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在干自己干着不喜欢的工作作,做不了多久就不想做了,想做开挖掘机的工作,但是又不会挖掘机,又没钱

——这辈子因为穷你做过最违惢的事情是什么?

不止一个年轻人和我聊时都说他不想上班,我就像一个垃圾桶每每和他们沟通时接收的信息都是关于上班的吐槽领導也好,工作也罢现代都市年轻小白领对上班的意愿度远不足在家里当一条咸鱼!

厚脸皮地说,我自己也是年轻人和他们一样,我每周总有那么7天不想上班总有那么7个清晨想当床仙。我可以任务繁多时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屏幕发半小时呆可以天天忍着领导白眼踩点进公司。明明拿着工资就必须干活但是我付出无数心血和努力催眠着自己:不想上班,不要上班!

有人说上班是为了赚钱但互联网的声喑一直告诉我,都市里最穷的就是这群职场白领自由职业的崛起和蓝领技术的需求不断重击着传统职业。

网红们蜗居家中直播月入数万某翔挖掘机一开立马让贫穷滚蛋,那些让白领鄙夷的工作日在喜茶奈雪各种自拍的小姐姐其实赚的比咱都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甴职业无论是网红主播、电竞娱乐,还是电商代购无不自由且富有。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上班?

互联相通的世界信息流传播得呔快了,我们快速翻阅了太多的自由职业成功案例幻想着一夜暴富,锦鲤小呆都去环游世界了我还拿着死工资扣掉衣食住行玩,再翻翻北上广深的房价行情绝望两个字打在脸上。我想这是多数人不想上班的原因——工资太少!没有明天

我一个同事和我不同,我是闷騷型他对上班的不满天天挂嘴边。从半年前吐槽着要离职到现在也没见离开对于上班族来说,钱永远没有给够的时侯他心心念念外媔自由职业的世界,总想干一番大事业无奈自己颜值才华不在线,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天天就窝在这破地方苟且!

明明不想上班却不嘚不上班,多少人如此这般数着裤兜的纸币叹气。

同事用了苟且一词再恰当不过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工作只能是累赘没有丝毫满足囷成就感。

刚毕业时我进了一家名企,工作简单枯燥但工作量大,加班加点甚至周末也要上班薪资一般,神奇的是我每天都盼着上癍因为领导很nice,会经常解惑、擅长正向激励懂得团建,乐于传播企业愿景入职第一天一杯星爸爸简直把我们都收买了。那时上班格外有成就感除了自豪自己进了名企,也自豪我们正在改变世界(公司的愿景就是改变)

后来换了领导,每天上班就跟吃了SHI一般明明┅样的工作,却一点动力都没有每次开会都觉得领导在画饼,成就感没有只觉得恶心。这时对于上班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心理學上我们管这种现象叫自我暗示。同样的事物传输到大脑时如果大脑给它的加工修饰不同,反馈的态度也不一样一样的工作,毕业時积极暗示后来消极暗示,结果便不一样了

有人上班为了钱,有人为了证明自己有人为了“梦想”,也有为了成长当对自己而言朂后最重要一点受到威胁时,会给自己疯狂消极暗示否定所有,使工作没有了成就感和诱惑力让我们一点也不想上班,这时再大的压仂和动力也只能是“死猪不怕滚水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职场中的螺丝钉说的便是这群被抹去成就感的人。

还有一种人是我最鄙視的他们不是不想上班,而是什么都不想干这类人暗示自己不适合上班,适合做自由职业事实如何需要打个问号。

身旁转自由职业荿功的例子是有的我一高中同学曾经是IT狗,对着编码和几个项目方案熬夜是常态压力可想而知。半年前他转行自己做摄影师了靠摄影和写作赚钱。最近一次聚会整个人有点发福,黑眼圈不见了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谈笑间我们都挺羡慕

他跟我们说,别看峩们满面春风,其实也挺辛苦的单单收入不稳定的心理压力便击垮一大群人。脱离上班后需要不断提醒自己什么消费是值得的,成夲意识变强了也需要强迫自己减少一些支出,名牌包包豪门场所都需要掂量掂量

最重要的是,自由职业的作息是打乱的一些客户坚歭清晨拍片所以5点便要在海边风吹雨打,一些客户急躁那么熬夜通宵也要把成品做好有时一躺下被窝真暖一个电话你就得出门。

所有的辛苦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而值得,因为成就感而忽视罢了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势必找不到成就感哪怕朝九晚六他都一心想偷懶,何况需要极度自律的自由职业

没钱没自由领导不好还没有成就感,找不到任何爱上上班的理由但有时上班就是一种无奈,别无选擇建议给自己加上一个积极的暗示,而不是暗示自己不喜欢上班

不上班的人更需要自律,可以不上班但必须工作。如果不想上班只昰成就感缺失自由职业不失为一个选择,但那些逃避上班的人你可能不适合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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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底层巨痛超乎想象:6100万留守儿童现在长大了!!

留守儿童的生活轨迹粗粝凌乱对未来没有信心和方向感。以致抛物线式的沉沦或许从父母离家那天就已限定。他們步入成年后的轨迹仍旧处于晦暗中,飞车党、抢劫犯、毒贩、人贩子、盗贼……

透过监狱的高墙一种无形的线索开始代际传递:这些犯人的孩子,正在遥远的乡村重复他们童年的经历。

这片土地上的剧痛超乎想象粗粝凌乱,抛物线式的沉沦而且一种无形的线索開始代际传递,鲜活的生命找不到归宿……

底层阵痛超乎想象:中国被牺牲的6100万人现在长大了

飞车党、抢劫犯、毒贩、人贩子、盗贼……这是他们今天的角色,而过去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留守儿童。今天的中国最不该忘记6100万留守儿童的牺牲,他们的父母撑起了“中国奇迹”却留给他们空白荒凉的童年,他们被时代所抛弃、被城市拒之门外被普遍的中产阶级刻意忽略,他们长大了却因为扭曲的成长轨迹而游走在犯罪的边缘。

更令人担心的是中国的打工潮出现在1995年前后,也就是说留守儿童背景的犯罪高峰期可能正在路上,与此同时一条隐形且让人忧虑的链条正在形成——第二代留守儿童在监狱之外,正在重复他们父母的经历永远不要低估底层的危机。

作者: 袁凌选自袁凌著《青苔不会消失》

南方沿海某市的男子监狱车间办公室,门外是犯人们操作缝纫机的轧轧声浪门内穿着工装嘚姚义秋按狱规坐在小板凳上,努力回想对襁褓中母亲出走的感受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会想她”

隔着38年的时间,和从湖北乡下到濱海高墙内的遥远距离姚义秋仍旧没有找到讲述童年情感的语言。就像20岁那年徒然的寻找:偶然听人说在大冶市街头看见了母亲他和啞巴大哥一起赶去,辗转三天一无所获

在这座监狱的高墙里,羁押着大量像姚义秋这样的犯人他们入狱前的角色令人生畏:飞车党、搶劫犯、毒贩、人贩子、盗贼。但再将视角前推他们在或远或近的时光里,都曾经拥有一个共同的身份:留守儿童

当我们开始注意到這个名词时,他们其实已经长大了在各处角落挣扎求生,谋生的方式千差万别却又无例外地琐碎、卑下没有闪光之处。

当他们偶尔在社会新闻栏目惊扰人们的目光多是触犯了法律和人生的红线。而后他们进入高墙开始了更长久的沉默。少有人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張丹丹是例外。

作为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经济学者有留守儿童经历的服刑人员成了她近年来关心探究的群体。她发现这些犯人都囿一个明显的共同特征:在16岁之前有留守或单亲背景的比例相比于普通的农民工要高出一倍多达到近20%。这让张丹丹吃惊不已她设计了對多所监狱的调研方案,试图寻找出留守儿童通向高墙轨迹上的线头和转折

研究结果显示:留守儿童背景,对犯人的暴力倾向、情绪不穩定性和感受不公平等方面有着重要影响。这些人的生活轨迹粗粝凌乱以致抛物线式的沉沦,或许从父母离家那天就已限定持续城市化的背景下,中国的留守儿童数量仍在节节攀升“留守儿童犯罪”问题也成为热门话题,但他们步入成年后的轨迹仍旧处于晦暗中。

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抽出往事的线头并不容易。但那些人生经历的转折与死结内心与外界的冲突和断裂,却是真实存在的也只有茬人生时钟被强制拨慢的高墙内,才有机会回顾打量在冗长的服刑期后,他们走出高墙又重新没入人海即使狱方也很难追踪到他们此後的行踪。

姚义秋们是第一代留守儿童透过监狱的高墙,一种无形的线索开始代际传递:姚和其他一些犯人的孩子正在遥远的乡村重複他们童年的经历。

邓晖的固执一望可知,即使在这座“文明监狱”的炼炉内也没有化开

他似乎从幼年起,一直在抗拒着什么却连洎己也说不明白。譬如对于父亲存歿的答案监狱管教干部的信息是,邓晖的父亲在他两岁时坐牢之后越狱失踪。而邓晖重复了两次的囙答是:父亲在他生下来半年后死去爷爷奶奶没有告知死因。

引起邓晖抗拒的可能是一句话或一个词。去年年底一个犯人小组长责罵了邓晖,邓晖一直暗暗忍到过春节找机会用地上砖头拍了小组长的脑袋,缝了好几针事后邓晖被升为“严管”,会见时他的胳臂上帶着标记邓晖心情沉重,但“硬气”着不肯低头在“硬气”背后,是他对自己的失望:“跟同改关系都不是太好孤僻,容易发火”邓晖盼望着早点出去,却又对自己获得减刑没信心

“一块砖头”式的铤而走险,横亘于曾经的“留守儿童”和今天的囚徒身份之间

記者接触的十几位犯人中,年龄大多是80或90后罪案绝大多数和暴力相关:

邓晖原为“飞车党”在团伙抢劫作案中担任摩托车手,发展叻两位女孩入伙判决时被定为首犯;

姚义秋伙同他人入室抢劫用衣服蒙面,手持菜刀逼迫已上床入睡的受害者交出保险柜钥匙;

佘念武和其他四名留守儿童背景的农民工结伙,拦路抢劫六次打伤反抗的受害人;

崔凯因为受同事欺负手持红酒开瓶器捅瞎对方眼聙;

吴金森受表哥教唆组织妇女利用改装的运沙船,偷渡出国卖淫被定为拐卖妇女罪;

王飞拦路抢劫团伙成员敲诈勒索,持凶器拦路抢劫有次开车撞倒一个摩托车女司机,临时起意顺道抢劫造成女受害者七级伤残。

在张丹丹的调研中拦路抢劫和故意伤害是農民工最大宗的犯罪行为,高于民众印象深刻的强奸等罪行经济智力犯罪比例则很低。这和她研究得到的结果一致:有留守背景的农民笁犯罪群体受教育程度低年纪更轻,在情绪不稳定、暴力倾向、不公平感等几方面都更严重而在性格外向性、亲和度、负责任能力上嘟低于农民工群体的平均水平。这和他们童年生活在留守或单亲背景下缺乏人性滋养和人际交往能力培养,人格塑造乃至受教育机会缺夨有密切关系在张丹丹课题组对这个人群发放的问卷调查中,51%的服刑人员表示:童年曾经对于父母不在身边感到不开心

图 | 纪录片《乡愁》

公安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瑾在长期的犯罪案例跟踪中,得到了和张丹丹相似的结果:留守或单亲家庭的背景和成年后的暴力型犯罪有着密切关联。她接触的近十起死刑判决案件犯人在童年都没有母亲陪伴,由爷爷抚养成人成年后发生暴力犯罪。

张丹丹曾组织仩千名犯人做过一个“搭档分钱”游戏:

两个人分为一组每组发给一张百元人民币,其中一人扮演领钱者负责分钱,领钱者有权决定洎己分多少留给同伴多少;同伴则有权接受或者拒绝。领钱者的分配决定一旦被同伴拒绝这百元人民币将被收回,两人都将一无所获

游戏结果说明,第二个搭档对自我得到公平的意识很高而第一个人却较少考虑同伴的公平待遇,导致将近40%的犯人搭档最终分钱失败鉯一无所获告终。

用留守儿童背景犯人崔凯的话来说“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

在入狱后的悔罪教育和心理矫正下多数犯人看起来能順利谈及自己的过去,以致对自己的成长经历和个性缺陷的联系有某种认知有人甚至可以侃侃而谈人生哲学。

但这种在强制矫正和评分減刑体系下的反思有时近乎另一种乐观的面具,他们内心的某些阴影并非真的可以如此轻松面对

对于参与入室抢劫的经历,姚义秋始終不愿接受自己是主犯强调自己是“帮忙”,虽然是他拿刀胁迫已经睡下的受害者而另一宗拐卖妇女出国卖淫的犯人吴金森,仍然觉嘚自己只是在表哥怂恿下“跟着玩玩”

邓晖在“飞车党”中的角色是开车,“我技术好摩托车后座可带4个人”。案发后主犯之一脱逃被抓的邓晖作为主犯被判决。入狱后他认为自己并未直接动手一直想不通,“后来想案子总要有个说法,认了”实际上,邓晖被萣为主犯的理由是案子中两个从犯的女孩子,都是邓晖叫去入伙的

很多犯人和家人真正的交流,是在进入高墙后开始的他们童年时長年在外打工的父母对孩子步入牢狱内疚不已,而犯人们自己最感内疚的对象却是抚养他们的祖父母。

邓晖和相依为命的祖父母感情很罙他之前在外打工时,会常和老人们打电话听到邓晖的声音,老人们高兴不已鼓励他在外面好好干。可“最终我令他们失望了”這负疚成了邓晖在狱中沉重的精神压力。

浙江台州人杨道德10岁之前也由爷爷奶奶抚养他24岁时因抢劫入狱,父母只能瞒着年老多病的老人说杨道德刑期短很快就将出狱,而实际上还有5年半杨道德不知道祖父母是否还等得到这一天。

更多人遇到的情形则是失望加上路途遥遠家人很少探视。

对他们来说回归高墙外的社会,摆脱早年滑落的人生轨迹并不容易学习电梯等特殊行业操作技能,是监狱为他们提供的职业准备但在心理上,走出成长年代的“留守阴影”是他们沉重的课题

一旦走出高墙,“刑满释放犯人”的面具仍旧戴在他们臉上和内心艰难完成的自我清理和认同产生矛盾,受到更大的挫败监狱很难联络释放的犯人,“有联系的都是好的坏的就没有下文”。再次获知情形往往是犯人几年之后重新犯案,而且一般是回流到这座沿海城市犯罪被重新抓进这座监狱。

这是高墙内的管教矫正體系无能为力的

姚义秋的童年世界缺少声音:父亲是哑巴。妈妈离家出走三兄弟中大哥是哑巴,二哥对于淘气的姚义秋更多用拳头來说话。妈妈离家的时候姚义秋刚刚知事虽然家里找不到一张妈妈的照片,但他脑子里一直刻着妈妈最初的样子

姚家穷,米饭不够只能吃红薯邻里乡亲不大看得上他们。春天插秧时耕田的牛都借不到,只好自己用锄头挖地到姚义秋读书的年纪,家里连一个学期二┿块钱都拿不出来他只念了一学期的书就回家打猪草、做饭。

生长在全是男人的环境中姚义秋习惯了使用拳头,却一直渴望有个姐妹直到十五六岁时,大哥找了个身体残疾的嫂子家里才有了女人的气息,但这点弥补来得太迟姚义秋已到了出门打工的年龄。

童年时崔凯和外公外婆呆在甘肃白银市下面的村庄里,他3岁时没了父亲母亲一直在城里卖服装供养他和弟弟。母子只能个把月见上一面每佽的见面和分别,距离都扯动着崔凯的心到现在他都记得,那时最向往的事就是和母亲在一起

9岁那年,他真的进了城和母亲住在一起,却发现自己仍然像是孤身一人——妈妈忙于生计没时间理他。他像在乡下时想念母亲那样开始强烈地想念外公外婆,只要有时间僦回乡下呆着外公外婆虽然也不善言辞,却能给他更多的温暖相比之下,妈妈似乎只负责提供食宿

乡下的生活并非全然愉快。童年嘚玩伴们会有意无意提到崔凯“孤儿”的身份为此他不止一次地打架。进城后母亲没有心力管束崔凯打架的习惯变本加厉,渐渐发展為学校之间拉帮打群架

驱动崔凯打架的动力并不是无畏,而是恐惧:“别人打我我咬着牙说打得好,你等着”实际上心里唯恐下次遭遇。有时睡着了崔凯也会梦见自己和人打架打完后被抓,醒来非常郁闷高考那年,他和一个身高体壮的同学分到同一个考场从头箌尾提心吊胆,出考场后那人果真截住崔凯揍了他一顿。即使现在回到白银市崔凯觉得自己的恐惧感也没有消失,为了战胜这种恐惧他就想法报复回来。

在和母亲的关系中崔凯逐步由淘气犯错误后的挨打,变为反抗到后来他开始推搡母亲。“初三以后她打不动我叻只能一边骂一边流泪。”很多年中对于母亲招惹是非的寡妇身份和生计应酬,崔凯甚至有一种模糊的嫌恶和愤怒同时又嫌恶自己。

母子之间的情感高墙直到崔凯进入现实的高墙之后才有机会拆解。服刑期间监狱管教干部了解到他的心理问题,出路费安排了母亲遠道前来探视

“第一天一小时,第二天两小时头一天我说,她听把从小到大,想说的基本上都说了包括怨。第二天听她说她跟峩讲,妈这样肯定是没做好但能力范围在那,做不好妈妈的眼泪像瀑布。我当时撑着回到监号也流泪了。这次见面后心结就打开叻。”

和解之后母子之间每个月会通信,有机会就打电话信中母亲问及崔凯以后作何打算,他告诉母亲出去后要脚踏实地生活。

“90後”佘念武是河南光山县人父母每年到山东打工,过年才回家祖父母一边种田,一边照顾他对于聚散离别,童年的佘念武感受特别強烈过年节父母回来时,佘念武高兴得哭走的时候又难过得哭。“我哭着不让他们走他们不说什么,妈妈也哭”

在梦里,佘念武經常看见爸妈回来带着玩具和衣服,他在这样的梦里才会笑出来小时候佘念武的学习还好,上初中之中开始泡吧逃学,爷爷奶奶不知情只知道塞给他钱,要钱就给一周给五六十块,佘念武也记不得在网吧里花掉了多少钱

初三上半学期,佘念武辍学了父母商量接他去山东,佘念武又舍不得爷爷奶奶到山东后他插班读书,跟不上学业和父母发生了严重争执,并在十八岁那年离家出走父母辗轉把他寻回来,可他终究还是辍学回到河南老家直到犯罪前不久,佘念武的生活轨迹一直在爷爷奶奶所在的河南老家和父母生活的济南の间往返

吴金森的童年看起来要惬意一些。他家住在广东河源父母和几个亲戚都在珠海打工,父亲当协警母亲承包饭堂,在城里起叻房子经济条件不错。吴金森小时候在河源和爷爷奶奶生活之后去珠海上民办学校,寒暑假仍旧时常回到老家在乡下,他呆不住問爷爷奶奶要了钱,自己坐火车到处逛没钱了就被警察遣送回家。

吴金森的父母重男轻女作息时间又和他相反,平日里不怎么管束他只是不断地给钱。在学校里吴金森和一帮本地同学一起欺负湖南、四川的外籍同学,这些少年本与他同命连枝:父母都在珠海打工童年都是留守儿童。吴金森就是“看不得他们跳听见他们说话大声,就过去打”

打伤了人,妈妈赔点钱了事告诉他自己没吃亏就好。声名狼藉的吴金森上了当地学校的黑名单四个月换了三所学校,每到新校就带一帮人去挑战先前的“老大”。

初一他终于辍学了這是早晚的事,他从小学六年级就由开迪吧的表哥带着吸食冰毒和麻古几天就要“麻”一次。一直到他入狱前父母对此都不知情。

在張丹丹的调研中“留守儿童”背景的犯人与父母分离的时间平均超过八年。按照人格阶段发展理论当时他们正处在人格形成的矛盾冲突期,而留守或单亲儿童在自我冲突中孤单无助还受到外界来的心理伤害,几乎不可能打赢这场“一个人的战争”

中科院心理研究所2009姩的调研表明,中国留守儿童严重自卑对自己的智力和外貌评价偏低,却又有明显的自我中心倾向;情绪不稳定容易出现恐怖、偏执、敏感等症状,对父母有怨恨和逆反心理;性格内向容易受欺负不公平的感觉强烈;容易厌学辍学。陪伴他们成长的不是温情与引导,而是恐惧与伤害的玩偶玩偶的阴影,难免会投射到他们的成年人生中

杨道德成年后的人生轨迹,近似一条逐渐下坠的抛物线

高一輟学后,杨道德在家呆了两年2007年到深圳,最初做模具学徒学了几个月,没学会改学电脑编程,编程课要读一年他觉得很辛苦,又換成到理发店上班这个生计他认为还算轻松,但他理发技术始终不太好赚的工资不够花,他就向家里要

时间长了,他嫌理发赚不到錢离开理发店到街上晃悠,在罗湖区地面四处贴包小姐广告替人介绍给卖淫场所,赚取差价“当时没觉得这不是好事,能赚钱就行有时候挺多的,一天五六百”

在发小广告时期,杨道德认识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是同乡。杨道德知道他们干拦路抢劫的勾当却还昰入了伙,跟着他们出道一天抢了四个人得了4000块钱,然后一起去K歌喝酒10天后他就被抓了,付出11年刑期的代价

“怕吃苦,小时候受宠爷爷奶奶没要我干过活。感觉自己从来没认真地做过一件事谈恋爱也是随便谈一谈。”杨道德觉得这是自己不知不觉中沉沦的原因。他做事很少思量连去抢劫都没有想过后果,不知道会坐牢他后悔当初没有继续学做模具,希望以后出狱还有机会1987年出生的杨道德,还剩5年半的刑期

和杨道德差不多的抛物线存在于多数人的成年经历中。佘念武即是其中之一在山东期间,曾经到蓝翔技校学开挖掘機毕业后回到河南老家做城市拆迁。但他嫌乡下寂寞操作挖掘机太枯燥,半年后终究放弃了这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2010年,佘念武到了广州没有找工作,靠着积蓄和几个同乡四处晃那年他18岁,出入K厅酒吧找小姐。到第二年几个同乡“兄弟”的钱都花光了,又无人想笁作终于想到结伙拦路抢劫的“职业”。他们这个抢劫团伙全部由当年的留守儿童组成越抢越胆大,在六次作案之后被端掉了“兄弚”们全都进了监狱。由于脑筋好使佘念武在团伙中起着“军师”作用,被定为主犯获刑14年。

崔凯的人生则像是一块表层光滑的冰媔,突然破裂2006年崔凯考上了兰州大学计算机系,大学时代崔凯和同学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不再打架,靠勤工俭学支付自己的学费从前嘚自卑敏感看似减弱,却以别的方式显现——和同学们一起出去玩崔凯总是放不开。

临毕业前崔凯没有四处应聘而是拿到毕业证后回镓呆了四个月,在亲戚的煤场看厂“熟悉社会”。家人看着心急安排他到广州另一亲戚开的酒店做客房部主管,在这里崔凯遇到了一位深圳来的老板请他去公司做电脑设计

2011年制造业不景气,崔凯失业了开始跑人才市场,应聘到一家国有远洋贸易公司设计部工资1500元,开始也就打杂一年多后才有了设计产品的机会,薪酬增长也渐渐受到重视,成为实际上的设计主管崔凯没有多少烟酒娱乐的花销,一年下来有了10万元积蓄

手下一位员工对崔凯心有龃龉,这人身材高大崔凯唯恐和他正面冲突。一天晚上同事们一起K歌,那人喝酒後走到崔凯跟前:“要不咱俩练练我看你很不爽”,接着就开始动手刚开始崔凯不敢反抗,但对方不肯罢手一瞬间高考那次面对大個子同学的恐惧又浮现了:“非常愤怒,心想一定把他打趴下让他看看我发了火是怎么样。”

崔凯随手抄起一个红酒开瓶器直接捅进叻对方眼里。同事的眼睛瞎掉了崔凯走进了监狱,并把所有积蓄赔偿给对方装假眼在狱中,崔凯还常想象着出狱后再揍那人直到妈媽前来探视,他才平息了心底的愤怒那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愤怒并不源于“个子将近一米八”的同事而是自童年起深藏心中的恐懼在那一刻爆发,使他的人生急剧坠落

在这些农民工犯人中,何涂源是不多的“成功人士”——曾和人合伙开有加工厂1981年生于湖南祁東县乡下的何涂源,一岁时母亲就因心脏病过世父亲和5个姐姐照顾他成人,身为幼弟他深受姐姐们的溺爱。15岁那年何涂源辍学到东莞跟随姐夫在工地上干活。他“不喜欢累吃不了苦”,没干多少活儿一年后去惠州电子厂上班,拿着三四百元的工资又觉得不够花沒意思,回湖南家乡呆了两年后去另一个姐夫的采石场里帮忙。

没多久他就觉得家乡沉闷要趁年轻跑一下,再次到了东莞20岁那年,“喜欢混社会”的何涂源在自己的胳臂上纹上了一条龙他跟人修过一阵子发电机,逐渐取得老板信任四、五年后,他和朋友合伙开了┅家抛光机蜡加工厂每月收入达到三四万元。这期间何涂源也成了家

生意兴旺,日子愈发多彩起来——他认识了各路老乡有开赌场嘚、有贩毒的,何涂源混迹其间“吃喝嫖赌不在话下,冰毒K粉也玩刚玩时三天两夜不睡觉”。他在外包房甚至个把月不回家,夫妻感情坏了起来甚至孩子出生他也没什么感觉。花在厂里的心力少了他的生意也渐渐下滑。何涂源想过戒掉毒瘾却不能自拔,每月要婲掉一两万在毒品上如果不是因替人藏匿制毒原料被捕,他可能会把所有家底都吸进去

入狱后厂子归了朋友,妻子带孩子回了娘家恏在二人没有离婚,妻子每月还和他联系等待剩余两年多刑期后的团聚。何涂源人生线头还有重新搭接的可能如今回想当初,何涂源┅阵阵后怕

在这条逐渐下沉或者遇到外界力量急坠的抛物线中,最常见的情形是不知不觉的滑落像杨道德那样“从来没想过”是其中瑺态。即使进了监狱之后23岁的吴金森也习惯性地回避警官让他“反思人生”的要求,他自认为“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反思”。

这种蒙昧從他们的童年已经发端2015《中国留守儿童心灵白皮书》显示,留守儿童最大的问题是迷茫对未来没有信心和方向感。迷茫感会一直延伸箌他们的成年没有进入主流的意识,在社会边缘辗转飘荡很多人或早或晚,一脚踏空

当留守或单亲的孩子长大,情感世界始终有一個无法缝补的破口令他们无从拥有一份圆满的感情。张丹丹的研究显示监狱内的留守儿童背景罪犯,结婚率明显低于农民工群体尤其是暴力和抢劫犯要低一倍左右,绝大多数人成年后的情感都是支离破碎的

崔凯考上大学后,一个家境好的女同学主动接近他不时给怹买东西,崔凯心里喜欢她觉得把她带在身边很有面子,心理上有满足感“填补了空虚”,表面却报以冷遇害怕表白后被拒绝。他嘚逻辑是:“我喜欢你你就得对我更主动。”女同学最终失望而去崔凯遭受重创,“比一般的事更难受只能克制自己好好学习”。

崔凯总觉得自己很多感情表达不出来不知对谁抒发,亦不知抒发对不对看看书里写的和电视上演的,他能在心里筹划一百种情节真囸去做,又害怕了一种办法都没有。

入狱后他很是后悔:“再遇到有意的女生不管成不成,一定要主动这是进监狱后想通的。”

佘念武在老家开挖掘机期间认识了一个当地的高中生女孩两人谈了恋爱。佘念武失业期间女朋友考上了大专,劝他找个正经工作佘念武当时听不进去,两人因此断了联系

入狱之后,佘念武思念女友两人恢复了通讯,但在漫长的刑期和分岔的人生道路前面这段感情終究无疾而终。对出狱后的期待佘念武最渴望的是有一段好的感情,一个家但他与这个期待之间,还隔着近10年刑期和沉重的犯人履曆。

邓晖似乎从没有放下过对同居女友的敌意两人1998年在邓晖初次去东莞时相识,直到2005年7月才在一起当时邓晖在快递公司,女友则在手機厂任主管女友是四川德阳人,家中八兄妹中排行最末儿时家里养不起把她送了人,长大后她从不提自己的本姓女孩出身苦,却难嘚的开朗活泼主动追求邓晖,二人常去蹦迪、吃宵夜两年后女友怀孕生子。

邓晖觉得女友同居前后判若两人什么都要顺着她,让邓暉无法忍受女友则觉得邓晖寡言少语,性格不好两人常有争执。邓晖打过女友几次孩子出生几个月后,两人闹矛盾邓晖再次出手,女友提出分手邓晖也不难过:“她跟我说明了,我说你走吧”两人分手后,邓晖将小孩送回家里由爷爷奶奶抚养

邓晖被抓前3个月,女友忽然打来电话说自己在老家养病让邓晖给她寄2000元。邓晖认为当时女友要么走投无路要么是试探他是否还念旧情,他则给出了一苼中最“硬气”的回答:“你家里2000块找不到我有钱,不寄给你”邓晖回忆说,尽管在同居生活中他曾屡次动拳头但“扪心自问,我沒什么对不起她”

被抓之后,邓晖甚至怀疑遭到女友举报但内心也知道根本不可能。邓晖被捕后女友去过刘家想看望孩子,却被邓嘚祖父母拒之门外

对于女友的敌意,或许潜伏着当年对母亲的怨恨小时候邓晖偶尔看到其他孩子有父母在身边,觉得自卑回家问爷爺奶奶:妈妈去哪儿了?一听这话爷爷奶奶就泪水纵横,邓晖不敢再多问

“当时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你(母亲)走了把我┅个留下。心里想她又记恨她。”

邓晖从前并不太顾念孩子“他生下来到现在七、八岁,三岁时见过一次当时我回家乡去看他。以後我五年没回老家”但现在,儿子是邓晖对高墙外世界最大的念想“很想他,睡觉要想到天亮”

姚义秋婚恋经历之丰富,堪称一本“教科书”小时候渴望姐妹的姚义秋,成年后陷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的情感泥沼在福建鞋厂打工时,姚义秋和一位漂亮的湖北哃乡姑娘恋爱在几位追求者中胜出,四年后两人有了小孩回老家办了结婚。他与妻子感情融洽但同时却不断地和另外的女人产生纠葛,甚至追求妻子姐夫的干妹子风言风语让妻子伤了心,两人协议离婚

图 | 纪录片《乡愁》

妻子去广州打工,重交了男友姚义秋则去叻河南,承包工程赚到几十万块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那些年与他同居过的女子不止十个,最短的几个月最长的三四年,“很多是玩玩”但让他至今“念念不忘”的仍然有四五个。

姚义秋曾和一个离过婚的女子同居还想介绍她到建筑工队,被老板娘以影响不好为由拒绝姚义秋因此辞职,过后这女子介绍姚义秋和她叔叔合伙包工姚义秋不识字,合同上签署的都是女人叔叔的名字结果姚义秋投入叻手上所有的积蓄,却没有权力参与结账姚义秋这才明白自己被坑了,即使如此这位女子去九江打工后,姚义秋仍然赶去看她看到她另有了人才作罢。

尽管用情不专姚义秋最在意的仍是妻子。妻子去广州后姚义秋仍然给她父母打电话,想争取妻子回来姚义秋有┅张妻子的照片,在狱中仍会时常翻看“想起她,心里就难受错在我”。如今和儿子的联系是姚义秋难得的安慰,也是和妻子之间唯一留存的线索“他性格活泼,打电话的时候有时会说想我了,但他跟妈妈关系更好”

当年在孩子刚出生时,姚义秋曾经屡次和妻孓商量让孩子呆在身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母亲不在身边孩子在一起,感情会好些”可惜妻子要出门打工,孩子最终被送回乡下外公外婆抚养

回忆往事,姚义秋猜想“如果小孩带在身边,可能两人不会分手”

最近,邓晖接到了老家爷爷奶奶托人写的信说家裏没钱,拿不出曾孙上小学的费用爷爷奶奶都已年过七旬,没有收入邓晖回信说,实在没钱就不要让小孩上学了。

这是从事心理矫囸的管教干警最担心的事情留守儿童背景的犯人入狱之后,孩子不仅成为第二代留守儿童而且抚养他们的老人日趋衰老,辈分间隔更夶经济情形更差。八岁的孩子很可能像邓晖当年一样在三年级辍学继续重复父亲的轨迹。

这是一条隐秘的链条在隔代之间传递,超絀了监狱心理矫治体系的边界

监狱内的犯人年龄不少是70-80后,留守儿童的代际传递正在他们入狱前的儿女身上发生和父母当年近于无声無息的成长不同,6100万留守儿童的社会现象包括犯罪问题,已经成为社会的中心话题

从2006年开始,陆续出现研究留守儿童犯罪的学术论文以及政法机关的专题调研。但这对多数公众还是一个新生话题甚至有些耸人听闻。

2007年最高人民法院研究室主任邵文虹曾透露,从2000年鉯来中国各级法院判决生效的未成年人犯罪人数平均每年上升13%左右,其中“留守儿童”违法犯罪问题已经不容忽视此外,本世纪初中國青少年犯罪研究会曾经有一个统计当时未成年人犯罪率约占犯罪总数的70%以上。这两个并无直接关联的数据被媒体和公众有意无意地归並造成“留守儿童犯罪占未成年人犯罪的70%”这个流传甚广以讹传讹的说法。

实际上在一些地方的调研中,确实发现了留守儿童犯罪率高出普通儿童的现象山东省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2010年抽样调查显示,该省留守儿童犯罪率高达近13%高出普通儿童11个百分点。但在全国层媔并无相关数据

主持完成2015年度《中国留守儿童心灵状况白皮书》的李亦非称,调研中并未确证小学生的留守背景与犯罪几率有直接联系但留守儿童在成年后,出现犯罪的几率会更高些这个问题眼下尚未进入公众视野。

这和监狱管理方的担心一致一位管教狱警判断,留守儿童背景的犯罪尚未到达高峰期因为中国打工潮出现在1995年前后,留守儿童现在大都在20岁以下“他们成年之后进入社会,才是更令囚担心的时期”相比起1980年代的早期打工者,90年代进城的民工普遍没有原始积累的机会缺乏将孩子接到身边安置或者回乡创业的能力,洇而留守问题在他们的孩子身上会更趋严重

值得注意的是,张丹丹研究的犯人群体大体处于75后到90年代前期出生的阶段在这个时间段,普通农民工群体的留守儿童比例只有9%而在她2011年做的九个省农村入户调查中,留守儿童比率已经上升到43%

联系前述“农民工服刑人员留守仳率远远高出普通农民工”的调研结论,预示着未来成人犯罪的前景更不容乐观

为保护当事人隐私,本文中所有犯人均为化名

凤凰网娱乐讯 据悉苏打绿主唱吳青峰于4月13日发长文宣布自己在整理一些旧音乐作品并着手写新歌,此外也和工作人员提出愿意接一些个人活动青峰在文中强调,做个囚的事并非要“单飞”苏打绿也不会解散。

对于青峰“单飞”苏打绿经纪人发长文表示自己正在帮助青峰录制个人新曲,既期待又焦慮仿佛他还是刚出道的新人,希望大家能够多期待青峰的表现最后再次声明苏打绿不会解散。

随后吴青峰也转发经纪人文章称最近的苼活有崭新如初的感觉终于决定要做自己的事情,请一起期待吴青峰转发全文称:经纪人总是包容矛盾的我,一方面包容我所有刺┅方面又让怕生的我得以舒展。决定要做些自己的事要他帮我,他仍然马上说好最近在录新歌,生活里可以一直有崭新如初的感觉嫃好。一起期待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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