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世界废弃矿洞种子一个男孩点燃着火柴四周都是手指在指指点点 是一幅名画来的,请问有人知吗

求一幅名画名字,一个女子在大街上裸体骑着马,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窗户大门都紧闭_百度知道
求一幅名画名字,一个女子在大街上裸体骑着马,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所有窗户大门都紧闭
那女子好像是皇后来着。。。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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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黛娃夫人》戈黛娃夫人是十一世纪的一个英国贵妇,丈夫是考文垂的利奥弗里克伯爵。据说她丈夫在当地横征暴敛,老百姓苦不堪言。戈黛娃夫人很同情老百姓,就请求丈夫减轻赋税。 戈黛娃夫人伯爵说可以减税,但有个条件,戈黛娃须赤裸身体骑马在城里走一遭。他心想这下会把妻子难住。不料戈黛娃却一口答应下来。她先通知城里所有的人都待在家里,在她路过时紧闭门窗。然后她骑着一匹白马,以长发蔽体,穿过街市。所有的人都尊重她的请求,除去城里一个叫汤姆的裁缝。汤姆人窗缝偷偷向外张望,顿时眼睛就变瞎了。在英语里,窥视他人以获得性快感的人被叫做“peeping 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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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对我指指点点。我是不是懒的闲事太多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人 不可能对自己真正好 也会是心里骂自己骂得最凶的 你指责别人 就是在限制自己 如果你是喜欢以实际行动来作为榜样的 那当我没说 兄弟 抒发压力的方法很多 对自己好点
不是,因为你的能力比他们强,所以可以指点他们,这样不仅使别人的缺点可以得到改善,还可以通过他们的不足来完善自己!
你呀,以后不要这样了,不好,以后听我的,哥罩着你
对呀!有时候大家都知道,但是都会有选择性的表达
建议你还不是要这样,毕竟是不礼貌的,换位一思考一下,如果别人对你指指点点你会怎么想,希望你能采纳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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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世界名画,一老人和一裸体青年,食指相对,请问这份名画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寓意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幅画叫创造亚当作者米开朗琪罗。创造亚当是根据创世纪第二章:“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耶和华在东方立了一个伊甸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米开朗基罗为了集中注意力于大神的创造,以及亚当的诞生,便把神和亚当安量在左右两边的空中和陆地上。右边是耶和华大神,飞翔在空中,他左手抱着天使们,右手伸向亚当。亚当全身裸体,躺在左边的陆地上,一手伸向大神。神与人的手指象接电似的相互交流,这里表现了充满精力的老人和年轻而美丽的生命的诞生。体现了创造者的权威和被创造者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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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亚当》,作者:米开朗基罗
这副画是米开郎基罗在西斯廷教堂所画。画的右上方象征上帝,其在天使们的簇拥下,飞向亚当;画的左下角是亚当,他全身裸露,倚躺在一座绿色的小丘上。在《圣经》中,上帝创造生命的过程实际上是将灵魂吹到亚当身上,但米开郎基罗将之变更为上帝将手伸向亚当。两指相触的瞬间,亚当拥有了生命
微:微细;至:到。没有一处细微的地方不照顾到。形容关怀、照顾得非常细心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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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一个从阴间死而复活的人,讲述阴间的事儿,吓尿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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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点头:“继续。什么时候喊回来什么时候算。”
两人的喊声此起彼伏:“彭亮~~彭亮~~”
运尸车在夜晚的城市中穿行,出了市区,沿着黑漆漆的公路,直奔火葬场。
“后来,呵呵”彭大哥一笑,指了指自己:“结局你们都看到了,我活过来了。”
我和李大民面面相觑,总觉得这段经历平淡无奇。可能不是当事人,就没法体会到在那么个阴森寂静的夜晚,握着死人手招魂的恐怖吧。
李大民道:“那你醒了之后,还真就打算把公司一半股份给他?”
彭大哥玩弄着筷子,捅着盘子里烂茄子,自嘲笑:“不给他又能怎么办。我的一条命怎么也值半个公司了。你们知道菜刀人的故事吧我表示不清楚,而李大民淡淡一笑:“在乡间有一种专门卖菜刀的菜刀人。他们卖菜刀的规矩比较奇特,给你菜刀先不收钱,而是等日后某种预言实现的时候他在 来把赊欠的菜刀钱收上来。比如说他在卖刀时会说,等玉米一块钱一斤的时候再来收钱。过几年果然玉米一块钱,他会挨家挨户收钱。”
我听得稀奇:“如果不给他,或者那家人搬走呢?”
“菜刀人既然能预言那么准确,必然有手段知道你在哪呗,总能找到债主把钱要回来。不过这个故事里我从来没听说过赊欠刀钱会有什么下场,想来是挺惨的。”李大民说道。
彭大哥点点头:“先不说那人是我救命恩人,给他钱也算天经地义。就说这人一身大能耐,招魂啊,干的是阎王爷的活儿。谁敢欠他钱?!无声无息再把我整死呢?”
我们都点头,说的也是。钱财毕竟身外之物,活着就有希望。
李大民又追问那个人的下落,准备去拜访一下。彭大哥摇头:“这个人很神秘,始终不肯透漏底细。不过办理股份交结的时候,我看了他的身份证明,叫马丹龙,不是本市人,家庭住址在河南。高人行事,隐藏形迹,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马丹龙……李大民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
“那我们上哪去找他呢?”他问。
彭大哥看看我们,犹豫一下,写了个地址:“再多的忙我就帮不上了。我只想提醒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事别把我卖了。”
李大民看着嘿嘿笑:“没问题,不管出什么事哪怕我死了也不用你负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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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彭大哥,我和李大民回到他家。这小子家挺有钱,自己租了个两居室,算是我们活动基地。家里卧室很大,床却很小,只是个单人床。我和李大民从来不聊女 人,他也没什么女朋友,一腔心思全都放在研究各种古怪现象上。卧室里除了床,就是一张收拾干干净净的电脑桌,放着时尚感超强的苹果笔记本,一盏日式台灯, 灯下放了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他随时而来的感想。
最值得一提的是卧室里的墙,贴着各式各样的剪报、打印出来的资料,图片、文字,一张挨着一张铺了整整一面墙。不过看上去杂而不乱,反而能让人有种想研究点什么的冲动。
他给我泡了一杯咖啡,我俩坐下来聊天。
首先他问了我一个问题:“老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阴间?”
我绞尽脑汁,字斟句酌地说:“那看怎么定义阴间这个概念了李大民手指轻敲桌面,辅助思考,慢慢说道:“阴间,我的定义是,人死去后亡灵去的地方。”
“那亡灵以什么形式存在呢?”我说。
“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你别跑题。”
“不,我恰恰觉得这是非常相关联的问题。亡灵的存在形式也就决定了阴间的状态。假如说亡灵真就是我们传说中的魂魄吧,那他们是怎么到阴间的?也就是说进入的渠道和方式遵不遵守一定的规则呢?”
“你的想法倒是天马行空。”李大民喝了口咖啡:“这里有三个要点。一是传染源——亡魂,它是什么形式的。二是介质,也就是亡魂进入阴间的渠道和方式,以及其中的规则。三是阴间,它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遵循了什么样的法则存在。”
“这些问题我们一个都不知道。不过呢,中外历史对于地狱阴间有过很多的描述。比如但丁的《神曲》,韩国画家的《地狱图》,中国传说里孟婆汤、黄泉路什么的。资料都是现成的,可以参考。”
“这么说,你相信阴间的存在了?”李大民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物质不灭的宇宙法则,灵魂也是物质,它总会去它要去的地方,或者再以什么方式进入轮回——物质循环中。”
“那你相信彭大哥所说的阴间吗?”
我沉思一下:“我觉得讨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根本就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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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大民笑:“怎么讲?”
“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去验证,除非你死了。呵呵,这是一个死循环,一个永远也无法破解的悖论。”
“可是有许多记载,那些已经死的人又活过来,描述阴间地狱的。什么看到光,看到天使,一生的片段快速回放啥的。”
“那他们结果到底死没死?”
“当然没死,死了还怎么描述。”
“那不就得了。你怎么确认他们这种假死的人看到的景象就和真死的人看到的是一样的呢?”
李大民迟疑,忽而一笑:“有点意思。”
“我知道医学上有濒死幻境这一说,就说这人要死不死的时候,是能看到一些幻象的。但是这些幻象是真实存在还是死亡激发他潜意识产生的,这就不得而知。”
“那说了半天,你到底信不信有阴间?”他皱眉。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大笑。
李大民放下咖啡杯:“你发没发现彭大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突然变化主题,我思维有些跟不上,想了想说:“有点吧。那股劲说不上来,他给人有点老油条的意思,有点奸。商人嘛,都是那样。”
李大民有力而缓慢地摇摇头:“老刘,你说这会不会是阴间后遗症?”
我吓了一大跳:“你说啥呢?”
“我感觉他身上有点鬼气。”他站起来走了两圈:“咱们也别讨论有没有阴间了,就假定确实存在这么个地方,要不然说其他的都没意义。从阴间活过来的人,是不是身上都沾着那个地方的气息。”
“人不人,鬼不鬼?”我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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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忽然窗外一声炸雷,天色将晚,有了暴风雨的征兆。李大民来到窗前,往外看看,注视着城市的夜景,忽的转过头:“老刘,晚上天儿不好,你该回去了。”
我有点不高兴,他这里我又不是没住过,这么好的朋友,明知道天不好要下雨,还往外撵我。不高兴的表情在我脸上挂出来,李大民有些无奈:“老刘……”他拿起采访本看了看说:“剩下的事就不用你了。我自己来跑。今天谢谢你陪我。”
我一听差点窜了,剩下的事不用我了?合着我算是白忙活,马上要揭开谜底时候,他把我一脚踢了。
“你什么意思?”我质问他。
李大民的神情有些落寞:“真的不用你了。这样吧,等我调查明白写个研究报告给你看。我是为你着想,你刚参加工作,别跟我似的整天不着调,老请假不好,我又不能专为你等着周末才去调查。”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不像他算是富二代,好不容易找个工作,努力干活尚有炒鱿鱼的可能,更何况整天请假呢。
“行吧,我走了。”道理虽然明白,心里还是堵得慌。
走出小区时,大雨已经来了,我冒着雨好不容易打了个车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脑海里想着彭大哥描述的阴间,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做了一宿噩梦。
接下来几天就是正常的工作时间,朝八晚五偶尔加加班,逐渐把这些事都忘了。偶尔想起,也不过是个笑谈。
那天是周末,我好不容易约了女神去吃饭,正打算用什么攻势打下她这个山头,手机短信来了,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在我手机里并没有登记标注过。
我扫了一眼,原以为是垃圾广告,谁知看下去,才知道不一般。 12:02:16
楼主(84) 奔放的程序员 (小猫) 【传呼】【给力】【回复】
短信是这样写的:刘先生,你好,不知晚上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吃饭。看到这,我嘎然一笑,什么垃圾短信。再往下看:我是彭亮的儿子,前几天有个姓李的找到我。他说如果有什么事找不到他,可以让我联系你。
我大吃一惊,赶紧回拨,电话里是个很年轻的声音:“刘先生,我们晚上吃饭时候细谈吧,事情有些复杂。”
“你在哪,不用你请,我请你。”我大声说道。
我们约好了吃饭的地方,我赶紧辞了女神的约会,女神啥话也没说,哐叽挂了电话,我知道以后也没戏了。
没戏就没戏吧。我打了车去赴约。
彭亮的儿子居然把我约到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米粉店里。现在虽已入秋,可晚上天还挺热,米粉店外搭了几个带帐篷的座位,我看到一个长相非常清秀的大男孩正呆呆地看着远处。
凭直觉,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彭亮的儿子。
我拿出手机回拨了电话,果然是他接的。我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伸出手:“你好,我是你要找的老刘。”
他果然还是个孩子,显然对这种比较成人化的礼仪不是很适应,脸色涨红,站起来握手:“你好,你好,我是彭刚。”
我们相对入座,晚上凉风习习,这里很安静,倒是适合谈事情。
我拍拍手,做出很熟悉的态度:“你要吃点什么?我请你。咱们边吃边说。”
“呵呵,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呵呵笑:“他们家的重庆米粉很地道,我们学校同学经常过来吃,你也尝尝吧。”
“好,那就两份米粉。”我叫过老板娘,又点了几样小菜。
我和他面对面看着,气氛稍有些尴尬,我咳嗽两声:“怎么称呼?”
“彭刚。”
“你说李大民找过你了?”
“嗯,是的。他是你朋友吧,他很厉害,呵呵,我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他好像会心理学,说话很有蛊惑力,三言两语让我跟着他的思路走。”
这倒是,李大民这小子特别有主心骨,做事说话透着自信和底气,隐隐有上位者的气势。
“他找你做什么?”我问。
“他先说了那天采访我爸的经过,然后问我,是不是在某些细节上有所隐瞒。我当时非常不高兴,我隐不隐瞒干他鸟事,就没想搭理他。可是他下一句话说到我心坎上了,他问我,你觉没觉的你爸爸和以前不一样了。” 12:02:42
楼主(85) 奔放的程序员 (小猫) 【传呼】【给力+1】【回复】
我知道这里肯定有很多隐情,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姿势,谁知彭刚又不说了,倒了杯热水,一口一口抿着。
我有些不耐烦,催他:“李大民都找你说什么了?”
“刘先生,我能信任你吗?”他忽然反问。
我咂咂嘴,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咱们虽然素昧平生,第一次相见,但我可以保证,我的人品绝对值得信赖。我不会把你的事情乱传(请原谅我,事情过去很久了,我实在憋不住把它写下来。) ”
彭刚低头喝着水说:“这件事牵扯到我家很多隐私,我不希望别人拿我们的隐私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谈。我们这个社会很多人是很坏的,他们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别人遭殃。”
“社会风气就这样,但还是有好人的。”我耐住性子说。
“我也知道,交浅言深是江湖大忌。”他看着我。
我差点笑喷,小P孩还知道交浅言深。可是我不能笑,生怕他脆弱的心经受不起,拂袖而去。说实话,此时的我痒痒得如百爪挠心。
这时,我们要的米粉和小菜上来了,热气腾腾一锅米粉,把整个谈话气氛冲淡,我只好压抑住好奇,和他一起先把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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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过程中,我们没有说话,彭刚显得心事重重,我估摸他在天人交战,犹豫跟不跟我说。不过我觉得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约来。
吃完饭,彭刚优雅地擦擦嘴说:“我信任李先生,李先生说你值得信任,那我就选择相信你!刘先生。”
“别先生先生,我比你岁数大,你管我叫老刘就行。朋友都这么叫。”
“那我叫你刘哥吧。”
“别叫哥。”我赶紧摆手:“我这人臭毛病,给我架起来用尊称太别扭,还是平辈相称来得舒服。我这人就是贱。”
这一番话,说的彭刚笑了,气氛也轻松了不少:“老刘,是这样的,先说说我爸爸死而复生后的变化。”
我掏出烟盒递给他,他摇摇手表示不会,我自己抽出一根点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听着。
“最先发现我爸爸不对劲的是我妈。你也知道我经常住校,虽然家就在本市,但很少回去。而且我这么大的人,和父辈之间有很多理念和世界观的差异,所谓代沟吧,平时也没什么沟通。那天周末,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回家,声音还挺焦急,我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自从我爸死而复生以来,我就感觉做什么事都不踏实,好像走钢丝。以前总觉得死亡离着很远,但现在才明白灾难和不幸时刻在生活里准备降临。”
我慢慢吐着烟,他看上去是个娃娃脸,但从说话来看,确实比同龄人要成熟。
“我就回家了。当时我爸不在家,我妈把我拉到我的房间,还把门锁上,神秘兮兮地问我,你觉没觉得你爸有什么变化?我当时特别奇怪,不知怎么说好,想了半天才说,一个人死而复活,死去活来,那肯定在心气上不一样。妈,我爸有啥不对劲的你多体谅体谅吧。我妈就摇头,她说……”
说到这里,彭刚看着我,似乎很难启齿。
我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说我本身就很下流。我咳嗽一声:“你父母没有……那个了?”
彭刚点点头,自嘲一笑:“我妈说自从我爸醒过来之后,他们之间就没有过夫妻生活。”
虽然隐约猜到,但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很震惊。震惊来自两方面,一是作为母亲,怎么会和儿子讲房事和夫妻生活,这个让我很别扭;二是彭刚今天能坐到这里跟我讲这些隐秘家事,必然是李大民前期做了相当的铺垫。我真有点佩服这小子了,他怎么能让戒备心这么强的人敞开心扉。
想到李大民我忽然心念一动,对了,他哪去了?如果彭刚还能联系到他,也不会来找我这个备胎。&&
彭刚还要说什么,我一摆手:“先等等,你怎么不联系李大民?”
彭刚眨眨眼:“他失踪了。”
我莫名打了个寒噤,一股冷气从脊背窜出来。我掏出电话,找到李大民的号码拨过去。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12:03:33
猫(87) 只是想让爱的人幸福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嗯嗯啊啊啊啊 12:37:16
扑(88) 匿名人士51064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引用奔放的程序员
吃饭的过程中,我们...我没有看完,但是看到了搭电梯往下然后描述的我就疑惑了……我曾经做过一个梦,也是坐电梯往下,到了负十一楼有人来接我。把跟着来的人全部送上去。带着我又到了负十三楼,也是没有阳光没有大地只有荒芜的建筑,这些建筑在生活的这里没有。他们告诉我我家在这,好像是我的家人想我了,叫我回来一下,于是我绕到了一个自己也不清楚的房子,但是就是好像认识的。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12:41:11
猫(89) B兔几王 【传呼】【给力+1】【回复】掌上猫扑MB赶紧写 13:36:51
扑(90) 爆菊患者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难道楼主就是传说中的太监? 15:22:05
猫(91) 小琉璃丸子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快更吧,都快把剧情给忘了 17:10:53
扑(92) 我是耗子1984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好!继续支持楼主! 19:35:44
楼主(93) 奔放的程序员 (小猫) 【传呼】【给力】【回复】“你看我说吧,他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彭刚说。
我心烦意乱,一遍遍打着李大民的电话,永远关机。我打开微信,给他留了言,让他接到消息马上和我联系。
这些能做的都做了,我有些茫然。李大民这个狗日的,到底跑哪了。
彭刚看我脸色很差,关心地问:“没事吧。”
我看着他出神,他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忽然有所悟,李大民在和彭刚交谈之后便失踪了,他是不是有了调查阴间的线索。
“我继续说?”彭刚问。
“嗯,说吧。”我从包里拿出纸笔,虽然已经入夜,不过街灯和店里的灯瓦数都很大,照的铮亮。我要把彭刚所说的都记下来,回去整理,分析出线索来。 21:52:29
楼主(94) 奔放的程序员 (小猫) 【传呼】【给力+1】【回复】彭刚看我煞有介事地要记录,有些着慌:“老刘,你可别把我家的事到处宣去。”
这小子戒备心太重,我耐心解释:“我如果诚心要给你宣传出去,拿脑子记也是一样。之所以用纸笔,我是想好好分析分析,这里不单单关系到你家的事,我还要找到我的朋友。”
“如果日后有一天你要出去宣,我也希望你用的是假名。”彭刚一字一顿。
看着他的眼神,我忽然有些凉意。知道为什么吗,我居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杀机!我知道他不能做什么,但他心底透出的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十分的阴森。
真的,我有些害怕了!
我赶忙郑重承诺:“你放心吧,我不会透露你们的家事。”
彭刚松口气,他缓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妈跟我说这些事很怪?”
“有点吧。”
“一个女人有丈夫有儿子,她自然最信任的是丈夫。如果丈夫不在了,那么她最信任的男人是谁?”
我缓缓答道:“儿子。” 21:52:49
楼主(95) 奔放的程序员 (小猫) 【传呼】【给力】【回复】“我妈已经不单单拿我当孩子当儿子来看,我现在已经是她的顶梁柱。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有责任心的人,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但是没有办法,再不好我也 得顶起来。”他喝了口水:“我妈是中学老师,平时教学任务很重,而且他们学校人文环境也不好,老师之间倾轧得很严重,她也没什么朋友。当她遇到了重大疑难 问题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我,这是很正常的。”
“嗯。正常。”我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妈在说起没有夫妻生活的时候,说实话,第一感觉我和你一样,极为不舒服。我特别腻歪地对她说,男人到了我爸这个年龄,五十多岁,精力不济很正常。而且他刚经历了生死难关,你就别太苛求。我妈说,你是孩子你不懂,夫妻之间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感觉你爸变了。”
彭刚说到这,长舒一口气,挠挠头继续说:“我妈说,你爸不单单是没有夫妻生活,而且在平时生活里对她也非常冷淡,几乎不碰她。” 21:53:27
楼主(96)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这些东西根本没法记。我索性扔了笔,抽着烟听。
彭刚的父母感情很好,妈妈是教师,爸爸开公司,都算是知书达理的人。两口子相敬如宾,多少年没红过脸,有那种属于夫妻之间的默契。可是据他妈妈说,自从你爸复活之后,那种默契就没有了。
他妈妈想温存温存,一碰丈夫,丈夫就好像火烧火燎一样拨开,甚至找什么理由离开。好,白天你说工作忙躲在公司,那晚上你总得来家睡觉吧。在卧室里,彭大 哥一般等妻子睡熟了才就寝,他拿一本书点着台灯,经常枯坐着抽烟,脸色阴郁,显得心事重重。以前两口子都是一个被窝,现在是两张被子两个窝。有一次女人急 眼了,假装睡熟,趁着男人上床的时候突起发难,大有强暴之势。谁知彭大哥一下就火了,把老婆重重一摔,从床上窜下来,指着她说:“以后你再碰我,我们晚上 就分床!我到客厅睡。”
彭大哥当时的表现据说特别吓人,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头发散乱。而且他的眼神,透着阴毒。他们家家教很严,彭大哥以前经常教育儿子和别人说话时不要指着人,很没有礼貌。而现在,他就用食指,狠狠地指着自己妻子的眉头,口吻之毒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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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盘腿坐在床上,眼泪扑打扑打往下掉。彭大哥表情厌恶至极,低喝:“你哭给谁看,烦不烦死了,我白天在单位一堆工作,晚上回家还得看你脸色。你到底能不能睡,不能睡,滚~~!”
最后那个滚字,彭亮跟我说,我爸一说出来,就好像钢针一样扎进我妈的心里,狠狠地扎,疼死了!
俩人一直到现在虽然还在一张床上,但彼此冷若陌生人。而且据他妈妈说,彭大哥睡觉时候好像不呼吸。
我听到这,吓了一跳,怎么还能不呼吸?
彭亮说:“我妈说,其他人睡觉睡得再死,也能感觉出有热乎气,有喘息声,说白了有人的生气。而我爸睡觉之后,双眼紧闭,呼吸不易觉察,给人的感觉就是一 具冷冰冰的尸体。最可怕的是,我爸睡着之后,好像能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那种冷散出去,让人不寒而栗,有种呆在停尸房的错觉。” 21:55:52
楼主(97)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从那之后,我就开始默默窥视我爸,暗中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他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早的就去了公司。按说这是他的买卖,想几点到都没问题,可每天早晨六 点他就出门,风雨无阻,晚上不到伸手不见五指不回来,明显是在躲家里人。而且他的言行很怪,几乎不和我们交流。业余时间不是写毛笔字,就是看动物世界。”
“看动物世界?”我有些啼笑皆非。
“是的。”彭刚说:“他特别爱看动物之类的栏目,包括国内的动物世界,外国的国家地理什么的。只要电视上出现动物,他就会正襟危坐,看得入神。往往能看很长时间。我真不明白了,老虎狮子吃饭交配喝水,有啥看头。” 21:56:54
楼主(98)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我敲敲桌子,有些失神,这是什么套路?
“你父亲还有没有其他反常的行为?除了厌恶性生活、看动物世界、自闭这些。说实话彭刚,你说的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男人也是会有更年期的,到了一定岁数脾气暴躁,性格反常,我觉得也在情理之中。”
彭刚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要给你说到反常的,甚至有点恐怖。”
我打开记录本,拿起笔。
“那天,我想找我爸当面锣对面鼓的交流交流。虽然他劫后余生,死去活来,但也不能这么由着性子,不顾及他人感受胡折腾吧。我事先没通知,直接来到他的公 司。到办公室发现他不在,我便问秘书。秘书显得很慌张,说我爸去见客户了。我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看出她在撒谎,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爸性情变得这么古怪,莫 非他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就是包二奶。”
我眉头一挑,彭刚想的不是没道理。 21:57:40
楼主(99)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1】【回复】“一想到我妈,含辛茹苦操持这个家,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爸居然在外面养小三,当时我都快气炸了。我拍着秘书的桌子,对那小丫头一顿怒吼。这丫头倒也识 趣,这毕竟是我们家事,搀和太多对她也不好。她这才哆哆嗦嗦说,每天下午三点,彭老板都要到密室去休息,还说谁也不能打扰。”
说到这,彭刚有些哆嗦,拿起杯喝了口水。
“我当时实在是冲动,脑子都热了,逼她领我去找。我毕竟是少东家,说话还是管用的。公司后门出去,是办公大楼的暗道楼梯,我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可从来没走 过。这条楼梯是安全通道,这栋大楼十几年没出过事,它早已荒废。楼道的楼灯都不好用,楼梯扭扭曲曲,十分阴暗。小秘书不敢走,告诉我,每天老板都是从这条 楼梯下去,下面好像有个地下室。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特别特别冲动,就想和我爸对峙问个明白。我回到公司拿了个手电筒就要下去。小秘书揪住我,扭 扭捏捏说,如果老板问起来不要说是我说的。我一摆手说,你该忙忙你的,没你的事。然后我就下去了。”
我听的快速眨眼,连忙问:“然后呢?” 21:58:57
扑(100) xixineiwei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然后呢?楼主继续啊 22: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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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外卖时被夺初吻&&村里的变态杀人案&&跟踪老婆后吓崩溃&&炮友是女友的小姨&&渣男毁掉二奶从良&&偷看女神聊天记录&&在溜冰场搭讪美女&&为当女主被潜规则& &一群东北混子的事&&揭露战前宝藏&&妹子让我喜当爹&&带着校花开房之后&&八大神秘凶杀案&&致命游戏接受挑战 发表回复&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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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条楼梯十分阴暗,尽头似乎一直延伸进无边的黑暗里。彭刚打着手电,扶着墙,小心翼翼往下走。这里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人来了,触手全是灰尘,彭刚扫了一眼走过的路,居然墙上全是自己按出的手印。那些手印清晰无比,看得他后脊背阵阵发凉,这才有些后悔,不该这么莽撞。可回去又怕小秘书笑话,硬着头皮往下走。
还好,彭大哥的公司开在办公大楼的四楼,路途不是很长,可走在这么一处空寂无人的狭窄楼梯里,一分一秒都像是折磨,根本没有了时间概念。在上一层和下一层楼梯的连接处,是个旋转的小平台。每层这样的平台上,都堆满了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杂物,破椅子破桌子,没灯罩的台灯,塑料袋编织袋,林林总总一堆。
二楼和一楼的平台处居然还放了一张陈年沙发。
手电晦暗的光照下,沙发十分破旧,外面蒙的罩子都是暗黄色,弹簧、棉花都露出来。这倒没什么,最可怖的是,沙发上凹下去很大一块面积,居然呈现出一个隐约的人形。看见这一幕,彭刚几乎要窒息了,呆呆站在楼梯上,双腿像是失去知觉,无法迈动一步。
手电的光亮笼罩在那个人的形状上很长时间,彭刚才恢复了意识能够思考。他突然蹦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沙发上的人形会不会是自己老爸躺出来的? 16: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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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暗道楼梯这么恐怖谁能没事来溜达,也就他老爸吧。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幻想一幅画面,爸爸彭亮,在黑暗中一个人躺在这张破沙发上睡觉。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像是一具尸体。
他越想越害怕,沉思良久,决定还是继续向下探个究竟。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
转过一楼,再下面就是地下室。让他吃惊的是,楼梯口居然堆放了很多杂物,把下面的楼梯给堵住了。
他越来越感觉这里不简单。这小子在关键时候有股子一往无前的狠劲,他用嘴叼住手电,双手扶住杂物,一纵身跃了过去。
下面的楼梯就不能用阴暗来形容了,而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眼前只有手电那一束微弱的光亮。他深吸一口气,顺着楼梯缓缓向下。
这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让人抓狂。临近最下面时,这才有了水滴的声音。这时,他已走到尽头,眼前是一扇破败的铁门,上面满是铁锈,门面上居然还贴了一张倒“福”的大字。
他握住把手,犹豫了很长时间,轻轻拉动。这扇门应该是经常开启,门轴处并没有干涩的摩擦声,显得很安静。当门开了一条缝隙时,里面传来了音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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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什么音乐?”我听得实在是入神,伸展一下腰部,问道。
“我形容不上来。”彭刚说:“很舒缓的钢琴伴奏,低高音错落有致,听起来有种沙发音乐的感觉。你知道沙发音乐吗?”
我挠挠头:“不太清楚,顾名思义吧,可能是休闲一类的音乐。”
“是的。你想象一下自己坐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天台大沙发上,海风吹来,你手边拿着一杯轻轻摇动的红酒,听着舒缓温暖的音乐。这种音乐便叫做沙发音乐。”
“是你爸在听这个音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他压力太大,自己躲到地下室听舒缓的音乐来缓解紧张的神经。”我说。
彭刚看着我:“老刘,你要知道,有时候往往很平和的一样东西换一种环境就会变得很恐怖。比如说,你到一栋废弃的凶宅里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女孩,你是什么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想想说:“这种音乐本身很好听,可是放在你经历的那种环境里,就会变得很恐怖?”
他指着我,没说话,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这个我深以为然,我没搬家前住的那栋老楼里有个邻居,一家子都号称佛教徒。我有一次到他家拜访,进门就听到“nimanima”佛教音乐诵经声,家里腻腻的佛香扑鼻,他老婆穿着一身姑子(尼姑)衣服,正坐在客厅敲木鱼。你可以想像一下,五十多岁的老娘们,油汪汪一张黄脸,眉角眼梢都是戾气,伴着佛音敲木鱼,时不时用古怪的眼神看你一眼,那种场合真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本来很正统很磅礴的佛音换了这么一种环境就让人觉得害怕。 16: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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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继续往下听,就知道我为什么害怕了。”彭刚说。
彭刚当时的好奇心完全压住了恐惧心,他小心翼翼推开铁门,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特别阴冷,能够听见远处呜呜的风声。彭刚不敢再用手电照亮,熄灭了手电顺着声音看去,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光亮。光亮隐在一堆黑糊糊的杂物之后,看不太真切。
他凭直觉感觉到那里一定有人。
他小心翼翼往那个方向走,音乐在地下偌大的空间飘荡,伴随着背景的钢琴声还有一个男人温暖低沉的声音:“……整个过程中请放松你的身心……随着我的声音进行深呼吸……深呼吸中你的身心会越来越放松……”
这段声音听起来很温馨,但是在这种场景下却有种说不出的妖氛之气,邪门的厉害。而且这种邪是描绘不清的,像是石头堵在心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男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完全是钢琴的伴奏,间或夹杂着一些声音,像是一群人在低吟唱诵,不知说着什么。
别说彭刚了,就连我这个听客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都有点手脚发凉。我颤着声音问:“你爸不是参加什么教会、黑道门了吧?”
彭刚说:“你的意思是邪……”
我点点头:“我听说国外有什么末日教,宣扬末日论的。你想想你爸从生到死,还去了阴间,说不定活了以后就会信点什么。”
彭刚摇摇头:“你说的居然和那位李先生一样。他当时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我觉得不像。你听我说完。”
彭刚越走越近,终于看到那处亮的地方是怎么回事。地上放着一盏手提的台灯,旁边放着播音器,正在放着那段音乐。而他爸爸彭亮正蜷缩躺在一条破毯子上。那条毯子已经脏的看不出原色,散发着恶心的气味。他爸爸背对外面,像个婴儿一样佝偻在一起,双手环着膝盖。
彭刚看得大气都不敢喘,这也太诡异了吧。他觉得撞见了爸爸不为人道哉的秘密,不太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出去吧。转身刚要走,因为太过黑暗,一脚踩在一个破罐子上,发出很刺耳的“当啷”声。
他爸爸反应很快,陡然坐起,关掉播放器,熄灭台灯,周围顿时陷入极度黑暗之中。
彭刚几乎要窒息了,一动不敢动,紧张到额头浸出汗水,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而他也感觉到,父亲也保持着坐姿,没有动。
父子俩在黑暗中隔空相望,静止如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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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刚几乎吓尿,他慢慢向后退,尽量不出声音。能感觉到,他爸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悄无声息,像是死人。
这里有个问题我就想不明白了:“彭刚,如果你是你爸爸,突然有外人闯入你的领地,你会怎么办?”
“呵呵。”他苦笑:“老刘,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当时是我,第一反应肯定会去喊‘是谁?’。”
“对,我也会喊,这是人的必然反应。可是你爸爸却极快地关掉灯源,保持安静,隐藏在黑暗中。我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释。”他说道:“我觉得他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我碰倒了罐子发出声音,我爸爸无法确定声源是怎么来的。假如说真有外人来到地下室,他也无法判断是不是冲着他。他如果喊‘是谁’,那就完全暴露了自己。”
“反正你爸反应挺怪。”我说:“就算你分析的有道理。他能在突遭变故,下意识第一反应便如此冷静,我觉得很不正常。”
彭刚挠挠眉心,神色十分抑郁:“老刘,你知道灯灭的瞬间我感觉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感觉到黑暗中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爸爸!父子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我毕竟和爸爸生活了二十年,那种感觉我很熟悉。而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在黑暗中那是个陌生人。一个占据我父亲躯壳的……怪物。”
我咽了下口水,听得汗毛根根竖立。
“你的意思是,从阴间回来的不是你爸爸的魂魄,而是其他什么……孤魂野鬼?”我牙齿打颤。
“我是这么想的。而当时李先生却给了另外一个解释。”
“哦?他怎么说的。”
“他说那个人还是我爸爸,只不过人有三魂七魄,复活之后我爸爸并没有把魂魄都召回来,少魂缺魄,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怪样子。”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我的认知和想象。唯有苦笑。
“李先生说,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也很简单。”彭刚道。
“怎么解决?”
“那就是去一次阴间,查个究竟。”
听到这,我差点让烟头烫了嘴,这帮人都是疯子吧?这么疯狂的想法都能想出来。去阴间,那不就是死吗?
“当时他说出这句话,我沉吟良久。如果我爸爸真的在阴间里丢失魂魄,作为儿子,我是有责任把它找回来的。说实话,我很害怕很害怕,但还是做了赴死的决心。我对李先生说,我想去阴间。他却摆摆手,说,不用你去,我去。”
我听得手脚冰凉,几乎屏住了呼吸。
彭刚看着远处的街灯,眼神很飘渺:“也就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我一拍桌子,大骂一声:“胡扯淡。且不说有没有阴间,真的有那种鬼地方,岂是你们想去就能去的!”
彭刚看着我:“你忘了一个最为关键的人。”
“马丹龙。那个为我爸爸招魂的人。”
我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不禁说道:“他能帮你们吗?胡扯淡!你爸爸这么一副鬼样子,我估计就是他捣的鬼!邪门歪道,倒退到建国时候这种神棍都能枪毙!”
“你是说我爸爸这样是他有意为之?”
“嘿。你以为呢?我估摸那小子给不少人招过魂,他把这些死而复生的人组织组织成立个协会啥的,用别人的魂魄作为挟持,他当会长,整个死鬼联盟亡灵大军,搞一些敛财破坏行为,这都不是没有可能。”
彭刚痴痴看着我,忽然笑了:“老刘,你应该去写玄幻YY小说,这想象力比我和李先生都要强大多了。”
我冷哼一声:“你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多么复杂险恶。”
彭刚淡淡道:“你说什么都晚了,李先生已经去找马丹龙了。”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老实告诉你,那天马丹龙招魂,你在现场。那些招魂的细节是不是对你爸撒谎了?”
“你觉得我对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人还能说实话吗?” 09:3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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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彭刚这么说他爸爸,我特不爱听,皱眉道:“你别那么说,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你爸。”我便把采访彭大哥时,他对自己儿子毫不掩饰夸赞之词都说了。
彭刚非常难受,眼圈红了:“老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怎么这样诡异可怕的事能摊到我们家?我妈现在一天天煎熬,生不如死,头发都白了。我太难受了。幸亏有李先生……”
听到这话,我眉头一挑:“李大民怎么说的?”
“李先生说,不要担心,他会去调查个明白。说这样的事不是我这样的学生能参与的,里面的水很深。还说如果调查明白,就会回来告诉我。可自从那天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估摸他去找马丹龙了。”
我的心往下沉,李大民这小子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干。
我叹口气:“在地下室撞见你爸后呢,你顺利脱险了?”
“是的。”
“他没怀疑你?”
“应该没有。”彭刚长舒一口气:“他在家从来没提起这件事,也没单独找过我。那个秘书小丫头很机灵,估计不会自找麻烦和他说什么。”
“那就好。”
“老刘,你会去找李先生吗?”
我有些焦躁:“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还是说说马丹龙吧,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隐瞒了什么细节?”
“马丹龙是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人,胖乎乎一张脸,看上去很憨厚。他这样的人混进人堆就找不着了,给人留不下什么很深的印象。”
“大概多大年纪?”我问。
“二十八到四十五岁都有可能,无法确定,根本无从判断。”彭刚说。
“穿戴上呢?”
“非常非常普通,黑夹克牛仔裤,一看就是地摊货。”
“不对啊。”我挠挠头:“按说这么大本事的人,那肯定是大官土豪的座上宾,现在有钱有权的人都信这个。他会这么穷?这么普通?我想起来了,他曾经还要过你们家公司一半的股份,这么做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他能没有钱?”
“李先生对这个问题做过猜测。”彭刚道:“他说,人家都看穿生死了,自然就不会在乎世俗之物。”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那你说说那次招魂吧。”
彭刚跟我说,对爸爸讲的招魂过程和真实情况也差不多,但是有几处细节没说。
首先在法器上,马丹龙作法招魂,不单单用香炉和长香,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是一尊黑色的佛像。
这尊佛大概成人手掌长短,周身漆黑,双膝盘起坐在莲花宝座上,看起来肥肥胖胖,似乎没有双臂,面目不清。当时这尊佛一直在马丹龙手里摆弄,彭刚也是扫了几眼,没有细看,但给他的感觉是,这尊佛像透着一股非常诡异的邪恶,看上去不像是寺庙里佛教的尊者,那架势倒有点像东南亚风格。
彭刚说,高中毕业放假那阵,他参加了个旅游团到新马泰去玩。在泰国边境的村落里看到过一个非常简陋的神龛,神龛上供奉的佛像就有些像马丹龙拿出来的。虽然不太一致,不过风格很近似。&&
马丹龙招魂的时候,把这尊黑色的佛像放在香炉后面,点燃长香,青烟渺渺,在浓烟迷雾中,它形容生动,似乎活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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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细节是血。马丹龙在招魂的时候,用尖针刺破自己双手中指,一滴滴血珠挤出来,涂抹在死者彭大哥的额头、太阳穴、双眼、嘴唇等地方。可以想象,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苍白的脸上抹上红红的鲜血,那是多么恐怖。
彭刚说,当时他看得浑身发麻,问马丹龙是怎么回事。那人说,这是古老仪式的一部分,据说跟轮回的六道有关,什么额头是畜生道、双眼是鬼道啥的,满嘴鬼话,听也听不懂,吓死个人。
还有一个细节是马丹龙在招魂时,用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咒语。它的发音简单却又非常奇特,几个音节交错起落,富有节奏感听起来很庄重。这种咒语配合着鲜血使用,马丹龙在尸体上抹出一道血痕便吟诵一次咒语,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诡谲。
彭刚颤着声说:“我是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折磨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出了这些事,我根本没兴趣去打探他的背景来历,甚至不愿意再回忆。”
我可以想象出来,有关生死的古老仪式,必然是隐秘、诡异、恐怖的,平常人看到尸体都害怕,更别说这种深入探究死亡的过程了。它和医院的医生还不一样,医生直面死亡,毕竟是纯物质层面上。而这样古怪的仪式,能够深入人心,在精神上摧毁你。
我握着马丹龙的地址,心里非常犹豫,要不要追随李大民的脚步去探寻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领域。
我不知道将会经历什么,但我明白,我直接面对的将会是死亡。 21:10:23
楼主(118)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1】【回复】在和彭刚分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说:“老刘,关于马丹龙我还漏了一点。我曾经问过他,怎么知道我们家是开公司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能感知死亡。如果有谁将要死去,并且有把握招魂回来,他便会调查那个人的身世,亲临死亡现场进行救治。这是他谋生的一种本领。”
本来我已经起身了,听到这话又坐下来:“你的意思是在你爸爸还活着的时候,马丹龙已经知道他要死了,并能准确预测死亡时间?”
“是的。”彭刚笑:“可不可怕?像是死神一样。”
我心里发堵,看看记了整整一本子的笔记,呼吸都有些艰难。
和他分手后,我又去酒吧坐了会。深夜降临,酒吧热闹起来,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让我有种踏实和安全的感觉。
凌晨时分,我回到住处,一头栽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可就是睡不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下地打开电脑上网。
我想查查彭大哥在地下室究竟听的是什么音乐。 21:10:44
楼主(119)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可惜现在搜索引擎还没发达到能根据旋律来寻找音乐。我想了想,把那几个关键词填了进去,诸如“放松”、“随着我的声音进行深呼吸”等等,别说,还真能搜索到。
百度里出现一排类似的音乐,我挨个点着听,终于找到那首。整个旋律和彭刚哼出来的完全一致。彭刚描述的也有问题,其实这不是什么沙发音乐,而是一首自我催眠的音乐。
音乐的创作者是个心理学家,里面的男人声音便是他,他利用音乐和语言,潜移默化地引导收听者进行自我催眠。我查了一些有关这首音乐的帖子,收听者还挺 多,都在聊听完音乐催眠的感想,有的说扯淡,有的说自己神经大条毫无反应,有的说确实被催眠轻飘飘好像能飞起来,还有人更夸张,说自己在催眠时看到了前 世。
我放着音乐,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闭眼听。音乐十分舒缓,确实能带来温暖放松的感觉,但要说这音乐能引导自我催眠,我觉得有点扯,最起码我听得昏昏欲睡,并没有催眠的迹象。 21:11:06
楼主(120)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或许我神经太大条了吧。
我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地下室里彭大哥蜷缩一团放着音乐的场景。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参加什么教会,整个过程也不是类似黑弥撒的仪式,这首音乐没那么邪乎。
他是在进行自我催眠。
我不是心理学家,对催眠也不甚了解。不过大概也知道,催眠的目的是为了让人进入一种特定的心理状态,解读潜意识,继而准确的分析出心理问题。
这个心理状态可以是记忆的一个碎片。
我陡然坐起,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彭大哥自我催眠,目的是回到阴间那段记忆里!
这不是没可能。要进入阴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可彭大哥另辟蹊径,他毕竟有过去阴间的经历,这段记忆储存在他的脑子里,现在他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再次进入阴间! 21:11:21
楼主(121)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我越琢磨越觉得毛骨悚然。
好像有美国一部电影,就讲把一段记忆封存,主人公通过某种方式不断进入这个封闭时间的世界里。彭大哥会不会也是这样?他自我催眠,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进入阴间世界。如果真是这样,可以断定,他在阴间的时候一定有某种很独特的体验,而这种体验让他欲罢不能。
这种体验应该是美好的。没人在经历过尸山血海凶宅鬼屋妻离子散后,还一遍一遍想再体验几次,就算弱智变态也知道个香臭。
那么问题来了,他到底在阴间经历了什么,让他如此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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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天,我起了个大早,揣着马丹龙的地址打车去找。他住在花园小区B座。花园小区是个有着十几年历史的老楼盘,离我现在工作的单位不远,不过我从来没去过。
这片小区比较偏僻,居民楼灰蒙蒙的看不出原色,小区口有小型夜市,到了下午就乱糟糟的成了小吃一条街,搞得乌烟瘴气,污水横流。这里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钱人住的。
我到小区的时候,就看到里面聚了一群人,围成很大的圈子,指指点点不知在看什么。我赶紧挤过去,最里面拉着黄色警戒线,几个好像是便衣的男人胳肢窝底下夹着小皮包正在楼前和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管理人员说着什么。
我抬头看看这栋大楼,足有二十一层,白云飘飘下,大楼似摇摇欲坠,像是要倾斜坍塌一样,我头一阵阵犯迷糊,赶紧收了目光。
旁边有个老大爷啧啧感叹:“这才多大啊,就跳楼。”
我赶紧凑过去听,还有几个老娘们估计也是刚来,精神头十足,两眼发光,围着老头问怎么回事。
原来今天早上,有人从这栋大楼平台上跳了下来。二十一层,你们想吧,这人落地能成啥样,估计得用铲子铲。
肮脏的地面乌黑了一大块,也不知是不是尸体留下来的,我越看越堵,听老头继续八卦。
有人问跳楼的多大年纪。我忽然心念一动,想起李大民来了,心怦怦乱跳,不会是这小子吧?
因为这栋大楼,正是马丹龙所在的地址。
老头说:“是个小姑娘,好像不到三十,听说被男朋友甩了,还怀着孕。想不开了,爬上天台跳下来,唉,一尸两命。”
旁边有人打趣:“你咋知道这么详细?你不会是孩子他爹吧?”
“我草你妈。”老头火了,眉毛一动一动:“说话嘴上能不能积点德?我告诉你我咋知道的,看见老王了吗。”他用手一指那个穿蓝色制服的管理员:“我和老王是棋友,他就天天在大楼传达室上班蹲点,啥事不知道。”
我正听着,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老头看周围人都在听他讲,十分得意,摇着脑袋继续说,这栋楼十室九空,根本没人住,邪兴得厉害!据说光今年就死了仨,有跳楼的,有上吊的,还有服药的。许多住户都准备卖房子搬家呢。
这时,那几个便衣说完话,从楼里出来坐车走了。被称为老王的管理员站在楼口,摆手相送。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他倒背双手紧锁眉头,像智者一样撅着屁股走回传达室。
围观百姓又议论了会儿,都散了。几个好事的,簇拥着那老头进传达室要跟老王继续八卦。我反正闲着没事,跟在他们后边,一起走了进去。
老王拍着腿感叹:“可怜那。早上,我刚起来,叠了被洗把脸正准备出去吃饭,走到楼口,看见从天上落下个黑影。当时给我吓得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声巨响,好像一个大口袋突然爆裂,什么红的黄的白的四处飞溅。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个楼居民都没啥素质,经常往下扔东西吐痰什么的,我以为又是谁家杂物扔下来,定睛这么一看,妈的妈我的姥姥,差点没给我尿吓出来,一个大活人摔了个细碎。那血、那肉、那胳膊腿,啧啧,没法说。最为可怖的是,这人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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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太刺激了。”有人说。
“刺激?”老王瞪着眼珠子:“这也就是我活这么大岁数,见多识广,换一般人遇到跳楼的早就吓出心脏病了。我到现在胸口还发闷,一闭眼就想起血泊里的大红睡衣,就在眼前这么晃啊晃啊。不行,我的跟老板提提,得给我加工资,时不时来这么一出,我非短十年阳寿不可。”
“跳楼的死者真的是有孕在身?”我问。
老王还没说话,那老头装个能耐梗:“你哪的?有证件吗?这是你随便进的地儿吗?”
我一下就火了,那么多老娘们跟着进来你不管,看见我你有精神头了。也难怪,我这人扮相比较斯文,带着金丝眼镜,长了一张憨厚朴实的脸,谁看了都想欺负两下。老王背靠座椅,哧溜哧溜喝着热茶:“小伙子,赶紧出去吧,别瞎打听。”
旁边老娘们也冷嘲热讽:“现在社会上这人啊可坏了,遇到点什么事看谁家死了人可有精神了,就等着捡笑话哩。”
被他们挤兑着,我怒从心头起,一拍桌子:“你们别在那胡说,我是来租房子的。”
那几个人像看弱智一样看着我,刚刚就跳楼死了那么一口子,还有人上杆子跑这住,莫非脑子让门夹了。
说完这句话我也后悔,现在合租的房子有半个月到期,我住的挺习惯还想续租。谁知道自己大脑不知怎么短路了,要跑到这租房子。
“真的假的,你可别跟我们开玩笑啊。”老头说。
“我哪有时间逗你们玩。”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和身份证拍桌子上。
老王戴着老花镜,从桌子上拿过一个破旧的笔记本,翻开以后细细查找:“本楼要出租房子的都在我这登记,我给你看看。8楼、15楼、21楼都有空房子,你想租哪的?”
我暗暗摸着马丹龙的地址,说道:“21楼吧。我喜欢清静。”
老王看了我一眼,神色怪异,没说什么。他不急不慢戴上套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捧过座机电话,查号码打过去:“刘大姐啊,有人来租你们家房子,你在不在家?好,你下来吧,是个小伙子,就在传达室。”
我非常不舒服,本来想过来看看的,谁知道真住上了。住在这么个凶宅大楼里,换谁心里能得劲?
时间不长,下来个五十来岁老娘们,神色萎靡,脸上一点血色没有,愁眉苦脸的。进来就问:“谁租房子?”
“你是刘大姐吧?我租。”我说。
“小伙子你哪的?”
“我就在附近工作,想找个就近点的房子住,以前住的地方太远,交通不方便。”
刘大姐拿起我的证件看了看:“好,你跟我上来先看看房子再说吧。”
我们坐了电梯往上走。这栋楼实在是有年头,用的还是样式最老的电梯。电梯里散发着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我皱着眉捂着鼻子。刘大姐站在前面,背对着我,看不到我的小动作。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电梯里静寂无声。 09:4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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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21楼。从电梯门出来拐个弯是条走廊,一边是临街的窗户,一边是住家的门户。走廊空空荡荡,透着冷清,甚至连居家最常见的门口杂物都没有。刘大姐驼着背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透窗看去,21楼别说是高,下面车辆就像火柴盒一样,芸芸众生往来其间,形如蝼蚁。
走过这条走廊,谁知道还有个拐角,里面是深深的门洞,没有灯光,黑漆漆的像个山洞。刘大姐继续往里走,我有点不淡定了。如果住在外面走廊的房间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这么阴森的去处。
还好,楼道里有感应灯,遇人便亮,只是灯光晦暗,散着暗黄色的光。楼道里就像是多年前的老照片,泛着岁月沉淀的黄。
刘大姐来到一处门前,门上刷着红漆,居然还贴着不知何年何月的“福”字。脏兮兮的纸面残缺不全,倒放着贴在门上,所谓‘道福’。
不知怎么,我忽然想起彭刚说的地下室那一幕了,当时他站在地下室门前,那扇铁门上就贴着这么一张福字。
想到这,我觉得有些怪异,说不出道不明的。没来及细想,刘大姐就把门打开。
里面的房间是两室一厅,厅里十分冷清,放了张破沙发,对面是台三十来寸的液晶电视,中间放了个饭桌子。我使手一摸,桌面还算干净,有股淡淡的油味,估计不久之前还有人在这里吃饭。
厕所靠墙,两个房间分列厕所门左右,大门相对。我看到右边的房间锁着门,门口放了一双男式拖鞋。刘大姐打开左边那扇门,走进去里面面积不大,也就二三十平,放着床、衣柜、还有个电脑桌,窗户上挂着带着小花瓣的白色窗帘,干干净净,像是女孩子的闺房。
我正要坐在床上,忽然想起什么,触电一样跳起来:“我操,刘大姐你别害我,这是不是跳楼那女孩住的房间?”
刘大姐诧异地看着我:“你想哪去了?我就算再缺德也不能干那事。那女孩叫林霞,也是住在21层,是在走廊那边。不过你猜的很对,这里以前的房客确实是个女孩,她搬走很长时间了,一直空着也没租出去。”
“对面是谁住的?”我问。
“对面也是个小伙儿,跟你年纪相仿,早大半个月就住进来了。小伙儿挺有钱,一下交了半年的房租。”
我眨眨眼,试探着问:“他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干什么的。我这个人不讨厌,只要把房租交齐,别给我惹事,我一般不打听房客的隐私。你要想知道,日后你们自己处。我可以跟你说,那小伙儿是个老实人,不像惹事的,你别担心。”
“我看锁着门……”
“今天周日嘛,人家可能跟女朋友约会去了,很正常。不过这小伙子我来几次都没看着他,可能工作忙吧。好了,条件呢就这么个条件,我也不多要,一个月房租五百。你可以满世界打听去,在市区还有没有这么个价。我也实话跟你说,之所以这么便宜,就因为这栋大楼里出过事,今天早上你也看见了。”
“我总觉得不得劲,那跳楼的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刘姐看看我,叹口气:“小刘啊,咱俩都是本家,大姐是个实在人,不能坑你。我跟你说实话,跳楼那小姑娘住的房子也是我租出去的。就因为这么个事,警察盘问我一早上了。”
“她为什么跳楼?”我问。
刘大姐眼睛转了转:“你到底租不租?给个痛快话。租了房子,大姐再说。”
“租吧。”我点点头。有种预感,我已经摸到整个事态的边缘了。 09:4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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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姐不亏是常年包租婆,合同随身带着,我们签了租房协议,我交了一个季度的房费和押金,老娘们脸都乐开花了,这才讲到那位跳楼的姑娘:“这姑娘叫林霞,是去年搬过来的,当时好像和她男朋友一起办的手续,我记得有这么个小伙子。但两人没有同居,一直是林霞自己在这住。咱有啥说啥,这小姑娘真好,人长得胖胖乎乎,看起来特别可爱,还懂事,给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时候我家有点事,她还主动帮忙呢。真没想到,这么好的姑娘就跳楼了。”
她长吁短叹。
“我听说她怀孕了,是吗?”我问。
刘大姐神秘地眨眨眼:“大姐我可不是背后讲究人,她确实怀孕了。我记得一个月前吧,她偷着找我,手里拿了个试孕棒,说自己月事很长时间没来了。咱有经验啊,一看就是怀孕了,还跟她恭喜呢。谁知她一听自己怀孕,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
我揉揉额头,仔细想了想。马丹龙假定确实有穿行阴阳两界的能力,那么这栋大楼发生的这一起起自杀意外事件或多或少必然和他有关系。别问我为什么,我就这么感觉的。就好比房间里突然臭气熏天,满屋的人就有一个是坏肚子的,说这屁跟他没关系,鬼都不信。
我本来怀疑林霞的死是不是和马丹龙有联系,可是听刘大姐这么一说,好像又没啥联系。林霞的男朋友不可能是马丹龙,她怀孕跳楼,完全是感情线出了问题,和马丹龙似乎没什么关系。
我想着想着,有些入神,不知不觉中,似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刘大姐莫名消失了。屋子里荡漾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冷意,像沼泽的水一样慢慢浸入,漫到身上。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种阴冷浸入骨髓。我的思维像是被限制在一个极为狭小的范围里伸展不开,冷得打颤,那感觉就像是被梦魇住了。
你猜我这时候想起什么来了。我想起采访彭大哥时,他描述自己在游冬泳犯心脏病的经历。动也动不了,浑身乏力,冰水浸骨,意识渐渐消散,像被吸入黑洞一样。
我上下牙齿打仗,也不知从哪迸出一股劲头,大喝一声:“啊。”猛然站起来,看到刘大姐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吓得捂着胸口,脸色也白了:“小刘,你干嘛啊,吓死大姐了。”
我看着她,不停咽着口水,额头上全是冷汗。从刚才看见门上贴的倒“福”我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彭氏父子讲的那些经历都在我生活里一一出现了?马来隔壁的,太他妈邪门了!
我擦擦汗,笑笑说:“大姐,不好意思啊,刚才也不知怎么睡过去了,做了个噩梦,又吓醒了。”
刘大姐像第一次看见我,拍着胸说:“小刘,你可别吓大姐。被林霞那丫头吓一次,再让你吓一次,大姐心脏病非犯了不可。”
这娘们真是乌鸦嘴,怎么把我跟个死人相提并论。
她又跟我交待两句就走了。她这一走,我这心一下空落落的。看着陌生的房间,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怪诞的梦。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给室友打电话。
他一听我要搬家,立马窜了,在手机里骂我整整五分钟。我们关系都挺好的,约好了一起继续租房子,这次算我食了言。骂归骂,我还得嬉皮笑脸借他车搬家用。
约好了下午搬家,我还要回去归整归整东西。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外面走廊上。我才发现,这里取光很差,现在还不到中午,走廊的光线便有些晦暗了,阴阴森森的。我看着长长的走廊,回头又看看黑洞洞的门洞,心里后悔极了,这个鬼地方,就算好人呆长时间也能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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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室友开车帮我搬家。我的东西不算多,单身汉一枚,不讲吃不讲穿的,唯一占份量的就是好几大箱子的书。我嗜爱读书,每天晚上都手不释卷,这些年不知不觉攒下许多。我们两个吭哧吭哧搬到车上,开到了花园小区再吭哧吭哧往下搬。门岗老王还真是个热心肠,看见我搬家来了,他赶紧出来帮忙。
  搬家的东西不能走大楼正厅的运人电梯,得抬到后面的运货电梯,等搬到电梯口,我和室友累的跟狗似的吐舌头,而老王捧着最重的箱子脸不变色气不喘。不时讽刺我们:“我这半大老头都比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你们成天坐办公室都呆废了。”
  我和室友互相看看,也没说什么,这时电梯来了,我们三个人进到里面。
  室友随手点最高层,可那个按钮一直没摁亮。他有点急,用手指头狂点。老王说:“你点错了,那不是21层。”
  我们仔细去看,原来21层的按钮排在第二个。老王搓着手解释:“这栋楼建的太早,电梯设计的有问题,最上面那个按钮是废的,没什么用。”
  21层说高也挺高,这运货电梯设计的确实缺德,走一层晃一晃,还没到十五层,我让这电梯晃的直恶心,就跟晕车了差不多。好不容易忍到21层,从电梯出来,我趴在走廊窗台上,探头出去好一顿呼吸,才缓过来。
  室友伸着舌头打量这里的环境:“我操,老刘,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倒霉地方。”
  我摆摆手:“说来话长,先帮我搬了再说。”
  我们三人楼上楼下跑了几趟,好不容易全把东西堆到房间里,我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也没心情打理,一挥手:“走,咱哥仨喝酒去。”
  老王掐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不错啊,挺干净。小刘,和你朋友去吃吧。我还得守岗。你要真想犒劳老汉,就给我买点白的,再来几个鸡爪子当晚饭了。”
  晚上天有点凉,我和室友下楼在小区外找了一家小火锅店,点了一桌肉,来了一箱啤的,开始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我和他是多少年老朋友,用不着客气,我们俩吃得头不抬眼不睁。这顿饭足足吃了俩点儿,满桌子残羹剩菜,吃的滚肚溜圆,喝的两眼发花。我和他互相搂着脖,打着饱嗝出来。虽然喝多了,我还没忘老王,给他捎了鸡爪子猪肘子,买了瓶白酒,顺手又捎了包烟。
  我跟室友说今晚就住我那吧,你也开不了车。他猛摇头,说你那个鬼屋我脑袋除非让门夹了才能去住。我照他屁股踢了一脚,让他滚蛋,他摇摇晃晃自己打车走了。
  进了大楼门岗,我把一塑料袋好吃好喝放在老王桌子上,和他臭拼了几句,准备回去睡觉。老王把烟撕开,用鼻子闻闻香味,一脸猥琐相:“嘿嘿,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老汉我就再交待一句,你以后可千万别去天台。”
  “为啥?”我斜眼看他。
  “那天台挺邪门。传说,”他贼头贼脑前后看看,其实传达室就我们两人,他故意弄出紧张感:“传说天台有吊死鬼和跳楼鬼,他们在上面徘徊守护,就为了给自己找替身,好去投胎。林霞,就是他们找的替身。”
  我嘎嘎笑:“我就听说过吊死鬼,从来没听说过跳楼鬼。老王你啊,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
  老王火了:“我是看你小伙挺好,好心奉劝两句。单老怎么说的,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想去就去吧。”
  我也没理他,挠挠裤裆,撅起屁股在传达室放了个屁,一步三摇坐电梯回去。
  到21楼,从电梯出来,我迷迷糊糊看啥都双影,心脏也不知怎么,咯噔咯噔乱跳,浑身燥热。我摇摇晃晃走在走廊上,想抬手看看表几点了,可双手重若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心说不好,可别喝多了失去知觉睡在走廊上。晚上那么冷,走廊有些窗户关的不牢,四面透风,要真在这睡一宿我非大病一场不可。
  心里起急,加快脚步,赶紧往家走。
  没走两步,忽然听到右手边某扇窗户里传来一个女人叹息的声音:“唉……”
  这声音来得毫无预兆,非常突然,真好像冷水浇头,我浑身血液那一瞬间都他妈凝固了。
  我关节发僵,脖子不敢转动,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心脏狂跳,好半天我才伸出手扶住墙,慢慢转头去看。
  右手边是一户住家,大门紧闭,只是旁边小天窗开了一条缝隙。我揉揉太阳穴,刚才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有声音。
  我仔细回忆,那一声叹息听来阴绵悠长,像是有极大的心事,那种忧愁纠结,简直让闻者揪心掉泪。
  我看看这家住户的门牌号,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尿了。2106.
  2106正是林霞生前住的房子。
  我浑身汗毛根根竖立,呼吸困难,强烈的恐惧让我几近窒息。当时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怎么的,我竟然慢慢走过去,趴在小天窗上,眯起眼顺着缝隙往屋里看。
  里面黑漆漆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天窗里应该是间厨房。面积比较小,橱柜上放着全套的厨房用具,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显得死气沉沉。
  这不科学啊,林霞是今天早上跳楼的。跳楼以前她一直住在这里,怎么会没用过厨房东西呢?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房间里有声音,若有若无,悉悉碎碎听起来好像是风声。我整个人贴在窗户上,歪着脸使劲往里看,确实是角度所限,只能看到厨房。厨房门再里面,就是黑漆漆的拐角,什么也看不到。
  看了一会儿,虽然啥都没看见,可总觉得心毛毛的。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十分难受,就好像看粗制滥造的恐怖片,总怕突然间蹦出一张女人脸吓你一跳。
  我从窗户上下来,重重抹了下脸,犹豫再三,猛一咬牙,走到了房门前拉动把手。我想碰碰运气,一旦今天警察检查过,门没锁呢。拽了两下,门锁得很紧。这才意识到,林霞是跳楼死的,她住的房间并不是案发现场,警察没必要检查。全市这么大,一天自杀意外身亡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个警察会闲的蛋疼去刨根问底调查痴情少女为啥要跳楼。
  挠挠头忽然酒醒了大半,背后窗户有冷风吹来,我不禁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看看这条阴暗寂静的走廊,我赶紧往家走,也不知怎么,越走越害怕,总觉得后面阴气森森,似乎有什么东西。也许只是自己吓自己吧,我越跑越快,终于来到门前开了锁钻进新搬来的房里。
  屋子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摸哪都触手冰凉。我看着陌生冰冷的房间,心里非常不舒服,一时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屌丝无望的前半生,无助凄凉的心情涌了上来。
  我垂着头穿过客厅,打开房门进了房间,看着乱糟糟一屋子的东西,想着明天还要上班苦挨,心情低落到极点。我也懒得收拾,一头栽在床上,趴了会儿,想睡又睡不着,一翻身坐了起来。
  摸黑掏出烟上,我靠在床头抽烟。屋里特别黑,只有烟头上微弱的红光一闪一灭,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箱子里一件东西上。
  那是狼眼手电筒,淘宝上买的,当时正打特价。买了以后也没用几次就扔在角落里落灰。看着手电筒,我忽然心念一动,想起老王的话。
  老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上天台,我还真就想上去看看!
  可一想到刚才那吓人的遭遇,我又没了胆气。在床上躺了会儿,烟吸的差不多,我翻身下床,抄起手电。推推按钮,一道强光射出,在墙上留下个硕大刺眼的光斑。
  我来回扳动手电按钮,亮了灭灭了亮,几次之后,下定决心,去天台!
  一是趁着酒劲,二是怕自己日后没了胆气,反正今天够倒霉的,那就一霉到底吧。
  我叼着烟屁股出了门,来到走廊上,忽然想起个事,都说天台天台的,可去天台的路在哪呢?
  我仔细回忆整个一层楼的构造,脑子里乱糟糟的信息杂乱,好像还真没有去天台的路。
  但这是不可能的,没有路林霞是怎么上去跳楼的?难道是飞上去的?
  此时月色朦胧,这层楼的光线越来越差,而最为可怖的是,整整一层楼寂静无声,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廊徘徊。
  会不会这21层楼就只有我一个住户?
  想到这,我咽了下口水,后脖子发凉。心里后悔不迭,怎么神经短路跑这租房子住,自己几把刷子不知道吗,凑什么热闹。唉,现在说啥都晚了。
  我甚至有种冲动,挨个门敲敲,真想看看这里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
  想那么多也没用,我打着手电,从电梯口开始一寸一寸检查,我就不信找不着去天台的路。
  别说,转了一圈,还真让我找到了。
  那截楼梯藏在我租住的黑门洞里,这条门洞进去一共要拐两道弯,第一道弯的小走廊里是住户的房间,而第二道弯拐进去的尽头是一截黑漆漆的楼梯。
  这个设计非常古怪,从第二道弯拐进去里面还有很长一段空间,里面空空如也,好像费劲巴拉设计出这么大的空间,就为了放置上天台的楼梯。
  我站在楼梯口,打着手电从下往上瞅,楼梯一直向上延伸,在大约三四米的地方,经过一个转角继续向上。
  我犹豫了片刻,吐掉嘴里的烟头,开始往上走。
  楼梯居然是大理石砌成的,并不像下面的水泥地,踩上去有些滑滑的坚硬。楼梯十分干净,我打着手电四下照着,看不到一处杂物和脏东西,好像有人经常打扫收拾。
  走到转角处,我扶住把手,用手电向上照并探头去看,上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站在原地,我舔了舔嘴唇,一咬牙决定继续往上走。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如电流般袭击全身,有一种强烈预感,可能要发生什么。
  正迟疑中,突然手机铃声大作,这么紧张的时刻,显得特别刺耳。我吓得大叫一声几乎瘫坐在地,也不知为什么,一下想起李大民了。
  我操,不会是李大民在天台上给我打来电话吧。 12:51:19
扑(139) 化妆的幸福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  接通电话,里面是一个粗鄙的男人声:“喂?老刘啊,你死哪去了?”
  我一听声音马上知道是谁,他是我和李大民的共同朋友,我们都是大学同班同学。这小子自诩老二特别大,又是他们寝室老大,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大老二。大老二和李大民是祖孙三代世交。爷爷辈一起当过兵,爸爸辈一起下过乡,家族生意互相合作,关系可比我和李大民之间好的很,俩人是一起玩到大的。
  大老二现在继承了爸爸的公司,当上了少东家,一天天西服皮鞋穿着,头发铮亮,往来于各种商务社交场合,着实是个风云人物。
  我和他大学之后就没什么交往,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块。就算他是亿万富翁,我也不尿他。
  我被电话吓得都快心脏病了,没好气道:“你半了夜找我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李大民死哪去了?”他问。
  这小子嘴不是一般损,张口闭口全是“死”。我恶声恶气:“不知道。”
  “少来,你能不知道?你们俩成天彪一块。行了,没人管你们的破事。是这么个事,李大民现在不是联系不到了吗,他们家挺着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妈找到我了,问我知不知道下落,我怕老人上火,随口说李大民上外地闭关修炼去了。咱们统一口径,如果他家里人找到你,你也这么说。”
  闭关修炼这四个字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觉得可笑,而对于李大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平时特别爱好杂七杂八的玄学,大学时候就花很多钱买一些什么八卦,河洛图,捉鬼成仙的资料和不知真假的古物进行研究,兴趣盎然至极。我就曾经见过,他手里有一套《抱朴子内篇》的全集,完全是古书模样,页面泛黄,线织而成,里面一水飘逸的毛笔字,都是上下竖着写的繁体。我翻了翻也看不懂,听他说是有个老神仙叫葛洪的所著,讲的都是道家成仙的事。当然这不是原著,而是民国时候的翻抄本,就这山寨的玩意也花了他好几千,据说是放假时候上河南农村收上来的。
  他不但看,还要照着做。在大学刚毕业那阵,他足足消失了半年,给家里人急的挠墙,都以为客死他乡或是陷到哪个传销点里出不来。半年之后,他一身落魄回到家里,那模样惨不忍睹,要饭的都比他干净。他自己说这半年是上四川某个道观里闭关去了,说是要“领悟大道”。
  我看他生错了年代,他要生在秦汉时候,没准还真就能修成。
  我收回念头,和大老二又臭拼了两句,挂了电话。被他这么一扰,我恐惧的心理减轻了不少,擦擦头上的汗,暗暗打气,纯粹...自己吓自己。
  我加紧步伐,蹬蹬蹬几步窜上楼梯,来到最顶端。
  出了楼梯,这里居然别有洞天,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间。我用手电照照,角落里杂物堆积,似乎是个小仓库。手电扫了一圈,看到对面墙上有两扇铁门。
  铁门的年头应该很久了,锈迹斑斑,表面的红漆很多地方已经剥落。在铁门正中的把手上缠绕着好几圈铁链子,上面挂着一个大锁。最为怪异的是,铁门上好像用黑墨写着什么字。
  我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用手电照亮,只见上面横七八扭写着:“天台危险严禁开门后果自负!”笔划扭扭捏捏像是小孩子写的,用墨过多,墨水沿着笔划流下来,看来尤为可怖。
  我走到铁门前,轻轻用手推了推。只听“嘎吱嘎吱”几声尖锐的摩擦,铁门居然勉强推开了一条缝隙。想继续推,把手被铁链牢牢捆住,再也推不动了。我扶住把手,眯着眼睛,顺着缝隙往里看。
  冷风阵阵,不断倒吹进来,吹得我浑身哆嗦。里面黑漆漆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
  周围一片死寂,我看了一会儿实在不敢再看,慢慢将张开的铁门合拢。长舒一口气,自我安慰,这也没啥啊,回去睡觉吧。
  临走前,我又用手电扫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就要下楼。就在这时,忽然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印象中,这里似乎没看到有天棚啊。
  这当然不可能,现在外面那么冷,风又大,而此地十分温暖,绝对不可能露天。
  想到这,我慢慢抬起头,用手电强光去照射。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有些毛骨悚然。
  这处建筑的设计确实非常古怪,这里不是没有天棚,而是天棚极高,距离地面少说能有六七米。
  普通楼房,一层楼大概有三米左右,而这里的天棚足有两层楼高。不但高,造型也有点怪,天棚最高处的边缘呈梯形递进的形状,就像是先造好露天的最顶层,然后又造了个面积稍大的天棚在外面给整个罩住。
  天棚整体形状成长条形,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我想到了棺和椁。
  棺材就不用解释了,是装殓死人的器具,而椁可能许多人不知道,它是棺材外的外棺,相当于套在棺材外面的又一具大棺材。在古代,棺椁是显示身份地位的,不是一般人想用就能用的。
  我就是寻常小白领,压根不懂风水什么的,唯一的知识来源就是网络上那些半吊子盗墓小说。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下意识我感觉到这栋建筑肯定是有问题的。许多细节的设计有违常理,俗话说事反常即为妖。这里如此诡谲阴森,会不会和马丹龙有关系呢?
  越琢磨越觉得深不可测,完全超出了认知和想象。我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知不觉这么晚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就在要走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杂物那么多,之所以那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是因为似乎它很像是个人。
  我用手电照了照,原来那是个娃娃。
  我走过去捡起来,这个娃娃看起来很恐怖,周身上下用白色胶带缠的密不透风,看上去像是个木乃伊,身上密密麻麻插了很多大头针。
  我吓得一松手,娃娃落在地上。额头浸出冷汗,经常看恐怖电影,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这娃娃看起来如此诡异,莫不是巫毒小人?
  这种巫毒小人,基本上哪个邪教鬼崇都用过,中国汉武帝皇宫里太子用过,泰国降头南洋十大邪术里用过,海地巫毒教用过,就连非洲原始部落都用过。简单来说,这种诡异的布娃娃能够映射别人的灵魂,施法的人搁千里之外也能随意处置。
  总而言之,这东西透着一种阴毒的邪恶。
  手电光斑下,那巫毒小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体被插的针高高拱起,一时错觉中,好像活了一般。
  这玩意让人心里堵得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用脚拨弄拨弄,那小人翻了个,仰面朝天。这是什么?忽然注意到在它身上,似乎写了什么字。
  我蹲下来仔细去看,在小人的脸上,用红红的不知什么染料,竖着写了两个字:关风。
  看上去应该是男性的名字。这到底是谁干的?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去诅咒一个人。关风,我默默念叨,你老兄自求多福吧。
  我越看这东西越他妈别扭,干这事的人缺了大德了。我恶向胆边生,一脚把这小人踢飞,它旋转着落入黑暗的角落不见了。
  从楼上下来,浑身都是汗,疲乏不堪,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我拖拖拉拉来到房门前,开锁走了进去。厅里一片黑暗,我也懒得开灯,坐在破沙发上,不停摩挲着脸。
  脑子里全是那个缠着绷带的娃娃,越想越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控制不住,我赶紧冲到厕所里,哇哇大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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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东西不能走大楼正厅的运人电梯,得抬到后面的运货电梯,等搬到电梯口,我和室友累的跟狗似的吐舌头,而老王捧着最重的箱子脸不变色气不喘。不时讽刺我们:“我这半大老头都比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你们成天坐办公室都呆废了。”
我和室友互相看看,也没说什么,这时电梯来了,我们三个人进到里面。
室友随手点最高层,可那个按钮一直没摁亮。他有点急,用手指头狂点。老王说:“你点错了,那不是21层。”
我们仔细去看,原来21层的按钮排在第二个。老王搓着手解释:“这栋楼建的太早,电梯设计的有问题,最上面那个按钮是废的,没什么用。”
21层说高也挺高,这运货电梯设计的确实缺德,走一层晃一晃,还没到十五层,我让这电梯晃的直恶心,就跟晕车了差不多。好不容易忍到21层,从电梯出来,我趴在走廊窗台上,探头出去好一顿呼吸,才缓过来。
室友伸着舌头打量这里的环境:“我操,老刘,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倒霉地方。”
我摆摆手:“说来话长,先帮我搬了再说。”
我们三人楼上楼下跑了几趟,好不容易全把东西堆到房间里,我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也没心情打理,一挥手:“走,咱哥仨喝酒去。”
老王掐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不错啊,挺干净。小刘,和你朋友去吃吧。我还得守岗。你要真想犒劳老汉,就给我买点白的,再来几个鸡爪子当晚饭了。”
晚上天有点凉,我和室友下楼在小区外找了一家小火锅店,点了一桌肉,来了一箱啤的,开始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我和他是多少年老朋友,用不着客气,我们俩吃 得头不抬眼不睁。这顿饭足足吃了俩点儿,满桌子残羹剩菜,吃的滚肚溜圆,喝的两眼发花。我和他互相搂着脖,打着饱嗝出来。虽然喝多了,我还没忘老王,给他 捎了鸡爪子猪肘子,买了瓶白酒,顺手又捎了包烟。
我跟室友说今晚就住我那吧,你也开不了车。他猛摇头,说你那个鬼屋我脑袋除非让门夹了才能去住。我照他屁股踢了一脚,让他滚蛋,他摇摇晃晃自己打车走了。
进了大楼门岗,我把一塑料袋好吃好喝放在老王桌子上,和他臭拼了几句,准备回去睡觉。老王把烟撕开,用鼻子闻闻香味,一脸猥琐相:“嘿嘿,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老汉我就再交待一句,你以后可千万别去天台。”
“为啥?”我斜眼看他。
“那天台挺邪门。传说,”他贼头贼脑前后看看,其实传达室就我们两人,他故意弄出紧张感:“传说天台有吊死鬼和跳楼鬼,他们在上面徘徊守护,就为了给自己找替身,好去投胎。林霞,就是他们找的替身。”
我嘎嘎笑:“我就听说过吊死鬼,从来没听说过跳楼鬼。老王你啊,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
老王火了:“我是看你小伙挺好,好心奉劝两句。单老怎么说的,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想去就去吧。”
我也没理他,挠挠裤裆,撅起屁股在传达室放了个屁,一步三摇坐电梯回去。
到21楼,从电梯出来,我迷迷糊糊看啥都双影,心脏也不知怎么,咯噔咯噔乱跳,浑身燥热。我摇摇晃晃走在走廊上,想抬手看看表几点了,可双手重若千钧,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心说不好,可别喝多了失去知觉睡在走廊上。晚上那么冷,走廊有些窗户关的不牢,四面透风,要真在这睡一宿我非大病一场不可。
心里起急,加快脚步,赶紧往家走。
没走两步,忽然听到右手边某扇窗户里传来一个女人叹息的声音:“唉……”
这声音来得毫无预兆,非常突然,真好像冷水浇头,我浑身血液那一瞬间都他妈凝固了。
我关节发僵,脖子不敢转动,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心脏狂跳,好半天我才伸出手扶住墙,慢慢转头去看。
右手边是一户住家,大门紧闭,只是旁边小天窗开了一条缝隙。我揉揉太阳穴,刚才到底是幻听还是真的有声音。
我仔细回忆,那一声叹息听来阴绵悠长,像是有极大的心事,那种忧愁纠结,简直让闻者揪心掉泪。
我看看这家住户的门牌号,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尿了。2106.
2106正是林霞生前住的房子。
我浑身汗毛根根竖立,呼吸困难,强烈的恐惧让我几近窒息。当时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怎么的,我竟然慢慢走过去,趴在小天窗上,眯起眼顺着缝隙往屋里看。
里面黑漆漆的,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天窗里应该是间厨房。面积比较小,橱柜上放着全套的厨房用具,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显得死气沉沉。
这不科学啊,林霞是今天早上跳楼的。跳楼以前她一直住在这里,怎么会没用过厨房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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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儿,虽然啥都没看见,可总觉得心毛毛的。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十分难受,就好像看粗制滥造的恐怖片,总怕突然间蹦出一张女人脸吓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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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挠头忽然酒醒了大半,背后窗户有冷风吹来,我不禁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18:4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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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摸哪都触手冰凉。我看着陌生冰冷的房间,心里非常不舒服,一时触景生情,想起自己屌丝无望的前半生,无助凄凉的心情涌了上来。
我垂着头穿过客厅,打开房门进了房间,看着乱糟糟一屋子的东西,想着明天还要上班苦挨,心情低落到极点。我也懒得收拾,一头栽在床上,趴了会儿,想睡又睡不着,一翻身坐了起来。
摸黑掏出烟上,我靠在床头抽烟。屋里特别黑,只有烟头上微弱的红光一闪一灭,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箱子里一件东西上。
那是狼眼手电筒,淘宝上买的,当时正打特价。买了以后也没用几次就扔在角落里落灰。看着手电筒,我忽然心念一动,想起老王的话。
老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上天台,我还真就想上去看看!
可一想到刚才那吓人的遭遇,我又没了胆气。在床上躺了会儿,烟吸的差不多,我翻身下床,抄起手电。推推按钮,一道强光射出,在墙上留下个硕大刺眼的光斑。
我来回扳动手电按钮,亮了灭灭了亮,几次之后,下定决心,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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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月色朦胧,这层楼的光线越来越差,而最为可怖的是,整整一层楼寂静无声,只有我一个人在走廊徘徊。
会不会这21层楼就只有我一个住户?
想到这,我咽了下口水,后脖子发凉。心里后悔不迭,怎么神经短路跑这租房子住,自己几把刷子不知道吗,凑什么热闹。唉,现在说啥都晚了。
我甚至有种冲动,挨个门敲敲,真想看看这里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
想那么多也没用,我打着手电,从电梯口开始一寸一寸检查,我就不信找不着去天台的路。
别说,转了一圈,还真让我找到了。
那截楼梯藏在我租住的黑门洞里,这条门洞进去一共要拐两道弯,第一道弯的小走廊里是住户的房间,而第二道弯拐进去的尽头是一截黑漆漆的楼梯。
这个设计非常古怪,从第二道弯拐进去里面还有很长一段空间,里面空空如也,好像费劲巴拉设计出这么大的空间,就为了放置上天台的楼梯。
我站在楼梯口,打着手电从下往上瞅,楼梯一直向上延伸,在大约三四米的地方,经过一个转角继续向上。
我犹豫了片刻,吐掉嘴里的烟头,开始往上走。
楼梯居然是大理石砌成的,并不像下面的水泥地,踩上去有些滑滑的坚硬。楼梯十分干净,我打着手电四下照着,看不到一处杂物和脏东西,好像有人经常打扫收拾。
走到转角处,我扶住把手,用手电向上照并探头去看,上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站在原地,我舔了舔嘴唇,一咬牙决定继续往上走。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如电流般袭击全身,有一种强烈预感,可能要发生什么。
正迟疑中,突然手机铃声大作,这么紧张的时刻,显得特别刺耳。我吓得大叫一声几乎瘫坐在地,也不知为什么,一下想起李大民了。
我操,不会是李大民在天台上给我打来电话吧。
(读者群:,欢迎和各位交流)
猫(144) 人生几何噼里啪啦 【传呼】【给力】【回复】掌上猫扑重复了,怎么回事 20:37:01
楼主(145) 奔放的程序员 (中猫) 【传呼】【给力】【回复】接通电话,里面是一个粗鄙的男人声:“喂?老刘啊,你死哪去了?”
我一听声音马上知道是谁,他是我和李大民的共同朋友,我们都是大学同班同学。这小子自诩老二特别大,又是他们寝室老大,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大老二。大老二和李大民是祖孙三代世交。爷爷辈一起当过兵,爸爸辈一起下过乡,家族生意互相合作,关系可比我和李大民之间好的很,俩人是一起玩到大的。
大老二现在继承了爸爸的公司,当上了少东家,一天天西服皮鞋穿着,头发铮亮,往来于各种商务社交场合,着实是个风云人物。
我和他大学之后就没什么交往,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块。就算他是亿万富翁,我也不尿他。
我被电话吓得都快心脏病了,没好气道:“你半了夜找我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李大民死哪去了?”他问。
这小子嘴不是一般损,张口闭口全是“死”。我恶声恶气:“不知道。”
“少来,你能不知道?你们俩成天彪一块。行了,没人管你们的破事。是这么个事,李大民现在不是联系不到了吗,他们家挺着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妈找 到我了,问我知不知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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