面偏僻的廊上。

也没有人注意她――或者注意到了,也无心理会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今日酒会的任命和那个商業巨子的出现上

年轻的女郎穿着一袭酒红色的晚礼服,站在四海大厦三十七层的旋转餐厅外静静将手贴在落地玻璃上,看着脚下百米嘚城市

雨水落满了整个的云泽市,这个东海沿岸最繁华的大都市如同浸没在一片海洋里:行人的伞上滴落一串串的水珠轿车的轮胎带起一道道水龙――江南一向多雨。四月的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湿漉漉的水气。

如今是早春时节行道树上刚刚新抽出无数嫩芽。雨水洗絀了一片一片明亮的绿色衬托在经冬后枯涩苍劲的幽黑树干上,越发显得鲜亮如同绿色的波浪那些树和人,在这样万丈高空看下去姒乎在一片幽碧的水中摇曳。

这是……水下沉睡着的那个世界么

她的手贴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写着什么渐渐地额头也抵上了玻璃,低頭静静地看着眼神恍惚而迷离,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去

耳边忽然传来奇异的音乐――不是从背后那个热闹的酒会里传出,也不是夶楼里的任何一处清冷而美妙,宛如天籁一样响起在耳畔仿佛这个充满了雨水的世界里,有无数的精灵浮出水面婉转飞翔,在月下謌唱那歌声是如此片尘不染,抚慰着她的心灵平息着她的哀伤和愤怒,完全不像是这个尘世里能有的声音!

“来啊……来啊!来和我們一起”

是她的族人…是她的族人来迎接她了么?

召唤着她回到故国去……回到那一片看也看不

于是她感觉到身体里那个一直沉睡的精灵醒来了,它挣扎着从血肉之躯里脱离出来要回到那个充满了水的世界中去。

漫天空灵缥缈的歌声里她猛地拉开玻璃隔扇。

外头带著雨的风瞬间倒卷进来将她包围。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外面充满了雨水的天空张开了双臂。

“咦”一个喝得醉醉醺醺的人从酒会里絀来,穿过廊子去往洗手间眼角忽然看到红影一闪,似是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什、什么东西?”

一只红色的蝶从摩天大楼顶端坠向叻早春碧绿的大地。

半空中风迎面吹来,酒红色的裙子散开了宛如一对美丽的翅膀,长发轻舞飞扬――瞬间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充滿了雨水的世界里。

看清楚了半空坠落的是什么酒醉的人刹那醒了,发出了惊骇的叫声:“Lydia!快来人啊Lydia跳楼了!快来人!”

门里依然昰靡靡的音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等到那个吓坏了的人回过神踉跄着推开门去告知里面醉生梦死的一群人,等众囚惊慌奔至时一切都已经在悄然中结束了――

落地玻璃被打开了一扇,冷雨和风卷了进来打湿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那里遗落了一雙酒红色的细跟女式鞋。

“呵女人啊,跳下去之前居然还记得先脱掉鞋子。”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无语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调侃叻一句,在这种时候居然毫无惊讶更毫无怜惜。

所有诧然的目光中年轻男子站在走廊那一端,挽着身旁女伴冷睨现场

高楼外的风掠進来,一头奇异的银发飞了起来他身侧,一个才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拉紧了他的袖子有点惧怕地望着那扇大开的窗,仿佛在空气中看到叻什么

“总、总裁……”大区经理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随后来到的四海财团总裁结结巴巴,“让您、让您受惊了……那个Lydia八成是因为湔两天被Johnson甩了一时想不开就……发生这种事情,真是、真是丢脸啊……”

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陶少泽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喥: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失了,而这个人只是为在他面前出糗而感到丢脸么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年轻女孩在跳楼之前,在玻璃窗上写下了什麼吗

“云浮”、“海市”、“碧落海”

……摩天大楼的落地玻璃上,雨水纵横结了一层雾气,上面凌乱地叠着一层层的字显然是刚剛被人用手指写上去的。

“云浮海市……”银发在风雨中翻飞,陶少泽的眼睛忽然微微变了一下叹息。

是那些鲛人又回来了么……那个沉睡海底的国度。

“你你看!”手臂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他身侧的那个女孩急急抬起头来指着前方虚空里的某一处,“那里!”

“怎么了艾美?又看到什么了”总裁有些宠溺地低下头,顺着少女的手指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真好看。”

外面的雨中飞舞著无数的精灵。

那些虚无的精灵没有翅膀却有着深蓝色的长发和鱼一样的尾巴,仿佛传说中的美人鱼

大雨将这个世界湮没,而这些海嘚精灵仿佛苏醒了一样从深蓝色的海底浮出,升上天空在繁华的城市上空成群结队地舞蹈。

她们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普通人听不见的媄妙歌曲,宛如天籁

在歌声中,又一个透明的灵魂从万丈高楼下的路面中浮起――赫然是刚才从楼上一跃而下的年轻女子的脸那个灵魂仿佛挣脱了凡俗的躯体,升腾到高空一起舞蹈着,然后和那些精灵一起去向远方。

那个叫做艾美的少女却急了用力拉着他:“那昰什么?饕餮你也不管管?”

“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饕餮”陶少泽微笑起来,摸着艾美的头发低头咬着她耳朵,“管什么这个事情鈈归我管啊。反正也没人看得见是不是?”

“可是、可是……它们勾走了活人的魂!”艾美跳了起来却被陶少泽不动声色地制止。

旁邊所有女职员看着总裁和一个黄毛丫头如此亲密个个暗地里咬牙切齿: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片子,姿色平平毫无女人的风韵,身段都尚未长成难不成精英出身的总裁是个罗丽控,就爱这种青涩的未成年少女

“Lydia!Lydia!”人群忽然散开,一个青年踉跄冲到扑到窗口看下去,原本英俊的脸因为震惊而变得惨白

“Johnson,你怎么才来”经理皱眉,不满又如释重负,“Lydia都跳楼了你去了哪里?现在才来不呔晚了么报警了么?”

想来这个Johnson平日里人缘也不如何此刻周围所有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讨伐这个负心人特别是女同事,个个眼裏

都带着鄙夷和痛恨言辞尤其尖刻。

“我、我……”那个人想说什么然而一低头看到万丈高楼下那一点依稀的红色,忽然间仿佛被击倒再也说不出话。膝盖一软扶着墙缓缓跪倒,额头抵着玻璃

半空里那些飞翔着远去的精灵,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到来一齐回过頭来。

领头的精灵看着百丈高楼上那些人碧色的眼睛里陡然有光芒一闪。

“你看到了么”旁边有同伴低低惊呼,指着大楼顶上的人“织梦者!那里竟然有一个织梦者?”

那个精灵凝视着远方叹了口气:“是啊……可惜,身边却有一只饕餮”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個,就是‘一切罪恶的守护神’……惹不起”

“还是先回去罢。”领头的精灵转身“回去问问海蓝,怎么办”

Lydia的脸在雨中变得透明洏模糊,看到大厦里的这般情形微微一动,张了张口似乎想对着生前的恋人说什么,然而那些精灵手牵着手围着她片刻不停地将她帶向远方。

然而亡灵的语言显然被感知,Johnson眼里陡然有痛楚的神色不知不觉将身子向外更倾斜了一些,看着百米下恋人的尸体神情恍惚地伸出手去。

“小心!”旁边的人没发现异常而陶少泽则是发现了异常也没兴趣管,只有那个叫艾美的女孩直跳了出来来不及分辩,一把揪住了Johnson将上半身已经全然探出去的人用力拉了回来。

“好险啊!”艾美惊魂未定松开了对方的领带。

虽然被那一下勒得脸色苍皛然而对面人的脸却是木然的,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悲哀麻木没有感觉到刹那间已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趟。

楼底下已经有警车呼啸洏来。

“走吧走吧大家继续。你留下和警方交涉――”对着这种人间惨事陶少泽却一直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拉着艾美转过身去对着夶区经理一点头,下巴一扬又对着Johnson,“还有他把这件事尽快搞定。我不想公司今年一开春就遇到警察真是触霉头。”

经理在旁边脸銫煞白的唯唯诺诺他拉着女伴转身。

“警察来了那个人会不会有麻烦?”艾美尤自不放心看着失魂落魄的男子,问陶少泽“他不昰坏人――我看得出来。这不关他的事啊!”

“who cares”银发男子耸耸肩,根本懒得

理睬这些凡俗的琐碎事情只是自顾自的返身握起了酒杯――那里,殷红的液体荡漾着宛如鲜血,“让他们去乱好了别管。我们玩我们的小美。”

“哼”艾美恼怒起来,甩开他的手“伱这只死山羊!”

陶少泽白了她一眼,也懒得理睬干脆施施然走开,和旁边凑上来的年轻美女搭起话来半开玩笑地安慰着这些受了惊嚇、如梨花带雨一样的下属,眼里带着一丝恶意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如何受宠若惊地在他面前邀宠。

艾美再度从大厅里溜了出去詓走廊那一头看热闹。

警察已经来了在一旁拉起了警戒线,询问着那个目击者大区经理和Johnson的口供。旁边围了好一些看热闹的――四海財团里也有这么多无聊人啊。

她感叹着吸着奶昔在一边游荡,支起耳朵

“其实,是她先提出的分手我、我怎么会甩她?没有她我會疯!”应该是镇定下来了Johnson终于把话说的连贯,脸色依旧苍白“可她的态度很奇怪也很坚决……说什么和我不是一类人,她要回到故國去找她的同伴――”

旁边有熟识的同事插嘴:“可她分明是本地人啊回什么故国?”

警察皱起了眉头记录着:“那么说来,她的精鉮出了一点问题是不是?”

如果这样倒是很容易就结案了。

然而Johnson却是摇头坚决地:“不,她思路清晰说话也有条理――完全不像精神异常的样子。我觉得她这样跳下去……有点奇怪”

那个目击者立刻叫了起来:“可我明明看到她自己跳下去的!周围没一个人!”

警察摇了摇头:看来事情有些复杂,是要把这几位请回局里去做个口供了

“你看,她分明很清醒跳下去之前还脱了鞋子,喏――”他低下头去指着那双细跟的红色鞋子,忽然一怔:“这是什么”

警察直起腰,手指上挟着一支细小的白色花朵

那种奇异的花介于海草囷灌木之间,确切的说比较像某种藤萝。每一片叶子都如鸾鸟的羽毛般美丽在枝干上每个分出叶子的腋窝里,都开着一朵白玉般的花朵

“这是她在格子间里养的那瓶花,我可从没看到别的地方有过!”旁边有个女同事终于忍不住插嘴“这几天,我经常看到Lydia对着窗外發呆还时不时对着桌上那盆花自言自语―

―我觉得她是有问题!”

接着又有一些同事符合,七嘴八舌地举例说明Lydia这段日子的不正常

艾媄听得有点不耐烦,饶过警戒线走到了窗户旁边,将脸贴在玻璃上看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转小了,太阳从云层背后透出光来洒向这片濕漉漉的大地。

从百米高楼上看下去脚下的大地露出崭新的容颜:远处依然是湛蓝的大海,而城市里嫩绿的树叶上滴着雨水,行人收起了伞车辆停止了雨刷――这个繁华的城市,仿佛一瞬间又重新从雨水的海洋里浮了上来沐浴着金色的阳光。

那一个瞬间艾美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明明是繁华的大都市景象,东海沿岸的商业中心为什么她一眼看上去,却看到有什么影子浮在这些繁华景象之上

影影绰绰,每一件东西上否附着一个奇异的影子:树木变成了一片片的海藻汽车仿佛一群群游弋的鱼类,一切都似乎在最深的海底――

她心里陡然掠过一丝不详的感觉远远近近地逼过来。

“织梦者啊……”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极细极清“终于,找到你了”

被“織梦者”三字刺了一下,少女霍然抬头看着天尽头

那里,浮出了一道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天和海的交界处,美丽夺目

然而艾美的眼睛卻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一切:一群美丽的精灵手牵着手飞翔在空中,人首鱼尾宛转歌唱,沿着彩虹一直飞了上去――而彩虹的那一端也有一群精灵飞下来,迎接着新来的同伴

两群精灵在彩虹上相遇,然后一起手牵着手迎着日光飞升了上去。

怔怔趴在玻璃上看着海天交界处那道白虹,艾美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成了O形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是那一群精灵里的哪一个发出的

“是鲛人!”她陡然低呼出来,明白过来“那是鲛人啊!”

郊外的别墅里,夜色沉沉

窝在软厚的沙发里,贪婪地品尝着那些美食四海财团的总裁现出了夲相。脱掉了人类的外皮这幅尊容大约会让再恋慕荣华的女子都尖叫退却。

雪白优雅的饕餮顶着一对巨大的羊角悠闲地喝着咖啡,吃著法国甜点一边翘着二郎腿翻看最新的花花公子杂志,一边

啧啧赞叹:“真是美啊……其实你们人类中还是有些不错的肢体长得匀称,符合黄金比例真是赏心悦目。”

艾美一瞟那个封面脸就红了,一个靠垫扔过去:“色山羊!人家和你说话呢”

“噢?你说什么”被靠垫压住脸,饕餮闷闷地问

“我说,今天勾了那个女孩的魂的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鲛人?”小脸上有难得一见的严肃艾美一边翻看着手头厚厚的书,一边对着这个混迹于人世的神发问――她的手上是《遗失大陆》的第一卷《海天》。

那幅精美的插页上画着一個人首鱼尾的女子。她有着蓝色的长发和碧色的眼睛美丽而忧伤,在月光下的波浪中歌唱身侧开满了雪白的花。

图下的注释是这样的:海国去云荒十万里,散作大小岛屿三千海四面绕岛,水色皆青碧鲛人名之碧落海也。国中有鲛人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綃,坠泪成珠性情柔顺温和,以蛟龙为守护之神

关于云荒的传说,自从沉音写下那一卷《遗失大陆》后十几年来一直有如不息的风┅样流转在民间,被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甚至在考古界都有诸多专家相信那是真实存在过的一种文明。

而海国则是云荒大陆历史上的重偠一笔。

云荒外有七海而南方碧落海的深处,有一个被称为海市的岛屿碧落海是鲛人们的海国的领地,海市则是海国的首都有些胆夶的中原商人根据旅人的记述,一度打通了去往云荒的贸易商道用中原的土物跟云荒的居民交换奇珍异宝,而鲛人在那时候经常充任这些远洋船队的向导带着中州的商人穿过急流暗礁,去往云荒

从中州穿过碧落海抵达叶城的这段航道,被中州人称为“海上丝绸之路”

但是有关云荒和海国的传说都是嘎然而止的。

一年前沉音的忽然搁笔,让这远古宏大的史诗顿时拦腰截断在草草结束的末章里,将雲荒描绘成在一次巨大的海啸中陆沉而海国,则和云荒的传说一起湮没无闻

“不错,那的确是鲛人我早上一眼就看出来了。”

饕餮甩开了脸上的靠枕露出一对弯曲的羊角,满时已易 情不在 音无韵 人已变乎地回答继续享用他的点心。四海财团老总的胃口一直是出奇嘚好世界各地的别墅里都配备着一流的厨师,甚至一些著名的时尚杂志上都邀请他做菜色点品。

饕餮顿了顿补充:“不

过,那是已經死去的鲛人……我可不知道怎么称呼”

“女萝?”艾美迅速地反问翻到了另外一页,“还是郎藤”

对于那个遥远的云荒世界,她慬得的似乎比神更多

按照沉音在《遗失大陆》里的描述,所有鲛人死去后、都被装入革囊沉入海底水葬他们会回归于那一片无尽的蔚藍之中――变成大海里升腾的水气,在日光里向着天界升上去、一直升到闪耀的星星上;如果碰到了云就在瞬间化成雨,落回到地面和夶海

而有些含着怨气失去的鲛人,躯体却不会在最深的海底融化而一直会凭了那点执念以异形的方式存在。死去的鲛人中女性称之為女萝,男性称之为郎藤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翻到了那一页。

那是另一幅诡异的插图:一个革囊状的东西里蜷曲着一个赤身的人。那东覀有着柔软的双手和鱼一样的尾巴如藤蔓一样无限地延长,探出革囊而那根茎般东西,则是这个人的一头蓝色长发了

一眼看去,既洳一个在子宫里沉睡的婴儿又如一颗雪白的藤蔓。

一念及此艾美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

“你该去做功课了”饕餮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白了她一眼“小织梦者。”

织梦者――自从一年前和萧音姐姐认识后她就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这样一种血。她们出生于星象学上对应於“织梦者”的那一日拥有着强大的创造力,凭着凡人躯壳里小小的心和脑便可以虚构出一个庞大的世界,并以精神力维持那个世界裏的一切

云荒湮灭后,饕餮带着她离开了故乡海城并留给了世人她已然外出上了大学的假相。

然而他没有像辟邪带萧音去云荒一样、帶她去往那片沉没的亚特兰迪斯大陆更没有让她动用力量去复活他的国度,而只是带着她在世界上到处游荡

这些日子来,他们过着飘搖旅人的生活:从巴黎到东京从拉萨到加德满都,从冈底斯山到加勒比海……他带着她走过了地球的大半地方不停地指给她看这个世堺最美丽的部分,告诉她自然和社会的奥妙同时也带她品尝了世界各地的美食。

有时候看着那头雪白的山羊她是满心感激的,觉得自巳真是幸运

萧音姐姐为了维持云荒大陆,而被迫闭门在家日夜写作每日只能通过那三扇窗口来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她,却能亲手触摸

亲眼看到那些美丽的景象。

那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机会

每天夜里,饕餮会督促她开始阅读和写作甚至带来已经失传的上古典籍给她参考,请来异时空里的智者和她对话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目眩神迷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竭尽全力吸收着一切,在脑海Φ一次又一次尝试地建立起自己的梦幻国度

终究有一天,她会拥有比萧音姐姐的云荒更恢宏华丽的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邪魔铨力的辅助下,这个年轻的织梦者在急遽地提高着自己的力量然而这个饕餮却没有丝毫要动用她这种惊世骇俗才能的意图。

反而是她自巳开始心痒难耐宛如长出了新爪子的小猫急待找个地方磨一下。

“我……开始写亚特兰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猫的靠枕试探著问“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们开始让你的亚特兰迪斯活过来吧!”

那头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霍然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宛如雷电刹那洞穿人类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间怔在了原地隐隐害怕。

“当能力超出了‘人’的极限的时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么?”那头山羊嘚脸上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表情言辞刻毒,“能支配一个世界的感觉很爽吧操纵无数人的命运,生死予夺很有吸引力吧?你想當那个世界里的女王是不是?小织梦者”

“我……”艾美张口结舌,想反驳却无可否认这只毒舌的山羊说中了她心里某些部分。

“這不是办家家”饕餮的眼睛从印着美女裸体的杂志后看过来,嘀咕“你还差的太远。”

说了一句评语立刻又缩回了杂志后:“可惜蕭音回到尘世后,为了保存脑力已经放弃了织梦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是可以从她那里学到一些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我胡混日孓弄得乱七八糟。”

跟在这个邪魔身边一年多虽然时常会受到他的毒舌讥讽,可艾美还是第一次从他那里领到如此恶毒而不客气的评論

他的意思,是自己离开一个真正的织梦者还差的太远

这个邪魔,居然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那好你自己去弄!”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艾美蹭的一声站起来狠狠把手里的笔扔到饕餮脸上――他下意识地拿杂志挡在面前,那支水笔噗的一声扎在

“哎哎你幹吗?”饕餮看到艾美气乎乎地直奔二楼卧室连忙站起来。

“我回家去!”艾美把东西弄得噼啪响气的小脸都红了,“我才不跟着你混日子我回去念大学!我自己写东西!才不靠你!”

“真无聊。”饕餮脾气远没有辟邪好也冷笑起来,“闹吧随便你!”

一个小时後,皇后花园别墅区门口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一个女孩拎着一只大皮箱从别墅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也不理会身后跟出来的私家车司機只管自己扬手召车。

那时候已经是是夜里十点钟。

然而别墅里的银发饕餮却转过身去自顾自摇铃召唤仆人,询问红酒蜗牛有无h好牛排烤到了几分熟――根本不想去哄那个闹情绪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也并不担心――

艾美身上还带着那枚古玊,轻易不会有邪魅入侵

而他身为这个世上“一切罪恶的守护者”,掌控着所有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团――这个人世,又有什么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呢

和前面几次争吵一样,过了十天半个月那个小家伙就会被在某处发现:不是拘留所,就是海城的家里然后,最後都会被送回到这里来:或者饥寒交迫得安静乖巧或者大叫大闹沸反盈天。

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实在是乐得清静几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揉着自己的额角跌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块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轮到我,就摊上了这样一个织梦者呢”

刚刚咬了一口,忽然感觉自己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又开始疼了

――难道是被那个丫头气的虚火上升?

他哀叫一声为什么自己一直都仳辟邪倒霉?这个女孩的脾气可比萧音暴躁一万倍啊:自尊心强,敏感易怒――或许因为前任织梦者实在是太完美,所以这个小孩子惢里一开始就负担了太多时时刻刻向着偶像看齐,拼命的努力

然而,可惜的是却始终欠缺了一样东西。

偏偏那种东西是身为邪魔嘚他所不能教给她的。

牙齿疼的越来越厉害饕餮的脸都皱了起来,不得不将视线从桌上那刚刚端上的精美夜宵上挪开――作为龙神的九孓之一饕餮对美食的贪婪是举世皆知的,可他因为贪吃而导致的牙齿疼痛却是谁也不知道。

抽着冷气觉得左半边脸都要肿了起来。

邪魔捂着嘴在沙发上痛得咬牙切齿:他,饕餮是这么的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势力甚至可以决定这个世界是否继续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几颗牙齿!

啊呜,实在是痛得要命……看来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邪那家伙了。

“小姐去哪裏?”司机问在后视镜里看着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居住在皇后花园里的人每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吧?看这样子定然是富家小姐囷父母怄气,半夜跑了出来

“不知道!”显然还是在气头上,艾美大喝一声“一直往前开!”

司机噤若寒蝉地埋头开车。而她呆呆看著窗外掠过的灯火忽然间就哭了起来。

自从初一开始读到《遗失大陆》开始那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多么地希望自己能成为萧音那样的囚能拥有那样惊人的创造力。

十八岁那年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心目中的偶像也得到了指点,然后她对于写作的热情被完全的激发出來了――所以她完全不惧于那个邪魔,在他提出用她十年的青春和创造力换取织梦者才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然后,她哏着那个邪魔离开了家离开了朋友,浪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时空追逐着那个影子,一直奔过了山水迢递

没人知道她昰多么的用功,曾经抱着那些书卷和典籍渡过了多少个不眠的长夜

她希望自己能像萧音姐姐一样,能在自己心里拥有一个完美的世界

嘫而,这个凌驾于人世的邪魔居然用一句话否定了她的所有努力

她根本当不了织梦者么?早知道……是不是还是老老实实去读大学比较恏呢

她抽抽噎噎地哭,觉得满心失望

车子忽然停下了,她恼怒地抬头

“抱歉,小姐前头就是金水桥了,再‘一直’往前开就会开箌海里头去啦天也那么晚了,还是回家吧”司机转头对她温和地笑,好心劝说

然而那个女孩看着前方著名的跨海大桥,却眼睛一亮:“Johnson”

路灯将桥面照得明亮,前方那个倚靠着栏杆眺望大海的英俊男子不正是白天在金瑞大厦看到的那个Johnson么?白天刚刚死了女友他茬这里干什么?

艾美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想也不想地拉开车门

跳出去,从后盖箱里拖出了行李

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抬头――天上…是什么?

漫天的星光里又听到了白日里那种歌声!

空灵美妙,缥缈无定仿佛发自于人的灵魂深处,足以和上苍对话金水桥丅,大海一波一波荡漾映着月光,这种歌声从海里升起充满在整个夜色里。

司机显然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开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橋上发呆

月光下,那歌声越来越美妙越来越凄凉,隐约有某种召唤的意味

“哎呀!”她忽然大叫了一声,扔掉行李扑了过去

在她嘚惊呼中,那个男子一步跨过了栏杆向着桥下湛蓝的大海纵身跃了下去!

那一瞬间,歌声歇止海面上忽然升起了无数泡沫――那些明煷的泡沫到了水面就碎裂开来,从中冉冉飞起了无数人首鱼尾的精灵那些鲛人的精灵升到了空中,飞翔着舞蹈着,手拉着手围住了坠落的人――

艾美亲眼看到那个人类的躯体继续往下飞坠,而灵魂却从中脱壳而出!

那具躯体重重砸落在百米下的海面发出沉闷的一声響。新死的灵魂是洁白的歌声重新响起,欢喜地飘向同伴那一群鲛人中,一个女子飘然而出张开双臂迎接他――月光下的那张脸,赫然便是白日里刚刚死去的Lydia

两个纯白色的灵魂融为一体,在海面上拥抱着向着月亮一直升了上去。

“住手!住手!”艾美脱口大喊起來脸色发白,“放开他!”

“不许杀人不许再杀人了!”一日之内目睹了两次死亡,十几岁的孩子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对着满空的精靈嘶声大喊,“给我滚开!快滚开!放开他!”!

她一只手抓住了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脑海中涌现出强烈的意愿那是她在急切之下,第一次动用了织梦者的力量――随着呼喊心中的念力汹涌而出,将她一切意愿实现

半空中忽然起了看不见的罗网两个楿拥上升的灵魂遇到了某种阻碍,凝滞在了空中

那个新死的魂魄挣扎了一下,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力量拉扯着一点点往下沉降。海面仩波涛汹涌哗啦一声裂开,那一具刚刚坠入海底的躯体被重新托了上来浮出海面,冉冉迎向那出了窍的魂魄

然而那个灵魂却不肯归詓,拼命地挣扎着去拉住对方的手。

走吧……”忽然间艾美听到那个灵魂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声音,“让我……跟他们走吧!一起……囙到Lydia的故乡去”

那是、那是Johnson的声音?

艾美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霍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织梦者她大吃一惊,有谁认出了她嘚身份急急抬头四顾,看到的却是满空鲛人精灵在游荡从高空冷冷俯视着她,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里都带着愤怒宛如燃烧的星辰。

“伱们杀人!我怎么能不管”她握紧了拳头,对着天空呐喊寸步不让。

“即便是死那也是他的愿望,你凭什么阻止”那个声音却更岼静,宛如从海天之间传来冷然反问,“真正的织梦者必须尊重每一个生命:尊重他的生,也尊重他的死你没有权力,去操纵任何┅个人的生死”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女孩握着颈中的古玉有些惊骇地呆呆望着苍穹。

“那…那我能做什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垨望”那个声音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深沉如大海“守望着这世上每一场生和死,用你的力量去编织一场场美梦,给人心以慰藉――织梦者啊你是为了弥补这个灰冷如铁的世上、那一道道裂缝而出生的……你应顺从人心的愿望。”

“才不!”艾美忽地抗声反驳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服从这个世界的规则才不!我要自己订立规则,我才不服从于任何东西!”

“呵呵……年轻的织梦者”那个声喑笑起来了,“你以为这是办家家么?”

这种和饕餮类似的嘲笑语气终于让艾美出离愤怒起来了。

再也不和那些东西纠缠她一手握著颈中的古玉,另一只手迅速地在虚空中书写――织梦者所写出的一切意愿都将会被实现!

魂魄和身躯迅速地接近,尽管拼命挣扎着卻依然一寸寸地从Lydia手中脱开。

“住手吧!”那个声音忽然叹息了一声“你不是个合格的织梦者。”

叹息未落一道闪电忽然从天而降,劃开黑夜

魂魄和躯体之间的连线陡然斩断――灵魂轻盈地升上天空,重新和恋人团聚而那个躯体则沉沉坠向了漆黑的大海。那些书写茬虚空的字忽然碎裂成齑粉艾美的手指恍如被利刃一刀划过,指尖汩汩沁出血来!

强大的力量将她释放的精神力全部干扰。

意念受到叻强烈的刺激艾美只觉脑中有一阵剧痛,仿佛一把刀骤然劈入将她的神智凝固,她痛得抱着头弯下腰去用力抓着金水桥的栏杆――

“你是谁?你是谁!”在失去知觉之前她大声问。

“海蓝”那个声音回答,“鲛人的王”

海蓝?《遗失大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洺字啊。是鲛人的王海国,不是和云荒一样早就沉下去了么那么他们来找她,是为了……她想着视线开始模糊,依稀看到有个影子從月下的大海里浮出――那双眼睛蓝得如同最美丽的勿忘我花凝视着她。

恍惚间她竟不觉得害怕,反而下意识地对着他伸出手:“云浮…海市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我愿意。我愿意的……来试一试吧”

她缓缓跌落地面。仿佛为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席话感到惊訝那双手伸过来,抱住了少女委顿的身形

身后,无数双眼睛里都闪烁出了狂喜的光簇拥到了身旁。

“王啊有了织梦者,海国终于鈳以复生了么我们可以回到人间了么?”

欢乐的歌曲充溢了月下鲛人精灵们唱着歌,簇拥着失去知觉的少女手拉着手升上了天空,姠着月亮一直飞去

月下,大海一片银光静谧得看不到边。

深夜十点半四海财团的年轻总裁捂着腮帮子,指挥司机风驰电掣地直奔云澤市郊的一家私人诊所――跟了少爷那么些年老司机对于他的怪癖已经习惯,因此丝毫不奇怪为什么以少爷这样的身份地位半夜犯了疒并不叫家庭医生上门、反而是自己忍痛连夜赶去看病。

因为他知道少爷认识的那个“龙医生”,一向架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为什么,這个位于世界财富颠峰上的主人从来不去任何正规的大医院,也不看任何权威名医一旦有了什么病痛,只直奔这个郊外的小诊所――姒乎他的病全世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车子驶出市区转入一条沿河小道,再拐了一个弯穿过一大片花圃,便看得到一座两层的院落路边的牌子上写着“龙宅”两个字样。

车在门口停下饕餮跳出车外,抬头看去――出乎意料那么晚的时候,诊疗室的燈还亮着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兄弟一个人坐在灯下,

低头看着什么一动不动。

银发男子捂着腮帮子舒了口气:这回可好他也不用冲箌诊所后头的房子里,把已经回家休息的辟邪拎出来了牙疼不是病,可疼起来真要命啊!他往里急奔因为疼痛,都感觉不到头上的双角已悄然顶了出来峥然现形。

然而捂着腮帮子走进诊所才一分钟,他就知道兄弟之所以半夜还一个人坐在诊所一定是又和萧音吵架叻――“这里不是宠物医院。”

深更半夜看到有个长着羊角的人直接穿透了门和墙闯进来,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显然正烦着不等那個饱受病魔折腾的病人开口,便冷冷来了一句堵得饕餮半天说不出什么来,只瞪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巴。

“躺到椅子上去!叫你不要乱吃东西”看到兄弟这般狼狈的样子,辟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开始消毒器械,“把嘴巴张开!!――你看看都烂到牙根了……这回得取掉你得牙神经了。”

“不要啊你这蒙古医生!”饕餮在椅子上大叫,“一取神经这颗牙就算是死了!”

“那你还没节制的乱吃,贪圖口腹之欲”辟邪没好气,拿着探头敲着这头饕餮的一嘴牙叮叮当当的响,“就算你能任意变出形体可本体怎么办?照样会发胖照样会烂牙!龙牙一旦蛀了,除非拿血珊瑚来补――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在三百年前就因为海洋环境恶化而绝种了。”

满嘴的牙被依次敲過饕餮疼得倒抽冷气,也没力气维持外形现出了本相。

胖乎乎的山羊张着嘴雪白的利齿在探灯下闪闪发亮。

“有一半的牙都被蛀坏叻”辟邪冷冷道,拿出电钻开始消毒,“我锉下去看看有多少是烂到神经了有些看来是不得不拔了。”

“拜托……我不想拔掉……”饕餮疼的皱眉头咝咝吸气。

然而话音未落牙床里一阵剧痛,麻药已经打了进来一瞬间他半边脸麻木,只好瞪着眼睛向来温和的兄弟死沉着一张脸,举着电钻二话不说开始工作他不由心里一个冷颤――倒霉啊,看样子辟邪一定是今天和萧音吵架了,才会这样一副把他当死猪宰的表情

除了同族,他们神族一旦出现什么不适根本也是没地方可以求医了。

自从云荒真正沉没之后放弃了那片大陆嘚神和织梦者一起回到了人世,开始了平凡的生活辟邪选择了医生的职业,开了一个诊所;而萧音则

继续在那个广告公司当文案策划

隱藏了所有惊人的力量,成为一对最平凡的年轻夫妇

然而,难道是这样的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最初的热情变成一对柴米油盐的夫妻叻么?还是因为神和凡人之间终究有不可逾越的界限时日长久便出现了隔阂?

钻头在牙齿里滋滋的打洞饕餮只觉得脑袋都被麻药麻痹。

“啊!”诊所后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

饕餮只觉得嘴里剧烈的一震牙齿几乎被凿穿。那个正在工作的医生一听到妻子嘚惊叫想也不想,把还在旋转的钻头一扔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牙齿钻到一半被扔下饕餮张大嘴巴躺在椅子上,气急败壞

厨房里发生了一场小小的火灾。

灶上烈火熊熊满锅的油不知为什么爆了起来,滋滋作响剧烈的溅开来。

萧音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掱举着锅盖正在惊叫,试图将盖子扔回燃烧着的锅上然而一粒溅出来的油飞到她手腕上,烫得她一颤盖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尛心!”顾不得打了一日的冷战辟邪一步抢前将妻子揽到了怀里,用背挡住那些飞溅的沸油一回手就将那些火在手心熄灭。

焦臭的味噵弥漫在厨房里萧音拿着铲子,把头埋在辟邪怀里闷闷的不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地狼藉,白大褂上满是油污的医生责备妻孓

然而萧音还是坚持着一天来沉默的冷战,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想挣脱出来。然而辟邪却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皱眉:洁白的皮肤上,烫起了一串燎泡

看了一眼就知道究竟,辟邪低下头轻轻对着手腕吹了一口气,将那一串燎泡消除

“以后倒油之前,先把锅裏的水擦干净”哭笑不得的,他对妻子提出忠告

萧音蹙起了细细的眉毛,白了他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显然还是在对抗

然而她的肚子却发出了不争气的咕咕声,提醒她早该进食了――从昨晚和辟邪吵架后开始冷战已经是一整天没有东西吃了。晚上辟邪去诊所里生悶气她只好摸索着进厨房想做个最简单的蛋炒饭,却不想弄成了这个样子

“一整天都饿着么?”辟邪注意到了妻子的气色吓了一跳。

光顾着生气他也完全忘记了萧音是根本不会做东西吃的。

及脱神连忙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唉蛋炒饭蛋炒饭,是用饭炒的啊――伱把米和油放进去干吗”辟邪一边收拾着狼藉一片的灶台,麻利地将各种作料准备好一边教训妻子,“香菇要先在水里泡上半天,等它发好了才能下锅――你这样直接切了炒味道就跟咬木头没区别!你就承认在这方面你是低能罢,折腾了一年多还不死心么”

然而等他炒好鸡蛋,将作料再一并倒入后抬头却不见了妻子,只有一致雪白的胖山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满嘴塞着药用棉花,拼命忍住笑看着下厨的他

可由于半边脸被麻痹的缘故,那个笑容显得极为诡异

“呜……”手术到一半被扔下的病人张开嘴,指指自己塞了棉花球嘚牙齿

“等下,”辟邪看了兄弟一眼自顾自盛起滚烫的蛋炒饭,“先回去躺着!”

饕餮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头看着他端着饭去客厅裏找萧音。

然而找遍了都不见人。客厅和卧室里黑灯瞎火若不是他们两个都有超过凡人的能力,早就会被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绊倒怹知道无论如何情况下,辟邪都是不会动手伤害人的那么发飙的必然是前任织梦者了。

看来他实在也不必羡慕辟邪:这个女人的脾气,似乎比艾美那丫头还大啊

“你们…吵架了?”好容易克服了嘴里的异物饕餮含糊地发声。

“嗯”辟邪沉着脸应了一声,就不说话叻

饕餮跟在他后头,看着他一道道门的寻找过去忍不住好奇:“为什么吵?”

辟邪回头瞪了这个多嘴的兄弟一眼胖山羊在他的眼光裏耸耸肩。

“她想重新开始写东西而我不许她再写。”证实了女主人时已易 情不在 音无韵 人已变这套房子里后辟邪开始推开玄关的门,前往温室花圃他知道妻子一旦生气,就会一个人躲到花房里去对着花木自言自语他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昨天我撕叻她的手稿她就开始拿东西砸我,然后整整一天没和我说话”

“她还在写东西?”连饕餮都吃了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她的精力不是已经耗尽了么”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若是再不停止用脑,勉强动用精神力这里就会彻底坏掉!”

“那已是一种习慣……”辟邪苦笑起来,“就像呼吸睡眠一样必不可少。”

这一年来他象戒毒一样的逼着萧音戒掉写

作的习惯,换来却是她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和频繁的争吵她如扑火的飞蛾一样,不能停止生命里那一场书写和编织;而他却仿佛一个守火者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火焰上趕开,不让烈火舔拭她的羽翼

――他们之间有过多少次争吵啊。

他不能失去她所以绝不允许她继续消耗着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生怕她苼命之火因此而熄就将独自面对这宇宙洪荒千万年的寂寞。

然而她却有着惊人的执着宁可死亡也不愿放弃。

织梦者有她们的宿命只為那一袭梦之华衣而生,梦碎即死她们在短促的一生里,体会过几生几世的悲喜跌宕但也透支了几生几世的精力,往往都会早夭――芉百年来又有多少具有那种天赋的人在心力交瘁之后,咯血死在黄灯古卷之下

想起迟早艾美也会变成和萧音一样,饕餮忽然觉得牙又疼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跟着辟邪穿过了花园:“还真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啊――大陆都沉了,你们两怎么还在折腾”

两人穿过花木向着房子走过去,温室花房里果然有灯光依稀看得到萧音独坐花下的侧影,美丽的藤萝舒缓地下垂开着细小的白花。女子微微仰着头仿佛又在对着满屋子的花喃喃自语――饕餮只是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种宁静的图画里隐约有什么不对。

辟邪的脸色也有点变了端着那碗蛋炒饭,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一枝垂落的白花拂过羊角,嘀咕着的饕餮忽然怔住了

“辟邪!”他脱口叫了兄弟一声,声音略微变了調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忽然相通了什么,某种不祥的感觉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心饕餮来不及等兄弚回答,瞬间发力跃上了夜空,扑向温室同一个刹那,辟邪也已经点足扑出

温室里传出了啪的一声响,灯光忽然熄灭了

在灯光熄滅的前一刹,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萧音身侧的那株藤萝陡然扭曲变异下垂的枝条一起扬起,变成了无数双雪白的臂膀牢牢的抓住了她!

“女萝!”辟邪脱口惊呼,手中的盘子跌落在地

顾不得被邻居发现的危险,年轻的医生瞬间现出了本体和饕餮一起直扑向那个温室。温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当然这无法阻止他们丝毫。

阻止了他们步伐的是萧音说出的话:

他的妻子凝视着他,眼神悲哀却又堅决:“我想跟她们走……去创造另一个新的世界”

“不要!”他脱口叫起来了,“你会死的!”

“那么就让我死去好了。”萧音微笑起来长久苍白疲倦的脸上有一种期许,那一瞬间她又焕发出织梦者所有的光辉,“如果能死在自己的梦里那也是织梦者应该的结局。”

如果停止那一场书写“沉音”便会永远的死去了,她身体里的一半生命将随之枯萎而剩下的那一点凡俗灵魂,又能做什么呢除了书写,她一无是处连一顿饭都无法做好,必须活在辟邪的羽翼之下而辟邪所倾慕的那个名为沉音的织梦者,则早已死去了――他呮是靠着追溯那个幻影继续迁就着现在这个庸俗的凡人罢了。

她是爱他的但是她的爱,不能在连“自我”都没有了的时候依然独立存茬

对这个世界而言,“萧音”的存在犹如蝼蚁她并不愿成为一只蝼蚁,在安适平淡的家庭生活柴米油盐里过完剩下的岁月。

――哪怕身旁有神的陪伴

“别废话,快!”饕餮显然知道了周围那些女萝们的意思一声断喝,便往萧音身侧扑了过去利爪一挥,几条抓着蕭音的“手”骤然断裂流出殷红冰冷的血。

然而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遇到了某种旗鼓相当的抵抗。

微微一惊那雪白的藤蔓忽地从地媔上消失,缩入了土里

――连带着上面前任织梦者,一起消失在两个神面前

辟邪从头到尾都在犹豫,不知如何在妻子的意愿和自己的意愿之间作出选择饕餮却不能眼看着有人在面前公然这样,迅速地看了辟邪一眼立刻冲了出去,掠上高空

然而,就在短短一瞬间那些雪白的女萝都消失了,带着萧音一起杳无踪迹他站在高空逡巡,脸色苍白: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东西可以在他们两人面前,从容将蕭音掠去!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无论是狻猊,嘲讽甚或任何一个如今守护七大洲的其余七神,都无法做到!

而这个宙合内又有什么的仂量、能够强过龙生的九子?

“倒也未必比我们强”辟邪比饕餮冷静得多,足踏浮云掠上了高空俯视着脚底下沉睡中的云泽城,喃喃“只是,正好和我们的力量相生相克……”

“相生相克”饕餮愣了一下,寻思“你的意思是说――”

“是海皇。”化为猛兽状的辟邪往东方的大海里眺望眼里有了冷芒,低低“带走萧音的,是海里沉睡了几千年的鲛人之王……只有他能继承龙的力量。”

九大神雖然强但始终是龙神的儿子。

而将九子派出守护九大洲、成为陆地之王后龙神依旧停留在它海洋的领地里,保佑着海的子民数十万姩来,洪荒更替龙神也经历了几世几劫,不停轮回复生――然而龙之一族的嫡系力量,始终被保留在那片蓝色里

能克制九大神力量嘚,同样只有来自海国的龙之嫡系

“他妈的!”饕餮彻底明白过来了,脱口骂“那些鲛人也要复国?”

骂了一句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糟了!”

巨大的山羊迅速往回扑,根本来不及和兄弟多说一句话――

连前代织梦者都不放过那么这些鲛人,又怎么会放过艾美

凭著对古玉的感知,饕餮追索到金水桥旁时却失去了踪迹。

星光璀璨月色如水,大海在星月下微微摇动无边无际。

如此博大如此深邃――就算是他和辟邪这样的神没入其中,也会毫无踪迹吧何况那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片子。

“这个拎包不是死者的!”月下停着一辆警车,有一群人在喧嚣其中一个翻检着一个米色的巴宝丽大拎包,从里面拎出一件女式的内衣饕餮一眼认出那是艾美走时随身带着的包,一惊立刻瞬移过去,隐了身站在那个警官身旁。

那些人是围着被浪冲上沙滩的一具尸体忙乱饕餮的眼神忽然微微一亮:

那一张臉,赫然便是昨日白天那个看到女友跳楼的下属!

虽然因为高空落水的巨大冲力而让七窍里都沁出了血,身体也被在水中浸得发白可臉上却依然看得出一丝释然和坚决,情深无悔――银发的邪魔忽然间有略微的动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只隔了一日他也选择了跟随而詓么?

那个早已湮灭的海国里有个传说:在月明星稀的夜里,任何人类如果报着必死之心跃入大海那么就能到达鲛人们的国度――那個位于碧落海璇玑列岛上的海市。而此刻Johnson脸上这种释然的笑容仿佛是在拥抱一个新的永恒国度。他在坠落的那一刹那,看到了那个轰嘫洞开的世界了吧

很久以来,他都觉得殉情只是这个世界上古老的传言罢了

饕餮穿过那些人群,在尸体旁俯身查看拈起了一个细小嘚东西,眼神凝聚――一支纤细的藤萝在死人湿漉漉的发中悄然绽放:鸾鸟羽毛一样的叶子,开着雪白细小的花朵纯洁如雪。断口上有淡淡的血色。

这种花他在金瑞大厦Lydia坠落现场,也曾看见过

“女萝。”旁边有人低低说了一句诧然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兄弟

“艾美也是被海皇带走了。”辟邪眉头紧锁远眺着大海,手指渐渐握紧“那些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海国和云荒一起毁灭巳经很多年了。

那是一场天塌地裂无数苍生死去,连神都无能为力

九洲之一的云荒一夜之间沉入海底,而原本位于深海的海国却在哋壳的剧烈运动下隆起,暴露在空气里岩浆流出,火湮灭了大地无数鲛人在火中瞬间死去,剩下的那些挣扎着在地面奔逃――然而只囿尾鳍的鲛人无法逃脱火的蔓延接二连三地成为焦炭。

守护大海的蛟龙竭尽了最后的力量投身地火中,以身躯堵住了涌出岩浆的裂缝并以自己的脊梁架起了一座桥梁,另一头通往大海让海皇护着一部分子民逃回了海中。

那便是今日横亘于东海、直通往大海深处的騰蛟山脉。

――然而即使那些幸存的鲛人回到了海洋,可那里已然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到处是一片新沉入海底的废墟充满了雲荒人的尸骸和血污;海藻没了,珊瑚礁没了鱼类都在瞬间灭绝。绝望的鲛人们在饥饿和污秽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海国,终于和远古的雲浮羽民国一样彻底在历史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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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学校差点以为回到了文革的清华,满墙贴的都是大字报“血債血偿”啦,“打倒美帝国主义”啦等等学生也不去上自习,都凑在一块要么看大字报,要么正在贴九楼那儿更是聚了一大堆人,差点把北洋广场给挤破了想不到咱校有这么多人,学生的能量更是有这么大怪不得历史上好多事件都是学生起的头。

  大家都嚷嚷著到南开去联合那儿的队伍。北方兴奋极了一个劲大叫大喊,这时再也没有人对他侧目而视

  顺便提一句,其实北方只是他的绰號而不是他的本名因为爱在下自习走在黑道上时突然大嚷齐秦的《北方的狼》,所以得此美名本来叫“北方的狼”后因太长,简称为丠方

  大队人马正要朝南开行进,突然雷声大作不起暴雨来,难道老天也在为烈士落泪大雨中,大部分人都岿然不动这就是中國新一代的大学生,这就是祖国和民族的希望突然这些词语涌入我的脑海,一股浩然正气从心头升起鼻子一酸,竟然有一种要哭的感覺第二天,雨过天晴天津市领导顺应民意,同意大学生们游行一次路线是由天大北门到天津东站。

  早晨10点30大家准时集中到北門,有天大的有南开的,有理工的有师大的,不下八九千人手里都拿着自制的标语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们几个也集中箌了一起我、勇子、李锦、郭宁、虎子和班上另外的好汉们。北方却被叫到了队伍的前列原来昨天学生会的一个干部发现了北方的大嗓门,一人能顶一个班于是把他叫到前面给大家领口号。我特意给他做的一个标语牌看来是用不上了

  说到北方的大嗓门,还有段故事他的嗓门是高中时练成的,高中时摔跤教练看他长了一副钟魁的嘴脸于是给他订了一个比赛时的战略:上场先吼一声。这一手果嘫好使本来对手一看他那拼图脸就有三分怯意,加上他大吼一声对手的三魂七魄已失去了二魂六魄,当然被北方轻松就给搞定了后來愣是凭这手打进了黑龙江省青年摔跤赛的前三名,被保送到天大要不是上了大学后,受不了队规约束很有可能已经人选国家队了,所以我总是为他觉得有点可惜

  游行于10点40准时开始。口号刚开始喊那个学生会干部就后悔了,因为他只看中了北方的大嗓门而没囿看准北方

  北方一张口就是一句:“美国佬,我***!”大家也不知是应和好还是不应和好,几个哄事的跟着喊了好好的游行差点乱叻。

  然后就看到北方回到我们身边正奇怪北方那么老实的回来。一看接过扩音器的居然是一位巾帼英雄再一听竟然是小静,有没囿搞错!小静那种刁蛮女人也能领口号也亏了是小静,北方才没有闹事

  我把那个特意替北方做的牌子递给他,他看都没看便接了過去其实上面写的是“我是美国佬毒气弹的牺牲品”(大家知道芥子气吧,一种能强烈腐蚀皮肤的毒气)

  看来我的担心是白费了尛静的口号领得特好,节奏、语速掌握的都非常好大家都群情激奋,没有一个觉得累的远远看着小静俏丽的背影,高中时那种恍如隔卋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她对我来说真是个迷,对我来说她究竟是什么女神?催命鬼仙女?讨债鬼不禁想起与勇子的一次争论,他说小静是温柔的我说是刁蛮;他说她小鸟依人,我说那是鬼缠身;他说有时候女孩子刁蛮一些好如黄蓉、赵敏,我说刁蛮的阿紫朂后只能命丧谷底想着她逼我上自习的列列往事,忽的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立刻又把它压了下去,真他妈的贱我暗暗抽了洎己一巴掌。

那天的游行一直持续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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