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by墨白大先生先生百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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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原罪》BY墨白先生(重口味!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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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原罪,与生俱来的罪之宿命。为爱而生的罪,能不能得到救赎?李墨白是一个有秘密的人,李墨白的秘密藏在他家的冷柜里。有一天,李墨白遇见了一群同样拥有秘密的人们……讲的是两个真正意义上的变态之间猜猜谜、喊喊杀,最后一起滚床单的故事。HE,1V1,猎奇,悬疑,努力写成诡异风格的温馨文,绝对不恐怖,不虐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强强 黑帮情仇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墨白 ┃ 配角:一堆变态 ┃ 其它:犯罪心理
来上几个人吧
单机开更……
第一卷:眼珠1.一个人走向邪恶不是因为向往邪恶,而是错把邪恶当成他所追逐的幸福。——玛丽·雪莱******透明质酸是化妆界公认的最佳保湿成分,加入护肤品中,可助保湿抗皱,改善肤质。很多人都知道,自然界中的纯正优质的透明质酸,是从鱼的眼珠中提取出来的。那么,人的眼珠中,是不是也能萃取出美容滋颜的好东西呢?这个问题,最近常在李墨白的脑海中萦绕。李墨白,男,今年26岁,某大型商场化妆柜台销售员。在人们的潜意识中,卖化妆品的男人,很娘。在清一色的或浓妆艳抹或素面朝天的化妆柜台小姐中,他们是一群特殊的群体。永远是得体的着装发型,挂着精致的笑容,对化妆知识了如指掌,口若悬河。为顾客递上产品的手,白皙修长,精心修剪的指甲比女人还要漂亮。男人太讲究,便会被认为很娘。而在世人的偏见中,娘娘腔的男人,多半是GAY。当然这只是偏见而非真理,故而多得是意外。不过,李墨白,却不在这意外的行列里。李墨白是个GAY,一个活了26年,从来没有出过柜的GAY。李墨白没有出柜,到不是因他本身没有吸引力。他年纪不算大,生得眉目清秀,体态瘦削却不单薄,在美人如云的GAY圈里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偶尔心血来潮去BAR中放松一会,总能招来一众火辣辣的青睐目光。但他从来没有带过任何男人回家。李墨白不出柜,是因为心病。李墨白有很严重的洁癖。平日里时时刻刻都带着手套;别人摸过的东西,除非仔细擦拭,绝对不碰;不能上公厕,三急都是硬忍了回家解决;宁可走断腿,不打出租,不乘公交;从不吃公司食堂的东西,因一直自带便当被同事们戏称是爱下橱的好男人……有洁癖的李墨白,自然无法忍受陌生人的触碰,更别提赤裸相对了。当然他也没可能带他们回家。好在他还有学长。李墨白套上西装,带起手套,用随身带的小梳子随意理了下发鬓。望着面前穿衣镜,镜中的青年面容清秀略有些苍白,右眼角下有颗殷红的泪痔,平白地为这张脸增添了些许阴柔的味道。他对自己今天的这一身很满意,弯唇笑笑,走出卧室,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房间不大,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中投射进来,在古旧的红木地板上洒下班驳的影子。李墨白走到窗边,轻轻拉上窗帘。回身拉开房间角落里放着的那个大冷柜。冷柜里安静地躺着一名男子,面容俊美,灰白的脸,挺直的鼻,淡色的唇,长长的睫毛上落着寒霜,如神诋一般完美。李墨白微笑,低头亲吻男人冰冷的嘴唇,口中喃喃着:“早上好,学长。”作者
作者有话要说:无耻地盗用了《犯罪心理》的点子,在每个短篇前加一段名言,也算题记吧,给大家一个关于内容的大概提示~这一句的原话是:No man chooses evil because it is evil. He only mistakes it for happiness, the good he seeks.【Mary Wollstonecraft Shelley, , 英国小说家短篇小说家剧作家,著名浪漫主义诗人哲学家雪莱的妻子, 着作《Frankenstein: or The Modern Prometheus》(1818)】
2.李墨白沉醉地吻着学长。今日学长口中气味依旧好闻,寒冽混杂着制冷剂的味道,还有尸体特有的,淡淡的腐烂的气息。他渐渐地开始兴奋,呼吸变得急促,灰色的眸子里幽暗汹涌。欲念,从来都是来得匆忙,无法停止。他攀进冷柜,支起手,伏身看向身下的学长。他细密的吻沿着学长的眼角落下,拂过学长的脸,学长的唇,学长的颈……再向下时,他微微张开口,娴熟用牙咬开学长衬衣上的双排纽扣,衬衣向两侧散开,露出内里的精壮胸膛。李墨白闭上双眼,舌尖顺着那裸露的肩胛骨处慢慢地划落,在冰冷而苍白的躯体上留下一道蜿蜒绵长的印迹,仿若大雨之后,蛞蝓在路面留下的淡白粘稠的爬痕。学长的身躯冰冷干硬,仿佛冷冻柜里的保存的腌肉,丝毫没有活人的肌体那柔软的质感。但李墨白并不介意。相反的,他很满意这些年,他能将这具美丽的身体保存的如此完好,除了周身冰凉,毫无生气外,学长此刻的样子,似乎只是陷入了睡梦之中,沉静安详。晨风微微掀起素白的窗帘一角,漏进来的朝阳映照着墙壁上起伏的落影。为了防止停电,李墨白亲手改装了冷柜,为此装上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安谧的清晨,似嗡嗡作响的号鼓,为那沉迷的人敲打着暗哑的节拍。至高的欢愉之后,是空茫的寂静。李墨白静静地躺在学长的怀中,低埋着头,唇角挂着满足的笑意。周身的炽热与身下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地球的两极与赤道,冰与火的反差,无法交融,不可调和。就像曾经的他与学长,并没有交集。十年了,他将学长留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整整十个年头。时光太久远,漫长的十年过去,他已经不再记得学长的名字。我们,姑且就只称呼那具身体为学长吧。从中一到高一,整整三年,安静内向的青葱少年李墨白,总是悄悄地尾随在学长的身后,躲藏在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心中的身影。学长是他的初恋。学长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优等生,学生会主席,合唱团团长……学长是老师们的宠儿,学生中的领袖,女生心目中的偶像。学长是个生活在灿烂光环下的幸运儿。而李墨白,则是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的可怜虫。被欺负被轻视的卑微可怜虫,对站在黑暗之外,阳光之中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产生了浓烈的爱恋。爱,总是能令人盲目,让人疯狂。在爱的驱使下,李墨白化身为跟踪狂,疯狂地追逐着学长的身影。他知晓学长的一切喜好,学长上学会经过的每一条道路,学长交谈过的每一个人。他甚至曾从衣帽间偷到学长家的钥匙,复制了一把,趁学长父母出差的周末,潜入学长家
他甚至曾从衣帽间偷到学长家的钥匙,复制了一把,趁学长父母出差的周末,潜入学长家,在学长的床下躲藏过三天三夜。于是他知道学长把一个著名歌星的海报贴在床顶的天花板上,在每一个清晨望着海报,愉悦地发泄欲望。床下聆听的他,幻想着学长,一样的激动癫狂。他还知道学长喜欢在午休的时候,独自在学校楼顶的露台上吃午餐。学长有严重的偏食,午餐从来都是一个豆沙面包加一盒全脂牛奶。学长吃完,随手将包装袋和牛奶盒丢在露台的垃圾桶里,下楼离开。有洁癖,爱干净的李墨白,这个时候忘记了一切,从藏身的角落中跑出,扑进垃圾桶那捡起学长摸过的餐包袋,学长吸允过的牛奶盒,一脸幸福地捧在怀里。那是他的宝贝,三年了,他攒下每一日学长丢下的垃圾,分门别类,小心地收藏在储物箱中。他会时常拿起那些牛奶盒,舔着被学长允吸过的开口处,幻想是在与学长亲吻,身体燥热难耐。学长快要毕业了,他很难过,他的成绩很差,绝对考不进学长将要保送去的外地学府。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学长,他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他的生活将失去一切温暖和希望。他甚至想到过死。当然学校里难过的不止他一人。那些日子,他躲在一边,羡慕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女生,红着脸缠着学长要合影,要文具签名等留念。他知道学长校服上所有的纽扣,在一个小时内就被预定一空。对于女生们的请求,学长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含笑答应。他羡慕嫉妒,却没有勇气如她们一般,走出来向学长要东西。毕竟他是一个男生,他不想令学长难堪。最后一天,卑微胆小的李墨白,在生平第一次喝酒后的酒精作用下,做了一个自己从不敢想的疯狂举动。他在一个午后,在没有旁人的学校楼顶的露台上,从藏身的角落走出,低着头,股起全部的勇气,向刚吃完午餐的学长伸出手,支支吾吾地开口:“学长,您能把手里的餐包袋和牛奶盒给我吗?”不是去捡,而是他亲手递给自己,这是李墨白所有的心愿。然而他等来的是学长的一句‘神经病’,和看疯子的眼神。学长皱着眉,将餐包袋和牛奶盒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转身想快速远离面前这个看上去精神有问题的男生。李墨白楞楞地盯着地面上的垃圾,仿佛是在看自己被践踏的心。神经病,简单的三个字称谓,他的亲戚骂过,他的邻居骂过,他的老师骂过,他的同学骂过。如今,他最爱的学长,同样这样骂他。对于他人的不屑和欺辱,懦弱的他向来如窝缩在壳中的蜗牛,默默地承受。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伤他至深的是学长,是他第一次爱的人,是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伤他至深的是学长,是他第一次爱的人,是他用尽身心去思念的人。他感觉自己那赤诚的心,就这样被残忍地从胸中挖了出来,暴露在冰冷的日光下,如破布一般,被蔑视,被践踏。他捂住胸口,心好痛,痛到他无法忍受。他就在那一刻,做出了决定。既然心痛到要死,不如你和我,一起死吧。带着释然的微笑,他拣起一块砖头,平静地敲在学长的后脑勺上。学长闷哼一声,扑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全身抽搐。温热的鲜血溅在李墨白的脸上,他伸出舌头将血液卷进嘴里,腥涩的味觉令他兴奋异常。他蹲下身,再次用砖头向学长的后脑补了一下。这一回,学长再也不动了。
3.李墨白在他26岁这一年的某一个早晨照镜子时,意外地发现他的左眼眼角下,长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条鱼眼纹。那纹路并不太清晰,浅浅地顺着他的眼角一路延长至鬓前。他对着镜子愣了片刻,然后捂住脸惊叫,叫声尖厉刺耳,在空旷的卫生间里久久回荡。他冲进那个房间,拉开冷柜门,一骨碌跳了进去,扑在那具尸体怀中,摇着学长的肩,紧张地呼唤:“学长,我老了,怎么办?怎么办?”李墨白很在意他的相貌。高中毕业以后他没有考上大学,就此踏入社会。十年中,他轮番换过很多份工作,送奶工,邮递员,理发师,送餐司机……任何一份工作,他总是干上一段时间就厌倦了,辞职转向下一份。他本以为自己会这样漂泊不定地过完这辈子,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商场门口招聘化妆品柜台销售的广告。他非常热爱这份职业。这份工作不必风吹日晒,加班加点,伤了他的皮肤;这份工作要求员工时刻保持干净整洁;这份工作可以接触到他感兴趣的美容业最前沿的知识;这份工作允许他每日得体着装而不必担心别人异样的眼神……李墨白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干化妆品销售员的料。这么多年在社会上历练,如今的李墨白已经不是当年那卑微胆小内向的青涩男孩,他依旧话不多,但温和有礼,工作出色,深得领导的器重,同事们的喜爱。这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要归功于他曾读过的一本关于人际交往的书籍。那上面有一句话令他记忆深刻:‘笑容是打开人际关系的大门’。他回想起当年学长脸上永远挂着的温和笑容,头脑中灵光一闪,认为自己终于理解了学长那时那么受人欢迎的原因。他于是依着脑海中的记忆,学着学长的样子,每日对着镜子,对着学长,练习微笑。当他笑到脸都僵硬了的时候,周围人人都赞李墨白待人友善,和蔼可亲。和蔼可亲的李墨白是柜台组唯一的男销售员,所以不用介入女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再加上他相貌英俊,态度友好,细心谨慎,吸引了一批死忠的少妇客户。于是,李墨白成了整个商场化妆柜台最优秀的销售员。而最优秀的化妆品销售员李墨白,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脸上出现皮肤衰老的象征——皱纹!他咬着牙,蜷缩在学长的怀中,瑟瑟发抖。十年前的那一天,他杀了学长以后,安静地陪伴学长的尸体坐在天台上。他用学长的手机给学长的家人发了一条信息,告知今晚去同学家过夜。所以那日直到入夜,没有人发现学长失踪了。大约十个小时的时间,李墨白将学长搂在怀里,静静地依墙而坐。第一个小时,学长开始变得苍白,俊美的脸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
第一个小时,学长开始变得苍白,俊美的脸上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唇色转为乌紫,下身有污浊的液体流出;第二个小时,学长的肌肉开始松弛,如棉花般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头部因为颈部肌肉软化而向一侧略微倾斜。学长的身体开始变冷;第三个小时,学长的身体有些僵硬,上臂和脚尖随着肌肉的紧缩而微微翘起,学长的体温继续下降;第四个小时,学长的颈上出现第一块尸斑,小小圆圆的一块淡粉色,浮现在学长白皙的肌肤上,像极了春日里的樱花;第五个小时,……第六个小时,……………………第十个小时,学长的尸僵已经结束,整个躯体变得异常柔软。他的体温已经降低至室温,抱在怀中,冰凉凉的。颈上的尸斑大面积地扩散至学长的胸部,尸斑的色泽逐渐转深,已经不再是好看的粉红色,而是如胎记般暗暗的酱紫色,不大美观,幸好还没有出现在学长的脸上。李墨白琢磨着,是时候该带学长回家了。李墨白的父母早亡,因为一些原因,那时他已经独自住在这所房子里。他将学长藏在天台的角落里,吻吻学长的额,依依不舍地对学长说:“学长先在这等等,我一会就回来。”他飞奔回家,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拖着个大行李箱出了门。学校有个后门,门锁坏了,常年开着。李墨白从那里将装着学长尸体的行李箱拖回了家。洗澡水早已准备好。李墨白红着脸,带着满心的激动和羞涩脱去学长全身的衣服,将那具赤裸的身躯抱入浴缸中。他将自己也脱光,一并坐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与学长赤裸相对,他的心情份外得紧张。屏弃头脑中的一切杂念,他强忍住躁热的冲动,带着虔诚目光,专注而仔细地,自上而下,一寸一寸地为学长洗净身体上的血迹和脏污。李墨白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么重要的时刻,更加不能马虎。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满意,怀揣着满心的忐忑激动,将学长抱入卧房。那晚,李墨白很快乐。他怕时间久了,学长变得不好看了,于是将冰箱冷冻阁清空,弄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学长放进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去商场搬回了这个大冷柜。小日本的东西质量真不错,这冷柜一用就是十年,从来没有坏过。十年了,学长的身体几乎没有变化,依旧是英气逼人的美少年模样。然而他却长皱纹了,变老了……李墨白于是想,自己要是也是一具冷柜里的尸体就好了。青春常在,佳颜永驻,是人类生生不息的梦想。这些日子,李墨白为了眼下那道痕迹费劲了心思。他负责销售的这个系列护肤品本就
这些日子,李墨白为了眼下那道痕迹费劲了心思。他负责销售的这个系列护肤品本就是国际知名品牌,尤以抗衰老而闻名。而化妆品销售员的一项福利,就是可以拿到取之不尽的试用装。李墨白尝遍了品牌旗下的所有产品,恨不得一次将那些瓶瓶罐罐中的霜体膏质全部涂在眼下,却依旧不见成效。他跑去看皮肤科医生,却被训斥回家。医生摇着头说:“小伙子,长皱纹很正常,你太大惊小怪了。”于是李墨白开始尝试偏方。茶叶、米饭团、鸡骨、猪蹄膏、醋、啤酒……他在网络上搜罗到各式希奇古怪的去皱方法,勇敢地将形形色色的原料涂抹在脸上。结果李墨白过敏了,再后来因为过度焦虑,李墨白长出了第二道,第三道鱼眼纹……当某一天有个老主顾忍不住开口问他:“小白你最近是不是很忙?气色不大好,看上去有点憔悴啊。”的时候,李墨白终于抓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新闻,讲的是一名德国科学家如何从鱼眼珠中提取出高纯度的透明质酸。于是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人类是最高等的脊椎动物,人眼球中的液体,不是应该比鱼眼更有营养,更加珍贵?他上网搜索到关于眼房水,晶状体,玻璃体的成分信息,凭借着多年对护肤品知识的了解,愈发地蠢蠢欲动。这人眼萃取物,是否,就是拯救他的苦难的良方?李墨白向来勇于尝试,这一回,他决定再一次突破自我。反正他的手头上,有两颗现成的人眼珠。饱满的,美丽的,迷人的……人眼珠。
4.你知道,将针管扎入眼珠,是什么样的手感吗?就好象用尖利的别针的一端,去戳开圆润,饱实的气球,初时,会有些须轻微的阻力,你稍一用力,就可以听到低低的‘噗’的一声,手下的阻力消失,别针穿透那层橡胶薄膜,一切变得容易,畅通。当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比如,当你扎气球时,漏出来的是气体;而当你扎眼珠的时候,流淌出来的,是澄清透明的水状液体。晶莹剔透的,水状液体。李墨白从淘宝上买来了针筒、胶皮手套、口罩、密封的小瓶子和化妆品基底液等需要的物品。价格实惠,质量上成,很不错。他向来心细,觉得这抽取眼液是道精细的活,所以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先做点儿实验练练手。他的第一个实验品,是一颗翠绿可人的——葡萄。葡萄的手感和眼珠差不多,可惜肉质饱满,水分不多,抽不出什么汁水。于是,李墨白开始着手于他的第二个实验品——一条鲜活的鲫鱼。鱼儿很活跃,从水池中捞出以后,在砧板上活蹦乱跳,溅起的细碎水花全数落在李墨白的围裙上。他厌恶地皱皱眉。李墨白是素食主义者,很多年不曾吃过鱼了,此时厨房里弥漫的鱼腥味令他作呕。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李墨白带上口罩,套上胶皮手套,拼命压制住心中的恶心,硬着头皮按住鱼。鱼体滑腻粘湿,在他的手心中一动一动的,愈发地让他不舒服。他的眼中闪过恹气,微微眯起眼,果断地将手中握着的针筒向那黑白分明的鱼眼珠扎去。鱼的眼珠很大,瞳仁大概占整个眼球的百分之八十左右。那尖尖细细的针头,正正好好地扎在墨黑的瞳仁中央。针头扎下去时,那条鱼在李墨白的手中猛地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死死地按住,鱼的嘴唇无助地一张一合,尾巴用力地拍打着砧板,发出‘啪啪’的声响。眼白的周围涌现出浓重的血丝,包裹住黑色的瞳仁。李墨白沉默地盯着那血红欲滴的鱼眼珠,无端地觉得那鱼,也正在望着他。他挑挑眉,从容地开始下一个步骤。针管的活塞被慢慢地拔起,每向上一寸,那鱼就猛烈地挣动一下。一只鱼眼珠,大约能抽半针管的鱼眼液。当李墨白的试验结束时,那条鱼已经死了,两只凹陷的眼窝中,曾经饱满凸起的眼珠,变成了一层黑色带血的膜状物质,粘贴在眼窝的内壁上。李墨白皱着眉,满脸厌恶地拎起鱼尾巴,随手将那条死鱼丢进了垃圾桶。他拿起那只针管,仔细观察里面的液体,鱼的眼液比较粘稠,呈现一种淡淡的乳白色,因为提取时那鱼还活着,所以乳白色的鱼眼液中夹杂着几丝红色的血丝,仿佛传说中的血玉一般,甚是好看。李墨白想,这液体中,恐
他拿起那只针管,仔细观察里面的液体,鱼的眼液比较粘稠,呈现一种淡淡的乳白色,因为提取时那鱼还活着,所以乳白色的鱼眼液中夹杂着几丝红色的血丝,仿佛传说中的血玉一般,甚是好看。李墨白想,这液体中,恐怕也有很多营养物质,或者,我们叫做透明质酸的东西。可惜区区的鱼眼液,不能满足李墨白迫切的需求。他随手将那针管也丢入垃圾桶中,换上干净的手套,拿起新的针管,转身进了那个房间。那里,有两只饱满的,美丽的,迷人的人眼珠,在安静地等待着他去采摘。他站在冷柜前,有那么一个瞬间,心中是有一些踟蹰的。冷柜里,躺着他的神明。他曾经那么地爱他的学长,将学长奉为他的神明,曾几何时,他只敢远远地躲着,憧憬着他的神明。后来,他的神明用鄙夷的神情蔑视了他,用残酷的言语辱骂了他。于是,他将他的神明,送去了地狱。学长的地狱,是李墨白快乐的天堂。十年的相守相伴,冷柜中的学长早已不是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而是和他融为一体,是他生命中,无法缺失的一部分。就像深深相爱的两个人,日子久了,曾经浓烈的爱恋也会转淡,变为相濡以沫的亲情。所以,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学长,是他的神明,是他的爱人,更是他最亲密的家人。这样想着,李墨白释然了,他微笑,既然是家人,那么学长若是醒着,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将眼珠交给他。毕竟,十年了,他一直是那样爱学长,从来都没有变过。冰冻了十年的眼珠,内里的液体估计也早已结成了冰块。不得已,李墨白只能关掉十年来从未停止运转的冷柜。现在,大半天过去了,学长应该也准备好了。他怀揣着如第一夜那般激动地心情,颤抖着手,拉开冷柜的门。却有如当头一棒,瞬间愣住。保存了十年都没有变过的学长,因为温度转暖,变丑了,变狰狞了。他无助地蹲下,软软地靠在冷柜旁,双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心中满是自责。他早就应该想到,这就好比一盘烧好的菜,你将它放在室温中,可能隔夜就会坏掉,但若将菜事先放在冰箱中保存,然后又拿到室温下,这盘菜,会变质的更快。就像此刻学长的身体,因为温度的骤变,加速了腐烂的过程。学长的腹部微微地隆起,从上浮现出恶心的如同水草色泽的斑块,原先胸口上的尸斑已经转为褐色,并终于扩散到了学长的脸上。本是白皙光滑的脸上的皮肤灰白皱起,很像泡澡久了留下的痕迹。学长的嘴唇微微张开,腥臭的血水从唇角、鼻中和耳口流出,将冷柜中变得污浊一片。最重要的是,因为腐烂的尸体内的会产生大量的气体,此时,压
最重要的是,因为腐烂的尸体内的会产生大量的气体,此时,压力使那双李墨白在意的眼睛,微微向外凸起,眼皮略微撑开,内里的眼珠表面已经浮现出浑浊,瞳仁变得模糊。李墨白知道,此时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他摒住呼吸,忍受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迅速地像刚刚鱼身试验一般,抽取到学长眼中的液体。成人的一只眼球的平均容量约为6.5毫升,重量约为7.5克,所以学长的两只眼珠萃取液,刚刚好装满事先准备好的两个3毫升左右的密封小罐。如对待装隐形眼镜的小瓶子一样,李墨白很认真地为小罐写上标签:左右。瓶中的液体澄清透明,是眼房水本来应该有的模样。李墨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算太迟。至于学长,除了可怖的腐烂现象外,学长的双眼也如那条鱼一般,深深地凹陷下去,像两个黑黑的窟窿,触目惊心。李墨白不忍再看到学长这幅惨状,慌忙关上冷柜,打开电源。那一晚,他睡得并不好,不断地做着噩梦,梦中满是学长腐烂的人头,头发一屡屡地往下坠落,肿胀充气的脸上浮着青斑,暗红浑浊的血水从眼中、鼻中、口中、耳中不断涌出。那个头颅裂开白花花牙齿,森森地冲着他笑,笑容牵扯着脸上的皮肤一块一块向下剥落,血肉模糊。而头颅上眼窝处的那两个黑黑的窟窿,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第二天早晨,他头疼欲裂,带着浓浓地黑眼圈,依照十年中每日的习惯,迷迷糊糊地去向学长道早安。片刻之后,那个房间里传来一连串惊恐的叫声,凄厉刺耳。紧接着的,是李墨白克制不住的低低的呜咽声……有些过程是不可逆转的,比如说,尸体的腐烂现象。李墨白爱学长,但李墨白更爱干净。有洁癖,爱干净的李墨白,不能再碰那样的学长,甚至不能再忍受那具可怕的东西,还存在于他一尘不染的家中。他还是挣扎很久,毕竟,十年是个很漫长的时间,十年的爱恋,十年的珍惜,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摒弃的。但他最终还是决定,是时候,该放手了。
5.李墨白买了两只藏獒和一盆向日葵。藏獒是凶猛力大,高傲野性,攻击性强的大型犬类,藏人用‘一獒抵三狼’来表达他们对藏獒的崇敬。李墨白买下的这两只,是一对已经满一周岁的成年狮型獒。藏獒价格昂贵且品种较为珍稀,一般买家要等数月才能拿到手。李墨白非常幸运,到手的这两只是一个顾客转给他的。那是位三十出头的富太,老公常年不在家,于是买下两只幼獒养着玩。她听人说喂獒犬生肉可以让它们毛色好看,就只给两只獒喂食生肉。两只藏獒确实很漂亮,体格健壮勇猛,毛发乌黑亮泽,可惜长期食生肉让它们野性十足,攻击力很强,甚至发生过袭击陌生人的事件。富太最近怀上了第二胎,愈发不能容忍家中有两只凶悍的野兽,急着想转手。李墨白带着职业微笑,为她抹上新到的眼霜,稍加按摩,一面听她念叨着这事,眼睛渐渐发光。他停下手上动作,笑眯眯地冲顾客说:“张姐,正巧我最近很想养狗,獒犬太难弄到了,你卖给我吧。”张太太有些犹豫,盯住面前帅气略有点文弱的李墨白,好心提醒道:“小白,你确定要养这么凶的狗吗?它们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好,有点难养啊……”李墨白露齿而笑,拉起张太太放在膝上的手,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诚挚急切:“张姐,我一直都想养这种大型犬,你一定要让给我,拜托!拜托!”年轻英俊的男人笑容温和可亲,清秀白皙的脸上带着些许红润,弯弯的眼角下,红色的泪痔鲜艳欲滴。张太太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长期寂寞的春心荡起轻微的涟漪,她干咳一声,正了正神色,反手捏住李墨白的手,似有似无地摸着他光洁的手背,点点头,笑得妩媚灿烂:“那好,小白你周末上我家拿狗吧。”李墨白压下眼中的厌恶,依旧笑容可掬,千谢万谢送走张太太,顺便塞给她一大袋当季的试用品:“真是太谢谢了,张姐,下回我给你多打些折扣。”张太太笑着点头,满意离开。李墨白看她走远,笑容挂了下来,带着极度痛苦的神色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一遍又一遍地用消毒水擦拭自己的手,手背被他撮地通红,似要揭下一层皮来。工作的时候,特别是为顾客上产品的时候,是不能带手套的,这是这份工作唯一令李墨白反感而无奈的地方。于是李墨白花了不算太离谱的价钱,得了一对健壮的成年藏獒。他很恶趣味地为两只犬起名为:墨墨和白白。墨墨是公犬,体型略大;白白是母犬,长得小却比墨墨还凶悍,叫声很吵。好在他一个人住在这父母留下的独门独院的大房子里,隔壁邻居很多年前就搬走了,到是不会有人投诉
他很恶趣味地为两只犬起名为:墨墨和白白。墨墨是公犬,体型略大;白白是母犬,长得小却比墨墨还凶悍,叫声很吵。好在他一个人住在这父母留下的独门独院的大房子里,隔壁邻居很多年前就搬走了,到是不会有人投诉他养狗吵闹。这不是李墨白第一次养狗,很小的时候,他养过两只花斑狗,那两只狗也叫墨墨和白白。狗儿小小的,很粘他,很可爱。那时,他还没有洁癖,每天放了学就急着回家和墨墨白白玩耍,晚上抱着它们一起睡……后来,那两只狗去了哪了呢?李墨白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似乎有一次爸爸又喝醉了,把他按在地上用皮带抽打,墨墨白白围着爸爸狂叫,于是爸爸把它们的头砍下,尸体丢进了垃圾箱。后来,他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真是讨厌的回忆,李墨白摇摇头甩掉脑海中的记忆,垂下眼,认真地盯着面前笼子里的这两只巨大的——墨墨和白白。不愧是凶狠欺生的动物,自从将它们带回家以后,两只獒一直是眼中闪着凶光,恶狠狠地盯着他,尖利地牙齿狠命地撕咬着关它们的铁笼子,嗓眼中发出警告般的呜鸣声。李墨白心想,要是他这个时候把它们放出来,一定会被扑倒啃碎吧。藏獒本就是有野性的动物,训练藏獒多是从幼犬开始,越大越发难以降服,但这难不倒李墨白。他用了将近三周的时间,将两只獒驯得十分服帖。他的手段就是简单的四个字:奖惩分明。刚开始墨墨和白白认生,不吃东西。两天后终于饿得受不了,李墨白端来食盆放在笼边,两只狗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在看清食物后将食盒拍翻,冲他愤怒地吼叫。藏獒吃生肉,但不吃有些腐烂的……生人肉。李墨白将那段人腿重新放回食盆中,端走放回冰箱。第二天,他又端了出来,摆在笼前,再次被拍翻。第三天,第四天……终于第五天,两只狗已经饿得爬着动不了,放下所有的骄傲,挣抢着吃完了来这的第一顿食物。李墨白很满意,等它们吃完,又在食盆中倒入品质很好的狗饼干。狗饼干混了蔬菜鸡蛋肉末,是符合狗狗们口味的零嘴。养狗,要保证它们营养要均衡。还没吃饱的墨墨和白白将狗饼干哄抢一空。这样几次之后,两只藏獒明白了,只要吃下恶臭难吃的生肉,就有美味的饼干奖励,否则,就是饿肚子……后来,李墨白打开了笼子。两只憋了很久的獒疯狂地冲向他,他微笑,平静地抽出皮鞭,狠狠地抽在地上。皮鞭抽地的巨响将两只獒吓了一跳,双双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望向李墨白,龇牙咧嘴地低吼着,不敢上前。李墨白冷冷地盯着獒,狗仗人势,此话不假,若要驯服凶猛的狗,你必须比它们
李墨白冷冷地盯着獒,狗仗人势,此话不假,若要驯服凶猛的狗,你必须比它们还凶,在气势上压倒它们。两只獒等了片刻,看他没什么动静,又蠢蠢欲动。脾气更暴烈的白白率先冲了上来,李墨白再次扬鞭,这一次,鞭子精准地落在离白白的鼻尖几寸之遥的地方,白白吓得夹住尾巴呆立站住。又是长时间的对视,獒犬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劣势。墨墨摇着尾巴,垂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李墨白,似有和解的意思。李墨白笑笑,掏出一把狗饼干丢给它,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乖。”墨墨欢快咬住饼干,一旁的白白见状,迟疑片刻,也摇着尾巴慢慢地靠近。驯狗,你可以凶,但不要真的去打它们。对孩子体罚尚且会激发逆反情绪,更何况是野性十足的兽类。李墨白专门读过一本驯狗师写的书籍,明白想要让它们真正认你为主人,除了要表现出坚韧顽强的性格,在它们面前树立威严外,该温和时,也不妨用亲切的语调和小小的奖赏,增加它们对你的好感。之后的事情就容易许多,李墨白又费了不少工夫,训练两只獒养成让他满意的习惯。比如,只能待在院子里,不得进入他干净的房间;用固定的便盆,定点如厕,等等。其实李墨白这番折腾,不过是为着一个目的——他要干净利落地,毫无痕迹地处理掉学长的尸体。十年前学长失踪,没有人怀疑过他,因为他和学长的世界相差的太远,完全没有交集。那时刑侦破案手段也不及现在,监控录象等并未普及,让他钻了空子,逍遥至今。李墨白是个爱读书的人,那些恐怖悬疑小说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完美杀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处理掉尸体,死无对证。杀人刑事案件的有效诉讼期为二十年,而这十年里,他在学长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记,所以学长的尸体绝对不能被被人发现。于是,李墨白想出了干净彻底处理学长尸体的方法,虽然很残忍,但是他想学长应该可以理解他的无奈,更何况,如今冷柜中那具丑陋的尸体,已经不是他心目中学长的形象。在李墨白的心中,学长已经彻底死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墨墨和白白一天要吃掉九公斤肉,而学长大约重七十公斤,于是两只獒用了一个多星期解决掉了李墨白的麻烦。剩下的问题,是如何处理那白花花的尸骨。李墨白早已想好了答案,他用小型的磨石机将骨头磨成的碎粉,和着蛋清浇入那盆向日葵中,花儿得了滋润,长势非常好。李墨白之所以选择向日葵,是因为学长是他的心中的太阳,而他,就像这花一样,永远向往着那美好的阳光。多好,如今昔日的太阳变成了滋润花朵的养分,向日葵和太阳,同根同生,相吸相附,
我能说……累死丫的了吗!!!
搬了五篇……尽量一次十篇……
6.一个炎热的星期六下午,正在调休的李墨白一个人坐在星巴克里,咬着咖啡杯上的吸管,无聊地趴在桌上发呆。李墨白极爱甜食,也爱冰冷的东西。他点的自然是一向最爱的冰卡布其诺,三分之二的加奶咖啡,三分之一的冰块,不要太多奶沫,六块碳烧糖,最后要撒上很多很多巧克力粉,一气呵成,冰凉香醇甜腻,好喝。店内人不多,喇叭里循环播放着一首舒缓的乡村老歌,男歌手的声音低沉醇厚,让人听得昏昏入睡。哐啷一声,店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经过李墨白的位子向前台走去。男人经过时,身上飘来一阵淡淡的薄荷香波的味道,清凉好闻,李墨白瞬时从昏睡中清醒,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个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穿着运动服,背着一个大大的运动包,似乎刚从健身房出来,打理的很齐整的短发略微有点湿,刘海随意贴在额角上,看上去性感张扬。男人取了饮品,去角落的台子上拿糖包,李墨白鬼使神差般也跟了过去,站在他身侧,假装拿纸巾,眼角偷偷瞥着男人裸露在外的结实手臂。男人也要拿纸巾,侧头对他笑笑。他的笑容很好看,干净,清爽,阳光。李墨白看着男人的笑容,心跳一瞬间漏了半拍。他悄悄咽了咽口水,勉强咧开嘴冲男人笑笑,拿着纸巾逃野般冲回座位,脸上发烧,心口突突直跳。他狠狠地咬着嘴中的吸管,神情有点恍惚,呆呆地回味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似乎上一回自己这般动心,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身上的香波味很熟悉,像极了学长曾经喜欢用的那一款……恍惚中,他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某个下午。那天,他翘了唯一喜欢的生物课,躲在篮球场外看学长上体育课。这节课,学长他们班与临邻班有篮球比赛,而体育学业全能的学长,是他们班当之无愧的主力前锋。李墨白早已将学长的课程表背得滚瓜烂熟,学长大显身手的赛事,他自然不能错过。球场上的学长帅气潇洒,英姿逼人,湿漉漉地发梢粘在额前,随着他快速运球转身的动作,晶莹的汗滴挥洒于空中,在从天窗漏下的阳光的照射下,如粒粒珍珠一般闪亮耀眼。李墨白躲在球场的侧门,傻愣愣地望着如太阳一样光辉的学长,心中充满爱慕。他发着呆,直到比赛结束也没有回过神来。等他终于清醒过来时,眼看着学长和同学嬉笑着向他的方向走过来。他无处可逃,惊慌失措中,躲进侧门旁的换衣间橱柜里。李墨白中学的男子换衣间与浴室相邻,内有一个个带锁橱柜,供上体育课的学生存放衣物,橱柜长而窄,大小刚好可以躲藏一个人。李墨白在窘迫中藏进房间角
李墨白在窘迫中藏进房间角落那个空着的橱柜里,关上门不敢出声。那群男生很快进了房间,嬉闹着换衣服。这可是一群刚刚上完体育课的大男孩们,他们一进来,房间里顿时充斥着汗味,脚臭等各式‘阳刚’的气味。爱干净的李墨白被困在肮脏的橱柜中,置身于那浑浊的空气里,恶心欲吐,几乎晕死过去。就在他憋得受不了,产生了逃跑地冲动时,一阵淡淡地薄荷香飘如他的鼻中,如一注冰澈的清泉,平息了他心中的烦躁。李墨白静下心来,好奇地顺着橱柜的门缝看出去。原来是学长。学长的橱柜正正好就在李墨白躲藏的这个的左边,他刚刚洗完澡,湿湿地短发随意的贴在头上,散发着好闻的薄荷香波的味道。裸露着上身,白皙结实的小腹上,六块肌清晰分明,漂亮而不突兀。这么一看,李墨白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如滚锅般翻腾起来了。他面红耳赤,心跳快到似要跃出胸膛,一股浓稠带着腥气的液体涌上鼻尖,他赶忙用手捂住鼻子,鼻血刚刚流下,胃又开始烧着疼。胃疼得厉害,李墨白死命地咬住拳头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暗骂道:谁让你偷看学长裸体,瞧,遭天谴了吧……不过,真是值得……那天,他一直忍耐到换衣间中空无一人时,才从躲藏的橱柜中出来,刚打开柜门,便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后来进来的学生好心将他送去校医务室,他被诊断患了急性胃痉挛,后又转为慢性胃炎。他的胃病一直没有好,所以就长成了现在这副略微有些瘦弱的身体。那个男人在李墨白对面的桌子那坐下,看见他盯着自己发呆,挑挑眉,依旧很有礼貌地冲他笑笑。李墨白赶忙别开脸看向窗外,手握成拳,悄悄地揉着肚子。他的胃,又开始疼了……这个时候,咖啡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看见那个男人,笑着蹦跳到男人的身边坐下,挽住他的胳膊撒娇:“对不起哦,彬,我又迟到了。”男人带着宠腻的微笑,刮刮女孩的鼻子:“该罚。”李墨白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酸意,他瘪瘪嘴,切,果然……好男人,都是直的!李墨白虽然执着,却也不傻,他当然明白自己不能守着学长的尸体过一辈子,所以这些年,他也尝试着关注过一些男人。可惜,这些男人,他要么看不上,偶尔看上的一两个,却都是直男。李墨白自认没有将直男掰弯的魅力,所以也就独身至今。好在他曾经还有学长,只可惜,现在,连学长都不能陪伴他了……他想着,眼中不觉蒙上一层雾气,抽抽鼻子,他有点不服气地盯着那个女孩。这个女人有什么好,长得真是普通……唯一那双大眼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长得真是普通……唯一那双大眼睛,到是水灵灵的还算不错……******王小川,男,26岁,市公安局二级警员。王小川从小就想当警察,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他跟随改嫁母亲一起住,继父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毒打妈妈和他。有一次,继父出手很重,抓着他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掼,妈妈哭着拉扯继父,被他一推,头部撞在桌角,受创过重,当场死亡。继父见失手打死了妈妈,连夜逃跑,后来被公安抓住,依法判了无期徒刑。从那一刻起,警察就成了王小川心目中最伟大,最光辉的职业,他发誓一定要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为民除害。为了这个理想,王小川复读了三年,终于考上了公安大学,毕业后如愿分配进公安系统,成了一名人民警察。说是如愿以偿,到并不算准确。王小川一直想进刑侦大队,可惜,进局里一年了,他依然是接待处的小小办事员,负责接收管理办案材料。个中原因,王小川不清楚,但他怀疑是他刚来的时候,太过积极,天天往刑侦科室跑。有一次他为科里同事端茶倒水,冒失地将一整杯滚烫的开水泼在了赵队长新买的名牌裤子上,赵队长当时脸色就不好看,后来安排科室时,赵队长对上头说小伙子刚毕业,性格浮躁,应该派去接待处工作一段时间磨磨性子。他这一呆,便是整整一年。虽然被排挤,王小川却没有气馁,待人亲切,工作认真,将那些报案材料分门别类,整理归纳得有条有理。这一天,王小川面色激动,拿着几本材料急匆匆去找赵队长,说:“队长你看,可能是个大案子!”原来王小川在整理过去几个月的报案时发现,最近大半年里,有三对情侣接连失踪,每对之间相隔约三个月左右。这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夜之间与亲人朋友失去联系,从此再也不见踪影。王小川直觉认定,这些案件,必有联系!赵队长接过报案材料随意翻翻,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随手丢还给王小川:“巧合。”王小川吃惊问道:“为什么?”赵队长冷笑:“年轻人要塌实一点,不要成天想着办大案子。看在你刚毕业没有经验,我今天就教教你。你说这些案子有联系,可你看这几对失踪人口,无论男女,年龄,职业,相貌,住所等,没有一处关联,完全属于不同的社会群体。若是同一人作案,动机,模式,对象一般是相似的,而这些人完全找不到共同的特征。更何况目前他们只是失踪,现在年轻人都浮躁,说不定是一起去了别的城市,没有和家人打招呼。”王小川不服气,还要说,赵队长摆摆手,不耐烦道:“现在队里正为那个连环抛尸案忙得焦头烂额,你就
王小川不服气,还要说,赵队长摆摆手,不耐烦道:“现在队里正为那个连环抛尸案忙得焦头烂额,你就不要添乱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王小川吃了鳖,很是沮丧,垂着头叹气。刑侦队陈副队看不过,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说:“小王不要气馁,我看这些案子也有些蹊跷……”王小川听了,两眼发光,抬头看向陈副队:“那副队接这案子不?我可以帮忙!”陈副队摇摇头,叹道:“赵队长这点到没说错,现在队里为了那桩案子忙得不行,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他不忍看王小川又沮丧地垂下头,忙说:“若是连环案件,或许有个人,可以帮你的忙……”王小川站在档案科的门口,踌躇了半天,鼓起勇气推开门。这房间真是乱,昏暗的日光灯下,桌子,柜子,甚至地面上,到处堆满了书籍,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让人无处落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酸的霉味,混合着奇怪的饭菜的味道,王小川皱眉,干咳了一声,问:“有人吗?”啪嗒啪嗒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男人踢踏着拖鞋,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他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满面胡渣,头发乱得如稻草一般,套着一件脏兮兮的白大褂,手中居然拿着一个炒菜的铁锅。那人盯着王小川,凶巴巴地问:“我是张凯,你有什么事?”
7.张凯今年三十有七,离异单身,是局里五年前从美利坚引进的犯罪心理学博士。犯罪心理学,顾名思义,是一门通过研究犯人的意志、思想、意图及反应的学科,来探讨有关“是什么导致人犯罪”的问题。虽然起源很早,但一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才逐渐在欧美司法系统中得到重视。而传入中国,则是最近这一二十年的事。这位张博士初来乍到的时候,极为受重视。大家虽然觉得将心理学用在侦破案件上,听起来像美国大片一样新鲜玄乎,可人家是博士,还是镀着层洋金的博士,光是想着,就是不一样!那个时候,局里大大小小的案子,上到杀人,下到偷窃,同事们都喜欢来问问他的意见:“呐张博士,这个案子,您怎么看?”可惜没过多久,大家就发现这张博士,实在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自大、傲慢、古怪外加脾气暴躁,顶撞领导,无视同事,更兼喜欢对别人的案件指手画脚,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极端讨人厌的个性。后来人们听说他和留在美国妻子离婚了,都暗暗点头:就他那臭脾气,哪个女人可以受得了!工作方面,张博士书没有白读,才华也是有的,满腹经纶,引经据典,说起来到是头头是道,可惜只能用在理论上,一到了实践,便毫无用处。比如他的推理向来不明确,容易给人误导;他晕血,完全不能现场勘察;他平时对旁人粗里粗气,却拒绝与犯人面对面,说这样会影响他分析。不与人交流的心理专家,如何分析心理,人们表示很不能理解,当然,张博士心高气傲,也不屑于解释。渐渐便没有人再来向他咨询案件的事情,也无人能受得了与他在同一个办公室。请了个专家,却派不上用场,上头的领导苦不堪言,无奈,便将他发配到原来的档案室,只是将名称换成:‘心理咨询科’。从此,张凯每日的工作,无非是干坐着读读书刊、杂志,美其名曰,调查研究。而这‘心理咨询科’也成了局里的禁忌,人人都绕开了走。他逐渐被人淡忘,一个人呆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陈副队将王小川指引去见张凯,无非是想安慰一下新来的小伙子,到没指望他们能真的合作破了什么大案。王小川曾经听说过关于张凯的‘丰功伟绩’,虽说内心明白陈副队的想法,但他想多一个人帮忙总归是好的,就硬着头皮来见这传说中的专家。如今总算见着了,他看着面前这邋遢的中年人,愈发地心里没底。张凯瞪着面前沉默的年轻人,心中很不耐烦,皱着眉头,加重语气又问一遍:“有什么事?”王小川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将手中的案卷递上,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对这几个案件的怀疑和想法,说
王小川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将手中的案卷递上,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对这几个案件的怀疑和想法,说完,他尽量有礼貌地问:“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张博士,你怎么看?”张凯皱着眉,反复翻阅着手中案卷,似看得很出神,眼睛隐藏在厚厚的镜片下,看得不清晰。王小川正要庆幸这些案子引起他的兴趣,却看见张凯撇撇嘴,随手将案卷丢还给他,只说了一个词:“不接。”王小川有种被耍了感觉,毕竟年轻气盛,他抓起案卷,气鼓鼓地转身就走。心想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也要将这件事弄得水落石出。他走到门口时,张凯在身后幽幽地开口:“如果我是你,会先从调查受害者开始,看他们是否真的没有联系。”王小川愣了愣,意识到他在提示自己,忙回过头,看见张凯已经提着那菜锅,踢踏着拖鞋,摇摇摆摆地向书架后走去。王小川盯着那个他脏呼呼的白大褂和乱蓬蓬的头发,心想也许这人没有传言中那么无能?至少,他好心给自己提了建议,想到这,他笑了笑,冲张凯问道:“这是自然,如果我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不可以再来请教张博士?”张凯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抬起手挥挥,算是答应了。******李墨白哼着小调,在院子里浇花。李墨白的向日葵,又多了三盆。今天阳光很好,金黄灿烂的向日葵们冲着天空中的旭日绽放开明媚的笑颜。李墨白站在向日葵中间,伸出手挡在眼前,也抬头看向那火红的太阳,弯着眉,笑得灿烂。他的身后,三株墨绿到泛黑的仙人掌,蜷缩于阴暗的墙角深处,安静地并肩而立,似是在无声控诉。无论是向日葵还是仙人掌,施肥不能过多,否则会适得其反。每个星期只须取少量的骨粉混杂着蛋清制成滋润浓汁喂给植物,剩下的原料被李墨白精心储存了起来。那些王小川正在寻找的失踪的男男女女们,其实早已从人世间消失,唯一剩下的,只有存放在李墨白家橱柜中的那一包包贴上铭牌的骨粉:向日葵:1、3仙人掌:#1、3向日葵零号是学长,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那唯一用心形铁盒盛放的骨粉有个单独的名字:‘Sunshine’阳光,李墨白永远的阳光。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静静地坐下,像观看电影时一样,打开一包香甜的苞米花,细细地回顾李墨白这几个月的生活。那个炎热的下午,独自坐在星巴克里李墨白,虽然咬着吸管发着呆,他的脑中,其实是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从哪里可以弄到新鲜的人类眼球?那段时间,李墨白很快乐,许是因为心理作用,自从用了学长眼房水萃取液,他再也没有长过新的皱纹,以前的那些似乎也淡化了不少。同事们当时都夸他,气色不错。他只愉悦地听着这些赞美,却忘记了‘相由心生’这个道理。好的心情,自然会有好的气色。那段时间,李墨白也很苦恼,两瓶三毫升的眼房水,他用得很珍惜,混合着化妆品基底液当精华素用。但即便如此,他也快要断当了。就好象吸毒的人,得了甜头,就再也忘不掉当初的那般醉生梦死,神魂颠倒的滋味。哪怕,那是以健康,情感乃至生命作为代价的销魂,仍然有太多的人如飞蛾扑火般,心甘情愿地跳入万劫不复的火坑。李墨白当时的情况,就和那差不离。手中的宝贝快用完了,李墨白寻思着,是时候该入新货了。可是,要从哪里才能弄到新鲜的人类眼球呢?网上买?没有卖!医院要?没人脉!殡仪馆偷?不可能!如今这个时代不兴土葬,想当盗墓的都不可能……甚至那些医学院用来上解剖课的尸体,除了偶有怀着崇高精神的人捐献外,就只能去死刑现场抢没有家人认领的犯人遗体。一句话,想弄到一具尸体尚且很难,想弄到没有被污染过的人眼球——比登天还难!就在李墨白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笑容清爽,带着和学长一样薄荷香味的男人,就那般生生地闯入李墨白的视线。然后,李墨白又见到了他的那个,长相普通,却拥有晶亮美丽双眸的小小女朋友。人,为什么会犯罪,为什么会杀人?这个问题,自古以来有太多的探讨,却从来没有明确的答案。人们只知道,有的时候,邪念的产生,便是一瞬间的过程。也许旁人看见那女孩的眼睛时,会由衷的赞叹一句,很美。李墨白眯着眼,看着女孩的双眸,心中也在赞叹,但是同时他的脑海中升腾出一个计划。一个危险而大胆的计划。他想要那对漂亮的眼睛,也想要那个拥有好闻薄荷香味的男人。李墨白是个勇于尝试的人,更是一个细心谨慎的人。你有没有看过豹子捕食猎物的场景?作为自然界中最好的猎手,矫捷而强壮的猎豹遇到心仪的猎物,从来不会急功进取,它们总是静悄悄地躲藏在隐蔽之处,仔细地观察着猎物,不放过猎物一丝一毫的动静。
在长时间的观察中,猎豹不断地熟悉猎物的动作模式,同时安静地等待,等待一个猎物最为松懈,警惕全无的时机,果断出击,一招制胜。李墨白就像那猎豹一般,躲在暗处,伺机寻找下手的最佳时机。
8.******那一天,当这对情侣离开的时候,李墨白悄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只为摸清他们的大概去所。很幸运的,这对小情侣住在一起,而那天,他们是结伴回家。于是李墨白开始对这两个人长达三个多月的潜伏跟踪。他是天生的跟踪狂,十四、五岁就开始跟踪学长,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这些年,他偶尔也会心痒,故技重施,带着单纯的目的,跟踪那几个他心仪的人,同样从来没有失过手。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李墨白弄清很多事情。比如那个男人叫郑彬,是个中学的数学老师;比如那个女人叫赵雪,是个幼稚园的音乐老师。赵雪每天晚上18:00到22:00会去夜校学习日语,夜校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3个地铁站距离;郑彬每天晚上10:30会在家附近的地铁站接赵雪,两人结伴回家,途径24小时便利店时,郑彬会买一包中南海;…………两人的生活很规律,同样的作息一般不会改变,只是除去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马上就要中考了,郑彬接了一个家教任务,会在那天晚上去学生家代课到大约晚上十一点以后才能到家。赵雪独自从地铁站往家走,途径便利店,为郑彬带一包香烟,之后回家。弄清楚这些之后,李墨白就在一个星期五的夜晚,埋伏在便利店距离两人家之间的巷口。如猎豹一般隐藏在暗处,默默等待着他的猎物。这个点,巷口并没有人。这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两天前被李墨白用石子击碎,此时黑暗一片,没有亮光。李墨白安静地坐在车里,耐心地等待。车是一辆不起眼的白色小面包车,是当年他的叔叔留下的。早些年李墨白做送餐司机时到是经常使用,后来他换了工作,就一直丢弃在家门口,这么久未开,车的性能还好,只是前箱稍微有点漏油。牌照自然是假的,李墨白自己的手工活,一批做了十块不同号的车牌。大晚上的,看不出纰漏,且碰到交警盘查的几率很小。10:35,赵雪手中拎着便利店的纸袋准时出现,低头向家的方向走去。她踩着高根鞋,脚步很快,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她经过那个巷口,抬头看看坏掉的路灯,心中咒骂物业管理太不得力,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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