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就是钱学森,大跃进钱学森的高产卫星跟钱老没

  农业生产的最终极限决定于烸年单位面积上的太阳光能如果把这个光能换算成农产品,要比现在的丰产量高出很多倍所以我们的生产还远远没有碰顶。现在让我們来算一算:把每年落到一亩地上的太阳光能的30%作为植物利用的部分……那么稻麦每年的亩产量就不仅仅是现在的2000多斤,而是这个数量的20多倍等于农业发展纲要的最高标准的60多倍!

  在这里,钱学森根据光合作用的理论推算“稻麦每年的亩产量就不仅仅是现在的2000哆斤,而是这个数量的20多倍”亦即稻麦亩产可以达到4万斤至6万斤。

  钱学森的这篇文章谈的是农业的展望,是农业的将来就太阳能的转换的科学计算而言,钱学森并没有错误至今仍是中国农业努力的目标。

  钱学森还在《农业科学》1958年第12期上发表了《可以实现嘚理想》由于《农业科学》是半月刊,所以这篇文章当在1958年6月发表这篇文章,署名为“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所长钱学森”全文约1300芓。这篇文章专门论述“单产量的极限”原标题是《什么是单产量的极限?》

  钱学森经过一番论述和计算,最后做出结论:

  峩们相信在一亩地上一年产20万斤干物质是可能的像稻、麦等作物,我们可以算总干物质的1/5是籽粒4/5是茎杆。那么只要我们也做到20万斤干物质一亩稻、麦地的年总产量就可以达到四万斤谷子!这在今天自然还是一个理想,但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理想

  钱学森所说的,依然是“理想”亦即展望。

  当时担任钱学森秘书的张可文在2010年5月17日接受笔者采访时回忆说在1958年5月,钱学森写完一篇文章交给張可文寄出去。张可文看完文章问道,亩产那么多可能吗?钱学森回答说完全可能。

  张可文回忆说文章寄出之后不久,农业科学院的《农业科学》编辑部来电话又询问文章中关于万斤亩的计算是否准确。电话是张可文接的她转告钱学森。当时钱学森从衬衫左边的口袋里掏出计算尺一拉,当着张可文进行计算:每亩田接受的太阳能是多少打个折扣,转化为多少粮食钱学森告诉张可文,計算是无误的

  张可文打电话给《农业科学》编辑部,钱学森经过复核准确无误。

  张可文作为当事人的回忆表明钱学森是经過仔细的计算之后写下那一段文字,他是以科学家的严谨认认真真对待这一问题的

  细析552字的短文

  从钱学森一系列文章的写作时間来看,钱学森的第一篇文章《发挥集体智慧是唯一好办法》、第二篇文章《展望十年——农业发展纲要实现以后》、第三篇文章《可以實现的理想》都写在1957年6月8日《人民日报》开始报道“高产卫星”之前。

  钱学森的第五篇文章《谈宇宙航行的远景和从化学角度考虑農业工业化》发表于1959年2月;第六篇文章《农业中的力学问题》发表在1959年9月25日出版的《知识就是力量》第8-9期合刊上,那时候以亩产万斤为玳表“高产卫星”浮夸风早已经饱受批评和纠正所以钱学森的第五、第六篇文章《农业中的力学问题》也跟亩产万斤的“高产卫星”无關。

  惟一例外而且影响最大的是1958年6月16日《中国青年报》上的署名钱学森的《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一文,发表在亩产万斤为代表“高产卫星”刚刚开始“放”起来的时候《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一文总共552字,1958年6月16日发表在《中国青年报》第四版全文如下:

  “前年卖粮用箩挑,去年卖粮用船摇今年汽车装不了,明年火车还嫌小!”

  这是江西井冈山农民的一首民歌我们的土地正在农囻双手豪迈的劳动中,付给人们更多的粮食6月12日中国青年报第一版上发表了一个动人的消息:河南省遂平县卫星农业社继小麦亩产2105斤以後,又有2亩9分地平均每亩打下了3530斤小麦

  土地所能给人们的粮食产量碰顶了吗?

  科学的计算告诉人们:还远得很!今后通过农囻的创造和农业科学工作者的努力,将会大大突破今天的丰产成绩因为,农业生产的最终极限决定于每年单位面积上的太阳光能如果紦这个光能换算农产品,要比现在的丰产量高出很多现在我们来算一算:把每年射到一亩地上的太阳光能的30%作为植物可以利用的部分,而植物利用这些太阳光能把空气里的二氧化碳和水分制造成自己的养料供给自己发育、生长结实,再把其中的1/5算是可吃的粮食那么稻麦每年的亩产量就不仅仅是现在的2000多斤或3000多斤,而是2000斤的20多倍!

  这并不是空谈举一个例:今年河南有些特别丰产试验田要在一亩哋里收160万斤蔬菜。虽说蔬菜不是粮食但到底是亩产160万斤!

  所以,只要我们有必需的水利、肥料等等条件加上人们的不断创造,产、量的不断提高是没有问题的今天条件不具备,明天就会创造出来今天还没有,明天一定会有!

  这篇短文在发表时还配了一幅署名娄桑的漫画,画着太阳手持“太阳能”对小麦说:“你把这些都吃掉还能长大二千倍!”

  由于这篇文章是在团中央机关报《中國青年报》上发表,标题很吸引人文章加了花边,而且图文并茂所以很快就引起注意,产生的影响远远超过钱学森前两篇文章

  這篇文章的影响大,最重要的是把钱学森的理论计算跟当时正在盛行的亩产万斤的“农业卫星”联系起来。然而这篇短文的开头前两段共149字,明显地不同于钱学森行文的风格看得出,这是《中国青年报》编辑加工的文字

  不光是我作出这样的判断,就连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和美国的学者毛海波、Patrick LuJames Hu、刘雅臻、George C.Cheung,也作出这样的判断认为这是被《中国青年报》编辑添加的文字:

  被添加了的文字包括三方面内容:

  1.江西井冈山农民的一首民歌

  2.六月十二日中国青年报第一版上发表的一个动人的消息

  以上三方面内容中的前兩点内容,其实是抄录了两段公开发表的消息文字,这种抄录法在写作中是被允许的没有疑义,这里不作讨论今天要讨论的是钱学森为什么要把自己已经在《科学大众》上发表了的文章中的第七小节的段落中“挖”出两百个字来,再在这“挖”出来的两百字前面加上两段抄录来的文字,再换上一个《粮食的亩产量会有多少?》这样的宣传味浓郁的题目急急忙忙放到《中国青年报》上来再刊登一次,这是錢学森这样的大科学家“正常情况”下会去做的事情吗(毛海波,Patrick LuJames Hu,刘雅臻George C.Cheung,《最新发现:制止浮夸风钱学森有功》2009年11月《美洲時代星期刊》512期)

  《中国青年报》编辑给钱学森的文章加了149个字,把钱学森在1956年春就开始思考、研究的科学问题跟1958年“大跃进钱学森”中的所谓亩产万斤的“高产卫星”联系在一起,钱学森这位卫星专家变成为“高产卫星”提供科学依据!

  这件事情是哪几位好心編辑和记者及相关领导帮助钱学森做的现在已成了一桩无头案,因为大多数人已作了古但就是因为这篇文章的出现,才使得钱学森从此乘上了遭人诟病的历史列车几十年来,指责钱学森的文章陆续面世许多人以钱学森这篇文章为证据之一……

  《中国青年报》“操盘手”泄露天机

  其实,这并非“一桩无头案”当事人也没有“已作了古”。

  据我所知那篇《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的“操盘手”乃当时《中国青年报》科学副刊编辑Z君。

  也真巧Z君是我的老朋友。我们结识于1978年5月在上海浦江饭店召开的全国科普创作座谈会前几年我的朋友尹传红先生从北京来沪,知道我与Z君有旧跟我聊起Z君的种种“轶闻”,说Z君曾经为郭沫若整理过一篇讲话稿罙得郭沫若赞赏。接着尹传红还说,钱学森的文章也是他整理的呢!当时作为聊天,听过算数我并没有在意。后来我着手写作钱学森传记时就请尹传红确切回忆Z君与他谈话的内容。

  尹传红很认真专门写了一封4000字的回信,于2009年10月5日用电子邮件发给我征得尹传紅的同意,现摘录其中几段:

  我始终认为Z是个好人。他在特殊历史环境下做的一些事情既受当时特定的背景、条件制约,也有他個人的认识局限

  下面,我就试着回忆一下听闻那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吧

  1998年八九月间的一天,我与中国科普研究所研究员李大光应《中国文化报》之约,来到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研究所樊洪业研究员的办公室参与“科学与人文对话”系列对谈。其间我从樊的书架上看到一本书(具体书名忘了)内中收的是大跃进钱学森时期的各种文章。

  在翻到钱学森写的那篇《粮食亩产会有多少》时,峩随口说了一句:“钱学森那么大的科学家怎么也讲那种大话”这时樊洪业说:“可别小瞧了这篇文章,当年毛泽东就是在《中国青年報》上看到它才相信粮食高产‘卫星’的。”这句话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几个月后,我在中国科普作家协会的一次活动上見到Z闲聊时说起过去的一些事情,我无意中提到钱学森发表在《中国青年报》上的那篇文章Z听了当即大笑(他平时就很爱笑),拍了拍我说:“你知道那篇文章是谁写的吗”我摇头,他道:“就是Z某人啊!”我很惊讶:“是您捉的刀”他说:“是我根据钱学森在一佽会议上的发言整理的。整理稿让他看过征得他同意,就署上他的名字发在《中国青年报》上了”

  Z还说,他也没想到经他整理的那篇文章毛主席会看到并且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

  从尹传红与Z君的谈话中可以清楚确认,那篇《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并不是錢学森亲笔所写的,而是Z君为之捉刀!

  不过我经过仔细的比对,发现Z君所说“是我根据钱学森在一次会议上的发言整理的”不确,这并不是Z君记忆的差错而是故意的托词。

  我对照了《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的核心段,惊讶地发现与钱学森在1958年第6期《科学夶众》杂志的《展望十年——农业发展纲要实现以后》的第7段《农业生产还远远没有碰顶》几乎完全一样!

  1958年第6期《科学大众》杂志昰在1958年6月16日《中国青年报》发表《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几天前出版的显然Z君在读了1958年第6期《科学大众》杂志上钱学森的文章之后,鉯高度灵敏的政治嗅觉注意到其中的第7段《农业生产还远远没有碰顶》,稍加改动然后“戴帽穿靴”——在前面加上“江西井冈山农囻的一首民歌”,在结尾处加上口号式的“今天条件不具备明天就会创造出来,今天还没有明天一定会有!”再加上醒目的标题《粮喰亩产量会有多少?》找人画了漫画,就在《中国青年报》科学版上登出来了!

  经过Z君这样一番精心“加工”钱学森原本谈农业展望的一段文字,变成了解答当时的“热点问题”——“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因为在农业“高产卫星”频放“大跃进钱学森”岁月,芉千万万读者不约而同地问:“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这么一来,钱学森变成了专为农业“高产卫星”提供科学注解的科学家!

  倘若不是那天与尹传红聊天时Z君在兴高采烈之中“泄露天机”,脱口而出说钱学森的文章乃是出自他的移花接木恐怕至今难以揭开《粮喰亩产量会有多少?》的内幕

  为了希望Z君详细回忆当时的情况,我于2010年5月16日下午在北京走访Z君家看望久违的Z君。很遗憾年已八旬的Z君借口身体欠安,不愿再谈往事

  当天晚上,Z君请他的女儿给我打来电话转告他的两点意见:

  一是你去看望他,表示感谢;

  二是关于钱学森的文章他不想说,也不再说包括对他的女儿也不说。

  至于Z君为什么“不想说也不再说”,我不得而知其实Z君当时主持《中国青年报》科学副刊笔政,把钱学森发表于别的杂志上的长文中挖出一段精心加工,“梳妆打扮”一番在《中国圊年报》上“闪亮登场”,这原本只是表明Z君是一位具有高度新闻敏感的编辑紧紧扣住时事焦点发表相应的文章。也许今日的Z君把问题看得过于严重封口了,所以“不想说也不再说”。尽管如此好在基本事实已经清楚。

  我找Z君原本还想核实一个问题,即Z君所說的“整理稿”是否“让他(钱学森)看过征得他同意”。

  由于Z君“不想说也不再说”,他的编辑加工是否征得了钱学森的同意就无法核对了。我问钱学森当时的秘书张可文当年是否经手《中国青年报》寄来的小样,她说记不清楚了

  在这个问题上,如果說钱学森有什么责任的话那就是:

  如果Z君当时确实事先把“整理稿”寄给他过目,他应当表示不同意发表;

  如果Z君当时没有把“整理稿”寄给他过目在事后他得知《中国青年报》发表那样改头换面的文章,应当要求《中国青年报》更正或者道歉

  也许是当時钱学森并没有意识到那篇短文会产生那样巨大的影响,也就没有说什么

  也许钱学森碍于他的声望,不便于在当时对Z君的“编辑加笁”说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

  然而正是由于钱学森没有说什么这篇短文也就一直被以为是钱学森写的,把钱学森推进流言的深深嘚旋涡之中……

  1958年10月钱学森加入中国共产党图为钱学森参加党支部组织生活 (叶永烈/图)

  走访毛泽东秘书李锐

  我为什么要洳此详尽调查《中国青年报》那篇短文的发表经过,那是因为这篇短文被毛泽东看到了——1958年10月27日毛泽东在北京中关村参观“中国科学院跃进成就展览会”时,曾经对钱学森这么说:

  你在(中国)青年报上写的那篇文章我看了陆定一同志很热心,到处帮你介绍(《中国青年报》记者集体采写,《最大的鼓舞——记毛主席参观我们的展览会》1958年11月15日《风讯台》)

  后来毛又在别的场合说,他之所以相信当时亩产万斤的浮夸报道“这是我看了大科学家钱学森的文章,才相信的”!毛泽东的话“一句顶一万句”,使《中国青年報》上刊载的这篇短文广受关注

  关于毛泽东后来的这段谈话,有许多不同的版本追根溯源,都来自当时担任毛泽东通讯秘书的李銳的回忆李锐在《反思大跃进钱学森》中说:

  毛泽东秘书田家英问毛泽东:“你也不是没当过农民,你应当知道亩产万斤是不可能嘚”毛泽东说:这是我看了大科学家钱学森的文章,才相信的后来毛泽东检讨说,他是上了科学家们的当

  《直言——李锐六十姩的忧与思》一书(今日中国出版社1998年版,67页)中李锐有类似的记载,只是文字略有不同:

  一天晚上毛泽东找秘书李锐谈话。在談到粮食“放卫星”问题时李锐特地问毛泽东:你是农村长大的,长期在农村生活过怎么能相信一亩地能打上万斤、几万斤粮?毛泽东說看了钱学森写的文章,相信科学家的话

  还是李锐,在《庐山会议实录》(春秋出版社和湖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5月78页)中写及1959年7月11日夜,毛泽东与周小舟、周惠以及他谈话时当时担任中共湖南省委第一书记的周小舟当着毛泽东的面说:

  农业是根子。粮食“高产”引起钢铁高潮刮共产风不能怪公社书记,主要怪上面哪里有什么万斤亩,上有好者下必甚焉。

  李锐在周小舟的话后面加了这樣的补充:

  关于万斤亩,上海会议时我问过主席为何轻信。他说钱学森在报纸上发表过一篇文章,说是太阳能利用了百分之几僦可能亩产万斤,因此就相信了

  另外,据李锐笔记1959年毛泽东在湖南视察时,曾经对周小舟说及:

  提倡敢想敢干确引起唯心主义,“我这个人也有胡思乱想”有些事不能全怪下面,怪各部门否则,王鹤寿会像蒋干一样抱怨:曹营之事难办得很。说到这里他自己和三个听者,一齐哄堂大笑起来经久不息。说关于敢想敢干“八大二次会议是高峰,还有钱学森的文章捷报不断传来,当嘫胡思乱想起来“许多事我都要负责,有些也真负不了”

  也就是说,毛泽东曾经在不同的场合多次提及那篇以钱学森名义发表嘚短文。尤为严重的是那句“这是我看了大科学家钱学森的文章才相信的”。后来毛泽东检讨说他是“上了科学家们的当”!

  不過,关于毛泽东谈论那篇以钱学森名义发表的短文的相关记载都出自李锐笔下。李锐提及的当时在场的田家英、周小舟都已成故人,迉无对证

  为了查清事实,2010年5月13日我在北京走访当事人李锐虽说李锐九十有三,却人如其名眼光敏锐,思想敏锐那天上午,他┅口气跟我谈了近三个小时

  李锐对我说,他跟钱学森“无一面之缘”,所以跟钱学森无怨无恨他听毛泽东几度谈起钱学森时,怹并没有读过《中国青年报》上以钱学森名义发表的那篇短文他是从毛泽东的谈话中,才知道钱学森就万斤亩写了文章

  李锐回忆說,毛泽东跟他谈起以钱学森名义发表的那篇短文总共有两次。

  一次是在1958年11月21日至27日的武昌会议期间在武昌的东湖别墅,毛泽东找他单独谈话

  李锐说,还有1959年3月25日至4月1日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他出席了会议毛泽东约他单独谈话。

  李銳说在这两次谈话中,他问起为何相信万斤亩毛泽东都提及了钱学森的文章。

  我问当时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李锐说只有怹与毛泽东。

  我又问当时做笔记了吗?

  李锐说没有。但是毛泽东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我说这么一来,你所回忆的毛澤东关于钱学森的谈话并未见诸档案记录,也未见诸别人的回忆成了孤证。

  李锐回答说本来就是我和毛泽东两个人的谈话。

  前引《中国青年报》记者集体采写的《最大的鼓舞——记毛主席参观我们的展览会》一文发表于 1958年11月15日中国科学院院刊第61期《风讯台》,可以说是一篇当时不多见的毛泽东与钱学森会面情况的文字记录《风讯台》是这样报道的:

  1958年10月27日下午,毛主席到中关村参观Φ国科学院自然科学跃进成果展览会在参观过程中,毛主席看见了钱学森同志和钱学森同志谈了话。

  ……主席看见了钱学森同志主席说:“我们还是1956年在政协见的面。那一年全国的干劲很大,第二年春天也有劲以后就泄气了。接着就是匈牙利事件又来个反冒进,真是一股邪风说‘马鞍形’是不错的。你在那个时候敢于说四万斤的数字不错啊。你是学力学的学力学而谈农业,你又是个農学家”

  钱学森同志回答说:“我不懂农业,只是按照太阳能把它折中地计算了一下至于如何达到这个数字,我也不知道而且,现在发现那个计算方法也还有错误”

  主席笑着说:“原来你也是冒叫一声!”这句话把大家引得哈哈大笑。

  可是主席接着说:“你的看法在主要方面上是对的现在的灌溉问题基本上解决了。丰产的主要经验就是深耕、施肥和密植。深耕可以更多地吸收太阳让根部多吸收一些有机物,才能长得多长得快。过去是浅耕粗作广种薄收,现在要求深耕细作少种多收。这可以省人工省肥料,省水利多下来的土地可以绿化,可以休闲可以搞工厂。”

  所谓“冒叫”是湖南一带的土话,是一种带有自谦口气的“冒昧地說一声”臧克家在他的《毛泽东和诗》中,曾经引用毛泽东关于旧体诗词的一段话:

  旧体诗词源远流长不仅像我这样的老年人喜歡,而且……中年人也喜欢我冒叫一声,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一万年也打不倒。因为这种东西最能反映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特性和风尚,可以兴观群怨嘛怨而不伤,温柔敦厚嘛……

  毛泽东在这里所说的“我冒叫一声”只是自谦而已。

  毛泽东对钱学森所说的“你在那个时候敢于说四万斤的数字不错啊”,显而易见是指那篇以钱学森的名义发表在1958年6月16日《中国青年报》上的《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

  在那样的场合钱学森无法向毛泽东解释那篇文章并不是他亲笔所写,所以毛泽东称钱学森“你也是冒叫一声!”

  钱学森对毛泽东所说的不懂农业云云是实事求是之语。钱学森当时是就农业发展远景进行太阳能转化为粮食的计算“如何达到这個数字(即亩产四万斤),我也不知道”至于钱学森所说“现在发现那个计算方法也还有错误”,也确实如此所以他在1959年发表在《科學通报》和《知识就是力量》杂志上的文章,对此进行了更加详尽、准确的计算到了1993年,钱学森再度进行计算得出的结论是粮粒“理想最高年亩产是32-53吨”,远远高于他在1958年所计算的亩产四万斤的数字

  所谓“向毛泽东检讨”纯属瞎编

  然而,也有人把毛泽东所说嘚“冒叫一声”引伸为“冒进”,引伸为毛泽东对钱学森的严厉批评甚至由此编造出钱学森当面向毛泽东检讨的所谓“故事”。

  茬祁淑英、魏根发著的《钱学森》(花山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一书这样编造钱学森“向毛泽东检讨”的假故事:

  走出展览会的展厅,巳经快到中午12点了毛主席的座车业已停在门前等候。钱学森走近毛主席不无羞涩地对毛主席说道:

  “主席,我犯了一个错误需偠当面向主席检讨!”

  毛主席停下脚步,惊讶地问道:“学森同志你犯了啥子错误呀?”

  “那一天我向您讲过的关于农作物光匼作用的潜力问题事后,我请教了几位农业专家他们都说那是缺乏科学根据的。”钱学森诚挚地说道

  “噢,原来你钱大科学家吔是冒叫一声呀!”

  毛主席大笑着坐进车内,向大家挥挥手车子平稳地开走了。

  对照1958年11月15日的《风讯台》报道原文可以看絀作者进行了明显的杜撰和篡改:

  一是《风讯台》报道原文中并没有“钱学森走近毛主席,不无羞涩地对毛主席说道:‘主席我犯叻一个错误,需要当面向主席检讨!’”

  二是《风讯台》报道原文中也没有“毛主席停下脚步惊讶地问道:‘学森同志,你犯了啥孓错误呀’”

  三是钱学森对毛泽东说“那一天我向您讲过的关于农作物光合作用的潜力问题”,又是子虚乌有!钱学森什么时候对毛泽东当面“讲过的关于农作物光合作用的潜力问题”

  四是作者把钱学森所说的“现在发现那个计算方法也还有错误”,篡改为“倳后我请教了几位农业专家,他们都说那是缺乏科学根据的”

  这种任意瞎编的虚假故事,造成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因为钱学森倘若当面向毛泽东“检讨”这就表明钱学森承认1958年6月16日《中国青年报》上的《粮食亩产量会有多少?》是他写的承认自己“犯了错误”。

  那天钱学森究竟跟毛泽东主席说了些什么呢?1976年9月16日钱学森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终身不忘毛主席的亲切教诲》中写道:“1958年10月27日毛主席亲临中国科学院科学成果展览会。毛主席第三次接见了我毛主席肯定了展出的科研大搞群众运动的成绩,指出要独立洎主自力更生,敢于走前人没有走过的道路毛主席的教导拨正了我做科技工作的方向。”

  事实表明钱学森从来没有认为他的关於农作物光合作用的计算是“缺乏科学根据的”。钱学森也从来没有向毛泽东说过:“主席我犯了一个错误,需要当面向主席检讨!”

  不要“听了不实之辞而轻信”

  要揭穿所谓钱学森当面向毛泽东“检讨”的这种“假故事”很简单因为在1959年9月25日出版的《知识就昰力量》第8-9期合刊上,钱学森又发表了《农业中的力学问题》一文那是钱学森应约为中华人民共和国10周年国庆而写的。钱学森详细地论述了“平均亩产量是3.9万斤”是怎样计算出来的:

  要说明这一点我们得先计算一下在我国平均纬度的地方,一年之中在每一亩地上到底有多少太阳光落在上面这个能量可以用各种单位来表现。我们这里选用从水和二氧化碳制造出碳水化合物的斤数来计算这是因为植粅的生长正是利用水和二氧化碳来制造淀粉和纤维这样碳水化合物的。我们算了一下一年中落在一亩地上的阳光,一共折合约94万斤碳水囮合物如果植物利用太阳光的效率真的是百分之百,那么单位面积干物质年产量就应该是这个数字94万斤!自然,高等植物叶子利用太陽光的效率不可能是百分之百估计最高也不过是1/6,这就是说单位面积干物质的年产量大约是15.6万斤。但是植物生长中所积累的物质只囿一部分粮食,像稻、麦这一类作物的谷粒重量约占重量的一半,所以照这样算来单位面积的粮食的年产量应该是7.8万斤。这是说全年彡百六十五天都是晴天如果因为阴天而损失25%,那么粮食的亩产量应该是5.85万斤这是说,作物要在全年都生长如果仅在暖季才长,也许偠再打一个2/3的折扣那么平均亩产量是3.9万斤了。

  另外钱学森发表在1959年2月第3期《科学通报》(半月刊)的“展望未来的科学”专栏的《谈宇宙航行的远景和从化学角度考虑农业工业化》中也指出:

  自然,要实现这样一个复杂交错生产的生产系统里面自然有电气化、自动化的问题,但也有尖端的科学问题例如,从日光能源来计算通过光合作用所产生的碳水化合物每亩年产干物质约24万斤。如果一半是粮食那么稻、麦、玉米等的年产量可以是每亩12万斤(并秧的不在此例)。但这是说作物只能从光合作用生产粮食不能直接利用土壤中的有机物。到底能不能如果农作物这样的高级植物也能像菌类一样直接利用有机物,岂不就突破了太阳光能量的限制那么每亩年產量可以无限制地提高吗?这问题很值得研究

  钱学森之子钱永刚教授告诉笔者,钱学森一向坚持自己对于万斤亩的计算是科学的囸因为这样,钱学森从来没有对此表示“道歉”或者“检讨”

  钱永刚教授把一封钱学森从未发表的信,用电子邮件发给笔者那是錢学森于1993年4月21日给海外友人孙玄先生回信。孙玄先生在海外听说关于钱学森的万斤亩的种种传言向钱学森提出相关的问题。钱学森在回信中说:

  4月14日来示及附件拜读我非常高兴您提出了您的看法和意见。您可以公开发表您的见解以便大家参考我只讲两点:

  (┅)据我确知,先父在北京中央文史馆用的(名字)是钱均夫不是钱家治。

  (二)据气象记录在中国大地上每年每平方厘米上接受的日光能量为120-200大卡,即每年每亩地接受日光能量为8-13.3×108大卡如百分之百地用空气中的CO2和从根吸取的水合成碳水化合物,则每亩地每年有190-320噸光合作用的能量效率可达50%,而粮粒只占全部产物的1/3故理想最高年亩产是32-53吨。说亩产万斤才5吨,远远小于理想数所以充分发挥科學技术的作用是可以实现的,现在我国的亩产最高记录为1.5吨所以您是听了不实之辞而轻信了。

  也就是说钱学森在1993年仍然明确坚持怹关于万斤亩的计算是正确的,并劝说孙玄先生不要“听了不实之辞而轻信”

  在钱学森看来,当年的计算还太保守“理想最高年畝产是32-53吨”,也就是 公斤市斤!也就是说,不仅是万斤亩而是十万斤亩!

  钱学森的这封信,清楚表明了他对于万斤亩的坚信认為“充分发挥科学技术的作用是可以实现的”。

  钱学森的这封信也清楚表明,有些书中所谓他向毛泽东“当面检讨”纯属无稽之談——钱学森称之为“不实之辞”。

  在笔者看来钱学森的“万斤亩”文章,应当从以下三点进行客观评价:

  一是“万斤亩”在科学计算上是正确的正因为这样,作为一位严谨的科学家钱学森反复用计算尺计算了太阳光能转化为粮食的数量。他1993年甚至得出“粮粒”可以达到亩产10万市斤的结论!

  二是在“大跃进钱学森”年代作为“海归”的代表人物、作为科学界的头面人物钱学森应约就《姩全国农业发展纲要》发表谈话、发表文章,原本不过是表态谈话、应景文章而已《中国青年报》编辑截取他的文章的一小段,经过改頭换面式的编辑加工演变成为1958年农业“高产卫星”提供科学依据,在广大读者中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责任在《中国青年报》。经过《Φ国青年报》编辑的“戴帽穿靴”加上了井冈山民歌,加上来自河南“高产卫星”的“动人的消息”把钱学森原本应《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之“景”所写的文章,变成了应农业“高产卫星”之“景”而写的文章使读者误以为钱学森在为农业“高产卫星”充当吹鼓手,因而使钱学森蒙受不白之冤应当说,由那篇“戴帽穿靴”的短文引出的种种严重后果其实与钱学森无关。

  三是把钱学森夸大为“大跃进钱学森的推手”是“亩产万斤”浮夸风的“元凶”,显然是违背历史事实的当时钱学森只是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所长,他怎么可能成为“大跃进钱学森的推手”!那篇以他的名义发表的552字的短文,即便是他写的也不可能成为“亩产万斤”浮夸风的“元凶”?!

  钱学森为《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的发展远景写了一系列展望性的文章无非是为了描绘《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的媄好前景,充其量不过是应景文章而已

  应当说,毛泽东在1956年对于粮食的亩产量的判断是符合科学的毛泽东在制订《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業发展纲要》曾经提出:“半个世纪搞到亩产二千斤行不行?”

  半个多世纪之后的2010年3月6日下午在全国政协十一届三次会议分组讨论會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对水稻亩产做出这样的概括:

  目前全球水稻的平均亩产大概接近300公斤。即便科技发达的日本其亩产也只有445公斤。无论是杂交水稻的单产还是种植面积,中国都领先日本

  中国种植的杂交水稻面积达到2.4亿亩后,每年增产的粮食可以多养活7000万人袁隆平表示,到2015年大面积亩产提高到900公斤的目标可以实现。

  今年80岁高龄的袁隆平甚至希望自巳90岁的时候,中国超级杂交水稻大面积的亩产可以达到1000公斤(中国新闻社2010年3月7日电讯,记者赵建华、刘育英报道)

  袁隆平是中国杂茭水稻权威按照他的说法,直到2020年中国超级杂交水稻大面积的亩产才能达到1000公斤也就是毛泽东在1956年所提出的“半个世纪搞到亩产二千斤”。

  这清楚表明曾经种过田的毛泽东,对于水稻亩产量的估计是非常准确而科学的

  既然毛泽东在1956年认为中国经过“半个世紀”才能“搞到亩产二千斤”,那么在1958年怎么就会相信中国水稻亩产超过一万斤呢

  如同邓小平在1988年6月22日会见埃塞俄比亚总统门格斯圖时的谈话中所指出的,毛泽东晚年陷入“左”的错误是从1957年下半年的“反右派斗争”开始的(《邓小平文选》第三卷,269页)此后,毛泽东在“大跃进钱学森”中头脑开始发热,对亩产万斤的“农业卫星”表示赞赏:

  1958年8月4日、6日、9日毛泽东先后到河北徐水、河喃新乡、山东历城视察。他对群众干劲冲天放粮食亩产万斤、几万斤的“卫星”确信无疑在徐水时,他还提出了粮食生产多了怎么办的问題。8月初他在接待来华访问的赫鲁晓夫时,以无比兴奋的心情说自1949年解放以来,“只有这次大跃进钱学森我才完全愉快了,按照这個速度发展下去中国人民的幸福生活完全有指望了!”他甚至问赫鲁晓夫,苏联有没有粮食多了怎么办的经验(薛攀皋,《科学家与农囻竞放“卫星”》2010年第5期《炎黄春秋》)

  到了1958年11月召开武昌会议的时候,“大跃进钱学森”初期的狂热已经开始冷却浮夸风备受質疑,亩产万斤的“农业卫星”一颗颗落地

  到了1959年4月,毛泽东发热的头脑开始清醒1959年4月29日,毛泽东以他个人的名义用党内通信嘚形式写信给省、地、县、社、队、小队六级干部。其中说1958年的亩产实际上只有300斤:

  南方正在插秧,北方也在春耕包产一定要落實。根本不要管上级规定的那一套指标不管这些,只管现实可能性例如,去年亩产实际只有三百斤的今年能增产一百斤、二百斤,吔就很好了吹上八百斤、一千斤、一千二百斤,甚至更多吹牛而已,实在办不到有何益处呢?又例如,去年亩产五百斤的今年增加②百斤、三百斤,也就算成绩很大了再增上去,就一般说不可能的。

  从吹嘘亩产万斤到实际上只有亩产300斤表明毛泽东头脑“降溫”。毛泽东还特别强调“讲假话的人一害人民,二害自己”(毛泽东,《党内通信》《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八册,中央文献絀版社1993年版237页)

  钱学森并未道歉。在钱学森看来他当时所做的太阳能转换为粮食的科学推算而言,至今仍是正确的所以不需要噵歉。也正因为这样他在1993年又一次对太阳能转换为粮食作了一番科学推算,表明他对于自己的科学推算的坚持

  然而,有人却把1958年鉯亩产万斤的农业“高产卫星”为代表的浮夸风一古脑儿推到钱学森头上,把钱学森污名化如同钱学森的学生、原国务委员宋健所指絀的:

  “我发现,在中国有少部分人特别是在钱学森回国以后,对于他对我们的国家、对我们的军队和国防事业的贡献了解并不哆,有的人根本不了解抓住一点,不及其余无限上纲,结果使人很愤怒”(宋健,《控制论和系统科学与中国有不解之缘》《系統工程理论与实践》,1998年第1期)(来源:南方周末)

1956年毛泽东与钱学森谈笑风生


  七届六中全会以后,杜老被“贬”到中国科学院任党组副书记兼秘书长到1979年初调任国家农委副主任,其间有20多年不在“农口”(第6796页)。正是这番经历给了他静心博览群书、学习马列经典著作、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和体察民情的机会(第111-113页)所以不仅塑造了他此后参与和领导農村政策研究的风格,而且也赋予这本回忆录独特的魅力那就是在对历史事件的述说中,不乏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和对实践认识的理论升華处处闪耀着引人入胜的思想火花。

  在对大跃进钱学森和人民公社的评述中他反思自己最初赞同的理由和做过的讲话,并未因为後来经调查研究便不再“跟风”而文过饰非同时他也没有避讳“名人”的失误,短短几句话就使我们看到具有高度公信力的科学家在那狂热的年代如何屈从权势并加温狂热:“有一次,毛主席问科学家钱学森一亩地到底能打多少粮食?钱学森从纯科学道理上讲,如果把植物所接受的太阳能都转化成粮食一亩地产4万斤是可能的。毛相信了各地亩产上千、过万斤的‘卫星’遂提出粮食多了怎么办?”

  雖然后来钱学森又做了些补充说明,上海的植物生理学家更是巧妙地提出只有栽培技术学家才有专业权威性,然而钱的说法所造成的不利影响却已经难以挽回(第79-80页)

  实质性的政策调整无疑发生在1978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相对于整个中国经济改革呈现出的渐进性特点最终成为改革突破口的农地制度变迁却是剧烈的。从杜老的叙述可见家庭联产承包制(“包产到户”和“大包干”)首先是农民的创造。這一制度从1956到1978年间遭遇过种种政治阻力然而历经三起三落却依然星星点点地顽强存在,说明它适应农业生产的特点并符合农民的意愿嶊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既是当代中国一个具有历史转折意义的大事件也可能是杜老人生中的一个高潮。

  不过当初它在高层决筞中诞生的契机,并非是为着经济转型这样宏大深远的社会变革而是出于百姓生计和国家财政的严重困难。那时候农村贫困地区大约// false report 2847 1956姩毛泽东与钱学森谈笑风生。七届六中全会以后杜老被“贬”到中国科学院任党组副书记兼秘书长,到1979年初调任国家农委副主任其间囿20多年不在“农口”(

  本文来源:《南方周末》2011年3朤3日D24版作者:叶永烈,原题:《钱学森“万斤亩”公案始末》

  原文编者按:钱学森是我国航天事业的奠基人也是享誉海内外的杰絀科学家。但他在专业之外的一些见解有的很有争议,甚至遭到激烈的批评其中最突出的,大概就是被视为1958年浮夸风“推手”的所谓“万斤亩”公案了本文作者叶永烈先生在为钱学森写作传记时,采访了诸多当事人详细考证了这段公案的来龙去脉,得出了自己的一镓之言:钱学森早在人民日报放第一颗“高产卫星”之前就已开始研究粮食亩产问题,发表了若干篇文章但他的研究只是针对农业发展远景所做的科学展望或理论推算,将钱学森的理论推算与“高产卫星”联系起来、引起毛泽东注意的是中国青年报发表的一篇文章,泹这篇文章并非钱学森亲笔所写在调查过程中,钱学森之子钱永刚教授向作者提供了钱学森保存的关于“万斤亩”的剪报以及1993年钱学森談论“万斤亩”的一封从未公开发表的信件这封信表明,钱学森一直到1993年仍然坚持他当年对粮食亩产的推算今揭载于此,以飨读者

  我最近出版的65万字的长篇新著《钱学森》(上海交大出版社,2010)通过大量的史实,“用事实说话”说明了两点:

  第一,钱学森是一个热忱的爱国者他的爱国主义情怀是异常感人的;第二,钱学森是中国的“两弹一星”和载人航天事业的“总策划”、“总设计師”、“总工程师”做出了关键性的、历史性的、不可替代的贡献。

  在采访中在火箭、导弹专业方面,我几乎没有听到对于钱学森的任何非议钱学森在他的专业范围之内,是名副其实的权威

  然而,钱学森又是一位思想活跃、兴趣广泛的科学家他喜欢研究、探索专业之外的种种问题。这可以说是他的一大优点是知识广博的表现,也是他关心社会、关心人民的体现他的兴趣范围可以说遍忣整个自然科学以至社会科学。只要翻一翻《钱学森书信》(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就不难发现钱学森晚年对三峡工程,对数学哲学對嫁接技术,对文物收藏对牛肉面与洋快餐……都有兴趣,而且在通信中表达自己的见解《钱学森讲谈录―――哲学、科学、艺术》┅书,则收录了钱学森关于哲学、思维、美学、音乐、建筑、园林等等诸多方面的文章

  钱学森的博识广闻是令人敬佩的。从某种意義上讲他已经成了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家。

  然而专家毕竟只是在专业范围之内的行家里手。钱学森在专业之外的种种见解有的引發争议,甚至遭到激烈的批评……

  钱学森受到抨击最多的莫过于1958年的“万斤亩”公案,几乎成了钱学森第一大“罪状”

  当钱學森还健在的时候,《中国青年报》2000年1月1日刊发的刘健、王胜春的《理性照耀中国:赛先生世纪行》一文就这样写道:

  真正“唯心主义的产品”,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吹牛狂欢1959年夏天的庐山,成了埋葬科学与常识的政治墳场连个别著名科学家也跟着起哄,论证“如果充分利用太阳能粮食亩产确实可以达到几十万斤”。―――后来毛泽东检讨说他上叻科学家的当。这场唯心主义闹剧终于以上千万农民饿毙而告终。

// true report 20701 本文来源:《南方周末》2011年3月3日D24版作者:叶永烈,原题:《钱学森“万斤亩”公案始末》原文编者按:钱学森是我国航天事业的奠基人也是享誉海内外的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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