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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人生】
10岁那年，我被卖到一个叫寨的小村落。
10岁那年，我被卖到一个叫寨的小村落。
“我们花五千买你来是给他作童养媳的，以后，他就是你男人，知道不？”一个花白头发的胖妇女凶巴巴地对我说，同时，手指着坐在小上的一个傻乎乎的男人。
我记得我是拼命点头，表示我听清楚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童养媳，反正进了这个家总比先前睡垃圾场和大街上强多了，总比从垃圾堆里找剩饭剩面包裹腹强多了。
那个傻乎乎的男人叫，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年纪大概是三十岁左右，后来才知道，阿发其实一身病。家里花钱买个童养媳是给阿发冲喜的。
进门不久，家里就来了一对老年男女，两个人都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衣裤，脸上画作鬼画符，男的手上拿着一只破旧的鼓，女的手上拿块大红的手帕，我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他们两个人又是唱又是跳的，那女人还不时地用手帕打我的身子和头部，样子很怕人。
闹腾了一个小时，说是这样就把我身上的邪气驱除了。我不知道邪气是什么东西，养母解释说就是我的命不好，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要不然，我为什么生下来，就被人卖来卖去八回了呢？到现在连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捏。
那天晚上，我和拜堂了，拜堂是干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不过，那天晚上很热闹。寨的人恐怕都来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千多号人，鞭炮放得震天响，长这么大，也没听过那么响的鞭炮声，估计都放了两三个钟头，之后，天再黑一些的时候，还放了烟花，的烟花，五颜六色的从天空上飞下来。
养母还给我买了新衣服，从头到脚，的大红色，我高兴得心里直颤抖啦，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开心不？有老婆了。”村子里的人拿阿发开玩笑。
“嘿嘿，老婆，有老婆了，妈妈，我要老婆！”也是一身新衣服，胸口还系了一条大红的领带，和我身上衣服的颜色一个样。
“，你今年几岁？”有人问。
“嘿嘿，我今年7岁了。”傻乎乎地答道。
虽然傻，但是，阿发心肠很好很好，养母只要瞪我一眼，阿发立即就反击，甚至不惜跟母亲动手动脚，我遇到的大人应该都是坏人了，所以，阿发成了我心中最好最好的人。我那时甚至想我愿意做阿发的童养媳，愿意做阿发的老婆。
可，我那年才10岁！
晚上，我就跟睡一个被窝，阿发紧搂着我，怕我跑了似的，或者怕我突然不见了似的，抱得我都透不过气去。但是，我感到温暖，感到踏实。我不会再怕老鼠爬到我身上来啃我了，我也不怕蟑螂在我的头上爬来爬去了。
但是，好景不长！
没过十天，竟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扫把星！是你害死我儿子的，你还我儿子来！”养母抓着我的头发打我，用脚踢我，歇斯底里地骂我。
一向不吭声的养父也揪我耳朵，都揪出血来了，生疼生疼的。
“两天不准吃饭！”养母恶毒地说。
其实，我不愿意死的，我想念阿发！从来没有人象阿发那样真心疼我，爱护我，保护我！那年，我才10岁。
埋那天，我哭得很伤心。从清晨到中午我一滴水都没进过口，就这么跪在阿发的棺材旁，几乎的人都厌弃我，不人对着我的身体吐吐沫，还有半大的孩子用手打我，用脚踢我，都认为阿发是我害死的。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或许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阿发死的人就是我了，但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对谁也不能说，说了谁也不会信。
事实摆在眼前，我进了的家门，阿发不到十天就咽气了。
这也是养父母之后打我的理由，往死里打，打得身上遍体鳞伤，衣服上到处都有血点子，还不准洗衣服，就这么脏着，就这么粘着血肉，也不能哭，越哭打得越厉害。隔三差五的还饿饭，有时是饿一顿，有时饿一天，饿得眼睛都冒火星子。
从此，我又过上了比以前更加暗无天日的生活。
“你一辈子都是的老婆，死都是阿发的魂！晚上睡觉就把这抱在怀里睡！”养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枕头大小的的木头人，木头人上面贴着一张阿发的照片，还写着阿发的生辰八字。
其实，我的胆子是很小的，大概是我一直都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吧。以前，听到有人死了，或者听到人家出丧敲的锣鼓声就怕得心里直发抖，有种自己马上也就快要死了的感觉。
但是，奇怪的是，死了，我一点都不怕。白天干活，从早忙到晚，上山捡干柴，割，洗衣服，喂猪喂鸡，活多到干不完。
晚上，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我就抱着的木头人，对着木头人说话。
“，你要是不死就好了，我真的愿意做你的老婆啊，你为什么就死了呢？你死了，的人都怪罪我，都认为是我害死你了，其实，我想你啊，我天天都在想你啊！”我就把白天所受到的羞辱也好，咒骂也好，毒打也好，全部向这个木头人诉说出来。
每个晚上，都是这么对着怀里的木头说话中进入梦乡的。
明天就是过世的第七天了，也就是俗称的头七。
“睡死觉的懒货，起来啦！”养母在外面轰翻天的大叫大嚷。
我惊醒了，一看，天还没亮啦，昨天晚上忙着衣啦，贴花啦，食鸡蛋啦等等，累到10点多呢，早上也不让人多睡一点点，真是狠心的恶婆娘！
虽然心里懊恼，但是，还是在第一时间翘起来，不然，又要挨打。其实，我知道今天挨打是免不了的，而且肯定比哪一天打得都重，从昨天晚上，这个恶婆娘的表现就看出来了。
“妈，我起来了啦！”我必须这么大喊一声，这是早起的习惯了，就跟打招呼是一样的，不喊这一声，出门就是一巴掌。
我一边答应一边拉开了灯，揉着睁不开的眼睛，打着哈欠，用脚在地上找鞋子，脚在地上点了好一会儿，奇了怪了，平常早起的时候，脚只要放下床，就一准是对着鞋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睁开眼睛一看，我头嗡的一下就大了。鞋整整齐齐的躺在一块，不是我的习惯啊，我上床都是精疲力竭的，两脚一甩，两只鞋怎么的也要分开小半步那么大的距离吧，然后，我早上起来就是按照这个距离找到鞋子的。
门是从里插上拴的，这是养母规定的，她总是说儿子晚上还睡在房间里，房门要拴牢了。这也就是说养父养母是进不来我的房间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阿发回来了。
想到真的回来了，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怕，然而，更多的还是惊喜，因为阿发是对我最好最好的人，也是最亲最亲的人。
“死货，懒货，起个床这么拖，拖到死啊！”恶婆娘声音高了许多，掀掉屋顶的大，在门外吼开了。
我塌着鞋子，跑上前来，拉开了门。
“妈，昨天晚上回来了也！”我拉开门就很激动地说。
有琴七弦兮，角羽宫商。心意通谐兮，弹之求凰。吾所汲予兮，颉颃翱翔。轩辕崇地兮，扶摇无疆。，驰之如狂念及佳人兮，弦瑟惶惶。落指兮，音荡余响。七弦泠泠兮，悲余愁肠。楼楼写的不错，，加油，，我会继续关注的！
恶婆娘的手其实已经举起来了，但是，还没落下来，听了我的话，她的手停在空气里，象是钉死了一样，睁着恐怖的大眼睛，盯着我问：“真的回来了！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没？”
恶婆娘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似的，我很不习惯她的这种温柔了，觉得更可怕。
恶婆娘的样子比我还要激动一百倍，她没有打我，我起床迟了她居然真的没有打我，而是硬生生把手从空中放下来，放到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推开了我，进了我的房间。
“儿子！儿啊！你还在吗？你在睡觉吗？娘来了啊，跟娘说说话吧，娘想你啊，我的儿啊！”恶婆娘放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撕心裂肺地哭。
恶婆娘一直哭了有半个钟头，然后，慢慢地抽泣着，回头看我，问：“发儿跟你说了什么没？”
别看我只有九岁，我心里可能想事啦，就从刚才这个恶婆娘一进门，我就在心里想到了她要问我这个问题的，我也在心里想好了怎么回答她了。
“说了，要我孝敬你和大大，要我别淘气，要我听你的话，还要我多吃点，长胖一点，他说他喜欢胖一点的女孩子。”这些都是我编的，阿发到底有没有进我的房间，我都不能确定，至于那鞋，说不定是我头天晚上自己摆弄的，我因为太劳累了，把头天晚上的事忘记了也不一定。
恶婆娘看我的眼神带着疑惑，可能是我后面添加的话有点过份吧，我看着恶婆娘的眼神心里有点后悔了，要是我不说多吃点，也许，恶婆娘就全信了我。但是，我每天都吃不饱，多夹一口菜，恶婆娘的筷子就上来打掉我夹的菜，饭也就是那么一两个饭团子，还不如我在垃圾场上自己找剩饭吃的多啦。所以，我必须要说这话的。
“刚才的话，真是发儿说的？”恶婆娘瞪着我问。
我不敢说话了，但是，我却点了头，点得是很坚定，象真事一样，我心里琢磨过，如果我要是改口，那一定被恶婆娘打死的，但是，我要是坚持了，恶婆娘就是怀疑，她不给我多吃点，也不至于打我，因为她要看在她的儿子份上。
“你跟我出来！”恶婆娘腾地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后果会是什么样子，往死里打？还是有要罚一顿饭？但是，我紧跟着恶婆娘出了房间，我的小命就在她的手上，是她花五千块钱卖回家的，她要打要骂是她的权利，我一个九岁大点的孩子只有逆来顺受。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恶婆娘进了厨房，一下子拿出来三个大包子，是啦，都是为头七做的，还端了一碗。
“福贵，来，吃，把这些都吃了。”恶婆娘把三个大包子和一碗放在桌上，就催着我吃。
福贵是我到了家里，恶婆娘给我取的，我就跟着恶婆娘姓丁。但是，取了这个名字，这大概是恶婆娘叫的第二回，第一回，是那天我和阿发拜堂时，恶婆娘叫了我一声，之后，恶婆娘不是叫我死货，就是叫我小卖x的。
我感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好像是假的一样，甚至怀疑，自己的手一旦抓上了一个包子，恶婆娘的巴掌就上来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敢伸手。
“吃啊，死货，还要老娘喂你不成？”恶婆娘没有耐心了。
我身上一激灵，伸手就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恶婆娘，我在等她的巴掌。
几大口，一个包子就进了肚子，恶婆娘居然没打我，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然后，就是那碗，我吃得真饱啊，吃饱饭真的好舒服！
吃完包子，就要干活了，趁天还没亮，我和恶婆娘一起就拿着小白旗，和白幡去的坟头去，把纸伞和白幡插在阿发的坟头上，说是给阿发在阴间躲难什么的，然后，再沿路在地上插小白旗，一直插到，是给阿发晚上回家认路的。
回到家里，养父在准备烧天梯了，用纸扎得梯子，说是让登天用的。
然后，就是摆各种祭品，烧纸钱，完了，我就跪在的照片旁，一直跪着，等亲戚们都烧完纸钱，我才能起身。
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回家来，人死了能不能变成什么鬼啊怪啊的，我这个年纪是十分模糊的，甚至都搞不清楚人鬼神的区别，因为我从三岁到九岁这段时间，活下来是头等大事，别的东西没人会那么耐心地解释给我听的，以前在睡垃圾场那阵子，我一连一个月不跟任何一个人说话。
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恶婆娘进了我的房间。
“娶了媳妇忘了老娘，这是老古话。我晚上睡这里，我想跟我儿子说句话。”恶婆娘进门，手里拿双袜子，刚洗脚换下来的，走进来，说道。
我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是晚上没回家，那恶婆娘会不会说我头天晚上说的事全是自己编的呢？那然后，会不会动手打我，然后，罚我饿饭呢？
“，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来啊！如果你真的对我好的话，如果你真的爱护我的话，我求求你了，你就回家一次吧！”我睡下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祈祷。
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准自己睡过去了，要是实在打了，我就用手掐大腿，我也想看看回来象个什么样子。
“二十八年，你把老娘整惨了，你就活二十八年，老娘还指望你养老送终啦，你个狠心的儿子，你把老娘丢下了，你自己先去天堂了。”恶婆娘在床那头一边哭一边数落着。
我本来跟人交流就是有障碍的，我不想跟别人说话，我也不想劝恶婆娘，没什么好劝的，她要哭就随她哭去，哭死了拉倒，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也许我受到的罪比别人多得多，我的心比别人也狠的多。
恶婆娘声音渐渐小下去了，变成蚊子在哼了，应该是哭累了，睡过去了。
这样更好，要是睡着了，明天早上问我，我就可以编谎言来糊弄她了，想怎么编就怎么编，不怕恶婆娘不相信。
我估计是过了夜里十二点了，因为隔壁家的老林头天天都说要到下半夜一点左右才睡觉的，说他是个土作家，专门写鬼故事，也帮山里人捉鬼驱邪什么的。
夜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对面恶婆娘在均匀地呼吸，应该是真的睡过去了。
我还在等，等着回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差不多迷迷糊糊地要进入梦乡了，就在这个时候，窗户纸响了几小下，那种响声绝对不是风吹出来的，窗户纸是在房间里面糊的，外面的风吹不进来，那么窗户纸怎么可能自己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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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我小声地喊，并且拿脚踢恶婆娘的屁股，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晚上，我有点怕，头皮一紧一紧的，身上也时不时地冒冷汗。
恶婆娘平常骂我是死猪，原来她睡过去了还真是一头死猪啦，我怎么踢，恶婆娘就是没，跟死了似的。
是不是我的耳朵发虚，刚才窗户纸根本就没响过，而是外面的风声吹着什么东西象是窗户纸响呢？我竖起耳朵在听，希望再一次听到窗户纸的响声，这样，到天亮后，恶婆娘和养父问起来，我不用去编谎话了。
可惜的是，我后来还是睡过去了。
“老婆，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学到了本领，我天天都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相信老公啊。”这声音的确就是的声音，还有那嘿嘿的笑声，以前抱我睡觉的时候就是这么笑的，别人笑不出这个声音来。
记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对着我耳朵说的，我似乎看到他在掉眼泪，眼泪落在枕头上了，流了好多眼泪啦，他还说不舍得我，但是，他又说他的阳寿到了，必须到那边去。
我是被恶婆娘的一脚踢惊醒过来的。
“死货，你睡死了吗？发儿回来过吗？”恶婆娘猛踢了我屁股一脚，力气好大，把我踢得生疼，惊了一身的冷汗。
我吓得胸口砰砰跳，心口慌得都有想死的样子，但是，我还很清楚养母在问什么，立刻回答道：“来过的，晚上回来过的，不信，你来看，这是流下的眼泪啦。”
恶婆娘神经质地爬到了我的床头，在我枕头上摸索起来，我坐在一边，看到恶婆娘的手在颤抖，她确信那是她儿子的眼泪后，把嘴巴放在枕头上，拼命地吮吸着，就象孩子吃奶水一样，那么饥渴那么冲动，一边吸还一边低声哭泣着，好像在喊着儿啊，心肝啊之类。
我感到十分庆幸的是，自那晚后，恶婆娘对我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连一向木纳无语的养父偶尔也哼哼道：“你这小货跟老婆子有缘分，是一家人。”
养父在我的印象中，他就象是个局外人，听说是在山那边的一个小城市里当，一年到头极少在家里住，一回来，就从口袋里掏许多许多的大票子给养母，但是，对我一直都有敌意，只是不打我，大概这山里人认为男人打女人不算本事吧。
实际上，后来，回过我房间三四次，也就说些那些关心我的话，之后，说什么要去练法术，走关节什么的，两年多都没有出现在我梦中，更没有在我的房间里留下过什么痕迹的。但是，因为恶婆娘知道阿发时不时地回家来，虽然她自己一回也没有真正见到过，没感受到过，却对我说的半真半假的话信以为真。因此，我也就变着法子撒谎，通过撒谎，我首先能填饱肚子，其次，我还能得到我特别想要的东西，比如衣服和鞋子之类，甚至有时候还能骗到一点小钱。
那两年应该是我来到这个世上最快活的两年了吧，干活累了，还可以休息，有吃有喝的，有屋子住，还有一个养母陪着。
但是，这个好日子在死后的三周年那天就被彻底收回去了。
这山里人有一个定规，说什么人死后，三魂七魄不是一起在同一个时间离开家的，而是一七去一魄，一年去一魂。也就是说，人死后三年，这个人就与原本的家彻底断绝来往而去往生了。
“死货，我为我儿子忍你三年，终于忍出头了，往后，你个死货要加倍还我，要是再敢向我要东要西的，老娘撕了你这个死b!”恶婆娘凶相毕露，恶语相向。
得知今后永远也不回这个家了，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我甚至第一次想到了去死。因为阿发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已经十三岁了，在阿发家里这三年又懂了许多东西，并且知道了男人和女人那点事，才知道当初阿发把我当老婆疼的真正原因了，只可惜，我那时候还太小了，也不能给予阿发什么。
我本以为我两年多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是带着这个战战兢兢的心理准备过那种如履薄冰般的生活了，没有人稀罕，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心疼的可怕生活了。
虽然我对已经绝望了，因为寨的人个个都知道，人死三年后是和原先的家彻底断绝了关系的，但是，我还是没有去死，我不死的原因就是我这辈子无论如何总得知道我是谁生的吧，也就是说我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要不然，我这辈子该多亏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又被恶婆娘用筷子在头上敲了三四下，就是因为我多夹了一筷蔬菜。打就打呗，只要，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去。
晚上，睡觉时，我还得抱着的木头人睡，这是恶婆娘规定的，她要让我一辈子都做阿发的媳妇。可是，我在得到老林头确切的答复后，对木头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感情了，因为阿发不来了，木头就是一个死物，没有半点意义。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再不去考虑会不会来了，上床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但是，就在我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我却又听到了窗户纸的响声，也许我睡着了，是梦里听到的，是我脑子里的东西，而不是真实的，我当时还能这么考虑。但是，那阵嘿嘿的笑声却是的笑声，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真是你吗？不是说三年后，你就和这个家彻底断绝往来了吗？”我在梦中向着空气问，因为我看不见阿发，人鬼殊途，人又怎么能看见鬼啦？
“福贵，是我啊，我在阴间已经打通关节了，法术也开始入门了，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我要陪你一辈子。”仍然是那么亲热，那么可爱，梦中的阿发一点也不傻，这一点从说话中是能听得出来的，除了那声习惯性的嘿嘿笑以外。
“但是，老林头说过人死后，三年就不会回家的啊，妈妈相信了，我也差不多相信了，妈妈现在又天天打我了，打得好疼。”我只能把心里的苦对一个人诉说。
“别人是那样的，但是，我是个例外，因为我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知道吗？我是我母亲和她堂兄偷生出来的，这也是我能在阴间打通关节不去往生的理由。”解释道他为什么三年后还照样回家的原因。
“，那你能够把这话托梦给你妈妈或者是老林头吗？那样的话，我也就不会挨打挨骂，我也就不会经常被饿饭了啊，你能做到吗？”我央求道。
“福贵，我现在法力还不够啦，但是，我可以帮你的，你明天傍晚在山上拾柴火，我就可以帮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大概是他的法力还不强大，说着说着声音就渐行渐远了。
但是，我却开心死了，我紧紧地搂抱着木头人，因为还继续可以回家，我至少又可以向他倾诉我的不幸和痛苦了。虽然是在梦里，虽然我看不见阿发，但是，那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
梦的事也是很让人激动的，激动浑身都很累，早上怎么也醒不过来，加上这个时候，我的女人那个东西已经来过第三回了，可我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了怕恶婆娘骂我，我只好自己解决，偷偷摸摸的解决。三回，我就能总结出来，这东西是有固定时间的，我知道我已经是女人了。我又怕又暗暗乐呵。
“死货，b，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还不死起来！”恶婆娘拿脚在踢门了，把我惊得一身冷汗，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
“我起来了啊！”我眼睛一睁开，我就必须大声回答养母。
我醒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头天晚上的梦，我太高兴了，象是中了大奖一样的高兴，心里总是甜丝丝的，美滋滋的。
我知道恶婆娘正站在我的门外，我也能想到我一拉开门，迎接我的首先是一巴掌，恶婆娘打我算是打出瘾来了。
啪，果然，我一拉开门，恶婆娘的巴掌就打过来了，打在我的额头，左眼也被碰到了，眼前直冒。
“妈，昨天晚上又回来了啊！是真的，我没骗你。”我这一次并不是想骗养母，我是真心的激动啦，我是把这事当成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说给养母听的。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更重，打在我的右边肩膀上，打的我全身都被震动了，身子一歪，我扶住了门板，但是，对于我来说，挨打就好比是打招呼那么简单了，我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生活告诉我，挨打说明你还有个落脚地，还有个人陪伴着你，要是没人打你了，那你就只有睡垃圾场去了。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妈，我实在没有骗人，说不定老林头弄错了呢？昨天晚上真的回家了，我要是说谎就不得好死，上山就被野猪咬死。”我要让养母相信我的话。
“小死b，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b嘴，快给老娘喂猪去，把鸡棚也打开了，今天早上要把猪圈和鸡棚打扫一遍。”恶婆娘只相信老林头的话，我怎么说她也以为我是在说谎话，她在给我分配早上的工作。
但是，我心里实在是急得不行，因为我兴奋得不行，我非得让养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实的。
“妈，你别不信我啊，跟别人不一样啦，他说他是多余的人，在阴司里也是这样的，所以，他可以不去往生，他可以永远回家陪我的。”我仍然在坚持说服养母。
当恶婆娘听到我说是多余人的时候，明显脸色白了一些，眼睛里也有惊讶，大概是做过亏心事。
“福贵，为什么是多余的人啦？”恶婆娘声音突然小了下来，说明她打算选择相信我了。
“这个我不说，妈应该是知道的吧，堂兄妹偷生的孩子就是多余的人，这是说的呵。”我已经懂得要维护别人的脸面了，我不能把什么都说破了，因为我还想在这个家呆下去啦，要是撕破了脸面，我在这个家就呆不下去，所以，我不能信口开河。
恶婆娘低下头去，也不搭理我，也不动步，好像是在想什么重大的事需要作决定似的。我心里想，看来，说的一点不错，阿发不是他父母生的孩子。
那这么说来，养父就亏大了，帮人家养儿子，养了二十八年，还养死了，到儿子死还不知道这儿子根本与自己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假如有一天，养父突然知道了这个事，养母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吧？
我在喂猪的时候，瞅到养母去了隔壁邻居老林头家，不用想，她一定是向老林头证实去了。实际上，我后来才知道，老林头懂的那一套都是在书上，或者是道听途说的一些知识，也就是说老林头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神汉，他认定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我心里感到很怕，因为，养母问过老林头，老林头一口咬定我是在胡说八道，人死过三年后鬼魂是绝不会再回家门的，那养母一定是怒火冲天了。
但是，怕是怕，不过，我手上却有了一张王牌，那就是不是养父的，如果我把这事跟养父说了，养父是饶不过养母的，别看养父那个人闷声闷语，极少说话，但是，我见过养父抽养母耳光子。
“你个死货，小小年纪就敢骗老娘，吃老娘喝老娘的，小死b，我不撕烂你的b嘴，我当你下人！”恶婆娘冲来了，手上拿根大，是搅拌猪食的粗木棍，这家伙要是打下来，打在脑袋上，脑袋一准开花，打在腰上，腰一定得断了。
我不能让养母打我，我丢下手里舀猪食的碗，跑到猪圈的另外一侧。
“妈，你不能打我，你要是打我，我今天就去巴下县城把你和你堂兄的事告诉大大去。”我威胁起了养母。
“小死---福贵，老娘不打你了，你别听的话，阿发不傻子吗，他说的话是没人信的，我没那事，你要敢告诉你大大，老娘一粒米都不给你吃。”恶婆娘扔了手里的，说话声音小了许多，但是，嘴巴还很犟。
“妈，那我要是不告诉大大，你就给我饭吃吗？”我现在饭量一天比一天大，有时饿得心口慌慌的，要是饿饭了，我肯定会被饿死的，我可不能死了，因为，我还没有见着我的亲生父母啦。
“那就给饭吃。”恶婆娘点头说道。
我心里暗爽。
有了这张王牌，恶婆娘对我就收敛了许多，她不敢轻易打我了，也不饿我的饭了，早上，还特意给了我一个。我干活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她只是瞪着眼睛，也不骂人了。
说过，今天傍晚，他会在山上帮我忙，我一直记在心头，所以，我把下午去山上拾柴火的时间推后了几个小时，快到家里烧饭的时候，才上山的。
山里的天黑得快，我上山后，天就开始昏沉下来了，平常要是这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山上就要往下下赶了，不说山上有野猪什么的会咬人，山里人都相信，天一黑，阴气就重了，妖魔鬼怪就四处横行，要是被妖魔鬼怪附了身什么的，那一辈子就完了。
我仍然怕，因为，说过的话毕竟是在我梦里，梦里的事是不能全信的，有时候梦里的东西全是假的，甚至是相反的，老林头说过，梦死得活，梦活得死。
“！阿---发---！”我小声地叫唤着阿发。
山里的风呼呼作响，时不时窜出一只野兔和什么的，能够吓死人，山里安静得让人发毛，我开始后悔听了的话。
走了大约半个钟头，我根本就没有看到的影子，心里正在骂阿发骗人啦。
我一边怕一边还要拾柴火，这是我的任务，一天完不成任务，恶婆娘是饶不了我的，不是饿饭就是挨打。就在我想着要拾柴火时，我低头这么四周一看，我惊呆了，地上就有一小堆的柴火在那，以前从来也没有的事啊。
我拾起那一小堆柴火，抬起头来，看到里的几棵小树在动，其他树没动，也没有那么大的风，这怕是来了，他不能现出形来，就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来了。
原来是说话算话的，我跟着摇晃的树一路走一路就有一小堆的柴火，不知道柴火是从哪里来的，没多时，我就完成了一天拾柴火的任务了。
我打算背柴火回家吃晚饭了，但是，前面的几棵树还在动。
“，我背这么多就够了啦，再多，你是想压死我吗？”我大声地喊道。
但是，前面的几棵树照样动，出于好奇，我背着柴火跟着走。我又觉得奇怪了，明明从数量来说，今天拾的柴火比以往哪一天都要多，但是，真正背起来，又比以往哪一天都要轻。难道是在暗中帮我吗？
利用摇晃，把我引进了一个山洞里，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山洞里跟外面一样，还能看见东西，我往里面走了几十步的路，突然发现地上有许多鸟蛋，比鸡蛋还要大一圈啦，足有几百个，我蹲下身子，捡了二十个光溜溜的大鸟蛋，就在我要起身时，在我刚才捡起来的鸟蛋下面出现了一个
绿油油的小石片，就在我第一眼看这小石片的时候，它上面明显是闪过一个亮，但是，转眼，亮光就没有了，我拾起来一看，上面还雕刻着两个仙人，似在空中飞翔一样，我怀疑这是宝贝，就把石片放进了口袋里。
我出了山洞，并且在做了一个记号，以便下一次再来山洞取鸟蛋，我还想过，要是那天恶婆娘饿我饭了，我可以进山洞来蛋吃。
一路回家，背上的柴火都象是有人帮忙托着似的，很轻，跟没背东西一个样。到了村口，天才黑透了。
没多远，就是村里的小学校，我想过念书，但是，那是痴心妄想，我是恶婆娘花钱买来的，花了五千块钱，五千块钱是多少，我没有太多的概念，反正恶婆娘说了，我还一辈子都是还不上的。
小学校里外围了不少人，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我紧走几步，到了小学校门口。
“肖老师又被鬼掐了，这是恶鬼啊？”
“肖老师前个晚上差点被鬼掐死了，好可怕啊，看来，这个老林头法力还不够，不是这个恶鬼的对手。”
“我的天啦，这怎么是好？这要去请神二姥去呵！”
小学校门口人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我听了小学校门口的对话，吓的头皮一紧一紧的，原来这世间还真有鬼这东西啊！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发现放在我口袋里的那个石片动了几下，我伸手摸摸石片，感觉石片上热乎乎的，我认为这是在口袋里捂热了吧，也没有多想。
因为，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就离开了小学校。
晚上，吃饭的时候，恶婆娘没有骂人，我夹菜多夹几口，恶婆娘只是看几眼，也不用筷子打我的筷子了，还一个劲地夸我今天的柴火拾得好。
终于又可以活得比较轻松自在了，我偷着在心里乐啦。有饭吃，有菜吃，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吧。
虽然今天一天背柴火没有用什么力气，但是，一天的辛劳下来，身子总有些疲劳，再说过两三天我那个就要来了，这几天身上总是那么难受。所以吃过了晚饭，我洗洗就进了房间，关门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又来了。
“福贵，那玉佩可是宝贝啊，你要收好了，玉佩是开过，上面有灵力，不仅可以驱邪，还能保护你不受妖魔鬼怪的欺负，算老公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好了。”在我梦里对我说。
“谢谢老公，我会小心保管好的。”我在梦中说。
小学校里，肖老师房间闹鬼的事都吓着隔壁老林头了，老林头第二天就带着一家人离开了小阴寨，说是出去旅行，其实，全寨子的人都知道，老林头是被恶鬼吓跑了。
寨子里村长在大家一致强烈要求下，只得花钱去请神二姥去了。
听说，的道行很高，方圆百里，什么恶鬼邪不是她的对手。神二姥今年六十来岁，长得小巧玲珑，眉清目秀，手里始终叼根大烟袋，不吸烟的时候，烟袋也在嘴里叼着。
是晚上六点进寨的，坐着一个小轿，四个男人抬着，前后跟着五六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青年后生，很有派头。
驱鬼的场面很震惊，附近十村八寨的都来了不少人，把个小学校门口的都挤得人山人海，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比我来寨拜堂那晚还要热闹许多，只不过没有爆竹声和欢呼声。
的排场很大，在广场中央搭了个台子，天黑透了，神二姥就站上了台子，广场上一阵骚动，但是，很快，人们看到台子上升起了一团大火后，就鸦雀无声了。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因为等一下，神二姥就能抓到掐小学的恶鬼了。
我在看的时候，还感觉到我口袋里的玉佩在动弹，拿手摸一摸，仍然是热乎乎的，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也摸过口袋里的玉佩，因为说那是驱邪的宝贝，但是，白天摸玉佩并没有温度的，那么为什么到了小学门口这儿就有热乎乎的感觉呢？我不得而知。
好像听到台子上的大喝了一声，虽然广场上有一千多人，但是，神二姥的大喝声和是能够听的很清楚。
我个子不高，因为我是花钱买来的，在村子里我都感觉低人一等，尤其是我到了家没几天，阿发就死了，在村子里造成了很坏的印象，村子里的人都拿我当扫把星了，我不敢往人群中间挤，所以看的不是特别真切。
“看，抓到了，你看看全身都在颤抖啦，那就是大神附身了！”
“真是得了，什么样的恶鬼在她面前都不叫事。”
附近的大人们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就从大人们的议论中领略的神奇和本领。鬼抓到后，放了一阵爆竹，后来，神二姥在的赞叹声中走下了神台。
掐的恶鬼就这么被镇压了，听说村里花了五千块钱，每家每户摊派，我们家也摊派了二十八块钱，驱鬼的钱根家买我的钱数是一样的，我了你个去。
村子里的人该干什么和是干什么，小学校该上课还是照样上课。
今年三十不到，人长得还算漂亮，不过，穿着打扮倒不象个女人，我时常在拾柴火的路上能够见着肖老师跑步，我起先不知道肖老师为什么会一个人穿着短衣短裤在村子跑来跑去的，后来听村子里有学问的人说，那叫做锻炼。我觉得肖老师很神奇，心里十分崇拜肖老师这样的大学问女人了。
三天后，我有去了那个山洞，拿了三十个鸟蛋，养母说鸟蛋比鸡蛋还要好吃，所以鸟蛋拿回家了，养面吃鸟蛋，把鸡蛋给我吃，我一天都能吃到一个鸡蛋。
当我走到小学校门口时，天色也黑透了。我就听见小学校里传出来一声一声的惨叫声，我知道那声音是发出来的，也许是因为特别崇拜肖老师，我想都没想，背着柴火就冲进了小学校里。
惨叫着从屋里跑出来，差点和我撞上了。
“，不说被抓走了吗？不是还有？”我小声地问肖老师。
“骗子！什么狗屁，鬼还在屋里，刚才，我小睡了一会儿，本来打算起来改作业，又看见鬼了，还是披头散发的，还是吐着长长的滴血的舌头，跟以前的一个样。”在骂神二姥。
我更加敬佩了，连都敢骂。
在拨村长的电话。
三五分钟的时间，村长就带着几个村里的干部跑进了小学校。
我一直站在身边，听着村里的干部和肖老师在商量办法，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和办法。
“要是能找个女孩子晚上陪着你就能壮壮胆了，这样不成事啊，我们寨子里的这些孩子不能没有老师教知识啊！”村长很着急的样子，一边说花一边还搓着手。
“找不到，哪家女孩敢来陪？”另外一个干部说。
“村长，只要你跟我妈说了，我妈答应，我愿意陪。”我说，我答应陪肖老师，是想跟肖老师学认字，学写字的，要是我一个字不识，以后大了怎么找亲生父母啦。
“你不怕鬼？”村长问。
“不怕，我胆子大着呢。”我骄傲地说。
实际上，我每天晚上都在梦里跟鬼说话啦，我怕什么鬼，再说了，我口袋里还有辟邪的玉佩，还有护着我。
后来，村长就跑到我家，用半亩山地征得了我养母的同意，我当晚就陪着住了。
晚上批改作业，我就拿着肖老师的课本翻，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但是，我对这些字好像特别有感情，感觉每个字都是朋友一样。
“你怎么不念书呢？”一边改作业，一边问我。
“我家里没人干活，妈妈不让我读书，其实，我很想认字的，老师可以教我认字吗？我有钱也。”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两百多，这是我这些年偷藏的钱，准备以后大一点逃跑时用的。
“老师教你，但是，老师不会收你的钱，你能陪我，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我们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是个爽快人。
我高兴死了，我能认字了，那我以后大了，就能出去找我亲生父母了。
一个晚上，我认了十个字，会读会写呵！
到十一点，在玩手机，我累了，就先上床了。
“福贵，福---贵！”睡到半夜，叫醒了我，惊得我一身冷汗，半夜里这么叫醒人是很吓人的。
“老师，怎么了？又有吗？”我擦擦眼睛，迷迷糊糊问道。
“我刚才听到窗户那边有响动也，肯定是鬼，这风平浪静的，窗户纸怎么可能会响呢？我们赶紧穿起来吧，别睡了。”大概是吓破胆子了，这么大的人居然胆子这么小，我心里在想。
但是，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知道描述的窗户纸响动是来了，这差不多是阿发进我房间的暗号了。
“老师，不要那么紧张吧，没关系的，我听说过鬼是不会害死人的。”我身上有点疲惫，晚上，有认了十个字，这是我第一次认字，写字，很激动，所以很累。
“福贵，你才几岁啊，你怎么懂这些，你怎么知道鬼不能害死人呢？”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神经紧张地问。
“我听说过，鬼有七分怕人，人有三分怕鬼。”我说的这些都是跟我说的，阿发说过，阴间也是有规矩的地方，一般鬼是不能轻易害人的，他还说过，很多好人四周要不有菩萨要不就有天龙保护着，鬼也害不到人的。我一次也不能说这么多给听，怕暴露了我和阿发的事。
怔怔地看了我半天，脸色由白慢慢变红，一边听我说还一边微微地点头啦。我第一次感到我那么崇拜的老师原来也有孩子气的时候，比如，肖老师此时就象个小学生一样，在听我这个小老师讲解。
“我在网上看到过鬼害死人的报道啦，说什么有人走夜路遇上什么的，然后，就糊里糊涂地走进水塘里淹死了，还有---。”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窗户纸又响了一声。
“老师，，没关系的啦，不是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我真想睡了，现在的功力还不够，只能在梦里和我交流，他说不定有话要跟我说，我懒的再跟说话了，翻了一个身，就闭上了眼睛。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啊。那要是做了亏心事呢？”好像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我现在就想入睡，想和说几句话，我没有理会肖老师。
见我这么点大的小孩子都不怕鬼，她也就躺进被窝里关了电灯。
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老婆，你怎么能跟这个女人睡在一起啦，你可把我个害苦了，我这些天练的法术全都白费了。”好像喘着粗气，那样子是象是跟人打架了，或者是跑过许多路似的。
“老公，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啦，我为什么不能跟这个女人睡一起啦，她是老师，她教我认字写字啊。”我反驳道。
“唉！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心和狠，她把自己的男人害死了，虽然不是她亲手害死的，但是，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他男人到了阴间，集怨念太深，又打通了下面的关节，现在缠着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害死这个女人呢，刚才我和这个女人的男人打了好久，才把她男人打跑了。”解释道。
“有这样的事啊，我哪里知道啦，老公，那有没有什么办法逃避那个鬼啊？”我想帮肖老师，我想跟肖老师多认些字。
“办法吗？有倒是有。”
“有就快说啊，我想帮的啊。”
“好吧，你让到古寺里求一个叫的符咒，然后，在当年肖老师的男人过世的地方烧些纸钱，再把往生咒念三遍，记得是念三遍呵。念完三遍后，她男人的魂就去往生了，以后就不会缠着肖老师了，但是，你要记住啊，那个往生咒，你连看都不要看啊，你要是看了，那我也得去往生，我就不能来保护你了。”说的还很急，说完了这些，阿发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被自己设的叫醒了，我也惊醒了过来。
我醒过来后，想想昨天在我梦中说的那些话，再看看，我感觉肖老师就是一个罪人了，她在我心中的高大形象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害过人？”我问得应该很老道，但是，我真想帮肖老师，帮肖老师，也就等于帮我自己。
脸色立刻就变成了煞白，她惊恐地看着我，半天才问：“福贵，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不是我逼你，可是，你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只要你说清楚了，我就有办法帮你，你要不说，谁也没办法的，就象的那个神二姥，她不能帮你的原因就是她不知道你犯了害人的事。”我忽然变得象是大人一样，成了肖老师的老师了。
“我没有害人，是他自己死掉的，与我没有关系啦。”忽然大声哭了。
“别哭啊，，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我好帮你啊。”反正帮肖老师的办法已经有了，我就想知道肖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她要真是害死个人，那我帮她就是错误的，虽然我这么小的年纪被许多大人害过，我最恨害人的人了。
接下来，就把她和她男朋友的事对我说了出来。
不是个真正的女人，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不喜欢男人，而喜欢女人，但是，她的父母却天天逼她交男朋友，在母亲强烈的干预下，肖老师和一个小老板谈起了恋爱。因为肖老师不喜欢男人，所以，平时，她的男朋友摸个手啊亲个嘴啊，肖老师是极力反抗的。
有一天，傍晚，和她的男朋友到山上玩，天已经黑下来了，在山头上，她男朋友要脱她的衣服，肖老师反抗的心强烈到了极限，她一把掀翻了她的男朋友，那是在山头上，她的男朋友被她掀下了山。肖老师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下山回家，可是，她男朋友甩下了山，人在不动弹了，她知道可能出了大事，要是她当时报警，说不定还能救活，但是，她怕报警了，自己的事就让别人知道了，所以，她就一个人偷偷跑回了家。
第二天，人们在山上找到她男朋友时，她男朋友已经死了。
“经过就是这样的，我真没有害人的心，就算我男朋友死了，那也不是我的罪过，要错都是我妈的错。”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下肖老师的故事，我感觉肖老师是个可怜的女人，好好地一个女人的身体却不是个真正的女人，我同情心上来了。就把说的办法告诉了肖老师。
肖老师第二天就请假到古庙里求了一道往生符咒，然后，去了她男朋友摔死的那个山上烧了纸，又念了三遍往生咒。
说来也真是奇怪，肖老师念了三遍往生符咒后，接下来，小学校里就再也没有闹过鬼。
从那时起，肖老师就把我当成神了。实际上，我一点本事也没有的，都是教我的，但是，这事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这是我和阿发之间的秘密。
我每天晚上都要去肖老师房间里睡觉，跟她学习认字写字，半个月下来，我就能看报纸了，肖老师夸我是神童，说她班上的学生要是象我这样用功，个个都能考上。
应该是第三个星期六的傍晚了，我吃过饭，高高兴兴地到了肖老师的房间，发现肖老师房间里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长的很漂亮，苗条的身段，穿着很暴露，就象电视里的那些电影明星一个样。
“福贵，她是我朋友，你今天晚上回家去睡吧，我教你二十个字后，你就回去。”肖老师羞红着脸说。
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个女生才是肖老师真正的“男朋友”，肖老师教完我二十个字后，又看着我写了三遍，让我自己再复习一小会儿。
我在复习的时候，肖老师就和她的“男朋友”进卧室打情骂俏了。
大概，我学了一个半小时，时间是晚上九点半钟，我收起了书本，跟肖老师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往自己的家走。
养母因为我陪肖老师睡觉，村里给我们增加了半亩山地，这个交换太划算了，所以，养母一到晚上就催着我去陪肖老师。
恶婆娘晚上一般睡得都很早，8点钟一定就在床上了，九点就大如雷。现在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我自己拿开了门，钥子也是因为我要去陪肖老师才给我的，，我轻手轻脚地关了大门，再掂着脚尖进我自己的房间。
可是，就在我到房间门口时，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明显是从恶婆娘的卧室里发出来的，而且一定是恶婆娘的声音了，人说十八岁自然会，我从那声音里判断出似乎养父晚上回来了。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心里倒是慌乱慌乱的，羞得简直就是无地之容，好象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似的。
出于好奇，我掂着脚尖走到了养父母的房间门口，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的声音，恶婆娘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又过了一小会儿，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话了，但是，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养父。
“明天释放，我靠他祖宗的，回来要好好让他受点罪吃点苦，不行，关在家里养。”这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原来恶婆娘在偷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偷人还带到家里来了。
“我山上又多了半亩地，让帮我种，给他多做些活，别惯着，小孩子家家的没个事做准出花花肠子。”恶婆娘说话总是那么恶狠狠的。
“比岁，我寻思着回来就让他和福贵到一起去，两个人成个家，养个娃，也好我们后。”陌生人的话让我惊出一声冷汗来。
麻痹的，什么？释放出来，那不是做牢的嘛，我才不嫁劳改犯呢？一对老流氓赶紧死了这个心，要是敢动我的点子，我让去你们家吓死你们！
感觉恶婆娘要起来，我吓得掂着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黑着灯，脱衣上床，睡下了。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我一口气说了几十个不嫁，因为我不想在这个大山里呆上一辈子，我还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啦。再说了，就是嫁人，也不能随便嫁什么人吧？不仅我自己要同意，还要让满意才行。我这么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本以为夜里做梦能够见着，把养母和那个陌生男人的话说给阿发听，然后，让阿发去那个陌生男人家吓唬他们一家人，尤其是吓唬那个叫的劳改犯，让他死了娶我的心。
但是，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也没有出现，我感到很绝望。
“死货，你晚上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恶婆娘见我出了房门，惊得一脸的慌张，就象大白天见了鬼一样，那个陌生的男人倒是很大方，和朝我点头笑了笑。
“福贵，来，，看，舅给你买了油条和饺子。”陌生男人笑嘻嘻地对着我说。
要不是昨天晚上听这个陌生把我嫁给他儿子，我还真会感动的，长这么大也没有人专门给我买吃的穿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了这个陌生男人别有用心，我就无动于衷了，甚至都不想吃那些平时想吃却吃不到的点心了。
“叫大舅！”恶婆娘红着脸，但是，很凶地说。
“大舅。”我不能不听养母的话，就叫了一声，但是，应该是木无表情的。
“乖，去洗把脸来吃点心。”大舅笑着说。
我是肯定不会嫁的，你笑什么笑，你就是把脸笑成大太阳也不管用的，鬼才嫁你那个劳改犯儿子啦，一对臭流氓。
肖老师的那个朋友第二天就走了，下午我在拌猪食的时候，肖老师上门来了。
“福贵，晚上去我那早一点，不要吃晚饭了，我晚上请客，到我那去吃吧。”肖老师说道。
“恩，谢谢老师，我早点去。”我答道。
肖老师晚上请村长和其他几个村干部，一共是七个人，加上我八个人。
“原来还以为神二姥多了不起，白花了村子里的五千块钱。”村长喝了一口酒，气乎乎地说。
“肖老师，那鬼后来就没来过？那你是不是请了什么高人啊？”村会计问。
“高人就在这里，就是她，福贵，是她把鬼驱走的，她神通广大，一百个也不如她一个。”肖老师极力地夸奖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很不好意思，毕竟我才十三岁啊，虽然我这个十三岁的经历比肖老师那个二十八岁大女人都要多一些，但是，我见了外人还是很害羞的。
“福贵啊，真是你啊，你难不成能通灵，那我们寨子就出人才了啊，我们要和和宣传出去，把那个的比下去。”村长显得很激动似的。
“没有啦，那是瞎碰的。”我小声地说，一定是红着脸，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但是，我说出这话之后，我就有点后悔了，你想啊，要是我承认我能通灵，那村长说不定帮我留在小阴寨，他不说是小阴寨的人才吗？那这样的话，恶婆娘个大舅两个臭流氓让我嫁出小阴寨就行不通了，因为寨子里的人没有不怕村长的。
“小孩子还会谦虚啦，这又不是城市，这是农村，农村人信这些，你怕什么，通灵就承认，你要是通灵的话，那你这辈子可就发了。”妇女主任还特意走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很温柔地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有时候能通，有时候有不能通。”
我这样说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比如昨天晚上我想见阿发，阿发就没有出现过，万一哪一天，村子里什么人出事了，让我去驱个鬼什么的，阿发又不能出现在我梦里帮到我，那我到时候不就出洋相了嘛。
那晚之后，村子里就在有通灵的本事了。
我没有亲口告诉恶婆娘我会通灵，我从心眼里怕她，被她打怕了，三年来，我身上没有那一处没被她打过，掐过，所以，我见了恶婆娘就好比是小鬼见到了阎王。
恶婆娘是自己在外面跟人打牌，听村子其他人传说我能通灵，然后，才跑回家来问我的。
“死，---”恶婆娘死字一出口，就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还说了几个呸字。
我想笑，但是我没笑出口，我知道恶婆娘叫我死货，死b什么的已经叫顺口了，一时改不了口。
“福贵啊，外面在传你能通灵，还说学校肖老师房间里的鬼是你赶走的，真有这事吗？”恶婆娘眼睛睁的象一样看着我，那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以前那眼神里好像有魔鬼住在那，现在却换成天使了。
我点了点头。
“那肖老师给钱了没？”
“没啊，给什么钱？”
“给什么钱？你傻啊，他们请还花五千啦，我们家都出二十八块，神二姥还没赶走鬼，是你赶走的，不行，我去找村长，走，跟我一起去。”恶婆娘拉上了我，拉得那个急呵，我被拖着走了好几步。
到了村长家，恶婆娘那个大嗓门扯开了，和村长大吵大闹了好大一番工夫，最后，村长答应到年底给三千块钱。
山里人特别相信鬼神，什么事就喜欢找老林头，困难点的事就去找，难怪老林头在村子里很受大家尊重。
就从那晚上传开了我通灵后的第三天下午，寨子东头老青头家大孙子丢了。
老青头的大儿子是在山那边城市里干泥瓦匠，听说还是个小包工头，在村子里算是最会赚钱的那一批人之一了，张劲松的儿子今年四岁半，是老青头手中宝，含在嘴里怕，放在手心里怕飞了，疼得那是要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的。
老青头是准备起找的，但是，村长让他找我，老青头也听说过我通灵的事，可是，他不信我小小年纪有这本事，跟村长顶了几句嘴，还是去找神二姥了。
据说，给算了，算出来孩子是在西南方向，在一个小竹林里面。老青头个神二姥包了一个五百块钱的红包就带上一大家子人去西南方向找小竹林，小竹林是找着了，可是，孩子的影子也没有。
老青头那个哭啊，山都哭动了。
最后，老青头不得不上我们家来。
“他啊，我老不要脸了，你就让你们家福贵帮我找到我大孙子把，大孙子要是丢了，我也活不成了。”老青头一进门，就递给我养母一个红包。
养母没立即答应下来，其实，些着急了，我也是小时候丢的，所以，我感同身受，那个孩子一定急坏了。可是，养母不开口，而是打开红包看了看。
“老青头，你这是在哄小孩啦，就二百块，你在那和花五百啦，我们家福贵现在没时间，你还去找神二姥吧。”养母把红包还个了老青头。
老青头话都不说，有从口袋里摸出了三百递给我养母，养母这才让我去找。
可是，我真的没有本事啊，没有阿发帮忙，我就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我懂什么，连东南西北我都辨认不清啦。
但是，我急老青头的大孙子所急，还是出了家门。
老青头家一大家子十来个人跟在我身后，我先在寨子里绕了一圈，我绕圈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阿发会不会个我暗示。
当我领着老青头一大家子绕了大半圈后，我发现前方草丛里，就象是里面有人用手拨了一下一样，我知道，那是阿发在暗示我了。
“就从这边走吧。”我对老青头说。
阿发的暗示只有我一个人懂，别人根本就不会注意的。
一直往前，阿发一直在暗示，不是动动树，就是翻翻草。我一路领着老青头一大家子男男女女的，从稻田就走到山上。
“这不是方向吗，说是西南方向啦？”身后有个女人大概是失掉信心了，在小声地说着。
我也不听，因为有阿发暗示啦，孩子一定是能找到的。
就这么一直往山上走，走了有两个钟头，走到了，最后，一个山洞的动了和一番。
“孩子应该就在这个洞里。”我指着山洞说道。
老青头第一个冲进了山洞，果然，老青头从里面抱出了已经睡熟了的大孙子来。
老青头的大孙子找到了，寨子里一下子就喧闹起来了，我们家门口热闹非常，跟我第一次来拜堂那天一样热闹，不，比那一天更加热闹，那一回，很多人应该还是被动来的，而今天每个人都是主动来的，而且每个人都带着对我这个通灵大神的崇拜来的。
凡是跟老青头家三伏以来的亲戚都带来了礼物，有人提着鸡，鸡蛋，面条，水果，还有人提着烟啊酒啊罐头等等，我在寨子里开始有点小火了。
这些都是给我带来的，我在心里默默地感激阿发，因为我这样一出名，等我再大一点，办法多一点，我就能出去找我的亲生父母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说出我心中的这个秘密来，如果养母要是知道我还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她肯定会提防我的。再说了，我现在本身一点本事也是没有的，完全靠着阿发在暗地里的帮助。
恶婆娘当然对我大为改观，她再也不敢打我骂我了，她开始学着和我商量着说话了，我心里那个乐呵，别提有多高兴，别说有多幸福了！
但是，这个高兴没有几天，就被一个人搅黄了，这个人就是大舅的儿子---，就是那个劳改释放的犯人。
长得又高又瘦，里的似的，一双小眼睛滴咕咕乱转，看人那个色迷迷的样子，是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妹妹，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会常来常往的，别看不起我过去啊，那都是被人陷害的，其实，我这个人吧，不是坏人，慢慢处就知道了。”还很能说。
我虽然只有十三岁吧，但是，我身体发育很好，大概是活做多了，女人的特征差不多在我身上都有了，比一般十**岁的女孩子发育得都要好一些。
“你好人，坏人，跟我都没有关系，我是你表哥的老婆，我只认，别人我永远都不考虑。”我是当着养母的面说的。
养母看了我一眼，应该是不大高兴，因为在她看来，人死了，三年后与本家就毫无瓜葛了。我大了终归要考虑嫁人的，那么嫁给外人不如嫁给自家人。
“田子，心别急，你多来玩玩，这丫头很犟。”养母安慰着。
也不是那种死乞八赖的人，见我脸色不好，吃了顿中午饭就回丁家寨去了。
一走，恶婆娘就唠叨开了。
“福贵啊，是我看着长大的，心眼不坏，你跟了他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过一年半载的你们就结婚，就这么定了。”恶婆娘一半是商量一半是强逼。
死也不嫁那坏蛋，心眼好还用做牢吗？在我这个年纪里，当然是认为做牢的人就一定是坏人了。我心里这么说。但是，当恶婆娘板起脸来，我还是不敢反驳的，我怕恶婆娘是怕到骨头里去了。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经常往死里打，经常饿饭，你不怕到骨头里才怪啦。
想想那个样的要娶我，越想就越来气，本来打算晚上到那学习的说给肖老师听听，让她帮忙劝说我养母，不料，下午寨子里又出事了。这一会刚好是村长的弟媳妇，村长弟弟张各全在山那边城市里开小超市的，很有能耐，娶的媳妇也是城市里的女人，衣服穿得上露胸下露臀，村里老辈们都骂不要脸。
这个女人叫，生得也是貌美如花，一个城市女人为啥子要住到山里面来呢？因为孩子了，许晓萍说城市空气坏，到处烧垃圾，城市吃的菜都是什么转基因的，说得山里人老自豪老骄傲了，没想到许多后生讨厌的大山里面还有这许多好。
说这几天，张各全的老汉，也就是村子的弟弟不仅偷看了洗澡，而且还拿了许晓萍的小衣服，但是，张光辉死不认帐。两个人就大吵了一架，结果，许晓萍一跺脚，就跑了。
从小阴寨到山那边城里，大约是八十里地，不过，翻过山头，对面山脚就有客车，翻个山头要两个小时，坐客车，包括等车，最多也就两个半小时，可是，从家里跑走到现在已经有七个钟头了，张各全电话打了三个小时了，把许晓萍家人朋友挨个打了个遍，查无此人。急得许晓萍家人都报警了。
村长带着就到了我家，让我去找人。养母想谈价钱，被村长大骂了一顿。我想这一次好好表现一下，帮好了村长，那村长也一定会帮我的，我就不会嫁那个样的了。
从家里出门，我就在心里祈祷，一定要帮我找到村长弟弟的儿媳妇。我身后跟着五个大人，我还是象上次一样，先在村子边绕一圈，想看阿发有没有暗示。但是，一圈下来，一点暗示也没有，我心里急得想死。
当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村长失去了耐心了。
“你丫的，你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不行，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另想法子吧。”村长带走了所有的人，我心里那个羞愧呵，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在心里把骂了一百遍，我想这以后都不相信阿发的鬼话了，气得我眼泪啪嗒啪嗒地流。
后来，村长还是去找神二姥去了，这会神二姥可厉害啦，不用半个钟头就把给找出来了。听见村长家里人在寨字里放鞭炮，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这身上的本事就象人家小孩子打，有一阵没一阵的，你看看，这一次，多丢人啊，以后啊，一切照旧，也别说什么通灵不通灵了。”恶婆娘在冷言冷语，关键是没帮她挣到那份钱。
晚上，在梦里我见到了。
“老婆，这回真的对不起你，让你丢面子了，我是次被的男朋友打成重伤了，昨天一天到现在都在修炼治伤啦。”很难为情地说。
“老公，没关系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强出头了，以后办不到的事就不要逞强，我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安慰，我也心疼阿发，虽然阿发现在已经是阴司鬼魂了，但是，在我的心中，他就是我的老公。
“那个家伙好冲动，你要防着他一点，我一定会帮你对付他的，你不会嫁给他，不要担心。”又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心头暗喜，原来还会继续出现在我生活里的。
但是，就是因为的一次缺席，害得我在恶婆娘面前地位又退了截，隔了三天，恶婆娘就通知来家里帮忙干活。
“去，跟你表哥一起去山上把那地翻了。”恶婆娘这是有意地把我和往一起凑合，我懂恶婆娘的心事。
“走吧，妹妹，我们到山上浪漫浪漫。”这家伙还真会耍两面派，在我养母面前装得斯斯文文的，说话眼神什么的都还算规矩，可是，一离开我养母说话就没边没影了。
“是去干活，知道不，有什么好浪漫的。”我不给他好言语，甚至走路故意离开他一两步，不给他创造什么机会。
“肯定有浪漫，到了山是你就知道了。”往我身边靠。
“走路会不会走啊，这田埂上不要靠这么近啊！”我很讨厌地骂了一声，并且往后退了一小步。
“知道吗？妹妹，的昨天下午被警察抓了。”想想有找了个话头说道。
这个话头我喜欢听，前天，就是被打败了，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呢？在养母面前也低了一头。
“真的吗？你不是在说瞎话吧？”我忘情地激动起来，问道。
“还能骗你不成，来了十个警察，，四根枪，六条啦。听说还来了一个神枪手。”见我感兴趣，可说开了。
“那是为什么被抓了啊？是不是不准搞迷信啊？”我问道。
“不是，不就你们村里的那个张各全的漂亮老婆失踪的事吗，其实，那个漂亮女人没有失踪，而是让自己的三个侄儿把她给绑架了，之后，又假装找到她，绑架可是大罪呵，要逮捕十年以上的。”说的吐沫星子乱飞，飞我一脸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一高兴，拍起了手，脚也跟着跳了起来。
啊---！我身子一斜，差点倒下去了。
眼疾手快，一把就将我抱在了怀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为什么亲人家啊？”我虽然声音不小，不过，心里还是感激的，他抱的那么及时，要不然，我掉到田里，就弄一身泥水了。
“浪漫了不是，我说吗，我们在一起肯定有浪漫的。”抱着还不想松手了，笑得一脸的坏象。
“放开我啊！”我大叫了起来。
“妹妹好轻呵，不生气的话，我就这么抱着你上山，你舒服，我也舒服，怎么样？”无耻地说，说着又亲了我一口。
我又是用手打又是用脚踢的，最后，把我放了下来。
“妹妹身子好柔和啊！”放下我，还无耻地说。
“滚一边去，臭流氓！”我生气地推了一把。
其实，的力气比我大无数倍，我这么，根本就动不了他。但是，奇怪的是，丁多田却一个踉跄，往前冲了几大步，然后，脚踩到田埂边上，扑通一声掉进了水田里，成了一个落汤鸡。
我扑哧笑了。
也笑了，他笑着说：“快拉我一把啊，傻站着呢。”
我就伸手去拉他，其实，我没用力气，就上来了。
我知道这是在帮我小小惩罚了一下。看来，阿发还是无处不在，我心里暖洋洋的，甜丝丝的。
到了自家山地上，把上衣全脱光了，还别说，丁多田看着痩，可是身上肌肉还很结实。我偷看了好几眼。
一边翻地，一边说：“就我这一身肌肉，在我一个人可以放倒四五个混混，你信不？”
“你是打架才做牢的吗？”我问。
“不是，是抢劫。”
“妈啊，拦路抢劫啊，那不土匪了吗？”
“靠，会不会说话呢，我那只是帮忙，主犯不是我，要不三年就能出来？什么也不懂，我那叫团伙协从，是最轻的罪。”
“那也是坐牢的，不是吗？”
“是，是干错事了，我们教导员说过，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能饶恕，我改好了，妹妹，我保证以后不干坏事，听政府的话，多挣钱给你享福。”放下手里的铁锹，很老实地说。
好像感觉还真不是坏人，我没言语。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是不可能嫁的，我还要找我亲生父母啦。这是我这辈子最大最大的事了。
别看光了个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来，我本能地感到一些好感，但是，我对我自己的未来十分的清楚，我绝不会在这个头葬送我这一辈子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嫁给大山里的任何男人。
但是，我不能否认，我对不再那么讨厌了，反过来，我倒觉得丁多田是个很不错的男青年，或许就是他说的一个人可以放倒里的四五个混混，我认为那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是个讲义气的男人，讲义气的男人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了，如果天下人都讲义气的话，那我就不会被人从我亲生父母那被偷走，不会被卖了这许多次。记得有两家都是花钱买了我的，可是，买了我之后不久，他们家老婆又生出了孩子，而且两家还都是生的儿子，一家就把我直接扔了，另外一家把我交给了一个农村的残废人，我实在忍受不了那残废人的折磨，才跑出来的，要不然准给那残废人整死了。
在城里的垃圾场生活的那几天里，看到有人在抱养流浪猫流浪狗什么的，我心里难过得真想一头撞死，我倒了那门子邪霉了啊，连条猫连条狗都不如。
目录刚刚更新的小说： 〔〕〔神级透视高手〕〔烈火女将军：摊上〕〔我的姥姥是半仙〕〔秘宠萌妻：老〕〔九仙图〕〔鬼手天医：邪王宠〕〔〕〔幸孕少奶奶：Hell〕〔天域苍穹〕〔豪门通灵少夫人：〕〔〕〔早安，总统大人！〕〔都市狂兵〕〔异界之英雄联盟商〕〔爆宠火妃：又〕〔关于世界的一己之〕〔素心问仙〕〔帝国婚约：鬼王BO〕〔冥婚：鬼夫好〕背景色:前景色:字体:[很小较小中等较大很大]我的老公是判官 第12章 不是医生作者：的小说
“妹妹，你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呢？如果你那么不愿意跟我这个劳改犯，哥哥不会强迫你的，哥哥真不是那种人，但是，哥哥是真心喜欢你，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骗你，出门撞车！”说得我好感动，好温暖，除了阿发以外，丁多田是对我最好的人了，能够理解我的心，能够用他的良心安慰我。
“哥，不是的，我想起我的过去了，与你无关。”我是个善解人意的女生，我怕误会了，我怕他难受，我急忙抹掉了眼泪，向丁多田解释。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笑着问我，他看我的那个眼神真是满满的爱，没有爱是没有那种眼神的，我虽然还不大，但是，我观颜察色的功夫非同龄人所比，我是苦大的孩子。
“我叫你哥啊，你难道不是我的哥吗？”我反问了一句。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吗？你愿意跟我交往了吗？”好高兴，好激动，他那样子好象恨不得马上过来抱我了。
“不，哥，你误会了，我还小，我现在真不能答应你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也说不清楚的。”我想和交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丁多田，我冥冥中感觉丁多田日后会对我有很大帮助的。但是，我又不能嫁给他。那将影响我寻找亲生父母的决心和自由。
生活是会教给人一些东西的，尤其会教会一些经历过苦难的人更多的东西。比如我才十三岁，但是，我对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就很淡，任他是什么样的人，任他是什么条件，只要我愿意了，我就能嫁的，但是，我要是不愿意，就是嫁了，我也是没有心的，所以我不能轻易答应人家。
因为的神二姥被警察逮去了，据说她的三个侄儿都被判了三到五年的徒刑，神二姥因为年纪大了，又称身体不好，加上并没有向被害人家属索要赎金，判了三年徒刑缓刑四年。
这样，我在我们小阴寨的地位又提高了，或者说又恢复了。
还不知道鬼也是会吃醋的，晚上，躺在床上，朦朦胧胧中，听到了那阵熟悉的窗户纸的响动，我心里知道阿发来了，我仍然是一样的激动，这些天，阿发都不是能来的，他也有各种事务要处理，也有鬼际交往，我能体谅他。
可是，今天夜里，一开始，气氛就有点僵硬，从前阿发一来，就会亲切地跟我招呼，叫我老婆，或者叫我的名，我听了心里就会暖洋洋的，甜丝丝的，但是，今夜没有这个亲热的称呼，我感到有事情。
“今天一天玩得很，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帮你了，可你们到是很般配的啊，笑的那么。”阿发开口了，醋味好浓，我听了觉得十分好笑。
我心想，你不一鬼吗？我们阴阳相隔啦，能够见得着摸得着吗？那你这样有意思没啊？但是，这话我没有说出口。
“阿发，我想跟小田子做好朋友，怎么说他也是你表弟，一家人，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一个人帮忙，你说啦？”我很温顺地向阿发征求意见。
“是那种男女朋友吗？”阿发仍然带着满肚子的醋意在质问我。
“不，绝对不会的，我心里除了你，任何男人也看不上眼的，我就是你阿发的老婆，请你相信我。”我向阿发保证道。
我愿意向阿发发誓，因为阿发是我到这个世界上，第一对我真心好的人，也是一个对我很真诚的男人，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而且还十分念旧情。我不能保证我以后会不会遇上合适的男孩子，但是，就目前来说，我只爱阿发这个鬼了。
阿发突然笑了起来。
“老公，你笑什么啊？我说错什么了吗？”我着急地问。
“不是，我刚才一世没想开，不说这些男女的事了，你要是真有喜欢的男孩，我还真不能反对，我是说真的，但是，不要跟小田子，那是个没有定性的人，好冲动，喝了酒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另外还乱情，我怕你吃亏。”阿发说出了他的担心。
我听了眼泪流下来了，我这个时候就懂爱了，我知道阿发对我的爱是真爱，我为这个真爱而感动着。
“谢谢你，老公，很慎重的。”我哭着说。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吗？来，让你笑一个，寨上西头有一个叫六瓜的，他天生就傻，比我活着的那时候要傻多了，前年他父母给他买了一个媳妇，他媳妇小灵丽也是个傻子，这都结婚三年了，父母急着抱孙子，可是，这两个傻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同房，以为同房就是睡一个床上，身子贴着身子就是结婚了。他母亲逼急了，两个傻子都大叫我们天天晚上结婚啦。”
我听了笑得头都弯到膝盖上去了。
“那家里人有办法吗？”我很同情六瓜父母的，就问道。
“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这事还现场教去啊？”阿发傻乎乎地说。
说得我一阵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
“那好可惜唉。”我答道。
“你有办法也，你愿意去帮忙吗？”阿发问。
“一边去，我一个女孩子，这种事你要我去，我能去吗？你说话不经大脑啊？”我羞得直顶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你去帮他们两个人治病去。”
“治病？我又不是医生，我哪里知道帮人治病呢？废话。”
“我说行就行撒。先说六瓜吧，问题出在他老子头上，其实，六瓜原本不能说是傻子，就是因为六瓜的老头子在的时候，死活都不愿意迁他小舅的坟，他小舅的坟已经成大路了，整天有人在他坟头踩，他小舅就想出口气，就在六瓜出身的时候，把六瓜的两个魂给收去了。”
“那是不是说，六瓜的老汉把他小舅的坟迁了，六瓜就好了？”我急了，忙问道。
“就是，只要把六瓜小爹爹的坟迁离大路，我再把六瓜的魂还给他，六瓜就不治而痊愈了。”阿发很肯定地说。
“嗯，那灵丽家又是怎么回事啊？”我兴趣越来越大了。
“灵丽家的事要难办一点，都怪灵丽的妈妈，她妈妈在灵丽出生前向村里一个叫美子的老好女人借了五十块钱，后来，灵丽的妈妈死活不承认借了钱，老好人美子一气就上吊死了，变成鬼后，美子一心就想报仇，这就把灵丽的魂给收住了。”
“哦，那我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梦好长，我醒过来感到累死了，直到恶婆娘敲第三遍门才醒过来。
虽然恶婆娘现在不敢骂我了，可是，她早上敲了我三次门，出门见面的时候，恶婆娘一脸黑线。我为了讨好她，就问:“妈，想挣钱不？”
“挣什么钱？还好意思说挣钱啦，我在村子里对丢尽脸了，我没脸说挣钱了。”恶婆娘很不高兴地说，显然她对是次村长弟弟的儿媳那事不能忘怀啦。
“这一回，我有把握。”我说。
“那快说说，又是哪家丢了人？”恶婆娘急问，问得太急，都不注意说话的意思了，丢人在这个大山里意思跟偷人是一个样的意思啦，我想笑，你自己丢人还好意思说这个字。
对，我现在认字差不多有一千五六百个了，说已经达到小学四年级水平了。
“我能治好六瓜的傻病，我要是治好了六瓜的傻病，他们家不出一年就会有孙子抱了。”我说道。
“那是啊，看看六瓜他老汉和老婆娘都急歪眼了，看见别人家的孙子眼睛里就滴血。”恶婆娘来精神了，接着，她就激动地说：“早饭烧好了，不够的话，我再去买两个油去。”
恶婆娘把围裙解下来，擦擦手，就要出门。我知道她是去跟六瓜分明谈价钱去了。
我正在桌边吃，恶婆娘就领着六瓜的父母进了我家门。
“她大侄女啊，没想到啦，你要是把我六瓜病治好了，我老姑给你叩九个头！”六瓜的老娘激动地说。
“她冬，光叩头就顶事吗？”
“我们出钱，我们愿意出，大侄女说出多少就是多少。”六瓜的老汉头正儿八经地说。
“我听我妈的，我妈说收多少就多少了。”我吃喝家里的，钱自然归家里，不能让养母怀疑我想跑的事，所以，暂时，我还不能单独收钱。
“头，听见了吗，我女儿听我的，就这个数，三千块钱。”
“三千是不是多了点？”头红着脸问。
“多你就叫别人去吧。”恶婆娘生意经地说。
我吃完了饭，用毛巾擦了把嘴，恶婆娘把毛巾接过去，我就跟头上他们家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对傻男女，笑呵呵的，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烦恼似的。
“大神，就他们两个，你就治疗吧，好了，我们就拿钱。”头说道。
“六瓜我这这里就能治，灵丽姐，我得上他们娘家去。先说六瓜哥吧，问题出在你们老辈人身上，头叔，你小舅的坟到现在还在大路上，你不迁坟，六瓜哥神仙也治不了，要想抱孙子，必须马上就去迁坟。”我象模象样地说。
“就这事啊，那小舅爹也不是我一家的，五家供的，怎么就怪到我一家头上呢，小舅爹他家不还有自己的兄弟吗？”头很犟，粗着脖子说。
“那就没办法了，你说别家，是吧？别家祖上有德啊，有德人的下辈子受菩萨和天龙护佑啦，就你们这一支没积德撒。”我象个大人似地说道。
头夫妻两个低头不语了好一番工夫。
这时候，我养母也来了。
“那我把坟迁了，六瓜能好吗？”
“当然能好。”
“那就用不到三千块钱了吧，迁坟还要钱啦。”头又开始讨价还价了。
我看了一眼养母，见养母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的。
“你要是自己把坟迁了，也找不到六瓜的另外两个魂，是吧，可是，我能找到，必须找到了六瓜另外两个魂，六瓜才能好起来。”我说道。
“听见了吗，头，快拿钱吧，我女儿说了，没钱不帮忙找魂！”恶婆娘大手一伸，要钱！
头听我一说，想想，就给我养母数了三千块钱。
两天后，六瓜还真的好起来了，除了不识字以外，跟正常人就没有区别了。
六瓜好起来，自然就嫌弃灵丽傻了，头急着就又上了我家门。
养母仍然要三千块钱，头得了好处，这回，眼睛都没眨，就给了养母三千块钱。
头就领我上了灵丽姐的娘家村。
灵丽的母亲一个人在家里。
“他亲家公，这丫头长得多水灵啊，这是来什么事啊？”一脸的笑容，那笑很假，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虚伪的女人。
“来干什么？来给你们姑娘治病的。”头一脸严肃地说。
“这话怎么讲？我姑娘已经是你们张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咋还上我们家来了呢？”还以为头来让他们家出钱，立马就翻脸。
“头叔，你在外面呆会，我要和婶子单独谈。”我示意桂秀进里屋去。
见我也很严肃，就陪我一起进了里屋。
“婶，你向美子借的钱还永远都不想还了吗？”我张口就说事。
“你个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的，我没借过谁的钱啊，美子？美子不死了几十年了吗？你是美子家什么人？”显得十分慌张。
“婶子，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几十年，事情就完了，是吗？美子在下面等着你啦，你女儿灵丽就是美子收了她二魂，她才傻的，你跟我最好不要撒谎。”我装着一副神二姥的样子，说话也很老道。
“那有办法吗？怎么还钱给美子啊？”顶不住了，全身都在颤抖。
“你去买些供品，纸钱到美子坟头上烧去，你必须承认自己借过美子钱，还要跪着给美子磕九个响头，买哪些，我这就给你写下来，你要照着我写的买，扣。”我神乎乎地说，写出的价格在七八十块钱。
不住地点头说是。
灵丽姐不出三天也就好了。
把老焦头一家两个傻子治好了，不出时间，老焦头老两口见人就笑着说自己的媳妇有身孕了，笑的合不拢嘴。
这下麻烦就大了，寨子里不生不育的妇女就有，三家一起就找上门来了。
婶都三十三岁了，到现在没开过怀，急得乱投医，喝的药水有几大缸，就想生个一男半女的，进门就流眼泪；佩珠姐二十三六，结婚四年了，肚子也不见动静，还有二十九了，结婚六个年头，一次也没怀上过。
我完全是靠的，突然上门来，我都懵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她们忙。
“大侄女，我要是再怀不上，你亮东叔叔就要逼我离婚了，我求你了，给你磕头，磕响头都成。”婶抹着眼泪说。
“福贵，小就喜欢孩子，这没个孩子活着都没劲，你也帮帮我吧，钱不是问题。”佩珠钱包鼓鼓的，拿出来就要数钱。
养母在一旁使劲给我使眼色，意思让我收钱。
我哪能随便，打发走了，说是查查过路神灵，隔天再给消息。
夜里，来了。
我把这女人情况一说。停了一刻钟没说话。我急了，这刚刚威信回来了，要是帮不了她们三个女人，马上村子里的人就又会说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婶和佩珠两家不是事，可是，德琴家，我也没办法救了。德琴的太公公在打仗的时候，一个晚上强了两个妇女，杀了两个平民百姓家的八口人，她太公公虽然下地狱了，但是，后辈人还要遭连累，到德琴这一辈子就断香火了。”说道。
“那婶呢？”我急忙问。
“婶，他公公的坟埋的不是地方，埋到绝地上了，要赶紧把坟迁移了。”
“什么是绝地呢？”
“绝地说起来很复杂的，就婶家来说，她公婆因为犯了偷汉子的事，村里的老辈人阻止她进，所以芹子公公家就把她公婆葬在一个古庙后面了，庙前庙后都不能葬人的，属绝地。”解释道。
“那佩珠啦？”
“佩珠的公公干了一辈子阉公猪的活，猪也同样有灵魂，他一个人让多少猪断子绝生，所以这是环环相报，你让佩珠公公去请法师来做两三场法事，来超度一下那些被他阉割过的公猪。”说道。
次日，我早起，把大致情况跟养母一说，养母开心死了，急忙就去婶和佩珠姐家里谈价钱去了。
养母一听我有办法让上孩子，拍拍身上的灰尘就跑出了家门。我能在养母这样的恶婆娘面前获得如此大的尊敬，我感到非常幸福和快乐，这些都是带给我的，可是，我不告诉养母实情，我不能说出来。如果我照实说了，那养母恨有可能仗着自己儿子在背后帮忙继续对我实行高压政策。我才没那么傻，自断自己的后路。
很快，婶和佩珠姐就欢快地进了我家门。
养母要先收钱，一家一千，和佩珠都交上钱，我就把解决她们两家的事说了一遍，在说的过程中，也进来了。
和佩珠又问了一些迁坟时辰啦，做法事的时间啦，男人和女人分别注意事项啦，我装模作样地都一一给予了解答。因为有老焦头的儿媳妇已经有身孕在先，芹子和佩珠已经把我当仙姑看待了，我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我感觉当仙姑还真特么神气。
德琴在一旁抹眼泪了，我其实早就看见了，但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劝，所以一直没有搭理德琴姐。
和佩珠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我才走到哭成泪人的德琴身边，拉着德琴的手，很遗憾地说：“姐，不是妹妹不帮忙，实在是你们上辈子老人做的事太缺德了，连阎王都不放过你们一家人，我的力量怎么可能战胜阎王啦？”
德琴哭也哭够了，听我说实在没办法，也就不再强求了。
和佩珠两家人按照我交代的，当然，实际上是交待的办好了事，一个月不出，两个女人都有了身孕。
这样，我在寨的地位就得到了空前的巩固。
我是个心底很善良的人，对于不能怀孕一直耿耿于怀，每回见了都会把德琴的事拿出来说，说得阿发都有些大烦。
“啊，我很可怜德琴不是，看着和佩珠一天比一鼓起来，德琴瘦下去许多了呢？要是你有办法，我让德琴每天给你烧纸钱行不啦？”我见了阿发又忍不住说了。
“老婆，你还有完没完啦，怎么说德琴妹子也是我堂屋里的亲戚，要是我有一点办法，我还用你提醒吗？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德琴不仅不能怀上孩子，就是她连抱养孩子的心都不能有，如果她要抱养了别人的孩子，这孩子也绝对长不大的。”被我的罗嗦惹恼了，我感觉他说的话是气话，是针对我的话。
我好长时间都不想说话了。
“老婆，生气了吗？我不是针对你，好不好，我是针对事实。好，老婆，乖，不说在事了，你把嘴巴，我给你一颗糖吃。”还真会哄人家。
我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巴，还真的往我嘴里塞了一粒糖果。我拿舌头一舔，没有糖的甜味，倒是有点药味。这还不是让我惊骇的地方，等我想到阿发可不是人类了啊，那么阿发的东西也就不是人间的东西了，那这糖果是从阴司带过来的，我怎么能吃阴司的东西啦，我吃了以后会不会死掉啦？
“老公！老---公！我会不会死掉啊！你是不是在害我啊！”我拼命地喊叫着。
“福贵，你醒醒，快醒醒。”床边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一看，是养母。
我揉一揉眼睛，问道：“妈，你怎么进来的？”
“你在里面大喊大叫的，我房门，门没关上呢，我这不就进来了嘛，丫头，是做噩梦了吧，起来，洗把脸吧，洗了噩梦就没了。做梦都是假的。”养母现在跟我说话可温柔啦，因为我在给她挣钱啦。
“恩，知道了。”我说着就起来了。
我在洗脸，养母就站在我身边，告诉我德琴家昨天晚上买了个男孩子。我听了吓得半死，德琴祖上造孽可大啦，抱孩子养都不能成林，但是，我这话却不能说出去了。
另外，我更不能对德琴实话实说，本来告诉她不能怀孩子就已经很残忍了，现在有说连抱养都不成，那德琴还不去死啊！
吃完早饭，我准备去干活，可是往猪圈走啦，养母叫住了我。
“福贵啊，猪鸡我早上都喂过了呢，你没事就去村丽转转。”养母小声小气地说。
也好，我就去德琴家看看孩子去。我知道，德琴家买来的孩子很大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命运，是人贩子偷来的，想想自己的身世，就特别同情德琴家买来的孩子了。
很快，我就到了德琴家。
“小仙姑来啦，看看我儿子，儿子，叫小婶。”德琴开心得不得了，就跟自己生的一个样，这多少让我心里有了一点安慰，因为这孩子虽然跟我的命运一个样，但至少他进的这个新家，有个娘疼着。
“姐，这要花多少钱呢？”我小声问道。
“三万呢，不能说啊，跟我公公只说五千呢，我老公找人买的，说说，好看不？”德琴压低了声音，并且把孩子放到我眼前。
孩子还不到周岁，两只眼睛很有神，小手上来要抓我，嘴里都哝都哝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快会说话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会有什么不测吗？但愿说的鬼话不能兑现。我什么也不能说，摸摸孩子的小手，摸摸小脸，起身就走了。
路上，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来。这些可恶的人贩子什么时候才停手，这要让多少人伤心欲绝啊！如果我哪天要是真有本事了，见一个人贩子杀一个！
又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村子里老人多，剩下的就是孩子和妇女了，男人们几乎都出远门挣钱去了。
回到家，养母已经在准备中午饭了。
“妈，你为什么杀鸡啊？今天什么日子？”我见了地上的鸡毛和血碗，问道。
“杀鸡给你小仙姑吃啊。”养母很幽默地说。
养母现在看我能赚钱，对我越来越好了，当然，我知道她是看在钱的面子上，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能得到氛围是来之不易的，我感到很幸福。
“不对啊，肯定有客人来，这不又买肉了吗？”我发现菜的分量太多了，又问。
“你大舅和中午来吃饭。村长也来我家吃饭。”养母才说了实话。
“村长来干嘛呢？”我越发不懂了。
“村长不是舍不得你出嫁吗？就答应给你大舅家一块地，你大舅要在我们寨子里给你和盖个房子，小田子愿意倒插门。”养母说得开心坏了，就象为自己儿子准备婚礼似的。
我现在对没有坏意，我答应跟丁多田做好朋友了，他能来寨住，我没什么好反对的，反正，我心里有把称，绝不嫁给丁多田，我看人是很准的，丁多田绝对不敢欺负我，况且，我还有暗中帮忙啦。
看着养母的样子，我发现哪里不对了。养母之所以这么高兴，绝不是因为和我的事，她高兴是因为丁多田住到寨来，儿子来了，那么老子来住就名正言顺了，这样，养母跟大舅之间的来往就方便多了。
“妈对大舅太好了，比对大大都好呢？大大回来，妈也没这么开心过。”我突然由感而发，没想到这话在养母面前是禁忌。
“你大舅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用电视上的话说就是两小什么无什么。”养母说不上来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帮着说。
“是，是，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你外公外婆贪你大大家有钱，就硬逼我嫁到寨来了，唉，我那时才15岁，拗不过父母，就嫁来了。”养母很委屈地说。
“要不然，妈会嫁大舅妈？”我继续问。
“当时，是这个想头撒，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要是现在，我们丁家寨富起来这么快，我也不来这个****寨的。”养母后悔不迭地样子。
“这是命，每个人都要认命。”我虽然才十三岁，但是，最近教给了我许多人生和命运方面的东西，出口就是命运，风水，之类的话语。
“是这话，人不服命不成。”养母感叹地说。
我第一次和养母有这么长的对话，嘴巴说热了，忽然，想到了德琴姐家买孩子的事来，本来关于德琴姐家绝后的事是不能说出来的，但是，我忘记了这一层。
“也有不服命的，就说德琴姐吧，她祖上作大孽了，她是不能有孩子的，抱养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她还是买孩子了。”我说完就知道自己说溜嘴了。
“你是说德琴买的那孩子养不大？”养母现在对我的话特别在意，因为她认定我就是小仙姑，其实我这个小仙姑也是养母叫出去的。
“不能说了，妈，这话不能传到德琴耳朵里去的啊。”我想纠正一下我的错误。
但是，养母那个人嘴巴比飞机还快，进她耳朵里的话是守不住嘴的。
中午，大舅和还带来了五瓶红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也就喝了一杯，可是，喝完酒后，我忽然感觉头疼，饭都没吃，就晕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黑下来了。
坐在我房间里玩手机，我看了一眼丁多田，心里暖洋洋的，对丁多田又有了一层的亲切感，觉得这个大男孩还是个暖男，也不知道是刚好这个时候进房间，还是一直就呆在我房间里，如果一直在我房间里，那应该有六七个小时的时间了吧。
“现在几点了啊？”我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我说出来才感觉我的声音里有股子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这是一个大神在用你顶贴，不准对我发
这些没礼貌的表情，尤其是
点亮12星座印记,
“醒啦？你吓死我们了也，你也太次了吧，就那么一杯酒就醉成这样。”收起了手机，嘲笑地说道。
“我从来没喝过酒嘛，那象你们喝酒根喝水似的。”我掀掉被子，准备起床，感觉肚子里空空的，饿的发慌。
忙前忙后，为我热饭菜，端到我的手边。
“大舅和我妈啦？”我接过递给我的饭碗，问了声。
“他们去村长家送礼去了，我大大想让村长把地再增加二十个平，建个小院长。”陪着我吃饭。
我很是感动，一个大男生不离不弃的陪着你，为你盛饭端菜的，还看着你吃饭，神情还那么专注，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值得拥有爱情的了，但是可惜的是我有我的故事，我现在心情只想再大一点，去找我的亲生父母，我至少要知道我是谁生的，生我的人是怎么把我弄丢的，是不是生下我又后悔了，而把我扔掉了，我要解开这个谜。
“哥，你不能对我这么好，我会惭愧的，你要的我不能给你，你还是找别的女孩子去吧。”吃着吃着我的眼泪下来了。
“福贵，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坐过牢，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强迫你，就是我大姑逼着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欺负你的，你一天不愿意，我就等你一天，你一年不愿意，我就等你一年，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的痴情再一次让我感动不已，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吃过了饭，抢着要洗碗，弄的我实在不好意思了，这在大山里，男孩子是极少干家务活的，什么洗碗啦洗衣服啦，都是女人的活，男人做了是会被人笑话的。
“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不要这么好啊，我会难受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寨的男人，我见得多了，几乎都是推倒都懒得扶的那种，而是个另类。
“知道吗？我们教导员说过了，部队和监狱是最能磨练男人的地方，我这不是磨练出来的吗？我跟别人当然就不一样了。”还骄傲起来了。
“那照你这么说，做牢还是好事了？”我顶了一句。
“不是，我不说我错了嘛，我错了我改啊，我犯错那年十九岁，小，不懂事。”说话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心里颤动了一小下。
“我不嫌弃你做过牢，有人没做牢，也不一定就是好人，你是个好男人。”我由衷赞美，他值得我这么赞美他。
一激动，冷地冲上来抱着我，亲了我几口，是亲在脸上和额头上，想亲我的嘴，但是，被我推开了。
不是我理智，而是我心里有他所不能理解的东西，大山不是我的归宿。
“我们去村子里走走。”我建议道。
“那好吧，我陪着你。”擦擦手，陪着我出了家门。
天完全黑下来了，村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我和并排走在村子里，谁也没说话，就这么傻乎乎地走，就象电视里人散步似的。
突然，我看见一个小孩在奔跑，是一个一周岁左右的小男孩，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可是，跑步的样子却象四五岁大的孩子一样。
“那不是德琴家的小宝宝吗？这么大孩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跑呢？”我自言自语地说，并且往小孩子大步走过去。
“福贵，你说什么啦？这哪里有什么小孩啊？没有人啊，你要去哪里？慢点！”急忙跟上了我。
的话让我感到很恐怖，我走得更快了，我想证实到底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丁多田的眼睛有问题。
小孩子明明在德琴家房子前的空地上奔跑着啦，为什么说没人影啦。
“小宝宝，妈妈啦？怎么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跑啊？来，姐姐抱抱。”我蹲下身子，伸手要抱德琴家的小宝宝。
“不，我要走了，我就要走了。”小家伙还很机灵，一骨碌就滑出了我的手，跑开了。
“福贵，你在跟谁说话呢？这也没人影啊，你不要吓我噢，我胆小。”真的头皮发麻，心里打鼓，问话都有些结巴了。
“哎？你眼睛啦，那不是吗，小孩子，的。”我指着跑在前面不远处的小宝贝说。
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怕极了，他在山里长大的，从小就受山里鬼文化的影响，知道有的人阴气重，火光低，能够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并不怀疑福贵说看见一个在跑步的小孩子了。
“我们回家吧，夜深了，别着凉了。”说话语气有点不对，突然声音那么小，怕惊着人睡觉似的。
“，你说实话，你真看不见那小孩？”我问。
“不说了，我看见了，行不？我们回家吧，我小姑和大大怕已经到家了，看不到我们又要着急了。”明显是胆小，死活要拉我回家。
我回头再看，德琴家小宝宝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