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头皮痒三岁半身上和头痒长小粒嘴巴边缘红肿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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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发烧嘴唇红肿头皮长疙瘩痒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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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都城南庄
作者:崔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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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微风戚戚。  陈依依飘在空中看着眼前的这位满脸怒气的美少年,心中惋惜,忍不住又感叹一句: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此人名叫李耀光,字柏杨,家中老大,是个读书人,两天前才下了学堂,在家中看书准备考秀才。  至于陈依依为什么飘在空中,李耀光为什么怒气冲冲,那就要从头说起。  陈依依二十六岁,职业是名医生,记得当时送来了一个摔断腿的老太太,患者年纪太大,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衰竭的边缘。  麻药剂量是关键,如果剂量太小患者容易在手术中醒来,剂量太大对患者的身体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只能缩短手术时间。  她被称为外科一把刀,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刚完成了一台十三小时的手术,还没进食一粒米,又进了手术室。  可是不曾想没从手术室出来的既然是她。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大华。  穿着打扮跟古装剧里的差不多,说的话也能听懂。  只是她现在不能被称为人了,只是一缕魂魄飘在空中,感觉不到饱感觉不到饿,连风吹过脸颊也没知觉,没有人看得见她。  从当初的慌乱无措,到麻木,再到心灰意冷。  当时她醒来的地方是整个凤山唯一的学堂,凤山书院。  老夫子讲着昏昏欲睡的课,有一位少年在堂下听得是目不转睛。  不是有句话叫做认真的男人最帅吗?更何况本来就长得眉眼如画的人。  一下就吸引了在窗外,还被自己飘在空中的身体,吓的六神无主的陈依依。  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一双不大却细长的眼睛,长而微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却有着玫瑰花色的唇,让女人都嫉妒的奶白色皮肤在夕阳的照耀下好像泛着光。  一张脸俊秀却不女气,要归功于那对浓密的眉毛。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唯一的缺陷就是年龄太小,看上去才十四五岁,对于陈依依来说就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可是就算要吃也吃不着啊。  陈依依看了看自己飘在空中的身体,忍不住翻白眼。  这样到底算不算活着?有意识却没身体,一缕魂魄在空中飘着,没人说话,没有知道自己的存在,要这样飘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甚至更久?  想到这里刚才那点欣赏小美男的闲情雅致也没了。  孔夫子站在堂上看着这些生机勃勃的学子,这届学子当中也有些个资质好的,考试应该不是问题,心中觉得有些安慰。  用手捋了捋胡子,开口道“三天后就是乡试,苦读十年,成败在此一举,切莫掉以轻心。”孔老夫子说完,下面的学子自然回答是。  孔老夫子满意的点点头,长袖轻轻一甩转身出了学堂。老夫子一走,下面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往外走。  陈依依飘在空中发呆,还在自怜自艾,抱怨上天的不公平,自己好歹也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突然一股吸力牵引着她,身子瞬间不受控制的往门外漂去,到了小院子里面那股秘的力量就没了,正觉得奇怪,就看到刚刚的小美男,被人拦住了去路。  挡路的是三个少年,一个是胖的像猪,一个瘦的像竹竿儿一样,中间为首的那位不管是穿着长相看上去要周正许多,浓眉毛薄嘴唇长相也算英俊,只是眼睛灵动,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  中间那位被陈依依腹语成不是正经人的是付宇成,家中做生意的,家境富裕,平时只知道逗蛐蛐遛鸟。功课不好,上午才被夫子批不务正业,下午就看见李耀光得了夫子的赞赏,心中不平,才邀了平时在他面前献媚讨好的李恭和张举拦住了李耀光。  李耀光看着拦住他去了的这几个人心中心中奇怪。  因着家境的原因,在学堂里面夹着尾巴做人,有时也想着讨好这些富家子弟,可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屑与他来往。  李耀光平时行事小心翼翼,不能交好也尽量不得罪这些有钱有势的二世祖,不知道今日付宇成为什么拦住他的去路。  心中疑惑,脸上不动声色,拱拱手问“不知今日付兄为何拦我去路?”  傅宇成就是来找茬儿的,说话不客气  “你也配和我称兄道弟,你个乡巴佬,不要以为夫子夸了你几句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长得这么漂亮,参加什么科举,直接去紫竹苑卖身啊,也省了你穿身粗布麻衣走出去,丢了咱凤山书院的脸。”  李耀光听到这话脸顿时黑了。那紫竹院是个什么地方,是那花柳巷里和春风楼对楼而望的花楼,里面是清一色的小倌儿供男人玩乐。  要说这个时代风尘女子被人看不起,那小倌儿就是还能被风尘女子看不起的存在。  李耀光因为长得这张脸,没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是当着面说他漂亮的还是头一次,气得眼眶发红,却不敢有任何举动。  因为付宇成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因为他家是凤山县有名气的富商,听说京城里面还有人,连知县大人的侄子和他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李耀光对自己出生无权无势的农户家越来越不满。  心中百转千回,拼尽了力气忍住眼中滔天的恨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尴尬的笑容说“付兄,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家住城外,走回去还得一个时辰呢,先告辞了!”  说完,越过他们三人向门外走去。  看着李耀光的背影,付宇成后悔了,虽然确实不喜欢李耀光,但毕竟是读书人,也该留些口德。  付宇成还记得第一次见李耀光的惊艳,他当时正从老夫子处出来路过书院里的走廊,而李耀光站在小院子,眼神专注的盯着老夫子养的牡丹花,明明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麻衣,但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要随风而去的嫡仙模样。  当时看着他那一眼心如雷鼓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可是,慢慢的付宇成发现李耀光是一个像正在黑暗中潜伏的毒蛇,和初见他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他们骂他嘲笑他时,尽管气的眼睛发红拳头捏紧,也不反驳或者是发脾气,有时还附和的笑两声,明显的想讨好他们。  可是在凤山书院读书的学子,哪个不是丫鬟小厮成群,从小到大被奉承着长大,李耀光这点儿花花肠子可以说是讨好界的东施效颦,不上档次,他们哪里会把他放在眼中,同他真的结交。  次数多了李耀光也感觉出来了,渐渐的也不讨好他们了,只是专心的读书。  可是付宇成没有错过他每次被嘲笑时候的眼神,愤怒中带着不甘,像毒蛇爬过全身一样,让人寒毛倒立。  他能感觉到,其他人也自然也能感觉到,所以书院里的富家公子不喜欢他,因为李耀光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想讨好他们,却又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粗俗一点的比喻就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让人看了倒胃口。  李耀光和自己心中幻想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心中失望。再加上今天上午被夫子训戒,心中有气,才有了今天找茬的这件事。看着李耀光走远的背影,轻叹一声。  叹自己的幼稚。  李恭和张举看着那个走远的背影心中不解,不是要教训教训那个长得像女人的伪君子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  李恭张举注定得不到答案,因为付宇成也已经向门外走远了。  李耀光走在小巷子中,脸上的戾气不再掩饰,脸憋的通红,英俊的面容已经扭曲,愤怒到了极点。心中想着,等自己高中状元后,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偿还今天的屈辱。  李耀光愤怒异常,偏偏有那不长眼的往跟前凑。从巷子的左边窜出来一个小乞丐,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身上满是污垢,发出阵阵酸臭味儿。  伸出赃兮兮的小手抓住李耀光的袖子,轻轻的扯了扯,小声说“大哥哥,我两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给我点儿吃的?”  话音刚落,在李耀光身后的陈依依,就看见那小孩儿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然后掉在地上。  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好像动也动不了了,眼泪刷刷的掉,却哭不出声音。  旁边的一个大一点的小乞丐忙围上前去查看。  而李耀光像是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袖子抬脚继续往前走。  只是他没有看到那蹲在小乞丐旁边的小男孩儿看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要把他的身影牢牢的刻在脑子里,以及眼底的恨意。  而陈依依飘在空中,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面这个空有其表,这么不是东西的李耀光。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手,刚刚还被欺负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过身来,就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儿下这么重的手。  陈依依想上前查看一下这小孩的状况,可身体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完全不受控制的,向李耀光方向慢慢靠拢。在离李光耀还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出于职业习惯,陈依依没办法放着那可怜的孩子趴在地上不管。不放弃的还想向那小孩儿靠拢,只是这是透明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不能移动半步,而且还向李耀光那边靠拢。  陈依依反应过来了,问题是出在李耀光身上,始终不能离他太远,要不然又会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回他身边。  在书院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  陈依依就这样被李耀光身上的力量,吸着飘了一个多时辰,刚开始还怀疑李耀光能看到她,经过一次次的测试,发现也看不到。  陈依依就奇怪了,自己和这个空有其表的败类还能有什么渊源?  为什么自己离不开他?  陈依依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到了李耀光的家,打量下这个家。房子有五间。院子里面喂了一些鸡鸭禽类。在院子的最左边还有一口水井。房子是土胚房,院子里面放了各种农具。这户人就是以务农为生。在他家飘了两天,家里的大概情况也了解了。  总的来说就一个字“穷!”  李耀光回到家后就没出过门,天天在家看书备战乡试,陈依依无意中发现她活动范围在李耀光周围十米左右,只要不超过就不会被吸回李耀光身边。  这天陈依依正飘在李家的一个墙角里无聊的数蚂蚁,就听见陈耀光在屋子里问他奶奶周兰周氏要三两银子,说学堂里面的学子都笑他穿粗布麻衣,其他人都穿锦缎,他也想买一身。  毫无疑问周氏拒绝了,李家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还有银钱让他去做什么锦缎衣裳。  李耀光回到自己的房间,脸气的通红,陈依依看着他的脸,所以才有了那一声叹。  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李家人倾巢出动,在同村的村民那里租了一辆牛拉车,送李耀光去凤山县城参加乡试,可见李家人对他报的希望有多大?  而李耀光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想来是胸有成竹。  天微微亮,李耀光一行人已经到了乡试的考点,这地方不似往日的冷清,早已人声鼎沸。  经过一层层的搜身检查,李耀光坐在了一个用木板隔开的小格子里面。  待考生都落座了,监考官开始出题了。  半个时辰后就能看出哪些是有真才实学的学子,有真才实学的人了会奋笔疾书丝毫不会怠慢,而绣花枕头,学而不精的人就会抓头挠腮,左顾右盼,坐立不安,这是监考官李大人悟出来的道理。  陈依依飘在空中,看着古代的考试觉得新鲜,这里的考场用木板隔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怕考生抄袭,严谨程度和现代的高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陈依依这几天一直在乡下飘着,面对着就那几个人,活动范围也就是在李家的房子周边,无聊的只能数蚂蚁。  无人说话,无人知道你的存在,而且你不知道你这样的状态要维持多久?饶是陈依依心态再好也有些绝望和崩溃。陈依依知道她必须调整心态。  今天到考场也算是散散心。  瞧着瞧着也慢慢看出了一些端疑,比如那长得尖嘴猴腮的监考官,走到一位穿着墨绿色衣裳的考生面前,宽大的衣袖在桌子面前轻轻一挥,转身就走,只是那桌子上面多出了一张以前没有的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陈依依挑眉,看来贪污受贿不管哪个时空都有。  乡试进行了一天,当夕阳下山了,考生们才从考场陆陆续续的出来。  李耀光脸上红光满面,心里很得意,今天考官出的题自己都会做而且发挥的不错。  李耀光一高兴,脸颊绯红面若桃花,上挑的桃花眼波光粼粼,再配上因为心情好而微微上扬的薄唇,说他面若星辰,毫不为过。  周围人看见都重重的吸了口气,这世上还有如此的美男子。  陈依依飘在空中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陈依依已经把李耀光划入空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自私自利、欺软怕硬、狼心狗肺的行列。  就算李耀光笑出朵花儿来,陈依依也不会再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被晃花了眼睛,以为他是一个嫡仙般干净的男生。  看到李耀光从考场里面出来,李家人立马围了上去,他母亲李翠花激动的拉着他的手问“大郎啊!考的怎么样啊?题难不难?”  李耀光在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所以一家人平时唤他大郎。  李耀光皱眉,眼神冰冷的看着拉他手的李翠花,他不喜欢她们的触碰,也不喜欢和她们离得太近,因为那样会反复提醒他自己的出身,让他抬不起头。  李耀光打量着面前的李翠花和李勇,一个有着消瘦的身躯,蜡黄的脸庞,高高耸起的颧骨,因长年的劳作比有比一般妇人宽大和粗糙手掌的女人。还有一个皮肤幽黑,长相普通,每天话不多,只知道下田劳作的男人,能生出面容出众的自己吗?  这么多年,不管是长相和性格,没有发现一处能对的上的。  让李耀光不止一次的怀疑和他们的血缘关系。  李翠花感觉到李耀光的冷淡,尴尬的笑笑,讪讪的收回手,无措的看着李耀光。  刚刚还满心激动的李家人瞬间冷场,陈依依飘在上方,恨不得用脚狠狠地踢几下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看见过,这一户农家人是如何供养李耀光读书的,李勇没日没夜的下地干活儿,李翠花和周兰整个村子的人都睡了以后还在点着火把赶绣活,为了节约那一点油钱。  连家里面最小的李秀也得下地干活,来供养李耀光读书。  陈依依如果是李翠花有这么个儿子得气的跳脚。  陈依依自认是一个耐心还不错的人,可天天围着这么个不孝的玩意转也是要气疯了。  可是李家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  趁着月色,李勇赶着牛车,拉着李家人往回走。  牛车颠簸的往李家村赶,突然牛车前边串出来一个野猪大小的黑影。  牛惊了,疯狂的跑了起来,李勇猛的拉住手中的缰绳想牛的速度降下来,可是牛惊吓过度,完全不听使唤,一个猛的转弯儿。  陈依依飘在空中看着坐在车上的人因为惯力被抛了出去,旁边刚好有一片斜坡,李家人除了年轻力壮赶牛车的李勇,全部向斜坡下面滚去。  这场意外来的突然,李耀光完全没准备的被抛了下去,一路顺着斜坡滚了下去,嘴上还没来得及呼救,头传来一阵剧痛。  陈依依在上方看见李耀光头磕着石头,来不及反应,瞬间陷入昏暗。  金秋十月,树林间积着半尺深的枯叶,风吹,旋转着飞扬起来,又均匀地铺散下去,掩盖了那条倾斜着盘旋到山顶。  而此时陈依依感觉自己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痛,浑身无力。挣扎,却如落水的人一般无助。  心慌扑面而来。  待疼痛过去意识慢慢清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离床头不远处坐着个女人,一只手撑着额头靠在墙上打盹。  陈依依躺在床上打量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太熟悉了,这是李家,李耀光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发白的床帐,鼻尖还能闻到一股衣物发潮的霉味儿。  居然能闻到味道,头上也传来阵阵的隐痛。  这一切太真实了!  在床尾的一侧屹立着半人高的书架,满满的堆着或新或旧,或薄或厚的书。  陈依依心中一惊,眼光猛的向还在打盹儿的那位妇人看去。  身材干瘪面容憔悴,颧骨高高耸起,嘴角微微下倾,好一幅尖酸刻薄相。  衣裳袖口宽而大,其长及膝,头上梳着高鬓,用一根木头做的簪子固定。  这是李翠花,李耀光他娘!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自己不是一直飘在空中么?一直闻不到味道,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累。突出其来的真实感让陈依依倒吸一口气。  却不想岔气了,咳嗽出声,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妇人。  对上眼后,一眨眼的功夫,那妇人眼睛猩红一脸激动  “大郎啊~大郎啊,你可醒了~~吓死娘了~。”  女人特有尖锐的声音,听得陈依依眼角抽搐。  嘴上喊着脚也没闲着,快步走到床头,张开双臂扑到陈依依身上。  陈依依被一个泰山压顶压的喘不过气。  “大姐,你慢点!”  此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李翠花楞的是自己儿子为啥要开口叫自己大姐。  陈依依楞的是自己说话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就算带着稚嫩,也能听出这不是一个雌性能发出的声音,同时也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是李耀光的!  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上。青筋隆结,丰润白皙,手如玉笋,细如葱白。  这绝逼不是自己的手。  两眼一黑又晕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房间里面点着一根蜡烛。  灯光灰暗,此时陈依依的精神好了一点。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  李家很穷和以前小的时候在乡下奶奶家里差不多。  房间很简单,除了书架稍微大气些,其它家具不是缺胳膊断腿被修修补补,就是年久褪色斑斑点点。  重生陈依依没意见,穿越到这么落后的古代,孙莎莎也没意见。  但感受到两腿之间多了的那一点的东西,陈依依接受无能。  这副身子在床上躺了一天,  早就有尿意。  陈依依,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两腿之间,用指尖戳了戳那坨多出来的东西。  做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突然间变成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陈依依还在纠结自己性别问题,就听见一个小女孩儿喊了一声  “哥哥醒了”。  转过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小孩儿。李耀光的妹妹,五六岁左右,扎着两个小包子头,黑亮的两只眼睛闪一闪的,很是可爱,只是下巴尖尖四肢纤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还有几处补丁,可能是因为小孩儿的原因也不是很干净。小脸儿上还有泥巴。  接着进来的是周兰,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穿着一身墨绿色粗布麻衣,洗的发白却干净整洁棱角分明,气质和后面的一男一女显得是格格不入。  男的是李勇,李耀光的父亲。高高大大,有一米八左右,身体健壮,长相普通。  女的是李耀光的母亲,李翠花,俩袖子高高挽起,手上还有水渍,看样子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赶过来了。  此时他们的眼神带着关心,李翠花的眼泪刷刷的掉,像不要钱似的。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们了!”  李翠花一开口,陈依依就眉眼抽搐!这声音带着女人独有的尖细,加上抽泣声,哭喊的还挺有节奏。  李翠花的声音在陈依依还是一缕游魂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有了这幅身子,听得就更仔细更刺耳。  “喊什么喊,没看见大郎醒了吗?昏迷了一天,肯定饿了,快去打两个鸡蛋,弄点儿好吃的。”  说话的是站在旁边的老太太周兰。  李耀光把目光移向她,这老太太,目光炯炯有神,说起话来很有威严,刚刚还在哭嚎的李翠花,嘴巴蠕动,终究是收声了。转身出去,看样子是去厨房弄吃的了。  李翠花出了门,周兰走上前坐到床头,伸手牵住陈依依的手说  “大郎,你可吓死奶了,你要是就这么去了,要我们一家人怎么办?”  陈依依尴尬的拍了拍周兰老太太的手僵硬的说“别多想,我不是没事儿了吗?”我能告诉你家大郎已经去了吗?不能,我会被当成怪物的。  这副身子陈依依还是比较满意的,除了是个男的,其他方面很得陈依依的欢心,年龄还小,张得又好,还是个读书人,虽然家庭穷了点,但是这下都是能改变的。  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比飘在空中好多了。  陈依依没有时间想了,因为一股尿意从下身传来,  转头问周兰说  “我想去茅房,茅房在哪儿?”  周兰楞了楞,自己家茅房都不知道了?是不是磕傻了?  还是伸手给陈依依指了茅房的方向,最后还怕陈依依摔倒一路扶到茅房。  居然还想帮陈依依脱裤子。  作为一个独居多年的单身女青年,有点接受无能。  打发了老太太周兰,闭着眼睛轻轻解开裤头,用手把那东西掏出来。  感觉就是一条热热的软软的肉棒子。陌生的触感让陈依依虎躯一震,寒毛倒立。  磨磨蹭蹭过了半炷香时间,还是一狠心~  尿了。  尿完之后没动,站在茅坑里思考她的处境。  
  正在茅坑里面思考人生,就听见李翠花尖着嗓子喊到  “大郎啊,咋还没出来呢?我给你煮了鸡蛋,还放了白糖呢,快点儿过来吃啊!”  声音易如既往的尖锐刺耳。  陈依依摸摸肚皮,确实饿了,回一声“马上来”出了茅房。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饭桌上放了一个大的土瓷碗,里面有四个荷包蛋,  陈依依确实饿了,端起碗狼吞虎咽的吃着,用余光扫到有一双火辣辣的眼光注视的她手中的碗。  李秀的眼光热烈。  看的陈依依得不好意思吃独食。“你去你去拿个碗过来,我分你两个。”  说完就看到李秀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  李大郎四岁开始读书,今年十四,乡下地方本以务农为重,读书人少。  这一家人把他放在心尖尖上宠,性子养得越来越傲气,捧高踩低看不起乡下人。  连带着看不起上不了台面的家人,自私的性格让他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自己全占了。  不会分点给父母或者是妹妹。  所以今天李秀会那么吃惊。自家哥哥从来都不会那么和颜悦色的和她说话。  更别说把鸡蛋那么好的东西分给她吃,只能眨着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望着陈依依。  陈依依还以为她说错什么话了。  “吃什么吃,没看见你哥生病了吗?就知道吃!赔钱货!!!”耳边又想起了李翠花尖锐刺耳的声音。  李秀听到这话连忙懂事的说“哥,你吃吧,我不饿。你生病了”。收回目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陈依依知道,这是乡下,李勇家本就是务农为生的,家里就靠那几亩地过活。  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除去每年朝廷征收的粮食。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还要存钱供李大郎读书,能吃饱就是奢侈。  平时吃的就是红薯饭,虽然说是红薯饭,也就是一把米加半锅红薯。  另外再来半盆水煮青菜加点儿盐,也就够了。  鸡蛋可是金贵的东西,除了读书的李耀光谁都没资格吃。  陈依依吃完鸡蛋,李翠花手脚麻利的收拾桌子。  周兰坐在桌子旁边和陈依依聊天,轻声询问她乡试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陈依依回想考试那天李耀光的发挥情况。  要说李耀光这个人,人品不行,学识还是够的,那天的乡试,也可以说是下笔如有神,陈依依飘在空中看过,字也写得不错。  但是毕竟结果还没有公布,陈依依也不敢说的太满,打着马虎眼说“还行,还行。”  然后借口说头疼回到了房间。  躺在那快要散架的破床上,李依依就开始想以后的计划。  必须要想办法挣到钱,这家人的生活质量太差,连肉都没有,让一个爱吃肉的改吃青菜这就是虐待,就是煎熬。  吃几个鸡蛋李秀就要羡慕成那样。自己现在也是这家里面的一员,李秀也算是妹妹,不能继续再让她营养不良下去。  还有李翠花,李翠花虽然是一个喜欢占别人家的小便宜,不讨人喜欢的女人,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也算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为了李耀光读书拼尽全力,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和周兰一起赶些绣活。  在李耀光的记忆里,周兰以前是在京城大户人家当丫鬟的,会一些这小地方女人不会的针法和刺绣,所以这一家子才能供李耀光读书。  本来李耀光这样寒门子弟,最多就能上个私塾,但是他却进了凤山书院,其中也少不了周兰的功劳。  想到这里,陈依依对周兰有些好奇,周兰给人的气势和感觉,完全和这小山村里格格不入啊。  飘在空中这几天陈依依发现一个小细节,李翠花和李勇在周兰面前从来不敢反驳什么,但周兰对李耀光却宽容很多,难道真的只是隔代亲?  想着这些事情陈依依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李翠花和周兰在厨房里点着火把借着光,一边绣着帕子一边感慨  “昨天晚上可吓死我了,还好大郎只是当时晕倒了磕破点皮,要不然我们这一家人可怎么办?”  周兰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咬断连在帕子上的线,把绣好的帕子放到一边,又伸手拿起一块没绣的帕子才回答到“大郎是个有福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天看他从考场出来的神情应该考得不错,我们家大郎从小读书就好,考个秀才应该不成问题,我不忧心。我忧心的是他明年进京赶考的学费!”  大郎三岁能背诗,七岁就能写一篇好文章,那凤山书院的孔夫子要不是看上他的天赋,也不一定因为当年自己的那点小恩情就破格录取大郎。  那凤山书院是什么地方?整个凤山县最好的书院,每三年只招收三十个学子,上门求学的人至少三百个,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哪个不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的孩子。  人家的只能叫私塾,为什么他就能叫书院,因为是那县太爷毛笔一挥赐下来的牌匾,凤山县的人还记得县太爷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孔夫子之才,沈某佩服,今日送牌匾是为了我凤山县的悻悻学子,能得孔夫子青眼收之为徒,必定有过人之处,以后高徒乡试的举荐之举就免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乡试是通往科举之路的敲门砖,可参加乡试必须要有当地有声望之人举荐,有钱无德者不行,有钱无权者也不行,必须要那有权有势又德高望重的人举荐。  以后乡试不需要人举荐就可以参加,要是谁家儿郎在凤山书院读书,那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所以李家就算再穷,李翠花在村里面再讨人厌,喜欢贪小便宜做些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事情,李家村的村民也不敢太得罪他们家。  县太爷一句话让人踏破了凤山书院的门槛。  也让改变了李家人的命运,毕竟是农户,上哪里去找有权有势又有声望的人举荐。  
  一夜好梦,陈依依睡到日晒三更,刚起身,就听到李翠花喊吃饭。  吃饭的时後一桌子都是一人一碗红薯,只有陈依依碗里是一大半白米饭加少量的红薯,桌子中间是一大碗水煮白菜,旁边一份用小碗装的鸡肉,就放在陈依依面前。  吃饭时居然没有人向鸡肉伸一下筷子,李秀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忍不住了伸手夹了块鸡肉放到嘴里。  “你个赔钱货,那是给你哥补身子的。”说完还用手打了一下李秀。  陈依依吓一跳,忙说  “不要打她了,她还小,奶,爹娘你们也吃啊”说完就给他们一人夹了块鸡肉。  李翠花红了眼眶,把李大郎夹给她的鸡肉又夹回李大郎碗里。“儿啊,娘不喜欢吃鸡肉,你多吃点啊”  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个家太穷了,不是不喜欢,是舍不得吃,虽然李翠花确实不讲理是个泼妇,但是对儿子那是千万般的好。  陈依依叹了口气,“娘,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了”说完放下筷子。  周兰看到孙子这个样子还是很欣慰。  以前只知道自己吃,现在知道要孝顺父母亲人了,看样子确实是长大了。“叫你们吃你们就吃,大郎知道孝顺是好事儿”。  周兰率先用筷子夹起鸡肉放到嘴边,看到她这样,李勇和李翠花才动筷子夹起鸡肉开始吃。  陈依依吃了一口红薯发现味道和现代的有很大出入,以前吃的红薯,香甜软糯,而这个时代吃的红薯,很硬,也没有一丝甜味儿。难以下咽。  想到一家人都吃这个,不免有些心酸,得想想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让家人吃的好一点。  这个家比想象中更穷。  吃完饭走到院子中间消食,陈依依看到一个小身板的男孩子挑了一大桶水往厨房走去。  陈依依,想起来了,这就是李耀光那便宜的表弟李狗子,根据李耀光生前的记忆,他爹不是周兰生的,所以一家人都不待见他,父母双亡,没有地方去,才被李勇一家养着,平时在李家做些喂猪鸭牛这些农活儿。  李家人生活就穷苦,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养别人的孩子。要不是因为李耀光想走科举这条道路,不能坏了名声,说不定早就卖了他们。  李狗子还有一个弟弟叫李二狗,和李狗子一直住在院子旁边的牛棚里,陈依依以前飘在空中的时候,见过他们,营养不良,头重脚轻,都是苦命的孩子。  关于李狗子兄弟这一点,李家人的做法陈依依不能发表意见。  因为李家人也生活艰辛,自己都吃不饱  李秀吃了午饭也到了小院子里面,或许是因为刚才吃饭的原因,胆子大了点,小心翼翼的在旁边开口问陈依依。  “哥,我和翠兰约好今天下午去看他们家打鱼你去不去啊。”李秀是个孩子,呆不住。想出去玩。  “算了,我不去了,你去吧。”陈依依话刚落音,李秀就跑出去了。  陈依依看到李秀出去了。就悄悄走到厨房把今天中午剩下的那一小半碗鸡肉。偷偷的端到那个大一点的孩子李狗子的面前。  “那个,你过来一下,你把这肉,端到牛棚里和你弟吃吧。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吃的”。陈依依叮嘱他。  说完还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念叨说“小可怜啊,真可怜”  直到陈依依走远了,李狗子才捧着碗里的鸡肉回过神来,自己在李家没少被李耀光揍,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细语的跟他说过话。  愣了半响,反应过来后把肉端到牛棚里,叫缩在墙角的李二狗吃。  李二狗自从爹娘走了就很少吃过肉了。李家人自己都吃不起肉。更何况是寄人篱下的他们,连过年也就只能喝点儿肉汤。虽然很想吃,但是也不敢吃。  “哥哥,是不是你偷的,你快还回去,要是被发现你要挨打的。”李二狗知道二叔他们是不可能拿肉给他们俩吃的。只能猜测,是不是哥哥偷的。  李狗子拍拍他的头说“没事儿,你吃吧,不是偷的!我保证以后天天都能让你吃上鸡肉。”  李二狗毕竟才四五岁,听完后再也忍不住了,用脏兮兮的小手拿起鸡肉开始啃。
  送完鸡肉以后,陈依依又开始想她的生财计划。  上一辈子自己是个医生,擅长的是手术,可是做手术也要有病人啊,一个小村子里面,就算平时村民里面吵吵闹闹,也不至于动刀砍人,那就不会出现外伤,没有外伤就不需要手术,没有手术就不能挣钱。  可是这个时代的人,要么是一些伤风感冒,要么就是一些陈年顽疾,不是能通过手术就解决的病。  这时候陈依依突然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年选择的是西医,而不是中医。  不能给人治病,就不能挣钱,没有办法改善生活。  自己好像除了会看病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了,陈依依有些沮丧。  通过李耀光以前的记忆,陈依依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不注重吃的方面,做菜大多数人家都是水煮,清蒸,味道吃得重一点的就撒把辣椒,就像今天李翠花炖的那只鸡,配料是青菜,因为煮的时间长了,已经变成黄色,焉哒哒的搭在鸡肉上。  鸡肉也没处理好,一股鸡腥味,可是也不排除李耀光因为家里穷,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李翠花因为忙着挣钱供养李耀光读书,所以厨艺不精。  思来想去总算有了点主意,自己上辈子对吃还是很有研究的,除了医院就是家里两点一线。  最大的爱好就是做点儿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鱼香肉丝、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魔芋烧鸭等等。  最主要的是,当年和一位。大厨学的卤菜可都是拿得出手的。  唯一难办的一点就是自己是个读书人,有句话叫做君子远庖厨,厨房都不让你进,更何况让做菜。  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家里的调料除了盐什么都没有,而以前李耀光只顾着读书,十指不沾阳春水,对这个时代都有什么调味料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出马,陈依依因为有着李耀光的记忆,知道这李家村不远处有一个小镇,走路的话大概只需要半个时辰。换算过来也就一个小时,在陈依依的接受范围之内。  既然知道路,也想赚钱改善一下生活。那就得上镇上的杂货店看看。买些做菜的材料。  到时候再教给李翠花,一道好菜出自一位妇人之手,总比出自一个读书人之手要说得过去些。  只是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买材料?李家本来就是一个飘摇破漏船,能有什么钱。  陈依依又陷入一个死循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说的就是她目前的情况。  
  心情不好的陈依依抬脚畅通无阻的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人声嘈杂,大人小孩围成一个圈在谈论什么,出于好奇李大郎走过去了。  仔细一看一看,是一个小鱼塘,此时有五六个庄家汉子光着膀子在收网,鱼儿在网中间拼命挣扎,好不热闹,这一网收获不少,周围的人也都笑开了花。  李家村很少有这样的盛况,平时都是埋头苦干,这时是深秋,该收的庄家都收了,各家都有了些进项,也是农闲的时候,就都来凑热闹,也顺便买条鱼回家打打牙祭。  陈依依也看到李秀了,这应该就是李秀她小伙伴家的鱼塘吧。  而李秀在旁边眼睛直直的盯着池塘里的鱼,陈依依秒懂,这是想吃肉了,想来也是,每天都是水煮青菜,都快把人养成兔子了。  但是李家父母不在,陈依依身边也没有什么铜钱,想吃鱼也没钱买。  想到家里老的小的,每天累死累活的干活,结果连肉都没得吃,陈依依要挣钱的欲望更强了。  自己这副身体被养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以前虽然是  医生但不是中医是外科医生啊。  可离了西药就…………,拿这些花花草草的草药没办法了。  没办法给人看病挣钱啊!!!  现在还是啃老族,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干,却享受着全家最好的待遇。  周兰年过半百还要负责家里洗衣服做饭什么的,李氏夫妇更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  平时吃午饭都是由周兰做好饭,李秀端到山上去吃的。  每天这么辛苦也舍不得买点肉,就算买了大多都进了李耀光的肚子。  要怪就怪这个时代读书的成本太高,李家这种小农民,按理说想都不要想,但是周兰是见过世面的,不想李家一辈子都是只会种田的泥腿子。  李勇本来就孝顺自然不会说什么,李翠花虽然不聪明却也知道这老太太是为自家儿子好,而且谁不想自家孩子有出息呢?  这李耀光虽然缺点一大堆,可是读书方面确实没的说,有天赋,又舍得下功夫,孔老夫子没少夸他。  看到自家孩子是块读书的料,这李家人干起活来更是卖力。  。  李翠花就是个妇人,平时就爱占点小便宜,比如上谁家菜地摘点菜啊,爬谁家果树偷点梨啊。  因为这些事情没少跟村子里的大婶子小媳妇吵过架,周兰知道自家的情况,只要不太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李耀光要考秀才,周兰才不准李翠花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毕竟秀才的娘是小偷,说出去不光彩。  如果以后做了官,要被人看不起的,说不定还是把柄,周兰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啊。  陈依依看着在那网中活蹦乱跳的鱼,很是向往,就像那酸菜鱼、红烧鱼、松鼠桂鱼在向她招手。  
  在吃晚饭的时候,陈依依看见了一条与巴掌大的小鱼,被李翠花用什么菜叶子一起炖了,还是放在了自己面前。  看他们的架势是不打算吃了,三个大人还好,可苦了李秀一个孩子,看见美食在自己面前却不敢伸手去夹。  陈依依对李家人的厨艺实在不敢恭维,不管是菜叶子还是肉,一律用水乱炖。  要不是怕他们怀疑,真想给他们露一手。  陈依依用筷子把鱼头夹到自己碗里,然后把剩下的鱼肉分成四分,一人一份。  看到陈依依把鱼肉往自己碗里夹,李翠花连忙阻止“大郎啊,你别给我夹,你自己吃,本来就没多少。”微微侧过身子,把饭碗往自己身后藏。  陈依依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改改他们这些习惯。  佯装生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娘,你是要把我当成不孝之人,当今圣上最重的就是孝道,年过半百的奶奶不吃,生我养我的父母不吃,年幼的妹妹也不吃,让我一个读圣贤书的人自己吃独食,是要陷我于不忠不孝吗?。”  李翠花不懂什么大道理,但看见自己儿子一脸生气的样子,连圣上都出来了,自己只不过没吃鱼肉,怎么这么严重。  周兰在旁边听了确是很欣慰,以前都是因为自己没肉吃而生气的孙子,现在知道孝顺了。  看李翠花还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陈依依再接再厉“娘,如果你们下次再让我吃独食,我就绝食,连饭都不吃。我可是读圣贤书的人,我不能成为那种不忠不孝之徒。你们可不能破坏我的前程。”  李翠花听到要毁了儿子前程这句话,立马妥协了。  “吃,娘马上吃。”说着把鱼肉一口塞进嘴里,但是李翠花忘了,鱼是有刺的。  刚咽下去没多久就被鱼刺卡住了,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才把鱼刺弄出来。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聊天,周兰拍了拍袖子对李翠花说“前些天绣的那些帕子,翠花你拿到镇上去卖了换些铜钱,给大郎添点东西。”  听到要去镇上陈依依眼睛都亮了,正好想去镇上买点儿调料,弄点儿卤菜来试试,也顺便打听这时空有没有这样的吃法。  “我也去,头上的伤好了想出去走走。”陈依依说。  周兰点点头到没有反对“大郎,那你去镇上看看可有什么你想要的卖点回来吧。再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旧书。”  陈依依知道这里的书贵离谱,平时买1斤猪肉也才十几文钱,可是一本书最少也要三百文,周兰李翠花她们绣了一个月的帕子可能就值一本书钱。  再次深刻理解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一句话的意思了。  第二天天不亮陈依依就被李翠花从床上叫起来了“大郎你不是要去镇上赶集吗?快点儿起来吧,我们趁着天还没亮赶路,在吃午饭前回来,能省一顿饭钱,下午还能上山干点儿活。”  李翠花赶集从来就是天不亮出发,中午前回来,下午还要去山上干活,就想把自家的庄稼弄好,卖个好价钱好供李大郎读书。  唯一庆幸的是,镇上离这里不远,只走半个时辰就到了,李翠花走着毫不费力,陈依依跟着就有些吃力了  毕竟这幅身子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陈依依现在想骂娘,以前自己还是女生的时候,每周两次健身是雷打不动的,平时也练一些拳击和柔道,身体比一般的男生还好。  可是穿越后一朝回到解放前,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实在是讨厌,看来以后不光要赚钱,还要好好锻炼一下这幅身子。  跟着李翠花穿过两条小巷,走到一家专门卖布匹小商铺里,铺子里,有一中年男人。还有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讲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还插着一支金簪,粉红色的衣服上荷叶绣得栩栩如生。  男人的打扮就平凡多了,一身洗得有些旧的衣服,但是长得却是一幅精明相。  女人看到李翠花后先开口“翠花嫂子,这一个多月都没看见你了,我可是听说你儿子被凤山书院孔夫子推荐着参加了乡试,孔老夫子眼光可高的很。嫂子真是好福气呀!”  李翠花顿时觉得脸上有光,伸手把陈依依推到女人面前“大郎快叫人,这是你刘嫂子。”  刘玉在镇上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可是人精呐,看到眼前的这个少年长得唇红齿白,人也不卑不亢,这么小的年龄就得孔老夫子的青眼,前途是不可限量啊,心下便有些活络了。  “刘嫂子好。”陈依依乖乖的打了声招呼,打完招呼便不说话了,立在李翠花身后。  李成才在这个少年刚进自己铺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只是没想到小小年纪还挺沉得住气,眉宇间丝毫没有读书人的傲气,只是李成才有点儿好奇,李翠花那样粗俗妇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真是奇怪。  李翠花一直在自家铺子卖绣好的帕子,平时也见过,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乡下妇人,毫无气量,人也生得蠢笨。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李翠花以四百七十文的价格,卖掉了帕子。  外面天已经大亮,来来往往的人们在路上走着显得十分热闹。  出了店门口李翠花转过头把刚刚才收到的一百多文钱塞到陈依依手中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买的书,我卖完帕子就先回去了,地里还有一些活没干完呢。”平时李翠花在卖掉东西以后都会给李大郎买一本书,剩下的钱才留下来做其他用途。  所以李家会这么穷,凭着周兰的刺绣手艺,再加上李勇和李翠花每天没日没夜的干活,完全可以有一些余钱,只是李家选择了读书这一条路,就注定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  陈依依手中托着这一百多文钱,好似重有千斤,初中的时候父母去世,舅舅是监护人,也把她接到一起生活过,但是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在舅舅家就像一个外人。高中毕业以后就开始一个人住,也幸好父母留下了一套房子和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才得以上自己喜欢的大学选自己喜欢的专业,最后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  只是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毫无保留的关爱,让人从心底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个家。真正的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有家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棒。  陈依依手中握着铜板对李翠花点点头。  李翠花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她“这一百多文太少,要是买不起一本书,那你就买一点纸回来。这个月我忙着秋收,也就是前两天晚上熬着绣了两根帕子,其他的是你奶一个人绣的,只卖了这么点儿,下个月我再多绣点。肯定得给你添本书。”  陈依依看着面前这位皮肤粗糙、面容憔悴的女人,忍不住去想是多么无私的爱,才能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明明才三十几岁,背已经微驼眼睛也开始浑浊,这一刻,陈依依突然觉得庆幸,庆幸那个不孝的李耀光摔死了,也庆幸自己能够重生在这副身体里。  李家人能够弥补自己缺失的那份来自家庭的爱,而自己会让李家人过上好的日子,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一切都是那么契合,这一切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陈依依揣着怀中的铜板开始搜寻小镇上的粮铺,经过一番打探终于来到小商铺门前,走进去一看,东西也是琳琅满目的,但大多数都是一些大米、糙米、细面、豆子这些主食的东西。  在粮铺的一个角落终于发现了调味料之类的东西。  辣椒、花椒、八角、丁香、陈皮等等这些放的零零散散,看样子是卖的不怎么好。  周七在陈依依刚进自家杂货铺门的时候就在悄悄的打量她,因着是做小生意的,周七南来北往的客人也见过不少,却头一次见长得这么俊巧的公子。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仙气,不由地看出神了,陈依依从进门的时候就感觉他的眼神,却没有挑明,毕竟李耀光这幅躯壳生的好。  只是盯着看的时间也太长了,自己都在他店里面转了一圈了,是个人也会感觉不自在,陈依依一只手虚握着拳头,放在鼻尖下面轻咳了两声,提醒他。  周七回过神儿来也感觉有些失礼,连忙双手抱拳,陪着笑脸说  “我活了这么几十年,还头一次看见像您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公子了呢!失礼了,还请见谅。”  陈依依听完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说的这么好听,不就是想说这幅皮囊长得漂亮吗?  李耀光长的确实有些妖孽了,如果不是那对浓浓的眉毛,显得有点儿英气,这张脸早就雌雄莫辩了。  陈依依现在不想追究这点儿事,指着那几样香料问他“你这些香料怎么卖?”  周七看着他指的那几样东西有些心里奇怪,这几样香料是少东家游历的时候从番外带回来的,放在角落里两个多月,从来没人问过。  不知道这小公子买回去要干嘛?  有些好奇忍不住问“小公子买这些东西回去干嘛?”  陈依依嘿嘿一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周七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多问了,指着香料一个一个的报上价钱。  陈依依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这些玩意儿可比肉贵上两倍啊,怪不得平常人家就只是水煮白菜。  咬着后槽牙各称了二两,再打半斤酱油,算一下来一百二十文就去了,最后还厚脸皮的缠着掌柜周七送了点赠品,两块儿姜,几头大蒜。  最后再卖了三斤瘦肉,本来想买一副猪大肠的,但是猪大肠是内脏,味道比较重,卤水如果用来卤了猪大肠,就不能用来卤其他东西了,香料太贵,不划算。  手上的东西不算重,也就四五斤而已,身体上没有负担,思想就有些跳跃,一时兴起,陈依依打算逛一逛这个小镇。  女人天生就喜欢逛街,就算身上没有钱也能兴致勃勃,更何况陈依依不只是单纯的逛街,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考察市场。  逛了一圈儿,没有发现有卖卤肉的,而且观察到镇上的人比乡下人消费能力也要高不少,只要价格公道,应该不愁卖。  打听完这些天已经暗了。  陈依依虽然现在是男人的状态,但是内心来讲,还是一个小姑娘,怕黑是天性,只能咬咬牙,加快脚步往家中走去。  天越来越黑,陈依依的快走变成了小跑,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浑圆的石头整个身体摔出去了,东西也散了一地,幸好包得扎实,要不然都洒地上了。陈依依心中暗骂倒霉。  只是还没有等他爬起来,就听见一阵小孩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好像就在前方。  瞬间的寒毛立起来了,以前自己是不信鬼神之说,现在自己居然借尸还魂,也不得不信。  往周围看了看,这条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如果不管那小孩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可是如果过去了小孩儿真的是什么脏东西那自己不就完了吗?  在经过一阵心里斗争后,还是颤颤巍巍的向声源走去,陈依依觉得自己目前身体周围一定散发着圣女白莲花的光辉。  走近一看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长得白白胖胖的,像年画了娃娃一样。头顶上顶着两个羊角包,看上去挺贵的衣服显得皱皱巴巴。一张小脸也哭的通红,李大郎被萌到了。  小孩儿看到有人过来也停住了哭声,抬头看着他。  “哥哥,你送我回家吧,我请你吃桂花糕,这里好黑呀,人家好害怕啊~”声奶气的小孩说。看着又快哭了。  陈依依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实在忍不住了,伸出手在那小包子脸上掐了一下,咦~手感不错,滑滑嫩嫩的。而且有体温,显然是人,不是鬼。  认清的事实,陈依依更是没有顾虑了,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把那张小包子脸捏成各种形状。  江晨希小朋友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傻子,不会说话,还笑的傻傻的,本来还希望有人来救自己。看来是没希望了。想到这里就放开嗓子哭了。  陈依依被这彪悍的哭声吓了一跳,这小孩哭起来还挺有爆发力。不就是摸了一下脸吗?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呢?
  “你怎么在这里你的家人呢?”陈依依轻声问。  江晨希小朋友看到有人问他,也顾不上哭了。  “我不知道,买了糖葫芦,他们就不见了。”说着眼泪又开始掉。  陈依依看他穿的料子不差,腰间还有一块和他巴掌一样大小的玉佩,藏青色的衣裳也是绸缎的,再配上一张包子脸,简直就像太上老君身边仙童一样惹人怜爱。  看到天已经黑啦,陈依依知道不能把一个小孩子留在野外,离家还有一段路程,一个人走也害怕。虽然只是一个小屁孩儿但也能壮壮胆子。  “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吧,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住在哪里的。明天我带你到镇上,找你的家人”陈依依摸摸他的小脑袋说。  江晨希小朋友用他那小脑袋想了想,这人看起来虽然傻呼呼的,但是不像坏人,同意了。  于是一大一小,借着月光,往村里面走去。  陈依依一个人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可是现在有一个拖后腿。而且还是一个赖皮的。  刚开始张晨希小朋友还能自己走,后面累了就开始耍赖,陈依依是一个书生,虽然出身乡村,但也是家里面的掌上明珠,养的细皮嫩肉的。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张晨希说虽然张得可爱,圆圆滚滚的,但是抱起来陈依依就有些承受不来了。  于是采取了背、抱、拉、拽等多种方式,终于要到李家村了。  深深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熊孩子。  眼看着就要进村了,可是一坨东西挡在了路中间。  一大一小,走近一看,居然是一个男人,陈依依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看到躺在地上那个人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挺久没动刀有点手痒。  决定要把这个小白鼠带回去后,陈依依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他的伤口,大腿和胸膛的伤口挺严重的,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但是伤口很深,血流不止,如果不及时救治,只有死路一条。  回过头看到江晨希小朋友吓的发白的脸,安慰到“没事了,还没死,我们把他抬回去吧。”  回自己家肯定是不行的,小孩子还好解释,可是大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看就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不能把麻烦带回家。  一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拖到了离自己家不远的一个破茅草屋里。  这个茅草屋,离家近又背靠大山,平时来往的人也很少,相对比较安全。  放下小白鼠,陈依依做了一个简单的止血处理。  想做缝合,发现没有工具。  伤口挺深,感染的几率挺大,伤口也大,自己愈合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缝合。  陈依依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这么久终于能够施展拳脚刷存在感了。  陈依依牵着江晨希小朋友往家里面走,一路威胁他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你不能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要不然那位大叔就要死了。你是好孩子,肯对不忍心看着那位大叔去死,对吧。”陈依依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  江晨希小朋友看着面前这位长得好看却脑子不好使了哥哥又在笑,心里可怜他,长得挺好,可惜是个傻子。  “放心我不会说的”江晨希安慰他说。  虽然听到自己想听的,但是小包子一脸认真还带着安慰口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情。  等陈依依收拾好一切带着江晨希小朋友回家,李家早就乱套了。  李翠花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转,脚步凌乱,看到陈依依的瞬间,眼眶就红了。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可吓死我们了,你爹去镇上找你去,你回来没看到他吗?”李翠花用手拉着陈依依袖子问。  跟本没注意李大郎另一只手牵的小包子。
  自己回来晚了,让李翠花这么着急,陈依依心中有些愧疚。  “娘,我今天在铺子里买了些东西,用来做一种特别的肉,是我在书上看到的配方,如果味道好,就拿去卖,也不用你们为了我读书这么辛苦,买完东西,天都黑啦,走到半路看到他了,他好像走丢了,找不到家人了,就带回来了。”陈依依用手把藏在身后的小包子推到李翠花面前。  李翠花看着眼前的小孩心里面有些不高兴,怎么还捡个吃白饭的。  等她仔细看眼神就有些变化了,身上的衣服虽然脏得不成样子,居然是绸缎的,腰间还有一块玉佩,生得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就他身上的衣裳换了银子能让自家半年的开销不成问题。  如果带他找到他家里的大人,自家大郎赶考的钱就有了。  心里打定主意,要从这小孩身上搜刮点什么东西下来。  脸上的笑容更是掩饰不住了,像一朵干扁的菊花。  “哎呦,这小公子长得真标准,怎么走丢了?别怕,今天就在婶子这住,明天我就让大郎带你去找你家人。”说着还亲亲热热的牵着江晨希小朋友进屋了。  江晨希小朋友非常不喜欢面前这个老女人看他的眼神,看他就像,李管家养的大黑看肉骨头的眼神。  要说刚刚看到李翠花是愧疚,现在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屋子里的周兰,陈依依就是心虚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到为什么,看到周兰老太太都底气不足。  陈依依正打算上前解释今天为什么回来晚了。  周兰比他先开口“跪下!”  陈依依中心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妙了。  老老实实的跪下,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很不习惯动不动就下跪。  “奶,我错了,今天不应该这么晚回家,害得奶奶担心。”陈依依开口。  “你还有一年就及竿了,却不懂事,不知道顾忌家中爹娘,你可知道为供你读书,你爹每天在地里劳作,农闲去赵地主家上工,晚上回来还要做木工来挣钱,连午饭都是让秀儿送到地里,你娘为了挣点银子,没日没夜的做绣活儿,才三十几岁眼睛就坏了。可是你呢?前两日我本来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懂事了。可是你还是这般让家人为你担心。”说完这些话,周兰已经站起来了,眼圈微红。  周兰说的这些话陈依依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今天确实是她逛逛晚了。  没有考虑到家人的感受和担心。  这家人确实对他很好,好吃的好喝的,他们从来不舍的吃,都是留给她。  李翠花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就算她是泼妇,可是在周兰发火的时候是不敢说话的。  因为周兰与生俱来的威严感。  因为周兰懂她从来不懂的大道理。  也因为周兰是为了她儿子好。  对着全村的人她都能撒泼,但对着周兰大声说话都不敢。  这点倒是个目前跪在地上的陈依依一致。  陈依依穿越前,是一个人生活,上班,下班,睡觉,吃饭。  每月的工资也够生活。  以前作为一个女生,二十几岁还没有嫁出去,可能是因为她的性子,不喜欢争,不喜欢抢,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喜欢的。  就是那么平淡。  她以前的生活状态,只是需要考虑她一个人的心情。  而今天周兰老太太的一席话,如提壶灌顶。  虽然这家人穷,但是是真的关心他,真的为他着想。  而自己今天确实做的不对,让他们担心了。  而且,李勇出去找他,现在都没回来。  看到陈依依脸上有悔意,周兰其实已经消气了,  嘴上却说“自己好好想想。”  转身离开了。  翠花看到周兰进了屋子,快步走到陈依依身边,把他扶起来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下次别这样了,你奶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要放在心上,天也晚了,你快进去洗漱睡觉吧。”  陈依依起身后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小包子,有点儿为难,那小白鼠在茅草屋里应该快撑不住了,但是目前这个小包子怎么办?  “娘,你把他带下去洗洗吧,今晚让他和你睡,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陈依依试图把这个小包子扔给李翠花。  却没有想到,江晨希小朋友开口说  “我不要和这个老女人睡。”  女人是一种在乎外貌的生物,就算李翠花因为岁月的摧残,看着比本来的年龄大了不少,也绝对接受不了,有人说她是老女人。  “嘿,你这小兔崽子,找抽呢?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此时她也忘了江晨希是她摇钱树的事情。伸手去揪江晨希小朋友的耳朵。  江晨希小朋友在家就是一个小霸王,调皮倒蛋,绝对是少不了的。  在家没少挨揍,李翠花这点儿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  身体一侧,往李大郎身后躲,李翠花又怕伤了陈依依  ,动起手来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虽然陈依依很愿意和江晨希小朋友这个包子一起睡。  但是躺在茅草屋的那个男人实在等不起了。  “娘,他还小,别和他计较快带他去洗洗吧。今天让他和奶睡。我今天太累了,要睡觉了,你们别来打扰我。”转身进了屋子,把门还反锁了。  大概一刻钟左右,陈依依轻轻推开窗户,从窗户上跳下来,轻手轻脚的走过院子出了门。手里还拿着悄悄从周兰的绣花篮里拿的剪刀、绣花针、线。外加一壶酒和一盏油灯。
  到了茅草屋以后,发现那个男人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不能再等了。  用剪刀剪掉他身上所有的衣物。  首先要给伤口消毒,这边没有消毒酒精,但是酒度数还算高,可以用来消毒。  酒真的淋到伤口上面的时候,陈依依能够赶感到小白鼠身体一僵,终究没有醒过来。  “再痛你也要忍忍,这边没有麻醉剂,没办法给你麻醉,自己忍着吧。”陈依依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在他动手术的时候喜欢碎碎念。  结束了伤口消毒和工具消毒,陈依依把刚开始就泡在酒里的针和线拿出来,开始真正的手术。  缝合,打结,剪断  缝合,打结,剪断  动作一气呵成,忙活了半个时辰,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了。  其他的要看他的运气了,如果今天晚上不感染,明天就应该醒了。  伤口虽然多,有些伤口也深,但是都运气好的没有伤到筋骨和内脏,再加上失血过多晕倒,所以看上去才那么恐怖。  处理好这一切,陈依依才开始打量躺在地上这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五官深邃,眉毛浓重,嘴唇略薄,赤裸的胸膛,八块的腹肌人鱼线,再加上疼痛,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说不出的性感。  只看一眼,陈依依就移不开目光,没想到,这小白鼠长得一副好皮囊,还是禁欲系的。  可是慢慢的陈依依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下身一阵燥热。  发现自己硬了,硬了………………  对着一个男的…………  天雷滚滚  反应过来后陈依依马上脱下外衣,盖上这副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身体,慌忙出了茅草屋。  经过今天晚上这件事以后陈依依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以后到底是找个男朋友,还是找个女朋友。  找个男朋友,自己身体接受不了。  找个女朋友,自己心里接受不了。  该死的穿越。  就算、就算要穿,也让自己穿越到一个女人的身体。  这不男不女的算个什么事儿。  还是个小处男,自制力差到没边儿,看一眼就能硬,让一个灵魂是女人身体是男人的陈依依,去DIY这种事儿,真的是做不到。  最后只能选择冷处理,让它自由发展,可能是因为今天太累了,躺在床上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陈依依醒了以后,外面天已经大亮,一般这个时候,李家人都下地去干活儿去了。  也就只有陈依依有这种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权利。  动了动身子打算起来,发现下身一片湿润。  居然梦遗了,而且梦中人是一个男人!!  经过昨天晚上的冲击里,陈依依已经淡定了。  接受了这个事实,自己真的对白花花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哎!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直男!  还好李家人觉得李耀光前途无量,不愿意他娶一个村姑,目前还没有让他成亲的打算,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起身换了亵裤,到井边打了盆水,悄悄的洗了晾起来。  习惯性的去厨房看李翠花给他留了什么菜?  早上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小米粥,这对李家人来说已经算奢侈了。  李大郎刚开始也试着帮家里面干一些活儿,比如煮饭,洗衣服。  得到的结果是李家人全体反对。  吃完东西,陈依依就想起在那个茅草屋里面躺着的小白鼠。  陈依依现在非常不想去。  但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外科医生,还是磨磨唧唧去“查房”了。  刚进茅草屋就对上一双眼睛。  两人皆是一愣。  陈依依想的是,这小白鼠身体素质挺好啊,这么早就醒了。  端木磊想的是。这人是谁,要不要杀掉。
  对上端木磊的眼睛,陈依依顿时感觉全身冰冷,如盛夏跌入寒冬,还有他眼中的杀气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忙活了一晚上,没有感恩,还想杀了自己。  “呵呵”陈依依讥讽一笑。  “怎么着,想动手?我忙活了一晚上,你就打算让我体会一把什么叫恩将仇报”  说着伸手一把掀开端木磊身上盖着的外衣。  端木磊感觉身上一凉,就看到自己赤条条的躺着,最渗人的是,  居然看到自己这些伤口居然被人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了!  即便是见惯了血雨腥风也不由得惊起了冷汗,全身僵硬。  再看面前的这位穿着寒酸却面容精致的少年眼神里就有些忌惮。  陈依依像没看到他的眼神中的询问,直接走到端木磊面前,伸手按了按端木磊胸前的伤口。  因着刚才端木磊的态度,李大郎下手就没留什么情面。  看到他因疼痛瞬间僵硬的身体,和额头上的冷汗。  陈依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身体素质不错,伤口没有发炎,就是血流得有点多,养养就好了,既然你也醒了,把医药费结一下。”  端木磊:…………  这是什么表情,什么口气,一脸的不耐烦,这是怕自己赖账吗?  “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不过能不能先给我件遮羞的衣裳。”说完用眼神示意李大郎看他光溜溜的身体。  陈依依老脸一红。  紧接着又反应过来。  自己身为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什么样的身体没见过。  这么这时还害羞了。  “咳咳……,先穿上吧。”把之前从端木磊身上扯下来的衣服又扔回他身上。  端木磊不紧不慢的用未受伤的左手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  陈依依看到他一副气淡神闲的样子,眼皮直跳。  感觉没穿衣服的不是端木磊,而是他!!!  陈依依的衣服穿在端木磊身上整整短了一大截,莫名的滑稽。  可陈依依却没有心情笑,是因为眼角余光瞟到了,昨天从这男人身上扒下来的黑色衣裳上。  瞳孔收缩,手心死死的拽着衣袖,心中骇然,这男人身份不简单啊。  表面上还得不动声色。  “我看病,向来不问来历,不问去处,可这看诊的辛苦费却是不能少的,不知这位爷我二十两的诊金该怎么算。”陈依依在扒他衣服的是一个铜板也没看到,所以有此问。  端木磊是聪明人,自然是听出的她的弦外之音了,我不问你是谁,怎么受的伤,但是不能赖账。  端木磊开口  “自然不会赖账,把那破衣服拿过来。”指挥着陈依依。  陈依依转头,看被自己丢到墙角和那人口中的“破衣服”。  认命的捡起来,递给端木磊。  端木磊接过后,看了看,对准一个衣角用力“……斯……啦……”衣服撕裂的声音。  陈依依看到眉毛抽了抽,居然有夹层,而且自己昨天居然没发现。  只见那男人,从夹层拿出一个薄薄的油纸包,打开后有十来张银票,居然都是一百两一张的。  陈依依心中骇然,这是银票啊。  端木磊抽出一张,放到李大郎的手中说“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亏待你,不用找了,剩下的去给我送点好吃的来。顺便买身衣裳。”  陈依依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手里的银票,想的是,  终于有钱了!!吃了这么久的水煮菜,红薯饭,要改善伙食,红烧鱼、香菇鸡块、大盆鸡、清蒸鸡、红烧鲤鱼、糖醋鲤鱼、葱油鲤鱼、香辣鲤鱼、茄子炖鱼、鲫鱼、草鱼辣乌鱼、红烧鮥鱼、酸菜牛腩、碟鱼头、香辣肉丝、油爆双脆、蒜苔牛肚、毛血旺、炒羊肚、鱼羊鲜、红烧排骨、冬瓜排骨、蒜香排骨、爆炒猪肚、醋溜肝尖、红扒猪脸、爆炒大肠、五香鲅鱼、干煸牛肉.........  说完后端木磊没听见回声,心中不爽,向陈依依望去,却看到她捧着银票眼圈都红了。  端木磊心中自行脑补出,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高兴得都快哭了。  而陈依依却是把银票看成了肉票,看成了满汉全席。  虽然有时也能吃到点荤腥,也就只是尝尝。  很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了。  “别看了,去弄点吃的和穿的”扯了扯身上这短半截的外衣,端木磊很是嫌弃。  陈依依看到他在扯身上的衣服,忙转移视线,他可知道这件衣服里面什么都没有。  刚踏出茅草屋,陈依依脸上一脸兴奋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隐隐的还有些懊恼的神色。  陈依依清楚的知道自己闯祸了,带回来的这货可不是省油的灯。至少是他惹不起的人。  见面时杀气扑面而来,足以证明这人不会像他目前表现的这么无害。  陈依依在看到这男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时,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居然是蜀锦苏绣,蜀锦是丝织品中最为精致、绚丽的珍品。因其制作工艺复杂,耗时费力。  故云:“锦,金也,作之用功重,其价如金,故其制字从帛与金也。”  寸锦寸金。  苏绣绣工细致、针法活泼、色彩清雅,四大名秀之首,最要命的是蜀锦苏绣寻常人家是不能穿的,因为在这个时代是贡品。  原主李耀光肯定是没见过的,但是他却知道蜀锦苏绣是贡品。  而自己在现代看过这种工艺,却不知道蜀锦苏绣是贡品,但是两种记忆一重叠就得出个该死的结论。  这人不是宫里人,就是权贵。  只怪昨天黑灯瞎火,做手术时又太兴奋,没有好好观察。剪掉衣服就扔,错掉这么重要的信息。  
  回到家中,周兰在小院子里坐着忙着绣品,旁边还有一个小孩蹲在地上玩泥巴。  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和小白鼠一起带回来的小包子吗?  昨天带回来的时候,像太上老君座下小仙童,现在身上的藏青色绸缎衣裳不见了,一身粗麻衣裳,还有些补疤。  头上的两个可爱小羊角包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木棍插上的松松垮垮的束发。  萌萌的虎头鞋也没了,脚下是乡下人自己编的草鞋。  脸上、手上、连头发上都有泥巴,好一副小乞丐的模样。  陈依依无语,到时候人家父母来了还以为把他家儿子怎么了。  “奶,他怎么这副打扮。”李大郎问正在做绣品的周兰。  周兰叹了口气“哎,这孩子太皮了,从起床到现在换了三身衣裳了,本来给他穿的是你以前的衣裳,”  “我转身刚进厨房做饭,他又是捉鸡又是撵狗,做好饭出来衣服已经糟蹋得不能看了,只能换了。”  “后面我去河边洗衣服,他玩水掉又水里了,回来就给他换了二狗子的衣裳,哎!这娃太能折腾了,你爹已经去镇上打听去了,看看谁家丢的娃,让他家大人领回去,我一把年纪经不起这折腾。”周兰无奈的看着正玩泥巴玩得正欢的江晨希。  江晨希听到周兰说要把他送回去不干了,回家哪里有这里好,这里有小鸡小狗还有小虫虫陪他玩。  回家以后就只能天天跟着老夫子读书,些写错了还要用板子打手心,可疼了。  而且老夫子还老是跟爷爷告状,说自己顽劣上学堂不认真,贪玩,回家爷爷还让自己扎马步,想想就更不愿意回去了。  “我才不回去呢!回家一点都不好玩儿,这好玩儿。”江晨希停下玩泥巴一脸认真的对周兰说。  周兰马上摇头“我的小祖宗,我们家穷可养不起你。”她可记着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这娃说什么都不吃红薯饭。  说什么划嗓了,要吃芙蓉蒸蛋,一早上就吃了家里两个鸡蛋。  家里现在离大郎去京里考试的费用还差的远呢,一只鸡蛋能卖一文钱,一早上这娃就吃了两个,今天中午还嚷着要吃肉,这种富贵家的小少爷,自己家可负担不起。  现在只能想着他家大人快点把他接回去,走的时候再给几十个铜板感谢一下,也就满足了。  “奶奶,你是因为没钱才赶我走的吗?你别赶我走,我有钱。”说完迈着小短腿跑到周兰今天早上晾好的衣架下。  伸手指着他那件还未干的藏青色绸缎衣裳说“衣裳里面有钱,”  周兰则一脸不信,自己亲手洗的衣服,衣服是绸缎料子不错,绣工细腻,栩栩如生,也是自己没见过的绣法,洗的时候却一个铜板都没有看到,要说衣服值几个钱还可信些。  江晨希看周兰不信着急了“奶奶,是真的,这是我外祖父让人给缝的。”  陈依依在旁边听着,嘴角抽搐,难道这个时代的有钱人,都兴在衣角藏钱?  陈依依对江晨希的话到时信了几分,因为刚刚就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陈依依走到晾衣架旁边把衣服取下来,递到江晨希面前问“你倒是说说,藏哪里了?”  江晨希见有人相信,兴奋道“就在这个咯吱窝下面,我外祖父说这个叫未雨绸缪。”  陈依依伸手摸了摸他指的位置,再摸摸衣裳的其他位置确实有区别。  陈依依挑眉,回过头对周兰说“他没说谎,真有东西啊。”  江晨希见有人证实了他的说法,脸上掩饰不到的得意“奶奶,你看我没说谎吧,我把钱给了你们,你们就不能赶我走了!”  周兰凑上前也摸了摸衣服,这块衣服和其他地方的衣服差别不大,如果有钱那就是银票了。  自己在袁家做奶娘的时候也见过,自从出了袁家,乡下人用的都是铜板,银钱都少见更何况银票。  如果这真是银票,大郎的路费就有了。  想到这里,周兰手指微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衣裳,嘴上指挥着陈依依去拿放在小院里针线盒旁边的剪刀。  陈依依看周兰的表情就知道她真信了,转身把剪刀递给她。  周兰慢慢的顺着衣服的线缝剪下去,极怕伤了里面的东西。  周兰剪得慎重,陈依依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江晨希到是没有什么感觉,手里继续玩着他的泥巴。  等到东西全部露出来,周兰倒吸一口气,正正方方的油布薄薄的裹了一层,用剪刀轻轻剪开油布,又裹了一层油纸,又把油纸打开,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包着的是六张银票,一百两一张,许是包裹的仔细,就算周兰今天洗了衣服,银票上面却是没有一点潮湿气,干干爽爽。  周兰拿着银票手抖个不停,眼眶猩红,陈依依从来没有见过周兰失态的样子。  一直以来周兰给她的感觉就是极稳重的老太太。  看来也是穷疯了。  只是银票也是金银楼钱庄的,与那人给自己的是一样的,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而另一边端木磊收起了刚才轻松的神色。  注视着身上被缝合的伤口,他以为他会死,就算不流血而亡,也会高烧,会伤口溃烂深入骨髓而死。  此时伤口被一种奇怪的针法缝合,虽然疼痛依旧,自己却没有受伤后的颓废,意识清醒,此人到底是谁,所用医术闻所未闻。  自己的伤势让太医院的御医看诊恐怕也回天乏术,救自己是巧合还是…………。  看他的时候眼神清明,不卑不亢,其他人普通看自己时都是心惊胆战,唯恐对上眼,只剩下唯唯诺诺和讨好。  连高高在上的那位也说自己眼神煞气太重,非亲近之人不敢近身。  想到因看到自己身子的时候李大郎绯红的脸颊,  嘴角微翘。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  而周兰这边因着手中的银票而坐立不安,这银子来的太容易,让人感觉不真实,到时候这娃的大人来了,这钱可还守得住?  整整六百两,够他们一家生活一辈子了,大郎的路费有了,还可以给他请一个有学识的夫子,好好教,为将来考取功名做好准备。  大郎年龄小,考场上的弯弯道道也是要找个懂的人指点。  这些哪样不要钱,哪样是一户农家人供养得起的。  哪怕周兰聪明一世,也被眼前的银子迷了双眼。  陈依依这边也纠结了,这银票虽然好,但是在这小地方哪里用敢面额这么大的银票,如真的用了,李大郎打包票,不出一日李家村绝对人人都知道。  镇上也不行,镇上离家近容易碰上熟人,而且难保证没有李家村哪户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他儿子在镇上做生意的。  自己可是十里八村唯一的读书人,再加上这张出众的脸,不说能说人人都叫得出他名字,但看见他也能叫出声李大郎。  看来只能去县城了。  凭着以前的记忆找到李家村里唯一一户有交通工具的牛叔家,一头壮实的黄牛。  谈妥了用十个铜板送去县城。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颠簸终于到了县城,陈依依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屁股了。  想到回去还要一个时辰陈依依就无比怀恋地铁。  跟牛叔约好两个时辰后汇合,陈依依就打算开始穿越后的第二次购物了。  首先去一家叫做金银楼的古代银行,把身上的银票换成了二十两银子和八张十两一张的银票。  陈依依觉得自从身上有了这银子以后,第一次觉得走在街上,腰板挺直了,脚步轻快了,连呼吸也顺畅了。  还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烤肉香  ,这对陈依依就是种致命的诱惑,毫不犹豫,抬脚走进了名为食一味的大酒楼。  看到有客上门,站在门口的小二热情迎上来“这位爷想吃点什么啊咋们家的烤鸭可是易城独一份的,我们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要不要给你来一份啊。”  李大郎在窗户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热情的小二说  “把你家招牌菜都给爷来一份!对了,只要肉。”  小二笑容僵住了,这人长相俊美,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说起话来应该是满口之乎者也。  但怎么一说话有股扑面而来老财主的味道。  但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小二,马上又堆上职业的笑容问“这位公子,全部都上是不是有点多了,您吃得完………”  陈依依用力拍了桌子一巴掌,看到把小二吓了一跳,心中满意,又扯着嗓子吼到“怎么着,你这是怕爷付不起这几个饭钱吗?”  小二连忙陪笑“怎么会呢?您稍候片刻,好菜马上来。”说完不等李大郎回答,就转身往厨房走去。可怎么看那身影像逃走呢?  充大爷确实很爽啊,这是陈依依的结论。  可是上完菜以后,陈依依绝望了,水煮鱼,卖相还可以,但是味道确实不敢恭维,一股鱼腥味儿。  松花小肚,肉质老,味道重,毕竟是内脏,没有调料,是不能压住本身的味道味道。  一盘牛肉,也是一股牛的味道。  唯一能吃的就是那盘烤鸭,应该是拿蜂蜜或者是其他调料腌渍过。  没有想到在县城里面,这种大酒楼居然味道也这么差,看来以后想吃什么只能自己动手。  这对于吃货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一顿饭花出去二两银子,陈依依有点后悔。  出了酒楼,直奔粮铺,吃红薯粗粮饭吃的都快吐了,想吃白米饭。  好的白米,要十二文一斤,李大郎也毫不犹豫的掏钱买了二十斤,又去旁边的猪肉铺买了一块四斤重的猪肋骨。  看到手里提的肉和米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  换了银子买了米和肉陈依依打算完往回走和牛叔汇合。  可是围观的一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喜欢凑热闹,是中国人民的天性。陈依依也不例外。  费了好一力气凑到了中间,看到被围在中间的应该是一对母子。  此时她们坐在地上,母亲面黄肌瘦,头上戴的是木簪,身上没有首饰,一身浅绿色的粗布麻衣,看打扮是一位乡下农妇,此时抱着怀中的孩子泣不成声。  那孩子脸上的神色像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四肢瘦小,身着也是一身粗麻衣,被抱在怀中,脸上泪水泛滥,痛极了又不敢在众人的注视下哭出声音。  可怜极了!  
  只是此时,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在旁边,用两跟手指指着那一对母子。  嘴里念着“鬼胎,一定是鬼胎,要烧死,一定要烧死!”  神情很紧张,满是忌惮。  神神叨叨的来回就念着这两句话。  陈依依围观的时候,毕竟来得有些晚。没看到剧情的全部发展。  有些好奇抓住旁边同样看热闹的路人甲问“怎么回事儿?这老头儿看起来怎么神神叨叨的?”  路人甲看到一个身面目清秀的小伙子一脸好奇地问他,心中的虚荣感瞬间被满足了。热情的回答道  “这人我认识,是李家村的李嫂子,今天还是跟我一道进城的,说是他们家的小子,肚子痛了两天,在镇上抓的药吃了没用,这小子疼的都在地上滚了,实在没办法,就到县城里面来找同仁堂的周神医。”  “要说这周神医也是仁心仁术,平时我们老百姓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都喜欢找他,看病管用,价钱也合理。”  “只是今天这李家母子找周神医看诊,周神医却说这李家小子是怀了鬼胎,不是病,自己吓成这个样子。”说完用眼神示意李大郎看那个老头。  鬼胎?还能把人吓成这样,李大郎有些好奇。  他不是看病的大夫嘛,怎么说出了江湖神棍的话。  此时陈依依口中的老头,周通周神医,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忙指挥身后的小童“染墨,快~快去通知知县大人,这孩子有问题,他的肚子里面有脏东西。”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吸气声,围观群众连忙倒退几步,生怕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  民众其实也是现在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只是当笑话在看,给病人看病,结果把自己吓傻了。  此时一片人心惶惶,众人被老大夫一提醒后,目光齐齐的聚集在那孩子的肚皮上。  陈依依也在看,这孩子的肚子确实看起来比较突兀。  李大郎心中就有了些计较。  肚子疼痛难忍,还会动,比平常大些,而且大着肚子的人是一男孩,让古代封建迷信的人不多想都难。  陈依依有自己的猜测。  有了猜测就要证实,抬脚走到那对母子面前蹲下。  周文又是一片吸气声。  周通看到一位年轻小伙子还朝那里走去心中吓个半死,想拦着,却又不敢向前半步,只得站在旁边干吼“你别过去,那孩子邪的很。”  陈依依回头看到那位急的眼睛发红的大夫,心中还是感动的,虽然此人迷信的很,还误导群众。但不可否认还是一个好人。  朝他露出一个微笑“周大夫,别担心我也是个大夫。”说完回过头,看向那对母子。  毕竟是乡下农妇,已经吓傻了半点反应都没有,看到有人过来,出于母亲的本能,只能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孩子。  陈依依也不啰嗦,直接伸手掀开那小孩儿的衣裳。  伸手按了按那大肚子,如想象当中的硬度,又摊开手掌放到那肚子上面细细感受,能清晰的感受到肚子里面阵阵的蠕动。  伸手推了推那妇人让她回神问“这小孩儿是否吃过生的菱角。马蹄或者是红薯之类的。”  见终于有人上前询问他儿子的病情,连忙点头回答到是的!是的!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围的人蒙了,连周通也蒙了,不是怀了鬼胎吗?  不是要烧死吗?  怎么问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关菱角,马蹄,红薯什么事儿?  陈依依起身,对一脸蒙圈的民众解释道。  “这事儿是个误会,不是鬼胎,是生病了,他的肚子里面是寄生虫,”  什么虫?  人的肚子里面怎么可能有虫,只听说过西域有一种蛊虫,用来下毒和控制别人的,咱大中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寄生虫又是个什么虫?  民众表示听不懂。  解释后陈依依也不打算再和她们啰嗦了。  看到周通后面的医馆,陈依依知道这是周通的地盘儿“周大夫别愣着了,这小孩真不是怀的什么鬼胎,是由寄生虫领引起的肠梗阻,再不就救,说不定就没命了。”  周大夫,毕竟是个大夫,本身就是一个心软的人,见她说的认真,神情又不像说谎,便半信半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心中还有一些担心。  “他所被寄生的虫,简称蛔虫,是人体内最常见的寄生虫之一。成虫寄生于小肠,数目较多时,可引起肠梗阻,得这种病的主要原因是,生食未洗净的蔬果,特别是田里面的一些马蹄,菱角,或者是饮用生水。”  见周大夫还是不信陈依依使出他的杀手锏“他这种病我两年前见过,是在一个逃难的难民身上,我知道怎么治,你要相信我。”  见李大郎把病因,说的有条有理,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咬牙,一跺脚,咬着后槽牙周大夫便开口说“把这孩子抬到医馆里去,老夫一生从未做过亏心事,做的都是些救死扶伤的善事,就算是脏东西又能把老夫怎样?”毕竟还是迷信的人,最后一句也算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了。  
  陈依依看说动了周大夫,一把抱起小男孩儿往医馆里面走去。  周大夫跟上去了,那妇人也连忙跟上,围观的群众也想凑上去看热闹。被医馆的小斯挡在了门外。  把男孩儿放到床上,陈依依拉着那妇人和周大夫的袖子走到一边轻声说“李家嫂子,你这孩子目前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他,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家嫂子听到孩子有救了,顿时觉得像黑暗的人终于见到了阳光。激动万分“小大夫求求你,救救他还小,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说着便要下跪。  陈依依连忙扶住她“两年前我亲眼看见过我师父,救过和他一样病情的病人。但是我师傅教我的方法会有些奇怪,你确定你能接受?”李大郎反问。  周大夫在旁边听了也好奇得很,连忙问“什么方法?”  “把肚皮切开,找到寄生虫的位子,把虫拿出来,最后再缝上。”  李家嫂子和周大夫,都觉得自己幻听了,肚皮都被切开了还能活下来吗?  这种方法闻所未闻。  “小兄弟,你开玩笑的对吧?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李家嫂子觉得很不可思议。  陈依依却不再看她,转头对周大夫说“如果他现在是刀伤,伤在腿上,伤口约三寸长,你有多大的把握救他?”自己虽然能够完成手术,但是术后的感染,自己却没有办法掌握。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指望这个大夫希望他不是草包一个。  周大夫见他问的严肃,认真思量后回答“把握在七成左右。”  七成已经够了,到时候再做好相应的消毒工作,应该能是顺利的完成这次手术。  然而,李家嫂子正陷入两难的境界,到底让不让这个眼前的年轻人去用刀切开自己孩子的肚子。  可是还有其他方法能救自己的孩子吗?  “你确定你以前看见过你家师傅用刀。去开人家的肚子?那个人还活着吗?”李家嫂子问的忐忑。  李家嫂子原名李招娣,也是李家村人,李有才这孩子她是二十七才得的唯一子嗣,丈夫去早,她与孩子相依为命,平时更是疼到骨子里。  让儿子肚子被破开她做不到,但是看着儿子活活痛死她也做不到。  “娘,就让大夫~试试吧,我到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我~痛的~这么死去~活来。”床头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  李招娣在也崩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但看态度却是默认了。  看家属同意了陈依依对周大夫说“你们应该有什么浮麻散之类的,给他灌一碗,然后再去帮我准备一把小刀,一把剪子盆子,一坛烈酒和针线筷子。再帮我找一个胆子大的,见过世面的学徒打下手。”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把李招娣赶出了房间,毕竟对她来说要面对太残忍了。  只是周大夫没有帮陈依依找一个学徒打下手,而是自己亲自站在旁边。  陈依依本来不打算让周大夫看到这一切,毕竟接下来的画面不适合老年人观看。  但是周大夫自己坚持,再次重申自己是见过世面的大夫,所以还是留下来了。  陈依依用酒精把自己的手、刀、针、线筷子和要下刀的地方进行消毒后就开始真正的手术了。  首先划开肚皮,打开腹腔,找到小肠,小肠涨鼓鼓的,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用刀在小肠上划开一个约一寸的口子,然后拿起泡在烈酒中的筷子,像挑面条一样夹起虫子,一根一根的扔到盆里。  在近两柱香的时间陈依依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一根、两根、三根无数根的蛔虫被挑了出来。  洗脸用的木盆被装了半盆。  最后,陈依依检查了确定虫子全部这已经都被挑出来了。  把小肠放回原位,开始的做缝合,完成好最后一针,陈依依看着被自己缝合的伤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  缝合得很漂亮!  自己的技术一直都在线呐!!  
  周通在旁边脸都绿了。  他看到那少年,淡定的划开肚子,淡定的把肠子翻来翻去,前面看到这一切还在承受范围以内。  毕竟是大夫,也见了不少缺胳膊少腿的病人。  当打开肠子过后看到一坨活生生虫子,在男孩肚子里扭来扭去,头皮开始发麻,全身寒毛立起。  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来。  然而还没结束,男孩紧接着开始用筷子,把虫一条条的挑到自己端着的盆子里。  周通脸颊憋得通红,才控制住自己不把木盆扔出去。  后来看到男孩用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针法,一针一针的把肚皮像缝破布一样缝起来。  在周通忍到极限时终于听到陈依依说了一声  “手术成功!!”  毫不犹豫,把木盆往一脸意犹未尽的陈依依手中一塞。  捂着嘴,往门外狂奔而去,接着一声呕吐声传来  “呃~呃~~”  李招娣正在门外打转,急不可耐,就看到周大夫捂着嘴冲出来了,正打算上前询问,却见周大夫直接越过她向门外跑去,接着就是一阵呕吐声。  十分讶异,怎么这是了?  然后就看到那少年端着木盆出来了,李招娣立马上前想询问,那少年比她先开口  “孩子没事了,手术很成功,你家小子现在刚做完手术,不能移动,你要让他在医馆住上半个月,我七天以后过来拆线,期间伤口不要碰水,也要忌辛辣的食欲。”  李招娣没听懂什么叫手术,却听到说孩子没事了,破涕为笑就想往里面冲。  只是眼角瞄了一眼陈依依手里端的东西,此时蛔虫在盆子里面扭得正欢,  脸色疮白、瞳孔散大,嘴巴微张。  身体发抖颤颤巍巍的问  “这~是什么~?”  不等陈依依回答李招娣像是想到了什么,往门外狂奔而去,接着一声呕吐声传来  “呃~呃~~”  陈依依摸摸鼻子,哎!怎么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  此时门外的沈天豪可谓是面色铁青。  今天本来约了友人煮酒论英雄,打算度过愉快的一天,可是老丈人身边的小童染墨急匆匆的跑过来,说老丈人今天给人看诊时诊出了鬼胎,怀鬼胎的人还是个男童,鬼胎在肚子里面还会动。  把沈天豪给吓住了,急匆匆的辞别友人,换了官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刚到医馆门口打算抬脚进去,就看到老丈人迎出来,沈天豪自然也要迎上去,只是没想到老丈人直接对着他哇的一声  吐了!!!  还好沈天豪反应快,往旁边一侧,堪堪的躲过了一大半的秽物。  还好自己的七品鹭鸶知县官服只是衣摆上沾染了些。  正觉得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又是一阵呕吐声,而自己的屁股感觉热乎乎的。  沈天豪已经绝望了,僵硬的转过身子,看见的却是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乡下妇人。  沈天豪怒了,自己老丈人吐自己一身,自己不敢说什么,但是你一个乡下妇人也敢吐本官一身。  而且吐的还是本官的官服!!!  “大胆刁民……”沈天豪一句话还没说完,又听见哇的一声。  自己的官靴也造了秧。  黄白之物带出来一阵酸臭味,还能猜到今天应该吃的是玉米粥吧。  沈天豪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也吐了。  染墨看到他家姑爷吐了,默默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好臭!!  陈依依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李大郎知道这是本县的知县。  五官端正,不威自怒,可是现在,被人家吐了一身,现在自己也吐得正欢。  陈依依无语的看着这些人,有这么夸张吗?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要是周大夫知道他目前的想法估计要跳起来骂他。  沈天豪李招娣周通几人,终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吐得精疲力尽。  陈依依指挥着店里的伙计把这几人扶到医馆里的里堂坐着。  让人伺候沈天豪换衣裳,伺候周大夫和李招娣漱口。  这段闹剧终于告一段落。  还是为母则刚得李招娣最先缓过劲来,刚漱完口就去看自己小子,看到自家孩子的肚子恢复到正常大小。  李招娣轻轻掀开衣服,以为会看到血腥的伤口,看到的却被缝和得很平整的伤口。  而此时小肚子一上一下匀速的起伏,证明着他还活着。  想到刚刚那盆东西是从自己孩子肚子里取出来的,就心疼得不行,眼睛哗哗的流。  “娘,别哭了~,我没事了,肚子也不疼了。”一声微弱的童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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