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在深圳宝安西乡邮编西乡想找个好的工厂干到过年回家,有没有好的推荐,有没有一起找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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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我的深圳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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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我的深圳五年
看了很感慨,希望和大家分享,转献给所有正在深圳艰难打拼的人---日期:&00:46:55  一个人的五年不算长,但一个人要记住人生中的每一个五年,却是一件难事.我对自己2003年之前的任何一个五年都没有一个连贯清晰的记忆.只记得哪年参加工作,哪年第一吻了一个女人(初恋),哪年结婚,哪年为人之父,哪年被单位提拔为科长,但这些记忆的时间跨度也在十年之上.出除此之外,脑子一片模糊.  唯有一个特别的五年在我的记忆里却是连贯而清晰的,那就是2003年3月至2008年3月.因为这个五年是我在深圳的五年;因为这个五年也是我由一个国企正科级干部蜕变为深圳成千上万个打工仔之一的五年;因为这个五年是我摆脱贫穷的五年;更因为这个五年是我人生已逝岁月中故事最多最精彩的五年!  深圳五年之---2003年初到深圳  我记得2003年春节的第一天,我就开始度日如年,因为我决定要到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深圳.听从深圳打工回来的人说,那里是天堂---谁谁发了,买车买房;那里也是地狱---某某某每天上班12个小时,吃的差又睡不好.因此我抱着一份去天堂的心情,想早点去深圳看看,同时也抱着一份对未来前途未卜和下地狱的担忧而惶惶不可终日.但我必须去深圳,我别无选择.  为了更真实地再现我当时的处境,我摘录了我之前的一段博克:  02年年底从西安“逃离”到江西老家,从此彻底由一个国企正科级的干部变成了一个无组织无依靠的失业游民。  自从把位于西安东关南街那个短命的&新百家菜馆&转让后,在西安火车站踏上回南昌火车的那一刻,尽管自己搭进去在国企工作十年的积蓄,也尽管已是个倾家荡产的穷光蛋,我还是他妈的高兴!投资做生意跟做人一样,死不死来活不活还不如早点死了投个好胎来的干脆.  另外两个&新百家菜馆&的股东----两个从十几岁一起插队有近三十年交情的“好朋友”,在利益面前,在西安这个鬼地方从此分崩离析。我既为他们高兴又有些悲哀,高兴的是这种朋友终于不是朋友了;悲哀的是人的感情在利益面前如此的经不起考验!  失业在家的日子很狼狈,感觉所有的亲朋好友没有了以前的欢言笑语,都在为我一家今后的生活而担忧。  儿子上学的费用是我年迈的父母去交的,如果没有我父母的资助,我儿子有可能要失学。真如此,我不知如何面对我的儿子。他即使不恨我,但我在他内心的形象,一定会糟糕的一塌糊涂。我庆幸这不是现实。由此我也体会到了农村贫困小孩上不起学,他们家长的那份愧疚、尴尬还有自卑的心情。  父母还另外从不多的退休工资中每月拿出500元给我们作生活费。我把烟戒了,一年算下来要2000多,够我们一家三口四个月的生活费。  我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也整天盘算着自己去做点什么,哪怕是卖点苦力补贴一点家用也行。一个穷光蛋要去做点什么真他妈的不容易,尤其是我这种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坐贯了办公室端惯了铁饭碗的穷光蛋。  那段时间,我日夜想着自己的将来---一个家庭的将来。三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感到生活给予我巨大压力!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我时常犹豫和恐惧,甚至我想象过跳楼的过程。人穷得时候真的很难,连命都很溅!  但更多的时候我总是暗自鼓励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癞子你肯定行!  我决定年后去深圳打工———  直到3月底,我才踏上了去深圳的火车。懵懵懂懂下了火车,在出站的地下道口,我他妈的真懵了,一帮人往左走,一帮人往右走,我搞不清是跟左边的屁股还是跟右边的屁股。我心想,我也不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包子,走南闯北也到过几个大城市,连深圳火车站都出不了,今后怎样在深圳混?人的屁股上没写字,但指路牌总会有字吧,除非深圳人为显示开放的程度全部写上英语.左找右找,指路牌是找到了,但我这个文字水平和理解能力绝对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人,还是他妈的被深圳人沣铝?一边写着去和平路建设路的方向,一边写着去罗湖口岸的方向,我他妈的第一次到深圳哪知道哪代表深圳市区呀.都说深圳效率高,指路牌上多写几个字就他妈的深圳效率低了?比如&罗湖口岸(香港方向),和平路建设路(市区方向)&,我认为多几个字绝对不会死人!  总之我只知道深圳有个罗湖,罗湖就代表深圳,我决定往罗湖方向走!  此时,我他妈的是傻帽,我他妈的是没文化的土包子,我他妈的丢了内地人的脸!  还好,就在我稀里糊涂丢脸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癞子啊,在哪呢&?鬼子(同学)来接我了.  &我正出站,快到罗湖口岸&.  &不会吧,方向反了----,往哪里哪里走,出站后哪里哪里停了一辆号码为8989黑色奔驰,我在车里等你&  第一次坐奔驰,仿佛自己已经是个成功人士.在内地我他妈的这个科级领导不是桑塔纳就是捷达,还他妈神气的窜来窜去,内地人就这个吊样,喜欢没见识的自我陶醉.  我故作轻松随意和鬼子聊着8年没见面话题,好歹我还是他15年前的领导---他读书时的副班长,那时我们班上搞什么活动,我要他参加他就参加,不让他参加他想参加都没用.但此时坐着他的奔驰车,心不虚那是假的.人家百万身家,我他妈的至今还靠父母救济,为儿子今后的学费刚来深圳打工的打工仔,能是一个级别吗?谁他妈的不心虚,他不是人我是人.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人穷志短?今天坐在这辆黑色奔驰车里的两个人给了大家一个答案.  同样是一个老师教的,同样是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变革的时代,开放的深圳将我们作了个天地的划分.对这些,我并不十分的抱怨,但如果连一点点自卑都没有,那我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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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0:01:00  车在繁华的深圳市区穿梭,早晨的太阳把高低不一的高楼大厦照射的熠熠生辉.鬼子时不时的介绍:&这条路是深圳最繁华的深南路.前面是深圳最高的地王大厦.前面右边是老邓的画像,很多外地的游客喜欢在这照张相作个纪念,表示来过深圳.前面是市政府,你看有头牛,是拓荒牛的意思,就是说深圳这个昔日的小渔村,在短短的二十来年成为世界瞩目的国际都市,是一批又一批人艰苦奋斗的结果.前面是华强北,深圳的商业圈,是深圳商业的核心,这里寸土寸金,最贵的商铺每平米租金上万,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同一件事,就是把商品变成现金,谁也不知道这里成就了多少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我不停的哦哦哦,象个傻子.对于一个刚到深圳还不到2小时的人,我还不属于这座城市,我对这座城市没有发言权.此时的发言权理所当然应该属于鬼子,因为他用了十年的青春岁月来体会和解读这座城市,他知道这座城市带给生活和工作在这里的男女老少是冷还是热,是酸还是甜.  车把我带出梅林关,在民治村把我放下,把我安顿在一栋农民房的四楼,一室一厅还不错.  &癞子啊,你先在这里住下,市里的房子贵,只能在关外先将就一下,工作的事不急,先住下再说.没事下去转转,有空给老干部打个电话,我有空我会约他过来坐一坐,一起吃个饭.我最近比较忙,有一批货要出,我现在还要赶到东莞去&.鬼子说完就急冲冲走了.  在来深圳前,我已经作好了吃苦的思想准备,大道理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的智商不可能低到连这句话都理解不了.  当然我也知道真要百分之百做到也并非易事.人啊,有时候说到想到并不一定做得到.反腐倡廉哪个政府官员不在大会小会上不厌其烦的说?又有哪个官员敢拍着自己的胸脯咚咚响,我做到了?真有这样的官员我相信全国人民都会为他鼓掌,包括只有一只手的残疾人民.有时为了保护自己,言行不一是人的本能.这就是人的卑鄙可恶之处,你我都有份.  我他妈的怎么想到这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东西?不是这段时间在家闲着脑子出了毛病吧?我得赶紧做点正事,给老干部打个电话.我癞子好不容易到你的地盘上混口饭吃,你他妈的不会冷落我吧,想当年我好歹也是你的班长.深圳上千万人口,除了我和鬼子,你老干部就再也找不到第三个同学出来,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我深知出外靠朋友的道理,说不定我今后还得求这小子帮个什么忙,比如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叫这小子出钱给我买张回家的卧铺票什么的,其实叫他买张飞机票也没问题.这小子吊鸡巴好,听说找了一个关外当地的老婆,老丈人在华强北还晒着一片咸鱼干的时候,就指挥三百多支枪---当地的民兵营长.增经听老干部吹,二十多年前,有一个偷渡投敌分子想蛙泳到资本主义香港去,结果不顾明枪示警,被他老丈人一枪打得沉到水里去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蛙泳改为潜泳.这小子整天除了吊事就没别的事,手上没得到锻炼(不做事),嘴巴练得还算有点幽默.  老干部吹他老丈人,吹得理直气壮,也吹得十分有道理.深圳的农民加渔民哪个不从稻田里爬起来把脚洗得干干净净,斯文的放下裤脚,在自家碧绿了几百上千年的田地上,盖个几栋房子出租给那些北方来的傻逼,享受着二十一世纪国际都市地主的悠闲.以前他们爷爷的爷爷收租也就收个烂谷子,现在收的可都是印着毛主席像红红的拿在手上刮刮响的人民币.那人家是民兵营长,多盖几间多收几捆人民币谁还他妈的有意见?  听老干部吹,只要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他家每年的房租有几百万,牛逼!  说实在的,老干部的的底细我这个做领导的还是知道一些.这吊毛也就瞎鸡巴敢在深圳吹,叫他到江西去吹吹看,看我不吊死他!  日期:&00:26:00  为什么说老干部这吊人不敢在江西吹,我说给你听,你也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  说起&老干部&这个外号,还是我们一起在南昌昌北读中专时我给他取的.他父亲倒是个正儿八经的南下老干部,是林彪四野的。解放后留在江西吉安的一个小县城做到官至县长,听说是个正直的清官.但他父亲也很倒霉,因受林彪叛逃事件的牵连,丢了乌纱帽不说,还被打断一条腿,坐了几年牢.后来虽然得到平反,但大势已去.试想,别人已经稳稳当当坐在县长的位子上,凭什么再让给你一个拐子来坐?虽然江山是你们这帮老家伙提着脑袋打出来的,但毕竟你们这帮老家伙思想陈旧,已经赶不上改革开放的时代潮流。任何赶不上时代潮流的人,都会被时代无情抛弃。其实做官就像坐公共汽车,你挤上了这趟车才有可能有你的位子.你下车了位子不可能给你留着,因为想上车的人实在太多,车上没位子的或坐得不舒服的大有人在.只要车子到站,你稍有动身迹象,就有一群人往你位子边上挤,伺机坐上你的位子.要不一到换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处心积虑,忙上忙下?  不扯远了,还是把话题回到干部身上吧.他刚到我们那个培养的学生有70%是蠢才的学校时,我记得是穿了件灰不溜秋的中山装,还是咔叽布的,我估计是他爹穿旧了给他的.在我们班彼此还没搞清楚谁是谁的时候,全班十个就有七个知道他是南下老干部的后代,尤其引起群愤的是,居然班上仅有的17个长相一般的女生没有一个不知道!连我这个人民教师的后代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有种!  后来,漂亮的女班主任发现我是一个外表和内在结合的比较完美的学生,就用相当不民主的方式在班上直接宣布我是代理班长.那段时间我不仅组织男女生一起开联欢会和郊游,还组织男生踢足球和喝酒.喝酒需要钱,我他妈的非常先进的提出aa制。结果大家都把钱交给我了,唯有老干部总是拖拖拉拉。我找他要,他绕绕头,很尴尬的吞吞吐吐:“家里没寄钱来,你先帮我垫上吧。”我看他可怜相,也就算了,毕竟是同学嘛。没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总是这样,我就骂他了:“你他妈的听说要去喝酒比谁都来劲,喝醉了还得老子把你这个王八蛋抬回来,到现在连一根吊毛都没看到你交,你还他妈的口口声声老干部----”,说得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从此之后,我见到他就叫他老干部,算是带有挖苦他的意思。可以想象,凭着我那十分强大的号召力,不到三天,这个外号就相当有知命度。搞得我至今都一时想不起他的真名。  后来,我为取他这个外号,感到不好意思。因为我得知他家确实非常困难,母亲没工作,一家六口就靠他父亲的那点工资。我当时很自责,很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以后只要aa制,我都会悄悄的帮他把钱垫上,包括星期天到市里去玩,车票都是我帮他买。  毕业后,他分配到九江的一家军工厂,为国防事业献身去了。几年后,听说他们单位9个月没发工资,后来听说他去深圳了,再后来听说他和特区的老婆结婚了和内地的老婆离婚了----  我拿出手机,对着鬼子写在名片上的号码,心里有点激动地打通了。  “老干部,你可好啊”  “你,你哪位?”  “能叫你老干部,你说我哪位?”  “哦,哦,哦,老癞,老癞!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他妈的不是刚到你的地盘上嘛,哪能不向你报个到?”  “出差还是旅游?”  你他妈的老子敲死你,我连工作都没有还出个鸡巴差啊。  “不跟你废话了,直说吧,去年我从单位辞职和几个老乡去西安开了家酒店,全赔进去了。现在不是落难到深圳来找个工作嘛,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啊-----”  “真不巧,我和我老婆刚到海南,想调节一下夫妻感情,大概一个星期。我回去一下飞机,如果出了机场的大门再给你打电话,你骂我狗日的。我一定以深圳人民最大的热情让你吃好玩好!”  去你妈的,老子又不是来深圳吃和玩的,我一张嘴吃好了有什么用?我家里还有两张嘴怎么办?老子火了坐在深圳吃你个老干部半年一年的,你还不瞪着眼睛说,你老癞真是名副其实的癞子!  一连三天,鬼子人影都见不到,只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对于我工作的事也只字不提。深圳人忙,忙得连我这个老同学都没时间搭理。我心里还真有点不高兴,谁他妈的一个人住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高兴得起来?更何况我心里还有事。  这些内地人被深圳造化的真他妈的不仁不义。以往,外地的哪个同学到江西来找我,我他妈的哪次不是班也不上,陪这些吊人住宾馆打麻将,吃喝玩乐得一塌糊涂?还有,哪个不是提着大包小包土特产走的?虽说这些消费最终都是单位买单,但老子不是个科长,买你个鬼单啊!你以为你们都是首都来的高干子弟老区人民要拍你马屁?你以为老区人民个个都是傻逼?  郁闷到第五天,鬼子才屁颠屁颠的来到我的住处,说去外面吃个饭喝个茶。  日期:&00:14:00  本来鬼子想在我住的附近找个餐馆随便吃一点,兜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像样的餐馆.  &算了,还是到华强北北海渔村吃海鲜吧,其他的你可能吃得比我还多.&&他调转车头,进梅林关,唰唰的往华强北驶去.  车上我问他:&怎么换了一部车?&.今天鬼子开的是凯越.  &那破奔驰不是我的,前几天一个朋友要到赣州去搞个项目,嫌它费油,百公里要烧十六七升,所以就把我车开去了.今天刚把它换回来.&鬼子还说,那辆奔驰已经十多年了,现在在二手车市场也就十来万.  他母亲的,有点被错觉强奸了一次的味道.不就是在深圳坐了回破奔驰嘛?暗暗庆幸自己当时没说:坐奔驰他妈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诸如此类没素质的蠢话.  鬼子点了几道菜.我反正客随主便,你鬼子点什么我吃什么.当然在鬼子点菜的时候,我得说上几句,随便吃点,随便点好.不管怎样,咱们做人还是要做到位,不能象以前吃共产党的那样:我看这鲍鱼不错,鬼子你看,是不是来一盘?走到哪里钱都是一样的钱,但性质不一样,花起来的程度就不一样.共产党的钱你不花别人在花,何况再多的钱又不属于自己,有花不花白不花!自己赌博、买彩票、炒股包括收保护费挣来的钱,来得轻松用得也快。只有自己用八小时的臭汗换来的钱,那才他妈的是一张一张数着用!  “癞子啊,来几支啤酒吧,喝金威还是青岛?”  “随便,就青岛吧,我只要两瓶,你多少我不管,只要能把车开回去就行。”我还不习惯把啤酒说成一支两支的。  三杯酒下肚,我两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所以呀,男人为什么喜欢酒,其实并不在于酒的本身,而是在于喝酒的过程,在喝酒的过程中男人之间许多大事、要事达成了协议;许多情谊和恩怨得到巩固和和解。  “癞子,你来深圳已经这么多天了,你当初打电话给我说要来深圳,我也不好反对,泼你的凉水。其实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要是你,我会选择回原单位做个科长,真的,在深圳并不容易。”鬼子拿起杯和我碰了一下。  我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沉思了片刻,说:“我没有吃回头草的性格。哦,我辞职了又回去,我这脸往哪搁?不是给别人看笑话嘛!你我兄弟一场,你不是不了解我。”  “我只是个假设,意思是你要作好吃苦的思想准备,作好最坏的打算。就说我吧,我九三年来深圳也有十年了,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我刚来的时候找不到工作,在天桥底下睡过;女儿要开学了,前一天还不知道学费在哪里。你不要看我现在人模人样象个老板,其实只是为自己打工而已。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注册了一家公司,加我才三个人,主要接些单再找别人加工,一年下来毛利三四十万,除了各种开销,也就有个一二十万的收入。我是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你这点挫折在我看来真不算什么。这十年我做这做那也做过不少行当,那时年轻没经验,别人挖好了坑,还睁着眼睛往里走,我吃过不少亏。来,喝酒,不说这些了。”  我内心有点冰凉冰凉,但不是喝冻啤酒引起的。我沉默,没有说话。此时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什么好呢?  “癞子啊,你也不要没信心。我对你的情况也分析了一下,你现在去找工作,我相信你找得到,但你找不到好工作。为什么呢,第一,我们文凭太低,学的专业又不好,一般没有本科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第二,你在深圳没有工作经验,一般好的职位,至少要求二年以上同行业同职位的工作经验。你虽然在内地也做过管理,但内地的管理和深圳的管理是两码事。你跟着我做,我这庙小真用不上你,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说白了就是你为我创造不了价值。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我们只是同学,就是亲兄弟也都不一定用你,深圳就是这么一个既现实又残酷的城市。但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有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有一定的管理经验,文字能力也相当不错,只要找到合适的平台,应该会有所作为。这样吧,我的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开了一家快餐厅,刚好缺一个管理人员,你刚好有这方面的经历,要不先到他那里做做?作为老同学,我必须提醒你:必须把你以前在国企的经历一刀斩断,你现在狗屁都不是;必须把你在国企的作风改掉,深圳不喜欢国企的作风;必须把你在内地的思维统统洗掉,开放的城市需要最前沿的思维。哪怕你在深圳扫地,扫法都跟内地不一样。”  你他妈的鬼子!你就不能讲得含蓄斯文点。你把深圳说的这么可怕,叫老子今后怎么在深圳呆呀,你这狗屎!我在心里骂他。  我硬着头皮表态:“那我就先去快餐厅做做吧,我想我一定能做好,为了老婆孩子我也必须做好!我想明天就去上班,你跟你朋友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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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6:48:00  听鬼子这么一说,我不去快餐厅上班又能干什么呢?何况还是做管理,又不是去端盘子扫地。话又说回来,端盘子扫地又怎么了?听说很多中国的精英在国外端盘子呢!只要在正当行业正儿八经做事的人,都他妈的是高尚人!  整整一个晚上没睡着,虽然从内心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这个现实,和当初来深圳时的想象相差甚远,但我必须说服自己,给自己找出n个接受现实的理由。  第二天一早,我穿了西装,还打了领带,头发梳得溜光,手里还提了一个包,八点多一点在华强北女人世界下了车。我知道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今这满世界都是狗眼,一些狗屁场所还温馨提示,衣着不整者请勿入内。一层薄薄的织物,就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我他妈的太支持全世界的男男女女都一丝不挂,让那些狗眼失去辨别能力,人与人至少在外观上平等了。即使能够这样我还是担心,是否又有诸如“胸平女不得入内”“jj短小者不得入内”的温馨提示呢?世界有时好笑也可笑。  我为自己第一天做个深圳人感到那么一点点兴奋。对于一个刚到深圳的外地人,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被这个城市所接纳,同样在你内心也没有接纳这个城市,随时会是一个匆匆过客,甚至落魄到只能买一张站票回家。曾经的伤心、落泪和怨恨会被深圳这个每日一新的城市洗刷的干干净净。  夹在前后匆忙的脚步中,看到前面一个秀气的女孩边走边大口吃着用塑料袋捏住一半的煎饼,不得不感叹,深圳的节奏真他妈的快,快得连吃早餐都成了一种生理的需要,而不是味觉、口感的享受。我有理由相信,这些匆忙的脚步会很快消失在华强北远近高低的大厦里,或打开电脑,或打电话,或整理资料。如果说深圳是台高速运转的机器,而这一幢幢大厦和大厦里的人就是这台机器里的零部件,以同样的节奏配合着。  走了很远,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位于统建楼旁边的快餐厅,走进去一看,我他妈的大失所望。  这叫什么快餐厅?根本就没有能坐人的厅!充其量只能叫盒饭制作间。  是怎么回事呢,这家快餐厅(暂且这么叫吧)在统建楼旁边的南园新村靠近深南路的一排6层楼的破房子里,租了一楼和二楼两套三室一厅的住房,一楼改造成制作间,二楼员工宿舍,没有店面,没有招牌。还能美其曰快餐厅?  里面一群人正忙着煮饭、检菜、烧菜。里面没落脚的地方,老板就把我带到房子外面的马路边,算是对我面试。我用我的狗眼打量了他一下,我如果把我手上的黑包让他提着,打死所有深圳人没一个会相信他是我的老板。从外表和气质上看,绝对应该我是他的老板。  “鬼子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明天正式上班。现在我把一些事情给你交代一下,我们呢主要是往周边的一些写字楼送盒饭,因为我们没有门面,所以只能靠发单打电话订餐,你主要的工作就是上午9点到11点组织送餐的这些人到附近的写字楼发单,中午组织他们送餐,如果忙不过来你也要送餐。晚上这些写字楼里的人都回家了,订餐的量很少,所以下午和晚上事情不多,你主要帮我管好厨房和宿舍的安全,不要让这些小子乱来就行。你的工资1500包吃包住,你今天下午就搬过来住。哦,还有,上班不要穿西装和打领带,我们有统一的工衣。”他还说叫我到这附近转转,熟悉一下写字楼的名称和位置,我理解应该是熟悉熟悉业务吧。他说完就到里面忙去了,把我撂在了深南路边上的边上。  他一走,我他妈的赶紧把领带扯了下来,塞到那个装有简历、证书、纸和笔的丢人现眼的包里;用手使劲地把溜光的头发搞得乱七八糟。不同的工作需要不同的形象,有的工作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狗屁形象,你他妈的形象好了反而是对这份工作的亵渎。讨饭的能穿金利来戴劳力士吗?尽管有些乞丐穿的起也戴的起。  尽管我从内心看不起这份工作,但我的自尊败在了每月1500元人民币面前,败在了非常现实的生存面前。  日期:&01:06:00  下午,一副落魄的样子沿着深南路在华强北一路走走停停,从兴华宾馆开始,在本子上记下深南路两侧一栋栋大厦的名称,并画了草图来确定它们的位置。就这样一路神经病似的走过电子大厦,一直走到赛格广场。  在“扫楼”的过程中,我也顺便把附近大大小小的快餐店做了统计。大一点的快餐店我还进去看了看,骗她们(大多是女服务员)说我们公司在这附近,以前叫得那家盒饭吃腻了,同事都想换一下口味,能不能给一份菜单给我,以后试试你们的饭。她们都很爽快的给我,有的还拿出一叠估计有十几张塞到我手上,叫我分发给我的同事或隔壁的公司。一般我只要一张,浪费人家的没必要。  做完这些老板交代的和没交代的工作后,就顺着华强北路一路溜达。一个小伙子推着一辆四轮手推车把我撞了一下,车上的纸箱顿时掉了一个下来。我他妈的正心情不好,想大声训斥他怎么回事。没等我开口,他倒先开口: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看,是个顶多十七八岁的小毛孩,稚嫩的脸上一脸的歉意,我他妈的就象做爱后的鸡巴---顿时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很有素质的话:没关系,以后慢点。并帮他把撒落出来的电子元件装进纸箱。装好后,他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匆匆的推到马路那边去了。他的眼神比谢谢两字更令我舒服,因为他的眼神使我真切地感受到一个打工仔对另一个打工仔的尊重。我他妈的一贯看不起那些得理不饶人的人,更看不起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我不崇拜那些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抢下来砍死对方的猛汉,但我绝对鄙视那些只知欺负弱小没出息没教养貌似强大的小人。其实,谦虚宽容的人更容易获得大家的喜欢,大家的尊敬,也更容易在你所处的群体中积淀足够的威信。  走到远望数码城,感觉有点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掏出包里本想发给老板抽而没机会发的金圣烟,点燃了一根,感觉没有以前的那种味道。这是我戒烟四个月来的第一根烟,贼鸡巴难抽。  旁边一个和我同样拿着一个黑包的小伙问我借火。我给他,他还给我,他吐出一口烟后问我:“大哥是做什么业务的?”  我想开句玩笑说卖人的,但觉得一点都不幽默,也觉得对人家不尊重,就说;“以前做保险,做的累,每月收入又少,才三四千,所以就辞了,现在正在找工作。你呢?”  “我做耗材,做了三个月,底薪800,靠业绩提成,刚开始做,单不多。每月累死累活还不到1500,除了房租水电通信交通等费用,剩下的钱只够吃饭。我要是象大哥您那样有三四千,我真的很满足了。”他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  “小弟啊,慢慢来,眼光放远一点,你只要认真做,总有一天会超过5000的,对自己要有信心。”我感觉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既是说给他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我想此时他需要鼓励,我他妈的也需要鼓励,人在不如意的时候,一句鼓励的话往往比塞给他1000块钱对他更有帮助。同时我心里也在暗暗的说,小弟呀小弟,大哥在吹牛,大哥还不如你,1500大哥已经很满足了。  他很感激地拿出一根烟给我,说:“我的一些做的好的同事,一个月八千一万的也有,在深圳打工,最有钱的是我们这些做业务的,最穷的也是我们这些做业务的,有的做的差的连房租都交不起,就差没去讨饭。”  我感觉有点好奇就问他:“哎,你怎么知道我是做业务的?”  他笑了笑:“你别逗我了,在深圳象你我这样提个包的,十有九个是做业务的。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业务。”他为自己的判断有一丝的自豪。  我也跟着笑了笑:“是,是。小弟以后肯定有作为,我有事要走了,”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  我坐上了去民治的中巴,车上一些怕死的戴上了口罩,怕非典。我包里也有口罩,我戴个鸟,别别扭扭的难受。人嘛,会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  到了农民房,我把我简单的物品塞在一个包里,给鬼子打了个电话:“鬼子,老板叫我住到店里去,我把钥匙放到房东那,你看什么时候来退房。”  “那房不退了,我有一个员工刚好要换房,我叫她住过去。去了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感觉不是很好,但包吃包住1500,我比较满意。”  我的满意是有我的道理,我盘算,1500包吃包住,自己用个500,每个月寄1000回家,一年下来一万二。老家小县城消费低,老婆小孩每月用个500,一年下来还能存个6000。我他妈的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农民意识,不同的境遇产生不同的境界。要是老子有一千万,老子也不会抠算的这么细,老子绝对有拿出100万建个什么学校的气质和豪气。而且要请一批教师节不用学生送礼的比老子道德水平高尚一倍的老师,教出一批批道德高尚有学问的人出来,做个构建和谐社会的真正功臣,做个cctv感动中国的人。  如果cctv要我面对全国人民发表感言,我可能会说:感谢深圳使我看到了一次又一次抢劫;感谢深圳使我看到太多的浮躁和堕落;感谢深圳使我看到名目繁多的欺骗。如果没有高尚的老师就没有高尚的学生,没有高尚的学生就没有未来和谐的深圳以及和谐的中国。  老邓能提出足球从娃娃抓起,我为何不能依葫芦画瓢提出和谐社会从娃娃抓起呢?  以上仅作痴人说梦,算我吹牛,因为此时我身上连一千块都拿不出。  我提着简单的行囊,坐上了车,穿行在夜色阑珊的华强北,向南园新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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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3:14:00  当晚,我住进了南园新村。这是一套位于二楼三室一厅的房子,其中一间厨师和采购员住,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有三个人;另一间稍大的房有三张上下铺的床,住了六个送餐的员工;还有一间住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和一个专门负责接订餐电话的女孩,中年妇女是专门负责洗菜煮饭和搞卫生的;在不大的客厅里用三合板另外隔了一间4平米左右的小间,就是我在深圳暂时拥有的个人空间了。  客厅里放了台电视,晚上不想出去玩的人就找个塑料小矮凳坐在客厅看电视。这段时间全世界的电视新闻都把焦点对准了伊拉克,因为一场现代化的战争就要开打。当然更多的新闻还是非典,毕竟美国打伊拉克是离我们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事,非典才是我们自己的事,就在我们身边的事。  过了十一点,这帮小子陆陆续续回窝了,有的去上网,有的去华强北逛街,采购员小李说去找了小姐。人回齐后,屋子里气氛热闹起来。对于这些二十岁左右正处性旺盛期的小伙子来说,女人的逼和波是他们谈论的主题,我很清楚他们喜欢这种意淫,也需要这种意淫。这些每月500元收入的男人,严重被深圳的女人边缘化,甚至连妓女都他妈的鄙视这些来自农村没文化没特长但性功能非常棒的穷男人。  你们这些小子为何要来深圳啊,在老家种种田或学门手艺怎么也比在深圳活的有尊严。  第二天9点,我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上工衣,戴上一顶黄色的工帽,手里拿着一叠菜单,混在这帮二十来岁的男人中,到附近的写字楼发单。  日期:&00:38:00  我把他们分成3个小组,每个小组负责3到4栋写字楼。据我了解,以前这些吊毛象放鸭子一样赶出去,谁想发哪栋就发哪栋。近的或保安看的不严的写字楼抢着去发,稍远的(象赛格)或保安看的严的(不让进写字楼。深圳一般对送水的、送煤气罐的和送餐的比较看不起和存有戒备心理。)写字楼没人去发,有的甚至在外晃悠一圈把菜单一把塞到垃圾筒里,回来乐无其事的吹,发单他妈的太简单了。所以老板为订餐量上不去而感到头疼。在出发前,我对他们做了动员工作:“为什么今天要分组,是希望你们互相监督;为什么要分好楼,是考察你们的发单效果,如果你们各自负责的楼没有订餐电话或只有很少的订餐电话,说明你们没有发单或发单没有发到位。今后我每个星期都会统计,每个月会做考核,对订餐量最多的小组,我会向老板申请给予奖励,如果老板不给我癞哥给你们一人一百。我想我们既然在这做,做好做坏也是做,我们为何不做好一点呢?深圳这个地方不是混的地方,除非你他妈的有种看场子收保护费去。在深圳我和你们一样挣不到很多钱,但我们不能被人家看不起,我们唯一能获得别人尊重的是,认认真真做好我们该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深圳老板黑,我想,深圳老板再怎么黑,他都会喜欢和尊重为他认真做事的人。如果你们对深圳还有一丝梦想,以后不管你在深圳的哪个角落从事什么工作,记住了大哥今天的话,你他妈的想忘记我癞哥都忘不了。今天我大哥很有兴致,再给你们讲讲有用的大道理。我和你们一样千里迢迢来到深圳,你我都想获得成功。但对成功的理解可能各有各的不同。我癞哥认为,自己的现状得到不断的改善就是成功!可能你们这些小子读书的时候摸吊蛋去了,对我这句话理解不了。那我就说白一点,假如你们当中有谁不管骗也好拐也好,能在深圳带一个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的姑娘回老家和和睦睦过一辈子,虽然没挣什么钱,算你占了深圳成功人士一个指标;如果你们有谁在深圳打工五六七八年,能存个几万块钱回老家做个房子做个小生意或或讨个老婆,而且你的生活明显比留在家里的同龄人好,你他妈的也算占了一个指标;如果你们有谁,一年比一年收入高,能在深圳成家立业,而且在深圳得到一种幸福感,那你不占个指标,他妈的谁占?即使你们有谁没挣到什么钱,但你能得到同事和上司的普遍尊重,有一帮很好的朋友,每天过的比较开心,我他妈的向市长要一个指标给你。其实我的意思是,人生的成功是多方面的,也有大有小,不要把挣钱的多少作为一个人是否成功的唯一衡量标准。如果一个人很有钱,但家庭不和,也没有几个真心朋友,你们说他的一生是成功的吗?当然我们谁都不能否认经济是一切成功的基础,谁叫我们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呢?好了,不管你们懂不懂,不懂而想懂的回头再来请教你大哥,想成功的从今天起好好给老子发单去!”  突然发现,要是在战争年代,老子做个师政委还是他妈的人尽其才。  我自己为自己定了三栋大厦----上步路的上步大厦、锦峰大厦和国企大厦。上步大厦一层一层一家一家公司挨个发,比较顺利。锦峰大厦保安不让进去,我他妈乘他傻吊不注意从侧门溜了进去了。发到十几楼(记不清了,网友有谁知道?)我正要走进一家公司,进门一看是他妈的我最讨厌的深圳平安足球队的总部,最扎眼的是李玮峰挂在墙上的大照片。说实话,我不喜欢李玮峰,同样是中后卫,一米八六的他比一米七六的巴雷西少了许多稳健和冷静。如果比踢球,李占下风;如果比打架意大利人占下风。毕竟足球是意大利的国粹,而武术才是我们的国粹,各有所长嘛。  里面的工作人员赶我出去。我说我来找大头签名的,我们的快餐做的很好,顺便看看能不能为你们做些服务?他妈的没教养的东西起身就把我往外推,老子大声对他说:你他妈的这样对待一个老球迷?他也不客气:你他妈的吊毛没长齐(主要穿工服,看起来二十来岁)还老球迷呢!他这句话太伤我自尊了,我声音大得整个楼层都听得到,我象背书一样:老子看过容志行陈熙荣陈金刚李富胜左树声古广明杨宁沈祥福黄向东赵达裕吴育华李华筠吴群立柳海光贾秀全---从第十二届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到现在中国队的所有比赛(估计只有80%),你说我他妈的是新球迷还是老球迷?我他妈的几乎把从1981年到现在所有国家队的主力队员给他背了出来,我还问他要不要说出他们的身高和体重。他被我镇住了,也可能是被我这个他认为应该送去康宁医院有病的球迷吓到了。他态度马上好转:好了,好了,你放一张菜单到这里吧,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你走吧!  我继续往楼上走,结果吊保安从按在楼道里的监控器发现了我这个可疑的不法之徒,一路追上来把我赶了下去,还吓唬我要把我送到派出所去。我他妈的是个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不可能被一个没文化没知识的人吓到,要不然谁还他妈的去读书?  深圳警察那么多诈骗抢劫的人没去抓,抓我这个送快餐的有吊用?  我来到国企大厦,保安看的太严,他妈的我是孙悟空也估计进不去。  我没办法,只有站在门口和他聊聊天,我问他:“兄弟呀,抽根烟。你们做保安的也挺辛苦的,站在这里又累又无聊。”  人的弱点就是经不住别人的理解和关心。他很感激地接了我11块一包的好烟:“是啊,工资又低,也看不到什么前途,最主要的还是被人家看不起,被人家骂看门狗。”  “是啊,我和你一样都是做被人看不起的工作。这样,你帮大哥一个忙,我把身份证押在你这,你让我上去把这些单发了,我绝对不会做让你失职丢饭碗的事,请你相信大哥。”我的态度非常诚恳。  也许他被我诚恳所打动,也许看我相貌堂堂不象个偷鸡摸狗之徒,就说:“那你快点哦。”  我的语言非常精准,没有得意的说ok,而是向他点了两个头:“好的,好的。我会快点。”  上班的第一天就这样忙碌的过去了,但我觉得很充实,心情是来深圳后最好的一天。  我希望这种心情能一直保持下去。但我真不知道明天的明天我的心情会是怎样。  日期:&01:56:00  一个月下来,由于我组织发单效果较好,订餐电话明显增加了不少,老板看到我是个踏实做事的人,基本上把快餐这一块给我管理。老板忙其他的生意去了,一个月只来两三次。  中午忙的时候我也去送快餐,提着个篮子装上快餐就往写字楼里送。有时走在干净明亮的写字楼里我也会暗暗想:有朝一日能坐在这样高档的写字楼里上班该有多好啊,我他妈的一定会比这栋楼里的任何人都做得认真!办公桌、电脑、文件、传真、电话---这些我曾经熟悉东西,此时离我却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是我上辈子发生的事。曾经我训斥别人,而现在我送餐稍微晚了一点,别人可以毫无顾忌地训斥我,包括一些前台比我小十来岁应该叫我叔叔的小女孩。我突然有了一个卑鄙的想法,要是这一栋栋写字楼里的人上班都吊儿郎当该多好啊,这样老板就可以把他(她)们统统炒了,让我们这些想进来的人有个机会。  采购员小李今晚硬拖着我去放松放松。他是老板的小舅子,工资比我高,有点好色的小资本。说实在的我这个三十刚出头精力旺盛的成熟男人,在深圳这个充满迷茫、困惑和压力的环境中,无论在心理和生理上似乎淡忘了女人。长期这样我真有点担心自己的性功能会提前衰退,真若如此我会一辈子恨死深圳。  我们内地人接触“嫖”文化比较晚,我记得是上世纪末,几乎一夜之间在我工作的那个赣北小县城出现了一个红灯区,一条街全他妈的美容、按摩什么的。我是个思想比较保守的人,有一次十分愚昧地问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政府怎么不管?他也十分愚昧地回答,搞活经济招商引资的需要。他还问我,如果一个外商在我们这里连生活都没有乐趣,他还能安心在这里长期工作下去?他妈的什么逻辑,一个县城的经济发展怎么能靠几个女人的下身来支撑?充其量只能说解决了当地公安的部分经费,那个年代老百姓有句口头禅:公安建房,赌徒打桩,嫖客砌墙,婊子装璜。内地有些地方就是这样,不懂经济的在搞经济,懂经济的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搞经济。我有一个朋友在江西某县城的所谓开发区,廉价买了几十亩地,建了几栋厂房,一天都没开工生产,放了几年地皮升值再倒手净挣几百万。内地智商很高的官员喜欢做一些笑死人的傻事,如果你笑他们傻瓜,就在你想笑的那一刻你成了真正的傻瓜。  我很自卑地告诉大家,在来深圳之前我从未去过什么美容按摩,对性也很专一,一来家庭算是和睦,二来老婆也很爱我,三来不是我没魅力而是我较保守。小李你他妈的在给老子出难题,不去嘛好像在深圳这个地方是属于跌面子被人骂着太监的事;去嘛我还没有作好撕去正派男人虚伪面纱的心理准备,还有内地人很忌讳和下级去做一些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显然我还没有真正融入到深圳开放的环境中。  “去嘛,你磨磨蹭蹭干吗?嫂子又不在身边,我们只去松松骨,又不干别的。”他边说边拉我。  人家已经到了这份上,我再扭扭捏捏肯定有损我癞哥一贯豪爽的形象,当然这也是我给自己十分恰当的理由。  我和小李来到南园路边上的一条小巷子里,记得巷子里还有几家韩国餐厅,走过韩国餐厅,有一家美容院,小李在前我再后走了进去。厅里坐了一排女孩子,高的矮的,长脸的圆脸的,丰满的瘦小的,黑头发的黄头发的,类型齐全。她们穿的衣服可能是所有衣服中使用布料最少的,漏出三分之一大小不一白皙的乳房。而正是这种三分之一的裸露才最能引发男人丰富的想象力和想扯掉其余三分之二遮挡物的强烈欲望。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乳房无疑对于那些功能正常的男人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他们喜欢臆想着摸摸捏捏舔舔的感觉。男人永远对神秘和未知的东西有探索的兴趣,包括对自己未知的女人。  小李很老到的为我叫了个丰满的女孩,似乎他很懂我的审美情趣。他叫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边上二楼边捏她的屁股。在这样的氛围和小李的榜样作用下,我他妈的没有理由还保持着看似高尚其实是拘谨心态,我也很男人地摸了那小姐的腰,捏了她一下脸蛋。我们来到一间估计五平米的小房间,房间粉红色的柔光能渗透到男人的每一个细胞,使一个个细胞兴奋而活跃起来。我怀着一种“邪念”躺在了窄窄的床上,她熟练开始将我的身子捏将起来,捏着捏着在我的下身摸了一把,我也毫不客气捏住了她的两个奶子。她用经过几百上千次在不同男人长短粗细不一的器官上练就的柔柔的手法使我得到怦然爆发--。以前听一个社会工作者说,因为妓女的存在从而使社会减少了性犯罪,此刻我相信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谁能说她们对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没有贡献呢?正因为她们的献身,使其他的姐妹没有失身。  一个钟三十,小李付了钱。  第二天,老干部来电话,晚上请我吃饭。自从他从海南回来约了我几次,每次我都借故上班忙没时间而推掉。我很想见见他,毕竟是情如兄弟的同学;但我又不想见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矛盾的想法。看来这次是推不掉了,他说晚上6点到统建楼来接我,跟鬼子也说好了。  中午送完餐,我把身上带有油迹和酱油味的工衣扒了下来。我翻开箱底,换上很久没穿过的寸衣,用自己的狗眼看着自己,似乎找回了一点点原来的自己。  我不能跌自己的面子,更不能跌同学的面子。我要让所有判断能力一流的人,看不出两个开着车的人带着一个送快餐的人一同在高档的酒店吃饭。  我突然有点想流泪的味道,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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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1:16:00  老干部六点不到就来到我的住处,房间太小我没有让他上来。他坐在车里,我上了他的丰田花冠车。这小子养尊处优胖了许多,一米八的身材更显魁梧,当然这也源自他那南北杂交的遗传优势(父亲北方人,母亲江西人)。  他见到我显得很高兴,把一包软中华放在我的手上:“拿着抽。你整天工作忙到底在干什么?”  我把嘴向旁边努了努:“那边一楼是我们的快餐店,二楼是我住的地方,我每天在送快餐。”  他显然很惊讶:“老癞呀老癞,你他妈不是在丢我们母校的脸吗?想当年你也是我们学校的知名人物,你的能力我们太清楚了,再咋的也不能送什么鸟快餐。你明天就给我辞了,只要我有饭吃你就哦不着。”  我心想你老干部了解我,并不代表深圳这个城市认可我,我是来深圳工作的,又不是来你老干部家做客的。“你他妈的别一副黑社会老大的腔调。目前我觉得还行,我再做做看,如果感觉实在不行,旁边统建楼有个人才市场,我没事的时候也进去看了看,找个工作没问题。我想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来。”  “你还是你,十多年了你骨子里还是那股争强好胜的性格。好了,我们到华强北那家民间瓦缸去吃饭,我打电话给鬼子。”  听说民间瓦缸是江西人开的菜馆,异地他乡吃家乡菜可能更亲切点,我想可能是老干部选择这里的初衷。  第一次来这里,感觉装修突出了古朴,体现了“民间”的意思。  鬼子迟到了近一个小时,说接到电话还在龙华。  老干部对鬼子的迟来有点不满:“你鬼子可能是深圳最忙的人了,想见你一面这么难。”  鬼子不买账:“我哪有你的命好,做着全世界最幸福的地主。我今天不工作明天就没饭吃,你还是体谅一下你家的长工吧。”  我担心两人的阶级斗争升级,拿出十几年前做班长的姿态:“好了,好了。我们兄弟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来,先喝一杯。”  三个杯刚当一声,三张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三个兄弟今晚很高兴,从金威一支一支的空可以看出。  老干部明显比我俩喝得多喝得快,还是以前的德行。江山易改,狗改不了吃屎!  “老癞,鬼子,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他妈的就是吃软饭的!今天咱们都是兄弟,我也跟你们说出我心里话吧。你鬼子来深圳十年了,你拚死拚命的干,我问你为什么?不就是想挣点钱嘛。挣钱干什么?不就是想生活过的好一点嘛。我刚来深圳时你鬼子不是不知道,我也努力的认真的在做事,但一个月三四千块,除了一家人的生活开支,省吃俭用就算一年存个两万,十年才二十万,还抵不上我现在这个家一个月的收入!你说我现在还像以前那样为每月三四千块拚命有意义吗?我承认这世道太他妈的不公平,同样做农民,你也得做城市边上的农民!做个山沟里的农民,你不管白天黑夜的再怎么勤劳,你一辈子不知道龙虾鲍鱼是什么味!”  老干部有点喝多了,拿起一支还要喝,我从他手上抢了下来。  老干部意犹未尽:“其实我挺对不起我前妻的,特别想起我儿子,我有时会流泪。当然这也不是我的全错,在我没来深圳之前,她总是抱怨我不会挣钱,嫌我没出息,看到谁谁在深圳挣了钱就把我往深圳赶。其实我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我算是看透了,没有人民币做基础的感情迟早要出问题。我知道在感情上欠她母子俩太多,我现在每月寄八千块给她俩,没办法,只有在物质上尽量做些弥补。唉,人生就是这样,没钱有没钱的难处,有钱有有钱的失落。就说我小舅子吧,就是家里太有钱了害了他。勉强混了个高中毕业,去找个事做嘛两三千块的看不上,四五千块的他又做不了,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他妈的还吸毒,人基本上废了。钱能带来幸福也能带来祸害!”  老干部有点伤感,看不出这家伙对生活对人生还有如此深刻的领悟。我他妈的还以为身处逆境、困境的人对生活才有深刻的领悟和理解。我为老干部感到一丝高兴。我想差开他的话题,我想了许久也找不出适合的,于是随口说了句:“你们也不把弟妹带来一起热闹热闹。”  鬼子说都没时间回家直接来了。  老干部说:“她本来是要来的,你不知道我们生了一个,是儿子,刚两岁,吵着要跟来嫌麻烦,所以就没来。你们不要看我表面上玩世不恭,我现在学会了珍惜,她对我很好。广东女人真的有很多内地女人所缺少的传统优点,贤惠顾家体贴男人,我知足了。”  一晚上就老干部话多,我和鬼子都没说什么。  最后鬼子说想自己搞个厂,委托别人加工划不来,但目前资金还不够。  临走,老干部撂下一句话,说筹备好了他可以借五十万给鬼子。  我怕老干部喝多了,提出我开他的车送他回去(我01年考的驾照,费用单位报销),然后打车回来。他住在宝安,嫌一来一去搞得太晚,就自己开车先把我送到南园新村。下车时他塞给我一个信封:“这里有六千块,你先拿着寄给嫂子,等你手上有钱了再还给我。”  我心里明白他是在报答我以前在学校时我对他的关照,刹那间我有点感动。如果我现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会说一个谢字就收下了,但我毕竟还没到这一步。于是我毫不含糊把钱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顺手把车门关上,叫他早点回去。  此时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前我感动过他,他现在在感动着我,真正的朋友、兄弟就是相互感动,相互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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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0:08:00  由于我们的快餐做的口味和卫生都很好,工会大厦6楼的两家公司希望和我们长期合作,在我们这里包餐。两家公司将近有六十人,而且包餐是统一送,比几个几个的送省很多人力。我他妈的有点钓到一条大鱼的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事情总是这样,让你欢喜又让你忧。这两家公司为保证员工的健康,必须要我们出示卫生许可证,可我们是没有任何手续的黑店,哪来什么鸟卫生许可证啊。我想到统建楼边上有很多发名片做假证的,我就去要了几张。第一张名片,正面:王英13798*********;反面:制作毕业证、身份证----什么什么证,连结婚证和离婚证都有,只要带证字的都能做。第二张:李明--------。他妈的,造假的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刚想打电话了解一下行情,一犹豫还是没打。心想,这做假证的犯法,我他妈的买假证的不也是犯法吗?这和妓女卖淫嫖客买淫是一样的道理。我天生是个正派人,没有必要去做犯法的事。  我把情况向老板说了,由他拿主意吧。但我没有把办假证的馊主意说出来,我怕提醒他一拍脑袋叫我去办这事。我是正派的聪明人,不可能做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傻事。  也许老板被这个单所吸引,叫我抓紧时间到皇岗的卫生防疫站去办。谢天谢地老板没有为难我。  我一次次往返于统建楼到皇岗的路上,按他们的要求备齐了资料。他们也派了人到现场考察,基本符合卫生要求,但证就是迟迟下不来。那边公司催着我要卫生证,我有点急了。凭着我在内地和公务员打交道的经验,打电话向老板请示,是不是要包个红包?老板也有点急,说就包吧,800到1000之间。我包了800,打电话约了其中一位好像姓郑的先生(其实我的记忆很清晰,时隔五年我没有任何证据,为保护自己,只能用好像这个词,见谅。),给了他,他笑纳。没几天证发下来了。  我高兴,老板也满意。  没几天,好像姓郑的先生打电话约我到皇岗食街去吃饭。我心想坏了,可能红包包小了,这事还没完。既然人家能给你发证,就有办法收回你的证。什么鸟卫生标准都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说你合格就合格,说你不合格还怕找不到你的毛病?  我把这事告诉了老板,我叫他一起去。花钱的事最好老板在场,否则我说不清楚。我这人就这样,老板给的钱我拿的问心无愧,老板不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去想,而且我也尽量去避免可能引起的误会。有时坦坦荡荡做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老板很不高兴但必须装着高兴地和我一起赴约。好像姓郑的先生带了一个人,他们先到,也点好了菜,是鳄鱼火锅。这顿鸿门宴在表面高兴内心却极度郁闷愤慨中艰难结束,老板去买单,2800元。每人吃了700元,顶多两斤鳄鱼肉。  回来的路上,老板告诉我,餐馆的老板是按他的意思收钱的,大部分钱是要回给他的,至少2000块要给他。  真他妈的卑鄙的黑,比黑社会还黑得黑,技术含量很高的黑!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我在华强北写字楼之间穿梭已过半年。随着对深圳的熟悉和了解,我慢慢适应和融入了这座繁华的都市。  每当夜幕降临,我喜欢站在兴华宾馆边上横跨深南路的天桥上,凝望着华强北高楼大厦散发的迷幻而又璀璨的灯光。深南路上的车拖着长长的灯光,一辆接着一辆,汇成一条光的河流。  深圳是座不夜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她那诱人的魅力,吸引着全国各地高矮胖瘦不同人的目光齐唰唰的向南眺望。于是东西南北的人,以河流奔向大海的气势,涌入这个垂着两个巨乳有着充足奶水的巨大怀抱,有序和无序地抢吸着一口口甜甜的乳汁。这一口口乳汁既滋润了一群群白领丽人,也滋润了一个个被形容为下贱的妓女;既养肥了一群俗称叫老板的人,也养壮了一群平头黑衣民间叫着流氓的人;当然也养活了千百万个买体力和脑力社会上统称为打工仔的人。  最近我有点郁闷,订餐量一直在下滑,老板对我似乎不满意。其中主要的原因是连续接到好几家公司的投诉电话,说我们的快餐吃了肚子不舒服,有的甚至拉肚子,其实这是我意料中的事。因为老板为了节约成本,把原来4块多一斤的油换成了三块多一斤的油,而且那油混浊不清,上面一层象菜油下面一层象猪油。凭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多种油混在一起的潲水油。我当时就把小李骂了一顿,叫他赶紧把油退了,小李说是老板叫人送来的油。  我很无奈,我有良心老板没良心有个鸟用。03年下半年在统建楼附近写字楼里上班的兄弟姐妹们,对于你们的健康我癞子真的无能为力了,请你们理解我为了这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而丧失打举报电话的勇气。  尽管老板对我还算比较好,但我还是在慢慢失去跟他做下去的信心,我第一次产生了辞职的念头-----  日期:&00:43:00  因住的地方离中信广场很近,那年王杰在中信广场的演唱会我也去凑了一下热闹。二十五岁之前我追星,喜欢崔健、周润发、张贤亮、顾城、李宁、童非、郝海东等文体明星,之后就渐渐觉得以前有点幼稚。以致当时看到王杰就像见到隔壁邻居的大哥,没有一点新鲜感。看到一些三四十岁的少妇也拼命往台前挤,当时我心里就暗骂她们傻逼、有病。  天气渐渐凉了,晚上想去中信地下商场买件秋衣。旁边的西武我之前去过一次,里面衣服的价格使我失去再次进去的信心。逛西武我找不到任何怡悦和自豪,反而带给我严重的自卑。其实我不是里面的消费者,心里也十分清楚我没有在里面消费的能力,只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逛逛而已。看着里面悠闲自得的时尚男女,提着大包小包高兴地从西武走出的时候,我用一个凡人应有的羡慕眼光,远远的偷偷的看着他(她)们,心想我哪天能象他们一样带张卡,挑自己喜欢的东西来一次狂刷,我他妈的这辈子也就算可以了。可是,这样一个在很多人看来小的不能再小的愿望,此时对于我这个靠送快餐养家糊口的人来说,是那么的遥远和虚幻。想着,想着,一滴强忍的泪水差点从我的眼角流落下来----  西武,伤心的西武。深圳,伤心的深圳。  其实不用说西武,就连中信地下商场我也只是和一些中年妇女挤在商场的过道上,在写着39元/件的衣服堆里,从上翻到下,从下翻到上。对于有钱的人来讲,这叫俗气;对于没钱的我来说,这叫过日子。  多少个夜晚,我坐在中信广场的喷泉边,静静地看着一对对夫妇带着小孩尽情地闲逛玩耍,我试图在他们中找到我一家的影子,试图偷偷的分享他们的天伦之乐。  不知为什么,随着天气的变凉和冬天的来临,我变得越来越容易伤感,这和我以前自信豪爽的个性形成极大的反差。分明,脚下的城市在一步步地改变着我,要把我推向绝望的边缘。我内心十分害怕这种改变,我知道这种改变的最终结果就是我的毁灭。此时我多想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到海边,面对着茫茫的大海,鼓励我大声地狂叫十声:我操他妈,我操他妈!我需要我作为一个男人雄性的归来!!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一个陕北的小伙子向我提出要辞职,是急辞,说第二天就要回家。  我问他为什么辞的这样急。  他用低低的断断续续的语言对我说:“我从小没有妈,家里就我和我爸。今天我叔叔打电话给我,说我爸赶羊的时候从山坡上摔下来,摔得很重,叫我带点钱赶回去给我爸治病。我没存到什么钱,身上只有三百来块钱,勉强只够路上的车钱,你跟老板说一说能不能把这个月的工资提前结给我,另外我还想向老板借个五百块,等我爸的病好点我再回来做,再从我工资里扣。大哥,我求你帮个忙。”说完眼泪哗哗掉下来。我看到他的眼泪,我跟着他难过。  我觉得他的要求很合理,就马上跑到外面给老板打电话,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老板说清楚。  老板的态度很让我失望。因为十一月份到月底还差五天,只同意按二十五天给他结算工资。至于预支500块给他,老板一口回绝,说人都回去了鬼知道他还来不来,还说我太不了解深圳的这些打工的人了,骗的拐的多的是。  我说:“这小伙子平时很老实,做事也肯卖力,至于预支500块就算了,但那五天的工资我觉得就不用扣了,毕竟人家也踏踏实实在我们这做了快一年了。其实按我的理解,就算白给他500块他再也不来,也是值得的。因为这五百块能买到员工的心,能让大家今后更踏实的为你做事,以人为本更是一种先进的管理理念。”  你他妈的,费了我这么多口舌,最后的结果只是多给了他五天的工资。没受多少教育的土财主,什么管理理念企业文化简直对牛弹琴,他懂个鸟。从此,我对我的这个老板彻底失望,从此我再也看不起那些钱就是命、命就是钱的土财主。  我立即打电话把正在“打飞机”(按摩女为男人手淫的俗称)的小李叫了回来。开始这小子还不乐意回来,说刚开始打飞机。我声音很大地对他说保险柜被人撬了。这小子才提起裤子飞一样的跑回来了。店里的钱是他管。  小作坊手续简单,撕张白纸写个收条,就算把工资发了。  我把所有的人都叫拢,做捐款的动员工作:“今天我又要对大家讲讲大道理了,你们如果有谁碰到一些个人无法解决的困难,希不希望得到我们大家的帮助?如果一个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必须首先要想到先去帮助别人,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理。今天正好有一位兄弟需要我们大家的帮助,我们要做的是凑齐500块钱给这位兄弟带回家给他父亲治病。这500块怎么凑呢,我首先拿出200块,小李拿出5次打飞机的钱---150块,剩下150块你们大家今后少抽几包烟给我凑齐。”  我先做个榜样拿出200元,小李也很爽快拿出150元交到我手上,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二十三十的交到我手上,有一两个磨磨蹭蹭从口袋里拿出早已捏在手心里已经捏得皱巴巴的二十元放到我的手上。我很感动,一群穷人能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其实那两张皱巴巴的二十元更让我感动!  我看了看手上的钱,动情地说:“你们是我的好兄弟,我谢谢你们!”  第二天,我把陕西的小伙子送上了火车,临别时我对他说:“你回去后,在老家好好学门手艺,再也不要来深圳了。深圳不是你卖苦力的地方,你也知道差点连家都回不了。大哥年纪比你大,对有些事情看得比你清楚,一定要记住大哥的话,在家好好过日子。”  他叫了我一声:“大哥!”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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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2:40:00  发完十一月份的工资,我向老板提出辞职。有经验的人告诉我,应该先找好工作再辞职,但我没有这样做。  老板想挽留我,并提出工资加到2000的条件,他可能认为我们这些打工的不就是为一个钱字吗。可在我身上,他却想错了。深圳的老板很多都是这吊样,平时对员工漠不关心,只要你不吱声,他们从来不会主动提出要给你加点工资。只有当你要辞工了,他们才会假惺惺的说,近来公司大事小事比较多,忽视了应该给你加点工资提高点待遇,你看都是我的粗心,确实对你们关心不够等等。当然这还是在你有点本事和使用价值的情况下才对你客气,如果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员工,能不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扣你应得的工资就算不错了。甚至很多无知的老板,愚昧的认为我们这些打工的是靠他来养活,他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有这样想法的老板对手下的员工不可能好到哪里去;有这种想法的老板,不用我祈求苍天,他一定会做的很失败。  我委婉的拒绝了老板的挽留,我说我以前在餐饮行业失败过,老在一个行业做感觉没什么意思,现在想换个行业试一试。我是个有社会经验的成熟男人,当然不会傻逼逼的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毕竟当初是他给了我来深圳后第一次工作的机会,我应该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没办法,但要求我做到12月底。我答应了,而且我表态请他放心,哪怕在这里剩下最后一天,我也会很负责地做好这一天的工作。  他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也流露出对我的一丝感激。  我对我的未来还是有我的思考,我内心很清楚我是在走下坡路。02年7月份之前我在国企相当于一个部门经理的脚色,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一张报纸一杯茶,吃喝玩乐麻将打,日子过得悠闲体面;后来辞职到西安开酒店,虽然倾家荡产,但也是说了算的股东;现在落到头戴鸭舌帽四处奔走送快餐的人。如果我没文化没能力也就死心塌地的做下去,但我并不这样认为,甚至还心存一丝梦想。我需要一个新的平台来展示自己,来实现自己还未泯灭的梦想。  目前的工作只能解决我一家的温饱,我也看不出做下去的前途。而我想要过得好,想要体面的逛一逛西武、去上岛喝一杯咖啡和到本色咪一口小酒,就必须把现在的工作辞掉,没有旧的结束就没有新的开始。  深圳五年之---2004年  04年元旦的到来宣告结束我9个月的送餐工作。但我内心并没有高兴起来,非典刚过,经济处在复苏期,加上又逢年底,工作并不好找。  我不停地穿梭在统建楼和宝安北路的两个人才市场之间,最后到了无选择投送简历的地步,希望上天能给我一个机会。  不久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是一个自称法国品牌化妆品深圳总代理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因为投的简历太多,以至于我对这家公司毫无印象,但我仍把它看着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满怀希望面试能够获得成功。我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去了,还很老道的提前了10分钟。是在一间商住楼里面试,是一个眼神很闪烁的女孩为我面试。她把她们公司的前景描绘得很好,工资两千五,问我是否满意。我说只要给我发展的机会我很满意。  她没有过多的问我一些东西,只说看过我的简历,很适合这个职位。很快就安排我办理入职手续。我按要求把身份证、学历证复印件给了她,她很麻利的办完了入职手续。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她把我叫住,说:“按照公司的规定,今后上班要穿统一的服装,这是公司形象的需要,公司要为你订做一套西装两件寸衫和一条领带,你需要交八百元服装费。”  我说:“我身上带的钱不够,能不能明天交?”  她说可以,并提醒我过了明天不交,就意味着我放弃了这个职位。  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催我抓紧时间把服装费交了,好安排上班。  我把我的手机对着我的嘴:“你这个傻逼,你以为所有找工作的人都比你傻?做鸡的都比你们要高尚,你再打老子电话老子操死你。”管她在听没听,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骂完,觉得解恨,太他妈的解恨!  我最恨这些骗子,甚至超过那些明抢暗偷的人,尤其对骗那些为了生存而四处求职的人更是恨之入骨。  我觉得深圳警方应该把用于打击妓女嫖客的警力集中在打击这些骗子的身上。而且应该把他(她)们衣服扒光,胸前挂个牌:“我不是人,因为我虽有人样但无人性”在华强北游行三天。尽管我知道我们是个法制社会,不能这样做,但想起那些为找工作被骗的身无分文而不得不流落街头的兄弟姐妹;想起那些被骗的身无分文而走入歧途毁掉一生的人,我无法理智。  这就是深圳,由好人、坏人和不好不坏的人组成的一个庞杂的群体,这个群体被称为深圳人。  在焦急等待中又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是我在统建楼青年人才市场投的简历,应聘一个被国务院定为重点扶持农业项目招商部经理的职位。这家公司在华强北的深纺大厦好像是十二楼。一进这家公司,有间能坐二三十人的教室正在进行新员工入职前培训。公司过道的墙上挂满了该公司的宣传材料---是茂名一家叫着君临果业的公司。其中有江泽民视察该公司种植基地的大幅照片;有人民日报大篇幅介绍该公司的经营模式--公司加农户的经营模式;当然少不了介绍号称茂名优秀企业家该公司的老板。在深纺大厦的是该公司的驻深办事机构。  我面试合格后去上了两天的入职培训课。我好不容易搞清楚了所谓招商的业务内容。就是说服亲戚朋友购买地图上被分成诺干块的果园产权,发当地政府颁发的产权证。投资收益为第一年30%,第二年50%,第三年多少多少,很诱人。投资人不需要到果园去打理,那边有人替你打理,你每年只要坐在家里等着拿钱就行了。真是好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天上的馅饼你不让它掉,它还偏偏要砸在你的头上!  我迅速作出了低级判断:他妈的传销,新形式的传销。  我他妈的怎么这样倒霉?净碰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还是要骂人:我操他奶奶的!  时至今日,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新闻---何庆魁(为本山写小品的,高的老公)参与什么万里杨林业项目的诈骗。我惊讶,这样一个同一版本的低级诈骗,竟然能横行至今!我这个平民只用两天就能判断出的骗局,居然能蒙蔽比我聪明九十九倍的那些社会管理者几年?因此我又一次作出判断:应该不是智商问题,显然是态度问题。我不得不佩服米卢,一个头脑简单的体育工作者,竟然能说出比科学发展观更有现实意义的至理名言----态度决定一切。  这些是后话。  新年就要到来,工作没有找到,我蜗居在南园新村一间300元每月租来的5平米的房里,打算孤独地度过这个让我很不开心的新年。其实我很想回家过年,和日夜思念的妻儿一起过个热闹的新年,但我不舍得花掉来回近千元的路费,也不愿让家人看到我这副落魄的样子。  日期:  春节就是团圆喜庆,是亲情的汇集和融合。因此,不管你身处何地,都无法拒绝家乡的亲人和一山一水发出的无声召唤。此时你唯一的主题就是手上颤颤握着的回家车票。  深圳是个移民城市,外来人口占90%以上,这里的人们就像潮水,年初汹涌而至,年底则无声无息悄悄退去。深圳喜欢和内地唱反调,尽管也张灯结彩,极力想营造一种祥和热闹的年的气氛,终因少了人气而显得不温不火。  随着春节一天天临近,路上的人和车也在一天天减少。只有这时,城市的繁杂和喧嚣才渐渐退去。深圳累了,应该得到片刻的歇息。  年三十了,我怕在屋里憋死,下午出去走了走。走在空旷的街上,走进冷清的商场,空旷和冷清的使我感到无聊。我买了点年货,不是爆竹春联,是一点熟食和两支啤酒。一个人过年省去了很多程序和形式,简单了许多。  回到住处(两居室隔出的五平米),同屋的其他人都回老家了,隔壁的四川小伙好像没走(下午5点多屋里还有动静),此时也无声息。  鬼子几天前回上海过年去了。老干部之前打过电话给我,我骗他说买好了车票要回家过年。我怕他叫我到他家去过年,怕我这个外人影响他一家过年的气氛。  晚上七点了,我打电话给家里,先向父母问个好,母亲显然很难过,声音明显和平时不一样。  最后儿子对我说:“爸爸,我很想你,你在外面多买点吃的。我很高兴,你在外面也要高兴-----”  我说:“好,好,爸爸也高兴,爸爸一定--高--兴!”说完,我赶紧把手机扔到床上,双手死死捂住了脸,但仍然无法捂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泪水还是从我的指缝中一滴一滴流落下来-----(流泪写完这段,男人啊,貌似坚强,其实有时很脆弱。)  不管我有多么伤心,今天这个年我还得过下去。于是,胡乱喝口酒,胡乱吃口菜,没有糖果点心,没有春晚,也没有掌声和笑声。  望着空荡寂静的四壁,唯有喝酒吃菜,吃菜喝酒。  慢慢的,脑袋开始虚幻迷糊,这是我等待的感觉。  我倒下了,倒在了一米来宽的小床上,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我希望今晚能做一个好梦,只有梦里我才会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我醒了,是渴的难受醒了。我爬起来找水喝,热水瓶空空的。我走到卫生间用嘴对着水龙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感觉舒服了很多。  回到房间接着睡,可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睁着眼在漆黑中任思绪无边无际的游荡。我想起了顾城的诗:黑夜给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我的光明在哪里?在深圳?是,在深圳!此时我就躺在深圳的这片土地上,用我黑色的眼睛在寻找我的光明。黑夜总要过去,太阳总会升起。  在我胡思乱想中隔壁的四川小伙回来了,是两个人的声音,另一个是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我见过几次,清秀,文静,有点腼腆,也带有农村女孩的朴实。他们的声音打乱了我思绪,冲凉,换衣,上床,聊天---牵着我的注意力在走。其实我们三人的距离也就三四米,只是中间的一层三合板神奇的成就了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  三合板再神奇却也无法阻挡声音的传递。  四川柔柔的说:怎么还不脱?  女孩调皮的声音:你先脱我就脱。  突然女孩啊的一声,估计四川乘女孩不注意,突然袭击把她的裤子扒了下来,因为女孩说他坏。  这对狗男女平时很注意的,可能误认为这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了,是个放纵的好时机。也可怜,平时他们的性生活在压抑中开始在压抑中结束。  无法阻挡的声音,四川在吸女孩的奶,嗦吧嗦吧的声音很想,还不断的嗯嗯的。  慢慢的,女孩发出低低猫一样的声音----  显然四川受到她的刺激和鼓励,声音粗重了许多:你叫我什么?  女孩娇娇的:哥,哥哥--  四川很会调情:叫老公,叫我一声老公----  女孩:老公,老公--,你快点,我痒痒,受不了---  四川在逗:你说说,哪里痒痒?  女孩:下面,下面嘛---  四川来劲了:我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女孩:是洞洞,洞洞痒---进来,我要你jj进来,我受不了----  ------  之后女孩就随着进出的节奏喊天喊地毫无顾忌的叫喊----  一场高质量的性生活在一声狂叫后偃旗息鼓。他们很有创意的用作爱方式迎接新年的到来,  期间我想大声地咳嗽一声,但我知道成人之美也是一种美德。  他们好受而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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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3:04:00  春节一过,一个崭新365天等待着我去度过。是光明还是黑暗我无法得知。有时看到立交桥下算命看手相的,我会驻足观望,瞬间也有过算一卦的念头。我想知道我人生的下坡路何时是个尽头,更想知道何时开始上坡。有文化的人往往是理智的,我从来不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如果算出我是个讨饭的命,我还真他妈的拿个破碗坐在他旁边?再如果算出我是个做大官的命,我还真他妈的天天去市政府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哪个官贪污受贿包二奶犯个什么错误的好让我上?那我不是傻逼是什么?我不想也不会降低深圳人的平均素质。  自从我小学五年级作文在全县获奖的时候,我就萌生了将来要当作家的念头,我也相信我有这个素质和天分。于是在我读中专成为校报主编的时候,终于在一本杂志上发表了我的处女作。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在王安忆小姐(现作协主席)的一篇小说里记住了一段对命运的科学论断:人的命运是由两种因素促成的,一种是外在的客观因素;一种是内在的自身性格。客观的因素你也许无法改变,但你内在的性格是可以改变的。十几年来我一直记住了这句话,始终坚信我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上,并且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本好书可以改变一个人,我这一生能写一本好书吗?不能,至少现在不能。没有饭吃我就得饿死,一旦饿死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必须整理我的情绪,坚定地走出我的低谷,去寻找我人生上坡的路口。  鬼子以他多年混迹深圳的经验告诉过我,求职的第一步必须写好简历,第一至少两年在深工作经历;第二大学学历。  我找出了以前在统建楼天桥上要来得办证名片,打电话给“王英”:我想办个学历,江西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89年毕业的。  我知道90年以后的毕业证能在网上查出真伪。  80元,我没有还价,我觉得值。也许就是这80元能带给我百倍千倍甚至更大的价值。我必须编这个善意的谎言,我是个有文化没文凭的人,之前为了实现我做作家的梦想,我自学了大学中文系的所有课程,我有资格也有水平来编这个谎言。  两天后我拿到了学历证。当我从农妇王英的手上接过毕业证时,心情竟然无比激动。仿佛眼前这个皮肤黑黑的农妇就是江西师大的校方代表。  写简历我能写出深圳最好的简历。  有了这些,内心竟升腾起一股豪气,他妈的也该我牛了。  这个假假真真社会,我这点善意的假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毕竟,我这只有两三页纸的红本本还不如华南虎的一根毛!  我接二连三接到好几个面试电话,有行政管理的,有杂志社编辑的,有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的,有业务方面的---我他妈的从一个送快餐的一夜之间变成特区的人才了!?  我给这座城市开了个玩笑,这座城市也在给我开着玩笑。  我心里排了个先后次序:总经理办公室主任,一家汽车企业业务代表,那家名气不大的杂志社编辑。其他的再说,该牛的时候要牛,谁叫咱是人才呢。当然我也不会俗气到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易碗的地步。  汽车企业安排在上午面试,那家总经办主任的职位安排在下午面试。  我从小喜欢汽车,平时喜欢看一些汽车杂志,汽车又是个朝阳产业,虽然职位较低只是一个卖车的业务员,但从基层做起并不是什么坏事,自己哪怕是块不锈钢,也会有发光的时候。反过来如果自己只是一块生锈的铁,就算临时打磨亮了把你推到很高的位置,时间能让你生锈,让你变得暗淡无光,让你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我面试的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士,公司人叫她张总,是主管销售和行政的副总。身材长相很大众,不怎么别克(特别客气,南昌话,特别漂亮的意思),但说话很有条理,思路清晰,是个干练的女人。  她问:“你对汽车行业是否了解?”  我:“只有一些大的概念。”我实事求是。  看了我一眼:“那你说说你所了解的。”  我手心没出汗,大大方方:“我们国家人多,随着经济的发展,老百姓收入的提高,汽车将进入更多家庭,因此中国的汽车市场将会是继欧、美、日之后全球最大的市场。在这样一个大市场的背景下,汽车服务行业的发展前景毋庸置疑。这就是我选择这个职位的理由和动力,我有信心做的出色。”说完我很礼貌地注视着她。  她接着说:“你的一些条件还不错,就是年纪偏大了些,按公司要求需要一些年轻有活力和激情的员工,你对这个问题这么看?”可能对我前面的回答较满意,态度明显随和了一些。  当然她的随和并不意味着我能傻逼逼的随便。成熟男人就是智慧、镇定和把握局面的能力。  我认真而又坦然地说:“其实我恰恰认为年龄正是我的优势,年龄的优势就是经验的优势,有经验的人应该更善于与客户打交道。至于工作激情我认为主要是看他喜不喜欢热不热爱他从事的工作,何况我正处在一个人的黄金年龄。”  我真诚坦然有根有据的回答,无可挑剔。  她接着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微笑着对我说:“你明天上午9点来办理入职手续,我相信你能做好。”  她站起来,伸出柔柔手,我轻轻握了她三分之一的手,两人几乎同时说:“明天见”。  下午我没有去其他公司面试,我喜欢这份工作,觉得没有必要。既然答应了张总,那我明天就得按时去,不,是提前去。我在细节上欺骗,但在原则上一定会是诚信,这就是我为人处世的性格。因此和我打交道的人不需要设防,我说不上好人,但我决不是坏人。  人的修养是慢慢的一点一滴的领悟和积累,我正在领悟和积累。我希望自己做个有修养并且得到同事朋友尊敬的人。我决定以后尽量少说“他妈的”,改掉以前的江湖习气,毕竟这个社会是以理服人,以知识和智力服人。体力永远玩不过智力,不然当今的地球上也轮不到姓周的老汉去找华南虎,而是华南虎找长得象周老汉一样的人。  回来的路上又接到一个面试的电话,我婉言谢绝,而不是粗暴的拒绝。同时心里在想,都说深圳遍地是人才,而我这个“假人才”还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接,也太矛盾了!也许社会本身就是各种矛盾的汇总,想想也不奇怪。  我暗暗的发誓,我一定要好好做,要对得起9个月送快餐的磨砺,要到西武去找回我曾经失落的自尊。  日期:&00:23:00  下午怀着美好的心情踏实地睡了一觉。四点钟醒来没事做,想找个事做,想了半天竟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来。洗衣服吧,拿个桶把几天积攒的衣服袜子裤头装进,没多少,想把身上穿的衣裤脱个精光凑满一桶,但想到买彩票中大奖能让人激动的疯了,如果我为找到工作而发疯岂不太没境界?下意识同手摸了摸额头,三十七度上下,正常范围。  不知大家有没有体会,边洗衣服边唱歌真的感觉很好。我干吗不唱歌呢,有一年多没唱歌我的好嗓子都生锈了,我要唱唱歌,唱一曲好听的歌。憋了很久没唱出一句,竟想不起什么歌,谁叫那时候没有《菊花台》《青花瓷》呢。不管怎样我还是憋出了一首小时候学会的老歌,哼哼叽叽的还算不便秘:“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啰喂,甜蜜的歌甜蜜的歌飞满天啰喂,-------明天,明天,明天比蜜甜!”还好是在卫生间唱,如果是在人才招聘市场边上唱,我估计十有八九会被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求职者一砖头拍死!人一得意容易忘形。  刚洗完手机响了,我用毛巾擦干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是鬼子的电话。鬼子是前天回深圳的。  “癞子啊,今晚我们兄弟聚一聚,等一会儿老干部会来接你,还是在华强北吧,那儿离你近。今天换个地方,巴蜀风,我订好了房。”  “不用过来接,挺近的,我走过去。”  六点半都到了,都挺准时。  先喝茶。老干部还是一包中华扔给我,我把五块的红河拿出来又放进去。我不客气,你老干部给一条我也笑纳,你摆阔,我巴不得。  酒菜上桌,三人喝开了。嗯,麻辣肠丝味道不错,成都老坛子酸酸辣辣合我的口味,鱼香肉丝我也吃得惯,清蒸桂花鱼肉嫩嫩的,红油猪耳脆脆的很爽口。他俩叽叽歪歪在谈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吃我的。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方便面难得吃一次大餐,一边咽口水一边装斯文是虚伪,是在虐待自己。真实的自我就是放松、放纵和随意。为了吃找出这么多的理由,呵呵,挺难为情。  感觉吃的差不多了,拿起中华,撕开,借花献佛给老干部扔了一根,鬼子不会抽没给。  一直闷头吃下去那也太不象话。凭着我三十多年对做人的理解,我悟出了一个对大家都有益的道理,那就是凡事要把握一个度。世上真正的高人高就高在为人处事度的把握恰到好处。比如说你为人老实,老实的过头就会被别人欺负;如果你怕别人欺负那就强悍一些吧,但过度的强悍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少了一只胳膊什么的。该弱则弱该强则强,我说得出但我不一定做得好,因为我不是高人。但我今天吃菜能把握得好,每样菜吃个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不算过头,两位兄弟也能理解;一上来象饿鬼一样吃它个三分之一平均量,然后不吃看他俩吃,换谁谁看不起你。  我不能再吃下去,我也的说说话了:“两位兄弟别光说话,喝酒。”俗套。  我接着说:“两位,最近好像对你大哥不闻不问,都在忙啥?鬼子先汇报汇报。”  “我还不就忙办厂的事吗,刚在和老干部商量着呢,你都没听?”  “我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刚才注意力全在这条鱼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笑了笑。  他们无奈,也哈哈笑了起来。  老干部说:“是这样,刚才和鬼子商量,我和他共同投资办个厂,前期规模小一点,投个120万。我投50万,鬼子70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俩各投50万,你投20万。”  我真想说你他妈的在嫖我,你们不是不知道我除了老家两套不值钱的房子已是一贫如洗?别说二十万,就是两万我也拿不出。  “你在气你大哥?”我不想说他妈的。  老干部:“你别激动,听我说完,你现在拿不出,你一辈子还拿不出?我无息贷给你二十万,你如果要认真就把房子抵押给我。现在就等你的态度了。”  请大家允许我说一声他妈的,太考验我了,我没一点思想准备。  我叫他们给我两天时间,两天内我会做出决定。  日期:&23:52:00  (深圳五年-17&)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失眠。不是为明天去上班的事,而是为那二十万。  我知道在深圳最热的词就是“创业”,如果要做个调查,随便在深南路的哪个公交站台叫拢十个人,你问他(她)们想不想当老板,估计只有一两个傻逼会说不想。  在这个物欲横流高度享乐的城市里,这里的工人、农民、商人、公务员、小偷、骗子、流氓、妓女、鸭甚至乞丐有着一个共同的理想---做个有钱人!做个有钱人太好了,因为有钱可以住宽敞的花园小区房,做爱时想喊就喊不必顾及三合板那边的邻居;因为有钱可以开私车,不必每天挤在汗臭味、狐臭味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的公车里,担心着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是不是还在兜里;因为有钱可以吃最好最营养的食品,喝最好的酒抽最好的烟,不必象民工那样担心食物中毒;因为有钱,男人可以找情妇包二奶,享用比老婆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不必担心审美疲劳;因为有钱,女人可以包叫自己阿姨的男人,不必担心男人的腰部力量是否持久和强劲。有钱人太好了,做个有钱人也是我的理想,我毫不虚伪地告诉大家,我也想找一个年轻漂票亮一捏就出水的情人。  但是万事万物都充满了矛盾,如果大家都是有钱人,车子房子可以大量的生产和建设,但美女、俊男却不能象布娃娃那样大批量生产;如果大家都是有钱人,谁来为我们做保姆伺候我们?有人出主意,美国有钱人太多,在国民中没人做保姆就找菲律宾和墨西哥人做保姆,我们可以到非洲去找些保姆来,无非我们出多点钱呗,我们唯一有的就是钱!问题是等非洲发达了,那里的人也成了有钱人怎么办?最后只剩下去外星找保姆了。  由此,地球上必须有穷人来为富人服务;深圳也必须要有穷人来为富人工作。你、我、大家不可能都成为有钱人,有钱人有有钱人活法,没钱人有没钱人的生活态度。对现实判断不清的人,最愿意以上吊下跳的方式来发泄对现实的不满。  唉,想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干嘛,还是想那二十万吧。我想无非三种结果,第一,三人合作的好,钱也挣了,皆大欢喜;第二,三人出现矛盾,虽说钱也挣了些,但兄弟面和心不和;第三,兄弟撕破脸,工厂倒闭关门,不管老干部要不要我还二十万,反正我得象我名字一样,成为名副其实的癞子。因为我想还都还不起,那样我一辈子都在欠他的,肯定永世不得安心!  民间说“朋友容易共事难”。在深圳,兄弟朋友之间翻脸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如果一边是人民币,一边是经过时间考验的友情,要我二者选其一,我会对着人民币:呸!去你妈的。老子不是深圳广泛流行的那种“老乡老乡,背后开枪”的小人。  第二天一早,挤上204,到位于香蜜湖的公司入职报到。公司九点上班,我八点半就到了。看看时间还早,我站在销售大厅的外面,看看旁边没人,拿出电话给老干部打了过去。  老干部迷迷糊糊被我电话吵醒,声音带着一股被窝味。  “是不是晚上性生活过度?嗯嗯唧唧的,跟你说个正事,你还是和鬼子两人投吧,你再有钱毕竟还是你老婆的钱,空手套白狼的事你还是不要勉强我去做。你的心意我永生不忘。”  “你他妈的什么话,什么我老婆的钱?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是我老丈人的钱,他老人家的下一代就指望我了,他听说我想去做点事,高兴得连饭都多吃了一碗。你的事我不管了,随你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看来这小子真生气了。  我看着电话,摇了摇头,笑了笑。再次看了看旁边,不要张总刚好来上班听到了我刚才的电话,如果她误认为我是个很黄很吊的人,那我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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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00:11:00  (深圳五年--18)  和我一同入职的有四人,三男一女,女的叫阿惠,身材长相还不错,算是我们四人中的亮点。  新入职的员工培训一周,试用期一个月。在试用期不能签单,但可以接待顾客,单给老业代签,提成一人一半。  我们的底薪是800元,转正后底薪1200元,收入主要靠多卖车拿提成。1到3台每台提成300元,4到7台每台提成400元,8台以上每台提成500元。另外还有车辆保险、汽车精品装饰以及gps(汽车防盗)提成等等,名目繁多。  一个月下来,我接了两个有效客户,单由经理指定给了一位前辈。这个月七七八八提成拿到800多,加上底薪有1600百多,创来深圳后的第一个新高。后来我知道,经理把我的单给了一个和他关系好的业务员,他这个月刚好卖了6台,加上我两台冲上了8台,提成也冲到每台500元,皆大欢喜的事。  阿惠卖了3台。有个脖子上戴着很粗金项链的本地人非要阿惠签单不可,无论经理怎样跟他解释都没用。他说如果阿惠不能签单,那我就等她可以签单的时候来买车。唉,没办法,这些用房租来榨取我们外来人血汗钱的土财主,就这德性和素质,喜欢在傲慢中摆阔,在摆阔中傲慢。你他妈的,深圳没出息的土著二代,你以为是你家的祖坟埋的好?不是国家改革开放的政策好,把你家的祖宗埋到月亮上去都没有!  另外两个小子没开单,他们抱怨除了擦车洗车就是端茶倒水打杂,根本没机会接触客户,那些老员工象指挥孙子一样对他们指手划脚。他们太年轻,心态也不端正。其实走到哪里都是一样,老员工不叫你多做点,那你叫老员工多做点?除非你是老板的小舅子。  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做一些老员工不愿做的事,只是我计划安排的比他们好一些,一般我早上提前一刻钟到公司,把分给我擦的车提前擦好,顺便把资料和洽谈桌整理收拾好。看到老员工谈客户我一般主动去为他们倒水,顺便学一学他们的经验。因此经理对我印象较好,看到我做事较主动,也就不会吩咐我做这做那。等老员工都在忙得时候,如果有客户进来我就见缝插针去接待。说起来也是我运气好,那天我提前了将近半小时到公司,我前脚进公司,一位女士后脚就跟进来看车,其他业务员还没来,我理所当然热情地接待了她。由于我的业务不是很熟,接待过程中别别扭扭。她提出能否试驾一下车,我跟她解释,我是一个刚来不久的新员工,我们经理还没来,拿不到车钥匙,请她理解。总算我说服了她,让她坐了下来,我为她到了一杯茶。  坐下来没话说叫着冷场,我会别扭,她也会不舒服,我要没话找话和她聊起来。  我试探地问:“不知您喜欢什么颜色的车?”  她看了看我,也许找不出讨厌的地方,不知是故意还是随便:“我无所谓什么颜色,要么你给我参考参考?”  我很认真地说:“银色比较大众化,也是个中性的颜色,如果是您和您的先生一起用选银色比较合适;白色也是很多女性喜欢的颜色,但不耐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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