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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夜班，下班等公交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真的太让人抓狂了！又舍不得钱打车，因为总认为一旦上车，公交就来了。　　这才知道有一辆车该有多好！　　但是，我发现好些时候被节约下来的时间，事实上又在其他地方被堂而皇之地浪费掉，而且，买车之后，保养车又花时间，又费钱，真的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所以，还是不买好。　　好了，不扯了，开始上正文。
　　第01章
高三和考研　　开学前一天，夏末的朝阳照进了蜂巢一样的第七学生宿舍楼，各个巢房的大四学生们陆续醒来，住在207寝室的蒋文睿像蜜蜂幼虫一样扭动着自己慵懒的身躯，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儿。这时候，突然听到楼道里面有人在喊：“考研的各位哥们儿，差不多该起床啦！暑假没占好座的，得赶紧起来占座啊！”立刻，就听到其他寝室水龙头放水稀里哗啦，和有人起床盥洗的声音。虽然已经住了三年的寝室，但是蒋文睿对这些声音还是特别敏感，一听到就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你醒啦？今天早上吃啥啊？”睡在对床的魏林看到蒋文睿翻身，懒懒地问他。　　“不知道啊，没什么胃口，每天早上都为吃什么纠结，一直纠结到头晕，不如睡到中午再说！”蒋文睿同样懒懒地答道。　　这时候听到临近的几个寝室陆陆续续有人出门的声音，应该是那帮考研党去自习室占座了，楼道很快又恢复了安静，给睡懒觉的留下一个清静而懒散的上午。　　“那就再睡会儿呗！”魏林表示赞成。　　突然，蒋文睿像触了电一样翻身坐起来，迅速穿好衣服下床，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其他两个室友陶宇，肖肃也被他的动静给吵醒了。三个室友异口同声地问他：“怎么了，你！被小强咬到了？”　　小强即蟑螂，出自星爷电影《唐伯虎点秋香》。　　“扯淡呢！我的蚊帐压得严严实实，任何虫子都进不来！咱们这学期要找工作了，我得下床关注一下咱们学校就业网上的招聘信息！”蒋文睿很急切地答道。　　陶宇很不耐烦地回一句：“这不明天才开学么！我说，亲爱的老蒋，你觉得有哪家企业会在开学一周之内，就像你那样，心急火燎地来咱们学校招人呢？”　　“你都保研了，当然不用着急了！而且你还可以很淡定地观察我们是怎样找工作的，把各种经验和教训当成第一手最真实的资料，以便几年后给自己找工作提供一些参照！我们不一样啊！”蒋文睿如此答道。　　“受不了你了，做任何事情，不管大事、小事都是那么着急，还把这种急切的毛病传染给我们，最后搞得我们也好慌张。可是再着急也不可能明天签约啊！急也没有用，放宽心，工作会有滴，骚年！我敢打包票，你现在上学校的就业网，上面没有任何好企业的招聘信息。”肖肃躺在床上喃喃地说，被吵醒之后有点不高兴。　　蒋文睿上网看了看，别说什么好企业、大企业的招聘信息，就是那些小企业的招聘信息都很少。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在上学期的时候还专门打电话给一些来咱们学校招聘的企业，问人家的招聘对象是大三还是大四，这种弱智的问题，有你这么着急的人吗，哈哈哈！”魏林突然回忆道，止不住笑。　　“确实是还没什么招聘信息，可是我们还可以做其他准备啊！比如怎么写简历；面对单面和群面这种不同的面试方式，我们要怎么应对；还有，咱们得赶紧把面试的那一套西服、衬衫和领带买了！”蒋文睿说道：“对了，我到楼下去看一下定做西服的传单，我昨天记得哪儿好像贴了一张。”蒋文睿打开寝室的门，习惯性地把门口那些传单踢到了楼道中央，因为只要是把这些传单踢到了楼道中央，就成了楼下保洁阿姨的业务范围。　　整个楼道布满了这种传单，而且内容还随着年级的不同在变化，在大一大二的时候主要是些学英语、日语、德语、韩语等等外语的传单，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主要内容就变成了考研辅导班和出国留学。这些培训机构非常聪明，他们的工作人员一般都不被允许进入学生宿舍，因而，他们就以招兼职的名义雇佣一批在校学生，让学生发一天传单，给三五十块钱，而且根据学生反映的情况决定在什么宿舍楼发什么传单，内容对口的程度可以精确到具体的楼层。如果一个楼层同时住了大二和大三的，那么大二学生住的楼层只可能出现学外语的传单，在大三学生住的楼层，传单的内容就都变成了考研和出国，基本都不会搞混。　　其实蒋文睿总觉得去参加培训的人很少，比如他所在的207寝室，从来就没人去参加过这种培训，所在的班级也没几个人去，但是这些培训机构总是在坚持不懈地发传单。结果，给人的感觉就是整个楼道成了一个垃圾场，总是布满了各种花花绿绿的废纸，让人感觉不胜其扰，而保洁阿姨还永远都清理不干净。
　　蒋文睿穿着短袖、短裤和拖鞋出了宿舍楼，看到学校里面不知道怎的好像多了很多学生和家长，从这些学生比较拘谨的高中生装扮，立刻反应过来：大一新生！而自己已经升格为最老资格的学长了；想起自己大一时仰视大三大四学长，感叹他们怎么可以知道得这么多的心态，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优越感来。　　“学长，请问一下，综合教学楼怎么走？”迎面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问蒋文睿。　　“你是大一新生？”蒋文睿说。　　“学长怎么知道？”大一新生一脸惊讶。　　“因为没人不知道综合教学楼怎么走，问这个的只可能是大一新生。”蒋文睿自信满满地答道。　　“我们辅导员说，明天我们要去综合教学楼举行开学典礼，我现在想先找着地方，能麻烦学长给我指一下路吗？”大一新生问道。　　听着这个新生“学长”“学长”地叫，蒋文睿很爽快地说：“这样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综合教学楼又比较远，一两句话还说不清楚，我带你去吧！”　　这个大一新生脸上忽然闪现一丝的不愿意，但还是立马僵硬地笑着回答：“那就谢谢学长了！”　　于是蒋文睿就领着这个大一新生去综合教学楼了。　　“你父母亲送你来报到的吗？”蒋文睿问。　　“不是，我哥哥送我来的，他在这个城市上班！”大一新生想了想才回答。　　“哦！”蒋文睿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好没趣：“你高考超一本线多少分？”　　“一百来分！”大一新生答道。　　“那你可以去更好的大学啊，上海交大、华科或者西安交大啊！”蒋文睿很自然地问道。　　“我们是估分填志愿，我当时估分是620分左右，我们老师建议我填这个学校，他说滨城科技大学是985院校，我的分数还可以选好专业，而且我父母亲也不愿意我走太远，不让我离开东北，我哥哥又在滨城，上海交大还未必考得上，华科，西安交大什么的又太远，就报了这个学校。哪知道结果分数下来考了638，浪费了一些分数。唉，没事，还可以争取保研或者考研嘛！”大一新生答道。　　蒋文睿突然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被一个大一新生说得好像自己不准备考研就很没抱负，有多大的罪过一样，脸上很快阴转晴，便说：“就是，不要跑太远！像我就是跑太远，从四川过来的，每次回家都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中途还要转车，四年下来的话够绕地球一圈了！”　　大一新生“吭哧”地笑了一下：“学长真幽默！”　　“这个综合教学楼是各个系上基础课，或者整个级队开会的地方，你大一大二的基础课比如微积分就会在这里上；大三大四的时候有一些专业实验也在这里做！你看，那前面那一幢大楼就是综合教学楼！”蒋文睿说着就用手指着前面一幢恢弘的红色大楼给她看。　　“哦，那就谢谢学长了！”大一新生向他挥挥手作别，径直向综合教学楼走去。　　蒋文睿向她摆摆手就开始往回走了，去找定做西服的传单，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各个教学楼的公示栏上贴的尽是些考研辅导，或者学外语的传单，没什么收获，正准备回寝室打游戏，突然看见住在隔壁寝室的张建深急匆匆地往寝室方向赶。　　“干什么这么着急啊？”蒋文睿问。　　“搬书占座！刚刚抱过去的书没几本，占座不够分量。老蒋这么早起来晃悠啥呢？”张建深问蒋文睿。　　“我去找定做西服的传单，就是应聘用的西服，找了一圈没找到！”蒋文睿答道。
　　“西服，传单？”张建深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我们考研阶梯教室的长桌上好像有几张定做西服的传单。这帮发传单的也不知道选一下地方，把这种传单发到考研自习室来了！这样吧，老蒋，你赶紧和我一起回寝室帮我搬书，我带你去我们考研自习室找那几张传单！”　　“好！”蒋文睿立即就跟着张建深回寝室了。张建深给了蒋文睿一沓复习资料和指导书，蒋文睿发现抱起来走这么远有点吃力，还可能散落在路上，就回自己寝室把自己的书包拿过来，把这些资料装进自己的书包里，鼓鼓囊囊一书包，还有一本因为太厚，是在塞不下，就只好拿在手上，蒋文睿看了看，是《考研数学一
复习指导》。张建深也很快装好了一书包，两人立马就从寝室出发了。　　“考研的人多不？”蒋文睿问。　　“相当多，我们这个考研自习室都已经没什么好位子了，剩下的要么就是靠门，要么就是采光不好的死角。大家都是事先考察好了的，发现就这么几个大教室一直没有课，所以都争先恐后地占了座；而且保洁阿姨在打扫考研自习室的时候，打扫卫生都比较小心，看着像书的东西，和凡是写了字的纸都不会被当成垃圾扔掉，大家都形成了一种默契。有一些人暑假根本就没回家，就一直在考研自习室待着。我暑假回家好好休息了一下，昨天下午才回校，就想着到最后半年好好冲刺一下，结果今天差点没占到好位置！”张建深答道。　　“那你们现在的状态就和高三没区别吧！”蒋文睿问。　　“那当然，我们现在的状态和高三没有任何区别！辅导班这几天已经开学了，大家基本都报了辅导班，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有课的时候就去辅导班上课，没课的时候就自己做题。我上学期上了一学期的辅导班，感觉和高三比起来，困难更大，特别是数学，大一微积分上到三重积分和曲线、曲面积分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感觉是在听天书，谁要是敢说他听懂了，那一定是在说梦话！高中的那些什么解析几何、函数，跟这些比起来根本就啥都不是，可是这些非常变态的积分肯定要考；线性代数我一直都没搞清楚有啥用，完全不知道变来变去有什么意义，现在也是必考；相比起来，概率论反而是简单的了。”　　张建深顿了顿：“高三的时候自己啥都不用想，只要听老师的话，哼哧哼哧地做题就行了。现在完全不同，是自己先要确定目标学校和专业，然后才哼哧哼哧做题。问题在于，大家都想考好学校、好专业，但是那些好学校的招生名额就那么几个，报名校、名专业的很大一部分人注定会成为炮灰，因为你不知道你的对手会强大到何种地步，而稍微差一点的学校和专业自己又看不上，很不甘心。而且，人家本校学生考本校本专业的，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可以比你更准确地知道自己专业课考试的侧重点，也更容易搞到之前几年的相关资料；复试的时候也更容易得到高分。而我们就完全是眼前一抹黑，政治，英语，数学之外的专业课，基本上就只能靠自己摸索。”　　“又要自己定目标学校、目标专业，还要自己搜集专业课的资料，那是要比高三痛苦很多。”蒋文睿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对了，我记得上学期你有保本校资格的，你好像没要这个资格？你现在想报哪个学校啊？”　　“是的，我放弃了。我就是不想在这个破地方上了四年破大学之后，再上几年破研究生，觉得没什么意思！你问我准备报什么学校，呵呵，你觉得我会说吗？”张建深满不在乎地答道。　　很快，蒋文睿和张建深就到了考研自习室，教室的门是关上的，被贴了一张白纸，不知道是谁用毛笔写了“考研自习室，保持肃静”几个大字。　　张建深把门轻轻拉开，转过头来对蒋文睿说：“说话记得小点声！”　　蒋文睿立即用力点了点头，但还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眼前能够坐一百五十人的阶梯教室，基本都已经满座，和张建深说的一样，除了几个采光不太好的角落，以及门口容易受外界干扰的地方，全都已经被占了。现在才早上八点半，可是每个座位上基本都有人了，而且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一尺来高的各种复习资料，连接起来给人一种长城的感觉，同时脚下还有更高的一摞。　　看到有人开门，屋里的人透过资料之间的缝隙，就像通过长城的各个瞭望台一样，齐刷刷地向张建深和蒋文睿射来目光，让蒋文睿感觉如芒刺背。其中有几个同班同学，向他俩笑呵呵地招手。蒋文睿跟他们摆摆手致意之后，就跟着张建深到了他的座位上，把给张建深背来的复习资料全都给他放到座位上。张建深的位置还不错，靠近阶梯教室中间的过道，就是稍微靠前了一点，不如最后两三排的光线好。张建深把自己座位旁边和过道上的那些传单给蒋文睿分拣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张定做西服的传单。蒋文睿如获至宝，谢过张建深，再和其他的几个同学致意之后，就立刻出来把门轻轻地扣上，离开了考研自习室。　　“我找到了一张定做西服的传单！”蒋文睿高兴地回到寝室。　　“啥内容啊！”魏林已经起床了，坐在自己的电脑旁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网络小说。　　“我看看，额，他只做西服和西裤，有三种选择。第一种是定价368的，叫简约型；第二种是定价568的，叫时尚型；第三种是定价868的，叫庄重型。传单上面说第三种还有羊毛。”蒋文睿说着就把传单递给魏林看。　　“靠，这么贵！羊不羊毛有什么差别吗？如果他只做西服和西裤，意思是衬衫、领带、皮带和皮鞋还得自己另外花钱买，那这身行头岂不是一不小心就要花一千多？”魏林把耳机摘了，抬起头来问蒋文睿：“你觉得花这么多钱买这一身行头有意思吗？可能除了应聘的时候拿出来穿一下，其他时候都是锁在柜子里的吧？我觉得，企业应该还没有肤浅到仅仅因为你没穿西服就不要你，仅仅因为你穿了西服就给你签约的地步吧？”
　　第02章
正装和简历　　“第一印象嘛！穿正装去应聘至少给招聘人员留下一种你很郑重其事，很看重对方的印象嘛！”蒋文睿想了想，答道：“还有个问题，如果是定做，肯定会有一定的周期，不可能你今天定做下单，明天就拿到衣服，我估摸着起码得一个星期！明天就开学了，那些来招聘的企业从明天开始可能就会陆陆续续地来了，咱们早点做准备，总不能等到别人要咱们去面试的时候，咱们连套正装都还没着落，这样多不好！”　　“我不需要，哈哈哈！”陶宇在床上大声地说了一声。　　“先看看吧！”魏林回答道。　　“要不，等到明天开了级队会之后再说，看辅导员有什么建议！”肖肃提议道。　　“这主意不错！”蒋文睿答道：“对了，咱们现在得着手写简历了！”　　“简历？”魏林疑惑地问：“什么格式，写多长合适，主要内容是什么？现在完全就是一头雾水啊！”　　“大三的两个学期，咱们不是都去招聘会凑过热闹吗？”蒋文睿答道：“应该有一些经验总结了吧？”　　“那当然只可能是去看热闹，那些招聘人员只要知道你是大三的，话都不愿意给你多说一句的，人家凭什么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肖肃答道：“难不成你还试着去应聘了一下？”　　“那倒没有！”蒋文睿笑着：“不过我有些其他的收获，哈哈哈！”蒋文睿说着便从自己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沓纸，全是简历！魏林睁大了眼睛：“你从哪儿搞到的，这么厚一沓简历？”　　“哪儿搞到的？地上捡的呀！”蒋文睿洋洋得意：“还记得上学期三月份那次，在咱们学校体育场里面开的专场招聘会吗？就是排队应聘的人把整个体育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的那次，后来咱们还发现来应聘的除了滨城本地院校的学生，还有好多从外省来的。”　　蒋文睿接着说：“当时，具体负责组织的是咱们机械学院，那都是咱们辅导员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为的是让咱们有机会先感受一下招聘会的氛围。等到下午，排队的人散了一半多的时候，负责组织的那些人就把我们这些大三的放进去了。可能是那些招聘的HR早上已经忙活了一上午的原因吧，等咱们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的倦怠，我亲眼看到好多企业的招聘人员把一些简历扔到垃圾桶里面，掉在地上的基本上都不会捡，所以整个体育场废纸遍地，这些废纸基本上都是被丢弃的简历。”　　“当时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来的企业都比较一般，规模不大，基本上都没听过，工资还不怎么样，招聘人员回答我们的一些咨询时也是有气无力，巴不得我们快点走一样。倒是没注意掉在地上的那些废纸。”魏林回忆道。
　　“全是简历！”蒋文睿答道：“我也是在偶然踩到几张废纸的时候才发现这是简历的。稍微逛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意思之后，我就有意识地搜集地上的废纸。我当时就想，这些东西肯定能派上用场！后来我发现那个地方有一摞简历，结果被人抢先了一步，没抢到，那人比我先抢到了之后还冲我笑，他好像也是咱们系的，只是不知道在哪个班，他那一摞比我这儿的可多多了。”　　“有就行了，咱们就是借鉴一下别人的格式，知道简历怎么写就行了呗！”肖肃下床了：“把你的那一沓简历给我看一下！”把蒋文睿手里的简历拿了过来。　　“我靠，怎么有好多简历才大半张纸！这也太不认真了吧！”肖肃边翻简历便说。　　“那啥，都那个时候了还在找工作的，有几个好鸟？”魏林冷冷地答道：“也就能靠这些废纸学习一下写简历的格式，自己的简历还得自己写！”　　“让我再看看啊！刚开始的一栏基本上都是写一些个人概况，姓名、性别、籍贯、出生年月、毕业院校、专业、学历和联系方式的。”肖肃边翻简历边说：“好多简历在基本信息之后写的东西，给人感觉分明就是在胡诌嘛！你看这一张，连在汶川地震时义卖了几百块钱都写进了简历，也太不专业了吧！”　　“幼稚！把HR当傻子，以为HR会因为自己义卖了东西就觉得自己很有爱心么？”魏林冷冷地笑道：“可能这也是他都三四月份了，却还在找工作的原因吧！”　　“这张不错，满满当当的，正好填完了一张纸，不像之前那一张给人一种自己无话可说还胡诌的感觉。”肖肃又翻着一张：“他把自己学的主要专业课也写进去了，还把自己参加的社团活动也写进去了，每个活动写一行，后面满满当当还有一些自我评价。怎么他这么好的简历都还在跑招聘会呢？”　　“天知道他的这些经历是不是编的！”魏林依旧冷冷地答道。　　“这张女生的简历这么多，足足三页！还搞了个花边，但我总觉得这更像是一张传单，可是传单也没有两三页的啊！”肖肃继续边翻边说。　　“哈哈，可能这也是她三四月份了还在跑招聘会的原因吧！”蒋文睿学着魏林的语气说。
　　“先这样呗！等到时候大家都开始写简历的时候再合计合计！”魏林把耳机戴上了，继续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网络小说。　　“嗯，过几天再说！”肖肃说着就把那一沓简历还给了蒋文睿。　　蒋文睿拿着这一沓简历，也发现自己真是要写，还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写起，自己自从捡了这一沓简历，知道会有用，但也一直放在那儿，从来没有拿出来翻过，只是今天心血来潮，才给大家讨论了一下。自己又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经历，从来没有拿过奖学金，也没怎么参加社团，更没有像学霸那样，早早地就跟着老师做项目的经历。于是，把简历收起来以后，就打开电脑，打起了游戏。　　不一会儿，班长鲁金虎敲开了寝室的门，看了一圈寝室：“大家都在哈！给大家说一声，明天早上八点，在综合教学楼155大教室开级队会，辅导员专门请了老师给咱们做就业指导，大家一定要准时参加！”　　“知道了，多谢虎哥！”蒋文睿替三位室友回答：“对了，虎哥，这学期的教材怎么办？”　　“自己去买呗！这学期的必修课就那么两三门儿，其他的都是选修课，凑够学分就行，不像大三那会儿大部分都是必修课，买起来那么容易。教材就根据你自己选的课程自己上书店买吧，书店买还能便宜点儿！辅导员给我们开会的时候也建议咱们不要学校发的教材，自己去买，到时候学院会把书费退给咱们！我都代表咱们班签了字了！”鲁金虎说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没问题了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寝室开级队会的事情！”　　“嗯，没问题了！”蒋文睿答道。　　“我猜老蒋你现在又要出去买教材了，哈哈哈！”陶宇一边起床一边对蒋文睿说。　　“呵呵，你想多了，等上了一次课再说，万一用的教材不是老师说的那个版本，那不是浪费钱么！”蒋文睿答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急性子，不会把这些关键地方忽视掉！”　　于是乎，大家又埋头各干各的，打游戏的打游戏，看小说的看小说，看来又将是平静而颓废的一天。　　蒋文睿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状态很颓废，除了上课、写作业就是打游戏，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自己的成绩很一般，拿奖学金是遥不可及的梦，但是也不至于挂科，成绩无论如何都提高不上去。每次自己去上自习的时候每次最多坚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之后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曾经跟着自己班上的学霸文森明一起去上自习，想着跟着学霸文森明一起学习，至少能督促自己，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但是后来文森明发现他一两个小时后总是不干正事，还影响自己的学习，文森明后来就百般推脱，无论如何都再也不跟蒋文睿一起去上自习了。　　后来蒋文睿自己对这种状况有所察觉，想要靠坚持记日记来改变自己的这种颓废的生活状态，觉得自己之前还是读过几本破书的，应该算个文艺青年，说不定坚持记日记，一段时间之后还可以用这些记下来的素材写一部小说；但是日记没记几天，连续几天写了几次“今日无事”之后，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他觉得自己每天在日记本上写“今日无事”几个字是完完全全的浪费时间，浪费纸张。每次若有所思，偶有所感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思维会很深刻透辟，但是当一提起笔的时候，就不知道该从何地方说起了，一江春水的文思一遇到笔，就像流进了无穷的沙漏一样，无影无踪，原本以为会很有水准的一些话，写下来之后自己都觉得做作、恶心和肤浅。
　　第03章
瞎担心　　还是打游戏比较好，自己觉得爽，时间又过得比较快，在游戏中经历九死一生而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这或许是失意者获取心理安慰的唯一途径了吧！每次一旦有那种大型枪战类游戏上市，他就迫不及待地等着破解版，那些游戏非常耗CPU和显卡，等把破解版下载下来之后，不管自己的破笔记本电脑再怎么高温报警，CPU风扇再怎么呼呼作响，他都视若无睹，忍受着一动就卡的渣画质，也要迫不及待地打通关。就这么一不小心升入大四了，成为本科生中最年长的学长，才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点，却好像什么都不怎么会。　　吃过午饭，蒋文睿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干，就想从隔壁寝室的文艺青年王豫文那里借几本书看。进门以后发现王豫文正端着一本厚厚的《德川家康》在看。　　“德川家康是谁？”蒋文睿问道。　　“德川家康是日本江户幕府的建立者，结束了日本混乱的战国时代，统一了日本，并且建立起来的德川幕府统治日本两百多年，明治维新之前的倒幕运动所推翻的幕府就是德川幕府。这段历史时期在咱们国家对应的主要明朝的万历年间。”王豫文答道。　　“哦，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人物非常多嘛！为什么你不看《三国演义》？”蒋文睿问道。　　“呵呵！我在小学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把《三国演义》看完了，对了，写《丑陋的中国人》的柏杨就推荐说，《德川家康》这部书可以和中国的《三国演义》和《资治通鉴》相提并论。”王豫文很自信地笑答道。　　接着便给蒋文睿推荐：“你要不要拿一本去看？这个时期的日本历史就真的是和我们的春秋战国时代一样，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涌现的像织田信长，武田信玄，丰臣秀吉，德川家康这些人物，就和我们的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一样，时间跨度比咱们的春秋战国时期短很多，这些人物基本上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故事很精彩；而且春秋战国时代因为离我们太过久远，两千多年了，很多历史细节要想读懂，都需要自己有很高的文言文基础，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和《三国演义》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现在谁都没这个胆量说自己写一本春秋战国的书能超过《三国演义》。但是这本书不一样，讲的是四百多年前的故事，还翻译过来，都是大白话，读起来一点也不困难。”　　“日本就那么大点儿，这些所谓的英雄人物不就是混得比较好一点的县长或者市长，所谓的成功经历不就是自己当上了省长这么一回事情吗？”蒋文睿不以为然地说道，接着定睛看了看，王豫文手中的那一本《德川家康》是第九部《关原合战》，好几百页的一本书仅仅是这一套书的其中一部，而整套书足足有十三部。蒋文睿说：“算了，这部书太大，我只是没事的时候看看书来打发时光，不想读这种几百万字的故事书。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书能借给我看一下？”　　王豫文站起来翻了翻自己在书架里面的书，拿出来一本《菊与刀》给蒋文睿：“我最近在看关于日本的书，这本《菊与刀》是二战的时候，一个叫本尼迪克特的美国人写的，用来给美军作参考，外界的评价很高，你拿去看看吧！”
　　“二战的时候，作者在二战的时候待在日本写的吗？这得冒多大的生命危险啊！”蒋文睿问道。　　“不是，作者写书之前并没有去过日本，完全就根据自己搜集的资料写出来的，而且反响很好，大家的评价很高！”王豫文答道。　　“不是应该有了亲身的经历才有可能写得出好东西吗？作者根本就没去过日本，她写的关于日本的书都可信吗？”蒋文睿疑惑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评价很高。你说的那可能只是一个根据经验总结出来的大概率的判据吧，其实并没有谁把这中间的决定性关系找出来，中间的逻辑关系对我们而言更像是一个不甚了了黑箱，因而，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这本书不厚，也不难，对日本的各个方面都有所涉及，你拿来打发时光倒是不错。”王豫文答道。　　“那就谢谢了啊，我先借一个星期来看。”蒋文睿答道。　　整个下午和晚上蒋文睿就在慢慢地看这本《菊与刀》，看得累了又打几局枪战类游戏，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寝室之后，大家躺在各自的床上，又开起了卧谈会。　　“明天一早就要开级队会了，不知道辅导员给咱们请的老师会说些啥？”蒋文睿首先发问。　　“还能说啥，还不是好好找工作，不要胡思乱想之类！”魏林没好气地答道：“早点睡，明天早上八点钟就要开会，你得保证七点钟起床！”　　“老魏准备签哪儿？怎么就这么淡定？”蒋文睿问道。　　“也不是淡定，而是我要求不高，我从来没想过找多好的工作，也完全没有想过去北上广深这些一线城市，我只是想回吉林，咱们学校机械系的学生，要在省会找个靠谱的单位没有任何问题，每年都有很多长春的企业来咱们学校招人，所以我有什么好急的？”魏林淡淡地回答。　　“那老肖啥打算啊！”蒋文睿问道。　　“也没什么打算，我又不准备回老家，老家经常刮沙尘暴，条件不好，到时候有合适的工作我就签了就是了。我感觉吧，老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管是做什么都那么着急，都三年了，何必呢？”肖肃答道。　　“这倒不是老毛病犯了。我之所以着急，是因为我读三年大学，越来越感觉自己考大学跑这么远是自己找罪受，每次坐火车来回学校都是一种巨大的煎熬，单程两天两夜，还挤得要死。一想到如果找工作没能回去，那以后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去，到节前几天才出发，过完年立刻又要回单位上班，岂不是更加痛苦！”蒋文睿答道。　　“谁给你说的第一份工作就决定了你的终身？等你三五年以后有了专业上的本事，跳槽不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在哪儿工作都差不多，思维不要太死板！”肖肃答道。
　　“也不能这么说，专业能力这玩意儿说起来容易，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那么轻松掌握的；就像咱们现在一样，当时刚入学的时候，估计大家都认为自己可以成为成绩比较好的人吧，认为考研、保研应该是一件主要愿意努力，就很容易达到的事情吧！结果呢，成绩好的就那么些，好多人就和我一样一直在中流不上不下，中不溜。同样的道理，以后咱们在单位上，谁能保证自己就一定可以成为技术大牛？”蒋文睿想了想，答道。　　“工作了以后和在学校完全不一样，很多学习不怎么好的人在离开校门进入社会以后，结果混得风生水起。职场和学校完全就是两码事！”肖肃说道：“你们都知道的，我一个表哥，学校还没有我们的好，而且成绩也是中不溜，刚毕业到一个国企干了两三年以后就跳槽到一家私企，人家现在才刚满三十岁，经常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一年收入好几十万。社会的要求和学校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你现在还没开始找工作就这么着急上火，完全是没有必要。你说呢？”　　“就是，老蒋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陶宇突然说了一句。　　“阿宇你这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只管着跟着导师干活就行了，当然不需要像我这样焦头烂额。”蒋文睿对陶宇说道：“真羡慕你，要到两三年以后才像我们这样跑招聘会，现在还可以以一个局外人的姿态隔岸观火，搜集和总结我们在找工作过程中的各种经验教训！”　　“说这些没什么用，不可能因为说了这些，你明天一早就找着工作了，越想这些事情你就越着急，其实你这些事情完全都是自找的，不是还有好几天才开始来有好企业来吗？”魏林有点不耐烦地提醒道：“你真的不如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你再这么大声叨叨，待会儿隔壁估计要拍墙提醒你睡觉了！”　　“对了，那这几天咱们应该做点啥准备？”蒋文睿问道。　　魏林听到这话之后没理蒋文睿，用枕巾蒙住头翻身睡过去了。　　“像你白天说的那样啊，做简历，准备面试用的西服啊！还能有啥？”肖肃笑着答道：“当然你这么着急，我们可捡着便宜了，记得你把你的简历写好之后，发给我给我参考一下啊！还有西服，你联系好了记得给我们说一声！”　　“还得好好分析一下来咱们学校招聘的企业！”蒋文睿自顾自地说：“去年我就发现，四川来咱们学校招人的企业虽然看起来有那么多，但是好企业好像没有几个，好企业中对咱们机械专业有需求的就更少，跟东部比起来确实还有很大差距啊！嗯，东部地区的企业这么多，那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要多投简历，多去面试，用别的公司来练手，顺便好好反思一下，做调整，确保自己的目标企业来招聘的时候能够一举成功！”　　“要是万一没能聘上四川的企业，该怎么办呢？”蒋文睿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陕西、重庆或者湖北的单位应该都可以考虑！这些地方离家也不怎么远，就算是要回家，也能朝发夕至，不用像现在来回学校那样遭罪。那要是陕西、重庆和湖北的企业决定和我签约，我到底是签呢，还是不签呢？谁都不能给我打包票说，我一定能聘上四川的好企业？这还真是个问题！”　　突然，听到隔壁有人在用大腿拍墙，蒋文睿也想迷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熟了。
　　第04章
形势一片大好　　“叮铃铃……”魏林的手机设置了闹钟，在七点钟的时候准时响起来。魏林立马起来准备洗漱，下床的时候说了一声：“七点了啊，准备起床了啊！”三人很快也起床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会，带不带纸和笔去做点笔记啊？”蒋文睿坐在自己的床上，突然问道。　　“你要想带就带着去呗，没人拦着你啊！”魏林一边刷牙一边回答他。　　“老蒋你就把纸和笔带上，有你做笔记，我们就不用带纸笔了！”陶宇笑呵呵地对他说。　　蒋文睿于是带上了纸和笔，四人一起出去，连早饭都没吃就径直走到了综合教学楼155大教室。一进门，看见辅导员正在电脑前拷贝文件；大家都来得很早，大教室的座位按班级排好，一班坐第一、二排，二班坐第三、四排，以此类推，座无虚席。好多家离学校比较近，所以，昨天晚上才到学校的人现在一脸的兴奋，和好久不见的同学相谈甚欢，眉飞色舞。蒋文睿和三个室友挨着坐在一起，因为昨天已经说得够多了，没什么话。　　八点钟上课铃打响之后，辅导员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啊！今天开学了，咱们级队三百来人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三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大家玩也玩了，学也学了，大家这三年到底干了些什么，现在很快就要见分晓。”　　大家迅速地安静下来，都很诧异为什么辅导员今天这么说话，味道怪怪的，开学第一天都不说点好听的。　　“今天，我们特地请来了咱们学院就业处的袁老师，请他给大家讲一讲大四上学期在考研和找工作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掌声过后，袁老师走上讲台，说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给咱们学院刚刚升入大四的同学做一次就业指导。每一届的人都是这么充满朝气，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也一直是那么年轻。今天我在这里主要是讲一些就业相关的事情，根据我多年在咱们学校的观察，并结合我自己在咱们学院就业处多年的工作经验，给大家提供一些参考。”　　袁老师接着说：“可能大家在暑假的时候。已经自己去打听过一些关于就业的消息了，有各种各样的传言，相信大家最经常听到的，就是说今年的就业形势不如去年，所学专业和找的工作很难对口。其实，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刚刚进入大四的学生都会比较浮躁，不太能甄别各种信息，好多人认为这不同于考大学，比考大学要难很多。但是，我想告诉各位同学的是，找工作对于咱们这种985院校王牌专业的毕业生而言，这比考大学容易多了！考大学的时候，即便是你知道了自己的分数，填报志愿的时候还有各种各样的权衡与担心，而且还要思考万一第一志愿落榜，平行志愿怎么填的问题。”袁老师顿了顿：“我现在先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咱们学院的毕业生每年在国庆节前后基本上就已经签完了，每年都是！只要你想找和所学专业对口的工作，都能找到！而且签约的企业很多都是大家经常在媒体上听到，那些如雷贯耳的大企业！我放几页PPT给大家看，这是最近三四年统计得到的数据。”
　　还没等老师说完，下面就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袁老师说完之后就放了一页PPT：“这是2009年毕业生的行业去向。”显示的是机械学院历年来毕业生的行业去向，用一个饼图来显示签约单位所属的行业，当然是以机械加工业为主，占了整个饼的六成多，内含普通机械制造，造船，汽车行业，军工几大类，也有去建筑，电信这些有关联行业的，再往后就是公务员，最后就是极个别人去的行业和所学专业没什么关联。　　袁老师接着说：“后面两页是2010年，2011年毕业生的就业去向。和2009年基本一样。”第二页，第三页显示的是2010年，2011年毕业生的行业去向只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袁老师接着说：“这是2009年毕业生签约单位所在的地区，以东北和东部省份居多。”又是一个饼图，东北三省占去了将近三分之一，然后是东部沿海各省又占了将近三分之一，其余的中西部省份占了其余三分之一。第二页，第三页显示的是2010年，2011年毕业生的地区去向同样也只有一些细微的变化。　　“接下来给大家看的是签约的薪资，这肯定是大家关心最多的问题。”袁老师接着放PPT：“这个就跟单位所在地区的关系比较大。一般来说，去北上广深这四个一线城市的工资会比较高，比起其他东部省份普遍高一两千，但是其它省份的一些好企业第一年也有给七八万甚至十万的，这个情况就要复杂一些。这一张是09年的数据。”　　这一页PPT是柱状图，按省份标注薪资水平，东部省份的薪资接近四千，一线城市是五千多一点，西部省份则主要在三千上下；2010年和2011年的数据略微有所增加，可能是金融危机缓解的缘故吧。袁老师特意把这几页PPT上多停留了一些时间，所有人对睁大了眼睛在看，都巴不得记得清楚一些。　　“看完了薪资，咱们再来看一下签约时间。”袁老师看着注视投影幕布的人减少到不足四分之一的时候，又开始放下一页PPT：“总的说来，国庆节之前就会签掉一半多，节后两个星期之内基本就签完了。这是09年的数据。”PPT上是一个表格，横轴是日期，纵轴是未签约人数，以一种很陡峭的斜率从顶峰下降到底，在国庆节前还剩六成的人没签约，到11月1日之后，就只剩几个人还没有签约；10年，11年的曲线走势大致相仿，但是时间比起09年大概提前了十天。　　“大家看完了吧！所以说，大家在这个时候就一定不要着急，这种着急完全没有必要。实事求是地说，咱们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因此，咱们关注的，不应该是自己找不找得到工作的问题，而应该是什么样的工作才算好工作，怎样才能找到好工作的问题！”　　袁老师顿了顿，说道：“这里我还想给考研的同学一个建议，咱们有这么好的条件，在这个时候也可以找个工作，因为现在才刚刚九月，因为大家这会儿的复习还不太紧张，而你如果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单位保底，说句不该说的，即便你最后没能考上，也还可以去一个还行的单位。当然，如果大家觉得是自己铁了心要考研，一定要背水一战才能有所突破，一旦签了约就没了压力，不利于自己最后的冲刺，也可以不着急找工作，我这里只是一个建议。”
　　“下面我再给大家提供一些找工作的建议，可能有一些话就不是那么太好听了，大家要有点心理准备。”　　袁老师继续往下放PPT，眼神稍微变得凝重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哪儿来，最好回哪儿去，不要只盯住大城市！就拿咱们东北来说，在滨城工作的生活压力肯定最大，因为滨城的房价和生活成本是东北最高的，当然，你也可以说滨城是东北自然条件最好，最宜居的城市。省会城市中，长春相对而言是压力最小的，但是大家在滨城读了四年大学之后，刚去长春时的生活体验肯定是要差一点，有一定的心理落差。至于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如果你不是那附近的人，或者你的家庭积蓄不是那么太充裕，我建议大家还是要慎重，因为这些地方仅仅是租房就会吞噬掉我们的很大一部分工资，即便大家有十万年薪，除去那些必要的开支以后，一年下来也不会有多少积蓄，买房则是动辄几百万的天文数字。其实，大家工作以后就会发现，自己会经常在全国各地跑，差别仅仅在于你买的房子在什么地方。”　　袁老师用鼠标指着PPT上的“户口”两个字：“更为重要的是，大城市的户口，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对一些非一线城市院校毕业的本科生而言，即便你的家庭情况足够好，买房付得起首付，但是，很多一线城市的单位每年能够解决的户口数目极其有限，在单位内部常常会引起非常激烈的竞争；大家都知道，户口在今后牵涉到自己的方方面面，比如社保、医疗以及今后子女的入学，不解决掉户口问题，你今后的生活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因此，如果这些地方的单位不能给你承诺，在几年以内解决你的户口问题，那么你就一定要慎之又慎。同学们，大城市繁华与美丽的背后，往往是普通工薪阶层难以承受的生存压力。当然，小城市的生活虽然舒心，安逸，但却比较单调，这中间最佳的契合点，就留给大家自己去把握吧！”
　　第05章
一些告诫　　“接下来，我再给大家说一下，第一份工作应该选择什么样的单位。”袁老师开始讲下一页PPT：“大企业！最好是大国企！”袁老师用鼠标指着PPT上红色的“大国企”三个字：“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大国企里面有很清晰的分工，很严密的命令链体系，清晰的职业历程。到了什么时候就该评什么职称，你的工资待遇也跟着你的职称发生变化。说到这里，我要先恭喜一下我们那些准备考研的同学，也要提醒那些不想考研而准备找工作的同学：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想在这样的大国企里面长期干下去，那么，继续在学术上深造，比如考研，基本上是必不可少的；本科生评职称，最多只能评到高级职称，咱们这个专业最常见的就是高级工程师，再往上的职称几乎都是硕士及以上的学历才有资格。所以，现在不考研就立即找工作的同学，一定不要以为自己找到工作就万事大吉了，考研的同学也要认识到，自己读研不只是多拿了一张纸，这张纸对于自己今后的职业生涯其实有重大的影响。”　　“可能有人会说，和在外企里面相比，在国企里面的工资待遇会低很多。在外企里面很快就能年薪十万，在国企里面不知道要熬多久，而且出差住的酒店常常都是市中心的四星级、五星级大酒店，国企出差如果没有到足够高的职位，主要是三星级酒店居多。”袁老师看着大家：“但是大家肯定早就上网看过，这些待遇很诱人的外企常常都背着血汗工厂的骂名。大家想想看，或许让你偶尔一天，或者一个星期连上十几个小时高强度的班，你可能抗一抗就过去了，但是如果让你连续几年都这样，像高三那样高强度地工作，估计没人敢说他能吃得消。而且，外企的职业晋升存在着天花板，外企老板更多地只是把我们当成一种廉价的劳动力，在心底里真的把我们当人看了么？相信这些事情大家在网上已经了解得够多了，不用我在此赘述。”　　“当然，这会儿肯定会有人说：我准备创业啊，我在外企里面辛苦几年是为了攒创业的启动资金！”袁老师继续看着大家：“大家有这样的雄心壮志，肯定是好事，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绝对不是好士兵！但是，我奉劝大家，不要去相信网上那些轻飘飘的成功学，这些东西更像是一单舆论的生意，只能赚到大家这些年轻人的钱。”　　“毕业就创业，如果你的家庭并没有给你先行铺垫创业的各项准备工作，那我奉劝大家即便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也一定要按捺住这样的冲动！” 袁老师继续往下放PPT：“绝大部分毕业即创业的人，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自己找不到满意工作，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而这些人总说创业之后自己有多好，则是一种很司空见惯的营销手段。创业远不是网上说的那样简单，网上很多所谓成功的创业者，其实仅仅是把公司开起来了，但这并不体现个人的能力。就像咱们宿舍区外面的那些小餐馆一样，你仅仅把一个餐馆开起来并不说明你多有经营头脑，最多说明你有这么多的启动资金；而真正体现你能力的，则是你把这个公司开起来十年八年都能有很好的盈利，还不出大的问题，就像咱们学校那些餐馆一样，能让大家记住哪一家做什么很好吃，大家一说起吃什么，就会异口同声地说去哪儿哪儿吃；或者，是你能把自己开的公司以很好的价格转手卖出去。”
　　“那么从哪儿能比较快地学到这些经营的技巧呢？”袁老师接着往下说：“那就是大企业，尤其是大国企，之前已经说了，大企业里面有很严密的分工和运作模式。因为大国企相对大外企而言，劳动强度并没有达到逼近你承受极限的地步，所以，除了知道大企业的运作模式和背后的思维方式之外，你还会有一定的闲暇时间去正面思考政商关系，而在国企内部，政商关系有一种天然的连接。政商关系对于想要创业，想要有所作为的人而言，是一个绝对无法回避的课题。我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待网上那些各种各样的关于官商勾结的传言，对于我自己而言，我一般都是持一种怀疑和审慎的态度，因为，只有这种极端的情况才具有新闻性，才可能出现在媒体上；而那些不怎么极端的情况又是如何的呢？所以，如果你没有在这样的圈子中待上足够长的时间，没有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而仅仅是听信周围那些道听途说，以及网上那些以讹传讹的传言，你怎么可能对政商关系得到比较准确的认识呢？”　　袁老师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创业，在大国企里面按照他的规程评职称，一步一个脚印往上走，也可以有一个小康的生活。我们学校在大二的时候安排了一门叫做《职业生涯规划》的选修课，不知道大家选修过没有；其实设置这门课程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大家在大二的时候，对自己今后的人生历程有一个初步的规划，基本上每一年这门课都被选满了，热情一直很高；其实我认为，不管大家选没选过这门课，大家对于自己的人生肯定都是有自己的一套规划的。”　　“下面我特别提醒一下各位。”说完，袁老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不要对薪资的期望太高，更不要以薪资的高低来决定你是否签约。我举个我知道的例子，有一个军工单位的研发部门，工作地点在一线城市，来我们学校招聘的时候，给的工资只有两三千，好多人，尤其是研究生，一看到工资只有这么点，根本就不考虑。但是两三年的学习期结束后，凡是从事设计工作的，年薪立马十万起跳，而且解决户口。所以，我们大家在决定签哪一家单位的时候，一定不能只盯着眼前他给的工资，要往后看五年十年的前景，如果前景不明朗的，即便是工资多给一两千，也要慎重考虑。”
　　“最后一点，就是提醒大家，在这几天，企业还没有来的时候，大家把自己的准备工作做好，考了英语四六级，计算机国家二级、一级，以及其它证的同学，一定要把原件找到，准备齐全，多复印几份；把简历做好，尽可能把自己在前三年做的，那些很能拿上台面的事情写上去，备齐相关的资料，遇到合适的企业，就可以开始投了。面试肯定多种多样，大家的准备不可能是完全充分的，但是要有一些基本的腹稿，而且，在面试的时候心态一定要好，不要慌张，被拒绝是一件没什么好不得了的事情，大家一定不要纠结。对了，还要提醒一下大家，在面试的时候最好是穿正装，不一定要多好，但是最好穿着正装去面试，这是一个必要条件，提示招聘人员，你对这件事情足够重视；大家可以这样想，企业的招聘人员肯定知道有很多人是来练手的，因而，即便你真的是来练手、积累经验的，如果去面试的其他人，都穿的是很庄重正式的正装，而你穿着一身休闲装就屁颠儿屁颠儿地去面试，你觉得招聘人员不会敷衍你么？你这样做能达到练手和积累经验的目的吗？”袁老师顿了顿：“以上就是我给大家的一些参考意见，请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做斟酌。最后，预祝大家在即将到来的招聘季中都找到自己满意的工作，谢谢大家！”　　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袁老师站在讲台上致意。　　“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袁老师给我们做的深入浅出的就业指导！” 辅导员接过话茬：“相信袁老师的讲解解答了大家心中很多的疑惑！作为辅导员，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我将尽力配合大家的应聘。为了方便大家的交流，我特地申请建立了两个QQ群，凡是考研的请加入‘学海无涯’这个QQ群，凡是找工作的请加入‘将就业进行到底’这个QQ群，当然考研的也可以同时加两个QQ群，群号在这儿，大家记一下。”辅导员说着就把PPT放到下一页，鼠标停留在两个QQ群号上。　　下面一阵用笔速记和用手机“咔咔咔”拍照的声音。“提醒大家一下，在申请加入QQ群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注明自己是哪个班的谁，咱们的QQ群不对外开放，只针对咱们学院的人！”辅导员最后说：“今天的级队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你都记了些什么呢？”散会之后，魏林看到蒋文睿还在写什么东西，问道：“我看你时不时地都在写一些东西。待会儿记得给我看看啊！”　　“自己不带纸笔，每次都找我要会议记录！”蒋文睿愤愤地说：“咱们回去得着手联系做正装的人了，还不知道要做多久呢！”　　“那又要拜托老蒋了！”肖肃笑呵呵地说。　　“哼！”蒋文睿问道：“散会之后你们干嘛去啊？”　　“我回寝室先打会儿游戏，下午我还要去实验室，去我导师那里报到呢！”陶宇答道：“大家后面都忙着找工作，我还得忙着给导师和师兄师姐们干活，不一样的内容，一样的辛苦！”　　“俺和老肖去食堂吃早饭，要不要给你带点？”魏林说道。　　“给我带点好吃的，就带个鸡肉汉堡，有酸酸甜甜的沙拉酱的那种！”蒋文睿答道。
　　非常抱歉，今晚更新晚了一点，还望大家继续支持，先谢谢大家了！
　　第06章
闭卷考试　　蒋文睿和陶宇回到寝室以后，把之前张建深给他的那张定做西服的传单翻出来，拨通了电话：“喂，你好！是定做西服的吗？”蒋文睿根据传单一直没搞清楚对方是一个小作坊还是一个服装公司，不知道怎么称呼。　　“是，我们是有型服装公司，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答道。　　“是这样的，我是滨城科技大学大四的学生，我这儿有你们的一张传单，看到你们是做招聘用的正装的。想来咨询一下！”蒋文睿自报家门，接着问道：“你们的衣服款式和质量怎么样啊？”蒋文睿刚把话说出口，就觉得这话问得好没水准。　　“质量和款式你不用担心，我们给科大的毕业生做应聘用的正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电话那头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能不能便宜点啊？”蒋文睿一把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好没水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再送个衬衫，领带什么的？”　　“这一分钱一分货，我们的正装采用的都是很好的版型，很好的面料，你穿起来肯定会显得庄重正式，穿着也很舒服！”电话那头答道：“我们的传单上列出来了三种面料和对应的价格。这样吧，你如果是不放心我们衣服的质量，你可以来我们公司看一看，我们公司就在科大后门出去一百来米的地方，你看了就知道。”　　“额……”蒋文睿想着自己对穿衣和衣服的面料一窍不通：“这样吧，你们今天晚上带着三种面料的正装来我们寝室吧！我住在第七宿舍楼，我们班还有很多同学没有定正装，你们把东西带来，也好给我的那些同学们看一看！今天晚上八点吧！你们到了楼下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的，同学，晚上我们到了楼下给你打电话！”电话那头很高兴地答道。　　“老蒋你真聪明，你让人家把衣服拿到寝室来，让大家来决定哪一种比较好，然后大家怎么选，你就怎么选，是这意思不？”陶宇笑嘻嘻地问蒋文睿。　　“呵呵！”蒋文睿没好气地回答。　　魏林和肖肃打开了寝室的门，递了一个鸡肉汉堡给蒋文睿。　　“老蒋已经跟做衣服的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八点做衣服的人就会来，你们就好好看看衣服吧！”陶宇告诉魏林和肖肃。　　“嗯，老蒋办事就是有效率！”魏林对陶宇说，转过头来问蒋文睿：“刚才开会你做的笔记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工作很好找，不用着急，要找好工作；别盯着大城市，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最好去大国企，外企很累，创业很扯淡；刚开头别盯着钱，要看长期的发展前景；自己做好准备工作，准备各种证件。就这些！”蒋文睿说着就把他做笔记的那张纸递给了魏林，上面的字写得很潦草。
　　“老蒋的简历做好没？做好了给我们参考一下！”肖肃笑呵呵地问蒋文睿。　　“根本就没动笔，你丫又想着捡便宜！”蒋文睿没好气地答道：“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咋写啊！感觉自己这三年就这么宅过来了，稀里糊涂地就大四了，没什么太突出的表现。”　　“唉！”肖肃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　　“我下午还有课呢，现在都十点多了，打一把游戏，吃个午饭，我就该去上课了！”蒋文睿说着，在申请加入了“将就业进行到底”的QQ群之后，又启动了游戏，带着一帮兄弟，在虚幻的世界里面冲锋陷阵，左奔右突，奋勇拼杀。　　下午上课，因为是第一节课，选课的人基本上都来了，坐了满满当当一教室，不仅机械，还有很多像能动、土木、材料、化工的同学也选了这门课，蒋文睿班上的学霸文森明也选了这门课，早早地就坐在了前排。　　“大家都大四了，我知道后面几周大家都会很忙，找工作的要找工作，考研的要参加各种补习班，我理解大家，所以我的这门课不点名，因为一旦点名发现你没来，别人帮你答一句‘应聘去了’或者‘去辅导班上课了’，我也不好给你写一个没到。课后作业我也布置得很少，能在课堂上完成的我尽量不留到课后！不用去买教材，我这里的课件有PDF版，你们课后可以来拷贝。”老师说完之后，教室里面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但是，”老师特意地强调了一下：“也请大家理解我，咱们这门课第八周就要结课，第八周周末考试，也就是十月下旬，我知道大家在这个时候处在找工作的关键时期，但是课程设置就是这样的，也请大家谅解我。考试时间之所以设置在周末，还设置在晚上，也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和大家的应聘冲突。”　　“开卷考试还是闭卷考试？”有人按捺不住问道。　　“闭卷！”老师淡淡地答道。教室里面出现了一阵骚动。　　“为什么？”又有人问。　　“一般说来，平时的出勤和作业只占总分数的百分之二十，我这一门课平时成绩算百分之三十，我又不点名，最多就是偶尔布置一点课堂作业，也就是说，我已经白送给大家三十分了。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就是考试，卷面一百分，四七二十八，也就是说，大家在卷面上只需要考四十多分就能及格。还不够宽松吗？”老师继续很平静地说道：“为什么闭卷考试，因为开卷考试和闭卷考试的命题方法不一样，如果是开卷考试，那些公式你一翻书就能翻到，那我肯定不可能考这些题，出的题必然会难很多，不然所有人都考九十多分，大家让我怎么交代？闭卷考试，你只要记住我在课上着重强调过的那些公式，来上过几次课，知道我讲过的典型案例，怎么可能通不过？”　　“那万一还是挂了科怎么办？那可拿不到学位证，找的工作全泡汤啊！”有人好像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
　　“谁给大家说大四就不能挂科的？我也不是没遇到过！”老师依然很平静地说道：“我曾经遇到过大四考试挂科给我下跪的，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跪在我面前，这样的事情让我真的很为难。但是我认为，大家不能因为自己要找工作或者考研，整个大四的课程就全都名正言顺地逃掉，这样的话，就把找工作和考研完完全全当成了一种借口，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大家还是要在找工作和考研的间隙抽出时间来学习。如果真的不幸没通过考试，也不用担心，下学期开学还有二考，再不济，下学期上半学期还可以重修！”老师顿了顿，看着大家：“我理解各位同学，也希望各位同学体谅我啊！”　　“现在的挂科啊，它含金量高，挂一科顶过去五科。你看我，一口气挂五科，不费劲儿！自从挂了五科以后，腰不酸，腿不疼，跳楼也有劲儿啦！”不知道是谁躲在角落里装腔作势，抑扬顿挫地说了这个段子，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老师也没憋住，捂着嘴笑个不停。　　老师开始讲课，第一堂课的内容属于概论性质，比较简单，蒋文睿觉得没什么意思，再加上今天早上起来得比较早，上午打了这么久的游戏，中午没有睡午觉，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下课的时候，蒋文睿被离开教室的人不小心碰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把头抬起来，才发现刚才自己趴着睡的地方有一大摊哈喇子，赶紧掏出纸把这一摊哈喇子清理干净了，以一种半迷糊的状态往寝室走。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情，赶紧掏出手机给文森明打了个电话：“文总，我忘了拷贝老师今天的课件，你拷贝没有？”　　文森明很不耐烦地回答道：“拷贝了，我现在在实验室跟着做项目，正在做实验，课件晚上给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蒋文睿晕晕乎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寝室，看到魏林正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找什么呢？”蒋文睿问道。　　“我的英语四级和六级成绩单，我记得我收到这两张成绩单之后，就一直放在柜子里的，虽然间隔了半年，但我记得我是把这两张纸叠放在一起的！这王八羔子，还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魏林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恶狠狠地回答蒋文睿。　　“那就是一张敲门砖，就应聘的那一下有点用，用过之后谁还管你学不学英语？”肖肃故作平静地说。　　“但是这东西得有啊！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魏林忿忿地回答。　　“要是真的找不着了，有什么补救措施？”蒋文睿问道。　　“我刚刚百度了一下，超级麻烦！需要先写申请，到学校开好证明之后再扫描发过去，而且最后即便办理下来了，也只是一张证明纸，不是现在咱们手里的这种。真要是这样，多半会被招聘单位当成是假冒伪劣产品吧！唉，只能继续找找吧！”魏林很郁闷地说。
　　第07章 判据　　“我突然在想，咱们读四年大学，是不是就为了这几张纸呢？”蒋文睿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阿宇在学校里面多待几年，不就是为了比咱们多一张纸么？”　　“在企业眼中就是！唉，这一帮肤浅的招聘人员！”魏林依然忿忿地回答：“谁告诉他们文凭、学历和能力对等的？比尔盖茨不是连大学都没毕业吗？很多在社会上混得很好的成功人士，他们的文凭其实根本就难以启齿！”　　“如果说文凭和能力不对等，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和那些初中没毕业就一天到晚在街上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混混没区别了？”肖肃幽幽地问。　　“也不是这个意思，话不能这么说！”蒋文睿答道：“这两者之间应该还是有一定关系的！我们不能只盯着那些极端的个案，全世界好几十亿人，就只出了一个比尔盖茨，他只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特例，除了具有很强的新闻性之外，本身并没有什么研究的价值，所以，我觉得很多人总是用他的经历来做例子，这种行为本身就有问题，就很值得商榷，这种行为本身才是诸多争论产生的根源。”　　“那还能有什么关系？”魏林继续翻箱倒柜，开始把衣柜里面的东西往外搬。　　“招聘的HR之所以认文凭，认咱们考的证，并且将这些东西当作一种具有一票否决效用的依据，是因为他在招人的过程中面对着大量的求职者，他并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面对面、一对一地筛选，真要是那种特别出众的人，估计也不会出现在这些招聘会上。倒不是说像文凭与证书这样的东西和工作能力有对等关系，也不是说这种招聘方式肯定不会漏掉人才，谁都不能保证这样就一定不会招到滥竽充数的人。”　　肖肃想了想，说道：“而是因为，之前的经验告诉他们，以文凭和证书为依据来筛选求职者，在保证效率的同时，犯错的次数最少，而且即使错也错得不太离谱；其他的依据相较于这些依据而言，则不能同时比较好地兼顾这两个方面。”　　肖肃眨了眨眼睛，接着说：“根据文凭招聘，之后其实还有一个继续甄别的过程，面试就是这个甄别过程最开头的表现，在面试以后，进入具体的部门之后，应该还会有进一步的筛选。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很急切，无意间忽视了之后继续甄别的过程。所以，我觉得，认文凭、证书仅仅是为了开展招聘工作方便的一种筛选方法。”　　“而且，”肖肃补充道：“咱们都可能还好点，要是针对研究生，他的文凭和所考的证书什么的就可以告诉HR自己的专业方向，招聘的老师还能够迅速确定对方适合自己的什么岗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蒋文睿睁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我那个表哥告诉我的，他也经常和HR一起出去招人。”肖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的意思就是说文凭、证书什么的和个人能力没关系呗？”魏林垂头丧气的说道：“那我找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唉！”
　　“放宽心，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掉在什么缝隙里面去了？”蒋文睿安慰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得确认一下我的这些证件原件是不是都齐全。”　　于是蒋文睿也找了找自己的那些证件，找了好久，才只找到一张英语四级证书和六级证书，这就是他全部能够证明自己学习经历的证件了。他突然间觉得好沮丧，一想起自己在刚刚进大学时，认为年级第一将会非己莫属，年年都拿奖学金，并且顺理成章地被保送进入清华深造的雄心壮志，就感到难以言表的感伤。　　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学习，大一刚开始学习微积分的时候，学院组织了一次半期考试，成绩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只是排在了中中间间的位置。当时辅导员还专门组织了一个会议，勉励大家继续努力，说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努力可能没有见到什么成效，但是大家不要泄气，只要自己坚持下来，就一定能够有所变化。可是到后来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一不小心又在寝室打一天游戏，每学期的各科综合排名下来之后，都发现自己一直处在这种中不溜的位置，没怎么动弹过。于是就拿“学习好的人是因为适合学习，形成了良性循环，而自己学习成绩一般，则是因为自己不是搞学术的料”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无意间自甘堕落。　　在和家里人通电话的时候，就再也不好意思给家里面的人提奖学金的事情了，而且还在家里人提起“奖学金”三个字时非常敏感，总会尽快地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支开，生害怕家人再提起自己之前说过的什么豪言壮语。后来对自己的堕落状态有所察觉，发现自己就这么下去不是个事情，自己又没有参加什么社团活动，除了上课，天天宅在寝室里面打游戏打久了自己也腻烦，于是就跟风去蹭外语课，而且还依旧是那么好大喜功，同时蹭日语课和德语课，又对自己立下豪言壮志：“我一定要在语言方面有所突破，日语和德语都要考证！”结果，又是虎头蛇尾，在难度加大的时候又没有什么意志力坚持下去，结果除了认得日语的几十个假名，德语的各个字母自己读得出来，知道一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会话与寒暄之外，没有任何地方拿得出手，考证那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痴人说梦。　　高三下期的时候，那种不顾一切冲刺的忘我精神随着高中毕业烟消云散，而且因为高三的时候对自己管得太紧，又有那么好的学习氛围，目标明确；上大学之后学习氛围不再像高三的时候那么好，大家都是同病相怜，想要好好放松一下；学习目标也出现了真空，因为保研是四年之后遥不可及的一句话，大一的时候自己放松之后就一直没有收回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回来。　　好在大二的时候，学院推出了一个辅修计划，工科的学生可以辅修一门文科或者理科的课程，时间基本是安排在周末，蒋文睿觉得自己周末闲着也是闲着，就报了个名，选了门《国际经济与贸易》，于是每周末老老实实去上课。可是这种辅修因为老师要求比较松，好多课程的任课老师直接明说“相对主修国贸的学生而言，你们的课更像是科普”，不写论文，因而不可能有学位，一直要上到大四毕业的时候才给一个辅修证书，所以找工作的时候完全用不上。
　　“奶奶滴！”魏林突然叫起来：“可算是给我找到了！”蒋文睿和肖肃站起来把头凑过去看，发现魏林的四六级证书背面朝上，正好拼在衣柜的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魏林买了一块木板，可能是为了防潮吧。这块木板把四六级证书压在了下面，怪不得魏林找不到。果然，把四六级证书拿出来之后，上面留下了水渍，有一侧已经变黄了。　　吃过晚饭，蒋文睿还正在打游戏，突然间电话响了，他把电话接起来，看到是今天白天那个服装公司的电话：“同学您好！我们是有型服装公司的，今天上午，您让我们把西服拿到寝室来，现在我们已经到你们宿舍楼下了，可是宿管不让我们进去，请您下来接我们一下！”蒋文睿挂了电话之后立马就下楼了。　　来的是一男一女，看样子还挺年轻，还不到三十岁，男的手里拖着一个大箱子，女的手里拖着一个小一点的箱子。一看到蒋文睿下来，他们立刻对对方笑着以一种很宽慰的神态说：“还好，咱们纠结了好久他的身材，拿过来的衣服正合适！”　　蒋文睿在自己寝室门口喊了一声：“我把做西服的叫到咱们寝室了，大家谁如果要买应聘用的正装可以出来看一下啊！”立刻，各个寝室都有人站在门口看。　　“请大家出来了解一下啊！”这两人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有那么多，立刻来了精神，女的把箱子递给男的：“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有型服装公司的工作人员，就在科大后门100米远的地方，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了三套不同面料的西服，大家可以来看一看。”趁女的正在说话的间隙，男的就把两个箱子都打开，拿出来三套熨得很平整的西服，分给递给就近三个寝室站在门口的人。　　“麻烦大家都出来看一看啊！”男的一边递一边说：“我们已经连续好几年，在给科大的毕业生做应聘用的西服了，大家可以看看我们做的衣服的质量！”　　“我们这儿拿来的三套西服，我左手边这位同学手里的这一套是简约型，368一套；右手边这位同学手里的这一套是时尚型，568一套；我左前方这位同学手里面的是庄重型，868一套。”男的递完衣服之后补充道。　　“这一套三百多的手感实在是太差了，好粗糙啊！”魏林手里拿着368一套的，如是评论。　　“你还可以看看这位同学手里面的时尚型，还有那位同学手里的庄重型，大家互相传递一下，比较一下嘛！”女的迅速做出回答。
　　“那如果我们现在定做，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蒋文睿问道。　　“一个星期以内，快的话五天，最晚不会超过一周！”女的很自信地回答。　　“我们再看看，”魏林答道：“你们稍微等会吧！”　　“好的，这样吧！我俩就在这儿等大家一会儿，大家把衣服拿去再看一看，如果是尺寸合适的，试穿一下也没问题。”男的说着，就把箱子底部的皮尺拿了出来：“如果愿意在我们这里定做的，现在就可以把尺寸量了，我们回去马上就备料。”　　蒋文睿只穿了一件短袖，一条短裤，看见魏林手中的那一套好像自己能够穿得上，于是就拿到寝室的厕所里面把衣服穿上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好像是成熟了一些，就是衣服的面料有点粗糙，硌得脖子、手臂和胳肢窝不舒服。　　“你要不要？”魏林看着蒋文睿把衣服都穿上了，就这样问。　　蒋文睿想了想：“要呗，我刚才看了看就业网上的信息，从明天开始好像就有几个企业来咱们学校了，往后只可能是越来越多，咱们对衣服什么的又完全不懂，偶尔还有课，哪儿有这么多的时间再去自己买衣服。咱们其他的衣服全都是不成样子的便服，无论如何也得有一套还算体面的衣服。” 　　“那你准备要哪一种？是这件吗？”肖肃凑过来问。　　“这件就算了吧！脖子硌得慌，手臂和胳肢窝也不舒服，我出去再试试那一件568的。868就太贵了，而且咱们还是穿得朴素一点好，穷学生没有必要打肿脸来充胖子！”说着就把西服脱了，递给肖肃。　　去到对面寝室，发现黄苏徽也把西服穿上了。　　“你这一身是568的？”蒋文睿问：“感觉如何？”　　“是568的，还不错，稍微有点硌脖子，不过我想，咱们真正开始跑招聘会的时候，应该挺凉快了，而且里面还要穿衬衣，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黄苏徽站在镜子面前答道。　　“那你准备定吗？”蒋文睿问。　　“再想想吧！就是感觉有点贵。”黄苏徽答道。　　“能不能便宜点？”蒋文睿问那两个做衣服的：“568的便宜点，到……500怎么样？”　　“这样吧！”女的说：“你如果在我们这里定了西服，再在我们这儿定衬衫和领带，我给你算700，怎么样？”说着就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件衬衣：“我们这种衬衣在市面上买，随随便便都要两百多，我再给你送一条领带，算700块，应该够实惠了吧！”　　蒋文睿发现讲价怎么越讲越高，就没吭声。　　“700的话，我自己再去买一双一般的鞋，随便整一根皮带，一千以内就能把这身行头给置办了！爽快！”易京生忙不迭地给做衣服的说：“你们过来先把我的衣服尺寸量了吧！”
　　有易京生打头，又有两三个同学让做衣服的给量了尺寸。大家全都要568的这种，加衬衫和领带一起算700块。蒋文睿狠了狠心，和肖肃、魏林一起也定了。最后，一共有十二三个人定了西服。　　“大家先把定金交了吧！”女的说：“一人先交300块。”　　“怎么要这么多，100块就够了吧！”蒋文睿答道。　　“100块就太少了，这一件衬衫的成本就要这么多！”女的回答：“咱们这儿还有西服和领带。”　　男的接过话茬：“这样吧，250不好听，一人给260吧！”　　一帮人被这俩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都就乖乖交了定金。这俩人把三套西服收好，给大家说了一声：“我们一周之内就会把衣服给大家送过来，最早的话是五天以后！大家觉得满意的话，麻烦多给我们推荐客户啊！”就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我总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魏林等这两人走后，回到寝室，幽幽地说道：“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收了咱们三千来块钱！还把一些人哄得笑嘻嘻的。”　　“各位怎么了，怎么脸上一种很抽象的表情？”陶宇推门进来。　　“咱们几个刚才被骗了三千多！”魏林愤愤然说道。　　“不是吧！谁这么厉害，能骗这么多钱？”陶宇很惊愕。　　“别听他瞎扯，包括我们三个在内，有十二三个人把应聘的西服定了，每人交了260的定金。”蒋文睿答道：“也就老魏疑神疑鬼，认为别人是大忽悠，人家在这儿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就是莫名其妙被收了这么多钱，心里不舒坦！”魏林依旧愤愤然地说道。　　“放宽心！”肖肃说道：“人家也不容易，别看就是一个小的制衣作坊，初期投入的成本其实很大的，可能也就是守着咱们学校近，在招聘季才能够挣点钱，其他时候估计都是淡季吧！这西服的单价在咱们看来可能是有点贵，但是人家要是真的降价的话，那收回成本的周期可就加长了。我认为，人家说的是实话，要是学习成绩够好，能够找到好工作，谁愿意干这个？”　　“人家总是明里暗里夸咱们学校好，那只是为了让我们多买他的衣服，你还真信了哈！”魏林冷笑道，接着继续问道：“你说，存不存在这种可能，他俩收了咱们的钱之后，今天晚上连夜就卷铺盖走了？”　　“这才几个钱啊？”蒋文睿问道：“至于吗？”　　“我就想问，到底存不存在这种可能？”魏林还在追问。　　“好吧，你赢了，哥！”肖肃很无奈地答道。　　“你们接着分析，我洗耳恭听！”陶宇说着，打开了电脑。
　　第09章 信任的风险与歌星　　“咱们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魏林接着说道：“凡是我们决定相信别人的时候，其实都已经把自己置于了一种有风险的境地，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点，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对方，而我们的这种信任都给对方的欺骗提供了可操作空间，所以，如果他们要收的钱不是三千，而是三千万，我们真的还敢这么放心地把钱给他们吗？”　　“那些商人们总是有一套极其复杂的游戏规则，看起来可能是浪费了时间，但却可能是保护各相关方的不得已选择，无法同时兼顾效率。”魏林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就是我发现很多人在说自己会相信别人的时候，总是反过来千方百计地监视别人，这恐怕并不是口是心非和出尔反尔这么简单和笼统。”　　魏林想了想：“比如，当我说我会相信某个人时，其实是在那一刹那，假设了他会和我自己一样思维，因而在面对复杂的信息时会和自己得出一样的结论，并按照我的行为方式行事；但是，连几岁的孩童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所以，要想让两个人的思维方式完全一样，那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方式、偏好和侧重点，这是一个已经存在、无法改变并必须接受的事实；因而，我说过我会信任对方，却总是千方百计的监视对方，并不是因为我言而无信，而是因为我察觉到每个人的思维都不可能相同这样的事实。我说我信任对方，是因为我相信对方没有害我的本心，但是监视行为则是用我的思维方式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一次解析。”　　陶宇很感慨：“大哥，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魏林来了精神：“我举一个极端一点的例子，比如我们总是认为那些社会上层必然贪得无厌，并且肯定能找到这样的事实把他们钉死在道德的耻辱柱上，骂他们利欲熏心，以获得一种优越感。但是如果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假设我们哪一天祖坟上冒青烟，成为了社会上层，每天都生活在一种自己无法准确把握的不确定性中，任何一次错误的决定都可能让我们一夕回到解放前，所以，在做任何的决定之前都不得不好好斟酌，尽可能减少这种不确定性，压缩别人对自己不利的可操作空间，信任给别人提供的可操作空间，给别人一种欺骗的自由，别人可以欺骗，也可以不欺骗，人性在这里常常经不起考验；因而，你应该就会发现，不管你怎么思考，利己才是最避险的选择，对于现金流表现得贪婪、苛刻才是你唯一的选项，和道德无关。只是这样一种选择，会被不在其位的局外人习惯性地误读为贪婪和自私。而对于社会上层人物而言，这种舆论的误伤似乎是他们不得不承受的一种压力，因为他们百口莫辩。”
　　“你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呢？”魏林问陶宇。　　“额……”陶宇头也不回，对着电脑说：“我正在打大BOSS！”　　“有那么些道理！”蒋文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归有道理，咱们现在得把简历落实了啊！”肖肃问道：“老蒋，老魏，你的简历现在啥情况了？”　　“我等着参考借鉴老蒋的呢！”魏林笑眯眯地答道。　　“一个字儿没写，也不知道咋写！”蒋文睿很郁闷地答道：“因为我发现好像真的没什么可写的。”　　“老蒋你不是每周末都去上辅修课，每个周末都是你最累的时候吗？”陶宇问道。　　“学的这些东西更像是科普知识，好多老师在课上就直接这么明说。”蒋文睿答道：“跟主修这些课程的人比起来，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而且，机械和国际经济与贸易有什么结合点吗？整个就一四不像嘛！非常尴尬。我都不知道那会儿决定辅修的时候，自己脑子里面是咋想的了。”　　“老蒋不是学过日语和德语吗？”肖肃说道：“在机械方面，日本和德国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国家吗？老蒋大有前途啊！”　　“别涮我！我完完全全就是三脚猫水平，日语除了能背五十音图，能够说‘はじめまして，どぅぞ，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这些基本的寒暄，其他的就啥也不会了。”蒋文睿顿了顿：“德语能够认得德语字母，会说‘Ich bin ein Ingenieur’这些很小儿科的话，基本也就啥都不会了。只能吓唬吓唬外行，完全不可能用这个挑大梁。现在想起来，大学三年，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的，唉！对了，老肖你不是很会唱歌么？你应该拿过什么奖吧？”　　“和你差不多，跟专业级的比起来，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我要真有那么厉害，估计也就不用在这里找工作了！只能把这些当成是一种兴趣。”肖肃说：“其实我现在觉得，真的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所谓的艺术上，这玩意儿真的不能当饭吃！”　　“网上不是有很多人都说现在读书有什么用，成绩再好不也就是每个月几千工资吗？要是早点改行学音乐，成为音乐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穷了！”魏林问道。　　“不要轻信网上的那些鬼话！如果以后谁真的要想靠音乐吃饭，我一定会奉劝他，这个决定还是慎重为好！”肖肃答道：“因为音乐家的流派、标准实在太多，观众的审美偏好一直在变化，没有一个统一而确切的标准，长期存在这么唱也可以，那么唱也没错的情况；这样一种复杂的现实，使得歌手本身虽然有门槛，但是可替代性还是很高，就为众多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们提供了生存的空间。能达到明星水准的歌手数不胜数，而成名的渠道就那么多，成名严重依赖可靠的资源，只要你能接触可靠的渠道，只要你不是个破嗓子都能够成为明星，因此，如果你不是出身非富即贵的家庭，无法接触到那些可靠的成名路径，最好还是不要考虑了，否则，酒吧里面落魄而贫困的卖唱歌手才是你最惨烈的现实，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草根，没人帮助，要要摸索出从底层到顶曾的可靠路径，该有多难？事实上，现在想起来，我自己去参加那些乐团，更像是一种冲动。大一大二的时候，因为高中压力太大，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结果到大学之后，矫枉过正一下子又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大家自以为自己是在为了艺术，却一直没搞出什么名堂，无意间还把学业给荒废了，完完全全得不偿失。其实你想想看，大一大二那会儿被我们顶礼膜拜的大神，可能我都给你们说过，现在已经毕业两三年了，不也是泯然众人，默默无闻了吗？反正我在我的简历里面，是肯定不准备写我的这方面经历的，最多只是在面试老师问起我的兴趣、爱好与特长时，我才会说我喜欢唱歌。”
　　“大家怎么一下这么悲观，这个世界很美好啊！”陶宇可能是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　　“阿宇现在隔岸观火，置身事外，当然不愁了！”魏林好像也被这种悲观的气氛给感染了。　　“虽然我很厌烦别人给我说那些正确的废话，”陶宇突然说道：“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想说一句，付出总会有回报！”　　“说这些没有用，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简历写出来吧！”蒋文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