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唐毅ktv服务生生狰多少

天堂太远,人间太险,那些年我在KTV当公主的日子
来自妈妈帮社区:
出了医院,夜黑得不像样,街头的路灯清冷的照在身上,我迎着寒风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了?也不想知道赵小龙的情况,他再烂,还是我老公,我自己选的。他蓄意杀人也好,故意伤害也罢,关进牢里,打的仍然是我林书慧的脸。
  我关了手机,找了一间旅馆入住,我再也不想回家了。
在旅馆的床上翻了几个小时才入睡,醒来就是第二下午了。床头的电话一直在响,我接起,服务员问我要不要续房。我说:不用,我马上下来退房。
  拎着背包,我出了旅馆,除了家,好像哪都可以去。我决定先去看看杨美婵的女儿,兴许看看别人的悲惨有助于我接受自己的悲惨。
  我去了童装店,但我不确定杨美婵六岁的女儿长多高,只能在可能的范围内加大了一些尺码。买了两套童装,又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给她妈妈买了点营养品。
  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中巴车到她那个镇上,然后再打摩的,也只能到山路路口,我付了钱下了车。眼前是漫长的山路,好在,我穿的是布鞋。
  太阳已经偏西了,山间的风愈来愈冷。我的心思已经没那么凌乱了,拎着几袋东西,我只想着快点走,快点到她娘家。
  孙运华死了后,杨美婵婆婆一开始是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后来见生的是女儿,杨美婵又死不撒手,也就作了罢。她和我一样,没办法自己带在身边,只能托付给了自己老妈。
  我想到她那个妈和我妈真是有得一拼,就会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
  感觉走了好久,才看到稀稀落落的民居出现在视线里,我两只手都被勒得发青了。
  走到她家门前那座木桥时,最后一缕阳光从山头消失。我踏着木桥,看着有炊烟远处人家的烟囱里升起,该是准备晚饭的时间了。
  杨美婵其实也赚了点钱,不过,她跟我不一样,她把钱拿去供她弟弟读书,直到把他供进了城里,买上了新房娶上了媳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杨美婵的妈一直留在这远离外面世界的小山村里,她也不想去城里,出去干什么呢?讨城里媳妇嫌?还不如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活着吧,至少死了,还有族人帮着选块福地像样找个地方永恒的躺着。城里死后,烧成一堆灰,弄个匣子,火化工人给你一点装上那就是全部,又何苦呢?
  我已经走到了她家门口,喊了一声伯母,很快,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孩跑了出来。这孩子长高了一点,双眼皮大眼睛,有杨美婵的影子。她有些怯怯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前年你妈妈带你去过东莞,还记得吗?&我放下手上的东西,态度和蔼。
  她笑了一下,小声说:&记得,漂亮阿姨。&
  &小亚,你外婆呢?&我拉了拉她身上明显短了一截的上衣。
  &去摘菜了。&她笑眯眯的,两只手一直往后面藏。六岁的小亚,个子算不上高,看上要比同龄小姑娘偏瘦很多。
  我拎起东西,往里屋走去,小亚跟在我身边,一直笑眯眯的。
  我放下东西后,拉过房间门口的竹椅坐下。&小亚,你过来,阿姨给你买了新衣服。&我拿出了其中一套衣服,小亚眼睛更亮了,然后她转身就跑了。
  再回来时,她手上滴答着水,轻声说:&阿姨,你看,干净的。&她举着手让我检查。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干手,脱掉她的外衣,脱完后我又发现她里面的毛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了。我怔了好一会才把新衣服往她身上套,衣服买得长了一点。
  小亚低头不断的打量,笑嘻嘻的说:&我去叫外婆。&
  &这不是小慧吗?哎呀,你怎么来了?&杨美婵的妈抱着一大把青菜,刚好踏进门来。
  &伯母,我来看看小亚。&我有好多年没见过她了,老了许多,鬓角都有白发了。
  &哎呀,你真是太有心了。&她放下了手上的菜,又赶紧跑进了厨房,很快端着碗水出来了,&快喝点水,这么远的山路。&
  我看看碗底的裂痕和飘在水面上的不明物体,又看看她一张殷切的笑脸,试了试水温不烫便一口气灌了下去。
喝了水,杨美婵妈妈拖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跟我叨起了家常。无非就是还没见过媳妇的面,孙子都两岁了也没见过。
  &好在有小亚,不然我就真成孤老了。死在床上都没人知道啊。&她伸手拭了拭眼角,她和很多农村的留守老人一样,最怕的就是死了没人知道。
  &外婆。&小亚一看外婆掉泪,声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小亚,不哭,阿姨和你外婆聊天呢。来,这里有好多零食还有你的漂亮衣服。&我把塑料袋从椅子后拖出来,全部递给了她。
  &哎呀,真是太有心了太有心了。&杨美婵的妈妈不停的重复着,又伸手从小亚手里拿过了袋子往里屋走,出来时,拿了两个小包装袋的饼干,一个递给了我,一个给了小亚。我说我从不吃这些东西,她转手都给了小亚。
  &小亚这孩子吃东西没有分寸,我要藏起来,不然她能两个小时全吃完了。&她歉意的解释。
  我点点头,表示很理解,我女儿也那样。
  我在她家住了两个晚上,小亚比我女儿乖至少十倍。乖乖的吃饭,睡觉。帮她外婆去后山拾柴,去地里浇水。她随时都在笑,好像这个世界真的那么美好一样。
  杨美婵妈妈说,小亚要七岁了,到时该上一年级了,村里的学堂只设到二年级,三年级就要去镇上念了。
  &去镇上我就要去路口接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美婵也还没找人家,这些年净顾着她弟弟了。&她摇头叹气,也不算是抱怨,就是叹息。就象多年前那样,面对这悲苦的命运她一直默默的承受以及顺从。所不同的是,现在她已经不叫骂了。
  第三天早上,我要离开她家时。祖孙俩送我到路口,小亚很依依不舍,她和我女儿一样,太缺爱,以至于两天的时间,她对我的依恋就迅速的形成了。
  &小亚,有一天,我会让你妈妈来接你和外婆去一起住,好不好?&我蹲下身,许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太可靠的愿,可是,面对这样一张笑脸,我没法不给她希望。
  她笑得眉眼弯弯,大声说:&好!&
  我走出很远,再回头看,朝阳中,祖孙俩一直在看着我的方向。我就想,也许我活着,对我的女儿来说,就是一种希望。
  我直接搭车回了镇上,再搭摩托车到了村口。下了车后我开了手机,有三条未读短信。我点开,三条短信都是温澜发的。
  短信,她说:小慧,我回北京了。
  短信,她说:人生在世,就是不断修炼的过程。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哪怕只有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短信,她说:我会一直在北京。
  我昂首阔步的向家里走去,偶尔会遇到村里的人,打个招呼后也没人多问我什么。大家都这么忙,谁有空理你那么多。
  我找到我妈时,她正带着二妞在菜地里拔草,见了我,略惊奇的问:&小慧,我还以为你跟澜澜走了呢?&
  我伸手拉了一把二妞,把她拉到了田埂上。
  &澜澜说赵小龙已经关起来了,具体判几年过一段时间才知道,说要等法院判决什么的我也不懂。按澜澜的意思,估计起码能判他个七年八年,你呀,赶紧趁他犯事这节骨眼,把婚给离了。&我妈又开始叨叨了。
  &好!&这回我一点都没废话。
  &离了婚就去澜澜那里,我看她现在好象变得很有本事的样子。你总是她的表姐,她肯定要帮你的,换个地方重新做人。我虽然平时说话不好听,但是心里也明白,女人的名声最重要!&她将手里的一大把草扔掉,回头看我,眼中有抹罕见的温情。
温澜影印了一份赵小龙的笔录文件给我,虽然我不清楚这东西她是怎么弄到的。但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赵小龙的交待材料竟然长达9页。在这9页A4纸上,清楚的打印着他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真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甚至连20岁时偷杀了领居家的一只老母鸡都写上去了,可见他在里面的待遇不怎么样。翻到后面时,我又发现,温澜用红色的水笔在第六页的下方画了一个大圈,那一段内容写的是赵小龙收了一个叫何曼的老女人两万钱,然后把我的底细卖给了她。
  何曼是叶添母亲的名字,当年我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总算是解了我的困惑。我的底细原来是他抖的,我看着那些方块字,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的就觉得那些字全都不认识了。
  隔天,我去了县城,拎着重礼找到了一个在县城民政部门上班的远房亲戚打听和办赵小龙离婚这事。重礼当前,亲戚十分热情,详细的听我阐述了我和赵小龙的婚姻状况后,觉得协议离婚估计有点麻烦,于是他让我干脆请个代理律师走诉讼路线,一切可以由律师出面。我大喜,随后他又带我去找了当地处理这种案件最有经验的律师。
  一切弄妥后,已经到了傍晚了。亲戚很热情的要请我吃饭,我婉言谢绝了。经过县医院时,我顿了一下脚步,最后还是往车站的方向走去了。
  我回了家,然后我跟我妈说,我要去北京。
  我爸有点不高兴,说再过一个来月就是年了,等过完年再去也不迟。我妈坐在灶台下添火,叨叨我爸说:&还有一个多月呢,天天呆家里做什么?长着嘴要吃饭呢,再说了,洁洁有我带着。我看趁着年底很多人回家,反倒好找事情做。&
  我第一次很明确的站在了我妈这边,我爸吸着烟,不再说话。二妞和新养的中华田园犬闹得正欢,压根就不管我要去哪里。
  我留在赵家的东西其实还挺多的,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拿。想不到我一向不舍小利的妈竟然说:&哎呀,不拿了不拿了,还要那些做什么,赚了钱再买,就当你填他们了。哎呀,我想到小龙那一柴刀真劈下去了连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有钱要有命花,哎呀,太骇人了。&
  我想想,也是,有钱什么都可以再买,除了命。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我就拉着行李箱起了身。二妞见我要出门,追了几步,一扭头,见她外婆站屋里,犹豫了一下,又跑回去了。
  我勉强笑了笑,平静的对我妈说:&过完年把田租了,我每个月定期给你寄钱,好好帮我带二妞。&
  我妈嘴里应着好,也没说什么一路平安啊,路上小心之类的。我走了几步,她倒在背后喊,去了就快点找事情做,别去酒店上班了。
  我没回头,萧瑟的冬日早晨,只剩下行李箱的滚轮声咔咔的声音在乡村小路上响着。
  当天搭大巴到了市里,订了隔天的机票。机票订好后,我才给温澜打了电话,我说我要去北京了。
  电话那头就听见一片很喧闹的响声,其中夹杂着她的声音,&好,把航班发到我手机上,先这样,我这里在忙。&
  我挂了电话双手插兜,眺望遥远的夜空却并没有星星,而北京,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么?
  次日上午,飞机晚点一个小时降落在首都机场。我从行李托运处取回行李箱,想着温澜正等在出站口,脚步不由得变得急切起来。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温澜的那种羡慕嫉妒恨就悄然转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这种感情包含了歉疚,崇拜,以及我一直想得到的缘自于她内心深处自愿给的亲近与信任。
  &林书慧。&长发飘飘,着黑色外套的顾原朝我招手。竟然不是温澜来,我有些小小的意外,但想到她们是朋友,她肯定是在忙事情。
  &你等很久了吧?&我客气的问。
  &刚到一会,走吧,车停在外面。&顾原转身,大跨步的向外走去。我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追上她。
  顾原开了一辆很普通的起亚,上路后她开得很快,就连我这样习惯开快车的人都忍不住想提醒她慢一点。途中,她接了一个电话,讲的是外语,语速很快,我一句也没听懂。电话是她吼着结束的,然后手机就&铛&一声被扔到了挡风玻璃前,我吓了一跳。她打方向右拐,然后侧头冲我一笑,&北京的天气很干燥,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虽然没长住过,但现在资讯发达,我早有耳闻。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总算拐进了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小区。停了车,她站在车头那等我拎行李箱,随后她又快步向楼梯口走去。
  她在电梯键上按了18后就靠着墙站着,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谁也不说话。我觉得在海南那会,她好象还挺文雅的,这会又觉得完全变了一个人。
  顾原开锁时,我觉得就象在看007电影,先是一道普通的防盗门,然后又是一道密码锁的门,最后是指纹锁,三重门后,我们才算进去了。我有点目瞪口呆,这里难道住的都是国宝?
  我在客厅里放下了行李箱,顾原指了指一扇紧闭的门说:&温澜在实验室,估计下午才能出来。你饿的话去煮点东西,顺便帮我煮一份,我有几封邮件要发,谢谢。&
  她进了另一个房间,很快房间门也锁上了。
  客厅里剩我一个人呆呆的站着,两扇紧闭的房门前都放了好几拖鞋,我有点不明白玄关处不是才换的拖鞋吗?难道进房间还要换另外一双鞋?真奇怪。站了一会,我才打量了一下这套房子,看起来象三房两厅。我不知道是她们其中一人买的,还是租的?不管是买的还是租的,在这座城市,那都是一笔不小的钱。我那60万,估计就够买半个厕所蹲一蹲。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快一点了。妈呀,这些人都是铁人不用吃饭的吗?
  我找到了厨房,然后打开了她们的冰箱,里面只有一把青菜,四个鸡蛋,两个西红柿。翻了半天,最后在冰箱顶上找到了紫菜。看来,并不是只有我不会过日子。
  准备煮饭时,我又不知道该煮几人份,想着多出来的,到时等温澜出来弄个蛋炒饭算了,于是我煮了三人份。
  我素炒了青菜,西红柿炒蛋,紫菜蛋汤,一共两菜一汤。做完这些时,时间已经指向两点了。我犹豫着该不该喊顾原吃饭,又怕打扰了她。
  &温博士家居然有油烟味了,不容易啊。&一个略带调侃的熟悉声音传来,我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张望。
  项天匀正在解脚上套着的奇怪袋子,解完后才穿拖鞋。起身时,我们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连个愣神都没有,只是朝我点了点头。那感觉就象,我们在某个场面上见过,然后便有了这点头之交。
  &来了。&温澜也解了袋子穿上拖鞋,淡淡的和我打了声招呼,她的神情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我第一反应是,不会是那个什么了吧?很快又在心里骂自己,想什么呢?
  &那个,饭好了,吃饭吧。&我有些呐呐的说。
  &一起吃个便饭吧。&温澜拢了拢头发,转头对项天匀说。
  我想像中他肯定要鼻孔朝天的说,不用,谢谢。
  但是,他说:&正好饿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去喊顾原吧。&我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向顾原门口走去。
  &别喊她,让她把欠我的进程赶出来。&温澜出声阻止了我。
  我只好讪讪的转回了身,走回了餐厅。
  我盛了三碗饭,分别放好了。项天匀和温澜坐了临近的两个位置,我略微远一点坐下。
  &路上辛苦吗?&温澜问我。
  我笑着说还好,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坐在我斜对面的男人,我拿了他60万,本以为老死不相往来。他竟然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妈的。
  项天匀吃完饭,又喝了一碗汤后,靠着椅背好像在想什么。好一会他才说:&你真的确定改变一个分子结构,就能产生致命性?&
  温澜慢条斯理的喝着汤,闻言,抬头淡淡的说:&我不确定!&
  项天匀没说话,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温澜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的汤渍,又说:&即使我确定,从理论上来说,时间也过掉了。这一点,我早前就和你说过。归根结底,这会变成你和他力量的抗衡。&
  项天匀苦笑了一笑,然后起了身,半晌他回头,&那你一直这么执着的研究是为了什么?&
我捧着饭碗,我感觉在听天书,这是我至生也无法抵达的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项天匀是正常的人类,他有血有肉有感情,他会笑会调侃还会道歉,甚至还有敬重。
  我收拾碗筷时,温澜和项天匀在客厅交谈,隐约的可以听到什么单位,什么分子,反正是我听不懂的外星语。我清碗时,大门传来声响,估计项天匀要走了。
  &小慧,洗好了吗?&温澜站在厨房门口问我。
  &嗯,等我把碗放进消毒柜。你们好久没煮饭了吧,锅都生锈了。&我回头促狭的看她。
  &做饭太麻烦了。&温澜笑了笑,&跟我到房间来吧。&
  我赶紧擦干手,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
  我拖着行李箱跟着她进了顾原隔壁的那个房间,房间面积出乎我意料的大,有点象两间卧室打通的。放眼望去,除了书就是靠墙的床了。床也很有特色,居然是上下铺的,不过比学校宿舍那种看起来要像样很多就是了。
  不会让我睡上铺吧?我站在门口忍不住在心中嘀咕。
  &你睡上铺吧。&温澜回头看我,果然就这么说了,然后又指着床说:&这样比较节省空间。&
  &这么多书,你是怎么看完的。&我在那些林立的书架间走来走去,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实在不能明白,一个人的脑袋里怎么可以装下那么多的知识。象我就不行,别说分子结构,作文300字,我都能把笔杆咬碎了。
  &工作需要。&她简单的答了我一句,&厕所在客厅左转,我要躺会,你轻点就行。&
  &好!&我仍旧在书架间踱步。
  走到靠窗的一个书架时,我看着架子上层的一排书,有几本书英文下面紧排着中文,写着温澜著,我抽了一本出来翻开,里面的符号我除了abcd这样的字母认识外,其他的全不认识。
  我拿着书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个温澜是那个叫我奶外婆的温澜吗?
  从年少时我们就生活在一个家里,吃一样的饭,喝一样的水,甚至进一样的学校。她成绩一直很好,我其实也一直很清楚我和她是有差距的。可是,今天站在这里,看着手里的书。我终于深切的明白,我和她之间有的不仅仅是差距,她早已经变成了一颗太阳,高高的挂在九天之外。嗯,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星球的人了。那么,我这个乡下来的人读不懂外语也是可以原谅的,不是吗?
  窗户的右侧是一张硕大的办公桌,上面摆了两台笔记本电脑。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木质的相框,我轻轻的走过去。
  相框里是三个女孩的合影,左边的是顾原,右边的是温澜,中间那个我不认识,但可以猜测到大概就是项丛雪。三个女孩各有姿态,顾原笑得最放肆,温澜嘴角微微上扬很温婉的样子,那个不太确定身份的女孩嘟着嘴扮鬼脸。
  合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那时的温澜比现在青涩许多,偏分的直发显得整个人都有点清汤寡水。她的脸小小的,传说中的巴掌脸大概就是她那样吧。我一直觉得她的五官够不上标准美女的级别,鼻子不够挺,额头不够饱满,就唇形勉强可以算得上好看。但她有一双让人无法移目的眼睛,倒不是说她的眼睛多漂亮多迷人,而是,你看着她,会有一种感觉,就象夏夜的晚上看着浩瀚的星空,似乎在那无垠的广阔中有无限的奥秘等着你去发现。小学时,老师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她的眼睛,是有灵魂的。
  &林书慧。&朗声的招呼惊了我一跳,我放下相框。扭头先看了一眼床上的温澜,她躺在被窝里,蜷成一团,估计睡得正香。
  我轻轻的急步出了卧室,顾原横在沙上歪着头看我。
  &你能拯救我吗?&她有气无力的样子。
  &怎么了?&我诧异,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给我弄点吃的,我不行了。&她又捂肚子,一阵咕噜声响起。
  我拍拍额头,饭是吃光了,就剩一颗鸡蛋和紫菜了,&我煮紫菜蛋汤你喝吧。&我有些为难的说。
  &我房间还有一桶泡面,我不想吃泡的了。&顾原指了指她开启的房门。
  &噢,那你等会。&
  半个小时后,顾原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我坐在她对面。我想来想去,有些迟疑的问道:&顾原,你还在那里上班吗?&
  &你说天上人间啊?&她倒很大方,&没去了,和一个公主打了一架。觉得没意思了,就不去了。&
  没意思了,就不去了?我擦,这是个什么理由?我在这一行挣扎来挣扎去,现在勉强尝试上岸,她想下就下,想上就上,怎么那么轻松?
  &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你参透了这一点,就能放下很多东西。&顾原放下碗后,又说了这句话。
  和这种高知人群打交道,真是太累了,说的话,都不是人话。
  我原先以为,我来了北京,再见到了温澜和顾原,很多谜底就能一一揭晓。住了两天后,我就觉得,我真是想太多了。
  温澜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关在实险室里,有时候顾原也会跟她进去,不过大多数时间她都在自己房间。她玩暴力游戏,总是喊打喊杀,激动时会砸鼠标,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我总担心她要冲出来打人。三亚那时,站在窗口长裙飘飘的女人仿佛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我当仁不让的成了厨娘,在发现我会做饭后,她们果断觉得下楼吃饭也很麻烦。于是顾原便负责开车载我去超市采购好几天的食材,然后我负责做成可以入口的食物。
  我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但温澜每次从实验室出来都很累的样子,总是倒头就睡。也问过顾原两次,诸如:温澜不是让我离开北京吗?不是让我离项鹏远点吗?为什么她和项鹏还保持着来往?
  顾原从游戏中抬头,&我比较喜欢你什么都不问。&
  我就无语了。
  其实我也挺想出门去转转,但那三道门,我不会开,找她们两个,一句话:没什么事,不要出去。
  没文化果然很可怕,连家门都出不了。
  我关了十天后,实在受不了了。逮着温澜从实验室出来,我从客厅冲过去拦住她。
  &温澜,我们今天出去转转好吗?这样呆下去,要发霉,对你的身体也不好。&我殷切的看着她。
  她看了我好一会,似乎才有点回过神来,&也好,我很久没喝咖啡了。&
  我差点没跪下来喊谢主隆恩。
  我们傍晚的时候出的门,还是顾原开车,温澜坐副驾位,我坐在后座,兴奋的看着北京城的夜景,贪婪的呼吸着这流通的空气。那个堆满书和隔阂的房子差点没憋死我,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回东莞。
  我们去了一个胡同的四合院里,看着她们熟门熟路的样子,大概是经常来。我跟在她们身后走进去,很朴素的院落。
  一个剪着短发,穿着球鞋的姑娘老远的跑来,&哇,贵客啊,今天怎么有空来?&姑娘用的是调侃的语气,一口京腔非常地道。
  &想你了呗。&顾原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刚巧,你的老位置没人占着,走,上楼。&姑娘拉了一把温澜,明明看见我了,也没问我是谁。
  临窗的包间,我们三人坐下后,姑娘就转身下了楼,很快,她亲自端了三杯咖啡和点心上来了。摆好后,她说了声那我去忙啦,这才转身下了楼。
  &项丛雪的堂妹。&顾原回头看我。
  我很诧异的看着温澜,我仍然不明白,让我离开项鹏远一点是她,为什么她又和他们走这么近?我没忍住,把这个问题当着顾原的面又问了一次。
  温澜笑了笑,转头看着窗外,黄昏的北京,阴沉得厉害。
  &其实这很简单,你和他涉及的是钱和性的交易。项鹏有点人格分裂,据说有性虐待倾向。你和他走得近,当然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温澜现在进行的学术研究,实验室所有设备及经费是XX大学提供的,背后实际指示人是项鹏。在这个学术主题研究的同时,温澜一直在想办法找出李宗&&&
  &顾原,你话太多了。&温澜打断她。
&那你还让她来北京,来了,不就意味她总无可避免的要卷入吗?为什么不让人家明明白白的。&顾原心直口快,&不过,有你的面子,项鹏应该不会为难林书慧了。&
  &小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温澜换了话题。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想先找份工作吧?&我如此说。
  &哈哈哈哈&&&顾原狂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后,她说:&以我在天上人间呆了几个月的经验现身说法,就没有几个在里面淫浸过的小姐公主真的洗白上岸了,大多数人都忍受不了工作的辛苦微薄的收入又重新下海。爬上岸,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要有强大的定力。你现在关在家里十天都受不了,还工作?三天,只需要三天,你就会想重新回去。&
  顾原一番话真是犀利又无情,我哑口无言,让我朝九晚五领三千块五千块一个月我确实要吐血。难道,我就真的要死男人身下了?
  温澜叹了一口气,&但是总要重新开始,我是不愿意你再走老路的。&
  我拢了拢头发,也看着窗外,&温澜,你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是怕我受到伤害。但事实上,我该受的伤害一点也没少。项鹏,李宗凯&&&
  &我知道。&温澜低声说,&在家里时,李宗凯手上的伤,我猜到是你的捅的。本来想提醒你谨慎一点。后来出了事,就没机会了。小慧,我总想着靠自己的能力解决掉这些事情,该了的了,该还的还,该报的到时候也不能少。&
  &你呀,永远都这样,什么都自己扛,你是万能的啊,上帝啊还是耶稣。真是的,当初,李宗凯追着你死缠烂打的时候你就该什么都摊开了和丛雪说,也许悲剧不一定会发生。小慧在三亚那会有少遭罪吗?我都跟你讲过了呀,你还要瞒&&&
  &那你告诉我,你去天上人间的目的?&温澜定定的看着顾原。
  顾原就象突然卡壳的盒带,张着嘴没声了,其实我也很好奇,原先我以为她为生活所迫,为了赚够她说的一百万,现在觉得她完全是编瞎话蒙我的。以她的学历及能力,完全不需要去那种地方赚那种钱。
  &等我有点头绪了,再和你们说吧。&顾原有点垂头丧气的说。
  &顾原,我一直沉默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查南希的事情。&温澜深吸了一口气,&顾原,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事情吗?稍微有点偏差,我们所有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现在我们赌的是李宗凯对我的那份所谓的感情,但是很可能说变他就变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很多的时间。&
  &南希是谁?&我傻傻的问。
  顾原和温澜同时沉默,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顾原摊摊手,&一个朋友,死得离奇。&
  &在天上人间呆过?&我又问。
  &在那拉小提琴的。&顾原闷闷的说。
  难怪她会去那些,原来是查找线索。我喝了一口咖啡,刚想问问温澜和李宗凯的事情,手机响了起来,除了杨美婵,就只有项天匀了,另外两个知道号码的都坐在我面前。
  我看着屏幕上项天匀三个字,抬头看着温澜,&是项鹏。&
  温澜闭了闭眼睛,顾原猛的回头,示意我接。
&项总。&我平静的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心里奇怪得很,他居然又打电话给我了。
  &林书慧,你帮我一个忙吧。&项天匀淡淡的声音,用的是帮字,我简直要下巴掉一地了。
  &项总,您,您吩咐。&即使隔着电话,我下意识的动作也出来了,对着他点头哈腰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这样吧,明天上午,我派人来接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说是帮他一个忙,然后明天上午派人来接我。&我握着手机有些愣愣的看她们俩。
  &什么忙?&顾原皱了一下眉,&居然用你,显然他不相信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温澜微蹙着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老婆。&
  顾原被口水呛了一下,半天才顺平气,&温澜,你这都能猜,要不要支个摊去装半仙算了。&
  温澜微微笑了一下,&那天进实验室之前,他接了一个电话,从电话内容判断好象是家里出了事。你想想,他的家庭里那些人物,能随便出事么。你天天泡在电脑前,还好意思问我。我是前两天,看到跟项家走得很近的一个人更新微博,内容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据说是男人三大喜事,不过你大概也喜不起来吧。这微博发完后,随即秒删。现在串联一下,我猜测是他老婆出事情了。&
  &李亦衡可不是等闲人物啊,温澜,你可是领教过的。&顾原敛了神色,严肃的说。
  温澜讪笑了一下,&确实,我一向自视甚高。数个专家会诊都轻松应对了,到她那,她用最土的办法让我开了口,我服了!&
  &不过是个人都有弱点,据说她非常惧怕她父亲。&温澜又说,&她和那个小白脸的事也不是闹了一年两年了,估计这次她父亲也实在忍不住下去了才对自己那么优秀的女儿下了手。&
  &你说是李&&&顾原顿住,然后非常小声的说了一个名字,又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去就去吧,你细心点。那时她没坏我的事,你也不要坏她的事,礼尚往来。&温澜对我说。
  &项鹏不会又欺负林书慧吧?&顾原上下打量我,&美女当前,秀色可餐。&
  &你当项鹏脑子进水吗?他本来就不是高调的人,回了京城,就更低调谨慎了。以他的行事风格,我确定他不会。&温澜笃定的样子。
  &温澜,我问你句话。&一杯咖啡喝完后,顾原再次开了口。
  我转着咖啡杯保持着沉默。
  &问吧。&温澜一直看着窗外。
  &你一定要置李宗凯于死地吗?&顾原问。
  我耳朵都要竖起来了,这个问题问得可真好。
  &给我一个放过他的理由。&她回头看着顾原,面无表情。
  &他爱你。&顾原认真的说。
  温澜看着顾原好一会,才淡淡的说:&我只爱自己!&
  这真是一句冷酷又无情的话,我和顾原双双缄默了。
  离开四合院时,那个短发的姑娘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看着我们上了车她才返回了院内。
  我没再象来的时候那么兴奋了,看着北京城的夜景,觉得无比繁华又无比的苍凉。那些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只属于自己的心酸故事。
  &顾原,你家就在北京吗?&我随口问。
  &是。&她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温澜从副驾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不好再问了,估计又是一个有难言之隐的人。
  当天晚上,温澜破天荒的早早回了房间,然后坐在窗前的办公桌前。我盘腿坐在上铺,在手机上逛着淘宝。
  &杨美婵还好吗?&温澜敲击着电脑键盘,淡淡的问我。
  我放下手机,从楼梯上走了下去,然后坐到第二个台阶。开始絮絮叨叨的给她讲杨美婵的故事,讲到李新阅时,温澜显然震惊了,蓦的转了身,捂着心口。
  &温澜,是我不好,当年是我带她跳入这个火坑的。&我撑着头,十分懊恼。
  &她的导师当年对她寄予的希望是相当的大&&&温澜慢慢的弯下腰,好一会,她才慢慢直起身,语速极慢的说:&小慧,重新走正路吧。&
  她转回身去了,键盘敲击声又稀稀拉拉的响起,我靠着楼梯,想着正路二字。这人间,什么样的路才是正路?
  次日早上九点整,我的电话响了。
  &你现在下楼。&项天匀的声音,还算温和,不等我说话他又直接掐了。
  顾原帮我开的门,开第三道门时,她小声说:&你多留意一下项鹏,观察一下他的日常生活细节。&
  我应了声好,但完全不知道顾原要干什么?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我感觉都要出北京城了,总算拐进了一条比较小的公路。然后又是一路狂奔,半个来小时后,视线范围出现一个别墅群,错落有致的别墅都是在山头上显得非常气派。车子在其中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有人小跑着过来开车门。
  我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后,向着别墅里走去,在大门口,那中年男人就顿住了脚步,只是示意我往里面走。
  &项总。&我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声。
  &你来了。&项天匀转过身来,指着沙发说:&坐。&随后他也坐下了。
  &让你来,是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个病人。&他说这句话时,显得有点无奈的样子。
  &项总您吩咐就是了,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就一定会尽力。&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态度缓和象个人样,我就恨不得掏出心肝来表忠心。
  &是我老婆。&他定定的看着我。
  温澜果然是半仙,被她猜中了。
  我装着吃惊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奇得很却什么也不敢问。
  &她现在脾气很古怪,希望你多担待,大概就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报酬的话你不用担心,一定会让你满意。&他说得很诚恳,不再是嫖客打发小姐,而是真正的请我帮忙那种。我莫名的想笑,觉得人生就是一场巨大而滑稽的戏,我这个总把戏演砸的人居然也有用处,这实在是很不容易。
  &项总,我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你夫人。&我也很诚恳。
  &你只需要看住她,有任何情况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他起了身,急匆匆的往客厅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退回来,&她现在在二楼的天台上晒太阳。&
  我看着项天匀坐着我来时的车绝尘而去,默了一会才转身向楼上走去。
  李亦衡,那个项天匀看不惯又干不掉的人好好的是怎么了?我十分好奇,穿过二楼的走廊,我转了一个弯后往天台的方向快步走去。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一个女人坐在轮椅上背着我,天台上的花花草草被打理得很好。我滞住了脚步,轮椅,李亦衡?
我到后来也没明白我那天晚上是发了什么神经,在项天匀的家里,我又一次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不管不顾的下了楼。
  可能,这和我骨子天生的那股子总是同情比我更倒霉的弱者的豪爽劲有关。
  踏上草地那一刻,我就明白掉下楼的那个人死不了。因为,草地太柔软了,还有弹性,这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
  我蹲到那个人面前,月色下,她一丝不挂。即使是这个平躺的姿势,她两只硕大的乳房也保持着挺立的模样。我估摸着这胸是隆的,听说只有隆的胸躺下才能挺立不倒。
  往下看,她浓密的阴毛上,还挂着许多浊白的液体,应该是男人的精液。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项天匀,只有他才那样变态。***,做爱就做爱吧,***了就把人扔下楼,摔不死也吓死了。
  我伸手撩开她脸上的头发,果然是阿青。
  “喂,你没事吧。”我轻轻摇了摇她,她紧闭着双眼,嘴唇一直在哆嗦。
  “快醒醒吧,不能一直躺这里,要着凉。”我跪到在草地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带我离开这里,求你。”她的睫毛颤动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你这么爱管闲事,今晚,你就负责看好她吧。”项天匀的声音在我身后冷冷的响了起来。
  我回头,月光下,他一身休闲装扮。不待我说什么,他转身就走了。
  ***他妈的,果然是他,禽兽!
  我半抱半扛的把阿青弄到了二楼房间,白日里那些成群的佣人仿佛都死光了,一个也没有见到。果然一群机器人。
  阿青躺在床上,脸色青得象只鬼,浑身还一直在发抖。看得出来,这样的阵仗她并不是经常经历。
  我赶紧去浴室放了点热水,然后拿了条热毛巾帮她擦拭身体。
  她任由我擦着,直到最后我把毛巾放回了浴室空手回房间,她才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又从行李箱里翻出另一套睡衣给她穿上,然后掀开被子把她扶到被窝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关切的问她。
  “有烟吗?”说完这三个字后,眼泪就顺着她眼角往下淌。
  我只好从行李箱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烟,然后给她点上了火。
  她挣扎着坐起来,抖着手接过,狠狠的吸了好几口,脸色总算好看一点点了。
  我盘腿坐到床上,现在看来,明星也不是那么好当啊。
  “刚刚扔你下楼的是项天匀吗?我是说项鹏?”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一副惊惧的样子。
  这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居然不是项天匀。但我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别墅里的男人他妈全是变态。
  “你为什么来这里?这是一群畜生,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禽兽,你不知道么?”我有些激动了。
  “有什么办法?”她伸了胳膊,又抬了抬腿,象在检查全身的零件一般。好一会,她低哑着声音又说:“你以为我混到今天容易么?半红不紫,好不容易搭上了这祖宗,总是想着能走一条捷径,然后好脱离现在的经纪公司自己独立。”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娱乐圈的事,我又不懂。
  “上午,那两个男人……”我试探性的开口。
  “鹏跟我说你是个小姐?”她的语气是肯定的,但眼神里并没鄙夷。
  我点了点头。
  “嗯,被他们两个上了,那两个人在商圈也是大佬。不过那两个人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半个小时不到就缴械投降了。晚上这个……”她又吸烟,“算了,就当被鬼上了。”
  我越发好奇是谁了?
中间是不是少了?总觉得中间肯定有很多剧情没有接上。
我抬起脚慢慢的向前走几步,轮椅上的人猛的回过头来,她锐利的盯着我看,好一会才开口,&项鹏的人。&声音中夹杂着太多的恨。
  &你,你好!&我被她盯着舌头都有点打结了。
  &假惺惺。&她冷冷的吐了三个字后转回了头。
  我有些胆战心惊的往前移了几步,走到了她前面一点。轮椅上的李亦衡再也不是当初在医院时见到的人,那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沉静和从容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愤恨与郁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来照顾你的。&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
  李亦衡扯着一抹讥讽的笑,&照顾?行啊,你扶我走会吧。&她将覆盖在腿上的毛毯扔到地上,我瞬间面无人色,其中一个裤腿空荡荡的。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剩一条腿了,我上次见到她还是一个完整的人啊。这亏得是李亦衡这样的心理才承得住,换上我我指定就疯了。
  &扶一下啊。&她朝我伸出了手。
  我不敢拒绝她,也不想拒绝她。一个女人,如果只是因为她的那些桃色事件遭此灾祸,无论如何是非常令人同情的。
  她单脚踏上了天台的地板,我承着她全身的重量,一步一步的扶着她往前移。一直到栏杆处她松了我的手停了下来,我站在她旁边和她一起看远处,天气还算不错,至少雾气不算浓重。
  李亦衡单腿站着,背板挺得很直,伤成这样了,她还在下意识的维持她的骄傲。哎,这些个大家庭的人物,实在是不容易啊。
  &你的腿伤了?&我没话找话,反正也不指望得到答案。
  &废了。&她简洁的两个字,风吹着她的头发,她脸上一片漠然,&你应该温澜的朋友吧?&
  &是!&我低声答,&是项鹏伤你的吗?&
  &他?&她嗤笑一下,&他敢。&
  不是项鹏,那肯定就是温澜猜测的了。这个世上竟然有父亲对自己女儿这样狠心的,虽然我妈经常对我骂骂咧咧,但下这样的狠心,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
  &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这腿可是再长不出来了,一辈子的事情啊。&我痛惜的感叹。
  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就好象我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搭腔,&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商量,只有服从。看来,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了。&
  她这样说时,我并没有觉得她在鄙夷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挺悲伤的。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有幸站在朱门权贵身旁,然后,我发现,她不幸福更不快乐。
  &要换届了!&长叹了一口气后,李亦衡没头没脑的吐了这四个字。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换届是什么意思,又见她面色已经慢慢平静了,也就没作多想。
  李亦衡大多数都呆在房间看看书,但毕竟好好的少了一条腿,情绪崩溃时她就会撕书,砸东西。一般这种情况,我都等她砸完了,然后慢慢收拾,收拾好了就推她在花园走走。
  我很想问她和项鹏的婚姻,但几次都开不了口,伤口撒盐这事,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厚道。
  因为夜里要照顾她上厕所什么的,所以我和她住了同一个房间。有一天晚上,睡到半夜,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好不容易才睡着,被她这一哭,吓得魂飞魄散的开了灯。
  &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只想和他一起,我宁愿和李家断绝一切关系,只求成为一个普通人,好不好?&她的情绪异常失控,从床上挣扎着摔到了地上。
  我看着她一张脸已经完全的扭曲狰狞,一下子就慌了。老天爷,这可怎么办?我想搀她起来,她伸手死死的拽住了我,&为什么要让我和项鹏结婚,为什么?我不爱他,不爱他。他除了往上爬,还有别的欲望吗?有吗?结婚这么多年,他碰我的次数超过五次吗?现在为了不影响他的仕途,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我就要成为牺牲品,这对我公平吗?公平吗?&她开始掐我,我被她掐得也痛呼起来。
  &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我好不容易挣开她,往门边爬了一点。我***,这差事一点也不轻松,得被她掐死,再这样闹下去,她要是精神失常了可咋整?我赶紧又爬起来,走到床边,拿过手机拔下了项天匀的电话。
  &你想干什么?啊?啊?&她脸色骇人,匍匐着向我爬来,我跳了几步,焦急的盼着电话那头的人接电话。
  &什么事?&项天匀的声音,微微发急,估计猜测到我这里有事。
  &你快来,快来。&我慌得只会讲这句,电话被他掐断了。我眼见着她的手又向我伸过来了,我尖叫一声又退了两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冷静一点,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总会好起来的。&我说着苍白无力的话,想要堵住一颗百孔千疮的心。
  &骗子,你们这群骗子。全是骗子,哈哈哈。&李亦衡捶着胸口又哭又笑,&披着伪善的外衣,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自己窝里不知道乱成什么样,还有脸去治理民众。哈哈哈,伪善的骗子。&
  我看着李亦衡那副惨烈的模样,眼泪也跟着往下淌。她咒骂的,痛恨的是我无法触及的阶层,但她那份难受,绝望,悲伤,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我还是能够有所体会。一个女人,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又不被丈夫爱,确实是痛苦的。
  李亦衡闹了一个多小时才渐渐安静下来,只是伏在地上低声哭泣。她累了,我也的心脏也差不多承不住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起身旋开门,项天匀和两个男人赶到了。
  &你没事吧?&项鹏蹲到李亦衡身边,淡淡的问了一句,就象在路边见到了路人倒地后随口问问。
  &项鹏,为了你的仕途,我不能离婚。为了我父亲的面子,我不能死。今天,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活下去?&李亦衡缓缓的抬了头,嘶哑着声音,头发混着泪水搭了一脸,很狼狈的样子。
  &行,我告诉你。&项天匀笑了笑,伸手拔开她脸上的头发,&你活着的意义就是看着我在你父亲的提拔下,进入朝廷,在有生之前,整垮东院李家。&
  &你放心,我会安排你去疗养,让你过上你想要的清静日子。顺便告诉你,你的小白脸因为藏毒被判了无期徒刑,当然,你表现好的话,他应该能减刑。&项天匀说这些话时,十分平静。
  &这是阴谋,阴谋。项鹏,你会下地狱的。&李亦衡双眼暴突伸手想抓他。
  项天匀起了身,朝身后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男人举着针就走到了李亦衡身边,一针下去,不到十秒,她就安静了。两个男人合力把她抬到床上。
  &大概明天早上七点钟左右会醒。&打针那个男人说。
  &你们先回去。&项天匀吩咐。
  男人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走去,很快就听到了汽车启动的车,慢慢的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中间是不是少了?总觉得中间肯定有很多剧情没有接上。
恩,少了几章,我没找到
&辛苦你了。&项天匀走到我身边。
  &不,不,不。&我感觉双腿在不停的抖,妈妈咪呀,佛祖啊,救救我。温澜,我要告诉温澜,不要和这样的恶魔斗,太可怕了,李亦衡都能被玩死。
  &别怕。&他拉我的手,牵着我向外面走去,我真感觉自己要尿裤子了。
  他把我牵到了楼下偏厅会客室的大沙发上,然后他躺下了,&躺我旁边。&他说。
  我捏着心肝哆哆嗦嗦的坐下了,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上下牙一直在不停的打着架。
  &你很冷吗?&他很温柔的问我。
  &不,不冷。&我也想嚎啕大哭了。
  他紧紧的搂住我,然后头慢慢的埋进了我的颈窝里。&好累!&他若有若无的吐了这两个字。
  我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别说睡,连呼吸我都恨不得关掉。
  这一夜,他睡得好象很香,搂着我的手一直没松开过。我只觉得自己置身于地狱之中,不敢动也不敢想,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就在楼上房间。他在楼下沙发上搂着我睡,这要怎么样强大而扭曲的心理才做得到?
  我睁着眼看着晨曦一点一点洒进落地窗,也不知道几点了,楼上的李亦衡是不是醒了?
  脖子下面的手被抽走了,项天匀略带睡意的声音传来,&去看看她吧。&
  我翻身就滚下了沙发,赤着脚就往楼上跑去。现在,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没有他的地方。
  房间里一片凌乱,我看了看床上的李亦衡,仍旧在熟睡中,于是开始弯腰收拾地上的狼藉。最后一件东西放回原处时,我感觉有人走进了房间。
  &这两天我已经安排人来接她了,你再辛苦几天。&项天匀说。
  我直起身,也不敢看他,只是讪笑着拼命的点头。
  &她不会自杀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他又说。
  我不知道项天匀为什么这样的笃定,但想到他昨晚说的小白脸藏毒事情,或者他们算准了李亦衡舍不下这份感情。
  李亦衡爱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唉,什么样的人到这一步都不重要了,她护不了他了。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她的父亲连亲情都能挥刀砍断,更何况她的爱情,算个狗屁!
  我转身又下了楼,吩咐了煮饭的阿姨煮点小米粥蒸点馒头。再上楼时,李亦衡已经醒了,经过昨晚那一场大闹,她神色显得很是疲惫。
  &我扶你去洗刷吧,然后去天台透透气,我让阿姨煮了小米粥。&想到我那个拿刀劈我的老公,和项天匀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也不说话,只是任我扶起她,我帮她换好衣服。
  进了厕所,她看着镜子里的人,怔了一下,然后沙哑着声说:&成这样了。&说完后,她又愣愣的,我拧了块热毛巾递给她。两行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滚,她哽咽着说:&太无耻了。&
  确实,我也一样很无耻,昨晚还跟他老公睡一起呢。但奇怪的是,我站在她面前,对她的同情和理解又是真真切切的。说到底,大家都身不由己。
  李亦衡不再闹了,她是个聪明的人,心里肯定明白眼前这样的局势韬光养晦才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到了后来的几天里,她总让我推她去天台透气。有时候会让我扶着她走走,有时候只是坐着眺望远处。
  她当然不会告诉我她在想什么,只是她眼中的光越来越冷。项天匀离开的后的第三天,我们在天台上吹了一个下午的风,她终于将视线转向我,&项鹏有没有说接我的人什么时候到?&
  我想了想说:&项总说这两天,但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我真没想到来接李亦衡的人会是承哲,他在项天匀离开后的第四天早上到的,项天匀清早给我发了短信说人到了。所以,当承哲披着一身的阳光出现在天台时。我扭头看他,真有一种天使降临的感觉。
  &你好,林书慧!&他先朝我点了点头。
  &小姨。&承哲走到李亦衡身边蹲下,&小姨,我来了。&
  &哲哲。&李亦衡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我呆呆的站着,小姨,李亦衡是承哲的小姨。这些人搅来搅去的,原来都是一家人啊。
  &我妈也来了。&承哲对李亦衡说。
  我和承哲一起推着李亦衡下了楼,客厅里,一个打扮富贵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背向我们站着。
  &亦衡。&女人转了身,精致的妆容,只能从眼睛读到一些悲伤。
  &很久不见。&李亦衡淡淡的打了招呼,她的脸上连悲伤都隐匿了。
  &承哲,你随便去逛逛,我和你小姨有话说。&富贵女人语调不算高,但有一种莫名的威严感,估计平常发号施令惯了。
  &我们去天台走走吧。&我微笑着看承哲。
  他看了一眼李亦衡,转身向我走来。
  &你怎么来照顾我小姨了?&承哲有些好奇的问我。
  &你姨夫让我来的。&我笑着答。
  一问一答间,我们穿过走廊上了天台。北京的冬天,阳光洒到身上并没有多少温暖的感觉,倒是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我们倚着天台的栏杆看远处的景致,眼前这片景致我已经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但因为身边站着的人是承哲,这让我觉得景致也变得耀眼起来。
  &你怎么来北京了?&承哲问我。
  我想了想说:&你认识温澜吗?她是我表妹,顾原的同学。&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急问:&你知道顾原在哪?&
  我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吗?&
  &带我去找她。&他直起身,非常的急切。我乍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心里有顾原。其实在海南那会他对她就挺好的,只是顾原私下和我在一起时,总是表现得很淡漠,当时我还以为顾原跟我是同一路人。
  &我找不到她,电话换了,住的地方换了。家里的人封锁了一切关于她的信息。&承哲显得有点忧伤,&林书慧,顾原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他又问我。
  我想摇头,他就那样看着,双眼充满了期盼的看着我。从海南到现在,我很明白,承哲不是项天匀他们那样的人,他的世界很单纯,除了画画似乎就是宅着打游戏。
  只是,我要怎么带他去。我来这里是项天匀带我来的,我回去肯定也还是他送回去。别说项天匀不许,承哲他母亲还在楼下呢。
  &承哲,事情怕没那么简单。&我斟酌着开口,&你看看你小姨你现在的情况,估计你的家人不会让你去见顾原。&
  他眼中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然后走到花草间的石凳上坐下。
  &林书慧,我爱顾原这事,到底有什么不对?我一直没想明白。&他看着我,把我当成了解惑人,&我为什么要娶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然后过莫名其妙的日子?&
  我张口结舌,这个,我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对他的家庭来说,他的不合作就影响了整体的利益,影响了整体利益就是不对的。
  &我父亲很爱我,所以,我可以学画。但他说在婚姻这件事情,他也作不了主。林书慧,结婚,是找一个心爱的女人来朝夕相对,那才是人生。我真的不明白,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过一辈子算什么?&他迷茫的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在玻璃房子里保护得太好,没有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的男人。所以,他现在的困惑不仅仅在于找不到顾原,更多的困惑还在于为什么家人不支持他?他感到委屈。
  &承哲。&他母亲威严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
  &我要想办法找到顾原。&他看着我,眼神变得坚定了一些。我只是担忧的看着他,要怎么想办法,反正我是没有办法帮他,除非他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
  &妈,我想去我叔叔家一趟。&他起了身,对踏进天台的富贵女人说。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动身回去,你小姨现在需要离开这里。&他母亲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妈,我两天后就回去,再说了我回去又没什么事。&承哲略提高声音抗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找顾原,你觉得这事可能吗?&他母亲已经不耐烦了,&快点,车子在等。&
  承哲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的笑了笑,什么办法也没有不是吗?
  我下楼时,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了。煮饭阿姨小跑着过来让我去吃早餐,我看着大门口那条路,好一会才转了身。
  顾原,承哲,又是一出悲剧,他们这个上流的世界里,到底要酿造多少出悲剧?
  &早饭吃得好吗?&我最后一口牛奶要吞下去时,身后传来了项天匀的声音,我生生呛了一下,赶紧起了身,&项总,您吃了吗?&
  &没吃。&他坐到我对面,任阿姨帮他摆盘子,切好面包。
  &怎么样?这里住着还好吧?&他问我。
  &好,好,很好!&我口是心非得很。
  &那就住下去吧。&他又说。
  &不用了吧。&我讪笑着,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温澜和顾原怎么样了,打了几次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发了短信也没回。
  &想回去啊,回去看顾原怎么收集证据,然后来找我报仇血恨?&他淡淡的笑着。
  我惊骇的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顾原收集证据?南希,对,南希,难道那个南希的死跟项天匀有关。三亚时,他说的他把一个人埋在了那片海底,然后每年那一天会去看她。天啊,我反应怎么这么迟钝?
  &林书慧,你暂时别回去了。过阵子再说吧,让温澜把手头的事情做完。&他慢慢的咬着面包温和的看我,就象在跟我商量一样。
  &你,你要干什么?&我方寸大乱,他会伤害温澜和顾原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安心吧,我怎么可能伤害温澜,再怎么说,她也在帮我。而她们两个,总归都是丛雪的朋友。&他扯过一旁的热毛巾擦手,&我不让你回去,倒不是怕你去告什么秘,你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你呢,别给她们添乱,就你这样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白吗?&
  &别瞪着我看了,我身上又没开花,有什么好看的。&他讥讽了一句后起了身,&走吧,上楼。&
  我被他拽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就起了身。
  我被他拖到了楼上他老婆睡过的那张床,将我摔到床上后,他重重的压到我身上。我***他大爷的,我的早餐差点要从喉咙里倒出来。
  &你猜,我在三亚时和你说过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他用手轻抚着我的脸庞。
  &我&&我不知道。&我吃得有点撑,被他这一压,难受得要死。
  &说你内心的直接感受。&他又压了一下。
  &不是真的。&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
  &那如果不是真的,你说顾原又为什么要查我呢?&他伸手探入我衣服之内,慢慢的游走着。
  &我,不,知道。&我被他压得话都说不连贯了,他又开始在我脖子上细碎的咬了,想到那天在车内的情景,我真是有恶梦再次袭来的感觉,&项总,别,我,我求求你!&
  &别什么?不喜欢跟我做爱?还是我满足不了你?&他停下手,撑起身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
  我连续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偏了偏头看远处的墙壁,&项总,我说实话,你愿意听吗?&
  他扳过我的脸,饶有兴趣的样子,&你说。&
  我仍然不敢直视他,&我不喜欢做爱。&
  他笑出声来,&你真的挺有点意思,林书慧,一个妓女不喜欢做爱,这就跟一个政客说对权力没有欲望是一个道理。你有没有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项天匀的语速缓慢低柔,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不过在跟情人低喃的错觉。即使我上了他多次的当,但还是会期望他这一次他会和风细雨对我。
  &但是,走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你一样,我也一样。&他双手蛮力一撕,就听见我外衣的扣子哗哗的全散了。不得不承认,项天匀在脱女人衣服这一点上,非常有经验。我甚至象个死人一样躺着,他也能三下五除二的把我脱了个精光。
  &现在,我们来玩游戏,你的判断能力决定了今天做爱时间的长短,怎么样?&项天匀双眼散发出了兴奋的光芒。
  我暗暗叫苦,还问我怎么样,最终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答对了缩短时间,答错了接受惩罚。&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明亮的光线下,我仰着头看他,这还是他的身体第一次这样正面的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到他这样的年龄了,还能让身体保持不发福且皮肤看起来还算紧致,真是不太容易啊。
  &首先,你猜我和南希的关系。&他重新压到我身上,伸手在我大腿内侧用力一掐。
  我被掐得失声惊叫了一声,&你,你说过你爱她。&我痛得整张脸都要皱一起了。
  &错了。&他这次把手伸进了我的私处,抓住几根毛用力拽了下来。
  去他妈的,痛得我神经都要脱线了。
  &再来,你猜她怎么死的?&项天匀愈来愈兴奋。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喘着气,急促的连答了三个不知道。下体一阵刺痛,我***,这个死变态,&项总,你换一个问题好不好?&我哀求道。
  &好,那你猜项丛雪怎么死的?&他已经强行进入了我的身体,干涩导致疼痛加倍,更让我抓狂的是他一只手还用力的捏紧了我的乳头。
  &李宗凯杀的。&我忙不失迭的答,这个总没错了吧。
  他俯头用力咬住我的乳头,钻心的疼传来,我惨叫着哭起来,&项总,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最后一次机会,你猜李亦衡腿为什么要断?&他停下动作,撑起身,微笑着看我。
  &断了腿走不了路,走不了路就没法去幽会。&我的眼泪糊进了头发里,喉咙也有些刺刺的疼,现在也不指望能答对了。
  他没说话了,也没咬我,只是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然后不停的变换体位。半个小时后,他喘着粗气趴到我身上。
  我又一次劫后余生了,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亮了,一身的肌肉都在胀痛,痛得我不想说话更不想动。
  &林书慧,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变态的?&他冲我额头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好在我也只能在你这里变变态。&
  &深感荣幸!&我嘲弄的看着墙壁苦笑。
  &人和人的差距挺大的,你说呢?&他抱着我滚了一圈,然后够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比如说,同样的基因,你和你表妹的智商差得就不是一星半点。&
  &是!&这个我承认。
  &但是,她没有你识时务,一个不识时务的聪明人,下场不一定比你好。&项天匀叹气。
我抓了一把纸巾垫到身下后看他,&项总,我们都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我其实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费这样大的精力来研究我们,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能被我提起的人,当然不会是无关要紧的人。就象你,虽然只是个小姐,但你有这么奇特的人际关系网,最后你这个跑龙套的也挤进了演员排行榜。&他和我并排躺着,就象普通的丈夫和老婆聊天一样,可惜的是,我们聊的不是家长里短。
  &林书慧,你是不是真以为温澜就那么单纯的在研究学问?&他冷不丁又问我。
  我惊得弹坐而起,&项总,你,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就算懂了你也救不了她。你脑子不行,非黑即白,非对即错。事情哪有这样简单,即使是你,一个小姐,也可能是一枚棋子。而不是一个小姐,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他侧过身拉过我的手摩挲着。
  &能不能不要伤害温澜,你要怎么对我都行,我都不怕,但是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好不好?&我抓住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他这番话太可怕了,虽然没有明确指向,但却让我早已经放平的心再次悬到了嗓子眼。
  &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起来,然后将我拥入怀中不停的拍着我的后背,就象安抚受了惊的孩子,&林书慧,温澜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想,你肯定是希望她赢。但如果我说,我赢了能帮你洗白,而且我还能给你一份安稳的生活,闲时我经常去看你。你会希望谁赢?&
  我在他肩上摇头,不,这只是一个冷笑话,在温澜家里时,他还那样敬重的喊她温博士,还说自己狭隘。不,这肯定他恐吓我的,逗我这个小姐玩的。
  &项总,你作为一个政客,比我这个小姐更明白,这个世界最不靠谱的两个字就是如果。所以,我没有答案。如果你一定要说如果,那我情愿我去死。&我不能不怀疑他在试探我,虽然在我心底深处,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我哪怕是拼了自己这条命,我也要温澜赢。她是我的亲人,而项天匀,只是我的恩客。恩客可以再有,亲人却不能再求。
  项天匀伸手撩了撩我的长发,半晌后笑了笑,&学聪明了,好事。&随后他放开了我下了床,赤身裸体的往浴室走去。哗哗的水声中,我慌乱的找我的手机,不行,我要偷偷的告诉温澜。
  &别找手机啦,这里的信号我今天让人屏蔽了。&浴室里传出他的声音。
  我颓败的垂下手,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从项天匀的话语里,温澜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澜。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顾原呢?她查清南希被害的真相了吗?按项天匀现在的说法,她不是他的爱人,那么,南希到底是谁?天啊,这些原本看起来那么清晰的人物关系,到了这里又乱了,全乱了。
  &别想了,就你那脑袋,想什么都白搭。&他围着浴巾赤着脚走出来。
  &项总,项总。&我爬下床,&温澜到底在做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随便你怎么折腾我都行,我求你告诉我。&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快去洗澡吧,别着凉了。&他退了一步,捡起地毯上的衣服开始往身上穿,&不过,李宗凯倒是没你想的那样坏。感谢你那两刀,我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他怎么知道的?我又一次震惊了,隔了万水千山,他是怎么知道的?温澜告诉他的,可是温澜也不知道我刺他几刀啊?
  &好了,我走了。你在这里安心住着,又不愁吃穿,老百姓渴求的生活不就这样吗?&他在我脸上捏了捏,&下次回来再给你讲故事。&
  项天匀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门口,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心里跟百爪挠心一样。我***,***,事情演变成了这样,我能住得安心吗?他就是故意的,想慢慢玩死我。
  我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后,就开始楼上楼下的窜,我想找个办法从这里跑出去,然后再想办法找到温澜和顾原。
  难怪我会打不通她们的电话,从一开始项天匀就是阴谋,故意让我来照顾李亦衡。顾原还说他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狗屁,全是他的阴谋。
  我又一次窜到大门口时,煮饭阿姨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林书慧,你想去哪里?&阴森森的语气,仿佛来自地狱,那双盯着我的眼睛让人觉得象黑夜里的鬼火。
  &不,不去哪里?&我被骇了一大跳。
  &没什么事的话,就别乱跑吧。&她伸手拉了我一把,那力道,国家举重队出身的吧,我一个趔趄,直接就跌进了别墅的大门里。
  我的手狠狠擦到瓷砖上,一阵剧痛传来,我闷哼着趴在地板上。等我挣扎着爬起来时,煮饭阿姨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握着手打量着这偌大的空间。阴谋,就象李亦衡说的一样,这一切全是阴谋,现在项天匀把我当成了对抗温澜的筹码。
  可是,温澜和顾原决定让我来的时候又表明了她们是不明真相的,难道是在这段时间之内,她们才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项天匀扣留了我。
  慢慢的想清楚这些前因后果,我走到沙发里坐下,正午的阳光洒在花园里。我默默的揉着手腕,项天匀,撒了一张巨大的网,扮着猪吃着老虎。
  日子变得非常难熬,这种等待的过程每一秒都有被啃噬的痛感。项天匀好长时间都不来别墅了,而煮饭阿姨象个幽灵一样,只要我走了超出别墅的地理范围,她就会出现。
  我不知道温澜和顾原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项天匀会不会把她们悄无声息的弄死?想到这些,我毛骨悚然却又无能为力。
  大约在我被软禁的20天左右,春节已经过了。那时,我都有点放弃希望了,总是担心自己有可能要老死这别墅里。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爬起来,从包里翻了半天,找到了被我遗漏的一支烟。我高兴得跟中了奖似的摸出打火机点燃,熟悉的烟草味环绕着我,焦虑的心情略得缓解。我拉开窗帘,看着窗外远处的灯火发怔。
  这么长时间了,我和温澜彼此失去消息,她肯定也会担心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我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一支烟燃到尽头时,楼下传来隐约的声响。我急步跑到门边,这座跟古墓一样与世隔绝的别墅是终于有动静了吗?贴着门听不大清楚,我只好悄悄的旋开门把手闪身出了门。
  好象在砸什么东西,我赤着脚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快接近楼梯口时,总算听到了是有人在大声说话,有点回音的效果,我辨别了一下,貌似项天匀。妈的,他终于出现了。
我屏住呼吸,轻轻的下楼梯,拐过一道弯后。就见侧厅里亮着灯,果然是项天匀的声音。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到底什么意思?&项天匀气急败坏的吼声,我呆了一下,他也会气急败坏?
  &说话啊,你死了吗?&又一声怒吼,我下意识的就惊跳了一下,很为那个挨骂的人担心。
  &老七,这次是我疏忽了。&李新阅的声音,我的双腿抖了一下,妈呀,这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吗?
  &贪污,玩女人,这算个屁,就凭这个,你脑子进水了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冒失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又一个玻璃杯遭了殃。
  &老七,你说吧,要怎么整?&李新阅很平静的样子。
  &杀人或者判~&后面一个字我没听到,因为没声了,估计凑耳朵边说了。
  &胡依目前有倒向东院的倾向,你要堤防点。&隔了一会后,李新阅的声音又响起。
  &我知道,她就是个商人,只顾眼前利益。以为我没了她的财源作后盾就会乱了阵脚,真是女人的思维,成不了大事。新阅,你还是多呆南方,少来北京。和东院那边继续走动。让人搞不清你到底倾向哪一边,明白吗?&项天匀平静了一些。
  &好!&李新阅顿了一下,又问:&那她怎么办?&
  我心一紧缩,吓得转身就想逃,这指定是说我了。
  &阿青,说你呢,叉着腿干嘛?还没被男人***够?&项天匀冷笑的声音。
  &鹏哥,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对身体不好啦。&女人的声音嗲嗲的,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牛鬼蛇神全来了,阿青也不是单纯的阿青。我慢慢的朝楼梯口退去,我现在所听到的,已经不是我的能力可以理解和承受的人。
  温澜说得没错,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知道得这么多后我对这个可怕的世界和险恶的人心已经感到越来越绝望了。
  &啪!&狠狠的一个耳光,那力度,我估摸着足够打掉一颗牙。
  &你很牛啊,背着我在沈阳私下里去见东院老爷子是什么意思?说个理由来听听?去给他唱曲儿?演戏?还是跳脱衣舞?我看你没少跟他聊天吧,聊得怎么样啊?他年纪大了上不动你,但你会挠人心是不是?阿青,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懂吗?得罪我或得罪他,你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死。&项天匀的声音略带一点调侃,因为这一点点调侃使这一长串话听起来更加的阴森。
  &鹏哥,我再也不敢了。&&咚&的一声,是阿青跪地上了吧。
  我不敢再听了,退回楼梯口,扶着楼梯,挪着如铅一般沉重的腿,一步一步的往上挪。一直到进了房间,锁上了门,爬进了被窝,我才象得了摆子病一样不停的打着抖。
  房间门传来轻微的响动时,我已经平静了好多了。刺眼的灯光亮起,我向着墙壁闭眼睛继续装着睡。很快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就是床铺一沉的感觉。很快,暖和的被窝里伸进了一双冰凉的手插进我的脖子。我这才装着被惊醒的样子,猛的张开了眼睛转头,然后往里面缩了缩。
  &这里住得舒服吗?&项天匀低声问。
  我搓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咕哝了一声:&嗯。&然后又闭上眼睛装睡。这个男人,深不见底,我不想死得连全尸都没有。
  &我不碰你,靠着我睡。&他异常温柔的伸手揽过我,我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千万不要紧张,不能让他发现我听到了什么。
  &你想见你儿子吗?&他在我耳边轻轻的问。
  我一个激灵,什么意思?想了想我才说:&算了,离婚那会,我发了毒誓不见,做人要讲诚信。&
  &母亲见儿子,乃天经地义,什么毒誓,反正你一个人住着也无聊。我改天请他来陪你两天,你看怎么样?&他将我搂进怀里,温和的问。
  我将头埋在他胸口,想到刚刚楼下的对话,明白这肯定不是让见我儿子那么简单。
  &项总,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只好将计就计,装一副白痴样。
  &你不要想多了,我哪怕灭绝的人性也不会做伤害孩子的事情,就是觉得你该见见你儿子了,你不相信我?&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异常有耐心。
  &他一个人来?&我问。
  &当然不是,就让他奶奶带他来吧,这下你相信了吧。&他伸手关了灯,黑暗中他又说:&睡了,明天我还要早起。&
  &温澜和顾原没事吧?&我鼓起勇气问他。
  &没事。&他淡淡的答。
  项天匀似乎很快就睡着了,我没法睡,想着他说让我儿子来陪我两天。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想了一夜,我只能大约的猜测。他只是以同样的手段软禁我们,然后以此要挟胡依和叶添就范。
  也许他不会伤害我们,只是,这种手段,太过令人寒心。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已经无所不用及其了。
  项天匀第二天清早没吃早餐就坐着一辆黑色的小车走了,我站在大门看着远处的路。煮饭阿姨一直在客厅里徘徊,大约是怕我跑了吧。
  李新阅和阿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在侧厅的折角处发现了一处血迹,估计是昨天阿青被甩那一耳光滴的。
  隔了三天,我正坐在客厅里发呆,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有些木然的起了身,大门口出现的人让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叶添的母亲牵着我儿子,天啊,真的来了。
  &何曼,我说这里很清静吧,你呢就陪越越在这里安心呆两天,把节目内容都熟识一遍,到时候上了台,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越越,我说得对不对啊?&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妇女挽着我前婆婆的手。
  我站着,一时间,我有点措手不及,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哦,这位是林小姐,闲着没事时,你们也可以聊聊天。&中年妇女顿住脚步,抬手看了看手表,&哎呀,我时间要赶不及了,何曼,我过两天再过来接你。&
  &真是太麻烦你,快回去吧。&前婆婆客气而礼貌的拘着礼。
  &宋姐,宋姐。&中年妇女高喊了两声,煮饭阿姨小跑着来到大厅,&这是何老师,你务必好好服侍,听到吗?&
  煮饭点连连点头。
  &梦竹,你真是太客气,来打扰你就很不好意思了,你还这样尽心安排。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事情。&前婆婆亲热的握着中年妇女的手。
  &阿姨,再见!&越越微笑着朝中年妇女倾了倾身。
  &好,越越乖。&中年妇女在越越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急步向大门外跑去。
  &林书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婆婆牵着越越走到沙发旁,跟我打招呼。
  &妈,那个,阿姨。&我失言后又赶紧改了口。
  &越越,这个是林阿姨。&婆婆很正经的给越越介绍。
  我揪着心看着越越,我的儿子,那么高了,长得那样好看,阿姨就阿姨吧,能见到就很好了。
  &林阿姨好!&越越别扭了一下才喊我,大概是想起上次的不愉快了。
我欸欸应了两声,然后就交握着双手无措的坐着看他。叶母也不说话,她靠着沙发细细的打量着我。我看着她眼中透着探究的光,她一定很奇怪,我这样一个人怎么有资格进入这样高级的别墅,怎么配和上流社会的人有所来往。
  我止不住在心里冷笑,你再厉害,比起项天匀,也只是窝里横的土霸王。
  只是,现在她一无所知的坐在这里,这背后涉及的种种,我不能也不敢和她挑破了说。
  &越越,你来参加什么节目啊?&我打破沉默,殷殷的看着儿子。
  &央视少儿频道的一个节目。&越越淡淡的答我,也不笑,从容淡定象个大人。
  &阿姨,我带你们到处转转吧。&我起了身,殷勤的招呼叶母。
  &不用,谢谢你!&叶母客气的笑了笑然后起了身,一旁候着的煮饭阿姨在前头给她们祖孙俩引路,很快,她们就上了楼。
  事隔多年,叶母对我的态度仍然没有丝毫改变。只不过碍于越越在场,她对我便显得生疏和客气。平时的时候基本在楼上和天台呆着,只要我出现在她们的视线内,她总是有借口和理由带着越越很快离开。我也没什么好伤心的,从前在她家时都斗不过她,现在落到这种的境地,也不想去跟她计较什么。她们能平安进来,平安出去,我就烧高香了。
  住到第三天时,还没是没人来别墅接她们,叶母开始有些急了。这里没信号,她的电话也打不出去,下山的路途又远,她就是有心离开也走不了。
  &林书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第四天早上,越越在楼上练书法,叶母下了楼,她终于主动开口问我。
  我靠着沙发,看着她笑,&阿姨,你的新媳妇没告诉过你,我和她的表哥项鹏走得很近。&
  &不要脸。&她也笑,骂人的时候也笑得优雅。
  &过奖,你就安心住着吧。项鹏家这两天有点事情,处理完了指定来接你。&我偏着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奉劝你,一把年纪了,要为将来打算,这样下去,没有好下场的。&叶母双手交放在双膝上,很有贵妇的气质。
  &谢谢!&我撑着头,将腿横架到沙发上,不再看她。
  其实我内心的焦虑一点也不会比叶母少,时间拉得越长,只能说明情况越险。胡依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越越不是她亲生的,叶母也是叶添的母亲,她不一定会就范,而叶添显然又是妻管严。这一着棋,也不知道项天匀赌的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回头,叶母已经上楼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刻意的和越越走得近些,但他很冷淡,很礼貌。那种距离感是从由内及外的,我想,我和他之间,大概就只能这样了吧。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时间推移到叶母进别墅后的第七天下午,大门外终于传来了车子熄火的声音。我飞快的起身,从客厅落地窗里往外看。
  送婆婆来的那个中年女人终于再次出现了,&何曼何曼。&她急声呼唤。
  &梦竹,你可算来了,你这别墅是没有信号的,我不晓得。可把我急得,让那阿姨打个电话给你,说半天听不明白的。&婆婆很快从楼上下来,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
  &何曼,别提了,这几天家里出了事情,我急着赶去了一趟西安,刚赶回来,就心急火燎的来接你了。实在对不住,越越呢?&中年女人说得很象那么一回事,急迫也表现得很逼真。
  我想,胡依最终还是就范了,真不容易啊。
  婆婆牵着越越下了楼,我紧张的站起来,走到越越面前,她们终于可以平安离开了。
  &越越,要走了,拥抱一下好吗?&我鼓起勇气。
  当着那中年女人的面,婆婆也不便发作,只是笑吟吟的盯着越越看。
  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了,俯下身匆匆抱紧他,&要听话知道吗?&泪水开始在眼睛里打转,越越极力挣脱我,&林阿姨,我们走了,再见!&他挥了挥手,跟着他奶奶,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比母子相见不相认更让人断肠的?而归根结底,这又是我自己造成的,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很可悲又很可笑。三十多年了,我过往人生造的恶业,到了今天终于开始一一遭报应了。
  项天匀当天晚上就回了别墅,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想他肯定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饭后,他特地拖着我去花园陪他散步。
  &和你儿子相处得怎么样?&他问我。
  &还行,毕竟我在他身边的时间少。&我模棱两可的答,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关心我和我儿子的相处情况。
  &你不问问温澜她们的情况?&他坐到路旁的椅子上,微微仰头看我。
  &项总,我问了也是白问。&我挨着椅子的边缘坐下,表现得很消极的样子。
  &温澜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一些,好在,我有你。&他伸手抚摸我的头发,很亲昵的捏我的耳朵。
  &哦!&我垂下头,看着脚下的石头。
  &看来,确实把你关得太久了,要不然我们换一个地方吧,你想去哪里?&他拉过我的手,&回东莞吧,那里比较适合你,你说呢?&
  &项总,你安排吧。&反正反抗也无效,还不如随他折腾,先保住命要紧。
  &项副!&一辆车急驶到大门口紧急刹车,一个穿大衣的男人阔步奔来。
  &不要这样慌张,吓坏了人家女士。&项天匀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的动作一点也没有迟疑,隔了五六步的距离,那个穿大衣的男人俯在他耳边讲了几句话。项天匀便跟着他急急走向车子,瞬间又急驶而去。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都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项天匀的匆忙离去让我不得不猜测,所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和温澜有关?
  我决定想办法逃出去,这会煮饭阿姨肯定以为我和项天匀在一起,就趁现在吧。打定主意后,我迅速的起了身,向着大门外跑去。
  路就在脚下,我急步向前跑着,好在我穿的是居家的棉鞋没发出什么声响。跑了几十米我就难受得不行,平时太缺少锻炼,这会嗓子都开始冒烟了。跑了一长段路后总感觉后面有无数人追来了,我不停的回头看。总算体会到电视剧里那些被追的人为什么总是回头张望,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夜色不算浓,别墅区的盘山公路也很平稳,我却越来越慌。这样跑出来,要去哪里,如果被抓到了会不会被打死?
  &林小姐,你这是去哪里?&我正弯着腰喘气,一辆女式摩托车停到我面前,煮饭阿姨又跟幽灵一样出现了。我退了两步,惊恐的看着她,我身上肯定有追踪器,我怎么这么蠢,天啊,我怎么这么蠢。
  &随便走走,走走。&我捂着胸口,胡乱扯了个荒唐之极的理由。
  &林小姐,夜路不好走,上车吧。&她没有动手拽我,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我屁都不敢放,乖乖的坐到了她的后座。
我又回到了别墅,这次失败的逃跑让我知道,这座看似松懈的别墅有着极强的警戒性。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看着,那天晚上我半夜悄悄下楼的情景也许他们也知道了。如果是那样,我还活得了吗?会不会把我弄死灭口。
  我不想死啊!
  次日上午,我正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让人有恨不得死了算了的冲动。以前不明白那些豪门太太们有啥好郁闷的,住大房子,锦衣玉食的,还有佣人伺候。诚不知,这种日子煎熬的是心,长得连个尽头都没有,坐牢还有个伴还能放放风,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楼下似乎又传来了什么吵闹声,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了。这幢别墅,是项天匀的地盘,能来的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翻了个身,我听见门外的走廊外隐隐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林书慧,林书慧。&有人在焦急的大喊,我一骨碌爬起来,这声音好熟悉。
  &林书慧!&我飞快的下了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窜到了房门边旋开了门,顾原。
  &顾原!&太长时间没说话,我感觉声带都卡住了。
  &走!&她拖过我的手。
  &你一个人来的吗?温澜呢?怎么找到我的?有没有危险?&我哽咽着连连追问。
  &走了!&顾原打了响指,几个年轻男孩子匆匆跑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着顾原,匆匆的往楼下跑,跑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的包没拿,全部家当都在那里面,不能丢了,我甩开顾原的手又往回跑。
  &林书慧,你干嘛?&顾原急了。
  &我去拿我的包!&我已经跑到走廊了。
  &我***,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破包,真是死在这都不冤。宋承哲,先把车子发动,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快!&顾原大吼。
  十分钟,只有十分钟,顾原这么一吼,我就更慌了。跌跌撞撞了进了房间,扯过包,刚转身又想来手机没拿。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我赶紧撒腿就跑,跑到门口记起来我的高跟鞋被我放在鞋盒里,整千块的靴子哎,算了,那个就不要了。
  楼梯拐了一道弯后,我发现顾原他们都退到了别墅外,我一慌只剩三个阶梯直接滚了下去。再爬起来时,顾原已经冲进来了,她伸手拽了我一把,&我能被你气死!&她骂得咬牙切齿。我抓紧了包,忍着痛跟着她向大门外跑去。
  顾原弄来的是一辆越野车,开车的人是承哲。就在他踩下油门那一刻,我看到一辆银色的小车迎面而来,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子生生漂移着横到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看着手里的包,又看着顾原的后脑勺,气氛达到了最逼人的紧张时刻。我为什么要回去拿包?为什么舍不下包里的钱?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怎么办?如果因为我拿我的包,让大家都陷入困境,那我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宋承哲。&车上下来四个年龄大约在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喊承哲的那个人走在最前面,他们从容的向着我们的车子走来。我拽死了包包,看着那两个人越来越近。
  &走!&顾原一声令下,承哲就象执行命令的代码,越野车急驶而出,四个男人反应极快的跳开逃命。
  &砰&的一声巨响,横在路中间的小车被生生撞开,前路再无阻碍。一车人悬着的心总算放回了心里,这承哲关键时刻还是挺狠的。
  十来分钟后,顾原回过头来看我,&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嘛。&
  我讪笑着,&差不多要疯了,跟古墓一样与世隔绝。温澜呢?&
  &在家里。&她摇摇头后转回了头,&宋承哲,这回,你怕是死定了,你家人不定要怎么修理你。&
  &嗯,我没打算回去。&承哲偏头看着顾原孩子气的笑。
  &你不回去你以后要吃什么喝什么?&顾原瞪他。
  &你不是说总有办法的吗?&他提高声音,一副难道我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我能有什么办法,是你带我找到这里的我才能找到林书慧。你家真下狠心断你后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顾原靠在背椅上转头看着车窗外发呆。
  &反正我不回去。&承哲闷闷的说。
  顾原没再接腔。我微微调整了坐姿,原来是承哲带着顾原来的,也是,他来过所以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承哲是怎么脱离他家人对他的掌握的?
  &承哲,你怎么来北京的?&我问。
  &我小姨帮我的。&承哲轻快的答。
  看来,李亦衡很爱这个外甥啊。她的心愿是达不成了,所以才帮承哲达成他心愿,这也算是从另一种形式上弥补自己的缺憾吧。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看起来挺高档的小区里停了下来。我想,这大约是温澜换的新的住所了吧。结果那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散了,而我和顾原宋承哲又换了一辆小车。
  很快,车子再次行驶在了路上,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不过,和他们在一起,我也不用担心去哪里这个问题。
  车子再次驶进温澜之前住的那个小区时,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她们居然没有换地方,还在这里住着。这是什么逻辑?电影电视里,遇到非常情况了,不是都要换地方以保安全的吗?
  &你们还住这里吗?&我有点不能相信的指着眼前的楼房。
  &对呀,这里是北京,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我可不想搬家。&顾原撇撇嘴,就差没说你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嗯,我确实是电影看多了,也想多了。
  三道门打开后,温澜刚好从厕所出来往房间走,见了我,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我又一次觉得这是不是在做梦,她不是应该扑上来抱住我说,小慧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之类的吗?我在别墅想千想万,担心她们被人杀人灭口,结果一回来,她们风平浪静的,所有的可怕事件就只是我一个人想像的一样的。
  &你们,确定一点事都没有?&我又转头看顾原。
  &有,现在多了个人要养。你要煮四个人的饭,洗四个人的碗。&顾原耸耸肩,往房间走去。
  &不对呀!&我站在客厅,完全懵了,真的没事吗?
  &林书慧,你会不会做咸鱼茄子煲?&承哲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里,偏着头问我。
  &我现在需要冷静。&我直直的往温澜房间走去。
  &温澜。&我走到办公桌旁,看着正认真敲击键盘的温澜,&我知道很多事情,我要告诉你,那个项鹏不是好人,他已经知道你们&&&
  &嗯,丛雪的死因有了新的发现,有可能她是自杀的。而南希的死却和项鹏有关。小慧,别激动,先顺一口气。项鹏一定还说了,我身后另有势力支撑,他说对了,这个势力就是他的老外公。老人家一辈子最疼爱的就是丛雪这个外孙女,到头来却枉死他乡。&温澜起了身,走到窗边站定。
  &温澜,你为什么一定要查这个事情,不是有警察吗?而且这个事情和你都没什么大的关系。&我很不解。
温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有警察,但有些事情是家丑,老人家不愿意外人插手。&
  &家丑?&我更加不解了。
  &自古豪门官宦家庭都多事非!&温澜转过头来,&丛雪的死因,对外宣称的是车祸。暗地里,这个案子一直有人在查。丛雪的外公让我和顾原插手,一则是因为丛雪是我们的好朋友。二则是丛雪是中毒死的,而所用之毒,恰恰是我和顾原所学的专业领域。&
  &我看项鹏对这件事情也挺上心的,他应该也很爱这个妹妹才对,为什么他现在又好像很怕你查?&项天匀扣住我不放时,我就猜测事情可能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温澜沉默了很久,&我刚刚说她有可能是自杀,再被下毒,而现在我怀疑,这个事后下毒的人正是项鹏。&
  我捂住嘴,惊恐的看她,天啊,为什么要这样,这是什么意思?
  &而这毒又有可能是李宗凯准备好的。&她又说。
  我的脑子又完全乱了,李宗凯准备毒死项丛雪,结果她先一步自杀死了,然后项鹏见妹妹死了就把毒给她灌下去了。
  &科学这样发达,死后灌毒应该可以检查得出来吧?&我困惑得不行了。
  &嗯,所以,现在卡在这里。&温澜又坐回了电脑前,&你回来了正好,让煮饭的阿姨可以不用来了。&
  &项丛雪和南希有什么关联吗?&走到门口时,我回头问。
  &去煮饭吧。&温澜回避了我的问题。
  我去了厨房,冰箱里居然分门别类的塞满了菜。择菜时,我乱乱的脑子才算有些清醒过来了,想来想去只有一句话,***,这是上演监狱风云还是无间道啊?项天匀究竟是什么心理还要事后给自己的亲妹妹灌毒,只为了嫁祸李宗凯吗?妈的,人性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慢慢的滤我和他认识的过程,滤到最后,我失手打翻了装菜的篮子。
  项天匀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林书慧串联了这么多的人物关系,所以才会一直看若有若无的和我保持着联系。果然,他说得没错,即使是我这个死跑龙套的,因为这么奇特的人际关系网,也挤上了演员排行榜。
  &我帮你洗菜吧。&承哲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谢谢,不用了。&让他帮我洗菜,我可不敢当,这事哪是他那双画画的手可以干的。
  &顾原让我来的。&他开始撸衣袖,我说他那么好呢。
  &你怎么认识顾原的?&我张口就问,这些人都太多故事了,随便一个抓来都可以编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露齿一笑,很幸福的样子。
  &哇,顾原也是大家族的姑娘啊?&我惊叹,抬胎果然是技术活,不服都不行啊。
  &小时候在一个军区大院里。&承哲又说。
  果然够青梅竹马。
  &你很喜欢她吧?&我问完后就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他之前明明已经说过了。
  &从小到大一直没改变。&他帮我把菜摘得乱七八糟,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就是来添乱的。
  &那她喜欢你吗?&我把盆里水倒掉,换了一盆清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菜放回盆里重新清。
  &不喜欢!&他答得很干脆。
  &不会吧?&我大大诧异了,那他还从家里跑出来是图什么?
  &就象顾原说的一样,爱情只不过是人生命中的奢侈品,而自由是生命中的必需品。奢侈品不用也可以过日子,必需品没有了生命也就跟着失去了意义。&承哲背倚着灶台,视线落在窗户之外。
  我琢磨了好一会,没太明白奢侈品和必需品,但觉得顾原很厉害,这话听起来很高深的样子。
  吃饭时,温澜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和顾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做某道菜的工序,承哲倒是吃得很欢实,这个开宾利的孩子还不挑食。嗯,挺好的!
  &你小姨情绪还稳定吗?&温澜突然开口。
  &挺好的,就是变得不太爱说话。&承哲扒完了一碗米饭,起身又到电饭煲那装了一碗。
  &喂喂喂,不是吃自己家里的是不是?要不要这样拼命?&顾原瞪着他。
  &顾原,你是怎么打算的?&温澜停下筷子看着顾原。
  &我打算吃饱一点啊,林书慧做的菜比阿姨做的好吃。&顾原打着哈哈,故意跳过问题的原意。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温澜加重了语气,承哲也放下了饭碗盯着顾原看,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我也跟着抬头愣愣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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