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病人在icu病房给病人治疗么里死医生会不会让别的病人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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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狩灵猫[212]
(注意:一次最多可提交三万字左右,且一次最多可提交三张尺寸在范围内的图片,超出部分请分次提交!)我是医生:但面对死亡时也会有无奈
作者:徐大锤
生与死也许并不像莎士比亚的那一句 to be or not to be 来的那样恢弘壮大,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面对生死时,更多的可能是无奈,对生命即将结束的无可奈何。第一次面对死亡:原来爷爷不会再醒来了那年我还在读小学,大概 11 岁吧;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爸妈白天忙着工作没空管我,很多时候我都是去爷爷家吃饭。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放学了回到爷爷家,吃爷爷炒的菜。那一天我照常背着书包来到爷爷家,却发现爷爷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推开虚掩的门,走到里屋,坐在屋子里等了好久都不见人回来,肚子饿的实在不行。晚上 8 点多了,父亲红着眼,急匆匆的踏进爷爷的家门,抱起我就往外走。我当时吓坏了,问爸爸怎么了?父亲颤抖的声音只挤出了一句话:「我带你去看爷爷。」那一晚,我没想到,是我看爷爷的最后一眼。爸爸把我带到病房,爷爷躺在病床上,周围站满了人。爷爷看了看他的几个子女,又看了看我们这几个孙子孙女,嘴角想动却说不出一句话,眼角流出一滴泪水,合上了双眼。这时候病房里彻底的哭开了,大伯锤着胸口说:「都怪我没能耐啊,咱们家没钱,去不起省城,治不起病啊!」我看了一眼父亲,他没说话就是哭。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爷爷是不是醒不来了?这就是死吗?后来我长大了,懂得多了,也知道了爷爷当初是因为脑出血去世的。当时家里没什么钱,县人民医院的水平有限,医生建议转院去省城医院,不过也说了即使去了也不一定能救回来。家人们谈起爷爷的死除了伤心懊悔,更多的是无奈,一种面对死无能为力的无奈。为了想让自己有「能力」改变生死,我选择了学医,希望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在别人面对疾病的时候,我有能力给他生的希望。经历了 5 年本科,3 年研究生,我成为了一名颌面外科医生,这其中的辛酸没法用语言诉说。最近这几年医患关系极差,各种各样的伤医事件充斥着新闻媒体,医生这个职业也不再神圣。每天的工作带给自己的不完全是荣誉,也有「麻木」。舌癌晚期患者「放弃治疗」后他给我写了一封信又一天上班,做完了白天的手术,我跑到护士站看今天的新入院。我管的一个空床进来一个舌癌的病人。病人办完入院就出去了,下午想去看看也没见到。没办法只好晚上去看他了。吃过晚饭,看着时间到了晚 8 点了,这个时候病人也差不多吃完饭回来了,我骑着电动车又赶到医院。病人 50 多岁,张开口检查见舌癌范围从舌尖到舌根都是硬的,伸舌困难,口底也有了,双侧颌下淋巴结肿大,肿瘤长了这么大,应该是拖了蛮久的了啊。看了下病人入院前在门诊做的组织活检,结果显示是(左舌)低分化鳞癌,属于高度恶性的肿瘤了。开了一些常规检查,又叫病人拍了个锁骨上到颅底 CT。这时候坐在病人旁边的小伙子站起来问了一句:「医生,拍这个 CT 要多少钱啊,能快点安排手术吗?」「CT 一千多点,手术要等检查结果出来的,具体哪天要听安排」,我嘴上这么说,眼睛打量着这一家人,病人穿着胶鞋,身上穿的衣服居然还有几个破洞。这小伙子应该是病人的儿子,一脸的愁容。唉,看来这病人的手术不一定能做啊。第二天早上跟着主任一起查房,查看到了我的这个病人,主任摸了下病人的肿瘤范围,舌根那里都是硬的。走出病房,主任问了我一句,病人什么医保?这个我还真没注意看,于是拿来病人的病历,「主任,病人没有医保。」主任说了一句「嗯,等 CT 回来再说吧。」病人入院第三天,CT 检查结果回来了,肿瘤组织范围很大,口底咽旁都有了,突破上颌窦接近颅底了。主任拿着 CT 片子一边看一边跟我说:「这病人做手术的话风险很高,术后效果也不会很理想,顶多能多活个几年,今天周五了,下周一可以排他手术,你跟病人说一下吧,看病人到底愿不愿意做。」其实自从我看到病人的时候就猜到了结果。病人没医保,肿瘤恶性程度高,范围又那么大,主任要我问病人愿不愿意做,我也懂得,那是让我劝病人放弃算了,也许这对病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止一次跟病人谈手术同意书谈到病人放弃治疗,说起来真的很讽刺,本来是治病救人的医生,心里的目的竟然是让病人「放弃治疗」。然而在当今这个社会,你要综合很多因素考虑,面对疾病不只是病人觉得无力,同样无力的还有医生。周日早上,趁着医生办公室没人,我叫进来病人和他的儿子儿媳,刚进医生办公室,病人还不敢坐在椅子上。我挪了三张椅子给他们坐,病人的儿子坐近我,病人坐中间,儿媳抱着孩子坐最外面。谈话的开篇无非就是以往的陈词滥调,当说到手术费用大概要 5 万元左右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病人的表情,他仿佛被这个数字惊住了。他儿子也呆呆的望着我,大家都没说话,屋子里安静了 10 几秒,这时候病人的儿子无声的哭了出来,说了句「都怪我没能耐,我们没钱啊!」房间里又安静了 10 几秒。这时候病人问了我一句,医生你怎么了?我好像从 10 几年前一下回到了现在,感觉右侧眼角有一丝凉意流到了脸庞。我赶紧用手掩去,清了一下嗓子,低着头看着手术同意书继续讲着术中术后可能发生的风险和并发症。坚持讲完了同意书,病人表示回去考虑下,下午给我答复。下午病人的儿子走进医生办公室跟我说手术不做了,想明天出院。「好的,我给你们办。」我说完后,病人的儿子说了句谢谢医生就走出去了。可以说这本来就是我当初想要的结果,可是我的心里却是这么的痛,我本不该这样不成熟的。我自以为工作了两年了,面对了那么多病人的生死,以为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想不到他的一句话就轻易的击垮我心中的堡垒。不是的,那并不是一句简单的话,那句话是激发我当初学医的理由,想不到 10 几年过去了,面对死亡,我依然是无奈的,即使我做了医生,面对相同的情况,我也只能是无奈。今天早上给病人办好了出院的医嘱和手续。我没敢再去看这个病人,他什么时候走出的病区大门我都不知道。后来护士走进来跟我说病人手写了一封信,叫我交给你。我打开那张写在笔记纸上的信,「信上写到:徐医生,首先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作为我的主治医师,在我入院的这几天里,你每天都到病房亲自查看,询问我的病情,根据我的病情,你用了许多的休息时间,付出了许多的精力,为我制订了治疗方案,而由于我的心里矛盾重重,担忧结果会如何,自己是否会给妻儿留下沉重的债务负担。因此,在你的治疗方案还没有实施的情况下,我却退缩了,没有很好的配合你的工作!在此,向你深表歉意!徐医师,我非常对不起你!」看完这封信,我的眼睛又湿了。如果说医生是因为医术治疗不了病人的疾病,那确实会觉得无奈。如果说医生的医术本可以治疗病人,却因为其他的原因不能给病人治疗,那医生就真的无奈到悲哀!我是一名80后医生,我太渺小了,不足以代表这个年轻的群体。我想我只是千千万个 80 后医生里的一个缩影,我多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尽其所能治疗病人,可以不必无奈的面对病人、面对生死、面对医生这份救死扶伤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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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丁香园医生说出了惊天秘密:癌症患者死都不明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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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出了惊天秘密:癌症患者死都不明白的事
&&&&&&& 注:这本身就是公开的规则,不是秘密,没有不明白的,只是身为病人亲人,将宝全押在医生身上了,医生再将个人利益与病人的家庭情况联系起来,就做出了这些事,因病致穷的案例很多,当面对癌症亲人时,作为亲人、作为医生,是用全部家当来延长不长的生命?还是放弃治疗背上不孝之子的骂名?医生如何保持医德良心的平衡,都值得当事者的沉思、
来源:安和四季网| 作者:刘仁和&&&&&
年轻医生泄“医经”,全国病患凉透心!&
&&& 刘仁和
&&&&&&&& 《黄帝内经》说:“上医治国,下医治病”;宋代先贤欧阳修说:“不为良相,但为良医!”从古至今,行医与做官,原本是相通的。&
&& & & 碰巧的是,本人前段时间发现过一篇“官经”,此次又发现了一篇“医经”。前一篇出自于一个全面沉沦的中层贪官之手,本篇出自于一个良心未泯的年轻医生之手。他们异曲同工,都道出了各自行业内触目惊心的败德害人现象!
&&&&&&&& 可以不客气地说,当今中国,官场腐烂了,医疗界也同时腐烂了!&
&&&&&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 同胞们,请看如下这篇“医经”原文吧:&
&& && 医生说出了惊天秘密:癌症患者死都不明白的事
&&&&&&& 出于求生的本能,每一个癌症患者都不甘心坐以待毙。殊不知,他们的求生欲望与求治要求,竟让自己成为某些不良医院各科室之间抢夺的“唐僧肉”……一位年轻医生的自述,让我们看到了其中的秘密&
&&&&& 2009年,我从天津医科大学肿瘤专业研究生毕业后,幸运地成为山东省某三甲医院肿瘤科的医生。
&&&&&&& 工作第一天,我穿上白大褂,和主任一起查房。查房一上午,共有40多个癌症病人,他们病情各不大相同,相同的是,对我们的话都言听计从。!&
&&&&& 第二天上午,我接诊了一个肝癌晚期的老人。看他的影像片子,癌细胞已经全身转移,没有治疗价值了。再说,从老人的穿着来看,家境并不太好,
更没有必要白花钱了。出于好心,我把老人的女儿叫到办公室,建议她放弃治疗。老人的女儿放声大哭,伤心地把老人带走了。不料,一个星期之后,我意外地发现
老人竟然被收住院了!护士长告诉我,老人回家后不甘心“等死”,把自己的房子卖了30万,又挂了肿瘤科的一个专家号求治,当即就被专家收住院了。护士长还
悄悄告诉我:老人还在病房里说你医德不行,自己没本事治他的病,就让他回家等死!
&&&&&& 2009年11月底,我们肿瘤科发奖金时,平均一个人才2000多元!主任关上门给我们开了个秘密会议:“咱们医院实行的是绩效考核,收人
减去成本再乘以提成的百分比,才是科室的奖金。”他故意顿了顿,说:“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你们用几元钱的便宜药,那是你们的自由,不过,你不能把自己当
成菩萨下凡,让大家陪你喝西北风”主任的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就齐刷刷地投向我,我脸上立即火辣辣的……”&
&&&&& 这件事没过几天,病房就住进一个患前列腺癌的离休干部,癌细胞也已经转移腹腔了。有了前面的教训,我试探性地找他的妻子谈话:“我建议用相
对好一点的药物,因为这样可以提高病人的生存质量……”我的话音未落,他的妻子就鸡啄米似点头:“什么药好就用什么药,我舍得给我们家老张花钱!”有了这
句话,我放开了手脚,什么药贵上什么药。最后,老人在病房里住了两个月,共花费了40万元,最终还是死了。
&&&&& & 我心里有鬼,自觉愧对老人。可令我哭笑不得的是,家属办完后事,竟专门给我送来一面锦旗,说我把病人当亲人,努力提高了癌症晚期病人的生活质量。&
&&&& 各种名目的账单:
&&&&&&& 2010年7月,我接诊了一个早期肺癌病人,觉得有手术指征,就介绍给了胸外科一个医生。没想到,病人手术之后,胸外科医生专门请我吃了顿
饭,并给了我一个500元的红包。我不要,他却说:“这是你应该得的。以后你那边有要做化疗的病人,也‘介绍’给你。我们俩长期合作!”然后,他还以过来
人的身份“教育”我:“你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现在摸清楚肿瘤科的工作流程没有?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来个癌症病人,先介绍到外科给他们做手术,让外科把手
术的钱赚到了,再把病人转到化疗科化疗,然后再转到放疗科放疗,等这些科室的钱都赚到了,再把病人扔到中医科喝中药。”&
&&&&& 接下来的一件事,让我终于验证了这位外科医生的话。有一个胃癌晚期病人,癌细胞已经腹膜转移。可还是被转到普外科做了手术,术后又转到肿瘤科化疗,放疗科放疗,中药科喝中药,如此折腾3个月,病人就死了。我曾偷偷调出病人的影像资料,一看就发现没有手术指征。
&&&&&& 更加可笑的是,有一回,有过一次合作经历的那位胸外科医生给我转来一个肺癌术后病人。病人70多岁,早期肺癌,即使不做化疗也可以长期生
存。不料,我好心告诉他可以保守治疗的时候,他却质问我:“癌症手术后化疗放疗是常规治疗,如果听你的保守治疗,我的癌症复发了你负责?”其实,化疗有很
大的副作用,尤其是对这种年老体弱的癌症病人来说,副作用更是致命的。勉强挺过4个月疗程的化疗,老人的免疫力就急剧下降,肺癌也随之复发,并出现了脑转
移。在家属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又给老人做了伽马刀手术,结果导致了更大范围的肿瘤转移……如此折腾了一年多,老人终于在痛苦中死去了!&
&&&&& 医院不扶伤, 医生改经商。&&  患者求活命, 钱财被套光。
&&&&&& 医师,本是人类最崇高的职业,现在中国却……,根子在哪里?&
&&&& 以上就是当今时代的“医经”全文,看完后对医院恐怖吧?
&&&&&&& 好像要为这篇文章提供佐证似的,这几天,在我的家乡,发生了与此有关的两件事。一件事,遂宁市主城区有一位约五十多岁的的妇女,得了风湿心脏病,医院说手术治疗要20万元。22日上午,那位妇女为了不拖累家人,毅然跳楼自杀了!&
&&&&& 另一件事,射洪县有一位女教师刘容,31岁,患肠癌,在成都医院和射洪医院累计治疗两年半,总共花费30多万元,病情却越来越重,于昨日
(24日)下午3时30分许去世。死前,她一直发烧,所有的退烧药都不管用。尤其是临死那一天,她几乎要燃烧似的,一个劲叫口渴,其它什么也吃不下,只能
吃冰块,估计吃了几斤。但身上仍然烧得烫手,家人只好不停地用酒精往她身上擦,以便带走热量。那个凄惨的场面,真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伤心流泪。
&&&&&&&& 而女教师所留下的,是一个九岁的儿子,和一大串治病的债务……&
&&&&&& 同胞们,这些天,我的心一直很痛。但我决不是仅仅在痛苦中无奈地叹息,我一直在积极地解决问题。我在新浪微博上提出“根治绝症,拯救生命
——祖国因我更美好!”的口号,并宣布正式开始公开治疗重大疾病以后,网上举报我非法行医。6月29日,遂宁同城会、遂宁晚刊对我进行了调查,7月12
日,射洪县卫生局卫生执法监督大队对我进行了调查,但我无恐无惧,坚持治病。我说因为医院和医生无能,我不得不站出来!
&&&&&&&& 气氛僵持、紧张的时候,我给他们讲到,2008年5月初,时任射洪卫生执法监督大队副大队长的包作祥,在酒桌上突然腹内剧痛,被紧急送到射
洪县人民医院抢救。但输了几个小时的抗生素后,疼痛一点儿也不减轻,CT检查发现是特急性胰腺炎,必须立即送到华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紧急手术切除。作
为卫生局老干部,他深知胰腺炎紧急手术的严重后果——成活率极低,即便成活也会残疾,且禁忌特别多。&
&& && 在他踌躇不决之时,他的夫人钟茂华女生因为自己患了二三十年的、所有医院无法治疗的哮喘被现代化中草药神奇治好,所以建议他留在射洪一天,
躲开医生用现代化中草药治一下看。结果,一天后,疼痛减轻了。医生不相信,照CT,炎症确实轻了。就这样,9天出院,一个月后去北川抗灾,至今活得好好的
——据我后来在省外救治病人时,该省医院教授说,在他们医院,给一个急性胰腺炎患者做手术,费用20~30万元,成活率却不到10%。而那位包队长,总共
只花了约六千元,效果却是冰火两重天。
&&&&&&& 这个故事令气氛缓和了。他们说你没有执照,劝你不要去治病,只要治死一个人就要坐牢。我说救人是第一位的,如果人家确实要纠缠,坐牢我也无怨无悔!&
&& && 我在微博上公开提出,愿意与任何医院或医生进行公开的治病比赛,但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敢于应战。北京306医院肿瘤学博士蔺宏伟,发起对一个
低级中医的网络投票,有借机打压中医抬高西医之嫌。我立即挑战,提出与他进行治疗肿瘤的比赛,他马上就噤若寒蝉了,从不应答我的问题。我进他微博一看,已
经屏蔽我了,不许我留言。
&&&&& 上海浦东一个姑娘,一直头疼,喉咙一直堵,犹如塞了一个瓶盖,呼吸困难。咳嗽,干呕,无食欲,吃不下饭,小腹胀,医院一直没有确定她是什么
病。在浦东医院治疗了几个月不见效,输青霉素、输头孢,都无用,改吃中药半个月,仍不见效,体重已经降到70斤,身上又长了不少湿疹,疼痛难忍。她向医院
和医生发火,医生威胁说,只有送她进精神病医院了。&
&&&&& 无奈之际,她问我能治否。我叫她先在网上公布病情病历,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公布治病进展,对全国进行治病现场直播。7月1日、2日,她陆续在
微博中公布相关资料,并于2日晚开始服药。3日下午4点钟,她兴奋地在微博中说:“刘大伯,非常高兴地告诉你,我的喉咙通了,呼吸轻松了!”4日早上,她
说知道饿了,许久以来第一次吃早饭了。到6日,身上湿疹基本消失了。12日下午卫生局执法监督大队终于找到我,并与我通电话,叫我第二天上午去接受调查。
当晚,我在微博上说,明天执法大队调查我,看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北京网民贺永强说,是他举报的,坚决要求射洪当局对非法行医的我进行严惩。上海姑娘立即回
应说,我不会被抓的,因为我真能治病,她病几乎全好了,吃得饱,睡得香,体重已增加12斤多,由7月2日的70斤,长到了7月12日的82.6斤。
&&&&&& 看看吧,这算得一个医疗奇迹吧?她如果继续在医院治疗,还不知道会治成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弄成所谓的绝症都可能,但是,她至今只用了一千多元的药,就产生了如此令人欣喜的效果。&
&&&& 如果严重感冒,我治疗一般百元左右全好;如果一个人患了多种慢性病,一般数千元可全好;如果是癌症(包括白血病)、脑溢血、心脏病、瘫痪、糖尿病等所谓绝症,一般三万元可以全好。即便有些病太顽固,五六万了不得了,决不可能像医院动不动几十万还不能治好。
&&&&&&& 可是,到现在为止,在网上还只有那位上海姑娘找我治,相信我的病人仍然不多,我还没有多少施展身手的机会。但是,我的本领,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将会雄辩地证明,我将是天底下最能治病的医生!&
& &&& 我曾遗憾传统中医药难学,名医少,所以,我不仅要自己会治病,而且一定要带出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大规模地、很彻底治愈许多人!
&&&&&&& 这几天的新闻还在叹息全国有三千万失能老人无人专门护理,生活艰难,养老院不收,只能靠家庭自己解决。而独生子女家庭人手少,不易护理。请放心吧,我能让绝大多数的失能老人,重新恢复健康,生活自理。&
&&&&& 我十多年来一直有一个梦想:让每一个老人不在病痛中去世,而是活够自然生命以后无疾而终,因为这是我父亲当年深受疾病折磨而去世前的最大心愿!他的这个心愿,像基因、像命令一样,深深地刻进了我的骨髓、我的灵魂!
&&&&& & 我当年没本事,没能满足他老人家的愿望。但是,我今天已经练成这个本事了,我已经让我的母亲摆脱了多年病痛的折磨。将来,我不仅能让母亲一
直活得健康,也能让天下许许多多的人摆脱病痛,活出健康。同时,既然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避免与这个世界告别,那么,我将尽力让每个人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都
没有我父亲那样的遗憾,而以我父亲当年所期盼的那种方式,圆满地告别!&
& &&& 我们每个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有权利健康地活着。坏的医疗,才会让人一直医着,却一直病着;好的医疗,应该一击中的,让人一劳永逸地离
开病痛!所以,我不但要保证我治好的病人,长期不再犯病,健康或基本健康,还要让天下的病人越来越少,医院本来就应该门庭冷落才正常!
&&&&& 我感觉中国高层对这么严重的医灾没有察觉似的,所以把前不久和陈竺部长的词再次发布,供各位思考:&
&&&&& 水调歌头·医改——卫生部长陈竺:九州风雷动,医改传佳音。最爱鹏城胜景,雨后天尤晴。胸存社稷疾苦,魂牵民生国运,良策暖人心。深渊何所
惧,英雄敢渡津。积弊除,制度新,政先行。厚德重塑杏林,仁术赖真情。喜望神舟揽月,笑谈蛟龙缚鲸,人间舞清影。华夏卫生路,气派独古今。
&&&&& 和陈竺部长:水调歌头·医灾——刘仁和:四方怨声起,医灾遍华夏。最痛年轻生命,排队离人世。小病治成重病,重病治成绝症,西医误国人。大
病人所惧,担雪填深井。病如火,医助火,烧钱狠。航船处处漏油,猛加油何益?淡看神舟蛟龙,急盼中医创新,深体病患心。华夏卫生路,奇错绝古今!&
&&& 同胞们,中国的形势虽然危急,但只要我们还爱这个国家,还认真想办法解决问题,我们就有希望!
&&&&& 我不主张疾风暴雨似的革命,但我主张上下一致的切实改良!&
&&& 党的十八大代表们,我向你们再次发出强烈的呼吁:经济至上主义严重错误,国家形势已经非常危急,恳请你们少唱颂歌,多找问题,千万不要错过解决问题的越来越不多的、甚至是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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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小故事 不恐怖]
  毒虫  引子  世界上有无数品种的猫咪,进化后的宠物猫、城市流浪中的野猫,子孙繁衍算之不清数之不尽。但有一只猫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它的名字,叫狩灵猫。  如果你在上海安华医院的走廊里看到有只毛色灰白萧索,但神情高傲的大波斯高举长长的尾巴,步履俨然的巡视病房时,千万不要惊讶,因为它就是我们故事的主角。  波斯刚来到医院时,大家总是一声声的唤它小白、小白。渐渐的,小白换做了大白,最后,大白变成了老白,而人们谈论它的口气,也从起初的一腔怜爱渐变成了满怀的敬畏。  老白是一只曾经拥有雪白毛色、漂亮围脖和碧蓝眼睛的波斯猫。  然不知何时起,人们暗地里偷偷的称它为:狩灵猫。  咳,从哪儿说起哪?  ——“程峰医生请注意,请尽快赶到急救中心!”  蜷在角落休息的老白忽然来了精神,它仿佛嗅到了罂粟花诱人气息般的双眼发亮,甩了甩日渐秃渺的尾巴,在急切的广播寻人声中慢慢的踱到了医院的急救中心。一个经常会让它觉得意外和永远充满惊喜的地方。  1.毒虫  “怎么回事?”程峰边皱眉边推开急救中心厚实的帘子,要知道他晚饭才吃了一口还咽在喉咙没来得及消化!  “程医生,你总算来了!”焦虑的护士侧开身体,让程峰能够看清躺在病榻上的女人。  程峰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刹那间眯成一条缝。  他瞪着护士,吼:“还楞着干吗?报警!”  老白蹲在程峰的脚边,岁月虽然带走了它光滑华美的皮毛,但那双碧蓝的眼睛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夺走的。  病床上躺着的女子,只能通过身材和服饰初步辨认年纪。略有些胖,穿得也很普通,绿色的短袖衬衫,咖啡色的长裤,非本市女子常穿的蓝色布鞋。  “是个外来务工的年轻女人。名字叫方倩。”护士叹了口气。  “谁把她打成这样的?”程峰咬牙轻轻掀起女子的衬衫,刹那间又倒抽一口冷气。身旁的护士全都转开了头。  女子的脸已被打得看不清原貌,眼睛肿至无法张开,鼻梁塌了,嘴也歪了,但如此鲜血斑驳的面容竟然也比不上她身上伤痕来得可怖。  然而无论医院的医生与随后赶来的民警怎么询问。受伤的女子总是牙关咬紧,一句话也没有讲。  老白若有所思的盯着方倩看了半天,扭过头,重又踱回它的小窝。  事情,不过刚刚开始。  两天后。  “棒伤、烟头烫伤、刀伤、撞击伤!她还能活着简直是个医学奇迹!”程峰拍的声将验伤报告扔在护士长的办公桌上。“还有一种伤痕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死活不肯说出是谁伤害了她。”  护士长姓蓝,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蓝兰。几乎所有第一次住院的病人都会玩一个猜测护士长年龄的游戏。通常没人会猜对,因为谁也想不到,少妇般身段容貌的蓝兰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哪种伤痕?”  程峰展开报告,指着照片中肌肤上点点大小的暗紫伤口。  “针孔?!”蓝兰掩上报告苦笑。“明白了。她有一个吸毒的丈夫。”  “护士长!不好了!”护士菲菲一头栽进办公室,倚着门喘息,一边喊,“方倩的老公来了!他好凶恶!还在打方倩!”  程峰薄薄的嘴唇抿出一个冷笑:说曹操曹操到!  蓝兰未等话音落就已经冲了出去。  程峰打电话到保安科叫上了保安,随后又拔了110。说明了一下情况,再赶到207号病房时,现场已经极度混乱。  病房外转了几层,医院里的病人不是老弱就是病残,也没有谁敢冲进去送死。蓝兰几个女护士被保安护在警戒线外,程峰好不容易拔开人群,被眼前的场面惊呆了:  一个疯子般的男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对着方倩,一手还在扯她的手指:“把戒指给我,我要钱!再不给我就杀了你的女儿!”  程峰进屋时就很惊讶方倩一脸漠然的表情任他抢走了那枚其实值不了多少钱的老旧金戒指。后来想想,大概是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但陡然听到丈夫要杀自己的女儿,方倩还是面孔震了一下。  “你杀吧。”方倩还未化肿的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反正我是活不久了,女儿一个人也不会好过。杀了她你也少不了吃颗子弹。我们全家一起陪葬也很好。”  男人面孔狰狞,眼睛通红,身体不停冒着虚汗,颤抖的手居然真的就要刺向方倩的胸膛,众人惊呼声中程峰急步窜上——就在那一刹,男人的刀从手中滑落,摔倒在地全身抽搐。  “给我药……”他口中不停的喊,“给我药啊唔……”  “嘿嘿,吸毒过量。”程峰有些幸灾乐祸,但转瞬间调整心态,对保安和蓝兰说,“快把他抬到急救室。”  下午,警察再度盘问了方倩。  事情已经拦不住了。方倩面无表情的瞪着警员的记录本,用一口还未消退的乡音,进述了她的故事。  老白最喜欢听故事。它跟着程峰做旁听客,程峰瞥到它也在,忽然间若有所思蹲下身子问:“这次会是谁?”  老白扭过脑袋不理他,程峰只好笑笑。  他对老白的心情很复杂,他尊重它的选择,但有时又很妒忌它的能力。  方倩和他的男人十七岁就结婚了。程峰也不惊讶,上海郊区及不少本地人,也大多都早婚。方倩十九岁做了娘,生了一个女儿,放在家乡。二十岁就跟着老公到上海打拼。原本是赚了不少钱的,但杀千刀的几个老乡为了谋划他们的钱,硬是让男人染上了毒瘾。  染上毒瘾后,男人的脾气变得暴燥,他卖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后,开始打妻女的主意。甚至以卖女儿为名逼方倩卖淫。  已经见惯世事的民警手中的记录笔不由自主的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可怜的女人。  “为什么不离婚哪?”忍不住有人问她。  “女儿在他家呀!他说到做到!”方倩已经没有眼泪。“女儿才三岁。还不记事。他说不记事的娃最好卖……”  程峰不愿再听下去,离开时看了看脚边,老白已经不在。  这晚,当老白竖着它招牌大尾巴,神色冷倨的出现在病房走廊上的时候,嘈杂的背景声刹那消失。一阵难言的惊恐弥漫在每间病房内。  “老、老白来了!”203室的病友双手颤抖,“我以为你骗人的!”  “谁骗你啦!”另一个人声音也跟着一起抖动,“老白是只狩灵猫,医院所有的人都知道!”  狩灵猫。  狩猎灵魂的猫。  不管什么处所,只要时间久了,都会有些似是而非的传说。尤其是医院这种地方,不怕传说,就怕没有传说。  “只要是老白认定的人,从来没能活过天亮!”  每个病房的人,个个夹紧了屁股沟儿注视着自己的房门,眼看着老白雄纠纠也阴森森的走过去了,松口气的,欢呼的,然后再热烈的预测谁是目标——“3楼有个老头儿,已经八十九啦。今天被一个苹果噎到。救过来以后就不行了。难道是他?”  “还有那个开摩托撞人的家伙,人没撞到自己反倒被墙弹出去脊椎骨折!算是废了!”  有人沉默了半天,嚅嚅的讲:“你们,你们难道忘了那个把自己老婆打得快没命的吸毒男人——”  刹那间病房又安静下来。  不用再争了,因为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这幢楼里,最该死的人,就是他!  老白找到了它今晚的目标。  它静静的蹲在目标的床尾,如守护珍宝的神兽般庄严肃然。  它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死亡的气息,在静谧的黑夜中芳香四溢。  天亮。  程峰站在方倩的床边默然无语。  他原本是来替方倩的毒虫老公收尸的,没想到……收到的却是方倩的死讯。  昨晚,方倩在昏迷中脾脏破裂。没有人发现,除了——守在她床尾一夜的老白。  程峰当然不指望老白会看病报警。所以他只能无奈的瞪着老白问:“为什么是她?”  老白碧蓝的眼瞅都没瞅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世上可怜可悲的人太多,医院里见得更多。没多久,医院的人们也就淡忘了这档子事。  直到一年半以后。  ——“程峰医生请注意,请尽快赶到急救中心!”  扔下筷子,程峰抹了抹嘴一边低声咒骂“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一边脚不沾地的冲出了食堂。  急救中心意外的平静。  程峰掀起帘子,看到了一张瘦到蝼蚁般的身体,脸孔早就脱了型,一动不动的蜷躺在床上。下意识的皱眉,程峰觉得病人很眼熟。随即他看见男人□的手臂上布满了针孔——呃!忍不住心头一凛——想起来了,这男人是方倩老公,那只早该去死的毒虫!  护士们显然都已经认出了男人。但都以一种侦询的目光望着程峰。  蓝兰打破沉默,轻声道:“他在一分钟前断气了。”  程峰点点头,探了探他的脉搏,回头讲:“他身上有多处伤痕可能致命。也有可能死于吸毒过量,通知警方,送去做尸检。”  很快,程峰便从警察那儿得到了尸检报告,也知道男人一年半以来的生活状况。  看着尸检结论“被殴打至脾脏破裂”,程峰忍不住心底凛冽:当年方倩也是这么死的!  其实除了方倩,已经没有人再愿意跟男人扯上关系。尤其是方倩死后,家乡的亲人为了保护她年幼的女儿,立刻举家搬迁走得无影无踪。或许有人养得起最名贵的猫狗,可谁也养不起一只毒虫。没钱吸毒的男人卖掉了上海仅有的一套小房子以支撑他的毒瘾,但他找不到工作,也根本再没力气可以工作。他每天只能睡在公共厕所里,浑浑噩噩乞讨为生。  他死之前,刚刚被人抢劫。如果他还是健康的身体,他完全能够自保,可是他已经被毒品折腾得只剩一具空空的、不堪一击的躯壳了。为了保护自己最后一支注满了毒品的针筒,他被人打断了肋骨和双臂。身上的伤痕蔚为壮观,绝不比当年方倩的逊色。  程峰竟然听得眉飞色舞,手指在桌上弹钢琴般的连续敲击。  年轻的警察沈晖颇为讶异的瞄了他一眼,程峰收敛了表情,还是骂了句“活该”,他吐了口浊气。虽然明知自己的想法实在阴暗。  走在病房那条长长的过道上,程峰心情愉悦的哼着曲子,迎面而来竖着长长尾巴的老白,碧蓝色的眼睛依旧冷凛如冰。  程峰突然站住了。  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为何当初老白选择的人是方倩而不是那只毒虫?  因为老白不愿意让他死得那么便宜,它要他尝尽众叛亲离生活无以为继的残酷折磨,它要他也尝一尝自己妻子那种悲惨的死法。  程峰微笑了。  不愧是只狩灵猫!  情敌(上)  现在的女人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关于:这世道,相貌俊美的男人永远比美女更吃香。  尤其是上海,大龄剩女一抓一大把,而如果长得不赖幸好条件又稍好些的男人那肯定是少不了自我陶醉挑三拣四眼高于顶的。  好在现在年轻的女孩已经非常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外科病房住进一个交大的男学生。帅得天妒人怨啊……”  配药间的药剂师们一边熟练的分配药物一边不忘击节赞赏一下男孩的美貌。  “是啊。护士们说,追他的小姑娘加起来能抵十个加强排!”  “真看不懂现在大学生,年纪轻轻的不好好读书就想着谈朋友、嫁人!”  “没办法。据说那男孩家世好,成绩好,相貌好。十全九美啊——女生不倒贴才怪!”  “咦,为什么不是十全十美?还有一美哪?”  ……  “程医生。”蓝兰好容易抓住程峰诉苦,她夸张的抹着脸上的汗水,“蒋伟这孩子把我的护士们迷得神魂颠倒!你是他的主治医生,请他放过那群姐姐阿姨们行不行?”  程峰皱了下眉。  蒋伟这笑一笑就是那阳光万丈令陋室生辉的男生如果一定说要有缺点那就是太过“众生平等”。无论对谁,都报以他那能杀死人心的笑容。搞得这两天外科部的护士们头脚飘飘每天没事就往他病房里钻!昨天还有个不拘言笑妈妈级的护士特地熬了骨头汤带给他喝!所有人都看蒙了!  “我知道了。”程峰走进办公室,低头瞥见警员沈晖坐在他的位置上——“咦,你咋又来了?”  沈晖一本正经。  “我是来查案的。”  程峰耸耸肩:“什么案子?”  “蒋伟。那个漂亮的男生。”沈晖认真的望着程峰,“他在今年大学生自行车比赛中受伤,左手手臂骨折。他比赛中使用的自行车事后被工作人员发现做过手脚。前车轮有三根钢丝被锯裂。”  程峰苦笑:钢丝被锯裂的后果很简单,一定的转动后折断,然后卡住甚至戳破轮胎。导致蒋伟摔下车手臂骨折。  “听说他是这次比赛的冠军热门。”蓝兰若有所思,“来看他的女生都很惋惜他出了意外,否则冠军肯定是他的。”  沈晖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眼睛也发亮。这种表情让程峰觉得沈晖虽然有警察这种让人敬畏的职业,但人还是很单纯可爱的。  “好。我要去查一下这届比赛的冠军。”沈晖迟疑了一下,又讲了一句,“帮我多留意他的女朋友们。”  程峰还想再问,沈晖急急的就走了。  没几天,程峰就领会了沈晖那句话的涵义。  蒋伟的魅力实在如魔似幻,每天都有漂亮的女生轮班来探望他,而他的反应是——一视同仁。  他对每个女孩都温柔得体,但他越是如此,越是让那些女孩疯狂。  有次程峰来看其他病人,却觉得屋里气氛不对劲,仿佛如绷紧了弦的琴、上了火的火药包。回头一看才发现蒋伟床前两个漂亮的女生正各自向对方发射着X光。  “病人需要休息。”程峰以此为理由把两个女生赶走了。她们走后,蒋伟特意向他道歉,说自己的朋友太爱使小性子,请他见谅。  程峰本来也没太介意,他这么一来,更没啥可讲的。但是当老白出现在他们门口时,蒋伟的反应很让他惊讶。  “咦!医院怎么会有猫!”他漂亮的眉毛纠在一起,厉声讲,“有人会对猫过敏,再说你们医院有妇产科,要知道猫是会感染孕妇弓形虫病引发流产的!快把它赶走!”  病房里其他人进医院都比他早,他们早就知道了老白的名头,平时躲它都来不及,现在更是个个缩头不语。心想:要赶你自己去赶。我们可不招这晦气!  “老白在这家医院已经有八、九年了。”程峰是医院里为数不多的,看着老白从小长到大的医生。冷冷的说完他就带着老白走了。  病房里的人这才争先恐后的将老白的丰功伟绩告诉蒋伟,最后结论:老白是只狩灵猫。专狩人的灵魂。你怎么可以得罪它?  蒋伟的脸白了。  一人一猫,走在病房间的长廊上,程峰低头问老白:“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随后自言自语,“我的直觉,蒋伟不是个好东西。”  老白意外的给了他一个回应:“喵!”  程峰嘿嘿笑了笑,蹲下身子:“最近有啥目标没?”  老白侧了侧脑袋,似乎有些拿程峰的死缠烂打有些没辙,退后一步,转头跑远了,边跑还边甩着它粗粗的尾巴,一颠一颠。  这晚,轮到程峰值班。值班前程峰特意找到工程部,投诉外科病房那层楼厕所的灯坏了很久,不修好晚上坏吓出人命的。工程部的兄弟们打包票肯定修好。程峰这才放心的回去干活。  医院十点钟息灯。查完房后程峰回休息室休息,睡了一会儿,肚子痛了起来。只好上厕所。  但厕所的灯点不亮!  工程部竟然没来换灯泡!程峰极为愤慨,拟画着明天要找他们算账,一边颤颤微微的摸黑坐到了抽水马桶上。  正在努力酝酿,厕所门吱呀一声,又来一个人。  “小慧,你知道我最爱的是你。除了你,其他的女孩我全没有放在眼里。”  蒋伟!  程峰不自觉的拼住了呼息。  “好啦好啦,等我手臂好了,天天抱你亲你。”蒋伟的声音在夜中滋生出一种致命的性感。尤其是在瓷具环绕的厕所内。  “亲口。BYE-BYE!”挂断电话,程峰又接通了另一个女生的手机。  “敏敏。”他这种温柔的叫法让程峰听了浑身起毛。  “敏敏,你还在生气?别生气,那天的死医生真不长眼,这么漂亮的敏敏也忍心赶走……”  程峰的脸青了。  臭小子,你骂谁死医生?  “敏敏你别哭,小慧的话你也相信?她巴不得你跟我哭跟我闹,然后趁虚而入哪!”  程峰的脸红了。  被气红的。  他知道世上有“贱男人”这种生物存在,但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显然敏敏被蒋伟说服了,他又甜言蜜语的说了大段的肉麻话后,才心满意足的挂机回房。  程峰的便意早就消无踪影,他走至洗手台前心情恶劣的用力洗手,镜子中闪过一道锐利的蓝光。他惊恐中回身,却看见老白蹲在窗台前,目不转眼的盯着紧合的大门。  老白——你也听到了?  大概是错觉,老白点了点头。  程峰刹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灵验在了其他的地方。  医院大片的绿化地带,负责清扫的阿姨们在早晨突然发现很多麻雀零零碎碎的的尸体,翅膀僵硬的躺在青草中,可怜又透着古怪。  第一天,医院也没注意。但是第二天第三天,仍旧有大批鸟类的尸体被发现,事情就不对劲了。  程峰好奇心比较重,他观察了鸟的死亡状态及现场的一些零碎食物,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将鸟尸打包进礼盒送进病理科。  化验部的同事工作效率值得赞扬,很快给了他答复。  “被毒死的。毒物是三氧化二砷,就是砒霜。”  程峰惊呆了:是谁、为什么要毒杀医院的鸟?  “还有,这些象是食物的东西,是猫粮,还是搀了煮熟鱼肉的猫粮。”  程峰恍然!  猫粮——再清楚不过,目标显然是老白。  居然有人敢打老白的主意。程峰失笑,老白也不知是哪年修成的精,会上当才有鬼。  他找到保安科,一条中华扔给科长——“最近有人在医院的绿化地投毒。你们最好看看监控录象有什么可疑人物。还有,拜托你们快点把我那楼的厕所灯修好行不行——”  科长一脸惊愕:“什么?我们昨天不是修好了吗?我亲自验收过呢!”  程峰同样一脸惊愕,冲回厕所,开灯,果然是好的。  真TMD妖了!  程峰苦笑时,接到沈晖的电话。  “沈晖啊,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沈晖有气没力的讲:“蒋伟的自行车应该不是这次夺冠的冠军为了赢取比赛做的破坏。”  “你能证明?”  “冠军的成绩已经接近专业选手,蒋伟虽然是夺冠热门,但他最好的成绩与他也相差甚远。”  “哦,人家根本没必要陷害一个对自己不构成危胁的人,对吧?”  “没错。”沈晖叹口气,“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发现……很惊人。程峰苦笑:“蒋伟是个坏心眼的花花公子。”  “呃!”沈晖沉默了片刻,叹口气,“女人不好惹的,小心他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程峰灵机一动:“你去申请搜查他最好女朋友的宿舍。看看能不能找到跟锯断轮胎钢丝吻合的工具。”  “你怀疑——”  “试试看吧。”程峰嘴角弯起,“记得请我吃饭。”  下午,刚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程峰被保安科长叫到保安科。  指着定格在屏幕上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科长问他:“就是她。摄象头拍到她在几块绿地里投放可疑物品。要不要报警?”  “再等一等。”  程峰的记性非常好,虽然看不清楚女孩的脸,但她的服饰打扮很明显是自己见过的蒋伟的女朋友之一。顿时他怒从心头起疑向胆边生——蒋伟和老白无怨无仇的,为何要毒害它?  他决定今晚加班。  十点息灯以后,厕所里的灯果然又坏了。  程峰藏在老地方,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敏敏,那只猫怎么还活着?今天我又看到它在我走廊上散步。真讨厌!”  程峰捏紧拳:果然是你这臭小子!  “……因为它是狩灵猫啊。我得罪过它,它肯定会报复我的。”  程峰心想你什么时候得罪过老白?难道上次他说要赶老白走所以就此提心吊胆?这白痴把老白当成什么了?!  “敏敏,你改天再弄些毒药来,搀在它的水里,肯定毒死它!”  太狠了吧?!  “耶?你说什么?警察今天来搜你的宿舍?!”蒋伟吃惊的声音也响了,“他们要找什么东西?——钳子之类的工具?放心啦,没事的。对了,今天小慧打电话邀请我暑假去瑞士旅游——别生气别生气,我当然拒绝罗。这个暑假我哪儿都不去,就陪我的敏敏。好不好?”  好不容易他结束了敏敏的通话。吸了口气,又打给小慧。  小慧似乎很激动,她在声音在电话的那端显得很嘈杂。蒋伟听了一会儿毫无动静,老半天才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怀孕了?怎么可能?我一直很小心的!”  哈!  程峰冷笑,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别急。我一定负责。你明天到妇科医院去,检查?打胎!要是我父母知道会被他们打死的!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你的名声就坏了!一定要听话,别哭了!你再忍忍,毕业后我立刻跟你结婚!真的!”  挂断电话后,蒋伟喘了口气咒骂:“蠢女人,别以为怀孕了就能要胁我!你也配得上我?”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敏敏?怎么又打来了?那么快就想我啦?”  程峰听得快要吐血。  这男人,真正死不足惜!  程峰准备尽快赶走这人渣。好在蒋伟因骨折引起的伤口感染已无大碍,他立刻通知住院部赶人。  “程医生,我还想再呆几天——”  程峰啪的合上病历表,冷冷的讲:“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庆幸自己终于能送走这个贱男人。  “但是我觉得我的手痛得很厉害。”蒋伟的表情极其无辜。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要知道住院期间他能更多的享受女孩子们的温柔,更方便将她们玩弄于掌心之中。女生为了他争风吃醋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当然,小慧那是意外,孩子应该已经打掉了吧?他计划着回去以后首先安抚小慧,反正她连胎都为他打了,将来还会有谁会要她?小慧这辈子注定就是自己的玩物!  程峰没正面搭理他。  “如果觉得我们医院的接骨手术做得不好。你可以去其他医院检查然后投诉我们。”对于这种无赖贱人,程峰毫不客气。  蒋伟面色一变,正要驳他,没想,老白竟然在此刻踱进门口,蹲在蒋伟的床前仰头盯着他看!  刹时病房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程峰也吓出一身冷汗:老白你想干吗?这种人的灵魂不值得你去狩吧?  蒋伟的笑容渐渐干涸,表情也开始扭曲。老白碧蓝的眼珠死死的瞪着他左看右瞅。看得他浑身发毛胆战心惊,就在他克制不住准备尖叫跳下床逃跑的时候,老白又站起来,甩甩尾巴,走了。  凝固的空气倾刻解冻。  “还想再住几天吗?”程峰嘲笑般的问他。  在其他的病人低头私语间,蒋伟急迫的收拾行礼。  “阿伟。”  程峰撇了撇眉,喃语:“又来了。”  小慧和敏敏两个美丽的女孩并肩站在门口。  蒋伟呆了呆。笑道:“真巧,我今天要出院。”  “是吗?”女孩的表情很是古怪。程峰觉得事情似乎往很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怎么?”蒋伟有些不理解这两个应该水活不容的女孩为何同时出现并且神情怪异。  “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们,对不对?”小慧冷笑。  “不仅是我们。”敏敏美目圆睁,“还有更多的女孩。”  “你们胡说什么——”蒋伟头大了。  病房的病人开始窃窃私语,程峰看好戏般的倚在墙上,津津有味。  “其实我们早就怀疑你了。”敏敏取出一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那些从蒋伟口中讲出的甜言蜜语流泄在病房内,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真是动听至极。  蒋伟俊美的脸发青。  “敏敏给我听这段录音时,我还不愿相信。”小慧自嘲般的笑,“所以我们设了一个圈套。我故意说我怀孕了,想测试你的反映。”  蒋伟瞪大眼睛:“什么——”  “你的反映让我很失望。”  “更让她失望的是,在你许诺毕业就与她结婚之后,我随即打来的电话中,你又跟我调起情来。”敏敏又播放了一段录音。  病房里喧哗起来,指责声与责骂声引来其他的病人和医护人员的层层围观。  蒋伟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两人:“你们这些女人,不就是看我家里有钱条件好才自愿送上门的?我和你们玩是给你们面子,别不知好歹。告诉你们,你们不陪我多得是女人陪我!”  敏敏举起录音笔,笑容可拘的讲:“这段录音我也录下了。回去一定放到校网广播上。很轰动的素材,是不是?”  蒋伟的手发抖,竟然扑上前夺取敏敏的笔,敏敏躲闪间退后,随手拿起床头柜上一杯茶水泼在了蒋伟的脸上。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医院。  所有的人,包括程峰,都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蒋伟那张俊美的脸被烫红然后烫起无数水泡,迅速溃烂——虽然一幅完美的油画在的自己眼前被毁是件很让人心痛的事情,但所有人此刻心里都冒出两个字:活该!  敏敏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她最先回过神,走向程峰,把杯子递给他,程峰接过杯子,猛然清醒,却更加惊忡!  * * * * * *  “杯子是冷的!”程峰一遍遍的向警方证明。“而且杯子的主人也能保证,这杯水是他早上泡的,一直没有喝,根本没加过热水。”  “冷水怎么能让蒋伟毁容?”沈晖不相信。“验伤的结果明明是被滚烫的水汤伤的。”  “水是冷的。”程峰笑笑,取出一只玻璃杯。倒入热水。“你来试试!”  沈晖的手刚刚碰到杯子就弹了回来。  “好烫!”瞬间,他目瞪口呆!  没错。这么烫的水杯敏敏是绝不可能拿得起来的!即使拿得起来,她的手指也一定会被烫伤!  “现场所有的人都愿意上庭作证。何况我当场试探过地上的水温,冰一样的冷。”程峰坚持。“只能是泼在他脸上后再变烫的。”  “太荒谬了!”  “你不得不相信。”程峰望向蹲在自己脚边的老白,老白的神情很是得意,“因为我们有只狩灵猫。”  沈晖叹口气,这起案件是科学解释不通的,极有可能成为疑案一幢。但敏敏估计不会有事。一方面她是自卫,另一方面,竟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水是冷的!  “对了。自行车的钢丝是谁剪断的?”  “——蒋伟。他知道这场比赛肯定会输,为了不丢面子,于是故意绞断自己轮胎的钢丝。我们在他的宿舍发现了配对吻合的作案绞剪。”  “自作虐,不可活。”程峰笑问,“对不对,老白?”  “老白!过来,我给你梳毛!”程峰特意在宠物店买了把毛刷,一到医院就兴高采烈的准备试用。  老白瞪着那把系着粉红蝴蝶结的刷子看了半天,扭转屁股就走。  “老白——”程峰很挫败,自言自语,“不是说猫咪都喜欢梳毛的吗?”  蓝兰抿嘴笑:“老白又不是普通的猫咪。”  那倒也是。  程峰只好把梳子塞进抽屉。  “对了,我刚刚收到张大海和齐眉的检验报告。”  程峰挑眉:“今早车祸送进来的两个病人?”  “是的。”  一辆豪华奔驰,因为闯红灯撞上了一辆转角的货车。年轻的齐眉很幸运,因为她坐在后坐最安全的位置又系紧了安全带,所以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男人的情况非常严重,已经陷入昏迷两天。  “报告中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齐眉怀孕三个月了,幸运的是,孩子居然没事。”  “孩子?”程峰若有所思,“我记得张大海入院后,他的妻子不分日夜的守在他的病房里。”  蓝兰苦笑:“是的。”  “那……齐眉的孩子是谁的?”  “这些留给警方调查行不行?”蓝兰没有普通女人的八卦心思,她的工作都忙不过来。  于是程峰给沈晖发了条短信。  “一起吃顿晚饭吧。我请你。”  很快,沈晖给他回复:“少废话,我请你。”想来他还记得自己欠过程峰一次情。  程峰笑了。他喜欢沈晖这年青人,长得不赖脾气直爽也好相处。  回了一副笑脸后程峰心情很好的继续他的门诊。  程峰喜欢吃辣,饭店定了“川国演义”。谁知沈晖一进饭店脸就泛白。每道菜都是红通通的辣油,吓得他筷子都不敢动。  程峰嘲笑他:“大男人吃不了辣吗?看看周围,女人都比你强!”  沈晖白净的脸浮上层红晕。  “水煮鲶鱼,别看辣椒多,其实不辣的。吃块尝尝!”程峰只好哄他动筷。  沈晖拗不过他,只好闭着眼往嘴里塞,谁知咬了两口,嗨,还真不辣。而且入口即化,美味极了!  两人风卷残云,把一大盆的鲶鱼消灭后还嫌不够尽兴。  沈晖拍着桌子喊:“再上一盆!”  程峰看着他笑。沈晖被他笑得有些起毛,“你找我肯定有事。”  程峰点头。  “张大海的车祸是你负责吗?”  “我是刑侦科的。交通事故不归我管行不?但我认识那边的人,怎么了?”  “我很好奇车上两个人的关系。”  沈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笑道:“就知道你是为这事找我的。我早帮你打听过了,张大海是近年来上海滩有名的企业家。有钱的男人你也明白,少不了沾花惹草。但是张大海的私生活还是比较检点的。齐眉是不是他的情人还很难说。”他压低声音,“但这是一起车祸,警方没有权力一定要她说出孩子父亲的身份。”  “这样啊……”程峰不语了。  * * * * *  医院花园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容貌姣好的中年女子和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孩。  程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到这一幕诡秘的场景。  他认得这两个女人。  中年女子是张大海的原配柳宛,那女孩,手臂还缠着绑带,就是张大海车上的齐眉。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柳宛的眼泪很快流了出来。  程峰叹口气,这幕戏,通常叫“小三逼宫”。  柳宛的神情又渐露惊讶,不可思议的盯着齐眉的肚子。  好了。她知道情妇怀孕了!程峰几乎可以想象两人的台词。  “我已经孕了,孩子是你丈夫的。”  “——你想我和大海离婚?”  “离婚?我没那么狠。反正大海现在这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我只要我孩子的那份遗产!”  “——”  程峰的心思忽然间飘远,仿佛被风吹过一飘二荡的吹到三年前,他亲眼见证的一场绝妙的“原配反逼宫”。  那是医院妇产科的李笑薇李医生,她结婚七年,与丈夫稳定的感情让医院所有的人羡慕。她的丈夫也是个生意人,经常满世界飞,但每到周末,他必定会亲自开着私家车来接妻子共进晚餐。但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一直没有孩子。  程峰清晰的记着那是个天气晴好的寒冷冬日。正是李医生当值。周日的病人不多,医生也少,程峰偶尔经过妇产科,走廊侯诊处空空的,只有一个年纪仅二十出头的女孩刚刚走进诊室。  女孩的身材极好,因为冬天大家都穿得很臃肿,但她仍然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还蹬着一双足足有十公分之高的豹纹靴子。只是一张青春美丽的脸被浓妆掩没有些可惜。  “吴小姐,恭喜您。您已经怀孕了。”李医生的声音柔和动听。“记得不要再穿高跟鞋,也不能再化浓妆——”  意外的,程峰被这句话阻住了脚步:“李医生。你知道我的孩子是谁的吗?”  李笑薇的表情一定有些惊讶。一旦有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子对你提出这种问题,你就该考虑一下自家丈夫的嫌疑了。  果然,吴小姐高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怀的是你丈夫的孩子。”  程峰静默了。  李笑薇也静默了。  但竟没有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情形发生。李笑薇竟然轻声笑了起来,随后轻描淡写的告诉女孩:“我的丈夫?我想你一定搞错了。我已经与我前夫离婚一年半了。”  离婚?  什么时候的事情?程峰讶异极了,前天他还看到那辆黑色的宝马来接李医生下班哪。她的丈夫殷情的搀着她手——难道是假象?  年轻女子显然没想到这个回答。又惊又奇又怒:“什么?你已经跟他离婚一年半了?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他总是说你是他的原配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因此不可能跟你离婚——”  李笑薇微笑着打断她的连串质问:“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副药下得够猛!  女子的脸刹时铁青。  没错。男人为什么要告诉她?她不过是他的一个情妇,说不定他还有其他的情妇,告诉她自己离婚了给她登上正妻宝座的希望吗?还是这个宝坐他想留给其她女人?  “不管怎么样。”女子吸了口气,得意洋洋的说,“我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李笑薇依旧微笑。  “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  “不是我不能生育。是他天生精子存活量极低,根本不可能致孕。”她打量了下女子的小腹,又下了一贴烂药,“你确定你的孩子是他的么?”  女子的脸终于惨白如鬼。  “你、你——你不要告诉他——”  李笑薇点点头:“我跟他早就没了关系,他的事,与我无关。”  女子趾高气扬的来,失魂落魄的离开。  “程医生。”李笑薇早就看到他在门口张望。“进来吧。”  程峰吸口气,偷听别人谈话实在是件不道德的事,可况又涉及到了他人的隐私?  他红着脸跟李笑薇道歉。  李医生只是笑笑,请他坐下。  沉默了片刻,她才说:“其实我没跟我丈夫离婚。”  程峰更惊讶,但他飞快的明白了。  “我只是想打乱她的计划。浇灭她的焰气。”天薇的面容很是无奈。“谁也不愿意这样跟人勾心斗角的争夺自己的丈夫。”  程峰点点头,又问:“那不孕的事……”  “也是我无法生育。呵呵。”她笑得轻蔑,“之所以骗她,我只是想套一套那女人的话而已。没想到她不打自招。”  真是——太厉害了!  “其实我早就怀疑我的丈夫有外遇。但一直没有证据。”笑薇从桌子的文件堆下抽出一只录音笔。“现在证据确凿。”(注:该医院为避免纠分,要求每个医生都录下病人的诊断经过。)  从此以后,程峰对女人一直怀以一种畏惧的态度敬而远之。  而不久,李医生真的与他丈夫离了婚,并且得到了他半壁江山。而那位吴小姐当天离开后就转身去了另一家医院,打掉了孩子。  真正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一年多后,李医生再婚。对方是一名忠厚的大学教授,文学功底非常深厚,两人的感情好着哪!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位柳宛女士有没有李医生的智谋与快刀斩乱麻的魄力?  唉……看样子是没有。  病房有人在叫医生,程峰急忙跑了出去。  小三(下)  花园里,柳宛低头捂面跑了。齐眉得意的望着她跑远,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一脚踏出去碰到一只柔软的东西,一看,竟是只白猫。  “滚!死猫!”她一脚踹开老白,“害我差点儿摔跤,这孩子要是没了我剥你的皮!”  老白被她踢开后只是抬头用碧蓝的眼瞪了瞪她,随后慢慢的走到程峰办公室,躺在他椅子边等程峰回来。  果然,程峰回来后见到它毛上有脚印勃然大怒:“谁踢的?真该死!”抱起老白替它揉伤口,老白哼都不哼一声,闭着眼睛。  程峰突然想起自己买的宠物毛梳子!于是偷偷的从抽屉拿了出来,轻轻梳理老白的毛。  老白真的老了。  轻轻一梳,满梳子的毛。吓得程峰不敢再梳,立刻扔掉了梳子。  “请问——”门口站着怯怯的柳宛。“程医生。我想找您谈一谈。”  老白识趣的跳下程峰的腿,程峰拉开椅子请她坐下。见她紧张局促的样子,便倒了杯热茶给她。  “谢谢。”柳宛喝口水。平静些。才红着眼睛问,“我想知道我丈夫……他昏迷了这么久,到底还有没有救?”  程峰看了眼老白,怎么说哪?按理讲以张大海的伤势他是活不久的,毕竟伤到了内腑。但他现在还是很坚强的撑着。所以究竟会怎样还很难说。  “柳女士,我只能说你的丈夫意志力很坚强。但毕竟伤势太严重,我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宛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们有没有孩子?”  柳宛抽泣着说:“儿子在瑞典读书,已经在飞机上了。”  程峰松了口气。还好,这女人将来还有儿子能照顾她,  “你放心。我们医院一定尽力救治你的先生。”程峰只能说些空话,真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啊!可奇迹出现了又能怎么样?这女人怎么面对自己丈夫的外遇?而张大海又怎么面对两个女人及她们各自的孩子?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音乐竟然是:啊啊啊黑猫警长……  其他的医生忍不住偷偷掩嘴笑,柳宛也不禁莞尔。  “沈晖?你要来医院?什么?查案?查啥案子?”  “张大海的案子转到刑侦部了。现在归我管!”  “为什么——不就是件交通意外么?”  “现在不是交通意外了。”沈晖低声说,“犯罪实验室彻检了车子,刹车被人做过手脚,所以才会在红灯的时候收不住车冲了出去撞上货车。”  程峰望了眼柳宛,应道:“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他越界的问了个不该他问的问题:“张先生平时跟人有结过怨吗?”  敏感的女人立刻睁大眼:“没有。大海人很好。医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程峰摇头:“还是等警察来了由他告诉你吧。”  半小时后沈晖风风火火的进了办公室。  “程峰!”他转眼看到柳宛,立刻整出付严肃的模样。“柳女士,你在场是最好的了。我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于是程峰把他们安排在小会议室。自己也赖着不走做旁听,老白比他们动作更快,早就抢了舒服的沙发椅占着不放。  沈晖瞅这一人一猫的无赖样只能苦笑。  “柳女士,如果你希望程医生离开——”  “没事没事。”柳宛急忙说,“有他在我安心。”  “呃。好吧。”瞪了眼程峰,沈晖摊开笔记本。先将刹车的事情告诉柳宛,并且定义这是一幢有预谋的谋杀案。  柳宛的表现不出意料的惊恐气愤。  “大海人真的很好。对谁都很客气,生意场的朋友都说他人实诚。他就是靠着信誉才能做到今天的事业。”克制激动,柳宛又讲,“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齐眉也找过我了。她说她怀了大海的孩子。但我相信大海,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包养情妇的人。这些年,除非在外地,他每晚都回家吃晚饭。每年陪全家出国旅游,他把所有的人都照顾得安安妥妥。”吸了口气,“我知道有女人投怀送抱,但我也相信大海不会接受她们!”她越说却越激动,眼泪乱流。  喵……  老白轻轻的叫了一声,跳下沙发走到柳宛的脚下轻轻摩梭她的腿,似乎是在安慰她。  程峰又惊讶又妒忌:这猫啥时候有对自己这样好过?!  柳宛擦拭眼泪,弯下腰感激的轻抚老白的毛。  “总之,我相信我的丈夫。”  沈晖只得结束了这次谈话。  “你觉得——可信吗?”程峰绷紧脸,“在柳宛看来,李大海是不可能对家庭不忠的。”  沈晖的手指极快的弹了下桌面,不置可否:  “轮到齐眉了!”  * * * * *  “齐小姐。你和张大海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齐眉抽出一根女士烟,点燃后深深吸了口:“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沈晖不抽烟,更不喜欢烟味。因此皱了皱眉头。  程峰搁着胳膊,淡淡声的讲:“抽烟对孕妇和孩子不好。”  齐眉一惊,赶紧拧灭了烟头。  “很久……大概半年了吧?”  “那你是怎么跟张大海认识的?”  “我是他公司的职员。他见我长得漂亮就……嘻,有钱有势的男人都这样,不是吗?”  “半年,这么久?可是为什么你们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还有张大海生意场上的朋友也不认为你们俩有暧昧?”  “那是张大海他演戏演的好。”齐眉侧头娇笑,“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我愿意接受DNA测试哦!”  齐眉显然是有备而来,毫不紧张,还好整以暇的观赏她艳丽的紫色指甲油,可惜,涂的时间久了点,略有些剥落。  沈晖再度打量她一番,问:“事发时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们要去青浦开个展销会。”  沈晖一一记录,正准备结束短暂的询问时,程峰突然插问:“听说李大海很大方是不是?”  齐眉楞了楞,答道:“是啊。”  “那他一定送给你很多礼物吧?”  齐眉挑了挑眉稍笑:“当然。”  “车子、房子,蒂凡尼的珠宝啊,古驰的包包啊,还有各种高档的化妆品啊,他都有送你?”  齐眉又怔了怔,点头:“没错。”  “那就请你列份清单吧!能记得多少就写多少。”程峰把纸笔推给她。回头对沈晖说,“沈警官,记得在搜查齐小姐房间时千万别弄坏那些名贵的珠宝。”  沈晖笑着搁下笔:“谢谢提醒。”  那一刻齐眉的面色比死灰还难看。她拿着那枝笔的手轻颤,却写不出一个字。  沈晖见时候差不多了,猛拍桌子。  “齐眉!李大海和你根本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你为什么要诬陷他?!”  齐眉身体一颤,扔了笔大吼:“谁说没有?我说有就有。我还怀着他的孩子哪!这个孩子就是证据、证据!”  沈晖可不笨。他冷笑着起身检起笔,放回她面前。  “让我猜猜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一定很挫败,因为你试图勾引李大海总是失败。所以你就趁机给他下了迷药之类的东西——”  齐眉全身都颤抖了,嚣张的大喊:“诬陷!你这才是诬陷!我要告你诬陷!”  程峰在此时接了个电话。他用口型对两人说:“柳宛。”  齐眉刹时收声,紧张的盯着他的手机。  “呃,好的。太好了!”程峰笑容满面,“恭喜你柳女士。”  挂断手机,他特地对着齐眉大声讲:“刚才柳女士告诉我,李大海已经醒了。齐小姐,要不要去见见他我们当面对质一下!”  “醒了?不可能——”齐眉有些惊恐,随即面色舒缓,冷笑,“他醒了又怎么样?孩子还是他的。就算当时的情况如你们所讲,但谁有证据?你们有吗?李大海有吗?我照样可以跟他打官司要他的赡养费!”  齐眉站起来,昂头挺胸的走出了办公室。  沈晖惊笑:“这女人想钱想疯了!但是李大海醒来那是最好的事情!”  “没有醒。”程峰扁扁嘴,“我故意让柳宛打电话给我一起演戏的。”  “呃——”沈晖拍拍他的肩,“你当初怎么就没考警校哪?”  程峰笑着打掉他的手:“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我更喜欢后者。”  沈晖有些晕了。他这是在夸自己么?呵呵。  “除了刹车,车上没有其他的发现了吗?”  “有。”  夜又深了。  程峰下班前就没再见过老白,有些忐忑。正好手头的事多,他也就留下来值班。  忽然想起老白很喜欢柳宛,下午见过沈晖之后它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时候大概也在沈大海的房里?  于是他起身走向沈大海的加护病房。  病房里只有柳宛握着他丈夫的手睡在床边。  老白,不在。  那它到哪儿去了?  程峰心头陡然一凛。  难道今晚它去狩灵了?  它的目标——程峰飞快的奔向齐眉的病房,他用力的推门却死命也打不开。  “怎么搞的?”他愤恨的踹门,“老白,齐眉虽然坏但还不至死吧?何况她还有孕在身。再说有警察会办理她,你根本没必要出手!老白,老白!”  夜,静得诡异。  换谁这样大吵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今夜所有的人都睡死了般毫无动静。  程峰又踢又喊,最后无力的倒在门口,喘着气。骂:“什么狩灵猫!简直是只蠢猫!”  他索性坐在了门口,坐到天亮。  天亮后一定要好好教训那只猫!  清早。  卟通——程峰的身体随着门开而往后倾倒,好痛!  他捂着脑袋看清了开门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齐、齐眉——你没事?”  “我有什么事?”齐眉白了他一眼。  “昨晚、昨晚有没有看见老白?呃,就是那只猫!”  “我很早就睡着了。没看见。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妇科检查胎儿,让开。”  程峰一头雾水时,听见一声猫叫。  “喵……”  老白从齐眉的床下钻了出来。  “你——”程峰口齿不清,“你真的在她床下呆了一夜?那为啥她没事,难道你、你失灵啦?!”  老白碧蓝色的眼眸很用力的白了他一眼,然后跟在齐眉身后。程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跟着老白一起到了妇产科。  没多久,妇产科忽地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齐眉的嘶吼:“死胎?怎么可能是死胎?他昨天还好好的——骗人,你们都骗人!”  程峰目瞪口呆,嘴张大。看看歇斯底里的齐眉又看看腿边端坐的老白,合拢嘴。明白了。  昨晚老白狩的不是齐眉,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可怜,但他真的是不该出生的孩子。  与此同时,李大海却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奇迹!”沈晖叹息,“真的是奇迹!”  程峰望他:“你又来干吗?”  “呃。我这次是来带齐眉回去审讯的。”  “有发现?”  “没错。我们在刹车内发现了剥落的紫色指甲油。相信经过比对一定同齐小姐手指上的完全相同。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与指甲上剩留的指甲油轮廓吻合的边缘。”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程峰感叹。抱起老白,“还有你,你真是个天才!最棒的狩灵猫!”  背德的男人  “现在的女生太不自重!”内科的刘医生剔出一小块油肉丢弃在桌上,摇头晃脑的申诉,“这两个月我已经碰到三个年轻女孩HIV呈阳性了!”  同桌的人无不惊讶。尤其是程峰,直楞楞的盯着刘医生一张一合的嘴。  “昨天那女孩,长得很清秀,打扮得也很朴素。举止谈吐都让人觉着舒服。我还在想这世道这样的女孩已经很少见了。可化验结果出来后我差点跌破眼镜——竟然是HIV阳性啊阳性!”  “……虽然国内的AIDS病发率在渐渐提高。但是两个月内三起——”程峰摸了摸下巴,“还都是在我们医院被发现,这个比率可高得有点惊人。”  刘医生一个劲的摇头:“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  众人相视而笑。世风日下这四字,已成为刘医生的口头禅。  吃完午餐,程峰还有些时间,便去休息室补充睡眠,才推开门,只见自己常睡的床上竟然躺着一只猫!  还能有谁?!  “老白!我刚给你买了个新窝,怎么还抢我的睡铺?”程峰很是没辙。“过去一下,挤挤!”  “噗!”门口有人在笑,“程峰,你好有出息,竟然跟猫抢窝!”  沈晖笑咪咪的倚在门口,一见到他,程峰的睡意立刻消失,汗毛倒竖起无数:这小子,没事怎会来医院?  直接点题:“这次又是啥案子?”  “有劳您!带我去趟内科吧!”  程峰颇为惊讶。  内科?  “内科出什么事了?”认命的披上刚脱下的外套,程峰带着沈晖走向三楼。  老白此时也醒了过来,打个哈欠,一眼瞥到沈晖的身影,嗖的蹿下床,紧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不是你们医院出事。”沈晖解释,“今天早上有个女孩来向我们报案。她说自己被感染了AIDS,怀疑感染她的对象是她大学里的一位老师——”  世风日下呀——程峰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她拿的是你们医院的化验单。所以我想来求证一下。”  程峰在刘医生的诊室前停下脚步,拧开门让沈晖先进,一边在他耳边说:“你可来对时候了。”  “没错。就是这个女孩!”刘医生推了推眼镜,“我印象很深。”  “她现在的情况是——”  “发现得太晚了。她体内的病毒已经蠢蠢欲动。唉!”  程峰突然蹙眉:“你说过这两个月来有三起HIV呈阳性的案例?”  “是啊!”  望了眼沈晖,程峰追问:“都是女大学生?”  “没错!”刘医生从电脑中调出资料。“年龄全在20-24岁之间。你们自己看吧!”  “有没有留下学校名字?”  “这倒没有。”  沈晖记下她们的基本资料后不无可惜的讲:“我去调查。”  次日清早,程峰接到了沈晖简洁的短信:“同一所大学。”随后又发来一条,“XX医科大学”。  呃!  那些女生在还没有成为白衣天使之前,先入了地狱!  程峰心情复杂的合上手机盖。传播病毒的男人和医院有什么仇吗?  与此同时,被举报男人的可疑性大大增强了!  沈晖这个初出茅庐的家伙会不会处理这种专业性强又棘手的案件啊?程峰不由自主的替他担心起来。  * * * * * *  XX医科大学。  沈晖远远的观察前方被一群女生包围的中年男子。  浅色框的眼镜,干净的相貌,得体的微笑,修长的身材掩在一袭灰色风衣内。怪不得能让女生们如痴如醉——“杨学庆杨老师?”  他走上前,出示工作证:“能和你谈谈吗?”  男人颇为惊讶的抬了抬眼镜,原本温和的眼闪过一丝锐利。他打量了一番沈晖,微笑:“好的。”  杨学庆在学校有套的宿舍,学者的书房通常就是一窝故纸堆。杨学庆也不例外,眼睛看得见的地方,不是书就是人体筋络图。  “我主要研究中医。”他取下眼镜搁在桌上,转身替客人倒了杯热茶。  “谢谢。”沈晖向来对为人师表者很尊重,尤其又在学术氛围如此浓厚的地方,实在让他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还是对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请问,我能帮到你什么?”  开始吧!沈晖吸口气摊开记录本。  “您认识柳依依吗?”  “柳依依。”男人毫不迟疑,点头,“当然。她是我的学生。”  “那么莫彗,沈琴,您也认识吗?”  男人惊讶的点头:“都是我班里的学生。”上身前移,“她们——怎么了?”  沈晖盯着男人的眼睛:“恕我冒昧,您和这些女生有没有特殊关系?”  空气倾刻凝固了。  男人绷紧了嘴角又迅速放松,神情自若:“我不知道她们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真是狡猾的男人。  沈晖有点坐不住。  “我能去下洗手间吗?”  男人点点头:“左转就是。”  其实沈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飞快的搜索了番洗手间内所有的瓶瓶罐罐,遗憾的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药物。  毫无收获的沈晖告辞后,在心底对杨学庆下了定义:如果他不是被诬陷,那绝对是个高智商罪犯,一个背德的男人!  带着挫败回到局里,沈晖满头乱麻不知该抽哪根丝时,有个资深的同事想帮帮他:“啥案子让你这么为难?”取过他的文件翻了两眼,眉头陡然皱紧了。  “小沈——”  “嗯哼?”  “这种案子我以前也碰到过——天!好象就是这个男人!”  * * * * * *  “程峰——”沈晕兴奋的冲进程峰的办公室,喊,“原来十年前那男人就已经被举报过了!”  程峰捂住耳朵,眯起一只眼看他:“十年?你确定是十年前?”  “你知道CRN么?”沈晖等不及程峰回答抢着说,“就是我国的犯罪纪录数据库!今天有个老同事说他在十年前也处理过相同的案件,于是我们就进入CRN搜索类似案件,果然让我找到了一份十年前的COLD CASE!”  不用查找繁复的索引,不需翻开积满灰尘的案卷,只要输入关键字,就能够得到你所想要的东西。网络真是个好玩意儿。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沈晖对男人的怀疑更加深了一层。  “绝对没错!”他把打印的资料摊在桌上。“你看,是不是他?名字,相貌,连住址都没有变!我问过当年查这案子的人,他们还记得,说这男人是医科的讲师,相貌气质都非常出众,从外表看没有任何患病症状,而且很受学生欢迎。”  “所以这样的家伙很难让人怀疑是个无耻败类?”  “对。何况当时又是匿名举报,完全有可能是别人对他的打击陷害。所以这案子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很少有AIDS受害者愿意抛头露面出来指证感染他/她的人。”  程峰拧紧眉头,看看照片,又看看沈晖充满期待的眼睛。冷不防“喵”的一声,老白跳上了桌,踩着文纸踏了几圈,被程峰一把抱进怀里按在腿上,质疑道:  “据我所知,艾滋病患者的皮肤在一定的时期会呈现出皮诊及溃烂等病状。身体各个器官机能也会相继损耗衰竭。”  “是的。”  “他有这些表现吗?”  “——没有。会不会是在潜伏期?”  “你知道潜伏期最长是多久?”程峰伸出手指,“八年。八年后,50%的感染者会发展成艾滋病。一旦发作,平均寿命9个月。”  沈晖眨巴眼睛:  “如果他在感染初期就用药物控制,完全有不发作的可能。”  程峰觉得沈晖认真提问的模样好可爱。忍不住伸手刮了下他尖尖的下巴——这个动作实属调戏且太过明显,沈晖楞了楞,反手砸了他一拳,笑骂:“你敢非礼警察?!”  原来只有一拳报复啊!程峰坏笑,早知道他就多摸两下了。  “看在你让我非礼的份上我教你一招。”他打开电脑,联上网络。“每个省市都有艾滋病控制中心。只要在当地医院确诊过HIV阳性的病人,都会记录在案。同时,病人需要固定时间在指定地点取药——抗艾药物的控制是非常严格的。除了国家,绝无私售。”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确诊,是没有途径取得药物的?”沈晖的眼睛又亮了。“那我们只要蹲点就能够知道他是不是感染者?!”  程峰笑笑,“不需要你去蹲点,只要记录上有他的名字,不过——”  国内的艾滋病中心,包括香港,他非常仔细的搜索了一遍,完全没有这个男人的记录。  程峰不太相信眼前的搜索结果,自言自语:“难道他是在国外确诊从国外取药?”  “有可能!他的校长告诉我,他每隔三个月就要去趟美国探望他的父亲。”  “有没有准确时间?”  “本周六走,周二回来。”  “如果他有带药物回来——”程峰笑得极其腹黑,顺手又勾了下他的下巴,引来沈晖怒目相对。“相信你一定能搞定海关!”  此时此刻,老白正蹲在程峰的腿上歪着脑袋紧紧盯着资料上男人的照片不放。忽然张嘴打了个哈欠,顺便吐出一声长音:啊喵……呜……  * * * * * *  周二傍晚,刚结束门诊的程峰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心里记挂着沈晖,他现在应该已经在海关截到男人了吧?不知有没有什么发现?瞥到老白就趴在窗台上晒夕阳,惬意得很!心想,最近它倒是异常的低调,基本在他身边晃荡,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  一片俱静中,电话突然间叮零零的响了起来。程峰的心都被颤抖了——“谁?”  “程医生,快来急诊室!有车祸病人!”  程峰捞起白大褂冲出办公室,意外的在急诊室门口撞上了沈晖。  “你回来了?等会儿再说我有病人——”  “程峰——”沈晖拉住他,“你先听我讲。被撞伤的人就是杨学庆!”  程峰楞了楞,倾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没有发现药物?”  沈晖摇摇头:“但他还是有极大的可能性——”  “明白。”程峰走进急诊室,戴上手套和口罩,严肃的提醒护士,“我们现在救治的病人,极有可能是AIDS病毒携带者。各位,小心。”  两小时以后,程峰在自己的办公室找到了沈晖。  “怎么回事?”他轻轻的坐在沈晖的身边。  沈晖的神情很受打击,老白在他腿边摇着尾巴来回走,似乎很担心他的模样。  “我们在海关把他拦下,检查了他的行礼。没有发现任何抗艾药物。”他抽了抽鼻子,“我不甘心,决定吓吓他,邀请他做HIV测试——他很激烈的拒绝,几乎是逃走的。谁知道他为了躲避我们,被一辆机场大巴撞了……”  “不是你的错。”程峰拍拍他的肩膀,年轻的男人还没有经历过太大的人生波折,这个意外恐怕会令他内疚一辈子。“杨学庆没有生命危险。”  沈晖的脸捂在他的双手中,肩膀轻颤。程峰迟疑了一下,抱住他的肩膀。  意外的温暖令沈晖微微惊讶,但他很快习惯了并把脸孔慢慢移进程峰的怀里,程峰安慰孩子般的轻轻拍他的背,虽然很享受沈晖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程峰用力紧抱他的腰:  “我有礼物送给你。”  “呃——”  一张表格。  “虽然我很同情杨先生的遭遇,但这次车祸让我们理直气壮的得到了他的血液报告!”  沈晖瞪大眼睛——“HIV阳性!”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结果,但是,“为什么他没有用任何药物也能控制病毒的发作?”  “我们太小看他了。”程峰叹口气,“你忘了他的专业。他是一名中医。我想他一定在自己调制药物疗理自己。”  “……但是,中医治疗AIDS似乎还是项刚刚启动的工程——他有这么厉害?”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程峰仰头对着天花板发呆,寻思自己是否遗漏了线索,忽然间,他想起一件事,“你们有没有查过他的母亲?”  “耶?”  “杨教授每三个月去美国看一次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哪?”  沈晖还不是很明白程峰的意思。但他仍是打电话请局里的同事帮他调查男人远在美国的家庭状况。  传真机嘟嘟的响起,沈晖拿着余温尚存的传真呆若木鸡!  “怎么了?”程峰取过他手上的纸,扫了两眼,刹时无语。  杨学庆的母亲早在42年前就因输血感染死于AIDS。且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将病毒传给了母乳喂养的孩子,他的双胞胎妹妹,也步了母亲的后尘。  沈晖瞬间明白了一件事:“因为母亲在医院输血被感染,所以他才会对医科的女学生下毒手——”  “他是在恶意传播病毒。”  专业人士一锤定音:“故意杀人。”  “可惜,如果没人有愿意指证他,”程峰担心的是世俗的偏见。哪个女孩敢站在法庭上指证一个男人和自己SEX而致使她感染AIDS?“他依旧能够逍遥法外!”  沈晖激动的跳起来:“我去找她们!”  “还有一个医学问题——”甩了个哥们你冷静点儿的眼神,程峰提出了最令他头痛的事,“杨学庆肯定也在当时就被感染。但只有他活了下来。”迷惑不解的摇头,“除非——”  “除非?”  “——检测他的DNA吧!”  又是一抹如血的残阳。  程峰刚刚收到沈晖的消息。受AIDS感染的莫彗和沈琴都不愿意出面指证杨庆学。她们的人生已经注定悲惨,不愿意再受一次世俗的伤害。另一个女孩,行踪不明。  从化验室取到男人的DNA报告后,程峰步履沉重的赶回办公室,却在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年轻女孩。  “对不起!”他很抱歉。  女孩安静的笑笑,示意无碍。她继续转身轻轻抚摸身边一只白色老猫的长毛——老白?程峰瞪它:自己可从没见这只猫跟女孩打过交道!原来也是只色猫!  “喵……”老白舔舔女孩的手,女孩笑了。  她有一张清秀动人的脸庞,装扮朴素却依然气质不俗,只是面色苍白,神情中透露着一种因绝望而超脱的淡然。  程峰从未见过女孩,但竟有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突然想起什么,他试探着唤她:“依依——柳依依!”  女孩惊讶的抬头:“你……认识我?”  程峰注视着她漂亮却惨淡的眼眸,直问:“愿不愿意指证故意谋杀你的人?”  * * * * *  病床前,肩膀胸口裹满纱布的男人接受着警方最后的询问。  “CCR5。”沈晖吐出的四个字母,令一直神情淡然的男人刹那变色。  “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DNA的检测报告震惊了所有人。“你的母亲、妹妹都死于艾滋。只有你,感染了病毒却依旧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因为只有你遗传了你父亲体内特殊的CCR5基因。”  杨学庆的手握紧了雪白的床单。  “CCR5基因极其少见。通常只有遗传获得。它可以影响人们感染艾滋病难易程度。换句话讲,它可以抵抗艾滋病毒在人类体内的破坏。”沈晖略微的暂停,察看对方的表情,续道,“这点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声音陡然严历,“但是你明明知道自己患有艾滋病,还故意将病毒传染给其他无辜的女孩,就是为了报复当年医院对你母亲的伤害——”  “你懂个屁!”衣冠楚楚的男人终于爆发,“你能理解我失去母亲和妹妹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每天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有多痛苦么?我这辈子恨死医生!没错!我是个医生,但我学医不仅仅为了治疗我自己,更是为了报复!”他笑得凄厉,“就算我是故意传染AIDS,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哪?”笑容渐渐变得得意而嚣张,“你们只能放我出去,我还能做我的研究过我的日子,CCR5可以令我体内的病毒永不发作。而你现在所做的,完全是白费心机——”  “——谁说我们没人证没物证?”程峰的声音乍然响起。他往后退了一步,一个清秀的女孩儿出现在病房门口。她的脚边,是一只碧蓝眼睛的白色猫咪。  “依依——”杨学庆终于惊惶失措,“你——你要干吗?”  柳依依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眼眶由红到蓄满泪水,一颗颗的滑落。  “我来指证你。”她的泪水滴落在衣襟上,声音却是平静的,“我不会让你逍遥法外,不会让更多的女孩成为你的受害者。”  喵……  老白一声长长的叫唤,响彻医院。  监狱内。  “医生,快叫医生过来——”杨学庆惊恐莫名的尖叫,完全失去了他以往翩翩学者的风度。“为什么我会出皮诊?为什么我低烧不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要验血,我要做DNA测试——”  “CCR5基因?”狱医拿到测试报告后失笑,“根本就没这玩意儿嘛!”  安华医院,内科。  “柳小姐,恭喜你。在最近做的体检中我们发现你体内的病毒被有效的杀灭并控制住了!真是奇迹——不如我们做个DNA测试吧?”  刘医生拿到报告后目瞪口呆:“CCR5基因?柳依依体内居然出现了CCR5基因——”  * * * * *  “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啊!” 沈晖举起斟满白酒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程峰看着他温柔的笑。  老白坐在他们中间,愉快的享用面前满盆的红烧带鱼。  “尤其是你的存在。”沈晖摸摸老白的长毛。“我开始相信你真的是只狩灵猫了。”  老白侧头瞥他一眼,碧蓝的眼睛熠熠生辉。  监狱来客(上)  这几日老白觉得医院的气氛有些古怪。  因为所有的人看它的眼神都带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连程峰也对它讲:  “老白,你可出名了!院长为了你竟然拒绝病人入院!前所未有的事啊!”  于是老白很好奇,那个病人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院长要这么担心自己?  然后它拖着大尾巴悄无声息的在院长办公室外盘恒了三天,终于听到些眉目。  “都说了不行!”赵院长口气极其诚恳。“我们医院的这只猫啊,最见不得下三滥的人!你们把他搁我这不出一天,就会没命!”  电话那头也很强硬:“老赵,这是上级的命令!”  “上级的命令?上级的命令又怎么样?好。行!只要你们给我签个押画个字,那家伙要是死在我医院我们概不负责,我立刻就让他住进来!”  “老赵,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难道你不是在为难我?!”  “不过一只猫而已。把它关起来不就得啦!”  “关?要是能关我会让它在医院纵横了九年吗?告诉你,这只猫就是那千年的精万年的鬼——”  “老赵你别跟我来这套。反正我明天肯定把人送到,你要不是收,那是你的责任!”  电话啪的声断了。赵院长拎着话筒大骂:“什么鬼东西!官大一级压死人,真出了事别指望我替你背黑锅!”  老白极快的跑开。心里挺乐意:又将发生有趣的事了!  当晚,老白就躲进医院正门的草丛里。大约凌晨三点钟左右,人们还在睡梦之中,一辆军绿色的面包车开进了安华医院。  跳下车的是一批身穿军装的配枪军人,还有两个白大卦,他们抬着一个担架迅速的将病人转移到医院顶楼的加护病房。  他是谁?  老白碧蓝的眼散发出强烈的求知欲望。  天色渐亮,医院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这家医院住进了一个特殊的病人。一个从监狱里送出的病犯。  * * *  程峰正在看晨报,报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登了一篇文章“XX市大桥坍塌事故五周年祭”,乍然得知病人已经住进医院,他砸了报纸大骂:“见鬼!院长不是死活不肯让他进来的吗?”  “别气了。”蓝兰很紧张。她也是第一次接手这样的任务。  “其实那种人死了不是更好?”程峰咬咬牙,忍气吞声,“走吧。谁让我们是医生!”  加护病房外,有配枪的保安守护,只有出示相关证件才能入内。  一进病房,程峰和蓝兰面面相觑,对眼前的情形完全摸不着边。  程峰从没在医院见识过如此诡异的病人:面色红润声音洪量,身板看起来比他都棒!  更恶心的是“病人”看到蓝兰时居然眼睛一亮,色眯眯的握着她的手不放。蓝兰抽回手后男人的脸色似乎还很不高兴。  中午,老白发现程峰没好气的冲出了办公室大门,没去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医院外的一家小酒馆。  老白在酒馆门口犹豫了一下,冷不防有人唤它:“咦,这不是老白嘛!”  老白抬起头,看到沈晖笑嘻嘻的俊脸儿,喵的叫了声:原来是跟小警察约了吃饭。  “来了就一起进去吧!”沈晖率先往里走,老白心道你可真爽快,怪不得程峰喜欢你。于是甩甩尾巴也就跟了进去。  程峰瞄到老白,微楞。随后失笑:“好家伙!还会玩跟踪!”  老白左右观察一番,一下跳到桌边空出的椅子上,正襟危坐。那架势让其他的客人无不测目,啧啧赞叹。  程峰却是早就知道老白的本事和脾气的,也不在意,只是瞥着一腔怒意往肚里灌啤酒。  沈晖看着直皱眉头:“出什么事了?”  “我这辈子没治过这种‘病人’!”程峰砰的声将酒杯摔在桌上,溅起一片水花。“初步检查的结果出来了,那家伙除了营养过剩身体没有任何毛病!”  沈晖听他讲得没头没脑的,自己低头想会儿,明白了。  “是不是有人赖在你们医院浪费医疗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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