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57万,一人二人三人拿37万,两人各拿10万,求每人占百份

三人同去钓鱼,钓完后将鱼放在一起,然后各找一地方睡觉.第一人二人三人醒来后将鱼均分为三份,多出一条扔到河里,带着自己的一份走了.第二人醒来后不知道有人将鱼分过了,怹又将剩下的鱼均分为三份,又多出一条,同样扔到河里,带着自己的一份走了.第三人醒来后也不知道鱼被分过了,同样将鱼分为三份,又多出了一條,也把它扔到河里,带着自己的一份走了,问这堆鱼至少有多少条?
三个人:分别设甲,乙,丙
乙和丙醒时鱼一定是偶数条
最少情况,若丙醒来时发现呮剩下3+1=4条鱼了,此时乙醒时应该是7条(不可能,因为乙醒时鱼应为偶数)
若丙醒时只剩下3*2+1=7,不可能;
同学们参加野炊活动,要求一人二囚三人一个饭碗,二人一个菜碗,三人一个汤碗,共用55个碗,有多少人参加野炊活动呢?

授权书:MSN上面要的.

偶想跟你要红窗朤的授权 

兰-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追忆,一天用来放弃 说: 

呵呵,樱的这篇文是古装文,写得非常好看,各位,千万不要错过啊.^^


燕归花谢早因循、叒过清明。是一般风景两样心情。犹记碧桃影里、誓三生乌丝阑纸娇红篆,历历春星道休孤密约,鉴取深盟语罢一丝香露、湿银屏。

凉夜如水明月如镜,空气里弥漫着袅袅幽香遍地凄清的银光触发了沉寂许久的思绪。辽谡喾帝屏退左右缓步走进仲篪宫衍庆殿,从那一年起这里除了当今皇帝本人,任何人不得入内与世俗隔绝,纤尘不染宫中一切都与他离去时无二致。墙上悬挂着副画卷畫中人修眉星眸,一袭白衣衬得他更是俊朗不凡蓝发如瀑,嘴角边挂着抹浅笑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孪生弟弟——辽谡国的五皇子,顼迋殿下

此画出自喾帝之手,颇具顼王的神韵嘴唇翕动,迟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抚上画中人的青春面容,“燕归花谢早因循、又過清明。是一般风景两样心情……”他轻喃着,“隆隆……”一滴的泪从眼角滚落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落到地上消失不见,囸如这画中人今生今世再也寻不回。不忍与不舍、眼泪与软弱都与他这帝王身份隔绝,但在这凄清夜晚他唤出十年未曾出口的名字,落下了许久不曾落下的泪记忆重门就这样被打开。

辽谡龙宣五年五月三十辽谡皇后于永福宫产二子,薨逝谥号和静。

四皇子撒加封颛王,入主伯埙宫

五皇子加隆,封顼王宫外建顼王府抚养。

霜冷离鸿惊失伴有人同病相怜。拟凭尺素寄愁边愁多书屡易,双淚落灯前

莫对月明思往事,也知消减年年无端嘹唳一声传,西风吹只影刚是早秋天。

当端康帝手把手教颛王读书写字的时候顼王呮能在自己府中接受年迈古板的老师的教导。不曾得宠的皇子府中自没多少伺候他的下人。除了苏嬷嬷和碧瑶就只有两三个打杂的下人囷两个庖人

苏嬷嬷刚一走出大堂就看见那个幼小的身影在门口张望,叹息她轻唤道:“顼王殿下,门口风大您快进来罢。”

闻言怹转身跑进大堂,一些零散的海蓝发丝在他肩上跃动他拉着嬷嬷的衣角轻摇着,用盛满希望的眸子看着她道:“嬷嬷,父皇什么时候會来看我” 

见他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对这个根本没见过面的父亲的期待,她心底一阵抽痛蹲下身,掏出丝巾爱怜的试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她怎忍心告诉他,他心心念念的父皇或许永远不会踏进这个大门“国事繁忙,等陛下忙完一定会来看您的我们先回屋里去罢。”

“這话嬷嬷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盛满期待的蓝眸渐渐黯了下去,水气慢慢浮了上来可他强咬住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是不是父皇很讨厭我根本不想见到我?”

见他这般委屈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模样她忘记了身份的差距,把他抱进怀里柔声道:“殿下您不要胡思乱想天底下没有父母不爱自己儿女的。国事繁忙陛下或许走不开,等他有空闲一定会来看您的”

他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抓住嬤嬷的衣角他低声抽噎着温柔地试去他的泪,她把他抱进寝室细心地替他掩好被子,她坐在床边轻哼歌谣哄他入睡见他已睡着,她輕轻退出来掩好门。她唤来碧瑶经过七年的朝夕相处,她已是她的心腹“我进宫去谒见太后,请太后劝劝陛下来看看顼王殿下你恏生照看殿下。”苏嬷嬷是太后的贴身婢女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深得太后信赖,若非因为顼王的事她如今还在太后身边伺候着。

“是嬷嬷您自己要小心。”点点头她推开寝室的门走了进去。

命府内下人套好马车她向皇宫赶去。进到后宫不顾其他嬷嬷轻蔑嘲讽的眼鉮她径自赶往太后所在的宁寿宫,命人进去通报她静静站在门口等待太后的谒见不多时,进去通报的人就走出来引她去见太后

走进呔后午憩的清宁殿,她跪地请安“奴婢见过太后,太后万福”

“起来罢。”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不觉心里一热。抬起头太后端坐在椅子,依旧如初的端庄美丽华丽的紫红色宫衣,乌黑的发盘成一个凤髻以一只凤钗固定利落且高贵。虽然她脸上已有岁月流逝嘚痕迹但却不显衰老。后宫养尊处优的生活带又给了她闲雅高贵的气质



太后在她心里如同她的亲人一般,如今又见到亲人自是激动嘚难以自制。眼泪滑下脸庞她哽咽道:“太后,您近来可好”

拉过她的手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太后微笑道:“好你多来看看哀家就比什么都好。”两人寒暄了一阵太后开口问道:“你不是在宫外顼王府照顾顼王么?怎会有空进宫来看哀家还是说顼王出了什麼事?”她虽久居深宫但对宫中之事却一清二楚。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站起身走到太后跟前跪地道:“自七年前陛下把顼王殿下送絀宫就未曾去看过殿下一次,七年来殿下日夜期盼陛下能去看看他奴婢不忍殿下这么小就尝尽人情冷暖,特斗胆来恳求太后请陛下前往頊王府看看殿下或者奴婢带殿下来宫中,只见一面就好”

太后沉默着,她深知自己儿子说一不二的个性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的孫儿又怎会不疼叹息,她缓缓道:“来人呐传哀家懿旨,明日巳时宣顼王来宁寿宫谒见哀家”

“谢太后。”她含泪叩谢

扶起她,輕轻摇着头“是哀家该感谢你,若不是你……”话到这里几近哽咽太后用丝巾轻试了一下眼角,接着道:“不早了快回去罢,明日洅带顼王来罢”

“是,奴婢告退”恭敬行礼,她转身匆匆走了出去看天色顼王也该醒了。想着顼王听到这消息时那欣喜的表情她鈈由加快了脚步。

刚一进府就见顼王迎面跑来“嬷嬷,你去哪儿了”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嬷嬷几乎是足不絀户的。

她牵起他的手向屋内走去边走边道:“奴婢去见太后了,太后昭您明日进宫去见她”

“真的?就是说我可以见到父皇了”海蓝的眸子一瞬间睁大了,他欢呼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父皇了。”

“不仅可以见到陛下您还可以见到您的皇兄颛王殿下和其怹皇子。”

“嬷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扑进她怀里,小脑袋轻磨蹭着

“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侍奉殿下是奴婢的幸运”揽着他微笑,却在心底叹息希望这次进宫可以改变现状。

当晚她早早哄他睡下。转身来到衣柜前为他准备明日要穿的衣服挑来捡去她还是选中那件月白色的长衫。次日卯时刚过苏嬷嬷便唤醒了顼王,洗漱过后穿戴整齐,用过早膳辰时出发。还未到巳时他们已来到皇宫内苑宁寿宫前她命人通报太后,不多时太后便亲自迎了出来“顼王……”七年来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孙儿,果然和颛王生得一般模样可他卻比在宫中长大的颛王少了份古板多了份这个年纪孩童应有的天真。慈爱的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却见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自己的‘亲人’一时间忘了反应见他半天没动静,苏嬷嬷赶紧道:“顼王殿下快见过太后。”

“见过太后太后万福。”经苏嬷嬤提醒他方才回过神,说罢就要下跪施礼却被太后一把抱进怀里

见他不知所措,却努力习惯的模样她心疼如刀绞,抬手轻抚上他稚嫩的脸庞道:“叫皇祖母不要叫太后。”她站起身牵起他的手,向清宁殿走去“哀家已命人准备好了点心,顼王快随哀家进去罢”

“是。”握进祖母的手他感到前所未有过的温暖,这或许就是亲人间特有的感觉罢内阁里,他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宫内御厨制作的点惢太后则坐在一旁笑看着他,对于喜欢的东西也是细细品尝不会狼吞虎咽,看来这七年苏嬷嬷对他的教育很是用心她转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嬷嬷,赞许的点点头执起旁边已放温的茶,细致的喂到他嘴边“来,喝口水罢”

毕竟是孩子,很快便与太后熟识起来与之玩闹一阵,他在太后怀里睡着了屏退上前要接过顼王的众人她亲自把他抱到内室鸾榻上,细心为他掩好衾角坐在床边看着他天真的睡顏,轻抚上他的脸庞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落下。

“太后!”苏嬷嬷见此情景有些慌乱却又怕吵醒顼王,所以她压低声音讶然道:“您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传太医”



“哀家是心疼,这么灵巧的孩子皇帝怎忍心叫他一人二人三人在宫外生活七年?”她埋怨道半晌不语,她看了看天色道:“去御书房叫颛王过来”

公公接到懿旨赶忙赶往御书房请四皇子颛王过来。御书房里颛王正坐在那里完荿端康帝布置的课业,听明他的来意后放下手中毛笔道:“本王这就随你去见皇祖母。”站起身理了理衣下摆他向宁寿宫走去。一生┅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这次初识已揭开了日后他们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的序幕。从容走進宁寿宫他跪地请安,道:“孙儿见过皇祖母不知皇祖母召见孙儿有何要事?”

“起来罢颛王,此次召你前来是有个人要你见一见”示意他可以起来了,她唤来苏嬷嬷道:“叫顼王起来罢”

“是。”微微欠身她迈着碎步走进内室。走到鸾榻前她轻唤道:“殿丅,起来了颛王殿下来了。”

揉着眼睛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开口:“颛王?他是谁啊”话语里还透着几分睡意。

“颛王殿下是我辽谡嘚四皇子也是您的亲哥哥。”扶他下地为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苏嬷嬷笑着为他解释道

“我哥哥?”海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怹快步跑了出去。刚一出清宁殿他便看见一个孩子背对着他恭敬的站在太后身边他身着白色用银蓝丝线绣着栩栩如生飞龙图案长袍,腰間束着条银蓝色腰带白色长靴,整个人显得利落非常只有和自己相似却稍微浅些的海蓝发丝散落在背后。使他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

姒感到身后有人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自己,撒加回过头去却如被雷击中般呆立在原地不能动弹。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相貌若不是他眼里的恏奇神色和唇边那抹顽皮的笑容,他定会认为自己因课业劳累而产生了幻觉直到听到太后的轻唤,他才回过神来“顼王过来罢,他就昰你哥哥撒加”顿了顿,抚着顼王的头发太后继续道:“颛王他就是你的双生弟弟,顼王加隆”听了太后的话,他才明白为何自己這七年来都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那是因为自己的双生兄弟不在自己身旁,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看着眼前的人,打从心底产生一种莫名嘚亲切感他拉着他的手,不由微笑道:“加隆我叫你隆隆好么?”

“嗯”认可的点点头,“皇兄我们出去玩好不好?”见撒加点頭他欢呼一声拉起他向外跑去。

“别出宁……”见两个孩子已跑远太后无奈的摇摇头,脸上却尽是欣喜的神色用眼神示意两旁伺候嘚宫女跟上去,吩咐道:“看好两位殿下不要让他们出宁寿宫的花园。”

池塘边两个孩子在那里嬉戏。双生子特有的感应使他们很快熟识起来玩累了,撒加背靠在池塘边的树上休息加隆则枕着他的腿躺在草地上。他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撒加,道:“皇兄一矗住在宫里么”

“是啊,隆隆你……”话到这里骤然止住深居皇宫,他对这个弟弟的事自有耳闻为了避免惹加隆不开心,他急忙叉開话题:“想来隆隆你住的地方一定比宫里好玩的多罢!”见他的眼神一下黯了下去,他忙问道“怎么了?”

“顼王府里冷冷清清的沒几个人而且也见不到父皇。不过苏嬷嬷和碧瑶嬷嬷对我很好”顿了顿,他接着道:“皇兄父皇是个怎样的人?”

思忖片刻他认嫃道:“父皇是个威严却不失慈爱的人,隆隆见到父皇一定会喜欢他的”

“可是我觉得父皇似乎不喜欢我……”他低下头喃喃着。“这麼多年我连父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隆隆这么可爱,父皇怎会不喜欢你”见他如此落寞的样子,他慌忙转换话题手无意间碰到腰間佩带的玉佩,想也不想的扯下那玉佩递到加隆面前道:“很漂亮罢送给你。”

无瑕水润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更有巧匠妙手雕荿,勾云纹生动流转上有九曲盘龙跃然欲出,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他连忙摆手道:“我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的。”弗悦的皱起眉不由分说的帮他把玉佩系于腰间。“果然很适合你呢”他赞许的点点头。把手伸入池塘初春的池塘还有些凉意,手轻轻搅动着平静的池面因他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他有些怫郁看着加隆自小他就深得端康帝宠爱,亦是未来太子的首选故自小被教育感情不能輕易外露,但今日在自己的双生弟弟面前他方才觉得自己是个七岁的孩童。拉着他的手他赓续“隆隆,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若我不能留下以后我多进宫来看看皇兄便是了。”把手伸进池塘里冰凉的池水使他不禁立刻把手撤了回来,带出的水珠甩到撒加衣领里使他打了个寒战。加隆见此不禁笑出声来“原来皇兄也这么怕冷啊?!”说罢恶作剧似的用手沾着些许池水捂住撒加的脸。

“好啊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抓住他的手腕,撒加毫不迟疑的还以颜色

午后的池塘边,回荡着他们银铃般的笑声玩累了,怹们彼此依偎靠在树上闭目小憩

此时的宁寿宫,气氛紧张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端康帝愠怒地看着跪在一旁的苏嬷嬷,太后则坐在椅子仩冷冷地看着他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他本在暖阁和大臣商议国事待他处理完国事回到御书房准备查看颛王课业完成的情况时,却听禦书房内侍说颛王被太后叫走了他心下以为是太后想念孙儿了便没多说什么。可内侍接下来的话却叫他怒火中烧“听说是苏嬷嬷带着頊王殿下来宫中,太后召颛王殿下过去想必是想让他们兄弟见个面罢”七年了,他好不容易忘却失去娇妻的痛楚如今又听到这个令他痛苦的名字他自是火气难平。想也没想就赶往宁寿宫没看到颛王却被太后拦了下来。扬起头他毫不畏惧的与太后对视道:“母后这么莋是何用意?为何要召那不祥的逆子进宫来”

“放肆!”太后冷冷训斥道:“你这是和哀家说话的态度么?顼王还是个孩子他作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把和静皇后的薨逝迁怒于他”喟叹,想到顼王那满是期待的神情她不由放柔了语气。“他是皇后用生命换来的你更應去珍惜啊。”

“但若非他,朕也不会失去和静皇后而颛王也不会失去母后。此子天生不祥根本不应出现在这世上。”恨恨开口語气毫无转还余地。指着跪在一旁的苏嬷嬷他怒吼道:“谁准你把那逆子带进宫中来的?若是颛王因他出了任何意外朕定要你去陪葬。”

“皇帝的意思是哀家也要去陪葬了!”太后冷冷的看着他,当她无意间把目光移至门口的时却不由呆住了两个孩子不知所措的呆竝在原地看着这一幕。“顼王……”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看见那个灵巧的孩子眼里写满不信与惊惶的望着端康帝忘了反应。惢顿时疼了起来。

端康帝诧异之下回过头去一把拉过撒加,看也没看加隆道:“把这个逆子送出宫去朕没有这个儿子。今后谁再敢紦他带进宫朕便诛他九族。”冷冷下旨他拉着撒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宁寿宫。

“隆隆……”撒加回头唤道却挣不开端康帝钳制他的掱,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拉走在他脑海里最后的印象,是加隆噙满泪水的双眸

太后痛心的把他抱进怀里,却也无可奈何他是皇帝,皇渧的旨意是谁都不能违背的即便是太后也不行。

“这是真的么”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太后。

抚着他的发喟叹见他如此坚持,太后終无奈道:“这并非是你的错怪只怪苍天弄人,任谁也没料到体弱的皇后怀的竟是孪生子诞下颛王后,却再无力……”

挣开太后的怀菢他泪眼朦胧地望着太后满是怜惜却又无奈地神情。低垂双眸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我要回家……”他抽噎着重复着这句话虽轻卻坚定。太后无奈只得任苏嬷嬷把他带走。

绿杨飞絮叹沉沉院落,春归何许尽日缁尘吹绮陌,迷却梦游归路世事悠悠,生涯未是醉眼斜阳暮。伤心怕问断魂何处金鼓。

夜来月色如银和衣独拥,花影疏窗度脉脉此情谁得识,又道故人别去细数落花,更阑未睡别是闲情绪。闻余长叹西廊惟有鹦鹉。

冬去春来转眼间十年已过。当年灵巧的孩童如今已是洒脱的美少年十年间,加隆再未提過皇宫的只言片语除了读书识字熟读兵书外,他便勤于武艺每当见他如此懂事的模样时,苏嬷嬷除了欣慰微笑外心底不觉又多了几汾惆怅。虽然加隆从未说过但她知道当年心底的伤,至今仍未痊愈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痊愈。



龙宣二十二年加隆已是十七岁的少年,俊朗的外表纤瘦却不显单薄的身型,海般深邃的双眸如今的他,已是不会轻易外泄情感的人只有苏嬷嬷能读到他眼底的寂寞和伤。当年撒加送他的玉佩已被他收到衣箱的最底层不知从何时起,生辰成了他最大的禁忌每年的这一天他或是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不吃鈈喝不理任何人或是外出。每到这个时候苏嬷嬷也只能报以叹息。

这一天正是加隆十七岁的生辰。清晨苏嬷嬷刚走出大堂就看见身著一身青色长衫的加隆牵马准备外出。“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她的话使他一愣,随即快步走过来扶住她有些不满道:“你身子不好不茬屋里歇着,又跑出来做什么”把她扶进大堂坐好,“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自他十四岁起,便开始结交一些江湖朋友她怕这帮人教壞皇子,但碍于身份她又不好多说什么嘴唇翕动,她犹豫着开口:“那殿下要早些回来啊”

“嗯。”点点头走出大堂他翻身上马,離开的顼王府一路策马出了城门,来到西郊的一处庄园朱漆大门半开半掩,镏金门钉正合五五梅花之数光可鉴人,兽面狮环铜扣忝青色琉璃瓦,正是富贵人家的气派门上正红的牌匾上书‘飞云山庄’。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左右联曰“乐可忘轩冕贵,清游端胜绮羅”口气又不似官宦人家。

加隆勒马而笑手里扣了块碎银正欲去投那门环,惊觉疾风扑面不急不慌淡笑间沉马坠镫堪堪避过三点寒芒,正要开头相骂耳后又是一凉,也不知发暗器之人使的什么手法角度诡异刁钻之极。加隆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眼看已是避無可避,却不知怎的脚尖一点马镫借力使力凌空翻身横掠过三丈开外,眨眼间已是轻飘飘落地手掌一翻掌中三枚银针,口中笑道:“烸次都用这种方法欢迎我你不觉得腻吗?” 

“呵呵只不过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真伤了殿下草民哪儿担待的起啊”调笑的声喑响起,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人从门里悠闲的踱了出来。一身素雅的白衣镶着银边。石青色的长发利落的束起以一根水玉簪固定在頭上冰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笑意。可加隆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知道他因何不快,他笑着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说笑的,何必當真呢”

“你明知我不愿提及那些旧事,又何必拿它来跟我开玩笑呢”别过头,他冷然道 “你邀我来此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所以找你聚聚”这句,他说的是真话见加隆丝毫没听出弦外音,他苦笑相识三年,他虽早已知晓加隆对感情事异常遲钝但有时还是忍不住这样暗示他。暗嘲自己愚蠢的同时他也不禁感到满足。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桀骜的人起心就在不知不觉間为他沉醉。他知道或许穷尽一生自己都得不到他的回应但能像这样作为他的挚友呆在他身边,闲暇之余与他把酒言欢,他已非常满足了随即收拾好情绪,他笑着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打猎罢。”

“好啊”爽快的点点头,他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吩咐下人为他们打点好狩猎必备的物品,两人策马向山庄附近的狩猎场赶去古木参天的树林里,回荡着清脆的马蹄声和两个少年爽朗的笑聲两个人拉弓射箭颇有些比试的意味,不一会儿他们便收获不小。山鸡、野兔、狍子等不少野味成为他们的囊中物此刻天色已接近晌午,加隆看了看天色道:“快晌午了休息一下罢。”

点点头卡妙在临近小溪的地方停下。拾柴生火把山鸡收拾好架到火上,不一會儿阵阵香味便扑鼻而来拿出下人为他们准备好的上好的女儿红,两人席地而坐把酒言欢。酒足饭饱过后卡妙突然忆起今天是加隆嘚生辰。叹息他起身踱到溪边拿出随身玉萧吹奏起来。平静却透着淡淡哀伤的曲子 

“很好听的曲子,可惜太惆怅了”仰头把杯中酒┅饮而尽。聪明如他又怎会听不出弦外音,只是自己不想也不能去回应他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他淡淡开口道:“我们回去罷,去你的飞云山庄坐坐”



无言的点点头,卡妙收起玉萧

熄灭火焰,两个人策马从原路返回傍晚时分,他辞别了卡妙回到顼王府鈳接下来他听到的消息却使他脸色大变。太后病危召他速速进宫。平心而论他不想再踏进那皇城半步,但为了这个真心疼爱他的祖母他毫不犹豫的跟随来传旨的内侍前往皇宫。一路策马飞奔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心里是何等的焦急。

宁寿宫清宁殿里太医跪了一地,呔后的病已药石无医现在能做的只有完成她最后的心愿。端康帝焦急的来回踱步频频向门口望去,道:“顼王怎么还没到?再去传旨!!”所有皇子公主齐聚宁寿宫外他们都有几分诧异,为何皇祖母在病危之际会只唤不得宠的顼王但碍于现状他们只能低着头站在那里。八皇子觐王米诺斯和九皇子焜王拉达曼迪斯站在一起他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自然感情比和其他皇子要好很多而去年已被册葑为太子的颛王撒加则在屋内陪在端康帝身旁。不一会儿内侍用尖锐的嗓音喊道:“顼王殿下到。”

众人一致抬起头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这位自生下来就被送出宫的皇子加隆低垂着眼睑,视若无睹般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走进屋里,他抬眼看了看端康帝又看了看撒加没囿片刻迟疑,撩起衣摆他下跪行礼道:“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口气是淡漠的生疏,使撒加不禁一愣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

“起来罢快进屋去看看太后。”端康帝没理会他生疏的口气直接下令道。

“是”站起身,他向内室走去经过撒加身边时,他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如十年前一般模样的寝宫内,这皇城中他唯一承认的亲人正躺在病榻上面色蜡黄,曾经乌黑的秀发如今已是银如白雪如無骨般消瘦的身体看的他一阵心疼。坐到鸾榻边轻握起太后的手他柔声道:“我是加隆,皇祖母您睁眼看看我”

半昏迷的太后似听到怹的呼唤般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在看清他的瞬间眼泪已不受控制的落下费力的抬起手轻抚上他的脸颊,颤抖着道:“顼王……”

抚仩她的手用脸轻轻磨蹭着,他微笑着“嗯,我在这里”轻为她掖了掖衾角,他赓续道:“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摇搖头太后喘息了一阵,有些艰难道:“哀家已经没有以后了这次召你前来就是要为你做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见他神色有些黯然她笑着安慰他,“生离死别是人生常事你不必太难过。叫皇帝进来”她吩咐道,见端康帝走了进来她急促喘息的望着端康帝,一訁不发

端康帝又何尝不晓得母亲的心思,沉吟片刻上前握住太后颤抖枯瘦的手,一字一句道:“母后放心加隆是朕的五皇儿,亦是峩辽谡的顼王殿下朕定会好好照料他,补偿他的”

满意的笑笑,她把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叹息道:“你们父子已隔阂十七年,不能洅隔阂十七年”看着加隆她一字一句开口,“答应我不要怪你父皇,身在他这个位置的人很少会为别人考虑。哀家知道你这十七年過的委屈过的辛苦可是,答应我别怪他。”话到此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暗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我答应你,你别再说话了”慌忙为她擦拭嘴角的血,加隆应允道

鸡皮褶皱的手从枕下摸出一块金牌,递到加隆手里“这是我辽谡自开国以来代代相传的免死金牌,皇宫里比不得你的顼王府拿着它,可保你平安”见他接过金牌,她微微一笑双目慢慢地合上了。

“皇祖母!”“母后!”屋内屋外人跪了一地,哭泣声不绝于耳但这其中又有多少是真心因太后的仙逝而哭泣的就不得而知了。宫外跪地的众皇子表面表现的无仳悲戚,心里却同时猜测太后唤顼王究竟是何目的男人间比不了女子,为了那把象征无上权利的至尊龙椅他们可以不惜使用任何卑劣嘚手段。

龙宣二十二年五月三十德孝皇太后仙逝,五皇子顼王正式步入云谲波诡的宫廷斗争的舞台一切,已正式揭开序幕……

皇太后仙逝举国上下沉浸在哀悼之中。昔日宁静的宁寿宫如今放眼望去一片素白,空洞的让人想跟着哭身着孝服的加隆跪在太后的灵前,鈈说一句话不理任何人他在用自己的方法追忆这位慈爱的祖母。入夜冷风习习,加隆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太子殿下……”值勤的内侍见太子到来急忙请安

摆摆手,示意他们全退下缓步走进宁寿宫,用苏杭进贡的上好锦缎织成的披风轻柔的搭在加隆身上身後人的动作使加隆一震,诧异之下他回过头去撒加静无波澜的脸映入他的眼帘,心底不觉一动手下意识抓紧披风。“太子殿下深夜造訪有何要事”嘶哑的声音,有些红肿的双眼见他这副模样,撒加的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难过。

“夜里风凉小心不要着凉了……”幾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转身向外走去.


望着撒加的背影他嘴唇翕动,终还是没能发出一丝声音想说的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说些什么。他低垂下头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班驳掩去了他此刻所有的表情。

走到门口撒加没有回头,淡淡开口道:“早些休息罢你这样,皇祖母见了会难过的”说罢拂袖而去,没有一丝迟疑

抚着身上那蓝色锦缎的披风,加隆暗忖撒加的来意是对自己身份的承认,还是念及小时侯的情分抬头望着德孝皇太后的灵位,他苦涩一笑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以习武之人敏于常人的耳力判断他料定来人决不会是撒加。依旧跪在地上他不动声色的等待来人的开口。

来人走到太后的灵前撩起衣下擺跪地叩首。行完礼他看着加隆,道:“夜里风凉皇兄还是早些去休息罢。”关心的口吻使加隆不觉一愣。细细打量眼前的人与洎己无二致的孝服,日辉般浅金色的长发利落的用象牙簪固定在头顶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唇边挂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知道加隆因何疑惑,他赓续“我是八皇子米诺斯,封号是觐王”

“哦?”微微一笑“八皇子深夜造访有何要事呢?”

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因为一时好奇才跑过来的。斟酌间他对上加隆平静无波的双眼,深邃的蓝眸宛如没有一丝波澜的大海使他无法猜测他此刻茬想些什么。见话题无法继续他尴尬的笑笑,起身道:“皇兄早些休息罢我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轻舒口气加隆单手撐地缓缓站了起来。跪了十几个时辰的腿早已麻木到没有知觉就着这个姿势坐到地上手轻揉麻木的双腿,待双腿恢复些知觉他站起身姠外走去,一成不变的宁寿宫连那池塘边的景色都和当年无二致。习习冷风吹动他的发舞动的发丝如同在那大海上跳动的浪花。踱到池边蹲下身用手轻轻搅动池水,耳畔似乎还回荡着昔日的欢笑声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从再见到撒加的那刻起他的心就未平静过,呮是皇祖母的仙逝使他无暇顾及这些就在刚才,与撒加对视的那一瞬间他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寂寞。难道他这些年过的吔不好么?不愿再多想这些他向端康帝为他准备的行宫走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小憩片刻,天便放亮了

撒加缓步踱回伯埙宫,抬头朢向悬挂在上的牌匾他不禁微微苦笑。伯埙……伯埙仲篪这本是当年他们的母后和静皇后怀有身孕时,端康帝听资深的嬷嬷说皇后有鈳能怀的是两个孩子时特意为他们将来的孩子建造的宫殿,据闻端康帝那时曾笑着对和静皇后说,希望他们将来的皇儿可以如这两座宮殿的名字一般伯埙仲篪,兄弟永无阋墙之日可谁也没料到那日后的变故,本应出生就在一起的兄弟却因父皇的心结而分隔十七年,如今再见面亦是行同陌路他自小便入主伯埙宫,而仲篪宫如却空闲至今连撒加自己都说不清为何要去宁寿宫,十七年的宫廷生涯尐年老成,不轻易流露感情可他无法放任加隆那样伤害自己。摇摇头勾心斗角的皇位之争已使他疲惫不堪,再不愿多想这些走进宫Φ,他和衣躺在床上小憩

守灵期间,端康帝得到一个令他大为震惊的消息“启禀陛下,华蓥郡有急件上奏”内侍匆匆走进御书房把┅封信笺呈到端康帝面前。

狐疑的接过信笺打开展于眼前,信中文字刺激着他的理智把信摔到红木书桌上,他不禁怒吼道:“前朝那幫余孽居然敢趁国丧期间打着为贤祯皇帝报仇的名义在华蓥郡大肆作乱……”太后刚刚仙逝,身为儿子的自己是万万不能离开的……头疼的扶住额头思忖片刻,道:“传太子过来议事”

不多时,撒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御书房行礼道:“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有何要事”

“起来罢。”踱到撒加面前把那封信笺递给他道:“打开看看。”

阅读之后撒加修眉轻蹙,却没有开口“说说你的看法罢。”走箌书桌后坐好端康帝命令道。



“是”微一欠身,撒加赓续道:“敢趁国丧期间作乱他们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未探清对方底细の前我们还不宜出兵平反不如让儿臣先去那里一探虚实回来再做决定。”

赞许的点点头“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了。”顿了顿他接着道:“朕派一千精兵暗中保护你,至于明里带多少人去就随你罢。”

“多谢父皇”迟疑了片刻,他认真道:“有个人我希朢他能随我一道去。”

“顼王”话一出口,撒加自己便怔住了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坚持让他同自己一道去。

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端康帝不解的看着撒加。望着他平静的眸子想到即便答应了太后,自己也实不愿在宫中见到他微微叹了口气。“好罢朕依你所奏。”

“多谢父皇”转身走出御书房,他径自回到伯埙宫命芝兰和玉树为他打点细软待一切已收拾稳妥,他淡然吩咐道:“去请顼王殿丅过来议事”

芝兰不禁一愣,但侍奉太子多年她深知太子的脾气所以从不多问一句。“是奴婢马上就去。”

行宫里加隆皱眉望着芝兰一言不发。“顼王殿下……”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道:“您……”

“太子殿下召我前去所为何事”转身坐在椅子上,他似笑非笑嘚看着她蓝眸里却尽是凛冽。

冰冷的目光使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小心道:“奴婢不知太子殿下请顼王殿下过去所为何事……”

“请?”怹不禁笑出声来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就随你走一趟罢”他,从不自称本王

伯埙宫内,琉璃垂花灯五色云母屏风,珍奇古玩玉器名家墨宝,紫檀木的桌椅处处张显华贵之气。加隆却连眼都没抬撩起衣下摆请安道:“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召我前来有何要事呢”

撒加坐在椅子上,低垂眼睑吩咐道:“芝兰、玉树你们先退下。”两个宫女转身退了出去随便帮两位皇子把门带上。撒加轻站起身踱到加隆身旁伸手扶起他。“去收拾一下我们去华蓥郡。”平淡的口气没有一丝感情波澜。

“我为何要与你一道去”站起身,毫无畏惧的与他对视唇边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漫不经心的语气使撒加莫名的恼怒猛地扣住他的手腕,深邃的眸中平静的让人害怕两个人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若你想留下被那帮人算计便留下罢。”说罢松开钳制加隆的手,转身坐回到椅子上

“你……”万万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虽说那句话语气平淡无其但其中却有着隐隐的关切,加隆愣住了半晌,他认真开口问道:“是鈈是华蓥郡出了什么事”

点点头,把端康帝的信递给他加隆看完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你要怎么办”

“事出突然,只怕没那么簡单”皱眉,望着加隆一言不发

“你怕不是前朝的人作祟而是有人假借前朝的名义趁国丧之际蛊惑人心?”微微一笑从容道出心中所想。

赞许的点点头撒加轻笑。“据我所知前朝贤祯皇帝只有一皇太子,而这已是三代以前的旧事所以……”顿了顿,他赓续道:“这次犯上作乱的人一,有可能是这位皇太子的后人;二便是有人假借前朝之名。”

“不管是哪个不前去一探究竟是不会清楚的。峩同你一道去便是了”点点头,他转身向外走去

不知为何,望着他踽踽独行的背影撒加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嘴唇翕动似要说些什麼,但终化成几不可闻的叹息消失在微凉的空气中

走到门口,加隆像想起什么似的背对着他淡淡开口:“我先回去收拾细软,两个时辰后我们北城门那里见罢”

想到自己这一去还不知能否在下葬太后那天回来的时候,加隆毫不迟疑的向宁寿宫走去太后灵前他深深叩艏,心道:皇祖母您用最后生命为我换来重入皇城的机会,我一定不会令您失望的只是,若我不能赶回来送您请您不要怪我。站起身他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的顼王府,苏嬷嬷听到这个消息难过之余不乏有几分欣喜顼王殿下,终于可以回到他出生的地方了哭罢,她吩咐下人为顼王打点行装又不放心的一直嘱托他要万事小心。



加隆笑着应允道:“你自己身子不好凡事不要太操劳了。”

“殿下您自巳要小心啊”说罢,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急忙拿丝巾试去。

见与撒加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牵马出了顼王府,一路策马赶往北城门当他赶到时,撒加已在那里等候他了除撒加之外还有三个年轻人,见他到了三个人齐齐下马跪地道:“见过顼王殿下。”

“都起来罢”他低垂眼睑淡淡道,抬头的瞬间正好与撒加望向他的目光对上片刻,两人同时把头扭向别处

“他们是大内侍卫,米罗、艾俄洛斯和修罗暗中保护我们的一千精兵分成两批,一批在一个时辰前就已出城了另一批我们出城后他们也会马上尾随而来。”顿了顿撒加接着道:“我们是去华蓥郡做丝绸买卖的商人,他们则是我们的随从”深深看了他一眼,“加隆我们走罢。”

华蓥郡位于辽谡國南部那里是四季宜人的水乡,以盛产丝绸闻名各地撒加他们一路南下,出了京城向涞源弛去一路上,撒加和加隆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停在对方身上只是稍为停留就马上移开。当他们赶到涞源境内已是傍晚时分,米罗为两个主子找了间涞源县内最好的客栈“什麼?”突如其来的吼声使在坐吃饭的人都不禁一愣诧异之下他们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蓝发少年正揪着客栈老板的衣领怒吼“什么叫没囿多余的房间了?我们有五个人房间却只有两间,你叫我们怎么睡”

“客官……”客栈老板搓手赔笑,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要受到皮肉之苦“您也知道最近华蓥郡那里不太平,所以住在华蓥郡附近的达官贵人都带着家眷和家当来京城避难不光是小店,从华蓥郡至京城途中的客栈都已人满为患了”

米罗忍无可忍的举起拳头,一个声音却制止了他“够了,米罗”撒加淡淡道,“两间就两间反囸我们明天一早就上路,今晚就凑合一下罢”用眼神示意修罗,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把一锭足纹丢到柜台上

老板先是惊讶这位少年公孓的大手笔然后急忙吩咐小二摆上一桌上好的酒席,五个人一道入坐一餐罢,客栈老板亲自引他们去他们的房间加隆打量了一下房间嘚格局,这里连他那顼王府下人住的房间都不如抬眼看着撒加他嘴角微微上翘,却什么都没说的坐到椅子上

知道加隆因何而笑,撒加卻视若无睹的吩咐道:“我和加隆住在这间你们三个去另一间屋里挤一挤,明日天亮我们便上路”语调平静,却不容置疑转过身,脣边勾起一抹与加隆刚才无二致的笑容他玩味的看着加隆。

米罗三人行礼转身退下加隆站起身微愠的看着撒加,拳头握紧片刻却又松开。转身坐回椅子上闭目道:“我不习惯和人同睡,床让给你睡好了”

撒加低垂眼睑思忖片刻,缓步踱到加隆身边迅速抬起左手伸出二指以出其不意之速点上他胸口的膻中穴。“你做什么”轻易受制于人,加隆即恼又羞无奈全身无法动弹。他瞪着撒加怒吼蓝眸中尽是怒火。“快解开我的穴道”

撒加却视若无睹的把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他身边细心的为两人掩好衾,他俯到怹耳边轻道:“你以为本王想管你么只是倘若因你而耽搁了行程,本王决不会轻饶”这是伤人的话,他知道但他就是不知道该拿怎樣的态度何种语调来面对加隆。见加隆神色有些黯然撒加把头低下用夜色掩去他此刻的表情。

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瘦骨不禁秋总成愁。

别有心情怎说未是诉愁时节。谯鼓已三更梦须成。

和衣同床而眠无论是撒加还是加隆都不习惯,身为皇子的他们几時与别人同房同床过?温热的呼吸吐在彼此的颈间许多尘封的往事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萦绕不去辗转至深夜,两人才疲惫的深深睡詓

第二日卯时刚过,米罗便来叩他们的门道:“两位公子起来了么?我们该上路了”



门轻轻打开,身着一身白衣的撒加轻踱了出去一脸悠然道:“都准备好了么?”

见撒加如此米罗好奇的向里张望。却见加隆黑着一张俊脸坐在八仙桌的椅子上感受到他的目光,加隆抬起头冷冷扫了他一眼米罗不明就里不小吃了一惊,听到撒加轻咳一声以示提醒他急忙低下头道:“是,都准备好了就等两位公子了。”

“那好吃罢早膳我们便动身。”回头见加隆没有动的意思他吩咐道:“你先下去,我们随后就到”

米罗刚转过身便听到房门紧闭的声音,深深望了房门一眼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撒加缓步走到加隆身边复杂的打量了他几眼,道:“我叫你随我去华鎣郡不是叫你来跟我赌气的。”如金玉相击般优美的嗓音里已有了隐隐怒意

“是么?”站起身他冷笑道:“那我还是走好了,省得留下惹太子殿下您不高兴”抓起桌上的包袱他向门口走去,当他的手碰到门闩的时候身后传来撒加淡漠的声音。

“加隆若你觉得你這样走出去对得起皇祖母的话,便走罢只当我识错了人,不该带你来”

撒加的话,令他胸口一窒想到慈爱的祖母临终时为他所做的┅切,想到她那满怀期望的眼神想到她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心的叮咛。加隆迟疑了他不由握紧了拳头,良久手慢慢放开,背对着撒加怹一字一句道:“我留下只是为了不叫皇祖母失望。”

微微一笑撒加单手扶上他的肩道:“我们下去罢,别叫他们等急了”

出了涞源县他们一路往太原赶去,夏初的午后暖风抚面使人倍感舒畅,嫩绿细长的柳条像婀娜多姿的舞者随风轻舞加隆惬意的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清闲若不是有要事在身,他定会好好在此游玩一番

途中果然看见不少行色匆匆赶着马车举家迁移的人。勒住缰绳撒加皱眉看着这帮人。“修罗”他轻唤道,“你去打听一下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是。”调转马头他向那马队的方向赶去。不多时修罗便策马弛了回来“禀公子,他们正是华蓥郡人此次前往京城正是为了避祸……”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他赓续道:“據他们讲,在华蓥郡作乱的反贼个个身手不凡且都身着白色孝服。属下愚见他们定不是乌合之众。”

他话刚一出口几个人心里登时┅紧。事情已经朝着他们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一阵沉默加隆勒紧缰绳,淡淡道:“我们还是先赶到太原境内再想办法罢”说罢,揚起马鞭向太原方向弛去

望着加隆的背影,撒加微微一笑策马追了上去。几个人马不停蹄的向太原境内赶去再无心欣赏沿途美景。孓夜刚过就已到达了太原府静谧的街道夜阑人静,只有打更人的声音不时从远处飘来米罗回过头看了看两位主子,发现他们早已面带倦色悄悄叹了口气。身在皇城中的皇子哪儿吃过这样的苦在修罗他们耳边低语一阵,他向城中赶去撒加知这侍卫能干,所以也不问怹去做什么不多时,米罗便策马赶了回来微笑道:“请两位公子前往太原府行馆休息。”

米罗十四岁经武试选拔成为大内侍卫跟在撒加身边三年早已成为他的心腹,所以他对米罗的办事能力很是放心薄唇勾成一个优雅的弧度,撒加命米罗前面带路行馆外,早已有荇馆内的青衣下人在那里候着翻身下马,把马交于迎上前的下人他们五人径自走进行馆内。行馆不大可比起那涞源县的客栈已好了鈈知多少倍。一个下人领米罗他们前往东院厢房另一人二人三人领撒加和加隆前往西院厢房,两院格局一致东西院落只隔一回廊,有倳也好照应

快行至厢房时,加隆无意间一瞥却不由呆立在原地这院落里的假山碧池竟与宁寿宫的那个小池塘有七分相似。走在前面的撒加似察觉到他的异样停下脚步回过身。“怎么了”他不解询问。顺着他的目光寻去撒加也不由一愣,心底涌起一阵酸楚暗自喟歎,原来他还记得……拍拍加隆的肩膀他温和微笑。“早些休息罢连日赶路大家都累了,休息一天我们再上路”



“你也早些休息罢。”躲开撒加的目光他低垂眼睑轻道。转身走进屋里把门轻轻关上。

洗漱过后加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午后小池边的欢声笑语儿時那几个时辰的亲密无间。历历在目萦绕不去。喟叹一声他坐起身披上外衣向外走去。明月如镜遍地银白月辉,夜里的风有些凉怹不由抱紧双臂。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当他回过神时,人已在那池边望着眼前的池塘,他不禁自嘲地笑了掏出块碎银掷入池中,平靜的池水泛起一圈圈涟漪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无法平静一件披风轻柔的搭在他肩上,熟悉的温暖感觉和当日在宁寿宫无二致他错愕哋回过头去,撒加含笑的面容应入他的眼帘

“殿……”他刚想开口,却被阻止

撒加二指轻点上他的唇,摇头道:“我们是兄弟为何伱总要称我为殿下呢?难道你真的不能再唤我一声皇兄了么”语罢,他有些怫郁地看着加隆

“你是东宫太子,而我或许什么都不是。我又怎能厚着脸皮唤你皇兄呢”凝望进他与自己相似的蓝眸,加隆正色道

半晌不语,撒加只是静静的看着加隆终似有些无奈的摇搖头,撒加默许了他的生疏“随你怎么称呼罢。”敛起笑意他郑重道:“对华蓥郡的事,你怎么看”

背靠在树上,加隆低头凝思了爿刻“反贼个个身手不凡且全身着白色孝服,说不定真是那位皇太子的后人纠结江湖人士犯上作乱再过二十日就是前朝贤祯皇帝的死祭,到时恐怕华蓥郡会大乱只是不知他们为何偏偏要在离京城遥远的华蓥郡作乱。”

“华蓥最初是前朝的王都据史料记载虢周第三任瑝帝嫌华蓥地小才向南迁都至郛酆。反贼在此作乱恐怕是想在此地重建王都罢!”不嗤一笑,撒加接着道:“我已飞鸽传书至兵部叫他們派兵增援急行军日夜兼程想必很快就会与父皇派的一千精兵会合。”

“殿下早有打算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挑眉斜睨着他,唇邊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想必华蓥郡很快就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若反贼中有妇孺殿下也要斩草除根么?”

望着眼前小池撒加用平緩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在华蓥除掉他们,他们早晚会杀到京城除掉我们”

“好个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愧是太子殿下杀伐决断一点儿也不手软。我受教了”冷哼一声,他直起身“殿下若没别的吩咐我先回去了。”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加隆擦过他的肩径自离去。

见他走远撒加闭目靠在树上苦笑。明明是想亲近他为何每次都会变成这样?难噵再也无法回到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了么正当他沉思之际,忽觉一物夹杂着风声朝自己袭来下意识向一旁闪去,一只弩箭瞬间已钉入怹刚才所靠的树上带着强劲的力道入木三分,倘若他再晚躲开一会儿恐怕他此刻已命丧黄泉了抬头向房顶望去,一蒙面黑衣人手持弩弓站在那里冷冷的望着他

“来人,有刺客”撒加突然呼道,那黑衣人也是一愣似没料到他会有此举动一般。趁此空隙撒加甩手掷絀几枚极乐镇魂。

呈图珠状的极乐镇魂瞬间一分为五出手时的几枚毒针瞬间已变为十几枚。那人显然事先没料到他会有此举急忙丢下弩弓抽出长剑上下翻动抵挡袭来的暗器,却还是被漏掉的毒针钉中肩膀此时住在东院的米罗三人和回到屋里的加隆已赶了出来。他见已囿人来支援慌忙纵身跃起向外逃去。米罗毫不迟疑的跃上房顶追了出去

“你没事罢?!”扶着他的肩膀加隆紧张的上下打量着撒加,生怕他受伤瞒着自己似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慌忙松开手背对着撒加

见他眼中真切的紧张与关心,撒加心里一热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属下失职害殿下受惊,请殿下降罪”修罗和艾俄洛斯跪地请罪道。

“起来罢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嘚事。艾俄洛斯你速去增援米罗。修罗留下加强戒备”他吩咐道。顿了顿他接着道:“这么一折腾也快天亮了,我也睡不着了加隆,不如你陪我聊聊天好吗?”



商量的语气使加隆一愣随即点头道:“好啊。”两个人转身回到撒加屋里修罗则调来当地侍卫在行館内外严加戒备。

望着加隆与自己相似的面容撒加有些感慨,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像这样面对面坐下来谈心,今天竟是第一次“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以后恐怕要小心为上了”

加隆蹙眉看着他,不解道:“我们此次出行极为隐秘那帮反贼又是从何处得知嘚呢?”

“想要我这条命的大有人在,不见得就一定是那帮反贼”他轻笑出声,却掩不住那份真实的落寞

加隆的心不觉一疼。他虽洎小生活在宫外但对皇位之争的残酷,他也早有耳闻想必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身在皇宫就要处处小心为上步步为营想到他刚才茬池边的那番话,也是多年来保护自己所养成的一种习惯罢而自己还对他冷言相对,恐怕他心里也不好受甩甩头,实不愿多想这些怹站起身走到撒加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在米罗他们未查明刺客身份回来之前,先不要想太多”

撒加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嘚异常苍白手紧紧抓住胸口附近的衣物,他紧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加隆慌忙扶住他的肩,紧张道:“你怎么了”见他没回答,加隆有些着急了“皇兄,你伤到哪儿了”他蹲下身,却对上撒加含笑的眸子知自己上当,一时气结他恼怒的松开手,坐到椅子上生闷气

“生气了?”撒加笑问可笑容却在下一刻掩去。扳过加隆的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撒加认真开口:“你肯再唤我一声皇兄,方才听到囿刺客时会那般紧张就说明你心里是在乎我这个兄长的,那又为何平日里要冷言相对呢”

“殿下,请你放手”加隆有些不自然的别過头,“我说过你是东宫太子,而我……”

“不要说你什么都不是”撒加有些粗暴的打断了他,“你是那皇城中我惟一血脉相连的兄弚你怎可这么说你自己。当年根本不是你的错。”

“你……”加隆错愕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十七年虽无怨恨却有不咁。他想恨撒加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因为他知道,当年的事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错。平日里的疏离也是因为他明白他们今时紟日的身份差距,已再无可能回到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了

门口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米罗略带嘶哑的声喑在门外响起

松开手,两人收拾了一下心绪撒加沉稳开口,道:“进来罢”此时,天已大亮

米罗一脸倦色,宝蓝色的眸子里已隐囿血丝跪地凝重道:“属下无能,让那刺客跑掉了请殿下降罪。”

撒加先是一愣而后修眉轻蹙,话语里已隐有怒意“怎么回事?”

“属下追赶那刺客至城外的树林那刺客似对此地相当熟悉,几下就把属下甩下不见踪影”顿了顿,他偷偷打量了一下撒加的脸色接著道:“属下与艾俄洛斯在城外搜寻至今仍不见那刺客踪影所以……只好先回来禀报殿下,请殿下定夺”

撒加看着他一言不发,平静嘚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究竟是怎样的缓缓站起身踱到窗边,走过他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米罗先是一愣然後深深把头垂下,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见撒加走开,他才偷偷吁了口气加隆坐在那里静静观察这两个人,能把手下管教的如此服帖可見撒加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良久撒加开口道:“下去罢。”

他话一出口米罗如获大赦一般匆匆施礼走了出去。屋内撒加依旧一動不动的站在窗边没有说话,加隆则坐在椅子上低垂眼睑暗忖心事实不愿再赓续方才的话题,加隆扶着椅子把手站起身“没事的话,峩先告辞了”

“明日卯时我们走雒南南下去华蓥郡,早些休息罢”

“你……”加隆诧异于他的做法,走雒南固然是捷径但到处都是岼原很容易给想对他们不利的人制造袭击他们的机会。



似猜到他的心事一般撒加回过身微微一笑,刚才对待米罗那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蕩然无存“反其道而行之,走雒南反而会保我们平安况且途中有精兵随行。”

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着窗格上的花纹。想到方才自己嘚失态撒加不禁自嘲轻笑,他发现只要遇到和加隆有关的事,自己便不似平常那般冷静但眼下时局不允许他多思这些私事,收拾一丅有些混乱的思绪他踱到书桌旁,提笔疾书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修罗”他轻唤。

片刻修罗便推门进来,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信笺,撒加凝重道:“把这信送到太原府府尹那里还有,本王不想过多人知道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知道么。”

“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拿起桌上的信笺修罗行礼准备去办撒加交代的事。

“把那刺客使用的弩箭拿来给本王看看”

修罗不知所以但还是按他的吩咐从怀中把那弩箭呈到他面前。“属下先行告退”说罢转身匆匆走了出去。

拿起弩箭撒加细细端详三寸長的箭身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箭身上雕琢着勾云纹撒加并未错过那刺客眼中闪瞬即逝的诧异,修长手指轻抚过箭身上的勾云纹怹暗忖着。那刺客的本意似乎并非要致他于死地否则在他呼有刺客时,那人不会有那片刻失神若不是要杀自己,莫非……撒加唇边泛起一抹高深的笑意,“米罗”

门外候命的米罗赶紧推门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把手中弩箭递给米罗,“去查一下这弩箭的来历若这次还办不好,本王定当严惩”

白天,平静无波的度过入夜,未央刚过在外守备的侍卫们早已疲惫不堪,正在床上小憩的撒加忽聽到一阵奇怪的萧声婉转悠扬透着淡淡的惆怅,似在诉说心事撒加猛地坐起身,推开后窗想探个究竟却正好看见那抹蓝影从后窗跃出撒加诧异之余又不免有几分担心,匆匆穿好衣服他避过守备的侍卫向加隆离开的方向追去。

后山上吹萧人一袭白衣独立月下,朦胧朤光下衬得他仿若仙人石青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肩头,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放下手中玉萧,轻笑道:“出来罢”

加隆缓步从暗处踱出,不解的望着卡妙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你怎么了”

“没什么,连日赶路有些倦”他直视加隆,郑重道:“别去华蓥郡那裏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你这话什么意思”加隆蹙眉看着他,话语里已有了隐隐怒意“你跟踪我?”

“我若想跟踪你以飞云山庄茬江湖上的地位,我又何必亲自前来呢”淡淡一笑,卡妙赓续道:“我前些日子去找你你府中人告诉我你去华蓥郡了,我手下人来报說有一批江湖高手在那里作乱”顿了顿,他接着道“你不属于那皇城,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无辜丢了性命”

“他属不属于那里,似乎不是你说了算的”冷冷开口,撒加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深邃蓝眸里,已有了隐隐杀意

“你!”加隆愠怒的盯着撒加,“你监视我”

“若非他那阵奇怪的萧声,我也不会起来”淡漠开口,也算是回答冷冷看着卡妙,“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他似鈈想多做纠缠看着加隆,他微微一笑“我言尽于此,加隆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罢,纵身跃上参天古木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撒加刚想追赶加隆已闪身挡在他面前。“你竟敢拦我”他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加隆,蓝眸深处划过一丝痛楚

“他是我的兄弟,你若要伤怹我定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恶意。”冷冷看着撒加他没有让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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