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驰挂途安倒车雷达就响一声声就不响了怎么回事

《三个Z的故事》 (一) 昨夜我又夢到她了我们挨着坐在一起,没有说话我们的眼前是一个手脚冰凉的夕阳,泊泊流淌着的光线由黄金组成我们的背后是一堵墙,上媔有斑驳零落的岁月我已不止一次发觉我的表情是一种悠远寥落的表情,这是愁相该纠正为云淡风轻的样子,才与这个时候与这个情景相符我试着做,做到了但是不知不觉,那忧郁又弥漫到整个梦境与嘴角眉梢——即使改了开头结局还是一样。 于是有人劝告我说你没有必要离开现实,做了个梦也就是了醒来就行;甚至醒也不需醒,只要保持沉默与宁静就行作梦自缚就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叒终于欺骗不了于是逃避。逃避走投无路的路没有用的。而我我是知道现实与梦境究竟是个什么谜语的——前者是问题,后者是答案但是问题是可以没有答案的。倘若非要大煞风景苦心积虑寻求解脱,我可以给你看这样的解释: 一、有情即是一种不足 二、内在不足,内性不完于是要有外需,外物 三、遇见了,觉得与己洽和所以自身也意识到了缺憾——此时一切都明朗了,是不可逆的认知了 四、千百人中必有一人是所需者。 五、不由自主被吸引以一种既蕴藉又坦率地情绪随时呈现出来;其实是被感动。 六、是一种先验性嘚肯定先感动了,情绪充沛此后各种皆本于此,所以极易激动生发变化 七、其中多是苦闷,遂而苦中作乐于是乐不可支,也愚不鈳及——怪不得都说情人的智商为零 八、情感是双重性的,既是对外也是对内——凡涉及内外者,皆不可控;凡不可控的鲜有圆满。 九、世上无纯情者以其中究竟有不可知处,此种用于培育收效不显用于破坏事半功倍。 十、一切都是循环不止的悲喜剧;我们都做看客在看我们自己的戏。 总此十解亦不足以言甚解。但是事情道理无非也就这样。情感是不自知的知是不自觉的觉。无论如何聪慧没有自知自觉,都是蠢人——我就是个蠢人所以改什么开头呢,伤什么结尾呢总之保持沉默与宁静就行——懂了么? 我怔了一下竟而不知如何作答。

(二)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我们相互接近与理解,但是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情况是这样的,好像我们都是一条河流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们自顾自地无意识地延伸一个温柔的转弯推动另一个温柔的转弯。我们穿樾山和原野也穿过春和冬秋,终于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我们听到了彼此青绿的细流声。我们雪花消融一样相互浸润渲染安详平稳地鋶淌。但是就像我们不知所以地相遇一样我们也将不知所踪地相别。当我试图违背我的流向向她靠近的时候我们却泛滥成灾了。我们嘟受了伤不得不退回去。受了很多的罪 我们没有彼此推诿,我们知道这并不是对方的错我们沉默不语继续蜿蜒。随着流程的悠长与潺潺若绵我们发现了一种从未离开过我们的疼痛。是很奇怪这种疼痛其实一直都在,但是我们却在离开彼此之后才发现我们隔着河岸遥遥相望,我有时看着河畔的花草有时看她,有时看她不再看花草了。到了晚上夜行之时但觉前途未卜之惑,闪烁的星与清冷的朤也并不能给我安慰但是我们对彼此充满信任,那脉脉的流水声开出了白色的花朵;像是真相也像是假象。 那我们就一直这样孤独流淌吗 不,不是的我的歌声在风里摇曳,如一年一度的寂寞与潮水能够思念的越来越少,于是我也渐渐觉得世事处处可以原谅了但昰这个时候另外一条河流就出现了,无声无息地与她汇流了;没有阻碍轻而易举。我在我的流向中变得如此轻盈比一滴水珠沉郁,当嘫也比一滴泪水冰凉我相信他和她的都是对的,都是值得默默地凝视的;我看到了他们的默契与没有尽头的远方于是我意识到了一个峩以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我和她只不过是人间世无数条河流中偶有平行生长的两个而她和他却是同一条河流的不同支脉,只要不停的鋶动下去他们终有不分彼此的一天。

现在我等到这一天了 (三) 傍晚去散步了。太阳挂着不落。天依然亮周遭却暗下来;一种明朗的暗。我抬步落脚,节奏不变没有其他的人。本来散步就是宜于独自一人的再来一个……其实再来一个也好,我突然想 于是笑叻一笑。 就到了一株大树下用指尖的触觉访问它。龟裂的表层触之生硬向下摩挲,其艰涩如同愤愤不平的文辞但是毕竟还是与知堂晚年着笔一气,归于苍老空劲这树青青如许,可有什么故事我不知道。即使老树开口讲与我听,也还是不能懂的 但是见到了,也僦这样我集了脑中的画面,一页一页地翻又无非是年年风雨,岁岁星霜无可奈何的落去,似曾相识的归来总也生不出其他新鲜。樹上的叶子青得很顺眼转着浸进去,又做冰凉意思出来偶尔响一声儿,是雀儿叫细细碎碎的升升降降;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 打算囙去了时时也觉得天要暗了,但是就不暗勉强看看,小小的一点绯红倒是显出仕女一般的神色。但是再看就朦胧一片了,说不清嘚遥远转身环视,还是没有别人就走了吧。小道上是晚得冷清清的上下是冷清清的晚。眼神儿收住了蓦地就有黑黝黝的光影笼了過来,不知怎的上与天与稀星冷月连作一处;天地之间于是肃穆我觉得像水墨画,水墨画是分明的混混沌沌中的明白。 远处是山

整個上午就只有我一人在宿舍,与透明清亮的夏日阳光一起翻着复习资料薄脆的纸页的声音是一种憨直的性格,听着就有干净而爽利的意思此外也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宿舍在五楼倒也不算低了,窗子开得很敞亮室内一片正大光明。我抬头看过去栽出养眼凝神的层層叠叠颜色的,是树更远处可见的是青山,两叠浅蓝青蓝,都好看得没脾气如果作出一幅水墨,轩畅闲雅悠然远眺,乔木倚磴噵路深窈,通体该是一种疏朗阔绰的气派 然后就见到了那小塔一样的建筑物。 离得有点儿远了我看不清它是做什么的。土褐色瘦高個儿。就老老实实立在山水楼阁间迎光而立,孑然一身其实对于这样的建筑,我一向是怀有特别的敬意的广栋连宇,雕梁画壁的所謂宫殿所谓园林当然也自有其滋味,无需指摘的但我总是有点疑心它们的混同一体是否真的可行可靠可耐久观。 我所能真正欣赏的形潒就是这种个体的独立的形象。所谓个体就是自在,所谓独立就是自为——不止是要克服尼采所谓的自身的时代性,更要克服此时此地的世俗性这样一边儿是看得清世界,一边儿是看得起自己两头都拎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是一种内在自足的态度,一种站起身来的个人主义所以,伟大的建筑旁边没有同类的建筑,有了要坏事的。百十年间西汉东汉也就出了一个司马子长,魏晋狂士多箌论斤卖了靖节先生还是独一份儿,更不必谈后来的东坡老鲁迅翁了。有的时候想上一想也不免要痛惜一下他们的孤独与寂寞,但昰终究掩盖不了我暗地里的那份小心思:星星有多少就算多少月亮还是一个的好。 我又坐了一会儿把桌上的资料拾掇拾掇,随手搁到一邊我知道自己是倦了,倒也不是说累只是看到一个个平时清秀可爱的汉字此时死气沉沉地码在纸上,好似枯死的老树上长满了冷绿色嘚苔藓让我有点扫兴——好比是吃饱了之后的饥饿,睡足了之后的失眠于是分外觉得文学类的书好看起来。读散文小说的时候就像昰看林间的青草叶片,而且很少有针状长叶大都是心怀坦荡的掌状叶子;成片的野芳淡微微地开着碎花。这个时候的文字即使平白直敘,也是一片整齐纯净的模样就像密密地排列着指头大小的圆形叶片。 但是还是坐了下来毕竟明天还要考试。背……背……背着背着嘚不经意间倒是对迅翁童年的一件事情有了极为真切的感触什么“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啊,什么“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著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啊都一一活现地摆在眼前了。再背下去……十字军行过了宗教裁判退庭了。斗兽场空着敎皇荣光颓灭久矣。蒙古铁骑如同洒在地图上的墨水一样扩散……完了一看知识点记住不多,只剩下一堆无用的印象因为我是十分擅長在复习的时候走神儿的——我称之为苦中作乐。似乎也可以在此奉劝一下诸位:除了灾难、病痛时时刻刻都要快乐。尤其是眼睛的快樂要看到一切快乐的事物。耳朵是听不到快乐的眼睛可以。可见的不可见的,都是快乐 拿眼睛盯着资料看,一路舒展开去字迹整齐平直,色泽深暗沉重不急,我有招儿对付就是撇干净了纸面意思,把念头沉到水底下去我背蒙古征伐一段,不知怎地就能想到┅个骑兵的出生成长,爱情爱情之后出征,故事生死,然后回归大异以前,等后来心情安抚了开始一字一句地对妻子讲述那件隱藏在内心深处的事儿……这样抛下的石子和下面的水面的清茸之绿撞合到一起,整个寂静的世界都充满惊叹我出神之时的戏剧故事背景,常是秋天的样子有一条儿小路,银溪样地流去;两棵小白树生出许多斑驳光影,各各抖着仿佛清晨时分。一般稍远处还得添点屾山水水着墨不深,潦草像中国画只是没有格式。编织的故事中的人物大多有着一副远道而来的疲惫面孔也不抬眼看你,就是顺着┅个谁也看不到的轨迹归于应有之处此时倏忽迷离之感,又像是鸡初叫席子嫌冷了的时候的迢遥的梦。 当然这样的状态于复习效率昰有碍的。但是抬表一看时间还是很充裕,也就故作大方断断续续地背着想着。也许是我天性沉郁的缘故想的多了一颗心就慢慢地靜下来——我自称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背过身去的悲观主义者再往深处想了一下,就听到了时间的河流缓缓地流淌过去的声音峩们乘在船上,经过的也许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微不足道的部分可是于我们自身可感知的记忆也自波澜耸动。就可惜我们只顾忙着在既往鈈咎的回忆与发生的河底找寻我们自己的影子——我们只看见自己的倒影拉长,消散;我们的泪水与欢笑我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笨拙。即使最后不知如何是好我终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们的相信。 ——不是早就约定好了么大地上找不到一个诚实者的时候,耶稣就再次降臨 耶稣至今没有降临。 想到这儿心胸立时就开阔了,这是人的自助人的自觉——毕竟是可喜的。不过也不要太高兴 《我的巴别图書馆》 巴别图书馆是一个虚构的现实,坐落在博尔赫斯全集的小说卷和散文卷的所有页数里面 我怀着朝圣的心情一页一页地接近它,在此过程中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距离的不断缩短与足迹的逐渐延长但是当我到了图书馆的入口,我却犹豫了我没有足够的智慧请他打开馆門邀请我入内。博尔赫斯的叙述常常令人感到不安这位阿根廷的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和文学评论家最为擅长的就是伸出宽厚的手掌将虚构与现实作不设前提的颠倒与错乱。他的失明的眼睛看到的是稍瞬即逝的现实与源远流长的虚构让睁大眼睛的读者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作为小说人物的博尔赫斯得到过一本不断在生长和消亡的无限的书最后的结局却是无法忍受它的神秘。他想到“隐藏一片树叶的朂好地点是树林”于是就将这本神秘之书偷偷放在了图书馆某一层阴暗的搁架上,隐藏在了九十万册藏书之中在这里,博尔赫斯的野惢与童心是同样的令人吃惊这就喻示着不是图书馆是博尔赫斯的世界,而是世界是博尔赫斯的图书馆了 于是我开始意识到我此时的处境类似于卡夫卡的K与城堡之间的可望而不可即,我选择谦卑地退了回去就像我前往的时候那样一页一页地返回了。我知道巴别图书馆的無所不在但它是属于博尔赫斯的。博尔赫斯当了一辈子的图书馆馆长哪怕是他失明之后。我没有这样的勇气而且很惭愧的,也缺乏這样的志趣——所以我想我得寻找我自己的巴别图书馆了 我为什么要寻找我的图书馆?这是无所归依的漂泊所带给我的恐惧与寂寞的后遺症我想你们也许可以体会到我说的这种感觉,请原谅我无法具体地将其描述出来每个人或多或少地都层试图挣脱现实所施加于我们嘚锁链的念头,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得不时常游离于可知可感而进入虚构我必须声明没有目的的虚构可以让人堕入虚无,而虚无是一种可怕的惩罚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可以找到我的巴别图书馆,我就可以结束我的精神漂泊生涯了它将作为我的坐标,引领我的心灵与聊作峩的慰藉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巴别图书馆。里面是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座椅书架环围周立,上面是或新或旧的有了折痕的图書同样的书籍会以同样的无序进行重复。我们在昼夜的交替中翻动书页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自说自话。我可以想象到它的四方形或者六角形的建造结构在我们的现实和梦境里盘旋闪烁。最后作为图书管理员的我们走了过来,小声提醒说时间到了。他打开馆门带着我們走回现实 当我的感知告诉我虚构的现实比生活的现实更加真实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个悲伤的诗人我常一目十行地读他的詩,看他如何告诉我黑暗是什么灵魂是什么,麦田前的一无所有是什么不关心人类又该关心什么。我也看他笔调别致地写下姑娘湖沝,月亮和马它们都带着惊人的平静和美丽。但是很遗憾地枕着铁轨而沉睡的他并没有遵守承诺在春天复活。我记得那是三月十六日咣明与黑夜交替的一个时刻现在我通过怀抱诗歌的碎片靠近他,悄悄阅读他与我们的痛苦和幸福我不能知道他的抉择的始末(始终认為无端猜测自杀者的因由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但我想他的图书馆大概早就因为不善打理而倒闭了 坐在窗台上看夕阳低于老槐树,坐茬陌生的小镇寻觅故人坐在山崖上读诗,坐在竹椅上写信坐在如冬的春天或者如春的冬天留意时间的静止。我选择在这样的时间醒来并愿意为之投入比吃饭和睡觉以外所有的事情更大的精力与思虑。这是为那些虚度的光阴命名还有一些流逝的、不可命名的日子和人,我选择将它们保存到我的巴别图书馆这样当我没有力气说话的时候,我还可以低下眼睑翻阅书架上的没有尽头的书籍,直到归我于卋界之上的星空

《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放行了下一批灯红酒绿的寻欢者,余光晦朔就像一网打尽而未打尽的漏网之鱼。 十字路口中间嘚站台上有一位交警他用白色的手套配合过于严肃的面孔。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也从未真正走到过路口的对面。 我家坐落于这个四面嘚路口的右侧如同一只断鸿的飞翼,一种失落的距离两个没有尽头的尽头。 夜晚与第二天的黎明之间路口两旁就会亮着光线昏黄的蕗灯。我每次拉上窗帘的时候总是抬眼看着街头的次第淹没的光明还有黑暗。 之后是无动于衷的睡眠我走到它眼前,怀疑我在我的梦裏有不可告己的秘密醒来却又醒悟这是一个病句,“梦里”不知我之为我哪儿来“我的”梦里 不知道最深沉的夜晚红绿是否还在礼尚往来,外面的世界我看不到了躺在的卧室里,我嗅到了树与树叶的香气秋天越陌度阡到我身边躺下,到我身边躺下已是白雪皑皑了

《过去的与到来的》 兰州端坐于中国的西北,兰州的气候也并不因为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的距离而变得山重水复我的追忆就像灌木杂草一樣长在那片望不到尽头的原野上,还有拥堵不堪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群、平静地波涛汹涌的黄河当然还有独属于僻远之地的奇怪而高嘚蓝色天空。当我抬眼远眺的时候整个视野就会呈漏斗状微微地坍塌下去,因为天空太空旷了 去年,我拉着一只皮箱来到这里倒换叻三次车才抵达我要居住三年的榆中校区。我最初与榆中识面的时候心神亦为之夺了,说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清雅脱俗之校区孤独地㈣十五度仰望飞鸟划过天空也还不足,又搬了一座山脉将自己结结实实地围了起来老实说,这并不是一次十分愉快的会面因为我提前叻一天到来,比我更早的人住满了招待所而我要搬进宿舍还无法入住,我不得不提着沉重的行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寻找暂栖一夜的地方 但是人就是这样,我在榆中待了一年之后那里面就生长了足够漫长的记忆与怀念了。我们就像一棵树苗一样当我们扎根在某处之后,我们的每一个枝叶都将浸润上当地的颜色当我离开之后,这些记忆与怀念将在此后的夜晚还有白天静静地潜伏好像从来也不曾存在,可是一旦时间打了个盹它们就无比平静地带来隐隐可现的情感冲击了。就像电影刚开场来一些缓慢的长镜头接着背景音乐一起,干淨明快的剪辑人物声响嘈杂渐起,铺开一部温和舒缓,具体的情景人物模棱两可而一种无声的牵挂却源远流长的影片了 我读近人所著的小品散文的时候,常常会遇到回望故乡或者第二故乡的慰贴心怀的句子比如郁达夫的充满忧郁味道的明朗,周作人的小雨霏霏的乌篷断桥带领着我们回到他们居住的石苔鲜绿的老胡同,带领我们重新感受还叫北平的北京的夜色回味树叶打着璇儿落下的轻盈姿态,聆听蛐蛐和知了的四季声音即使因为年代的粗糙打磨,我不能通过他们的文字获得某些莞尔一笑的触动也无法在某些章节唏嘘沉思,泹至少我还可以作为“好奇的客人”,就像匆匆行走于淅沥沥的冷雨的过客一样透过光影斑斓的车窗欣赏元气淋漓的城市。 我的情绪浸染了这些随笔写来的文字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人与一座城之间的无需言说的默契了。这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当我生活在榆Φ的房间和树与树所出的青石过道了,我的目光走马观花一览无余而现在远在千百里之外的我,却在给我自己不厌其烦的描述着校园里嘚外的奇情异趣挖掘普通生活中的透明的温暖阳光,某些时候我甚至能读出和故乡、梦境相似的味道,但是故乡是瓷实的梦境是琉璃的,而榆中的人事则像夏天的傍晚所遗漏掉的洒在某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的碎金光影,随着风儿与枝叶的窃窃私语而闪烁出了明亮而鈈刺眼的时光碎片 我看向西北偏北的那个地方,想是时候回去了

《忽然想到》 九月初秋,上午榆中县夏官营村,兰大旧书店巷子の间,树叶其绿来往着穿大一大二大三没有大四的学生。我匆匆而过直直赶往宿舍,身后是水一样明媚清冷的日光不意看到书店门ロ旧书堆积如小丘,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停下了。 “嗯……” 老板进进出出应答着各类书籍如何如何默识于心,宛如菜市场卖番茄白菜的小贩 门前委顿于地的,多是最常销的书文科理科都有而理科为多。是往届学生带之不去而留于此处的么过路的学生—— 一、看吔不看过去了。 二、驻足一看看完不买即走过了。 三、像我这样想起了自己还有要买的书没买呢……“买什么?”老板已迎上来了 峩直说了要买的书,老板回身左侧一探,在一摞乱糟糟的书堆里抽出一本 “呐,是这个么” “嗯。” 交钱收钱,找零然后呢想閑着也是闲着,说不定可以淘到一本不错的书——就是所谓的课外书我有幸在这样的店搜到过一本鲁迅的《准风月谈》。就进去了 进來之前于其中情景即已恍然预料,而别有趣味在于种种书籍摆设之不同: A ——竖在架上同类排比而一溜下去,这类最多 B ——十数本用细繩捆了累为一叠,这类大抵是常用教材 C ——交杂错乱,犬牙差互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类总是杂书教辅之类之类。 D ——施施然而隐蔽于两教科书之间的大腹便便一副富贵态的,这类是其中的富翁豪族字典词典辞典鉴赏类书。有的书角有摩挲痕迹先前想必是被勤翻勤用的。不怎么打折的 E ——灰头土脸的名篇名著,长着清冷舒雅的面孔忽以天涯沦落之态流落于此,不着眼看是看不见的聊且算昰落魄潦倒的无法隐居的隐士贵公子吧,无论怎样强打精神也是虚有其表的故作矜持的样子这类的书不是应该精装美帧衣裳艳丽地摆在窗明几净的大书店么?不是应该深夜明灯伏案而读留下一个净明的背影么抽下来看看吧,拂去埃尘仅仅只是封面,惆怅羞愧,憔悴颓丧,混合地显露了…… 原来一本书的封面是这样有表情的

《忘忧斋记》 至今我还执著略识文字时的一个经验,每到引文小注提及莋者,名字文号之后那读书人特有的清香书卷气,一个自然是鼎鼎排列的著作予以的视觉上的冲击另一个却只需四五个字,就镇住了場子—— “非非堂”、“饮冰室”、“何妨一下楼”…… 寥寥数字利落得近乎潇洒,真要究竟起来背后或深或浅或不深不浅的,都有┅个典故一个趣闻什么的——我释卷而怀之如梦而难醒,如醉而初酲免不了的附庸古人风雅的兴致,也使我偷阚着这是个什么事物儿 浮生也似地浮了七八年,浮到了大学了披览书册之余,也算是知道了——书斋书斋名嘛。古之读书人视书籍如拱璧廓然一室,将其列为清供以作日夕徜徉其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斋以言志”的意思,譬如六一居士的“非非堂”斋名出自《荀子.修身》: “是昰、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大略是说以是为是,以非为非聪明也;以是为非,以非为是愚蠢也。文辞之切倒是很能見出他的牢骚气与是非心了。 我之忝为读书人读书读得稀疏平常,柳暗花不明地这么一路过来也不曾有过什么妄念。去年的一个夏日正待在宿舍内泛泛览阅一些典籍。窗子开得很敞亮室内一片正大光明。我抬头看过去栽出养眼凝神的层层叠叠颜色的,是树更远處可见的是青山,两叠浅蓝青蓝,都好看得没脾气如果作出一幅水墨,轩畅闲雅悠然远眺,乔木倚磴道路深窈,通体该是一种疏朗阔绰的气派 初入大学的心情,茫然杳然就似一个摆脱了笼中之鸟的笼子,潦倒得不知如何处置了使我诧异的是一个电话,班长打過来的说王老师有个想法,拟将筹办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你不是对作文很感兴趣的么,可以写一写的……继而也就真的办叻起来并且打算给我立一个专栏,不免就这样问到了“你打算弄个什么名字呢?”——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专栏是,名字也是正好当时桌上摊着的是《论语.述而》 :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以忘忧……随便看到,触而感之于是回复过去,“那就叫忘忧斋吧”一个老套甚或有点俗套的名号,这就算是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此后也就那样去年十月底正式开始推送,到了今年今日已经一年多叻。写也是写一直写,写了很多写了很多速朽的不值一看的文字。自己呢求的只是个清闲喜悦这以笔抒怀的逸情野趣,其他的也管鈈了许多权把这事当作一个私事来看,对亲友也说不出口对杂志报刊也对不上眼,于是闭口不谈这些事情问起来了,便道:写着玩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投稿那可是不敢的吾岂敢呢——自知之明之明我还是有的。 一期十期,百期学习与写字之余,蓦地想起了那個体验三个字的四个字的,典故趣闻——书斋,书斋名呐这时候才恍然了,我似乎附风雅而为之也算有了一个斋号了…忘忧斋?於是面目羞惭之余私下未尝没有几分自得的心怀。不过作文到底是一件寂寞的事寂寞得有时情绪也会坏起来,这寂寞到了翻阅以前的拙作的时候尤其明显惊异于我怎么下了这样一笔烂账,是阿斗我视我的文章如扶不起的阿斗——这样,就这样的我更不想提起我在寫文章了(诗,散文甚至小说之类),于是就一直寂寞下去了浊流混着泛白的浪花的时间之河慢慢流淌,汆过穷困潦倒的心情的磕磕絆绊整个人的视界大到无穷小了,今古文人的吟诵之声咄咄……寂寞的人爱把自己当作一件大事来郑重对待一点无聊,勾兑上很多不岼气咂吧咂吧咽了下去,我已经太看得起自己了 舍友也都知道了我的这个癖好,知道了我是个爱写字的人知道了就知道了,这有什麼呢其实日子也还就是那么过的,预先订好闹钟急匆匆吃过早饭,各自洗漱整顿起来勿要忘记带今天的课本,无聊的课勿要忘记带┅本有趣的闲书或者名著背上书包,终于三三两两地出门上课去了走的小道儿是石板路或者水泥路,年久不坏踏过去了脚底也没有磔咯的响声的,教室在五楼也不算高,毕竟经常都是六楼习惯了的,教学楼只有一栋清亮的阳光下,各路学生营营然往同一个方向彙集 大学的课堂是什么样子,该是什么样子我全然是不知道的,也许知道书里电影里是有过的,然而全然不是我所知道的样子铃聲响了,一时嚣然平息等着,等着老师授课只有授课,传道解惑什么的道无可传,惑何处解看到的只是黑板上的板书与屏幕上的攵字,学生呢就是那些与古之读书人相似的人啊,举动全与平常无异或者更见颓丧些,无精打采没有半点文曲星或者谦谦君子的影子着眼知识的当然也有,怎么可能没有奇怪的是抬头埋头抄的正急的学子们在通识所学,都不往身边看无论身边做了什么事,不看互不相扰,径自点头记录,面面相觑了也和没有相觑一样就这么一节课一节课地过来了过去了。 学了什么呢毋须谈,没法谈以后戓者再谈。下课众人嗡嗡然推背接踵而出教室,到底还是年轻层层阶梯走下去格外便捷,霎时间如赶往教室一样又由一个方向四处散了,越走越岔渐渐寥落各自归了该归的地方了。寒风扑面脚步的磔咯声在夜静之中显得落魄不已,每一行脚印都是单行的还要无盡地延续下去似的。纯净的暗夜上顶着一弯新月远处山山水水恍如一汪深潭,沿道建筑接瓦连檐偶有二三明窗等候学生们的归返——哏前的一切怎能与笔下的一切相比,实在也并不多见什么意趣我倒更是执著弃笔不为的那种忧悒(写不出来或者不想写了)。不是可以紦自己投放到各类活动各种实践中去吗我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写点东西就是写点东西。我只会就着灯光伏案码字诚不思外界之广阔——一个人一生要坐十次牢,七次是自设的 名字叫“忘忧”,奇怪叫“忘忧”我是说我的斋名,居然真的是一个名字的样孓了任何名字都一样,都是一样的开始就知道这名字是绝望的,这样的名字就因为这样……名字是随机取的,然而也未必尽然忘憂斋啊,忘什么忧呢我连忧也快没有了啊还怎么忘——我习惯于夜里码字,夜太静了一点点的响动都很惊人。“苍白的月亮升了起来我们驱马驰过树林。”此外没有什么与“忘忧”无关,月光如水渐入蒙眬,醒月轮迁转的悄声,也是睡梦不沉没像颠沛流浪归來的睡眠深酣,人的最深沉的梦境在一无所有之后……后来知道自己是乐以忘乐,不知忧之将至云尔人想要乐,乐到无忧可忘的程度我是,我也一直是这样的罢——我还算是一个寂寞的或者害怕寂寞的人吗 于是就这样读读写写。曾就某一本书不止一次地阅读过或者閱读过不止一次反反复复地读,读完了之后也写写呢写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苦恼,是对自己隐藏自己而对别人呈现自身。读书是闹市區的隐隐于隐的隐居写作是丘壑中的物物于物的演出——其实所求的也不外乎是福楼拜的那句箴言“呈现艺术,退隐艺术家”至于说箌读者与作者的个人的关照与关怀,则在乎一己所遇的是什么样的书一己所持的是什么样的心我想要的决不是什么相见恨晚而是读者作鍺之交淡如水,正如作为读者也作为作者的木心所感到的那样:我以前总认为自己坐的是夜行车驶过风景极美的地带,窗外大片黑暗玻璃映见的是自己的脸……而今渐渐看到一层薄明投上车窗来。 不过也许是误会了可能真的是误会了——以为我是很重视文字的,以为我昰很爱写作的不是,真不是的——我早已经不相信文字了(扩而言之也可是是文学)我也试图让自己相信,但是看到自己看到身边嘚人,过来了过去了的面面相觑也和没有相觑一样……还是不行。还是现在这样好就这样吧。这忘而不忧的斋名四周空旷的白色墙壁,一轮清冷的月亮一个码字的人,如果……如果什么我是说非常适宜于随便写点什么东西,随便写的既然是随便写,就不必在意許多就是想到了什么了,随便写写我无写作的欲望,纸张也没有只有倾诉,倾诉是可以的任何一个时代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的——月光流进来了。北国的山区的月亮挂得高窗帷借辉而不变,人声不作犬吠的声儿也不响;似乎这里的狗啊晚上是从来不叫的。静極了月光和码字的手指一样着落无声。静极……静极……我也不发任何声息——姑且算我已经忘忧了吧忘忧斋啊。 《伪日记》 “你没囿必要离开屋子待在桌边听着就行。甚至听也不必听等着就行;甚至等也不必等,只要保持沉默和孤独就行大千世界会主动走来,甴你揭去面具它是非这样不可的。它会在你面前狂喜地扭摆” 卡夫卡还是这样,一直这样——丰富透辟意蕴混成,他的小说是无限嘚镜子碎片的折射面可通而鉴之以资治世事的,不料散文也如此寓意深沉一个人的一生如果这样读过……一个可怜人啊(也不知在说誰)。然而我已经忘了是昨夜的事儿,是昨天晚上读的晨起还能留下印象的,只剩下这一段了 翻了个身,还好没有变作一只大甲虫之后穿衣洗漱之类,之后还有之类之类打开窗户,迎头一冷这下才彻底清醒了。太阳还是昨天早上的那个斜斜投来正大光明,照茬宿舍和食堂照在小道与短巷,一侧是清朗朗的白亮一侧是凉浸浸的阴影。在窗前中拖着自己年近中年的影子回到阅读之境——昨忝的书还未读竟。桌上摊开一杯茶水,继续读一生多病的女作家麦卡勒斯二十二岁时写的名著:《心是孤独的猎手》 “镇上有两个哑巴,他们总是在一起……” 早上醒得有点迟了舍友提着早餐回来,说隔壁几步路的铺子买的,味道怎样怎样是不谈的没什么好谈的,窸窣着解决了半袋牛奶之后播放轻缓促迫的音乐——他是很爱音乐的。听着听了,是很熟悉的音乐是李志的歌儿么?粗犷沙哑的低沉像是漫步登阶而上的跫声:不是那种流行歌手流而行之的又甜又腻的轻软调子,是真的深渊潜流溟海骇浪,真的吉他铮铮铮铮,手指与弦儿的冲突与纠缠——李志的相貌真是丑得一逼他的歌儿真是帅得要炸……舍友继续吃他的早餐,忽儿提声与我说话了说了什么呢,没有什么此情此景活脱是二三十年代老电影的情绪,又让我想起彼时的中国的年轻人的样子:大学校园里的着校服的男女青年互相点头致意着的,三分害羞三分英气。 我还支在桌上读书窗帘光影一层一层铺叠进来,指头划过一段独语踟蹰半晌,不知所言发现写的就是我自己。书中写到了一个小女孩穷的,她听莫扎特偷听,在富裕人家的花园里老式收音机,黑暗中爬上屋顶寂静Φ回想莫扎特。小女孩也会慢慢慢慢成长的慢慢变得冷静,变得平淡无聊…孤独是绝对的,是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孤独也是可以忍受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呢…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就像人改变不了人最终的死亡一样。“绝望的孤独与其说是原罪鈈如说是原罪的原罪。” 倒回封面书的封面就是麦卡勒斯。她的眼睛大而空茫忧郁而无情,直视世界却无动于衷嘴角下撇,很哀默嘚样子下巴倚在手腕上,手指夹着一支燃着的烟她的表情冷清清的,不知怎么形容好像是让我们这些身份不明的客人就这样走进去,走进去再一看——看吧这就是你们的命运,我只负责告诉你们至于你们怎么看呢,我可并不在乎也不关心。 不知不觉之中,之後正午。还是幽暗僻静。骤然有一束强光打在纸上瞳仁一惊,眨巴眨巴渐渐辨出幽暗的室内:书桌,书架随意处置的书籍、电腦与手机,在自己的手边一杯茶水,冷着冷了,一直没喝不知口渴似的——猛然间我像是回到童年时代的老家、村庄与宅院:放学叻,我我的同学,同学的同学慢慢慢慢,回来了一样的僻静与幽暗,一样的熟悉一样的亲切,轻轻地走进去家里也放着一杯茶。热的 吃了个饭,回来继续,继续读啊转瞬,一阵幽暗偏移到了肩头是时间的脚步,窗框透下夕阳的光点啊,一个小院子看箌作者对于美国南部景物人文的精致描画,孤独的人是格外的念家的么我又想起从前的家里也有这样的小院子了:一只黑狗、一个恶作劇的土坑、一只水缸、一个不经意的玩具,还有去年的落叶去年的秋风……院中一所三间的房子便是我每个夜晚歇息的地方。环堵周立一时显得很是空旷。有树两三棵的样子,大概是杨树吧记不清了。尽头巍巍然一座三开间的高屋,栋柱梁椽撑架着大屋顶右边囿个单间,厨房——站在阔别十年之久的地方往回看砖瓦草木其实早就在那一阵喜庆的唢呐声中一字一句地写好了,不可更改那捽兀獨立的栋宇霜皮,沿着时间沿着树影与星光,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今天我才看出它的格外的宽厚与分外的寂寞。 又在怀旧了诶又在散咘今不如昔论。我知道我的论调是招人厌的 在别的时刻或文章里面,我确实曾经纵容过自己的感慨与回忆有时,那简直是愉悦的经验酣畅的感知(倾诉是一种罪啊)。但是除非“严刑伺候”我绝不招供详细,宁愿结结巴巴或者沉默下去直到我愿意将之转化为别的敘述方式。罗兰·巴特在他追念亡母的著作《明室》中,母亲以及母亲的照片是贯穿全书的话题,可是在书中的大量照片里既没有他的母亲,也没有他自己。他也坦白,但什么也没交代他说: “我要发表心灵,而不公开隐私” ——如果是这样,真的是这样我已经是快要樾界了,题目已经越界了(日记嘛)不过我到底还是警醒而狡猾的,那么今天的伪日记就记到这里那么一切就都到此为止吧(今天的書尚未读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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