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黄老师严格要求我们整理】最新最全的耽美虐文合集2000》这个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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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泪痣》作者:鹿灵(完结)
(晋江VIP完结/金牌推荐)
总下载数:24 非V章节总点击数:886310   总书评数:5681 当前被收藏数:24123 营养液数:11484 文章积分:260,057,600
林盏有颗小泪痣,却不爱哭,只是力大得能把别人弄哭。
幼时的沈熄,曾领教过她的厉害。
后来,作为报应,每晚哭着求饶的,变成了林盏。
沈熄是崇高公认的高岭之花,身后跟着大把眼冒桃心的小迷妹。
林盏倒追沈熄的第一天,被损友所害,不慎把沈熄的天价自行车一铅球砸垮。
沈熄放言:喜欢她,我名字倒着写。
没人能料到,就在毕业典礼那天,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的沈熄,在全校师生面前一笔一画地写下:息火冘三。
不仅倒着写了,还是放大版的:)
主校园,漫天撒糖,遍地狗粮,甜宠力max,苏回少女心。
女主力气大,貌美画画佳,时而软妹时而男友力max。
男主学霸,面面俱佳,时而高冷时而闷骚明骚。
【小剧场1】
某个共枕的夜晚,沈熄在床边看报纸,林盏爬过去,手指搭上他眼角,语带惊奇。
“我现在才发现,你左眼底下,居然也有颗这么小的泪痣?”
她反复确认,不断摩挲,沈熄忍无可忍,把报纸丢到一边,抓住她手腕,嗓音低哑。
“摸够了?”他覆身上去,“现在……该我了?”
【小剧场2】
工作一年后沈熄跳槽,要求是每晚十点前要下班。
某天,有八卦者笑得促狭:“你每晚走得那么早,是有什么要事吗?”
沈熄神色如常,回道:“嗯,要哄我老婆睡觉。”
日更,每晚八点。/治愈系。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盏,沈熄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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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视角:女主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写不完/去要饭/幸好完结来作伴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600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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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以后少吃鱼/他只对我温柔》 《小泪痣》《穿到爱豆成名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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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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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希望
  “林盏林盏!江湖救急!”
  落针可闻的寂静画室里,孙宏压低声音,用嗓子透出的气音暗暗跟林盏打着商量。
  林盏起先没听清,耳边是英文歌手温柔的吟哦,如汩汩清泉石上流,清透又畅快。
  她跟着音乐缓缓哼起来,脚尖还在地上打着拍子。
  脚下的铅笔灰随她的节点起起落落。
  孙宏急得不得了,全身上下止不住地冒着冷汗,连脚底板都冰凉了起来。
  恍惚间,他已经听到黄郴的谈笑与脚步声,招魂语似的响在耳边。
  日……阎王爷马上要来收作业了……
  他拍了拍坐在林盏和自己中间的郑意眠,郑意眠正在仔细打形,感受到他的呼唤,把最后一根长线条拉直,这才停了笔,侧头问:“怎么了?”
  她的声音缓慢而轻柔,好像一首点到为止的摇篮乐曲,每一个音节都沁着如丝如缕的绵软。
  水乡养大的女孩儿,皮肤好,声音细,五官小巧,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甜。
  孙宏赶快点题:“你还有几张速写就画完了?!”
  郑意眠慢吞吞地去数压在速写板下的纸张,落在孙宏眼里,跟《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有的一拼。
  他好想大吼:火烧眉毛了!咱们快点行不行!
  郑意眠数完,抿抿唇:“还差一张了。”
  孙宏:“林盏呢?”
  郑意眠:“她画得快,早画完了。”
  孙宏伸出一根手指,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那个……我还差……”
  不用他多说,一块画画这么久,郑意眠早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郑意眠把笔搁在速写板上,戳了戳林盏的手臂。
  林盏肤白,郑意眠也白,两个人关系又是一等一的好,常常被大家夸——“你俩站在一起真是白得晃眼睛啊。”
  唯一不同的是,林盏是真的白到发光,而郑意眠在白中又带着一点儿粉。
  无论是在班上还是在学校,又或者是一块出去玩,她们俩的回头率永远都是高的。
  林盏这才接受到讯号,把炭笔放下,又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炭笔灰,这才扯下耳机。
  “干嘛?”
  郑意眠回头看孙宏:“孙宏速写画不完,想让你帮忙。”
  林盏坐在这一排最边上,旁边是个放写生材料的桌子。
  她手肘搭在桌子上,用黄郴的标准语句质问道:“你这是第几次了?”
  “第二次第二次……”孙宏点头哈腰,“这张确实太难了,求助。”
  见林盏不为所动,他搬出杀手锏:“一周晚餐,你和郑意眠的,我跑腿。”
  画画需要一段完整的时间,一般到要下去吃晚饭时,对自己画面要求比较高的学生,还在对画面进行更深入的细节塑造,例如林盏和郑意眠。
  这时候,同学爱就显得尤为重要。
  如何培养同学爱呢?
  对她们俩来说,就是替大家修改画面,作为报酬,大家也会给她们跑腿带饭。
  林盏伸出两根手指:“两周。”
  “成交!”孙宏立即答应,递上自己的速写板和写生照片。
  孙宏的速写的确有点惨不忍睹。
  林盏跟他关系不错,讲话自然拿捏着分寸,却也想打击一下他:“你看你这手擦了这么多次,还这么惨不忍睹。要多临摹啊你,不然联考怎么办?联考可没有老黄,也没有我和意眠教你。”
  联考就是美术高考的一种,大概十二月考,考过再考高考。
  孙宏站在她旁边,恬不知耻地立flag:“下次再努力……”
  “这张是不行了,改也回天乏术了,”林盏说,“我给你重新画一张示范一下。”
  孙宏自然高兴:“得嘞,女神就是人好。”
  林盏把上面那张速写撕下来放在一边,用手抚平了纸张,这才开始示范。
  “先画脸,这种中年男人,颧骨要强调,还有,三庭五眼要准,头发得有层次,一组组地这样画……”
  少女青葱般盈白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炭笔,炭笔被人削得很尖,画起来自然就极其流畅。
  很快,她把头画好了。
  该强化的强化,该弱化的放轻松。
  凭借着良好的基本功,以及对人物形体结构的熟稔于心,林盏流畅而精准地在纸上勾勒出人物的颈线。
  像是鱼扇动尾翼,畅游在碧蓝海水间。
  林盏的笔法用在这上面几乎是游刃有余了,画过肩线,接下来就是大臂肌肉。
  时而用力,用粗且劲道的线条勾勒出坚.挺的肌肉;时而放松手腕,用较轻较细的线条画着衣服裤子上的褶皱。
  若要仔细看,会发现褶皱的力道与方向也不尽相同。
  寥寥几笔,将细节的部分做到极致,也充分展现了她富于变化的笔力。
  她的线条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顺畅到不行。
  把鞋带的穿插画完后,一张速写完美地收了尾。
  孙宏看了眼钟,才十五分钟,只用了联考规定时间的一半,就画得这么细致了……
  林盏:“时间短,我先随便画一下。”
  孙宏:“……”
  林盏:“手看清楚了吗?”
  林盏又给孙宏示范了一遍手,停笔的那一刻,孙宏暗自在心里惊叹。
  这画工真是出神入化啊……
  不宜多说,孙宏急忙双手接过自己的画板:“感谢盏姐!我回去赶作业了!”
  林盏颔首,继续把耳机戴上:“去吧。”
  没过多久下了课,大家吃过饭,就到了午休时间。
  林盏背好画板跟郑意眠说:“我中午抽空去一水街那边找找新画的灵感啊。”
  郑意眠看了一眼窗外:“这么热的啊,你请假了吗?”
  林盏点头:“嗯,跟老黄请好了。一水街应该不会太热吧。”
  ///
  正午,阳光暴晒。
  炽烈而滚烫的热浪翻涌在城市中心,似乎要把钢筋水泥的高楼给一层层烤化、剥落。
  这样困倦又燥热的午后,连鸟也不想多叫,整个城市陷入一种妥协般安静的状态,这条道路上,没什么人经过,也没什么声音。
  有一滴汗珠自林盏的颊边滚落,贴合着她的面部弧度,带出一条蜿蜒曲折的水迹。
  剔透的汗珠悬挂在她下巴尖处。
  “啪嗒”一声轻响,汗落到林盏的手背上。
  她幽幽叹息一声,拿出纸巾擦汗。
  要不是W市一家本地的杂志社和画展联合举行了活动,优秀作品可以被挂进艺术馆里,而且还能感受一下自己和优秀画家间的差别,不然她才不想参加呢。
  为了这个比赛,她做了很多准备,甚至不惜跑到一水街来取材。
  林盏的画风很独特,整个画面偏暗偏灰,并不适合应试,但非常适合拿奖,因为个人风格鲜明。
  纵观能在一个行业中达到顶峰的那些人,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多优秀,只是因为他们在行业中无可替代罢了。
  林盏审视着自己的画面。
  眼前的大色块已经基本铺好,青灰色为主的画面呈现出一种沧桑的质感。
  倾颓的废墟,碧蓝的湖水,在她的笔下构成了一个很好的融合与对比,林盏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极度静谧的心态,才能继续创作。
  以她现在的燥热程度,画不出这种沉稳的作品。
  谁知道,她为了更好地完成画面,特意跑到拆掉的一水街这边来取材。
  的确,现在是看到被轰成断壁残垣的废墟了,但是也失去了平静如水的心态。
  她正坐在那里一筹莫展,突然,听到一声响动。
  是有人来了。
  灼眼的骄阳下,来人的身影被阳光揉得发黄。
  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短袖,手臂线条流畅好看。透出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光泽又细腻的质感。
  有风从他的身后灌入,风狡黠地掐出他精瘦的腰线,又吹开他的衣摆,向前猎猎飘扬。
  就算隔得远,林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出众的身高。
  她禁不住眯起眼,想要仔细欣赏一番,啧,难得的长腿加九头身啊。
  待来人走近,她终于不自知地放下了画笔。
  她是干美学这行的,因此她毕生难忘存在于自己生命中的,某几帧让人惊艳的片段。
  现在就是。
  一头柔顺的黑发随风而荡,发梢轻扫过少年形状姣好的耳郭。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由于走路,他垂下眼睑,恰好能让林盏看清他浓密又卷翘的眼睫。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身形一顿,随即抬眼看她。
  那是很快速的过程,仿佛只有一刹那,有什么东西随着他抬眼的一瞬一同袭击而来——
  林盏感觉像是一支箭羽,射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的眼睛很深邃,像潜入深海才能观看到的景致——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幽深的蓝,沉静、内敛、清冷,内里却暗流涌动。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往更深处探知。
  之前的燥热一扫而空,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躁动。
  林盏感觉到,自己拼命想找寻的静谧,就存在于他的身上。
  她放下画板,见那男生已经往前走了好几步,这才追了上去。
  跟着他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直到路上烟火气息渐浓,林盏这才扶着脖子,在心中哀叹。
  这位希望之光,到底还要带她走多久啊……
  怀着某种微妙的心思,林盏没有跟得太近,只要确保“希望之光”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好了。
  “希望之光”走入拐角,等林盏跟上的时候,发现这是条小巷子,很窄,只能容下一个人。
  而小巷子的入口处,被人用一块大石头堵住了。
  林盏不疑有他,并未多想,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身影,没来由地一阵慌乱,赶忙俯下身,将大石移开了。
  她力气大,干这码子事就如瓮中捉鳖一样轻松。
  但前面,沈熄的身影却是一滞。
  想偷偷跟在他身后的女生不在少数,每当他发现,就会走到这个地方,用准备好的石头把巷子堵住,再绕回家。
  虽然麻烦了些,好在很有成效。
  那些女生见到大石块,多是悻悻踢上两脚,然后负气离开。
  感受到身后的人轻松移开石头,然后轻笑着拍了拍手,沈熄只觉太阳穴突突发疼。
  抬手揉了揉,硬生生将“你是怎么把东西移开的”吞了下去。
  他停了脚步,启唇,回头对身后的纤细身影问道——
  “跟了我这么久,你下午不用上课吗?”&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啦。
  新文还是大甜饼,但是风格稍稍修正了下。
  其实挺忐忑的,希望这本大家也能喜欢。而且这次撞上和好几个大大一起开文,本来想推后,斟酌了很久,想到这么久我也没有放过你们鸽子,舍不得,就不放啦,修罗场就修罗场吧。大家假如喜欢就收藏一下吧,算我更文的动力辣~
  有关美术的剧情不太多,大家当背景看,看不懂也没关系,主线还是谈恋爱03
  开文福利,前三章登录两分评都送66个红包,希望大家的留言能够跟文有关~
  不出意外,每晚八点档,本文不长,不坑,可以放心追。
  【今早发现有位作者的手下几篇文,跟《小泪痣》这本连环撞梗,希望是巧合,也不希望再发生巧合~】
  感谢三位小可爱o(* ̄3 ̄)o
  “完了,”林盏把头埋在臂弯里,跟郑意眠抱怨道,“他肯定觉得我是个跟踪狂了,怎么办?”
  郑意眠听了她对于中午事件的描述,想了想,十分真诚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林盏一哽:“……”
  这才不服道:“我那是浸淫在艺术中好不好?你想啊,我连我的颜料和天价画笔都弃之不顾了,足可见我对艺术的热爱。”
  郑意眠纠正:“是对美色的热爱吧?”
  “肤浅,庸俗,”林盏敲桌强调重点,“是因为我……”
  她说过三遍,郑意眠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是因为你要画的那幅画需要一种沉静的氛围,但是你实在感受不到,只有在希望之光的身上才能感受到。”
  不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就索性叫他“希望之光”了。
  孙宏就坐在她们旁边,自然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清楚。
  他摸着下巴小声道:“林盏,你试着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以后你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呢?怎么样,这么一想是不是开心多了?”
  林盏的脸立刻冷下来:“……”
  郑意眠:“你别听孙宏胡说,他故意惹你生气的。我觉得你们应该还能见到,也许那个男生就是本校的呢?”
  “这我知道!”孙宏自告奋勇,“我们学校有个气质又冷又帅的,叫……”
  郑意眠撇嘴:“你不会要说你自己吧?”
  孙宏:“那我自愧不如,一班有个叫沈熄的,人家那是高岭之花啊。上回跑一千米,我第二,多少女生抢着给我送水啊,简直快构成事故了都……”
  林盏冷漠脸:“……说实话。”
  孙宏赔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沈熄在那个地方等自己兄弟下一场比赛,她们是给他送水的……我挤破重围去看了一眼,那家伙,长得真是好看,我一个男的看了都觉得帅。”
  “我觉得以你的颜值,绝对可以拿下。”
  林盏重新拿起画笔和小刀,把笔削尖了,这才说:“八字还没一撇,人家在不在这里读书都是个问题。”
  沈熄的名字她听过,是崇高的风云人物之一。
  虽然在同一个学校里,但林盏对这些事从来不上心,大多数时间也在隔班级比较远的画室里,集体活动里她也总是站在后面,对沈熄这个人,自然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当然,最重要的只是她不想看。
  学校盛传已久的沈熄和梁寓,她全都一眼没见过。
  孙宏看她这样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靠,林盏,你那是为情所困的表情吗?活久见啊,我还只见过别人被你所困,没见过你被困。”
  说到这里,他尖着嗓子,有模有样地学林盏拒绝别人——“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这声音有点大,惹来教室里有人的恶意起哄。
  “孙宏,哪方面啊?”
  孙宏:“滚滚滚,老黄马上要来了,我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
  黄郴跟陈丽秀一路有说有笑地谈论孩子们的学习成绩,他们都是一高艺术班的班主任,这回学校组织的考试,两个班都考得不错。
  陈丽秀看着手中成绩单,笑得宛如春风拂面:“我们班好几个两百五十以上的呢,两百四两百三的也有,就是有几个还没及格,两极分化太大了……”
  三百满分,色彩、素描、速写三科各一百。
  黄郴叹气:“我们不也是,好几个现在才考一百五。”
  陈丽秀卷起成绩单,夹在书页里:“你们班有两张王牌啊,郑意眠和林盏这回考得怎么样?”
  说到这两个,黄郴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满足道:“郑意眠第一,两百七,林盏两百五十五。”
  陈丽秀赞叹道:“郑意眠不错,发挥稳定,联考最爱的画风。林盏这种个人风格强烈的,虽然不会特别高,但是容易拿奖。”
  说罢,陈丽秀这才倾身问黄郴:“上次那个比赛全校一个名额,给林盏了,成绩如何?”
  黄郴笑:“你们啊……表面上装作不关心,暗地里不知道多在意。林盏这孩子好强,压力大,那段时间每天都在熬。”
  陈丽秀:“谁让她是林政平的女儿……结果如何,拿到奖了吗?”
  黄郴:“拿到了,一等奖。”
  进班的时候,班上安静极了,只有画画的“沙沙声”,这让黄郴很高兴。
  他看了看林盏和郑意眠的画,止不住地在后面点头,笑也越扩越大。
  走到孙宏旁边的时候,幽幽叹气。
  孙宏急忙把林盏给他画的那张钉在画板上,却被黄郴一眼看出来:“别装了,这又是林盏画的吧?”
  孙宏笑:“老师你也太有眼力见了吧。”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黄郴抬手敲他脑袋,“看你画的这手……”
  孙宏明了地接话道:“跟得了癫痫似的吧?我也这么觉得。”
  班上一阵笑。
  孙宏眼尖,一下看到黄郴手上的成绩单和奖状。
  他自然不想那么快知道成绩,看着奖状叹道:“谁又拿奖了啊?这么给我们黄老师长面子!”
  林盏的手一顿,一口气提到嗓子眼。
  要来了。
  黄郴一笑:“得奖了是好事,大家恭喜一下林盏同学啊,金绘奖竞争非常激烈,一等奖全国只设立了三个,林盏占了其中一个!掌声祝贺!”
  班上传来窃窃私语声,而后,大家一同转身,向林盏投去“注目礼”。
  画室的灯光不亮不暗,却恰好能勾勒出她姣好的轮廓线条。
  林盏的轮廓线也像是被人画出来的,苹果肌处微微上浮一点,向下描绘时轻缓地向内收。
  不同于人造类浮夸的下巴,林盏的脸虽小,却是莹润的小巧,丝毫不刻薄也不尖锐,而是透出一股蓬勃的少女感来。
  她一头齐耳短发,刘海薄而细碎,是学生时代少有人敢尝试的发型。
  因为这种发型太考验颜值了。
  她的瞳孔呈棕色,眼神总是明澈透亮,双眼皮从眼尾处划开,弧度和大小全都恰到好处。
  有神的右眼下,缀着一颗浅浅的小泪痣。
  给她整个人在柔美的基础上,又添了一丝艳。
  就是有人这么受宠,画画得好,长得还跟从精修图里出来的女星似的。
  虽然力气大,但人家偏偏就是体型匀称,身材也很好。
  林盏上前接过奖状。
  黄郴点头:“继续努力啊,更多大奖等你去征服!”
  林盏还没来得及推辞,便听孙宏大吼道:“那可不!高手千千万,盏姐一锅端!”
  大家笑作一团。
  “孙宏,你最近文化水平见长啊,还会写诗了。”
  “不得了了,以后孙大哥是我们文化课扛把子了。”
  “人家只夸自家女神的,是不孙宏?”
  黄郴报过大家的分数后,又开始了老生常谈。
  “画画这件事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平时要多练,看人家林盏和郑意眠,哪天不是笔不离手的?素描速写都可以向她们俩学,但是色彩一定不能学林盏的。”
  黄郴把郑意眠的画板举起来:“看到郑意眠的了吗,这是联考的画风,要亮,暗部跟亮部对比要拉开,前后也要拉开,不准给我画灰了啊……郑意眠这几个水果画得真是太好了,看人家这个苹果跟梨子,色相啊……”
  林盏不恼,因为她跟郑意眠的画风本来就不一样,她适合校考,郑意眠适合联考。
  一开始,黄郴真的试过各种方法想让她换一换画风,但反而适得其反,想到她这么画也能拿高分,黄郴到后面也就不再管了。
  放下郑意眠的画板,黄郴走到林盏身后,笑着说:“每次看林盏的画,都有种劫后余生的灰败感,但是在灰败里面,又有点生机,挺有意思的。”
  林盏画面偏暗,而且爱用灰色,但由于整体协调得好,每个水果的颜色和形状都和契合画面,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很好看。
  黄郴每一次看完她的画,总是要叹一声天赋的厉害之处。
  他又扫了一眼郑意眠工整明亮的画面,又觉得各有各的好。
  画画嘛,总是要百花齐放才有味道。
  ///
  后来,林盏又去一水街蹲点过几次。
  一样的位置、不一样的位置、甚至连小巷口她都蹲过了,结果一无所获。
  “希望之光”没有再来,她的画面也没有再续上一笔。
  在无望的守候中,她终于决定先不等,将那幅画收了起来。
  她总感觉,他们一定还会再遇见的。
  “美术馆的征稿上上周结束了诶,”郑意眠提醒她,“都十几天了,也没蹲到‘希望之光’吗?”
  林盏放下画袋,颓丧地点点头:“他比明星还难等,明星起码还有行程呢。”
  郑意眠替她担忧:“那怎么办呢?你不参加征稿了吗?”
  “我有存稿啦,”林盏说,“早就交了另一幅上去。”
  郑意眠放了心,扭头继续做题:“那就好。”
  孙宏探了头过来:“这么着急,要不带你们去一班看看那个高岭之花?”
  林盏也埋头写题:“不去。”
  按照初遇的情况来看,希望之光周二下午第一节应当是没课的。
  而一班是魔鬼尖子班,每节课都全员到齐。
  再加上,那次见面,希望之光并没有穿崇高校服。
  故而这么一推测,那个叫沈熄的,一定不是希望之光。
  ///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周五下午,黄郴说要带她们去W市美术馆去看画展。
  收拾了一下东西,她跟郑意眠先在门口等着大家,她们班门口恰好对着个楼梯,有个人风风火火从底下冲上来,差点把郑意眠给撞到,幸好林盏拉了一把。
  林盏随着他跑步的方向看过去:“干嘛呢这是……跟逃跑似的。”
  跑步的男生理了寸头,嗓门很大,她们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班上还有人能出吗?!李诚拉肚子不能去了,还有谁能解说?!”
  搞得很大的阵仗,林盏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她问孙宏:“你不是号称崇高百事通吗?这个怎么回事,这男生在着急什么?”
  孙宏:“我没听清,他刚刚说谁名字来着?”
  林盏:“李诚,我不认识。”
  孙宏在脑中搜寻了一番,又仰着脖子往那边看了看,不大确定地说:“应该只有一件事。”
  “W市美术馆不是在咱们旁边吗,还跟我们经常有些合作什么的。这次上级领导来视察,看完我们学校想去美术馆了,我们学校就派了个学生来解说,聊表心意嘛。谁知道后来怎么弄的,还有人跟着拍摄,可能要上电视。”
  “这个李诚普通话标准,表达能力不错,学校就选上了。可能刚刚拉肚子不能上了吧,学校就派人去一班问问,有没人能上的。一班是尖子班嘛,代表学校水平的。”
  林盏挽着郑意眠,轻飘飘地说:“学校也是敢想,还想随便拉个人去解说么?”
  那么大的场合,没有提前排练,没有提前背词,且不说需要多大的文字功底和文化积累吧,光是众人投来的目光和压力,就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轻则结巴,中度脸红,重则一边脸红一边结巴着不知所云。
  林盏很清楚,压力这东西有多可怕。
  她不觉得有谁能够胜任。
  “这就不该我们管了,”孙宏有些兴奋,“嗳,沈熄在这个班上啊,搞不好等下可以见到呢。”
  林盏低头玩手指:“他跟我又没关系。”
  孙宏:“沈熄!我靠沈熄出来了!”
  林盏不甚在意地抬起头来,却当场愣住。
  她的希望之光穿着崇高的校服,从一班的门口走出来。
  他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不像身后的人松松垮垮地半靠在门上。
  像一棵能给人荫庇的树。
  身后传来女生的惊呼。
  “沈熄上吗?这么厉害?”&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盏盏:这么厉害吗?
  熄哥:就是这么厉害。
  今天依然66个红包哇。
  感谢大家么么哒
  身后的惊呼一浪盖过一浪,林盏不知为何,也跟着她们亢奋起来了。
  胸腔中的心脏猛烈跃动。
  接二连三的惊喜在她身边发生。
  希望之光不仅是沈熄,而且跟她只有一个教室之隔。
  而且,她钟意的这个人,今天确确实实就是崇高的希望之光。
  他要力挽狂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去美术馆介绍。
  就像开宝箱一样。
  你因为宝箱华丽的外壳而驻足,心中正惶恐宝箱内一无所有时,却发现里面载着稀世奇珍,熠熠生辉。
  巨大的对比,让林盏收获了前所未有的惊喜。
  林盏拉着郑意眠,眨眨眼,小声又张扬地说:“沈熄就是希望之光!”
  “我知道。”郑意眠揉着被林盏抓痛的手腕。
  林盏:“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
  郑意眠:“……”
  “林盏,”孙宏平复她的心情,“咱们带点脑子行不行?很明显郑意眠是刚刚才知道的啊,你看你那个反应,很容易就猜到了。”
  林盏:“……”
  孙宏:“我就说要你看看沈熄吧,你非不看。刚刚是谁说沈熄跟自己没关系的?”
  林盏立刻否认:“肯定不是我。”
  孙宏嘿嘿嘿地笑:“你刚刚的反应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
  ///
  “懂了吗?主任大概就跟我说了这几个重点,剩下的要你自己发挥了。没问题吧沈熄?”
  沈熄正在看着纸条上的重点,身后的张泽笑嘻嘻地替他回答。
  “放心吧,他经常去美术馆,解说这点小事轻而易举。”
  沈熄看完纸条上的内容,收好后点点头。
  “没问题,我们现在出发?”
  寸头男生急忙道:“你现在就觉得可以了吗?那好,我们早点去等着。”
  身后的女生们红着脸,有胆子大的率先开口:“沈熄加油!”
  后面又接连响起了几道加油声。
  她们以支持他为荣。
  张泽屈起手指,用关节蹭了蹭鼻子,搭上他肩膀,笑着凑到沈熄耳边:“沈熄加油。”
  沈熄侧眸:“……滚。”
  “送到这儿了啊,”张泽笑着拍拍他肩膀,“我先回教室了。”
  沈熄点头,算是应了:“记得别让人随便给我放东西。”
  张泽:“尽量吧。”
  那些女孩子疯狂起来,他一男的怎么拦得住?
  寸头男生叹了口气。
  ……唉,自己什么时候能受欢迎到沈熄这种程度呢。
  沈熄往前走,把纸条收进口袋,默背完重点之后,抬眼就看到高二三班的牌子。
  想起刚刚那个跟踪狂。
  看到是他,眼神些微有点诧异,又流露出光芒。那点古灵精怪全从眼神里褪去了,只剩下七分的懵。
  有点好笑。
  ///
  人潮从中分流,切开一个小小的豁口。
  沈熄,穿着校服的沈熄,破口而出。
  林盏急忙低头,拉住郑意眠的袖子:“沈熄出来了沈熄出来了……”
  郑意眠诧异地抬头,跟孙宏交换眼神。
  郑意眠:她在干嘛?
  孙宏:不知道,可能在娇羞?
  郑意眠:娇羞?你确定林盏会娇羞?
  孙宏:太可怕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郑意眠摇摇头,看着古往今来几乎从不脸红的林盏,从耳尖一路红到脸颊。
  林盏低着头,整个人熟得就差冒热气了。
  等人走后,郑意眠这才拍拍她脸颊:“走了。”
  孙宏对着林盏,语调简直称得上是不可置信:“不是我说……你这……什么意思啊?”
  林盏抬手揉揉脸颊:“我不知道,我感觉我今天不太对劲。”
  那一种本能的驱使,本能地想要去到他身边,却又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而慌乱到不知所措。
  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了。
  像飞蛾要扑火,却又在触及滚烫明火的那一刻,下意识逃脱。
  ///
  三班整队完毕,随着黄郴一起去往美术馆。
  去美术馆的路上,林盏没有提起什么,倒是孙宏懂她,问黄郴:“老师,今天我们学校是不是有人在美术馆解说啊?”
  黄郴:“好像有,是李诚吧。”
  “换掉了,”班长说,“换成沈熄了。”
  “沈熄?”黄郴道,“这孩子不错,成绩好懂礼貌,表达能力也很强。”
  林盏心里一甜,居然涌现了小小的得意。
  是吧,这是我看上的人。
  孙宏:“那个解说我们可以去听吗?”
  黄郴:“找到了当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几楼。到时候你们找到了,不要大声喧哗啊,小点声。”
  孙宏:“好的老师。”
  一行人很快到了美术馆,黄郴在一楼解散了大家。
  “不要大声喧哗,一个半小时之后在这里集合。好了,自由活动吧。”
  ///
  对林盏来说,自由活动当然不只是欣赏画作这么简单。
  美术馆灯光偏暗,每一个展厅的主题都分得很清楚,大多数画家的作品林盏都瞻仰过。
  此刻那些画作跳脱出屏幕,被人精细地裱好,再呈现在人的面前时,震撼的感受便加倍放大了。
  但她心里装的可不止这些。
  她正对着画面发呆,听到孙宏问:“林盏,我觉得这幅画抽象的程度跟我的差不多啊,是不是我也有成为大家的潜质?”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孙宏是被家里人逼着来学美术的,对这种艺术的感知能力很弱。
  郑意眠:“人家的抽象是有具体内容的,看起来型不准,其实这些关键部分,盆骨啊形态啊,塑造得很好的。”
  孙宏指着墙上的一幅人体写生:“算了,我还是适合看这种。”
  林盏:“……你开心就好。”
  大家逛完一楼的展厅,上楼时,林盏跟郑意眠闲聊。
  “你觉得沈熄会在楼上吗?”
  “看命了,”郑意眠说,“再说了,刚刚人家还路过你身边呢。算了,不说你了,能理解。”
  林盏就是……你不近,她近;你不动,她动;你不言,她调戏,撩之。
  你一动,她心理素质就崩盘了,只能怂了吧唧地回到原位。
  嗯……俗称——敢撩不敢当。
  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林盏咳嗽一声:“那是不在我计划范围内……你也知道,一出点什么意外状况我就会很慌乱嘛……”
  “所以,我刚刚临时决定了。”
  郑意眠看她一脸浩然正气,问:“决定什么?”
  林盏:“决定让沈熄多意外意外我,锻炼我的心理素质。”
  郑意眠:“……”
  孙宏想歪了,难为情道:“让沈熄意外你?这么意外……不太好吧。”
  林盏:“想歪的自行了断吧。”
  孙宏一脸委屈:“齐力杰不在,你们就欺负我。”
  齐力杰跟孙宏玩得比较好,但是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不能来上学,孙宏就跟着林盏她们一起玩了。
  “你该庆幸他不在,”郑意眠笑着说,“他要是在,就是跟林盏跟他一块儿欺负你了。”
  孙宏:“……还笑,电梯到了。”
  ///
  有说有笑地出了电梯,到了三楼的倒数第二个展厅,林盏看到了摄像机。
  她小声道:“在这里面吧?走,进去看看。”
  跟做贼似的。
  想让他看到自己,却又怕他太快看到自己。
  偌大的展厅里,一道清朗的男声正在进行讲解。
  声如其人,沈熄的声音像是藏在山涧里的泉水,和缓而沁人心脾。由于不受阳光暴晒,一字一句仿佛珠玉落盘,泠泠作响。
  咬字清晰,带着疏离的冷意。
  但听起来却很舒服。
  林盏拉着郑意眠往前凑了两步,听得更清楚了些。
  “油画家郑云是中国当代超写实主义油画的领军人物,他的画最大的特点就是极端写实,大家可以看看这个竹篓,连毛边画得都很清楚。他的作品画面丝毫毕现,几乎跟照片无差……”
  林盏只听进了这么一段,然后扶着墙壁踮起脚,去看站在画面前的那个人。
  他的身上带着的,是见惯大场合的从容不迫,也是对自身能力的清晰把控。
  这样的气质,对林盏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看清楚他点在画框上的手。
  灯光给他的手指镀上一层流光,透明画框反射的光也泄在他指尖,明亮地跃动。
  就连他手腕上凸出的尺骨,弧度都漂亮到不行。
  讲解完毕,沈熄留大家安静地欣赏一番,正把手放下,就感受到了一道如炬目光。
  他对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瞳。
  少女的琥珀色瞳仁中缀着高光,像万千星辰碾碎,尽数铺在她眼底。
  很快,那双眼睛消失在重重人流之中。
  他似有所失,竟皱了皱眉。
  ///
  林盏扶着心脏弓下身,虎口脱险般喘着气。
  好险,差点就被看到了。
  郑意眠看她这个样子,揶揄道:“怎么,一见钟情了?”
  “不是一见钟情,”林盏平复心神,怅然地远望,却又带着点笑意说,“是每一见,都钟情。”
  ///
  没逛一会儿,就到了黄郴规定的集合时间。
  林盏颇为不舍地挥别沈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关系,反正她近水楼台,以后就可以和沈熄天天见面了。
  不愁不能看个够。
  不愁不能……撩到手。
  心中有个小计划悄然成型。&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盏是情话制造机无误了。
  我知道大家想看互动,但是我想把感情先铺垫到位了,再有盏盏的主动什么的,不然感情站不住脚,大家也会觉得一头雾水,对不?
  明天就有互动辣,盏盏亲身上阵调戏熄哥。
  一开始是盏盏主动,但没有很死缠烂打,熄哥也不会毫无回应。
  后期熄哥主动。
  实际上是个互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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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一过,放了两天假,新的一周就算是起航了。
  这周大扫除,分给林盏班上。
  每次大扫除,女生们都乐得和林盏一组,她力气大,干活快,提水和一些高难度活都能完成,比男生还好用。
  黄郴分了几组,都分别有各自负责的位置,还安排了两个“总教头”。
  男生里的总教头是班长,女生里的总教头是林盏。
  不仅自己要打扫卫生,还要去检查一下大家打扫得怎么样。
  黄郴:“好了,大家抓紧时间,打扫完等下还要去升旗。”
  林盏啃完最后一口汉堡,提着两个桶出门了。
  她跟五个女生一起负责大操场。
  大操场距离水源地比较远,她们要扫地,还得擦健身器材,水自然很重要。
  林盏把扫把分给大家之后,才说:“你们先扫,我和郑意眠擦器材,我现在去提两桶水来。”
  “好,你去吧。”姜芹呼吁大家,“AV8D动起来啊!”
  其余几个女生恹恹的,一副标准的没睡醒脸。
  姜芹:“等下学生会的要来检查卫生啊!快振作!”
  这句话仿佛把她们点醒,有人双眼放光地问:“主席会来吗?”
  姜芹:“不知道,看命吧。”
  林盏去一楼的女厕接了两桶水,把抹布洗好,就赶往器材那边跟郑意眠汇合。
  正从教导室出来的沈熄拿着记录本,一转身,就看到张泽饶有兴致地扶着栏杆往下看。
  沈熄走过去:“别看了,马上要检查了。”
  张泽的目光从视线边沿移回来,定焦到一个正在奔走的身影身上:“我靠,那是女孩子吗?”
  沈熄顺着他去看,看到一个短发女生,提着满满的两桶水往前走。
  水被她提得很稳,只是微微晃荡了几下。看起来很重,但她却很轻松。
  ……又是那个力大无穷的跟踪狂。
  说她汉子吧,她的长相又偏柔美;说她软妹吧,力气却大得惊人。
  他微微失神,觉得很神奇。
  ///
  没走多久,神奇的林盏就已经到了双杠下。
  她哼着歌把水桶放下,递了一块抹布给郑意眠。
  郑意眠拿出随身带的纸巾:“辛苦了,快擦擦汗吧。”
  林盏摸了摸鼻尖,这才道:“我没有出汗。”
  郑意眠:“……”
  是她忘了,林盏软妹脸,硬汉心。
  “开工吧,”林盏说,“擦完我们就能休息了。”
  郑意眠低低地应:“嗯。”
  她们配合得很默契,擦完双杠之后,就去擦肋木架。
  肋木架是攀爬类的器材,跟梯子差不多,只不过肋木架分为一组一组的。春天的时候,很多人体育课喜欢爬到上面去坐着,一边喝饮料一边聊天。
  当然,她们现在是没有这么悠闲的。
  擦这种东西,战术当然是从高往低擦。林盏很快就爬了上去,郑意眠也紧随其后。
  到达顶端,林盏准备坐下,她侧身一跨,就翻坐了上去,颇有点上马的风范。
  幸好郑意眠往后躲得快,不然差点就被她踢到了。
  ///
  正在一边“检查”的沈熄和张泽自然是,紧紧盯着这边的局势。
  “我靠,”张泽被林盏突如其来的侧跨给吓到,“差点踢到人啊。”
  沈熄往林盏那边看了一眼。
  张泽:“就那女生的力气,会把人家给踢哭吧……”
  两句话,沈熄只听进去了一句。
  ——就那女生的力气,会把人家给踢哭吧。
  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一个画面。
  不对,他摇摇头,不会那么巧的。
  他心神有些紊乱,按了按手中的水性笔,这才说:“行了,她们快做完了,我们去检查。”
  ///
  麻溜地擦完东西之后,林盏把尾声的一点儿活留给郑意眠,自己匆匆去看看大家的完成情况。
  三楼以上的都该班长负责,她查了查二三楼,发现都做得挺干净的。
  对付检查肯定没问题。
  回到操场,她正想去洗手,听到姜芹她们夸张地自我亢奋道:“真的来了耶!我们运气超好的!”
  几个女生围作一团,小幅度地抖着身子来表达激动。
  她隐隐有预感,一抬头,就看到拿着记录本缓步而来的沈熄。
  他穿着夏季的棉麻校服,主色调是纯白,袖口处有几条淡蓝色的线作为修饰。
  他肩宽,能把整件衣服给撑起来,让松松垮垮的衣服,都穿出好版型才有的感觉。
  校服的衣领也勾着蓝边,林盏尝试着去看,却只看到他扣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扣子。
  嘁,索然无味。
  扣那么严实不热吗?
  她心虚地移开眼。
  沈熄环视了一圈,这才问:“负责人是谁?”
  “我,”林盏往前迈了一小步,“有什么问题吗?”
  阳光下,他终于看清楚,少女潋滟眼眸底下的那颗泪痣。
  眨眼时,睫毛投下的扇形阴影,似有若无地轻扫。
  他按住笔头的手一松。
  林盏被他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毛,想更进一步,流氓似的跟他说“远看算什么,有本事靠近看啊”。
  理智回拢的一刻,却想扭头就跑。
  沈熄收回目光,把笔夹在本子上,连同本子一起递给林盏:“写名字。”
  兴许是大脑当机,又或者是有意调戏,林盏已无法具体追究自己那刻所想,只是顺从本能地脱口而出——
  “要留我的联系方式吗?”
  沈熄:“……”
  ///
  众人被这高能的翻转给唬住,一下没人说话。
  是张泽先开始笑的。
  “那什么,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林盏看清本子上的字,原来只是关于打扫卫生的记录。
  她也不介怀,跟着他们一块儿笑。
  握着沈熄摸过的笔,不亏。
  写完之后,沈熄继续说:“这些借来的扫把和桶……”
  本想说,他和张泽代劳还回去。
  谁知道林盏已经把东西全部清好,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我去还吧。”
  想来这些对她来说也是小事一桩,沈熄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林盏怔忡:“单独?”
  这话问得深刻,张泽又忍不住笑:“对啊,我要去检查楼上了。”
  离开的时候,他语气暧昧狎昵,眨眨眼同沈熄道:“那我走了啊主席,have a good time。”
  沈熄:“……快走。”
  ///
  跟着沈熄到了储物室。
  里面放着一些体育课要用到的器材,还有扫把和拖把之类的日用品。
  可能是一贯人少,空气中浮着细小微粒,还有灰尘。
  林盏咳了两声,一下没注意到脚下,绊了一跤,桶里的东西乒铃乓啷地一阵响。
  沈熄搭了把手,不动神色地把她扶稳,又接过她的桶,把东西一件件归位。
  他以前也是这样帮别的女生的吗?
  说不上来,林盏一时有些心堵。
  乱想没用,得问。
  林盏巧妙地换了个方式,旁敲侧击道:“大扫除经常是你检查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昏暗的储物室里,他的身影几乎和柜子融为一体。
  “很少,人不够了我才会帮忙检查。”
  林盏一步步靠近自己本心:“一般也是女孩子来还东西吗?”
  她问的问题很奇怪,但回答一下也不费什么脑筋。
  沈熄:“我遇到的,你是第一个。”
  意思就是,以前没有女孩子来还过东西。
  林盏把扫把放到门后,心里生出微小的雀跃,笑着说:“那我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沈熄听出她话中明显的情绪转折,不知道她在开心些什么。
  没过多纠结,等她把东西还完之后,他摊开桌上的另一个本子,对她说:“这里也要签字。”
  “好。”
  林盏拍了拍手,正准备走过去,看他目光转向一边的台子。
  “可以先洗个手。”
  看着角落里那个洗手台,林盏心头一跳,心中细微的爱意飞快蔓延滋长,几乎快要把她吞没。
  体贴细心的男生总是特别容易给人增加好感度,更何况他长得还那么秀色可餐。
  太可怕了,林盏一边挤洗手液一边想,人家站在那里波澜不惊的,几句话就搅乱她一池春水,掀起轩然大波。
  她这颗心啊,十七年了,头一回跳得这么猛烈。
  洗过手擦干后,她拿起笔,对着表格无从下手。
  “我填哪里啊?”
  沈熄本来正在看外面的人打球,脸转过来,提示道:“顺着写就可以了。”
  林盏准备一条路走到黑,恬不知耻地继续装傻:“顺着吗?可是这里还有个编号,上面有写一排的有写两排的……”
  呼吸的空气忽然变少了。
  林盏觉得沈熄再靠近一点,自己就要暴毙了……
  他站在她身后,其实维持着正常的距离,但为了给她指出正确的地方,身子不得已朝前倾,肩膀碰到她的。
  林盏心中有个小人在扯着嗓子叫喊,面上却不露端倪。
  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是被充足的阳光晒到极致的味道。
  泡腾、酥软、明净。
  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多奇怪,这个人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明明是冷的,味道却这么温暖。
  沈熄此刻当然不知道林盏心中万马奔腾的心理活动。
  他食指搭上纸张,从那行的头滑到尾,漂亮的指尖把整张纸都衬得黯然失色。
  他道:“就写这一行就行了,不用写编号。”
  然后退开,回到原位。
  林盏拿着笔的手有些抖,写完东西之后,就落荒而逃。
  她夺门而出的声响有些大,沈熄被惊得回过神来。
  按照惯例,他看了一眼表。
  本只用填名字和班级的地方,被她多加了一个东西——
  林盏,高二三班……
  编号那一栏留着的数字,是她的联系方式。&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加还是不加,这是个问题。
  表白我们男友力max的盏,和我们绅士又体贴的熄,这种体贴的男生简直完全是我的菜,想把盏姐踹了,自己当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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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
  张泽凑过来,问道:“怎么样,留联系方式了吗?”
  沈熄眄他一眼:“你一整天就操心这种事?”
  “我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张泽双手撑着桌子,笑得天真无邪。
  “是吗,”沈熄把书包拉链拉好,“自己晚饭都没着落,还能关心我,真是大爱无疆。”
  张泽没理,却已经率先把写好的作业放抽屉里,一身轻松地站在那儿等他。
  沈熄一眼看穿他的企图:“……想干什么?”
  “蹭饭啊,”张泽笑得很不要脸,“好久没吃阿姨做的饭了。”
  ///
  沈熄拿钥匙开了门,站在玄关处,朝客厅知会了一声:“我回来了。”
  在厨房炒菜的叶茜拿着锅铲出来迎接,看到张泽,笑道:“张泽也来了啊?来,快进来坐。”
  “今天我家没人,我来蹭饭的,”张泽耸耸肩,“辛苦阿姨了。”
  “没事,”叶茜说,“你们先休息一下,过会儿就能吃了。”
  张泽常来吃饭,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熄给他找了双拖鞋,自己也换好之后,先去房间里卸书包。
  张泽在客厅跟沈肃一起看新闻。
  张泽能说,没过多久两个人就聊得不亦乐乎,沈熄觉得没什么可参与的,就在一边收拾桌子。
  沈肃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跟张泽说:“小熄从小不爱说话,应该是遗传我。你平时要多跟他交流,让他放开朗点。”
  张泽摇头:“虽然话少,沈熄在学校可是特受欢迎的,要给他送早餐的女生从我们班排到学校大门口。”
  沈肃哈哈大笑:“你们年轻,但要把握住,不要随便谈恋爱,耽误前程。”
  张泽:“我倒是挺安全的,没什么人追我,沈熄……就说不准了。”
  沈熄:“我不会谈恋爱的,浪费时间。”
  ///
  菜很快上齐,沈熄把碗筷分好后,张泽也盛着饭出来了。
  “早知道就生两个了,”叶茜坐在位置上笑,“看他们俩多舒心。”
  饭桌上,不知道是谁提起“哭”这个词。
  张泽回忆着,说:“我妈说我小时候特别不爱哭,就爱笑,就连医生给我打针我都笑眯眯的。”
  说罢,他用手肘怼了怼沈熄:“你小时候是不是靠眼波把医生给冻死?”
  沈熄:“……”
  叶茜给自己夹了块鱼,这才回忆道:“熄熄小时候也不怎么爱说话,但挺乖的,也不爱哭。就有一次,被一个小女孩儿揍哭了吧……”
  沈熄皱眉,更正道:“妈,那不是揍哭,那是被踢到了。”
  张泽兴从中来:“我靠!沈熄你居然有被人揍哭的时候!不过,都差不多嘛,反正哭了。”
  继而问道:“阿姨,他怎么哭的啊?”
  叶茜:“当时人家小女孩儿跟熄熄闹了点不愉快,好像是争什么东西,后来上木马的时候一侧身把他眼睛给踢了。”
  张泽:“不是吧,这就哭了?”
  沈熄:“我揍你眼睛一拳,你也流眼泪。那不是哭,那是生理反应。”
  说到这里,又想起上午几个连续的片段。
  力气大、侧身跨的姿势、泪痣。
  简直如出一辙。
  沈熄放下碗:“我吃完了,先回房间。”
  到房间之后,他拉开床头柜最底下一格的抽屉,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本相册。
  抽出来,他拍了拍表面可能会附着的灰尘,这才翻开仔细寻找。
  幸好是叶茜按照时间顺序整理的。
  一岁……两岁……四岁……五岁……
  找到了。
  照片是叶茜抓拍的。
  那时候沈熄被人踢到眼睛,去医院料理了一下之后,扛不过叶茜的大惊小怪,给他右眼贴了层纱布。
  从医院回来之后,那个踢他的女孩子还坐在位置上画画,沈熄看了她一眼,没打扰,就上楼了。
  但叶茜抓拍下来了。
  沈熄的侧脸,和那女生的正脸。
  端端正正的五官,小脸,明亮的眼睛,和那颗浅淡的泪痣。
  她和小时候长得一样。
  沈熄陷入回忆,合照怎么只有一张?
  哦,后来她没有在那个画室学画画,老师说她搬家了。
  两人不过一面之缘,十几年后再碰到,认不出,也很正常。
  她也很明显没有认出他。
  张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倚着墙壁,漫不经心问道:“嗬,青梅竹马啊,这谁?”
  想到童年时期堪称阴影的那一笔,想到他沈熄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可称狼狈的时候,想到叶茜时不时就拿这事出来笑他。
  沈熄垂眸,又想起今天早上,她差点摔跤,而他把她扶了一把。
  很好,她还踩到了他的脚。
  ——这谁?
  沈熄轻笑一声,言简意赅道。
  “瘟神。”
  ///
  那晚做梦,沈熄梦到了瘟神。
  那是他们幼年时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买完东西准备回家,林盏凑上来,要他当她的模特。
  小姑娘奶声奶气,握住他手臂的力道却是毋庸置疑的大。
  想了想,他同意了。
  当完模特后,大家在一起玩,每个人都要分配角色。
  林盏选角色的时候,比较重要的角色只剩公主和仙女。
  当时画室有个小女孩,长相清淡,性格也跟长相一样,讲话小声,抿唇浅笑。
  林盏和她都想演公主。
  于是她们争了起来。
  争论无果,林盏气呼呼地问沈熄:“你觉得呢?”
  沈熄敛眉,说:“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公主,你比较适合……”
  林盏声音更大了:“你是不是要说我适合国王!!!”
  沈熄低着头,没说话,半天才尝试开口:“我……”
  林盏:“哼!我就要当公主。”
  脾气上来了,谁也止不住她。
  为了证明自己,林盏说:“电视里的公主都会骑马,我也会。”
  说完就往那个大木马上爬。
  然后她侧身一跨,就成功踢到了他的眼睛。
  身处梦中,他没有痛感,只是看到林盏带着哭腔跺脚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揍你的……你别哭啊……”
  他好心好意解释:“我没有哭,是你刚刚踢到了我的眼睛,我这是生理性的反应。”
  “什么生理死理的,”林盏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沈熄抹干净眼角源源不断沁出的泪:“没事,这是正常的。”
  林盏皱眉:“可是你流眼泪了呀。呀,你的眼睛好肿,我来给你吹吹,妈妈说吹吹就不疼了。”
  沈熄:“……”
  “吹吹没用了,我得先回家,找我妈带我去医院看看。”
  林盏的小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沈熄:“没关系,不怪你。”
  听到“不怪你”这句话,林盏才恢复了些,她不满地鼓着脸蛋:“谁要你非说我不适合公主的。”
  半夜三点,他被自己这个梦活生生吓醒。
  晚上没睡好的直接代价,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为了方便不堵车,沈熄决定骑自行车去上学。
  到的时候预备铃打响,他看了看被挤满的停车棚,决定先把车锁在树荫底下,大课间再来移。
  ///
  上课铃打响。
  林盏把作业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等课代表来收。
  郑意眠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孙宏来收作业的时候,挤眉弄眼道:“林盏,你跟沈熄发展到哪一步了?”
  说到沈熄,林盏赶快道:“对了,那次……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了他很久,他问我下午不用上课吗?那时候是下午第一节课,难道他周二下午没课的吗?”
  这么久了,终于想起问这事了。
  孙宏:“周二下午第一节?我看看啊。”
  说罢,他拿出手机翻啊翻,这才翻到一班的课表:“找到了。”
  郑意眠掀开眼睑:“这都有,孙宏你真是崇高八卦之母。”
  林盏伸手:“给我看看。”
  周二下午第一节,是手工课。
  林盏:“手工课?一班怎么还有这种课?”
  孙宏:“美其名曰放松课,因为一班学霸成堆,学习压力大,要放松眼部和脑部,培养学习之外的能力,学校就给开了这课。”
  林盏:“……”
  孙宏:“我听人说沈熄很讨厌手工课,所以跟班主任请假了,那节课不用去。班主任也准了,谁让人家年级第一呢,有底气。”
  “讨厌手工?”林盏趴在桌上,幽幽道,“没事,我好就行了,一个家里不用两个人手工都好的。”
  郑意眠:???
  孙宏继续笑:“你把人家打探得那么清楚,听说还要给人家联系方式,什么意思啊?”
  林盏抬头:“想让他跟我姓的意思。”
  郑意眠:“……”
  林盏骤然回神,拍了一下脑袋:“……我想跟他姓的意思。”
  ///
  收完作业,孙宏回到位置上,跟她们聊天。
  “对了,下个星期运动会,听说奖品丰厚,要不要参加?”
  林盏:“……赢了沈熄会颁奖吗?”
  孙宏:“你别说,真有可能。”
  林盏一下坐直,回头锤了一下孙宏的桌子,难掩激动:“真的吗?”
  孙宏:“冷静点……”
  郑意眠:“那报个最容易拿奖的,竞争小的。孙宏,这种有吗?”
  孙宏一脸神棍:“有,真的,林盏最适合什么我早就想好了,绝对所向披靡。”&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什么项目呢(一个挑事的笑容)
  本章看起来像一个单恋总裁文:
  把人弄哭就跑还忘得一干二净的无情总裁盏x念念不忘守候熄(?)
  名字我想好了《先踢后爱:独宠大力小娇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谢大噶,破费了,么么哒
  林盏问:“什么?”
  孙宏:“……铅球。”
  林盏立刻转回身。
  “想都别想,那是专业运动员才干的活好吗!”
  “就是这样啊,所以没什么人参加,基本都是胖一点的女孩子上去充数的。靠你这个力气,绝对碾压全场,你就是全场焦点!Super star!”
  林盏:“谢谢,我要有铅球直接先砸你,让你成为全场焦点。”
  孙宏还在劝说:“话别说太满嘛,要不体育课我们去试试,试试就知道了。”
  ///
  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
  上课之前要先热身,女生八百米,男生一千米。
  以前,林盏跑八百米总是很费力,但这回却跟打了鸡血似的。
  跑完之后,郑意眠气喘吁吁地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精力?”
  林盏给她传授经验:“我发现一个诀窍,只要我幻想沈熄在终点等我,就会变得很有力气。”
  郑意眠:“……”
  “盏盏,你没救了。”
  体育老师带着大家做了伸展动作,这才拍拍手,回归正题。
  “马上要开展运动会了啊,大家要积极一点,今天剩下的时间给大家自由练习项目。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孙宏立刻带着林盏去问老师。
  孙宏:“老师,我们学校报铅球的是不是都特别少啊。”
  “对啊,基本上都报不满,要逼着大家报。怎么,你想报铅球?”
  “不不不,不是我,是林盏,”孙宏把林盏推到前头去,“她力气特别大,我觉得很有希望拿第一。就想问问老师,她行不行?”
  老师一看被推到前面的女生,长手长腿,身材匀称,忍不住笑了。
  “这么瘦啊?真怕举铅球把你给举折了。”
  林盏:“不会的,我力气很大,我们班的桶装水都是我换的,很轻松。”
  老师:“行,那我们找个地方,我教你练练。”
  体育老师从器材室里拿了铅球出来,带林盏去草地上练。
  用老师教的姿势练了几个来回,林盏找到了点手感。
  老师赞许道:“嗯,挺不错的,没看出来,你力气还真挺大。”
  渐入佳境了。
  后来老师去教别的学生,林盏一个人在那儿练习,一直练到下课。
  ///
  一下课,张泽迫不及待拍沈熄的背。
  “你的老相好在练铅球,怎么样,去不去看?”
  沈熄神色微倦:“谁说她是我老相好了?”
  想到昨晚的梦,他就头疼。
  张泽笑中难掩幸灾乐祸:“真的,快去看吧,听说人家扔铅球姿势优美,跟练体操似的。真是神了,跟你一样。”
  沈熄拗不过他,只能跟他一块儿出去看。
  只见林盏手中铅球飞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沈熄眼睁睁地看着那抛物线的终点,落在了他的自行车上。
  “砰通”一声巨响,回荡在校园上空。
  ……他到底为什么要出来。
  ///
  孙宏和齐力杰双双低头,站在林盏面前。
  “我们错了。”
  林盏真是无语了:“自行车是刚刚谁放过来的?”
  她正练得好好的,就是中途休息了下,跟郑意眠讲了两句话,然后照着自己原来的轨迹再抛,就把人家自行车给砸了。
  ……这概率比中彩票还小吧?
  ……她到底是怎么交了这两个损友的?
  孙宏低眉顺眼,继续认错:“齐力杰来了,我俩玩得太开心了,又热,就把这个自行车给腾了出来。”
  林盏:“……好让你们有更多的阴凉地方可以打闹玩耍是吧?”
  “我错了……”
  “不是错不错的问题,现在要研究一下这自行车是谁的,起码要先给人修好吧。”林盏说,“我不认得牌子,你们认得吗?”
  齐力杰:“认得,其实这个自行车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优点就一个。”
  林盏:“什么?”
  齐力杰:“……贵。”
  …………
  林盏扶起自行车看了看:“就这个踏板我砸坏了,然后连着上面一点,修大概多少钱?”
  齐力杰:“不清楚,保守估计……四位数吧。我们三个分分,也还好了。”
  “那还好,”林盏说,“这车的主人是谁?我们先去道个歉。”
  两个人双双沉默。
  林盏:“不是崇高八卦之父之母吗,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知道的,”齐力杰说,“说出来怕你心肌梗塞。”
  整个崇高,能让她心肌梗塞的也就一个人而已。
  林盏陷入了沉思。
  林盏:“我苦心营造的形象全没了,现在在他眼里,可能我是一只力大无穷的大猩猩。”
  孙宏:“不要这么说,就算是猩猩,我们盏姐也要做最美的那一个!”
  齐力杰拉他:“别说了,看不出来正生气呢吗……”
  ///
  “好笑吗?”沈熄看着面前已经笑足一分钟的张泽。
  张泽顺着气儿:“不好笑吗?哈哈哈我靠,我真的不行了……你从哪儿找到的活宝,太好笑了吧。”
  沈熄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我说是瘟神吧,是真的。”
  张泽笑着问:“生气了?”
  生气吗?
  没什么好气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早习惯了。
  沈熄不作回答,转身往班里走:“走吧,马上上课了。”
  “这么宠溺的吗?”张泽问,“都不追究的啊?”
  沈熄:“追究有用?”
  张泽:“喂,不是我说,你不会喜欢人家了吧?所以由她胡作非为的。”
  其实张泽也知道不可能,因为沈熄一贯是这样的性格,很少生气,主要是没什么人敢惹他生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就想激一激沈熄。
  大概是林盏这种类型出现还是头一遭,让他觉得很新鲜。
  朋友么,总是要互相打趣的。
  这才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怎么可能喜欢。
  沈熄想也没想就否决:“不喜欢。”
  “不可能,”张泽看沈熄居然愿意回应,更是不放过这个闹他的机会,想看要是再问下去,他会作何反应,于是他又坚定了一下语气,“我看你就是喜欢人家。”
  沈熄想到昨晚没睡好,又想到那件事叶茜几乎从小笑到大……
  他所有能用“无言以对”四个字概括的片段,几乎全是和她有关。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
  某种微妙的情绪喧腾而起,好像除了那个回答,任何的话都没法堵住张泽的嘴。
  不知道是为了让张泽早点停止这个让他头疼的话题,还是出于对自己尊严的维护,他决定换一句更加坚决的话。
  沈熄脚步没停,咬字清晰,回头淡声道:“喜欢她,我名字倒着写。”
  ///
  商量之后,林盏决定启用“先斩后奏”模式。
  先把沈熄的车拖出去修好,然后等哪次再遇到,再给人赔不是。
  万一沈熄没发现,那简直皆大欢喜。
  结果上了一节课出来,正准备施行计划呢,发现那辆天价自行车已经不翼而飞了。
  林盏看孙宏,孙宏看齐力杰,齐力杰无处可看,只能默默低头玩沙子。
  孙宏:“我看自行车锁得挺好的啊,应该不会是被偷了吧,是不是沈熄……”
  齐力杰拉他:“你都看出来了,林盏看不出吗?快闭嘴,小心她揍你。”
  林盏抄手,眉头紧蹙:“现在他自己拿去修了,我们怎么办?”
  孙宏试探道:“给他钱?”
  齐力杰立刻否决了:“人家那么有钱,不差你这点钱的。”
  “买个等值的礼物给人家吧,”林盏揉揉眉心,“我实在没脸去问他,是不是把我砸垮的车拿去修了。”
  想她一个从不缺追求者的美少女,第一次追人,就破天荒地把人家的自行车给砸垮了。
  ……他会怎么看她?
  ……一个拔山扛鼎的女壮士。
  ///
  虽然感觉自己没脸去问,但起码也得去道个歉。
  车虽然是孙宏扛过去的,但当时她也没有看清面前的东西,这件事故发生了,她也得负一半的责。
  当天放学,林盏在学校门口等沈熄。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一个人出来了,这次,张泽竟然没有跟他一起。
  找不到什么好的开头方式,林盏索性一边思索,一边跟上他的脚步。
  W市的傍晚也很热,余热未褪,昏黄的余晖染开一大片。
  走着走着,林盏就出了神,渐渐靠沈熄越来越近。
  最后,索性直接踩着他的影子行进了。
  沈熄很高,站在他的身后,如料想中一般,就像被庇护着一样。
  前面的人忽然一停。
  林盏及时刹车,在要撞上的前一秒堪堪止步,整个人往后弹了一下。
  沈熄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跟着我?”
  林盏那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在听到这个问句后全数咽回了喉咙里。
  这问题问的,好像承认了就代表自己是跟踪狂似的。
  她眼珠一转,用了最老套的回复:“我顺路……”
  他的声音这回像是带了点笑了:“顺路到这里吗?”
  林盏挺直腰杆,颇有气势道:“对啊!”
  沈熄转过身,示意她往前看。
  前方,赫然正是男厕所。
  林盏:“……”
  “你故意聊我是吧?!”
  沈熄:“我没有。”
  她愤愤低下头,难得羞愧道:“我不是想跟着你,我是想跟你道歉来着。”
  “今天把你车砸了,你应该也发现了,不然车不会不见。”
  “不好意思啊,维修费会赔给你的。”
  “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车子是我朋友移到我这边的,我没看到才砸的,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嗯,”他说,“没事。”
  “反正我下午有空,已经送去修了。”
  林盏算了算,发现今天周二。
  周二下午第一节手工课,他不用上。
  也就是说,她上午第二节课发现车不见了,是他先把车转移到别的地方了。
  这么一想,有点心塞。
  林盏:“我会把维修费赔给你的。”
  沈熄迈开长腿往前走,回她:“不用。”
  林盏跟上去,锲而不舍道:“那我会过意不去的。”
  “是我先把车停在那个地方的,那地方本来不该停车,”沈熄说,“我也有过失。”
  林盏一愣,旋即又说:“那应该是我们四个平摊啊,大家都有错。”
  沈熄叹了口气,像是被她说服,又像是实在躲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和喋喋不休。
  他点点头,放慢了脚步,试图和她并肩而行。
  “那你想怎么补偿?”
  “赔给你等值的东西吧,”林盏灵机一动,“香水?”
  他想也没想就点头:“可以。”
  可她却想到他身上那股被阳光沁到发软的味道,那种让人心驰神往的味道,可是香水所远不能及的。
  林盏自我否定一番:“香水太俗,算了吧。”
  沈熄:“……”
  林盏正在思考,一抬头,就看到沈熄指着不远处的奶茶店说。
  “请我喝杯水吧,就算抵消了。”
  吾饮良品的门口,正播着新品预告。
  “有颗柠檬火爆上市,快来品尝吧。”
  观察间,正有一对情侣捧着一杯新品走出来——一个杯子里头,两根吸管。
  她扬起一个蠢蠢欲动的笑,柔声说。
  “好啊。”&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有请大家收看大型纪实类走访节目——沈德华的打脸之旅。
  高岭之花何故立下flag?貌美大触如何力挽狂澜将其收入囊中?
  震惊,让崇高风云人物甘愿低头的竟然是……
  日播节目倾情放送中,每晚八点,JJTV,让鹿总带我们品尝狗粮的滋味。
  好,下期节目我们再见。
  熄哥:我flag还没立完。
  我想到就好开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说是非常豹笑了
  谢谢大家为熄哥的最大flag投来嘉奖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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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盏掏出钱包:“有颗柠檬。”
  店员问:“几杯?”
  “一……”
  沈熄率先截断林盏的臆想:“两杯。”
  林盏:“……”
  她试图蒙骗着说服他:“这个是两根吸管的。”
  沈熄了然地看着她:“一杯两根,我刚刚看到了。”
  “我又不喝,”她说,“一杯你自己喝,两根还不够吗?”
  沈熄:“……”
  林盏义正言辞:“沈熄同学,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们是优秀的共青团员,要用正直的眼光看问题。”
  “要优雅。”
  好险,差点没有圆回来。
  沈熄:“……”
  说完之后,为了避免尴尬,林盏退到一边去等他。
  结果等他取到水的时候,林盏才发现他给她也买了杯奶茶。
  她张张嘴正想说什么。
  沈熄:“你刚刚没拿找零,还是用你的钱买的。”
  意思是,自行车的事,抵消了。
  林盏:“可是一杯奶茶才几块钱,你修车那么贵,怎么能全让你负担呢?”
  沈熄眉一皱,问:“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林盏略微思忖,说:“我给你写张欠条吧。”
  她借着奶茶店的台子,在积分卡的背面涂涂写写。
  黑色的圆珠笔恰巧能压住积分卡上的花纹。
  沈熄得到那张卡,和她匆忙跑掉的身影。
  卡的正面,她用一个图案代替了奶茶店的LOGO。
  可以看出,那是一盏熄灭的灯。
  背面是一串熟悉的数字——依旧是她的联系方式。
  但是这次作了更正。
  微信、Q.Q、电话号码。
  一应俱全。
  ///
  做了三手准备的林盏,并没有收到任何新的好友申请。
  郑意眠怒其不争,听了她的陈述,发消息来。
  【傻不傻啊你,追人哪有留自己的联系方式的,应该让他给你留联系方式啊!】
  林盏:【我的手机号可珍贵了,多少人要我都没给呢。】
  郑意眠:【那是别人追你,现在你是追别人,能一样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郑意眠一条消息又发来:【你还觉得挺骄傲呗?】
  林盏:【你说的,我也想过……但是每次事到临头,我真的不好意思。而且,他肯定也遇到过很多找他要联系方式的人,这样一对比,我不是清新脱俗吗?】
  郑意眠:【你这脑回路……】
  林盏:【就算不能让他爱上我,我也要他记住我。】
  她自知自己根本没多少胜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她不知道女孩子正常追男生应该是什么样的,可应当是怎样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也没有规定,女追男就该跟着某个模板走吧。
  她喜欢他这件事,是独一无二的。
  ///
  后来几次铅球的训练,林盏都会格外小心,时刻盯着身边物体的变动。
  运动会前一天,林盏跟郑意眠说:“我现在的日常已经变成了:画画、铅球、沈熄。”
  想了想,补充道:“排名不分先后。”
  郑意眠:“……”
  “马上你就能解脱了。”
  当天晚上,她跟郑意眠一起去采购零食。
  买完零食和水之后,林盏思索了一下:“我要不要给沈熄也买一份呢?”
  郑意眠:“想买就买啊,不过我提示一下,到时候给他送水的肯定很多,你……”
  林盏剑走偏锋:“那我不送水不就得了!”
  郑意眠:“那送什么?”
  林盏:“送点别人不可能送的。”
  两个人同时瞟到超市货架上的东西。
  林盏:“……我先溜了。”
  既然注定要不平凡,那么林盏决定给沈熄买个口哨。
  他不要的话,自己还可以助威。
  想到别人比赛的时候都只有女生大喊大叫,沈熄一比赛,她在上头哔哔哔吹着口哨,轻松压倒所有的声音,真是威风八面。
  妙哉。
  对此,郑意眠表示。
  “你开心就好。”
  ///
  第二天,大家在运动会要开展的场地集合。
  林盏起了个大早,一个人坐的士到目的地。
  拦到的士后,她打开后面的车门,先把自己的大包给塞了进去。
  那一瞬间,恍惚想起了很多个清晨,她也是这样,一个人背着画袋,画袋里头装着画板和重得要死的64色果冻颜料。
  她想起黄郴每次夸完自己,一定会对大家说一句:“但是色彩的画风一定不能学林盏的,她的画面太灰了,你们学不来,画虎不成会反类犬。”
  第一次,孙宏还会特别奇怪地问:“那为什么她画得这么灰,还能拿高分啊?”
  众所周知,联考喜欢亮一点的画风。她这种画风非常不讨喜。
  黄郴思索着,怎么样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这才回答:“因为人家的物体塑造得很好,就跟摆在眼前似的,一点都不平。第二,人家画得特别有感觉。”
  孙宏不耻下问:“我也觉得,可是为什么她的画这么有感觉呢?”
  黄郴一忍再忍,最终还是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天赋。”
  换而言之,她这身能力,这点独特的画风和出彩的调色能力,都是以天赋为基础,努力来加持的。
  说的更加通俗,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所以她接受到的常常都是艳羡和不满的目光,她知道,很多人都觉得不公平。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上天对她有多公平。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不再想。
  她不想让这点小事影响自己的好心情,放松地拍拍脸颊,她调动起一个笑。
  因为画画,她的灵魂像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对这个事物发自内心的热爱,一半又背负着“能者多劳”带来的压力。
  人生也像被分成两半。
  一半在人前受尽风光,一半在人后日以继夜地反复练习。
  幸好她素来是乐天派,就算压力再大,哭过几场或是自我纾解一番,总能很快熬过去。
  痛苦的事,只要不去想,就不会觉得压抑。
  以前还可以跟郑意眠他们抱怨一下,现在好了,只要能见到沈熄,她就觉得那些零碎的不快,全都一扫而空。
  ///
  的士到达目的地。
  司机给她找零时,顺便看了一眼她的包。
  “你们今天军训吗?小姑娘背这么多东西啊?”
  林盏笑笑:“没事,不太重。”
  零食这些,总该比颜料轻多了。
  她背着包跟大部队汇合,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等她跟郑意眠聊了几句,班长就开始清点人数了。
  “齐了,走,我们先上去坐着。”
  这个位置安排得很良心,一班在三班前头。
  林盏荡漾地想,也许运气好点,沈熄直接坐在她前面。
  假如运气不太好……
  她就找别人换位子。
  反正就是要跟他坐一起。
  等一班的人到齐了,林盏发现,沈熄的确坐她前面。
  但是很可惜的是,沈熄太忙了,从头到尾,除了把包放在位置上,压根儿就没沾这个地方。
  看着林盏四处张望的目光,张泽好意提示道:“沈熄在五号场地。”
  林盏:“当裁判吗?”
  “对啊,”张泽嚼着口香糖,若有所思道,“建议你赶快去找他,我刚刚看五班的余晴起身了。”
  林盏:“……余晴?谁?!”
  “连余晴都不知道,你情报不行啊。”张泽拍拍手,“竞争对手,俗称,情敌。”
  林盏站起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去了,怎么跟他说呢?”
  张泽:“就说你提前熟悉一下场地呗,反正你要比铅球。”
  林盏当机立断:“好,那我先去了。谢谢你啊。”
  张泽摆手:“不客气,希望你能尽快终结沈熄的单身生涯,我看好你!”
  林盏走下楼梯的时候,听到上面有男生对她吹口哨。
  好几个,估计是一起玩的。
  她没有理,连看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径直走了下去。
  ///
  林盏到五号场地的时间,很巧。
  为什么说巧呢,因为余晴正递给沈熄一瓶矿泉水。
  冰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好家伙,有点本事啊,居然知道学校提供的水常温,特意买了瓶冰的来。
  送的东西一旦具有诱惑力了,就特别容易惹人上钩。
  林盏站在一边,看了一眼余晴。
  是很普通的长相,黑色的美瞳显得眼睛大了一倍,微卷的长发披在脑后。
  林盏很快在心里下了定论,没她好看嘛。
  沈熄礼貌地谢绝了:“我有,你自己留着吧。”
  余晴耸耸肩,脆声道:“好吧。”
  她试图拧开盖子,发现自己拧不开,又把水第二次递了过去:“可以帮我拧一下吗?”
  沈熄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林盏及时捕捉到,觉得是时候挺身而出了。
  “他很忙,我帮你拧吧。”林盏找准时机走了过去,露出和善的微笑。
  “啊……好……”余晴说,“我怕你……”
  说话声间,林盏已经飞快旋开瓶盖,然后把东西递了回去。
  怕她拧不开?
  不存在的。
  余晴显然没见过这么干脆的,一时有些瞠目结舌,半天没说话。
  沈熄背着她们,响动听得一清二楚,低头记录数据的时候,唇角勾出一丝极淡的笑。
  不过多久,余晴离开又回来,这次手上拿着的,是塑料水杯。
  她今天可是跟朋友打过赌的,一定要让沈熄帮自己拧水,怎么能因为这点事就屈服呢?
  刚刚水杯特意让别的男生做了加紧处理,这次不会这么好开了。
  水杯递过去之后,林盏不费吹灰之力地,再次拧开。
  余晴:……
  看着女生明显有些懵的脸,林盏好心提示道:“我力气很大。”
  没有跟她过多讨论,林盏抬起头,发现比赛已经快开始了。
  这时候,沈熄却从前线折身,直奔林盏而来。
  林盏发现,他正紧紧盯着自己脖子上挂的……口哨。
  沈熄大步走过来,伸伸手:“口哨。”
  林盏一下没反应过来,把挂在脖子上的口哨取下来,放进他手心。
  等一下……
  这个口哨,自己刚刚……好像……吹过……&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熄哥:吹还是不吹,这是个问题。
  这章66个红包,快给我留言QAQ我坚信我可以发完!
  爱大噶,么么哒
  林盏:“等一下!”
  沈熄正准备回去,听她这句话,又转回身子:“怎么了?”
  天人交战一会儿后,她还是选择说了实话:“这个,我刚刚吹过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等下沈熄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想她……
  沈熄还没说什么,余晴已经开口道:“我有湿纸巾!可以擦的!”
  说完就一溜烟跑回去拿湿巾。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全都在暗中使劲。
  谁也不想让对方抢占先机。
  余晴拿回湿巾后,沈熄这才把口哨擦干净了。
  林盏不服:“你那里没有口哨了吗?”
  拿了她的口哨,还这么嫌弃。
  沈熄一愣,这才回答:“来不及了。”
  况且,他以为她这个口哨是拿来装样子的,并不知道她竟然真的吹了。
  虽然擦过,但林盏看到沈熄把自己的哨子含进嘴里的那一刻……
  突然从脖颈后燃烧起一阵滚烫的热意。
  她摸了摸后颈,低着头,轻声笑了。
  ///
  接下来的比赛是接力,孙宏和齐力杰也参加,林盏自然要为他们加油。
  跑步一直是三班强项,接力赛拿了第一。
  很快,又要比男子一千米,但是不在这里。
  谁知道张泽特意到这边来,就为了跟沈熄打个招呼。
  走了两步,张泽回头问沈熄:“不给我加油吗?”
  沈熄叹气,抬起头,敷衍又真诚地说:“嗯,加油。”
  郑意眠很快来了,站在外圈跟林盏挥手加油。
  林盏看了看郑意眠,又看看沈熄,顿觉这两人对自己的差别着实是太大了。
  一个是无论如何都给自己赶来加油的好闺蜜,一个是无论如何都不怎么想理自己的被追求者。
  林盏站在棚子底下,觉得心情很复杂。
  沈熄突然感觉到,林盏身上那股奇怪的气压。
  说不上来,他居然也隐隐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铅球项目很快开始。
  开始前,林盏一改话痨本色,沉默地站在那里观看前几场比赛。
  等到要开始了,她才做了点准备工作,即将上场。
  已经走出了好几步,她又停住脚步,走回沈熄面前。
  沈熄:“怎么了?”
  她撇撇嘴,像是要等他开窍说些什么,又像是屈服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心有不甘。
  沈熄挪了挪目光,就看到她白皙的脖颈。
  短发把她的脸型修饰得更加明显,也将她的天鹅颈展示得一览无遗。
  阳光把她的皮肤渲染到近乎透明的状态。
  带着点试探,还有些后怕,林盏豁出去似的问道:“你不要跟我说加油吗?”
  问完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嘴角象征性地往下一垂,就默默地转过了身子。
  连张泽找他要加油,他都那么散漫,会跟自己说才有鬼了。
  果然,往前走了很多步,沈熄都不发一言。
  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包围了林盏。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做这些事的意义。
  她喜欢他,只要看到他就高兴,想要和他更近。
  可是他呢?他是怎么看她的?
  林盏轻声叹息。
  上场了。
  ///
  林盏是第五个要上场比赛的。
  一边的唐渊正在做着记录,抬头看有人来了,喊了声:“主席。”
  沈熄在他们这群人心里地位还是挺高的,做事能力强,也很有号召力,可以把大家协调得很好,而且人也很好。
  唯一一点,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但偏偏有女孩子好这口,每天赶来办公室找他的络绎不绝。
  沈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林盏有些愣,侧身去看他。
  沈熄叫她:“林盏。”
  好像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的。
  声音就像做好的威化,是脆的,还带着甜味儿。
  林盏被太阳烤得神志不清,傻傻“啊”了声。
  他启唇,声色清冽。
  “加油。”
  他要是不说,怕她一生起气来,把整个场地都给砸垮……
  学校也遭殃,别人也遭殃,算来算去,还是他自己遭这个殃最划算。
  林盏眨眨眼,看着沈熄的时候,有淡黄色的光点粘连在睫毛上,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从那边跑到这边来……就为了跟自己说加油?
  更上头了。
  现在不只是脸颊烫了,林盏感觉自己就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球,非常需要一桶冰水来镇静。
  她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人中。
  沈熄注意到她这个反常的动作:“怎么了。”
  林盏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这才笑笑:“没事,我以为我流鼻血了。”
  沈熄:“……”
  ///
  铅球比赛非常顺利。
  林盏拿了个二等奖,也不错。
  奖不是沈熄颁的,他太忙了,等林盏比完之后,就被人叫走了。
  林盏回到座位上之后,发现郑意眠和张泽也回来了。
  张泽坐沈熄右边,沈熄左边还有个空位,林盏指了指:“这里有人吗?”
  张泽老实地点头:“本来有,但那个人今天生病了。”
  “那我能坐吗?”林盏问。
  张泽乐了:“你坐呗,反正沈熄又不在。”
  张泽又补了句:“我觉得,今天你独守空房的可能性很大。”
  “也许吧,”林盏找出一包薯片,撕开包装袋,“不指望他还能回来了。”
  那么些送水的迷妹们,够纠缠他很久了。
  呵呵,喝死吧他。
  想想,林盏把薯片咬得嘎嘣脆。
  半晌,头顶覆上一片阴影,来人淡淡地问:“你中午就准备吃这个?”
  居然还知道回来。
  “对啊,”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画速写的郑意眠,“大家不都吃这个吗?”
  反正运动会,中午注定吃不到什么热的,就只能吃点零食和蛋糕度过了。
  这不是常态么?
  郑意眠听了这句话,奇怪道:“盏盏,你中午没吃吗?”
  这个问句很奇怪了,林盏猛然回头,怒目而视:“你别告诉我你吃了别的好东西?”
  郑意眠皱着眉说:“我一回来,发现座位上有一份饭,就吃掉了。我以为这是你给我买的,居然不是吗?”
  “饭?”林盏皱眉,“谁送的饭?我没送过啊。”
  张泽坐在一边,想了会儿:“会不会是老师或者你们朋友送的?”
  林盏很快否决:“不会,如果是他们的话,会给我位置上也放一份的。”
  郑意眠:“……我不会中毒吧?”
  林盏:“这可说不准。”
  郑意眠:“……”
  林盏笑着拍她肩膀:“骗你的,应该不会,毕竟这么大的学校,没人敢这么做。也许是有人放错了呢。”
  郑意眠:“可是里面的菜都是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土豆牛腩、娃娃菜……就连鸡蛋都知道我要吃什么样的,蛋黄去掉了,留了两个蛋白。”
  细思极恐。
  张泽一语道破天机:“那可能是有人在追你。”
  林盏这才顿悟:“是,我也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记不记得去年平安夜抽屉里多出来的苹果?你没写名字的练习册突然被人写了名字?热天在你桌上留绿豆冰沙?天冷了给你放手握暖宝宝?这么多……而且全是你一个人的,不可能是熟人干的。”
  郑意眠表情凝重:“可是这样搞真的很吓人啊,追我怎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呢?什么都暗搓搓的,我总觉得有人要谋害我。”
  “光明正大?”林盏笑了,“你忘了你上次跟那个小炮灰说的话了?谁还敢光明正大追你?”
  那个小炮灰暗恋郑意眠很久了,某天终于鼓足勇气向郑意眠告白,被拒绝后锲而不舍,仍旧坚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美其名曰“接触后你一定能喜欢我”。
  郑意眠烦不胜烦,被骚扰一个月后终于爆发。
  “我上高中根本不想谈恋爱,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不要每天以追我为己任,你这样下去我会很烦的。”
  小炮灰恰好是个文青,被郑意眠“辜负”后,连续往校刊投了一年的“失恋情诗”,言语间全是对爱而不得的惆怅,和对负心汉的控诉。
  字字句句,宛如泣血,惨不忍睹。
  于是众多奔赴在追求郑意眠之路上的朋友们,怕妹子没追到,却抢先被她厌恶,于是纷纷止步了。
  最出格的行为不过也是在过年前后,给她发点问候信息。
  林盏想,幸好她不经常去沈熄面前晃荡,沈熄现在也没有烦她的迹象,她才敢在必要时机前进那么三两步。
  郑意眠抬头跟林盏说:“我真的求之不得,现在除了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再也没有人骚扰我了,我觉得巨开心。”
  “行的,”林盏说,“您开心最重要了。不过我预测,给你送东西的这个估计也跟小炮灰差不多,小只,很圆润,笑起来连眼睛都没有。”
  张泽也踊跃地参与讨论:“我也觉得,暗中做这种事的应该都很自卑的那种男生,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好也不受欢迎吧。怕出现了反而让人厌恶,只敢这么表达爱意。”
  在一边听完三人八卦的沈熄:“……”
  郑意眠这才发现沈熄还站着,跟林盏使眼色:“不过,我还一直以为你跟沈熄一起去吃了……”
  林盏:“你别说了。”
  说罢,她自己又坐下继续吃薯片了。
  不提沈熄还好,一提她就生气,沈熄看起来像那么热情的人吗,还会带她去吃饭?
  沈熄:“起来吧,我带你去吃点热的。”
  林盏:……
  她耷拉着脑袋:“你不用迫于他们的压力带我去,我不是很饿的。”
  沈熄:“你刚刚那么大运动量,不饿是假的。”
  再说了,他不想欠人情,就当还她那个口哨的人情好了。
  林盏摸摸肚子,确实是有点饿。
  “好吧,”她说,“那你求求我?”
  沈熄:“……”
  张泽给林盏台阶下:“行了,快去吧,沈熄还没带女生吃过东西。”
  第一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不占是傻子。
  林盏笑吟吟:“不用求我了,我们走吧。”
  ///
  沈熄带林盏到了学校临时组的一个公共食堂。
  这里的卫生条件也不错,干净,菜看着也挺让人有食欲的。
  菜是要自己打的。
  林盏端起餐盘,跟在沈熄身后:“你也没吃吗?”
  “嗯,太忙了。”
  “不是有很多女生吗,她们没给你送饭?”
  沈熄听她这语气,不由反问道:“你以为她们是什么?哆啦A梦?”
  林盏垂眸,说:“哆啦A梦都不一定能让你喜欢呢……”
  沈熄不愿跟她纠结这个话题:“快打饭,不然就冷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林盏却来了兴致,一边打菜一边问:“要是哆啦A梦,你会喜欢吗?”
  沈熄无奈道:“它不是人,怎么和我在一起?”
  林盏追问:“万一是人呢?”
  沈熄这才一字一顿回答她:“不管她是不是像哆啦A梦一样全能,我既然喜欢她,就不需要她全能。”
  “女孩子不需要什么都干得条条是道,不然要我干什么?”
  喜欢她,就不需要她全能。
  不喜欢她,她就算百般好,也没用。
  喜欢,本来就是件毫无章法、讲不通道理的事情。
  林盏握着饭勺的手一松,饭勺陷进菜里。
  她怎么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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