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吃辣椒打高分+高隔 和 高分+隔山 的区别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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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os 好评游戏【图片】【原创】少年所见之物( 群穿越+惊悚冒险+ 黑化崩坏受)【事件记录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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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少年所见之物( 群穿越+惊悚冒险+ 黑化崩坏受)收藏
文案:突如其来的黑洞吞噬了行驶在路面上的巴士,当车内乘客再次见到光明时,已经身处异世界。   茂密的丛林,凶恶的野兽,诡异的气候接踵而至。在这没有了现代文明的世界里,人们不得不为了求生而穿梭于危险的丛林里,多次死里逃生,而越来越多的意外却频繁发生,让所有人都应接不暇。   “有人偷走了食物。”
一句简单的话语像投石入湖一般在人们心中荡开了涟漪。
人与人之间信赖转瞬间开始崩盘,大家互相猜忌,互相谴责,最终将矛头指向了一名不起眼的学生身上。   “不是我偷的……”   少年薄弱的辩解在人们怀疑和憎恶的眼神下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人性的丑恶倒映在他清澈的双眼里,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扭曲,就像是一群饥饿而肮脏的怪物。  是谁在少年的耳边轻轻呢喃着:【看,这就是人……】  是谁从尸体堆积的房间里爬出来说:【看,这就是人……】  是谁将自己推入崩坏的黑暗之中笑着又哭着说:【看,这就是人……】  林寻:“我残忍?怎么会,我只是想玩死他们。”【黑化崩坏受X死也要倒插门攻,文慢热,受君后期黑化得没人性:爱好杀人,兴趣分尸这种。雷者慎入。】
林寻从学校出来,正好赶上最后一趟巴士,此时天际已经开始变暗。车内亮着昏黄温暖的灯,可能因为附近的广场开展了一场盛大的节日活动,今天的巴士里已经坐满要回去的人,三三两两的人因为没座而站着。林寻走到靠后的地方拉住手环站稳,车刚一发动,外面就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叫停声。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上去呢!”有人边追边拍打着车门。  因为对方穷追不舍,机司只好踩下刹车放他上来。那人一上来就大大地松了口,一边在裤兜里掏零钱一边嘟囔这地方太偏僻,连taxi也拦不到。买完票后,就直接站到林寻后面,一边听着耳机里的音乐一边“吧嗒吧嗒”地嚼口香糖。  林寻不禁抬头瞄了一眼对方,看上去很年轻,可没有穿校服,所以应该不是本校学生。最让林寻在意的是,他头上还戴了个很搞笑的彩虹色发箍,搭配着他那一身时髦的服饰,这少女系的发箍还真硬生生让他给戴出了痞气。  “同学,我好看吗?”发箍男注意到了林寻打量的目光。  林寻回过神来,尴尬别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巴士行驶了不久,陆续有人上车,却久久不见有人到站,这导致车上已经快人满为患。之后又上来了一位拄拐杖的老太太,腿脚不利索,爱心座位已经满员,她无奈地左右看了一眼后,马上有位小姑娘站起来献座。老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一边不停地说谢谢你真是个好女孩,结果那小姑娘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  林寻看着这小姑娘可爱的模样,有些想笑,肩膀却毫无防备地被人大力撞了一下。他吃痛地抬头一看,一双神恶煞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你别挡路。”  他急忙让了一步,这高大的男人就挤到后面站着去了。  林寻揉了揉发麻的肩膀,暗呼倒霉,真是什么人都有。车又开始发动,司机开着车与乘客聊起了天,天南地北地胡扯着国家政治方面的事儿,分晰别国的战争走势,各持己见,说到后面快要吵了起来,有人劝司机别走神,好好开车。  就在这时,车内蹿过一段强列的电流声,灯光突然闪了几下后陷入了黑暗。  “……怎么了这是?”人群在昏暗车厢内的渐渐骚动。  “灯坏了?”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司机没有做声,紧随而来的是刺耳的刹车声和众人往前倾倒惯性动作。林寻可没想到会有突然的急刹车,他没有握紧手环,这导致他一头撞上前面的人的后背,在头痛之余,隐约听到前面的人哀嚎了一声,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  来不及起身,黑暗中有人踩到了他身上,还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寻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借力站起来,却正巧接住那即将要踩中他命门的另一脚,那鞋子形状摸着竟然是高跟鞋,让他脑门直冒冷汗,妈妈呀如果这一脚下去,断子绝孙跑不掉啊。  身上的女人发现自己踩到了人,忙收回脚,也不道歉,神色紧张地从包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光亮照明。林寻倒在地上看不到出了什么情况,以为巴士撞什么东西,扶着椅身站起来一瞧,只见周围一片黑暗,除了几个打开了手机的人,什么也看不到,就连车窗外也是黑漆漆一片,就像是全城停电一样。  “快看外面!”  临窗座位的人都打开了窗户探头往外望,拿手机微弱的光线探照着,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虚,而巴士正悬浮于黑暗之中,底下四个轮子在空中无用地转动着,迎面而来的狂风却证明车子还是在继续在空中往前冲刺着。  人群还来不及讨论这诡异的情况,于黑暗之后紧接是爆射进车内的刺眼的光芒,仿佛在这一瞬间就经历了昼夜的交替。然后车身猛然巨震,停了下来,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全车的人都被震得东倒西歪,林寻再一次倒回了地上,这次特不走运地后脑着地,除了麻木什么也感觉不到,等这劲头缓过来时,痛觉才渐渐回归,但他此时的感觉只想吐,对着地面干呕了几声后,发现自己正在掉鼻血,已经滴了一个小泊。  其他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晕头转向的,不少人磕破了头,严重地歪倒在座位上根本起不来身,好在已经脱离了那未知的黑暗,现在周围亮堂堂的。  可是……亮堂堂的好像也有些不对劲,现在怎么说也该晚上七点了。林寻捂着后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向四周,巴士的车头是撞到了一棵大树停下来的,任凭他怎么看,前后左右的车窗外,都是一片盎然的绿意,茂密的植被一层叠一层似乎是无穷无尽地延伸着。  混乱之中,前面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死了…死人了!”
 林寻一愣,连忙想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推到了一边,抬头一瞧,是之前在车上撞到他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急匆匆地抢先冲到前面,随之赶到的林寻正好看到他把司机的头从碎掉的挡风玻璃上小心地拽出来,司机已经昏了过去,满头都是血,脸皮上扎满了碎玻璃,全身软绵绵地让他从座位上搬了下来,那人把他平放在地上,附耳听了听心跳,然后探了下颈动脉,朝乱轰轰的人群吼道:“有医生吗?他还有气!”  现在大多数的人都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下,有些人还受了不小的伤,几乎是自顾不暇,在高大的男人吼了几遍以后,才有个微弱的声音从车最后面的位置上传过来:“我学过男护行吗……”  “别废话,快过来!”  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脸色苍白,戴着无框的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但他嘴角还挂着一行明显的血迹,走路也飘忽忽的,让林寻不禁担心起他来。  “喂……你没事吧?”在他路过身边时,林寻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眼镜男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没事,我觉得你的情况也不太好。”  林寻这才记起自己还在狂流鼻血,连忙仰头用衣袖捂住。  “这车是开到了啥地方啊?”有人问出了当前多数人心中最大的疑问,因为外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在A市,最可靠的推测是闯进了森林公园,但森林公园的位置与巴士行驶的方向正好相反,在A市的南边,有相当远的距离,光是从理论上来说就不可能抵达森林公园。  但如果不是的话,这会是在哪儿呢?  “我只能做些急救措施,现在情况很糟,还是要快点送医院。”前面在给司机看伤的眼镜男说道。  “我来叫救护车。”有人掏出手机拔打了急救电话,其他人立即效仿,纷纷打电话报警求助或给家人报平安。  但是在他们拔打了无数次都没法接通时,人群隐隐感觉到了恐惧。  服务圈外?在A市里还有无法通讯的地方吗?如果是一个人打不通,那可能是手机摔坏了,但是所有人的手机都打不通的话……  “快把车门打开,出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人。”  一个中年大叔对离驾驶座最近的高大男人说道,高大男人回头瞧了瞧驾驶座,找到了控制车门开关的按扭,但任凭他怎么按,车门还是纹丝不动。  “妈的,这玩意儿坏了。”他气急败坏地猛拍了几下按扭,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是门被卡住了,刚才的冲击导致门框变形,你把开关吃掉都不顶用的。”发箍男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蹲在车门前仔细观察着,试着用手掰了掰有些缝隙的铁门,可还是没法打开。他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神色相当镇定。  “你让开,让我来。”高大的男人推开发箍男,使出浑身力气掰车门,只听嘎吱几声,那道铁门的缝隙变大了几许,可还是没有打开。  “大伙都来帮把手。”车上的男人都站出来帮忙,林寻原本也想出出力,但人太多,车门上已经没有地方能落手了。  终于,在众人即将力竭的时候,车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外面的气流带着腐叶和泥土的气味一涌而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钢铁制的车门在被推开时已经壮烈牺牲,从门框上脱落,摔在了地上。    发箍男第一个跳下去,人们一个接一个走下了巴士,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周围。  林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时才体会到人们经常所说的参天大树是种什么样的存在,而这些壮观的树木群带给他的只有惶恐和无措,这一派荒无人烟的景色让人心里发毛。  这到底是在哪儿?
  他望向同样表情迷茫的人群,在心里做出了无数个猜测和推断,但没有一个能完美地解释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看向车后的方向,那里的树木群完好无损,就好像巴士是突然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样。  “我操,不会是穿越了吧。”不知道是谁轻啐了一声。这个想法让人觉得很荒诞,因为这是只存在于人们幻想当中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现实当中。但是,这却是唯一的、让眼前的情况变得合理的一个推测。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沙沙地响起了异动。  “这……这是什么……”之前在车上给老太太让座的小女生颤抖着指着草丛里害怕地后退。  林寻一看,一条个头相当大的绿黄花蛇吐着腥红的信子从草叶间爬了出来,那小女生吓傻了,立马拔腿就跑,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花蛇一跃而起快速发动了攻击,但最后万幸是落了空,并没有咬到她。  中年男人见状小心地凑近几步,定睛一看,沉声道:“这蛇有毒,都先回车里去。”  林寻从小就怕蛇,吓得连退几步就调头逃回了车上才发现,上来的几乎全是面带惊恐的女性。  “你胆子挺小的嘛。”发箍男站在他身边说道。  林寻看他一眼,教养良好的他只能在心里暗骂道,你他妈不也一样回车上了么。  外面有几个胆肥的人随手捡了木棍做武器就要抓蛇,但中年大叔让他们别轻举妄动,那条花蛇正直立着身体嘶嘶地在威慑着它的猎物。  高大男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小心地对着花蛇比了比尺寸,道:“我先去逮住它的头。”  说完就拿着衣服扑了上去,不得不说这人真是条汉子,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一扑上去就正中目标摁住了蛇头,其他人原本想瞅准机会上去乱棍打蛇,结果那男人直接把蛇头给踩扁了,只留下蛇尾还在不停地扭动。  林寻有些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说是怕蛇,但怎么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弄死了总觉得于心不忍。  “好了,没事儿了。”高大男人把蛇头弄下来,用外套包起扔到了远方的灌木丛里。  “你小子真不要命,万一咬着了都没法救你。”一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似乎是朋友,高大男人笑笑表示没事。  见蛇已经被消灭,林寻和发箍男又从车上跳了下来。但胆子小的已经没有一个愿意再离开巴士,有几个女的在里头不停地问怎么办,这是哪,怎么回去,听上去是带了哭腔的,搞得气氛越加沉重。  在车外的大部分都是胆子大的男性,四散开来往不同的方向去找人,找着找着开始喊,但没多久又纷纷走了回来,说是附近完全没发现有人迹,有几人试图爬到树上去从高处望向远方,结果一下来都是直摇头,说除了树还是树,没看见有类似建筑的存在,得要去更远的地方找找。  中年男人道:“这地方不知道是哪里,单独去不安全,至少要两个人结伴有照应。”他说完看向车上,继续道:“女的都别下来,呆在上面。”  “考虑到车上都是女人和伤患,还是要留下几个人下来,万一又有蛇不好办。”中年男人又指了几个人留守,然后安排其他人往不同的方向去寻人。他很有组织能力,安排得很迅速,连凶神恶煞的那个高大男人都毫无怨言地被点名留下来主持大局。  林寻和发箍男分到一起,这让他很想要提出抗议,他和这家伙有些不对盘,没准就会在路上吵起来。发箍男似乎也很不满,指着林寻对中年男说道:“大叔,我不和学生仔一组,我不擅长照顾小孩儿。”    他这话说得很不给林寻面子,加上态度非常坚定,摆明了绝对不跟他一组,中年男没办法,看了看周围分好组的人道:“那有没有人愿意换的。”  没有人站出来,甚至有人小声说:“他还是学生,别去算了。”  林寻的心里简直是万马奔腾,这帮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学生怎么了,一样有手有脚好吗。  “我……”林寻刚想反驳自己是学过武术的,车上却跳下一人,插话道:“那我也一起去吧,三个人的话你总没意见吧。”  眼镜男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手上,身上全是血迹,大概是给司机看伤时蹭到的。  发箍男无奈地耸耸肩,竟然没有反驳。中年男交待了几点注意事项后,让所有人开始出发。
  树林里没有路,到处都盘绕着巨树错乱的根茎,上面还披着一层滑溜溜的青苔,踩上去太用力就会有摔倒的可能,加之无数垂吊的藤蔓和丝状须茎遮掩了视线,他们不得不一边前进,一边用木棍将藤蔓拔开。走在最前面的是眼镜男,其后是林寻,而一开始嚣张得不得了的发箍男竟然落在最后面,喘着粗气叫嚷着要休息。  这才走了多远的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体能相当不错,最终是谁拖了后腿不言而谕。  眼镜男不同意半路休息,林寻自然是和他站一边的,发箍男满头是汗,一屁股坐在树根上不肯动了,道:“管你们呢,反正小爷就是要休息了。”  林寻第一次遇这么大个人还这样不要脸地耍无赖,对发箍的厌恶程度又刷新了一个新高。眼镜男也看他不很顺眼,说道:“那你一个人先回去。”  发箍男却冷笑一声,“我看你们的眼睛都是瞎的,这一路来,摆明了不可能有人。”  其实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林寻之前就发现了,这里完全没有人活动的痕迹,连人走的路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未开发的原始森林一样,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多钟头,丝毫没有见到树林有到边缘的迹象。  “我们还是再找找吧……说不定马上就走出去了呢?”林寻在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没底,纯粹是在自我安慰。  发箍男掏出手机点亮了屏幕给他们看,上面的数字显示着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已经晚上了,这里却还是大白天的,我确定我上车的时候应该已经吃过晚饭是晚上七点了。”他又摆弄着手机,调出了一个指南针的APP应用,只见画面上的指面针疯了似地转个不停,无法辨别方向。  “我说这是到了异世界了,根本没人信,一群傻X,脑筋不懂得转弯。”  林寻在心底呵呵一声,感情之前说穿越的人是您老,他当时还在想是哪个中二病在发白日梦。  “总之再坚持一下,实在没人就回去。不能坚持,你自己回去。”眼镜男很冷静,可能现在对他来说,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毕竟车里受伤的人很多,没有救援的话,光是司机那一身的重伤就很难挨过去。  发箍男拗不过他,叹了一口气,很不情愿地扶着树杆站起来,但他抓了一手湿漉漉的青衣,恶心得马上扯了片叶子当纸巾,“我发誓我再也不搭巴士了,没车我宁愿走回去。”  几个人商讨之下都有明确的分工,眼镜男负责开路,林寻是负责沿途做记号防止迷路,发箍男给自己安排了个边走边喊救命的任务,说附近如果有人的话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嗓门很大,叫起来像是在唱山歌一样,听起来很搞笑。当他没力气喊时,就和林寻换着来,但他声音不够洪亮,发箍男对此很不满意,说他态度不认真,这是对生命不负责任的表现。  林寻之前在学校里是参加武术部的,功夫和招式可能还没学到家,但体力方面多多少少受过锤炼,一路跑上跑下地往附近的树木上做标记不怎么吃力。  起初是用尖树枝在树上划杠痕,直到后面发现树皮容易掉落,就换成了剥树皮。好几次扯开树皮时发现树里头坑坑洼洼全是洞,里头蠕动着雪白肥硕的肉虫,着实把他给狠狠恶心了一把,从小生活在城市里没出去过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    林子里的空气很湿热,实在不像已经十月份的天气,三人走着走着,相继脱掉了外套绑在腰上,里面的衣服却还湿透了黏在皮肤上,让人很不舒服。发箍男烦燥地想要脱光,刚脱一半就被眼镜男制止了,说林子里蚊虫太多最好别脱。  走了很久,林寻发现一棵大树边上有个突兀的圆形坑洞,下水道井盖的大小,里头黑黝黝的,看上去很有深度。林寻记起小说里常有这样描写,说是猎人为了捕捉猎物会在地上挖出陷阱,这如果是猎人挖出来的,那就代表附近一定有人居住。  他招呼两人过来,白城仔细查看后说道,这并不是人为挖出来的,应该是自然坍塌造成的,林寻还待多看,背后突然就被人推了一把,幸亏他反应及时,撑在了洞口边沿上才不至于掉下去,脸正对着下面黑忽忽的深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抱歉,脚滑。”发箍男在后面无辜地道歉,态度看上去太耿直反而更像是敷衍。  林寻此时的心情是一半愤怒一半后怕,差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他很想骂人,但从小受的教育很死,硬是把怒气给强压了下去。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眼前还是无边无际的植物丛,有些植物看上去很奇怪,林寻见都没见过,均成长得十分高大,树林间还偶尔传来奇怪的虫鸣声回响着,让他有种到了热带雨林的错觉。原本一双完好的鞋现在也黏着湿厚的泥土和腐叶,抬起来像是有千斤重。  “这次真不行了……”发箍男说着停了下来,坐在地上低埋着头,不说话了。  林寻也感觉到口干舌燥,全身水份像是全部化作了汗水,只想快点回去找水喝。眼镜男本来正想用木棍拔开前面的灌木丛,闻言便作罢,转身走回来,坐在了一根横倒下的枯木上,他看上去很还很游刃有余,但苍白如纸的脸色表明他现在也已经是到达了极限。  全身的汗水被林间送来的微风一吹,让林寻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但口渴的感觉只增不减,其他人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发箍男往后一躺,躺在枯叶地上就不动了,嘟囔着想要喝冰可乐,想要洗澡,想要睡觉。他越这么喊,越让人想喝水。  没人还有多余的力气搭理他,林寻一声不吭地盯着远处的树丛发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思考,连手指头动一下都觉得吃力。他全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刮伤,被汗水的盐份浸着,隐隐作疼。  如果不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静谧的环境和舒适的清风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林寻渐渐静下心来时,突然视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但脑海中渐渐清明以后,立即心中一紧,集中精神看去,却什么也没见着,只有浓郁得化不开的绿色植群充斥了他整个视界内。  是看错了吗?  林寻想着,把视线从让人眼花的绿色上移开,转而盯向地面。不一会儿,又有什么不太和谐的声音隐约响了一下,是草木沙沙晃动的声音,但那频率不像是被风吹的。  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这个认知像是当头棒喝一样让他从疲惫之间清醒了过来,他猛然抬头盯向前面灌木丛,头也不回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发箍男,压低了声音说道,“快起来,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只要想到那东西可能是之前见过的花蛇之类的,就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其他两人都疑惑地看过来,但见到林寻严肃的表情,马上都戒备了起来。   “你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就在前面的草蓬里。”林寻小声地说着,仿佛怕惊动到什么。“你们小声点。”  发箍男悄悄退了几步,镇定道:“同学,你过去看看。”  林寻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自己去。”  就在这时,那丛灌木忽然抖动了一下,这回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那里头绝对有着什么。是去瞧瞧还是直接撤离,林寻拿不定主意,于是想问眼镜男现在该怎么办,这里头只有他年纪最大,看上去也最靠谱,结果他回头一看,眼镜男和发箍男已经双双躲在了那倒下的枯木后面,半蹲着,只露出两颗头淡定地望着他。  这两个混蛋……  林寻思前想后,觉得也许直接回去是个最好的选择,但前面颤动的灌木丛实在让人很在意,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捡起了地上的粗木棍。  身后,躲在枯木后面的发箍男朝他极力地压低了声音喊道:“学生你干嘛呢,快撤快撤,听哥哥的话那绝壁不会是好东西……”  林寻不是不想撤,但他有一种如果转身就更糟糕预感,他不能毫无防备地把后背对着这个未知的危险,但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他试图把木棍扔过去吓跑那里头的东西。  可由于紧张的原因,他扔出的木棍并没有落到灌木丛里,反之打到了树杆上弹到了灌木丛前的枯叶地上,但制造出来的声响还是惊动了藏在里头的不明物,灌木丛突然大力地动了一下,抖落不少叶片。  完了,看这动静绝对不会是蛇,如果是蛇至少也是个体型够大的……  灌木丛抖动之后,就从里头探出了一条状似动物的前足,雪白雪白的,正好踩在那掉落的木棍上,然后从里头露出来一只身型巨大的野兽,通体都是白色,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杂色,也没有多少毛,看上去像是一只大型的猪,但却有着尖锐的朝天的獠牙。  林寻以前在教科书上见过野猪的图像,与眼前的生物很相似,但这只却是白得太渗人了,就连眼珠子都是全白的,连瞳孔也看不到,仿佛一只被上过白漆的工艺品。  白色的野猪哼哧哼哧踱着步子,白色的眼睛像是在盯着林寻,因为没有瞳孔又似是什么也看不见,但它的恶意可是实打实地冲着林寻去的,不停划动的前蹄似乎是在做着冲刺的准备。  “我操!快上树!”后面传来发箍男焦急的喊声,林寻僵硬地微微别过脸用余光看了看身后,那两人已经开始忙呼着爬树,而他离最近的树还有点距离,如果要比速度,绝对眼前这头猪更先冲过来。  “你们别光顾着自己啊!”林寻一边脸色发青地后退,一边吼道。  “叫你快撤你不撤,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解决。”发箍男吃力地爬着树,他没什么运动细胞,拼了命往树上蹭也只爬了一半,稍微卸力就会滑下去,眼镜男已经坐在了树木的枝杆上,正俯身向发箍男伸出援手。  “你们……”林寻还待说什么,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打在了他的腹部,把他撞飞了好几米远,但野猪的獠牙没有刺中他,正好勾破了他的衣襟。  这一下撞击像是要把他的内脏全挤出来一样,他捂着腹部在地上滚了几圈,想要站起来却失了力气,趴在地上呕吐,吐得舌根都开始痉挛。  “喂!蠢猪,看这边!”发箍男和眼镜男坐在树上,掰断树枝狠力扔向野猪,试图引起它的注意力,给林寻制造逃跑的机会,但有很多树枝都直接打在了林寻的头上,简直是在火上浇油,打得林寻感觉自己脑袋上全是包。  也许是他们的挑衅起了作用,野猪再次冲刺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摇头晃脑地四处寻找着声源,林寻挣扎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往后跑,但他没有再选择爬树,因为刚才的撞击已经让他完全没有力气再去爬树了,他只能靠本能地调头就逃。树上的人不明白他的身体情况,看得急火直冒,眼镜男紧张地提醒他快爬树,后者还是毫无回应地跑着。  “他是不是被撞傻了?”发箍男急道。  挑衅的作用坚持不了多久,野猪很快又把目标放回了跌跌撞撞逃跑的林寻身上,它张开雪白嘴朝天嚎叫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将猎物刺死,林寻被撞得迷迷糊糊跑得不快,隐隐约约感觉到背后有种危险的寒意,下意识就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了野猪的攻击,惊险的一幕看得旁观的人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林寻吃痛地滚动着,撞到一棵树下才停了下来,刚想撑地站起来,手掌下的土地似乎有什么不对头,像是承不住重力一样在慢慢往下陷,他还来不及吃惊,身下的地面就彻底崩盘一般塌了下去,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坍塌出来的黑洞里坠落下去。  这个过程快得对于林寻来说连一瞬间都算不上,心里有种出门没看黄历的悲哀感,等到他缓过神来时,洞口离他只有远远的一个小白点了。全身痛得像是散了架一样,他丝毫不怀疑这么高的距离摔下来会成肉饼,可能因为身下软软的草类植物的原因似乎救了他一命。  老远地就听见上面的洞口有东西在走过,蹭落一些枯叶尘土,那头野猪好像在围绕着洞口转圈,但又不敢下来,只能不甘心地哼哧哼哧地叫。林寻撑坐起来,靠在洞壁上喘气,掀起衣服借着微弱的光线查看伤势,肚皮上一大片紫红,没有出血,可这情况他还是没法安心,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内脏,他现在肚子疼得仿佛是在严重便秘。但他不敢乱动弄出太大的声响,怕刺激到上头的东西导致跳下来,如果真下来了,这么窄的地方没处躲,直接会被砸死。  他打心底里后悔自己之前自告奋勇来探路的愚蠢行为。  野猪在洞口守了很久,迟迟不肯离开,林寻在黑暗的洞内一声吭地忍耐着,等到几乎要睡着,那上面才渐渐没了动静,但他还是不敢出声,怕那头猪没走远。  又等了良久,地面上传来了枯叶被踩踏的声音,林寻生怕是野猪又回来了,结果只看那小小的洞口中伸出一个人脑袋,背着光看不清是谁,但那可恨的声音气得林寻几乎要吐血。  “同学,你死了没有?”
  想起刚才被他丢的树枝打得满头包,绕是涵养再怎么良好的人都会这人被气得要破功,林寻大骂了一句:“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吼完之后又疼得龇牙咧嘴地捂着腹部掉眼泪。  “太好了,我刚才还担心如果你死了,不知道要在墓碑上写什么名字才好,因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林寻内心的草泥马已经刷爆了屏……他这边还在拼命求生,那边已经有人在默默为他安排后事了。 “你等着,我把你弄上来。”他说完就离开了洞口,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再次探头的是眼镜男,他放下一条很长的粗树藤,让林寻绑在身上,摸索着这粗糙的树藤,忍不住不安地问了一句:“这东西结实吗?”  眼镜沉着地回道:“结实。”  林寻闻言松了口气,在绑好以后,眼镜男招呼发箍开始拉人时,突然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结实是结实,就是打结的时候不太方便,太硬了总是系不稳。”  林寻这才发现这条长长的树藤是一小段一小段拼接而成的,瞬间一颗小心脏又吊到了嗓子眼,随着身体一点一点升空而起,他不禁暗中祈祷上面那两货有认真地在打结,千万别到一半就断了。  当林寻重回到地面以后感动得简直想要痛哭流涕,在被野猪撞到的时候他差点暗自给自己判了死刑,如果条件允许,他真要跪下来感谢苍天了。可是现在还是不能完全放松下来,那头猪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像炮弹一样冲出来,这树林完全就是一个未知的危险地带,连野猪都跑出来了,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东西,现在最好是尽快回去再作打算。    林寻因为受伤挺严重,一路上走得很慢,眼镜和发箍便轮流架着他走,始终保持一个人在前面开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眼镜男懂医学方面的知识,偶尔看见能用的草药就顺手摘了下来,说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可能是因为心境的原因,回去所花的时间似乎要比来时要减少很多,一路上除了遇到几条蛇,并没有其他意外情况发生。  回到原处时,三人均是又累又渴,遍体鳞伤,其他人都惊讶地围过来扶住了脱力的发箍男和受伤严重的林寻。原本一道出发的另外几组人全回来了,林寻这组好像是最晚到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中年男急切地问道。  有人递过半瓶矿泉水给唯一还算站得住的眼镜男,他接过去喝了几口后,把剩下的递给了发箍男,然后开始将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如数讲了一遍。  重点本来是遇上的那头奇怪又凶猛的野猪,但大伙听着听着,最终在意的还是有没有找到人。在听到他们这一组也完全没有收获以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十分沉重,看来另外几组人也没能找到救援。  不是没有人想过这里不是A市,但如果承认这里不是A市的范围内的话,那他们求救的希望变得更加渺小。谁也无法解释这是在哪里,谁也无法保证这里是否有人居住。  有人看了看表,突然说道:“现在已经凌晨了。”  众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通亮的天空,神情皆是无比复杂。  ……这难道真的是在另一个世界吗?
  林寻被人扶到了车上,车厢中央的地上铺着一张不知道哪翻出来的毛毯,昏迷不醒的司机正躺在上头,头上包了一圈的烂布条。不久,眼镜男也回到了车上,一上来就让林寻把衣服脱了,看看伤到了什么程度。林寻犹豫地把衣服掀开了一个角,心想车上全是女士们火热的视线,脱衣服不太好吧,但他仔细一看周围,全车没一个人在看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的皱着眉睡着了,有的小声在哭。  眼镜按了按他的腹部,问林寻感觉疼不疼,林寻被按到痛处,不禁皱眉说道:“不疼,只是差点死掉。”  “没设备所以无法进一步检查,但看你这么有精神应该没什么大碍。”  对方冷静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成熟可靠,但林寻已经见识过他的本质了,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这人跟那个戴发箍的中二病根本就是一个套路,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  刚想到那中二病,一个戴着彩虹发箍的脑袋就从车窗外探了进来,一脸要死的模样的喊道,“车上哪位大神还有水啊……我要渴死了。”  “你不是才喝过吗?”林寻气得青筋直跳,之前眼镜把水瓶递给发箍以后,这家伙当着他的面一口气全喝光了,一滴也没给他留。  “那点水还比不上小爷的唾沫多。同学你别顶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林寻生平第一次这么想揍一个人。  “我……我这里还有点。”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寻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清丽的面容。  是之前在车上给老太太让坐的小姑娘,她手中递过来一个粉红色的保温杯,还是卡通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可爱系少女,这么近距离一看,林寻越发觉得她红着脸唯唯喏喏的模样十分有趣。  “同学,你别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好吗,是不是小黄书看多了?”  发箍男一开口准没好话,林寻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脸对发箍发射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凶恶的瞪眼,他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快把一辈子的好脾气给磨光了。他想扳回一局搓搓这傻缺的锐气,便接过小姑娘的水杯,当着发箍的面把水一口全干了,然后面不改色地把水杯递了回去,没想到发箍男也不生气,只是那同情的眼神好像明明白白地在说“小孩就是小孩,幼稚得可以”,最后气得想内伤的还是林寻自己。  过了一会儿后,车外的人以中年男人为中心绕为了一圈,不知道在商谈些什么事,陆续有人下车参与其中,他也想去听听在说些什么,但奈何全身都提不起劲,之前过度的运动量和伤势加在一起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远远地在车上看着,看看看着,睡意就渐渐袭卷而来。  毕竟按正常的时间来算,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林寻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他不习惯就这么坐着睡觉,睡梦当中还在担心自己会倾倒下去,加之车厢内总有人在说话和走动,让他梦见自己在嘈杂的超市当收银员。当他醒过来时,外面还是大亮的天空,拿出自手机一看,显示的是早上六点。  “天亮了吗……”他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句。  “怎么可能。”发箍男和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后排,“天压根就没黑过。”  林寻回头看去,那人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他临座的眼镜男正紧闭着眼睛在睡觉,眉头都挤到了一团,其原因大概是发箍嚼口香糖的声音太吵了。  观察了一眼车内的情况,他发现人似乎减少了不少,林寻看向车外,除了几个男的守在外面聊天,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就连那个气势强悍的高大的男人也不见踪影。  “人数好像不对啊。”  “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点事儿,有几个傻逼擅自离开了。王叔正带着人去找呢。”  “王叔是谁?”林寻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他到现在都还分不清谁是谁。  “年纪最大的那大叔。”发箍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事说道:“我们好像还们互相介绍过吧。我叫夏武,你呢。”  经他这么一说,林寻也才想起这回事,之前本来是有想要好好自我介绍的,可不知道怎么就忘记了。  “林寻。”  “听起来挺娘的。”  林寻已经快要习惯他这种口无遮拦拉仇恨的模式了,仅管心里还是想揍他。  这叫夏武的傻缺忽然拽过旁边还在睡的眼镜男,说道:“不过你的名字还算好了,这家伙叫白城,比你的还土。”    眼镜男被强行弄醒,慢悠悠睁开了一双充血的眼睛,冷冰冰地瞄向罪魁祸首,一巴掌狠狠打开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坐回去继续睡觉。  “哈哈,他有起床气。”夏武笑得特开心。  林寻丝毫不怀疑这傻逼有一天会被人乱刀砍死。
  车上很多人醒着,就连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也没睡,她和旁边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在说话,听内容似乎是在开导她,让她别太伤心,一定能够回家。还有些人因为饿了,正在吃随身带来的零食。看到他们吃东西的样子,林寻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但他从学校里出来,除了手机啥也没带,于是只能空着肚子低头摆弄手机,试着拔了几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范围内的自动回复。  过了没多久,外面的人有了动静,林寻一瞧,是王叔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其中那个高大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人,看上去似乎是受了伤。车上的人都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除了还在睡的,其他全部都纷纷走下了车,林寻跟在后面,远远就听见王叔在那里摇着头,说什么“没救了,已经死透了。”  听了一会儿才理清来龙去脉,王叔找到那几个单独离开的人时,几乎都死光了,留下一个伤得迷迷糊糊的,一边说着什么“小心洞,小心洞”,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死得太惨了,好几个脑袋瓜都裂了,不知道怎么弄成这样。”  许多人听见有人死了,脸上全写满了惊恐,特别是女性这一块,好几个原本就哭哭啼啼地闹了半天要回家,现在更是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王叔不得不安慰抚了人群一会儿,才让人把白城给叫下来。  白城顶着一张睡眠不足而十分阴郁的脸给伤患检查完后,说道:“身体没事,后脑有撞伤,不严重,顶多轻微脑震荡,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醒来。”  “小心洞是啥意思?”一个黑瘦的青年问道。  王叔摇说不清楚,当时为了忙着把人救回来,根本没注意什么洞不洞的。这时有人站出,一脸想起了什么一样的表情,说道:“说到洞的话,这附近的地上有好几个呢,看起来都很深。”  “不会是蛇洞吧。”  那人摇头表示不知,但想了想又道:“里头不像是有活物的样子。”  王叔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没活物,你下去过?”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每个坑都尿过,有什么早给薰出来了。”  林寻回想起之前自己掉下去的那个洞,也是觉得奇怪,这地方地洞未勉太多了。王叔同样不放心,叫人去每个地洞都看看,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插上几根树枝做标记,防止有人踩空掉下去。  因为王叔回来的原因,车外顿时变得人声鼎沸,都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王叔说先把人都集合起来,清点一遍人数,于是车上还在睡的人都被叫了下来。林寻先前还不觉得人怎么多,但在车前一聚集,发现总人数还是超过了他的想像,如果加上已经死了的那几个人,将近四十个人,男女参半,年龄最小的是十三岁也就是那个让座的女孩子,最大的当然是那老太太,因为腿脚不便王叔没让她下车。  也许之前他们就已经记过人数了,王叔在人前数着数着,数到最后眉间挤出了川字纹,然后又从头数了一遍。  “人全来了吗?怎么少了一个。”  有人道:“您没把车上的老太太算进去吧。”  他摇头说肯定算进去了,又倒回去数了一遍,人数还是对不上,但不知道具体是少了哪个人。他说:“你们都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不见了。”  林寻闻言环顾人群,他本身就不认识几个,有些见过的印象深刻的还记得,除此之外的人几乎都跟没见过一样。年纪最小的那女孩看了看身边后,发现了什么说:“有个穿西装的叔叔不在这里……”  很多人都记不起女孩说的这个穿西装的人是谁,就连王叔也想不起来,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有人怀疑是和这批擅自离开的人一样,也脱离群队自己一个人走了。到最后实在没找到人,他们也只好作罢,现在大部分人都又累又饿,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顾及到个人了,王叔说只能等一下再安排人去远点的地方找找。  在这什么现代文明都没有地方,他们现在最头疼的问题自然是食物。王叔跟所有人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说这丛林里很危险,要寻求到救援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必须团结一致,共度难关,现在是特殊时候,身上带了吃的东西的人,先把食物全都交上来收集到一起,平均分发给所有人,撑一撑,之后再想其他办法去弄吃的。  人群悉悉索索,很多人面面相窥,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东西交出来,当有一个人站出来上交食物以后,许多人纷纷开始效仿,站在林寻身边的夏武皱着眉好像很不情愿,可思索片刻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他那半截口香糖,交了上去。有人还拖出了一把绿色的芭蕉给王叔,说是在附近的林子里找到的,就是味道不太好。  所有人的食物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但幸亏那一把芭蕉还是有些份量,应该足够分到每一个人。  分发食物的时候大家都显得很严肃,王叔考虑到大部分男性之前体力消耗比较严重,于是给男的多发了些,但有些很绅士的人扬言说自己并不饿,把到手的食物都给了身边的女性。发到老太太时,老太太也说不要,她说她年纪大,平时就不怎么能吃东西,现在还不饿,但王叔还是硬给她塞了个芭蕉,让她感动得眼角有点发红。  也许是顾虑到林寻受了伤,他收到了一个芭蕉和额外的三块饼干。芭蕉果很小,应该是没熟,拔开皮后里面的果肉更加瘦小,一口下去就没了,说实话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又酸又苦又涩,像是咬到了香蕉皮。  大家安静地吃着东西,有几个年纪小的吃着吃着,就开始掉眼泪,说好想回家,听得林寻心里也十分难受,谁不想回到舒适的家里吃着父母做的丰盛的饭菜呢,谁愿意到这种鬼地方来呢。  所有人都吃上分配到的东西后,林寻发现王叔并没有给自己留食物,想了想就把剩下来的三块饼干递了过去,王叔不肯要,说自己之前去林子里时吃了点野果,现在饱了。这种小孩子都骗不过的谎言林寻当然是不会相信的,但对方就是不肯要,便只好作罢。
 这时夏武把林寻扯到旁边,一脸不爽地嚼着口香糖,悄声问道:“我是不是得罪这大叔了,原本以为把口香糖上交后,能换点饱肚子的东西,结果他又把口香糖发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林寻心里呵呵,这家伙无时无刻不在得罪人,这不奇怪。最后夏武把他剩下的饼干给抢了过去。  吃完东西,有人提出水已经不够喝了,还剩司机携带的那半杯水,这么多人轮流添一口都不够。王叔说这不用担心,已经找到了水源,只是距离有些远,等下再组织人去取水,现在先把情况再理一遍,让之前进林子里寻找救援的小组都把遇到的事情给众人说一说。  之前那那几组人说的几乎都差不多,他们运气很好,并没有像林寻这组一样遇到危险,当轮到林寻这边开讲时,已经有人抢先说道:“你不用说了,你们那边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你小子被猪拱了对吧?”  他说完,人群立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林寻额冒青筋,确实是被猪给拱了没错,但这么惊险的一幕,怎么从他们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味呢。猛地回头看向一脸事不关己吹口哨的夏武,心说该不会是这家伙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吧?  王叔让人安静,然后开始讲他对这连窜事情的见解,说到时间问题,大伙看了看还是白昼的天空,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有人提出了异空间论,跟夏武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却没有别的更好的解释,无论是穿越也好,空间错位也好,哪个都神奇得像是在说书。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回家。  大家听得都非常有感触,不少人都悄悄红了眼圈。  在不确定这片地域是否有人居住的情况下,王叔提议以巴士车这片区域为基地,燃起狼烟以作保险的救助信号,万一有人看到了就更好,自己人迷路了也能得找到回来的方向,而且鉴于林寻这组人遇到野兽的事情,必须在周围做一定的防范措施。一味的等待救援是下下之策,因为人手不够,所有人都将进行分组,老人和年纪小的尽量只呆在基地不能出去,其他人如果碰到急需人手的情况下,女人也要参与一定的计划安排,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分出几组人出去探路,而且还必须分出一组人专门收集食物补给,基地也要有一定的人手轮流看守,防止野兽接近。  他安排得有条有理,大概说完一遍后,问大家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暂时没有的话就开始安排组队。然后拿出本子笔,挨个儿过去询问所有人的姓名,年龄,和职业爱好啥的一些个人情报,登记到林寻这一块时,王叔问到白城的职业,白城说是图书管理员。  “……你不是医生吗?”夏武惊讶地看向他。  白城摇头道;“我只学过男护。”  “那你怎么没当护士?”  “分数没过关。”他回答得一脸的淡然。  夏武立即神色紧张地凑到林寻耳边悄声说:“以后千万别找他看病……”  说是悄声,其实他那大嗓门再怎么压低声音,也是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但白城向来都冷冷淡淡的,没有在这多余的事情上跟他计较。  轮到夏武时,他说得很乱,一会儿说自己是学过帝王心术的头脑派,一会儿说当过赛车手拿过奖,一会儿又说身为一个高端的程序员很辛苦,最讨厌不懂英文还写代码的人,搞得王叔在职业这一栏都不知道填什么好,最后大笔一挥写了个“技术人员”。  到林寻时就很简单了,普普通通的在校学生,没什么特别擅长的,唯一的优点是体力充沛。在他之后轮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林寻不擅长应对这种气势强悍的人,在王叔问他时,没怎么在意,之后不经意间瞄到了本子上才知道这个人叫唐有为,职业那栏写的是保安。难怪整个人凶神恶煞的。  开始分组时,王叔决定出去探路的分成四个组,往四个方向走,根据个人信息表,优先将体能好的人挑选了出来,林寻自然是在列的,但却和唐有为等人划到了一起,组成了四人小组。而夏武因为体力不好被发配到附近采野菜,白城因为是所有人中唯一懂点医术的人,被当宝一样供在基地不能外出。  分完后夏武老不乐意了,马上提出异议,说自己这样宝贵的人材怎么能浪费在采野菜上面,他坚持自己要么去探路,要么和白城一样留下来。最终王叔被他烦得很头疼,硬是在林寻这组人里把他安插了进去。  林寻一脸不要不要地对王叔暗示,这个神经病完全不顶用啊,可王叔并没发现林寻眨得要抽筋的眼皮。  “同学,有我在,保你性命无忧。”夏武笑得灿烂地拍拍林寻无力的肩膀。
  之后,全车人都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物品,看看有些什么东西能派上用场的,王叔在这些杂物中找到了两把小刀,一把是一个大妈从超市买的水果刀,另一把是学生的美工刀,交给了要去探路四个小组,但两把刀不好分配,最终在协商许久之后,决定唐有为拿了一把,另一把留在基地以备不时之需。  王叔把自己分到了收集食物的小组,因为他阅历较其他人丰富,之前是在市里开茶叶店的,为了收到好原叶经常往老山里跑,所以有很多能吃的野菜野果都认识,对于收集食物很有助益。    一切安排妥当后,在留守基地的人员的号召下,所有人都开始动手拔草做清理,保持基地周围的地面不能藏蛇。而白城上车去查看司机的情况,一直昏迷不醒的状态似乎很糟糕。    有人拔着拔着,就拔到了远处的几个地洞口,于是大声问道:“这洞怎么办?要不干脆先拿什么盖了吧?”  “你看着办吧!”  林寻也来到了一个洞口边上,探头一瞧,感觉里头黑洞洞凉嗖嗖的,看起来特别诡异,往里头撒了一把土,也没听见什么声响,可能是因为洞穴太深的原因,和他之前掉下去的那个不太一样,但大小都差不多。想起之前有人在里头撒了尿,他把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了,嫌恶地远离了洞口。  就在他继续弯腰除草时,周围突然起风了,在这闷热的天气里送来了一点清凉的感觉,但前面那个正在用木棍搭在地洞上企图把洞掩盖住的人,突然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猛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惊异地死瞪着眼前的地洞。  林寻觉得很奇怪,遥遥地问道:“怎么了?”  那人不说话,像是在集中全身的精力在试图理解着什么事情,不断地后退着。林寻想走过去,但那人脚下的地洞上的树枝突然全部像是暴炸一样,冲上了天空,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被这边的异样吸引了视线,还不等有人反应过来,洞口前的那个人就连滚带爬地往回跑,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快跑快跑!都快跑!”因为吼叫的力量过度,他整个脸到脖子都是涨得通红一片。  林寻不明所以,但对方恐惧的模样让他产生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立即也跟着撒丫子往回跑。有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跑过去的人急问道:“跑什么呀?”  “风、风来了!”  “什么?”  “龙卷风来啦!!”  他话音刚落,一股细长如蛇、浑黄却半透明的物体从地洞里猛然冲向天空,接触外面的空气之后立即增大好几培,旋转扭曲着,带动了所有的空气,将附近的叶木尽数卷入了风体之内,煞是壮观。就连还在奔跑的林寻也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道强烈的吸力,在极力地想要把他拉回去。
“快跑啊——————”  不知道是哪个嗓门特大的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惊动全基地的人,所有人一愣,立马在狂风当中手忙脚乱地开始逃命。  看到这股龙卷风,林寻终于想明白了之前活下来的那人为什么在昏过去之前要说“小心洞”,也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死得那么惨。如果被卷到这种风里头,不是被拍在树木上成肉饼,就是直接从天上摔下成肉饼,横竖都是成饼的结果。
  看到这场面,所有人都已经吓得脑袋空白,一心想着逃命,争先恐后地远离龙卷风,路过巴士时,林寻发现车内竟然还有人,一瞧,竟然是白城,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没逃,抬头就看到窗外的林寻,急道:“快来帮把手!”  林寻往里一看,他正在使力把昏迷的司机往背上背,对少年指了指后面道:“还有一位老人在后面。”  林寻一听,这还得了,立即二话不说上去搀扶处在惊慌之中的老太太,但对方行动缓慢,体重要大出林寻很多,让他无法顺利背上去,当事者还不怎么合作,紧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地在求神拜佛,林寻急得想直接敲晕她。  “让我来!你快点逃。”  这时又有一人上了车,直接挤开林寻,大手一揽就扛起了老太太。他抬眼一瞧,是唐有为,对方沉着的语气和强壮的体魄让他顿时有了安全感。  以白城为头,唐有为扛着人也跳出了车外,林寻只一个人,跑得原本比他们快,但奈何狂风吹得尘叶漫天飞,许多横空飞来的小树枝都极具攻击力,林寻护着头却护不到其他地方,他感觉自己背上已经被划了很多道口子,路面的能见度也很低,所见之处满是浑浊风尘,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朝哪个方向跑,便放慢速度跟在唐有为那高大的背影后面,掩着头冲。  这真是场恶梦,从来没经历过如此可怕的自然灾害的林寻现在毫不怀疑自己在下一刻就会被风卷走死去,到处是慌乱的人群的尖叫声和哭喊声,他们跑了没多远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巴士车已经被卷入了风体内,那嘎吱嘎吱的金属声在空中响着,林寻能想像到车体正在被慢慢肢解的画面。  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龙卷风,只是想,这玩意儿也不过尔尔,反正也吹不到A市来,当现在真实面对这情况时,林寻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愤怒,仿佛是在排斥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手段残酷得可怕。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到呼啸的风声渐渐褪去时,全身皮肤都火辣辣地疼,双手举起来都是止不住在颤抖。  几人脱离了狂风带,停下来回头看向基地的方向,层叠的浓密的树木挡住了视线,看不到那边的状况,但是听声音来看,已经离得很远了。白城和唐有为带着个人,跑得很吃力,唐有为还好,白城已经是快要虚脱了,一停下来就脚软地跪了下去,连带司机也摔在了地上。  “小个子,你爬树上去看看情况。”唐有为气喘吁吁地对林寻道,他扛着人没法自由活动。  林寻脑袋还有些发懵,后知后觉地点头道好,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后,挑了一棵比较高的大树,三两下就灵活地蹿了上去,夹在树杈中央坐稳,眺望远方,观察了良外后才得到结论。  “……风往另外一边去了。”  那条邪龙一般的龙卷风扭曲着直入天空的细长身躯,正在慢慢地远离这个方向,但速度很慢,不仔细看像是已经静止一般,它搅得上方那块天空如同世界末日一样灰暗,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呸,这他M什么鬼地方。”唐有为吐出一口带沙的痰,把老太太放在地上,老太太现在神智不太清醒,可能是被这风吓的。白城看过司机的状况后,又爬过去看老太太,自己脸上有一大道刮伤也没发觉。  林寻从树上滑下来,注意到自己的校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后背也越来越疼,跑到一边给白城一看,白城说他背上全是血,把他给吓了一跳,一巴掌摸上去,确实有几道口子,不过还好,只是皮外伤。    唐有为说一直呆这里也不是办法,其他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马上想办法跟更多的人会合,白城却持有不同的意见,他说现在至少得要休息一下,司机一直昏迷不醒,老太太现在也是这副样子,他们受不了什么折腾了。最后他们把决定权交给了保持中立的林寻手里。  林寻觉得每个人都说得有道理,虽然最好是尽快与人其他人会合,抱团总比零零散散几个人要安全,但现在带着两个动弹不得的伤患确实不好行动,于是再三思量之后,便提议说:“要不先走着看,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现在时间全乱了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天黑,夜晚没地方藏身的话会更危险。”  这时他们才想起时间这回事儿,白城抬手一看腕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如果换算着来的话,就算是两个世界昼夜交替有落差,这会儿也合该着要天黑了,只是天上还是没有半点入夜的迹象,可也不能排除就快天黑的可能性,而且如果往坏处想,这时候下雨的话会更加糟糕。  一行人打定主意立即开始继续出发,因为白城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背司机,换了林寻替上,林寻个子比较小,司机大叔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他背上,勉强撑着才不至于被压得连头也抬不了。这次没有了逃离时的紧张节奏,和为了照顾林寻的速度,几人走得不是很快,白城在前面开路,仔细地辨认方向,以勉失去方向感走上回头路,可一干人早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越往前走,路面越潮湿难以行进,厚重的腐叶下面全是黑色的泥土,踩上去跟踩在雪地一样,一深一浅的,走起来非常吃力。林寻被压得无法好好看路,有次差点踩到一条蛇,吓得他几乎把背上的司机大叔摔下来,唐有为直接走过来一手捏住蛇头就扔到了远方。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蛇?”  林寻辩解说,他生来就怕蛇,是遗传,让唐有为没话反驳,结果前面的白城却认真地插嘴道,怕蛇是不会遗传的。  走了没多远路,远远就看见有个模糊的人影在前面晃动,众人一喜,加快脚步走过去,越来越近的距离让林寻逐渐看清那个花里胡哨的背影,感觉头皮一炸,一种不详的预感直上心头。等到他们完全看清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是夏武。  这个傻逼正对着树根在撒尿,还一边唱着卡通歌。
  “朋友们,你们好!”他转头发现背后有人,提起裤子,非常淡定地打招呼。  夏武整个人看上去除了有点疲惫以外,几本算得上是衣衫整洁,与林寻他们的狼狈模样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对比,这让林寻深深地感觉到了老天爷的不公道,同时也认清了这个人绝对是祸害的本质,不是有句老话说,祸害遗千年吗。  林寻虽然不是很待见这个中二发箍,但遇到活人让他们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总之现在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份助力。唐有为不认识夏武,还不了解这个人的真面目,马上招呼着夏武帮忙驼人,他觉得林寻看上去快要被司机给压坏了。  结果夏武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很悲伤说道,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干不了力气活,如果实在要他背的话,请允许他先写遗书。  唐有为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二话不说竟然相!信!了!  林寻压根就没期望夏武能帮上忙,结果之后一直是和白城轮流背司机,夏武又负责在那里唱山歌似地喊救命,每走一小段路都强烈要求要休息,搞得唐有为也渐渐对他有点不爽了。  大概是捡到灾星的原因,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发现天空开始变暗,夜晚即将来临的认知让他们都相当不安,无论如何得先找个庇护的场所过了这一夜再说,最理想的是碰到个山洞,但放眼望去,除了树就是草,连块完整的石头都找不到,林寻已经做好了在树上猫一夜的准备,可想到两个不能动弹的人,头又大了。  唐有为和白城大概也在想这件事,看他们同样愁眉不展的样子,怕是没什么好法子,难道真的只能在随便找个地方落脚了吗,傻子都知道夜晚的森林是最危险的。  又走了一段路,周围渐渐变黑,就在他们无奈地决定停下来时,前面的夏武突然喊道:“这里有个洞!”  林寻听到“洞”这字时浑身都打了个寒颤,这让他想起了那几个往外冒妖风的地洞,他现在最不想看见和听见的就是地洞。但夏武所说的洞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站在一个有坡度的土坡前,土坡的斜面被掏了个大洞,拿手机光往里头照去,发现里面意外地很宽敞,但不深,让几个人全挤进去都绰绰有余,唐有为率先进去查看了一翻,看见土壁上面满是野兽的爪痕,估计是让动物给掘出来的。  林寻也好奇地进去瞧了瞧,感觉里面很臭,不禁回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只野猪,心道这该不会是野猪的大本营吧,怎么今天老是跟猪扯上关系。  但有总比没有好,只要现在这洞主现在不在,一切都好办。几个人立即把伤患和老太太送到里面,唐有为说要去找些草叶来垫垫顺便拾些柴木生火,白城去附近检查有没有先前的那种怪洞,让林寻和夏武守在原地。老太太在洞里说了会儿胡话就睡了过去,老人的身体总是反复无常,除了林寻有些担心以外,夏武没事人一样在一旁拿下发箍,整理发型。  唐有为动作很快,抱了一大堆草木回来,利索地铺到了土洞内,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给了林寻,让他先生火,自己再去弄些干柴,怕一个晚上不够用。林寻从来没生过火,除了小时候调皮烧纸玩,平时连烟都不抽的三好少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过这方面的知识,在乱堆起来的柴禾边点了几次都没能烧着。  夏武看不过去了,走过来就让林寻靠边站,一边讽刺他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一边吹嘘自己曾经是闪闪亮亮的生火强中手,人送外号烧火小王子, 林寻听到这奇葩的称谓,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烧火小王子,我说哪个山窝窝的王子会自己去烧火的,我看你比较像烧饼小王子。”  夏武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同学这你就不明白了,这里头可大有学问,曾经在一个古老的国家里,有一个王子……他话还没说完,唐有为冒了出来,一捆枯木扔在他身上,说道:“那边的烧饼小王子,麻烦你快点生火行吗?”  林寻笑得腹部的伤处都扯得疼。  他们为了驱赶野兽,不仅在洞口生了堆火,在附近十米内的范围均匀地另起了三处篝火,随着天完全黑下来,几个人都围在洞口的的火堆前烤火,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温差很大,白天明明热得不想穿衣,现在几个人却冷得直打哆嗦。唐有为说他先来守夜,等过二个钟头再换人,让他们快去睡,但夏武却说现在饿得睡不着,问他们有没有吃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林寻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自打来了这边以后根本就还没好好吃过什么,那根小得可怜的芭蕉不算数,付出的劳力和得到的营养根本就不成正比。夏武的询问其实是废话,在这种情形下哪会有东西吃,但没想到白城却突然推了推眼镜,道,等着。然后转身在土洞和附近的大树前走了一圈,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他难道找到什么食物了?这个念头让所有人心中一喜。  可是白城扔在他们面前的东西却让所有人瞬间没了味口————几只死掉的长脚毛蜘蛛和毛毛虫。  “我操,难道吃这个?”夏武像是只炸毛的猫,看得出他非常不喜欢昆虫。  “我在书里见过,这几种没毒。”白城很淡定。  “没毒就能吃吗?你怎么不吃你自己?”  “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困境,不过这是个好提议。”  “神啊,请劈死这个眼镜仔吧。”  唐有为拈起蜘蛛看了看道:“实在饿了吃这个其实也不错,至少不会饿死。”  “那你吃。”  唐有为猛摇头:“我不饿。”
  众人沉默了半晌,林寻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没一会儿夏武突然就笑得一脸清爽地面向林寻道:“同学,哥哥请你吃烧烤,要蜘蛛口味的还是毛虫口味的?我觉得蜘蛛的比较好吃,来来来,让哥哥亲自帮你烤好……”    说完就把蜘蛛扔到火里微微虑了一遍,然后用木棍扒拉出来,按住林寻就要往他嘴里塞。林寻一边大吼你别闹,心底更是各种版本的雅蠛蝶大合唱,夏武的力气没有林寻大,快要按不住他了,大喊同志们快来帮忙,而唐有为竟然也觉得有趣插了一手,这个浑身肌肉的男人一按下来,林寻已经完全没有了生路……  林寻发誓他一定会把老鼠塞进夏武屁眼里。  他一边听着夏武可恨的笑声一边跪趴地上拼命地催吐,只见火堆对面的白城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好像蜘蛛腿不能吃吧,记不清了……”  林寻闻言冷汗潺潺,更是加快了抠喉咙的速度,手指上像是装了马达一样。  几个人围着火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过了不久,渐渐都开始有了困意,陆续爬回土洞里睡觉,离了火堆没多久就感觉到很寒冷,夏武硬是要挤到林寻和白城的中间睡觉,说人多比较暖和,林寻说那你睡老太太和大叔中间去,那两人现在都没知觉,随便你怎么取暖,当抱枕也不会有反应。夏武在脑海里进行了一番想像,立马恶心得跟吃了苍蝇一样。  昏昏沉沉地睡了没多久,迷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然后林寻被人拍醒了过来,唐有为的表情很奇怪,他现在正在叫白城,但白城皱着眉怎么也不肯醒过来。  “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唐有为道现在说不清,都先出来就知道了。  林寻和夏武爬出土洞后,他就指向前方树叶缝隙间的黑漆漆的天空道:“你们觉得那是什么?”  “月亮啊。”林寻道。一轮皎洁的圆月被枝叶的遮挡裁剪得支离破碎,但那毫无疑问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月亮没有错。  夏武被叫醒心情很不好,骂道你有病啊,把人叫起来就为了赏月,你是不是空虚寂寞到要死了,要不要小爷教你背乘法口决表。  唐有为没理他,手臂继而一转,又指向了相反的天空,“那这个是什么?”  两人慢慢随着他指尖望去————只见另一个巨大惨白的月亮赫然挂在另一半的夜幕当中。  这个奇怪的类似于月亮的物体足足有正常月亮的五六倍大小,洁白的表面有着无数渗人的黑色斑点,仿佛一张空白的纸张上被人恶作剧般点上了漆黑的墨汁,又像是被蛀出来的虫洞,不管是从其大小和那诡异的纹样来看,都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如果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估计吓得要发抖。  林寻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皮,又掐了一下手背,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那个月亮就是挂在天上不肯从视线里消失。  夏武默默地挤出一句“我操”,然后一溜烟跑回洞里把怎么也叫不醒的白城给强行拖了出来,一边喊着:“护士护士,都世界末日了你他妈还睡!”
  白城阴沉着一张神智不清的脸望着天空,什么也没说,看模样是还没清醒过来。  观察了过后,林寻发现这个巨大的月亮和正常的月亮的移动的速度几乎是一致的,两个相对方向的月亮,正以肉眼难以判断的速度往天空中央汇集,但从轨道上来判断,并不是在一条直线上面,两条线路有些许的偏差,林寻起先还担心过两个月亮会不会在天空中相撞。  “这东西看着真不舒服。”唐有为道,“这他妈到底是在这什么地方,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两个月亮。”  夏武说你们差不多该承认这里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吧,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照我看,这鬼地方可能除了我们之外,什么人都没有,还想找什么屁救援。你没看过穿越小说吗?都是这调调,我看我们要一生都在这终老了,现在最好就是要研究怎么盖房子,我不喜欢住洞里。  唐有为不是好脾气的人,听夏武这么满不在乎的一番发言,火气噌噌就上来了,转身一把拎住他的衣领道:“我警告你最好别把你那套开玩笑的态度套到这性命攸关的情况上来,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好,请自便,哪有趣你上哪玩去,就是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林寻吓住了,这唐有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呢,夏武说话的语气是让人不舒服,但他这个人本身就是这样,这一路的相处唐有为多多少少应该有些了解他了,干嘛这么较真呢。  夏武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冷冰冰盯着唐有为,想要开口说什么。林寻怕这小子火上浇油,马上插话道:“你们消停会儿吧,别把里头的老太太吵醒了,多顾虑点老人家。”  两人互瞪着对方,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白城突然走过来,一巴掌打到夏武头上,然后把人从唐有为手里解救了出来,对唐有为道:“这小子平时就没口德,你跟他计较什么。”  唐有为冷哼一声,调头坐回了火堆前。  “你也真是的,不能少说些没用的吗?”林寻小声地对夏武说道。  夏武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对方这么开不起玩笑。经过这次争吵和出现两个月亮的事情,弄得都已经没了睡意,只有白城说自己吃不消爬回去继续眯了会儿,但没多久也醒了过来。四人坐在一起,一直无话,安静地看着跳动的火苗等待天亮。  过了很久,火堆快要熄灭时,唐有为起身往里头添柴,添着添着,突然就说了声对不起,刚才确实有些冲动了,但他就这脾气,没办法改了。  所有人都很意外他竟然会道歉,包括夏武。但听到对方都道歉了,夏武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说自己也是说话不好听,责任一半一半。  看到这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下来,林寻暗自松了口气,又觉得他们现在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两人看起来都太不习惯道歉这种形式。
  唐有为说:“是我太着急了,现在满脑子都想的怎么回去。之前本来是坐车要去医院看我妈,结果来了这里,现在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你妈身体不好吗?”林寻小心地问道。  “人老了浑身都是毛病,她和我妹住在一起,我妹电话里说是摔到了腰。”他往火里扔进一根小树枝,看着那火星子炸得直往上飘,“早知道就该打出租车,我真他妈贱,为了省钱坐什么巴士。”    几人沉默了下来,各自沉浸到了回忆当中,最后唐有为说,如果还能回去的话,他一定把他妈接过去一块儿住,然后安份地上班赚钱,上司再混蛋也忍着。  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换过很多份工作,本来当兵退伍之后有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但却因为殴打上司被公司辞退。之后陆续换过很多不同的工种,因为个人脾气原因,不是和顾客起争执,就是直接和上头的人打架,搞到最后很多地方不敢收他,最近才找到份当保安的工作,才刚稳定一点就出了这事。  夏武说:“你倒还好,我来这之前是被叫回去参加我爸的葬礼。那死老头的部下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我不想去,非要抓我回去,结果逃离的途中因为打不到车就上了这巴士,你们说我冤不冤。”  这段发言似乎槽点略多啊……林寻用复杂的目光打量了夏武一番:“你家是干嘛的。”  “黑社会啊。”  “……”  难怪总觉得这奇葩与他们这群普通人的世界格格不入,黑社会的圈子水太深他们真心不懂……  之后他们聊着聊着又说到了A市的绿化怎么怎么不好哪有这里空气清新,一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等到唐有为再次往火里添柴时,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月亮全都下去了。”眺望着远方,两轮圆月分别归于天际线。那巨大的月亮除了怪了点,似乎没什么危害。  唐有为招呼白城去看老太太和司机的情况,说自己去附近找找有什么能吃的,夏武一听非要跟着去,经过一个晚上的感情培养,现在一口一个大哥喊得特宏亮特肉麻,让林寻对他的鄙夷又加深了一个程度。  林寻刚用尘土扑灭火堆,突然就听见身后土洞里的白城奇怪地喊了一声:“都先别走!”  刚准备离开的唐有为和夏武都退了回来,林寻领头跑过去,急问:“怎么了?”  白城脸色苍白地从洞里爬出来,神情像见了鬼一样。  “老太太不见了。”
暖贴,顺便问一句,楼楼你多久更一次文?
好喜欢这种画风的小说
图美。––––––––––楼子岳有个不为人知的臭毛病,他一旦觉得事大了自个儿又得烦了就喜欢和那只鹦鹉互相折磨,双方都不动手,唇枪舌剑来来往往互黑锻炼口才。直到他被娶媳妇。鸟它的说话能力逐渐下降,跟它娘学的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楼子岳痛苦了一段时间发现鸟已经长歪,遂不再管。后来,温敛离开了他。他拼着这口气回家的时候,那只鸟扑过来大吼“楼二!你他娘的又晚回家!”说完给了他爹一巴掌。楼子岳觉得所有的时光倏忽成灰,混在这鸟的骨血里,让他看了痛死在心里。
物字应该大一点这样把蝴蝶的位置不要那么规矩 下移或者覆盖 个人意见(*/ω\*)
暖———————总有一天时间会跟着它老去,但顾诗扬永远停在了奚和的一笑里,就好像灵魂又回到了三生石边,天天等待着奚雨的日子。他好像喜欢上奚和了。顾诗扬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起来,这样慌张地想到。好像真的喜欢上了。   --来自挖坑王琉璃火中天的原创小说
  一个腿脚不利索,甚至神智可能还不怎么清晰的老人怎么可能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呢?  洞口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守着,四个人更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坐在洞前烤火,你说如果有个人从洞里出来,他们难道会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几个人钻进洞里,面前除了司机还在草堆上昏迷不醒以外,连只蚂蚁都没找着。林寻不可置信地用手摸着四周的土壁,都是实打实的真货,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隐藏的洞穴。  夏武看向唐有为道:“我操,都怪你,该不会是你昨天叫我们出来看月亮的时候跑掉的吧。”  白城摇头:“不可能,我之后回洞里时,她还在睡。再说她也没理由要走。”  “除了那时候大伙儿没注意,其他时间段根本不可能让人不声不响地溜掉,除非所有人都瞎了。”  “如果老太太真是自己溜出去的,她一个老人能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走多远,我看我们还是快在附近找找吧。”林寻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很不安。  说罢,他们就急勿勿地分头出去找人,只让白城留下来守住司机。  天空现在尚未大亮,整个树林像是蒙上了一阵深蓝色的面纱,林寻自认视力还不错,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只能模糊地分辨着周围的一切,担心错过一丝一点的动静。  “奶奶?你在吗?”林寻大声喊着,“奶奶!你听见了就出来啊!”  林间回荡着他的声音,除了虫鸣依旧以外,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林寻往一个有坡度的地方滑下去,脚抵在树根上往下面看了看,能见度还是很低,掏出手机想当做手电筒用,却发现怎么也按不亮,仔细一瞧是电亮不足自动关了机。  早晨的林子里空气还是清冷得很,他的校服外套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即使是在不停地运动着,身体还是没法热乎起来,林寻冻得感觉自己的老寒胃都要犯疼了。他继续往坡下滑落,越到下面越陡峭,由于枯叶的存在让地面更加不好着力,他一个没站稳就摔坐到了地上,然后不受控制地像是玩滑梯一样往下面飞速滑下去。  林寻一边想要抓住什么停下来,一边生怕撞上树,现在这姿势有点不太对头,他觉得他的老二很危险。他还来不及做出什么保护措施,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改为背朝后向下滑的姿势,这样让他无法看见下面的情况,变得更加危险,直到嘭地一声,撞上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他整个人都震得发懵了,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不知道摔撞了多少回,感觉周围的任何东西都跟他有仇似的,拼命地把他往死里整,要不是他过武,早就躺下起不来了。现在被这下撞击弄得牙齿都在打颤,请允许他先在心里骂句脏话。  缓过这劲头后,林寻呻吟着抚向后背,本来后头就有伤,肯定又流血了。他扶着树站起来,拍掉全身的草叶,转身面向下头,只见这土坡已经到了底,下面是个广阔的微凹的盆地,纵身跳下去,发现下面腐叶的堆积量已经没过了小腿,出奇地厚实。  他费力地在这深厚的腐叶地里前进了几步,然后仰头继续喊:“奶奶,我是林寻,你在这里吗?在的话弄出点声响啊!大家都很担心你!”  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枯叶被划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寂静得可怕。  他继续往前艰难地迈开步子,随手捡了一根粗树枝当拐杖,这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武术部组织成员在市里的垃圾堆里捡废品去换钱成社团活动费的经历,当时也是像这样,手持一根棍踩在深深浅浅的不明物里面艰难地前进,比现在的情况要糟糕多了,当时的部长凶起来从来不把部员当人看,说什么男人不算人,男人生下来就是要吃苦的,男人就是条狗,你们最好全把自己当成狗一样活着,全体人员对他又敬又怕,不敢有半句怨言,其实只有林寻才知道,部长其实喜欢狗,他说狗忠诚又有毅力,受了委屈吃了苦从来不会掉眼泪。  可惜林寻在武术部呆了那么久,本领还是没啥进展,又加上身材比新进来的学弟还要矮小,可能他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子,要是部长在这儿,下个山坡绝对是神一样的速度,找个老太太什么的那肯定是手到擒来根本不算事儿。  胡思乱想着,林寻打算爬到对面坡上面去看看,走着走着,不经意间那坡道上瞧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让他全身都僵住了。  坡道上面的一棵大树边上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人,直挺挺地站着,隔了太远看不清,但那个人是正对着林寻的,像是在低头俯视着下面的盆地,这画面看上去怪里怪气的。  是那老太太。 
惊艳啊!好赞!
我就想问一句,啥时候黑化
  “奶奶?”林寻立即询问地喊道。  上面那个人没有动,还是站在树旁望着这边,林寻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太太是不是还在犯糊涂,人也太脆弱了,一个龙卷风就吓成这样。  “奶奶,你在上面别乱动啊,我就来接你。”他加快了速度游走过去。  刚走到一半,林寻发现那老太太好像动了动,然后就抬起了手,朝这边缓慢地摇啊摇,摇啊摇,仿佛在招呼他说,快过来,你快过来。  这动作怎么看上去这么奇怪呢,林寻隐隐觉得这画面不太和谐,不过也没仔细思考,一心想要快点把老太太给带回去,估计白城他们那边都要找疯了。  终于走到坡下,林寻为了爬坡方便,把手里的树枝给扔了,对他来说上坡要比下坡容易,他向来是以身手灵敏在武术部里占有一席之地,在他摩拳擦掌地准备一口气蹿上去时,抬头一看,那上面的老太太居然不见了!  林寻的立即急了,心里暗骂一整个屏幕的我操,这老太婆也太调皮太会玩了,这节骨眼上还跟他玩捉迷藏,乱跑遇上野猪怎么办,她这摆明了一整个明标着:我是老人跑不动,你他妈快来拱我啊傻逼。  不容他多想,本能上已经手快脚快地往坡道上爬,林寻喘着粗气往上头大力喊着:“我说奶奶你跑什么啊!我又不是坏人!”  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当他爬到坡上面时,放眼望去,一整片阴气森森的树林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他妈的是往哪个方向跑了!?  林寻急得几乎要吐血,连忙挑了个老人容易走的路跑了过去,跑着跑着,又看见远处一棵树下站了人,还是那老太太,正慢悠悠地对他招着手。  就算我长得帅,也不带这么调戏小辈的吧?林寻恨恨地一咂嘴,使出了他一生最快的速度飞奔了过去,眼睛片刻不离前方,生怕又把人给弄丢了。但随着他越跑越近,那老太太突然就往后面一躺,人影瞬间从视线中消失,像是往后倒下坠落到了什么地方一样。  “奶奶!”林寻又惊又急,心想她该不是晕过去了吧,那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如果是有足够高度的山坡就不妙了,摔下去没问题都会变成有问题。  可当他匆忙赶过去一看,那后面是个往下倾斜的小坡,但上上下下都没有老太太的人影。  看着这空荡荡的树林,饶是林寻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老太太的手脚快得太异常了,不是听说她腿有病吗,怎么活蹦乱跳的跟在跑拉松似的,像自己这武术部出身的人都追不上她。  林寻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冒出更多的疑点,他站在原地低头看向周围的地面,除了自己跑动的痕迹,竟然没发现其他的脚印……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又不是轻功水上飘。  他不禁一遍一遍地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和记忆中老太太不停招手的动作,林寻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所有古怪的事项都指明着,这事不对头。  林寻想着,还是先回去叫人一起来比较好,本来单独一个人行动就相当的危险,他现不仅身上冷,连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打定主意,林寻就退了几步,调头准备回去,结果周围突然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尖尖细细的,数着,“一二三,一二三。”  林寻全身僵住,背上寒毛直竖,心里紧揪得快上打上了个结。  ……在这鸟不拉屎毛都没有的丛林里,是谁在数数?
闹鬼了~鼓掌~
  “是谁?”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喊道。  “是谁在那里?”  那奇怪的报数声像是被他的喊话惊动到一样,戛然而止,周围恢复了死寂。林寻不敢动弹,声音的消失反而让他更加警惕,他强迫自己尽量不要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幻想,刹那间思绪百转千回,心想是不是老太太在犯迷糊说胡话?又或者是某个逃出来的乘客?要不就是自己饿得耳朵不灵光把风声给听错了?  最后一个猜测连他自己都没法相信,那明明白白就是有人在说话。  在这鬼气森森的环境下,林寻咽了下口水,继续小心地喊了句:“老太太,是不是你啊?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了?”  出口的话语仿佛被这巨大的森林给吞噬了一样,有进无出。  “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啊?”  他就像是在对着空气唱一台独角戏,如果不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下,他觉得自己铁定跟傻子没两样。  突然,那声音好像听懂了林寻的话一样,又响了起来,仿佛是在叫他不要走一样,一二三,一二三,不停地重复数着,让林寻有一瞬间感觉是听见蝉在叫,但仔细一听又慢慢变不像了。他探着头想要找出声源,可声音飘渺虚无,有时候听着像是从左边来的,下一秒又觉得是右边传来的,他寻思着随便选个方向去看看,心里的勇气又快要被自己恐怖的想像图给压跨了。  他对自己说,去吧,林寻,这有啥好怕的,野猪嘴下死里逃生,掉坑里也没能弄死你,说明你福大命大有惊无险,难道还真能蹦出一只鬼一口把你吃掉吗?这绝壁是那老太太搞的鬼,再不把那疯老婆子弄回去,说不定她数着数着就把蛇啊猪啊的全给数出来了。  他给自己壮了壮胆,朝左边一带茂密的植物群里挤了进去,拔开面前大片大片的叶子,喊道:“你别动,我过来了啊,我早就看见你了。”  怪异的声音还在一二三,一二三地数着,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在靠近声源。    穿过这片高大的植物群,林群发现那声音还是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仿佛已经接近了,但又好像没接近也没远离,感觉上怪怪的。  “我找到你了,快点出来吧?”  ……  “奶奶你别闹了,跟我回去,咱们回家好不好?”    ……  那声音还是一二三,一二三地机械地数着,没有停顿的迹象。  林寻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方向,打算调头往另一头找找,就在这时,对面下坡的地方出现了其他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隔得太远听不清,但感觉应该是个男人的声音。  林寻马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发现那是一段往下延伸的坡,下面的草丛间有个人蹲在那里,背对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悉悉索索地动作着,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林寻定眼一瞧,咦,这人的衣服和背影好像有点眼熟啊,不是老太太,而是别的什么人,还是最近常看到的人。  待他走近到那人身后时,他才明明白白地看见对方头发上戴的彩虹色发箍。  “夏武,你怎么在这里?”林寻心说这傻逼怎么跑这边来了,不是说好分头找人的吗,难道是迷路过来的。  地上的人没反应,不理会他,还是在忙着自己的事。  “你干嘛呢?”  林寻从他旁边绕过去,想要看看他正在忙活什么事,怎么认真得连话也不说,实在不像他的作风,这人只要能说话的时候是绝对不闭嘴的性格,没见他这样认真做过事。  但是渐渐展露在他视线内的面画,简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想跑连脚都像是长在了地里一样拔不动……他看见夏武面无表情地跪坐在那里,面前的草地上躺了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他正拿着一块尖石头,不停地往地上人的脸砸,不停地砸,不停地砸,砸到已经看不出那人的头原本是什么形状了,全是血肉和脑浆,像是一个被捣烂的西红柿。  夏武的胸前的衣服上成片成片都是血,就连脸上也尽是飞溅出来的血沫子,有些血沾到了唇上,他还无动于衷地将那腥红的液体给舔进了嘴里,阴阳怪气地笑着。自言自语地念着什么:“这样才对嘛,只有这样才好玩……”  林寻浑身都寒得跟掉进了冰水里似的,几乎要眼前发黑,连曾经学过的护身的武术全给忘记到脑后。他不稳地连连后退了几步,手脚抖得都不像自己的了,他想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地上那个是谁,张开嘴却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然后,夏武仿佛这时才注意到林寻的存在一样,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扭过头来,表情空洞地看着他,说道:“你来了啊,太好了,我们一起吧。”  他手中那还滴着浓血的石头让林寻头皮发麻,林寻怪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拼命地往后爬,然后试图站起来逃跑,后面是夏武拿着石头在渐渐逼近。但当他大步跨出一脚时,突然中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手,把他往回拉。  林寻以为自己被夏武抓住了,不要命地甩着手,想要挣开,可又不敢回头看,只要一想到自己回头可能面对的是夏武诡异的微笑和高举着石头要砸下来的手,他就恐惧到要漰溃。  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怎么扭动都无法挣开那只手。  夏武为什么要杀他?  他要死了吗?就这样简单地死了?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突然有什么狠狠地打在他脸上,然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快醒醒。”  林寻不清楚发了什么事,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脸又狠狠地挨了一下,“你他妈快醒醒!”  林寻吃痛地闷哼一声,再次睁眼时,面前的景像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没有没有夏武,没有脸烂掉的尸体,眼前是一个女人正抓着他的手,急切地看着自己,然后说道:“还没醒?”说完就来了一连串地巴掌连扇,啪啪啪打得林寻双颊火辣辣地疼。  “停!停!停!”林寻护着脸连忙叫停。  “终于醒过来了?”那女人问着,“太好了,怎么打都打不醒,我差点要拿棒子招呼了。”  林寻此时一头雾水,但听着女人危险的发言,心里一阵后怕。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打扮很奇怪,头发一把扎在脑后,上身只着了一件堪堪护住胸部的黑色胸罩,下面穿的是件仔裤,皮肤偏黑。而在这女人的身后,有一棵粗壮巨大的树,这棵树很奇怪,主杆中央竖着开了一个大洞,仿佛一张裂开的嘴一样,里面有很多短小,却恶心得像是蚯蚓一样的触手,朝外面不断扭动。  林寻脸色看得发青,如果不是这女人拉住他,他恐怕已经自己钻了进去。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女人闻言把他拉到一边,远离了那棵怪树,林寻才观察到了整棵怪树的面貌。这棵树的树冠很大,伸出的无数的枝杆上又长了很多下垂的藤蔓,那些藤蔓上结出了一个个奇形惨状的果实,体积各异,颜色和棕黑的树皮一样,有的形状像蛇,有的像兔子,有的像鹿,还有的,竟然像人。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你如果被那树吞了,这树上就会结出一个长得跟你一样的大棒槌。”  林寻恐惧地看着那些果实,一阵反胃……不过这位女士好像有点用词不当啊,说谁跟棒槌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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