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朋友撩硬的表情包好像对别人都是没什么表情不爱说话 对我就不一样 这样是不是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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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一网站的5星级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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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BT我不爱
简单的说——
  BT是怎样嫁出去的呢?
  第一. 要有卖女求生的父母一双。
  第二. 要有卖友求荣的好友两个。
  第三. 柔弱单纯的前“未婚夫”一个。
  第四. 当然还要有更加柔弱单纯的“情敌”一位。
  第五. 最后,BT一家。
  以上东风具备,包准这场BT花嫁来得痛痛快快热热闹闹呼天喊地鬼哭神号~~~~~~~
  “最后一次谈恋爱了——”茵嘤嘤地哭着,泪水在白玉一样的脸上滑过,连一点水迹也不留。无论什么时候,这尊娃娃总是有着无可抨击的古典美貌。就象她已经在我面前十三次痛悼她的最后一恋,我还是能够安坐如山百看不厌。不可否认,我是被她吸引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我是女生,但是我绝对没有办法抗拒美人的吸引。想当初,我第一次“落水”就是因为被人牢牢抓住了小辫子——
  “喂,想不想看暴雨梨花?”自从那一天接到死党嘉神秘兮兮的来电后,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上了“BT”的不归路。
  “是美人么?”想当年风流自诩——我的口味可是很挑的。
  “小脸盘,狐狸眼,绝对是你最中意的那一型。”嘉故意说得语焉不清,连个明星的对照遐想也没有留给我,撂下一串地址就挂上电话。
  可怜我心里斗争了千万次,还是按上了茵家的门铃。然后就——口水一泻千里,滔滔而不可收拾。就算明知道嘉丢了个泪包给我,我还是很幸福。因为——
  “涟漪,你真是好人——”娇嗲嗲的美人擦干眼泪,破涕为笑。
  啊,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在心里感激涕零。从梨花一枝春带雨,到浑似姑射真人。就是这一秒的夺魄艳光给了我忍耐魔音摧耳长达三个小时的动力。
  “涟漪,你好温柔。要是你是男人,我早就嫁给你了——”香软软的美人爬到我的身边,倚着我的肩轻轻低下头,我能看见那一双长长卷卷美美的睫毛扑闪扑闪。
  天啊!难道是天意注定我还是要破功么?我不想做BT啊!!一面在心里呼天抢地着,我的一双狼手还是忍不住攀上了茵的香肩。
  完蛋了,天时地利人和!夜深幽静,茵的小香闺只有我们两人,加上茵被泪水洗得熠熠发亮的狐狸眼正含情脉脉地锁着我——完蛋了,真的要沦陷了!!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缠绕起茵上薄下厚,丰满得刚刚好的小嘴,真的好想——
  “你们俩在干什么?”
  就在我头低的已经看见茵悬胆鼻旁的小小雀斑的同时,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冰冷的问候,我发现自己瞬间漂浮在空中。
  这回真的大祸啊!!我的脑袋这时候才清醒过来。不是说这个煞星去了尼日利亚,八十年内不会回来了么?震惊中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茵若无其事又无限惋惜地冲我挥挥手,然后嘴唇轻轻一动。
  一看就知的唇语:“自求多福哦,亲爱的涟漪!”
  哇咧!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被设计了么?
  直到我被丢到了皇后无敌KINGSIZE大床上,正面凝视着那张空有美貌面目狰狞的男人的脸,我才回过神来。一母同胞啊,我怎么会相信茵那只小狐狸会不帮自己的宝贝弟弟呢。只不过不知道他现在是想红烧还是清蒸了我?
  “那个,大家冷静下来谈一谈好不好?”我不想被做成三杯兔啊!
  “是不是又在想吃的了?”他吊起一双美目,说的温柔可是语气凶狠。
  来了,又来了。真是叫人不讨厌都不行。干什么把人家摸的一清二楚啊?简直恐怖过猪肉绦虫!!!我轻轻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嘿嘿,你回来的真早啊!那些难民都治好了啊!”
  一双大手捏上我的我的脸皮,开始上下左右运动起来:“假笑难看死了!”
  就算那双手长得再美形,用扯地还是会痛好不好!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弥勒老祖到这份上都会火大。我暴出一声大喝“阿岔”,瞬间跳出六米,蹦到床的那一头,也不小心蹦到了门的那一头。我不动是因为我懒得动,可绝对不是我运动神经不好。
  虽然离求生之路远了,不过毕竟逃脱了魔掌。我龇出一排牙,显示我血战到底的决心。
  “很好,牙挺白的。有按时刷牙的习惯!”他嘴角牵起一抹阴森森的笑,简直从牙缝里能看出肉丝来。“我正在反省到底是谁害的呢!”
  绝对是你这个坏胚子。我手臂伸直,反正这么远他的嘴绝对咬不过来,这个时候不伸张正义更待何时啊?
  “是谁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对着我大流口水?”
  手臂下降0.5公分——是我!那个人是我!
  “是谁破坏了我和前任恋人牢不可分的感情?”
  P啦,那叫什么劳不可分?然而手臂再心虚地下降2公分,虽然那是无心之失,不过勉强也算事实……没错!那个人也是我!
  “是谁答应我以身相许来赔罪,然后在这里玷辱了我的?”
  手臂指回自己,简直不能相信这男人竟这么皮厚。我——我啥时答应以身相许?我像那么想不开的人么?!再说——什么叫玷辱?难道他没有爽到啦?而且在人家女孩子面前提到这个……我说这里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咧!这里好像就是当时的犯罪现场!!
  脸不受控制的红热起来。手臂再度下降三公分,几乎要不好意思地搓起衣脚——讨厌!不准乱想!现在是生死关头耶……你这个花痴还有空去回忆人家的身材!我在心里努力地挣扎着,这家伙太卑鄙了!和他斗我从来没赢过!
  “是谁答应嫁给我又擅自悔婚害的我远赴尼日利亚疗伤的?”
  我的手简直不抖也难——这是人话么?谁有答应嫁给你?要不是——
  哼!你设计的捉奸闹剧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自己想去非洲那么鬼死远的地方义诊八十年的又不是我逼的!
  再说看你又白又胖根本就象没去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一双大手压下我的手,然后天旋地转,我的眼睛对正了——他的——他的——屁屁??
  干什么啦?
  “打手语没用的,我看不懂!”他笑笑地说,根本就是阴谋得逞。“尼日利亚我迟早去的,不过都得等到结婚后被老婆刺激到悲痛欲绝了无生趣再说。”
  还说看不懂?P咧!
  “要去哪里啦?”我有些呼吸艰难。视线颠倒,只知道这家伙走出了大门口。懒得抬头分辨自己身在何处了,反正不抬头还能免得丢脸。
  “你知道我们家的附近就是一座教堂吧。”他像抗着一袋大米,悠然自得地向前走。
  “干吗?丢我去忏悔啊?”要忏悔的人根本就是你好不好?!
  “不会……”他的背微微震动,我看像极了喜极而泣那一种。“今天是大喜之日嘛!你这么想忏悔好歹也要等到六十年后来忏悔你荼毒糟蹋蹂躏了多么好的老公!”
  不会是那个意思吧?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我简直听到了某种进行曲正在红色的东东上等着我。“不要啦!”
  “迟了哦!”大手拍上我的屁屁——可恶,根本欺负我不够高!
  顾不得丢脸丢上人行道,我努力抬起头,施展拿手特技“四肢挥舞”,肖想抓到根路灯杆子扭转劣势。然而今日时不我与。在我像章鱼一样痛苦地挥舞手臂长达五分钟以后,绝望地发现——为什么帅哥美女全都绕道走了呀?
  突然一个帅哥知情识趣地靠了上来——就在我努力向他伸出求援的双手的时候,他半蹲下身——
  眼前白光一闪——“新娘子,笑一个——”
  哪个不要命的夭寿仔哦!!神志模糊的我最后一个念头是吃大杂烩,非把茵,他,嘉和那个白痴摄影师来一起吃了不可!碰上他们,真是我的孽缘哦!!
  我,霍涟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从二十三年的人生看来,简而言之就是懒而好色兼贪吃!
  第一要诀自然是懒。
  话说我出世的那一年,同室的九个小孩呱呱坠地,我只是安安静静地打个哈欠,吐出一口羊水,就歪着头睡个不省人事。
  我老爸当时是立刻泪洒医院。等到医生插了我满身的管子,才发现我不过是有歪着头睡觉的嗜好。
  当然我最终没被扔进无菌室,反而因祸得福从此可以不顾一切的睡,天昏地暗的睡,天崩地裂地睡。
  据说我父亲从那以后看见人歪着脖子睡觉“就会有种特别幸福的感觉”,倒是从那以后那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神经过敏了,满大街的抓人检查颈椎问题。
  到三岁之前,我连哼一声都懒。
  父亲觉得保住我的小命就是福气,倒也没怎么逼我哼哼。不过当我看在一块牛奶糖的份上勉强“趴趴”了两声,我老爸立刻幸福得眼泪长流。
  不过,这也算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失著,因为自从我老爸发现我不是一个哑巴之后,我就开始被逼着哼哼了——
  当然一天哼个十句就应该算是给足了老爸面子,居然那老头还嫌不够!!
  和老爸关于说话的恩仇纠缠了十数年,他居然在我未成年还不能为自己人生选择的十八岁的关前,一脚把我踢进了大学英语系的旋涡,从此——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哇啊哈哈哈哈!!)
  英语系的美眉靓得来带着点西洋的先锋气息,开放中偏偏又有些含蕴的美感。四年的熏陶一过,我居然发现自己的人生第一大目标。那就是——看美女啊!
  经过千锤百炼,现在我的眼光可谓是经过严格的锻炼——
  看完西洋看东洋!看完现代看古典!四年下来,情况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口味一路发展,最后居然挑剔到非美女不看, 非中国古典美女
  不看,非狐狸眼的中国古典美女不看。
  为了美色,我可以冒着被扁死的危险,硬把校园王子“罗密欧”扯下阳台,然后自己踩着他的身躯爬上去,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心满意足地把扮演 “朱丽叶”的美少女看个过瘾。
  我可以在校长照相的时候扔柚子偷袭他的光头,让后面美美的中文系老师展露无限风情。
  我可以在x校校花的必经之路摆臭豆腐摊守株待兔,务求垂涎到那张林黛玉的娇滴滴小脸。
  伴随着对美人的追求,我也决不会忽略了对于至高生活品质的追求。又一挑剔,自然是吃——
  在欣赏中国古典风味的中文老师的时候,清甜微涩的柚子是我的至爱。
  臭豆腐与林黛玉是一对矛盾统一的组合体,臭豆腐不黑不臭,怎么可以衬的出黛玉美眉的国色天香,而且事实证明,黛玉美眉是喜欢臭豆腐的(虽然她总扮得象个蒙面超人,然而墨镜下那双含嗔的双眼怎么可能瞒过精明的我)!
  甚至在脚踩罗蜜欧的同时,我也不忘切合气氛的猛嚼南欧风味的意大利薄饼。
  就连和嘉的初逢也是在鱼丸档上——
  那年我在第三街口的鱼丸档前等公车,廉价鱼丸的香味并不是留
  住我脚步害我迟到的元凶,然而在百无聊赖第二十次打量鱼丸西施的瞬间,我竟狂喜地发现了那张姿色普通的脸上竟然有双超媚的狐狸眼。
  于是我当场决定把我的第一次约会扔到脑后,关掉手机,我足足在那个鱼丸档吃了六个小时整整三十八碗品质极差的鱼丸,终于靠着无敌的缠功把嘉粘到手。
  然后就是茵了!
  想不到耐看型的嘉竟然有这么个娇滴滴水灵灵知情识趣的绝世美女朋友,而且居然收埋了两年才让我一窥芳容!!何其有幸,何其憾恨啊!
  想到和茵的第一次相处真是热血沸腾!
  她那小小的头颅并没有因为我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而退却,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狐狸眼水水地吊着,长睫一闪,媚媚地说:“小霍,你是好人来的。现在只有你能了解我了,人家真的不会再恋爱了——”卷卷的秀发在我的胸口搔啊搔,真的很痒。我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翻滚的熊熊波涛,大胆地伸出自己的狼手——
  呜呜,我终于还是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我一面幸福地哭诉着,一面坚定不挠地向着小香肩狠狠搂过去——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你们俩在干什么?”冷飕飕的质问好比一计利箭,射断了我堕落的初图。
  小美人娇怯怯地刷白了脸,狐狸眼里滴溜溜的水意很快逸去了,十分的娇艳立刻凋零了一半。
  真是无聊,破坏人家的好事会遭天打雷劈也!!
  可惜我愤怒之下比出的手语没几个人看得懂——想到最终还是要说话,我强打起精神,摆出最凶恶的嘴脸。
  “小子,干什么吃的?”根本就是挑衅罢了。反正都是要被扁,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这是我住院数次才领悟的真理。
  我抓起离我最近的凶器(其实不过只是个枕头而已),准备扔向那个超会找时机扫兴的男人(对于长相粗俗丑陋的雄性动物,我可一向缺乏怜香惜玉的冲动)。然而在目击了那张冷冰冰的脸之后,我的手放下了——
  天啊,这世界上怎会有这样完美的一张脸??!
  那双一直吊到鬓边的凤眼有着极相称的凌厉眼神,不悦地微抿着的嘴形状完美,薄的又恰好符合我的理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梦一般的中国传统美男子啊!我眼泪长流,对于自己的肤浅,以及差点造成的不可挽回的损失深深忏悔了——
  “身份证呢?”
  美男子梦一般地轻盈地走到我身边,摊开了纤长又有力的手。
  即使他是警察我也不后悔了——
  我立刻摸出我的身份证,无怨无悔地交给他。
  他打量一眼,迅速扔进了口袋中,
  然后, 简直幸福得象在飞啊!我腾云驾雾的浮在空中,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我来到了大门口,在
  我垂涎三尺的用视线舔噬那张美人脸的时候,我只觉得屁股一痛——
  “哎——”我痛叫了一声。面前是砸得震天响的茵家冷冰冰的大门。
  直到一刻钟后,我才醒悟到我面对过怎样的恶魔。
  我爬起身,狠狠地捶着门。
  身份证还来啦!我还要它来上街也!!
  在某个寒冷的夜里蹲在一间诊所的前面啃着冷冰冰的雪糕,这是我遇见他之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流转的命运。
  吸着两条鼻涕的我,克制着呕吐的冲动猛嚼着朱古力香蕉——
  如果不是为了周末PUB的美眉之约,我怎么会为了小小的一张硬纸片卑躬屈膝忍辱负重至此啊!
  我恨恨地看了一眼诊所里灯亮的房间,那个徒有美貌性格恐怖的男人简直象刻意整我一般,熬到了十点也不收工。如果我冻僵在这里,他一定就可以称心如意地拿我解剖。
  我要撑下去,我勇敢地告诉自己。
  白天的时候我当然也努力过,然而在我咬着香喷喷的油条大摇大摆的闯进去的时候,他竟然从房子的不知哪个角落里拿出一瓶福尔马林泡的团状物。
  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声“什么?”——
  结果他那张绝世妖艳的脸上马上浮出恶魔一样的笑容。
  “猪肉绦虫,十米长的呢!”
  当时我就吐了个淅沥哗啦。
  “长在人脑子里,其实盘起来的话体积也不大哦……”
  这是我落荒而逃的那一刻他丢给我的最后一击,结果我差点夭折在私人诊所的门口。
  在从呕吐物里涅磐出来之后,我终于明白和他保持距离是我唯一的抗争方法。
  然而我发过誓,一定要活到拿到身份证的那一刻。
  于是,就是这十二个小时的漫长埋伏。
  可恨这偏僻诊所的附近连个小摊档也没有,比起雪糕,我坚韧高贵的肠胃绝对拒绝速食面的侵蚀——
  茵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这个美男子是如此凶猛的生化武器呢?
  不,这绝对不是美人的错!
  这是我缺乏深谋远虑,低估了敌人的险恶与阴毒,过于天真,而且被美色所惑的原因!!
  我努力地嚼着可乐里剩下的冰茬子,自我检讨着。然后,摸出了手机——
  现在的我,真的好想有一个温柔可爱的美眉来安慰啊。
  有些不听指挥的手指勉强地按完那一串号码,耳边响起茵娇滴滴的问候。
  “小霍,是你么?
  我感动地泪光盈盈。茵甜美中透着担忧的声音好温暖哦——
  “是——”
  只说了一半,手机不翼而飞!!
  “十四米长的猪肉绦虫!”
  冷酷的美男子咒语般念出一段文字,手机断讯之前,我发誓有听到相当清晰的呕吐声。
  “呜呕——”
  有过见证实录经验的我的肠胃根本经不起三度摧残,抱着垃圾桶,呕吐已经成为我唯一能做的控诉。
  美男子冷酷地站在我身边,全过程惨烈壮观,我想他一定是非常满足了。因为我听到他的轻笑。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不要!
  我很有骨气地推开他,随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直起了身子。
  我伸出手——
  手机和身份证还来!!
  坚决不和敌人说一句话,就算这个敌人长的有多可观也要一视同仁。
  “看来我们还真是心灵相通呢!”
  他突然露齿一笑,笑的我头晕脑胀,小鹿乱撞!
  讨厌,干吗这么闭月羞花,简直就是祸水在路上乱乱爬啊!
  被翦翦秋水般的双眸吸进去的我已经决定要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了—
  不过究竟他想干什么啦!
  “正好我肚子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面吧!”
  他笑得太过和蔼可亲了!!
  呜哇??!不是吧!
  我刚刚才吐过啊——
  沉浸在眼前活生生发生的不思议事件的我开始了被他牵着鼻子走的人生旅程。
  “原来你这么喜欢吃寿司——”
  坐在侧面的男主人公淡淡地瞥我一眼,冷峻的声音中夹杂了一线难以察觉的嘲讽。
  谁喜欢吃这种白饭包生肉超野蛮超没有品位又超浪费的鬼东西!
  我恶狠狠地白他一眼——
  若不是面店旁边只有这家寿司店,我怎么会死拖活拖也要赖在这里
  不走?我宁愿吃蛋包饭好不好!
  “你不吃紫菜的啊?”
  你管我?!
  仗着在聋哑学校任教的一点经验,我无声地怒骂回去。
  然后狠狠蘸了蘸酱油。
  我就是喜欢吃酱油捞饭!
  狼吞虎咽的我眼角的余光中突然瞥到他嘴角一抹温柔的笑——
  真的——好——奸诈哦!
  “对了,你知道酱油是什么做的么?”
  他慢条斯理地舔了一口芥末,微笑的唇边白牙寒光一现。
  “黄豆!”
  当我是白痴还是弱智哦——
  “错错错!”
  他斯文地摇摇手指,突然之间笑得好得意。
  “那只是一般地说法。”
  “真正的酱油,味道的鲜美绝对不可能只由黄豆得来,而且仅靠植物也不可能有那样的鲜度。”
  他又舔了一口芥末,然后微微把座位拉开,似乎随时可以抽身。
  “其实是黄豆的衍生物!”
  他特意倾身悄悄地说。
  “你是说发酵?”
  我被挑起兴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差不多!”
  他又是一笑。
  “就是生蛆啊!”
  哇咧!
  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地把一整团垃圾扔进了我的耳朵。
  “我去酱油加工厂参观过,他们都是用很大的勺子在那个上面捞来捞去,听说长的越多就越鲜美哦——”
  “哇呕——”
  一天之中第四次呕心沥血——
  居然在寿司店的环形台上!!!
  “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恨你?”
  百无聊赖的我,举起面前的一本书,仅仅念出了书名,就飞快地丢了出去。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次把书丢到最远的地方!
  有没有搞错——
  在我无比痛苦的哀悼对酱油,寿司,还有拉面的爱情终结的时候,连顺手扯到的书都冠以如此悲哀的题目,简直是存心让我触景生情啊!
  自从两天前被人从寿司店里架出来之后,我不仅有了被寿司店列为拒绝往来客户的觉悟,而且已经下定了告别日本甚至东方美食的决心。
  或许只有嘉的鱼丸能安慰我,然而嘉和茵象是一瞬间消失了——
  为什么,在剥夺我对美食的热爱之后,连美人也要从我身边夺走?
  莫非真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难道我这一代天骄终于会死于饥渴之中?
  我恨恨的哼着,不自觉露出幽怨的神色。
  “涟漪,你今天心情很不好么?”
  宝贝男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自怜,让我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还在别人的地盘上。
  “你今天第一次主动来找我也,我还以为——”
  未讲完的话勾起了我少少内疚的心情。
  怎能告诉他自己只是因为图书馆是仅存几个远离食物香味出没的场所才专门缠过来的。
  这里阴森森的气氛实在太适合哀悼了——
  除非真有不要命的家伙敢学广告在这里练偷吃,如果高招到能偷吃到拉面的话我也认了!
  我不自觉地吊起眼,或许真的太狰狞,我听到宝贝男友的一声轻呼——
  差点忘了这个乖宝宝一定需要温柔的呵护,免风免雨免惊吓。
  我勉强收敛脸上的表情。
  “我没事,可能是因为——”
  “一定是饿了对吧?”
  乖宝宝露出了解的微笑,我只能在心中仰天长叹——
  为什么他是我的男朋友?
  换做第二个人我一定会打得他变猪头。
  “或许——可能——”
  我扯起嘴角,笑出一些很刚强的纹路,迷惑“敌人”的同时克制自己扑上去的冲动。
  “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乖宝宝从身后献宝出一只礼盒,看到盒子上印着的眼熟到刺眼店名的我开始颤抖——
  在心里从一数到五——
  “和风轩最有名的寿司哦!”
  从五数到五十——
  “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酱油——”
  从五十数到三百——
  “我还专门弄了一份拉面——”
  哇咧!
  听到心理墙壁崩裂声的瞬间,我扑了上去——
  “我——”
  夺过他手里的超贵礼盒,我勉强拎出体内仅存的一线理智,用拉皮的意志再扯出一抹抽搐的笑容。
  “对酱油过敏——”
  “最近才开始的么?”
  宝贝男友露出困惑以及怜悯的表情。
  “是啦!”
  我毫不心虚地哽回去。
  就算被一万个人同情我也决不再碰拉面一下。
  “难怪你最近都瘦成这样!”
  男友声音软软的,摸了摸我的头发。
  “现在你对什么不过敏呢?”
  “西餐——”
  我眨了眨眼,“很快的那种!”
  “那去吃麦当劳好不好!”
  男友善体人意,省了我接下去暗示的力气。
  幸好虽然他挺笨,都不算是最笨的那一只!
  当然就算我吃垃圾食物吃到想吐,也绝对不会放过白吃的机会。
  “那快点走好不好?”
  我眨眨无辜的眼睛,决定狠宰亲亲男友一顿。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什么叫狭路相逢?
  绝对就是在麦当劳的前面碰见他——
  真的,我很想没有礼貌的转头离去,或者干脆装作从来没见过以后也不打算见这个人,偏偏他似热情实嘲讽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小霍!”
  “你认识他啊?”
  男朋友眨眨眼,严厉了一咪咪的声音有了一点点问罪的感觉。
  “不,我完全——”
  我赶紧盘算怎么咬死口不认那个灾星。
  “不记得了么?我是茵的弟弟啊!”
  他赶上来握住我男朋友的手,吊着的中国传统美眸无辜的望着我,硬是眨出些凶狠的感觉来。
  不认的话就不让你见茵!
  绝对,他绝对在这么要挟我——
  “呜~~~”
  我在心里无声的哭泣着,就算可以放弃我的身份证,但是茵是我不能忘怀的最爱啊!
  为了无法忘却的纪念,我硬是做了第二次拉皮手术。
  “——认得啊!他是我好朋友的弟弟——啦!”
  “我是善家乐!”
  他默契十足的接住话头。
  我差点没吐出来——
  哪里还有天理啊?
  这么无聊的家伙干吗取了这么个无害的名字啊!
  难道他老爸完全没想过给他贴一个生人勿近的牌子么?
  我要向嘉茵投诉啦——
  不对啊!嘉茵不是姓万么?
  “其实我是嘉茵的堂弟。”
  绝对不善良的善家乐眼里闪着让人寒冷的光芒,瞥了一眼在心里暗暗诅咒的我——
  难道他又知道我在骂他多管闲事了么?
  所以我就说我讨厌蛔虫啊!
  “我和小霍蛮谈的来的,还和她一起吃过饭呢!”
  哇咧!
  P啦!那叫精神强迫好不好?!
  害得我现在还要找什么酱油过敏的烂借口!
  不过想到拆穿世纪大谎的下场——
  哎!反正随便他掰啦!
  只要不一起吃饭,我管他掰到天上啊!
  我不屑地撇撇嘴——
  “任先生和小霍一起来吃饭啊?”
  我的第一危险触觉立刻竖了起来——
  “不……”
  还没讲完,我的宝贝男友已经傻傻的对这个奸诈的家伙交底了。
  “是啊,涟漪说想吃麦当劳呢!”
  “很没营养哦!你看你女朋友瘦成那样!”
  谁害我两天瘦五斤的??!
  我又撇撇嘴!
  “涟漪最近酱油过敏——”
  男朋友又摸了摸我的头,我发现对面的不良男子露出了狰狞的微笑——
  哇咧!
  不要这么爽好不好!
  “不如一起去吃海鲜吧!我叫我女朋友已经订了位,现在她在那里等我呢。”
  他指了指隔壁,笑容再热情不过。
  “西餐厅应该可以选没有酱油的菜吧!”
  “不要!”
  我马上截住。
  “我们不想打扰你们!”
  “不会!我定的是四人位,很空呢!”
  他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小霍,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怎么还这么见外?!”
  哇咧!
  我和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关系啦!
  但是我的危险触觉渐渐开始麻痹了——
  因为——他的狐狸眼——好吸引——
  完了,他又要开始勾魂了——
  明知道我就爱这个!好卑鄙!
  果然,我一愣的瞬间,宝贝男友傻乎乎地就范了——
  “那就谢谢你了!”
  被男朋友勾着手转移到新的刑场,我的心开始奏起了哀乐。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自投罗网了!
  餐厅的气氛很好,对面的女生很赏心悦目,身边的男朋友很体贴—
  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斜对面坐着那个宿世魔星,我绝对可以左揽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之余还可以大啖人间美食。然而这一刻的我,除了暗暗咬牙切齿之外,完全没有享受的心情。
  到底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理呢?
  这么变态残忍卑鄙阴险的男人,居然有着一张比西施还骗人的脸皮,有一位比杨贵妃还惹人怜惜的无敌美女堂姐,居然连女朋友都可以这么气质优雅款款温柔——
  “老天在不在,忘了为我来安排——”
  他眨眨狐狸眼,轻笑的同时哼了一句歌词,简直没让我窒息。
  最没天理的就是他这蛔虫心思啦!
  我收回垂涎的眼光,勉强分出些心思瞥了一眼我的宝贝男友,平常很能自得其乐的他其实完全不用我担心,只要他不做那件事——
  一眼瞟到宝贝男友手里抓着的东西,我的汗毛立刻立正站好。
  我的天,我就是怕这个!
  男友带着郑重的表情合上MENU,对着旁边躬身等待良久的侍者说:“两份波——”
  “菠菜!”
  我立刻截住话头,拜托!
  没有看见那个叫善家乐的家伙眼里阴险的光芒么?
  我是宁愿以后都不吃菠菜,也绝对不让波士顿龙虾有离开我的机会。
  “和谐信息你说的是菠菜么?”
  侍者挂着完美的笑容,仿佛并不想表示疑惑。
  “蒸炸煮炒都可以——”
  我眼都不眨,立刻把疑惑弓单打回去,“难道这家店连菠菜也没有么?!”
  “我们当然有!”
  对于我的挑衅发言,侍者坚强地挡了回来,“请问还要些什么?”
  “奶油青——”
  宝贝发愣的时候居然还不忘他的最爱,吓得我差点心脏慢点。
  有没有搞错?!
  我绝对不会放弃美味的青蚝啦!!
  “奶油青菜!”
  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宝贝男友居然不感激我的救驾功劳,反而责怪地瞥我一眼——
  我的妈呀,看来他根本是想再接再厉!
  “沙——”
  沙爹鱼柳?
  那种卖相抱歉的东西最容易被攻击了好不好?
  简直是自己送到木仓口上嘛!
  我抓起MENU猛善风——
  “好热好热,来两碗红豆沙!”
  “和谐信息!”
  侍者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冒火的双眼紧紧地瞪着我。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红豆沙,请你另外点餐好么?”
  “绿豆沙我也可以将就啦!”
  我一面勉强地谦让一下,一面暗自在心里迎接黎明的曙光。
  我就是在等你发火好不好?
  宁愿被人扁出店,我也决不要再被担架抬出去那么难看了!
  侍者狠狠的一鞠躬,“抱歉,请等候一下!”
  “我还没点完菜也!”
  我故意凉凉叫的很大声,眼看着他背脊一僵,向着一个在不远的地方瞠目良久的彪形大汉的方向蹭了过去——
  终于,我们可以通过暴力解决问题了!
  两分钟之内,只见彪形大汉利落地打个手势,被我折腾了半天的侍者丢给我一个恶狠狠的白眼,然后走进了闲人免进区。
  莫非他们真打算让我们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然而逐渐逼近的恐怖身形还是让我忍不住大声地吞了一口口水——
  美食啊,看我能为你牺牲到什么程度?!
  我眼角也懒得望我的宝贝男友一下,从未试过被男人痛扁的他恐怕已经开始失禁了!
  还是自己顾自己比较实在——
  看着来人气势汹汹偏偏硬要装作文质彬彬的样子,我咬紧了牙关。
  比起怕被打掉我赖以为生的一口牙齿,我更不想重复上次在寿司店里吐的淅沥哗啦的悲剧。
  然而这男人实在笑得肉麻啊——
  彪形大汉走到桌边,干脆利落地低下身——
  来了,就要来了——
  我等了半天,然而预料中的拳风并未响起。
  “先生,请问您还要什么吗?”
  “大老虎虾牛油拌香汁——”
  宝贝男友的声音这回快的可疑,而我——
  请原谅我!
  不是我不想阻止,而是我还没接回我脱臼的下巴!!
  没想到这家伙是和平制造者啊——
  “和谐信息也来一份么?”
  他居然无限温柔地瞥了过来。
  我终于了解宝贝男友想立即立正站好的心情。被这么凶狠地含情脉脉一下,谁都会知情识趣了啊!
  我立刻装回下巴,摆出顺从的态度。
  “那个,不用了,谢谢——”
  “那么,我再确定一下好么?和谐信息是蒸炸煮炒菠菜各一份,奶油青菜一份,红豆沙一份;先生是以上之外再加一份大老虎虾牛油拌香汁——”
  “我要大老虎虾牛油拌香汁再加一杯海底椰就好,其他不用了!”
  这次男友说话的速度快了一倍!
  我狠狠白他一眼,不管你了啦!
  然后在视线和面带困惑和忍俊的美丽佳人接触的时候,恍然大悟,后悔不迭——
  早知道不用这么紧张吗!
  那家伙的女朋友在这里,看在顺便需要怜香惜玉的份上他应该也不会造次——
  完了!
  难道我真的要吃四味菠菜啊?
  而且看来就算我不把那些垃圾塞进肚子的话,彪形大汉也会放过我
  哇咧!!
  我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
  含泪嚼着四色菠菜,我看着男朋友毫无同情之心地咬着老虎虾。
  “那个——你有没有见过猪肉绦虫?”
  我咯吱咯吱地咬着一条清蒸的媲美绳子的菠菜,微微试探了一下天真宝宝。
  “那是肉色的丝绸么?”
  男友不愧是图书馆的,大概只听得懂“猪肉”,和“绦”字。
  “你觉得酱油的蛋白质含量高一点比较鲜美么?”
  我卡嚓卡嚓地解决一条炸的和木棍有得比的菠菜,进行第二次的试探。
  “当然啦——”
  宝贝男友迅速地扫荡碟子里的配菜番茄,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讨厌啦——
  原来他的心理素质这么强,早知道我就是作了多余的事啊!
  含着哀怨的眼泪,我无声地吞咽着淡出bird来的煮菠菜,考虑着如果现在晕倒可不可以冒充食物中毒——
  然而我看见彪形大汉和侍者甲乙丙丁站在我的观赏座对我挤出和蔼可亲的微笑,而在厨房的门外站着几个面色相当狰狞痛快地穿着大厨二厨衣物的人类,他们投给我的目光也绝对不乏危险的热情。
  看来如果我不把这些菜咽下去,他们会很乐意帮我用塞的填进去。还是算了吧!
  男朋友猛灌一口海底椰,啧啧有声地嚼着方形的果块,然后从进餐厅以来都十分安分的祸水突然噗嗤一笑——
  “怎么了?”
  他的温柔女友带着趣致的眼神看了好久我们演的大戏,这会儿终于开始发挥女人好奇的本性了。
  她问的瞬间我就知道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看这个男人的阴险目光也知道他决定通杀了——
  我为什么不赶紧塞完菠菜然后全身而退?!
  而且——
  哇咧,这女人的神经线也太粗了吧,难道连男朋友是个标准的坏胚子也没发觉么——
  惟今之际是希望祸水好歹还有些怜悯之心,看在我只能嚼菠菜的份上说话有些分寸。
  然而——
  “我是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啊——”
  他的凤眼笑得吊吊的,别有一番奸诈的风情。
  来不及了——
  不听,不看,不想——
  我立刻收敛身心,全心投入我的盐炒菠菜中,顺便狠灌一口红豆沙。
  “前天应该是牙科的病人居然送到我们外科来了也——”
  “恩?”
  我的宝贝男朋友居然用心去听他讲??
  算了,要找死的话我也救不到了啊!
  而且我都自身难保了也!
  “因为他在喝饮料的时候把假牙吞进去了啊——听说那时侯就是在喝海底椰哦!”
  天下大乱以前,我还是忍不住望了过去。
  他居然依然十分优雅地切着龙虾肉,仿佛他在正在为那个人开肠破肚。
  “后来我开了刀才明白——说实话,海底椰切成小方块,而且黄黄的,你们不觉得很像么?”
  “哇呕——”
  “哇呕——”
  哇咧,这下泄洪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还是被弄了一身腥呢?
  我坐在吐的淅沥哗啦的人中间,脸部不可自制地抽搐了——
  “你闹够了没有?”
  我终于怒吼出声。
  “咦?”
  他无辜地眨着狐狸眼,这次我绝对不再受引诱了!
  “十四米长的猪肉绦虫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让人的脑袋变海绵么!再说面条里又不会有!”
  “酱油是蛆做的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动物更高蛋白更够营养!吃了又不会死!”
  “海底椰象假牙又有什么了不起?反正假牙吃进肚子里也拉得出来,根本不用开刀!”
  头脑一热,我放声尖叫出我的不满。
  然后——
  美丽的狐狸眼里有着好笑的表情,他幽雅地吃下最后一口龙虾肉,拿起餐巾抹抹嘴。
  “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
  他轻轻作了一个环游四周的手势。
  “这里好静哦!”
  为什么会“哇”声一片呢?
  我挂着大祸临头的表情向左一看——
  甜甜蜜蜜的小情侣脸色铁青——
  中间一碟意大利通心粉上有着明显的呕吐物残渣。
  视线转向右边——
  老夫妇中的夫人已经晕厥过去,手里抓着罪魁祸首酱油瓶。
  为什么西餐厅会有酱油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向发出惊天动地咳嗽声的角落望去,箱座里探出一张仓皇的脸。
  “快来人,赵先生把假牙呛进喉咙了——”
  很好——
  这下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吃那道照例类推也是难以下咽的奶油青菜了!
  看着目露凶光大步冲了过来的彪形大汉,我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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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股好痛!
  被踢出餐厅的第三天,我躺在自家的小床上,自欺欺人地把自己人
  间蒸发。
  真的是——
  太丢脸了!!
  这三天政坛和娱乐界未免也太平静了,为什么所有的眼睛都会注意
  到一家小餐厅的食物中毒情况呢?
  不,我更正,只是当日在餐厅的所有顾客精神中毒而已。
  虽然,他们被依次蒙面扶上救护车的镜头被反复播了又播;虽然用特写镜头的那两个躺在担架上的最严重食物中毒者不巧都是我的熟人,而且其中一个还荣谙我的男朋友之职;虽然,酒店的老板被加了马赛克反复以受害者的样子出面控诉,我还是不怎么有内疚的感觉!
  ……好吧。
  我承认——
  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拜托,我才是最大以及最初的受害者好不好?
  而且,最多我也只是属于从犯啦!
  为什么大家对哪个表现积极急call白车的罪大恶极的主犯就可以置之不理不闻不问甚至嘉奖有嘉——
  超不公平的!
  呜呜——
  啊啊——
  埋头于棉被的努力叫出不至于骚扰到左邻右舍的愤懑。
  “呜呜——”
  难道我真的哭出声了么?
  突然惊觉耳边有着非常真实的模拟音,我的心中烧起另外一股不祥的预感。
  妖气——
  真的是妖气啊!
  抬起头,果然——
  两个月没来往过的山大王叉腰站在面前。
  “小幺,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回家?”
  老爹威风八面的站在面前,简直立刻让我的右后脑三叉神经线开始产生抽痛。
  他们怎么知道的啦?
  而且老妈子干嘛哭成那个样子,超难看的!
  我挥挥手,根本懒得解释。
  “你看,还说那个胡说八道的嫌疑犯会是小幺,她连跟我们都懒得废话也!”
  老爸抓起手绢胡乱擦着老妈的脸,不算安慰得刺激出老妈更多眼泪。
  “警局找过你?”
  我终于吭了一声,马上就得到老妈欣慰地目光。
  “你也不去照镜子看看你那下巴,小幺哪一点最象老子了,呵呵!
  就算打着马赛克我也认得出!”
  老爸凶狠地比个手势,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些蠢人,干吗不把我毁容算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定是号称爱女如命的老爸眼尖尖看见令他自的性感下巴翻版出现在电视上,马上就怒气冲冲地冲到警察局问罪,那些受他控制几十年好不容易才恭送老长官退休的没三小路用的前卒仔当然只有言无不尽了——
  失败啊,早知道也该挑家有拒绝采访权的餐厅吃饭!!
  胡思乱想的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预想自己的下场。
  明天的社会版一定会更新,真的!
  “惹事女自食恶果;被数落到脑浆迸裂而暴死家中;知情人事透露凶手乃其直系亲属;现在警方正秘密调查中。”
  “做人的乐趣,在于不断议论他人的不幸以及提供给他人议论的材料。”
  我不自觉地咕哝了一声。
  “可恨那些王八崽子,竟敢侮辱我的小幺——”
  “是污蔑啦!”
  纠正老爸用词不当的老妈早就恢复了精神,只要知道一切风平浪静,老妈绝对就是一尾活龙。
  “对哦!”
  老爸体贴地斟杯水给老妈,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能让那么多人食物中毒也?”
  “是精神中毒好不好?”
  我没好气地更正。
  “不管啦,反正听说吐得挺惨的。好象是说什么肉虫——”
  老妈猛灌一口水。
  “猪肉绦虫好不好——”
  一点常识都没有啦!
  “反正是虫有什么可怕,想当年我还煎过蜈蚣来吃也!”
  老爸看来根本不明白长虫与长的寄生虫之间的本质区别。
  “听说还有人听到酱油就想吐呢!”
  老妈的表情十足轻蔑——
  想想也知道她又用她那二十年纵横厨房之心,度人家小青年不识淘米水之腹了。
  “谁知道酱油是蛆酿的都会吐啊,虽然很高蛋白所以特别鲜美一些,可是第一次接受心理压力确实会超大的!”
  虽然我第一次“朝闻道”的时候也给他“夕死”了一回,然而现在我可是很平静地想通了,也决定接受这个事实——
  酱油既然已经吃了十几年,那么还是继续吃下去吧!中国人连活生
  生的蛆都敢煮来吃,难道害怕蛆酿的么?
  哼,小样儿!
  “还有海底椰,就算长的象假牙,可是假牙那么重,早都沉到杯子底了啊,怎么可能飘来飘去?真不明白哪里恶心!”
  我借机大吐苦水,抒发三天不敢出门的愤懑——
  我也觉得他们大惊小怪啊!
  然而——
  四周一片寂静——
  难道——
  每一次我千年一轮的忘情都只能换来天大的麻烦,我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偷偷抓起电话。
  很简单,如果不用CALL白车的话那就是报警了,我早该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因为废话不仅是浪费生命,而且会威胁到人身的安全。
  等了三十秒,老妈的流星飞拳仍然没有飞出来,那么,我可不可以小小地偷看一下?
  我把头缩进领子里,然后努力地回望——
  哇咧!
  老爸那是什么脸啦??!
  一接触到含着泪水闪闪生辉的眼睛我就有点想吐的冲动。
  拜托,明明是铁血光头的样子,干吗硬装可怜兮兮的小甜甜啦?
  明知道我的眼睛根本受不了这种荼毒!!
  我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老爸立刻象触电一样跳起来。
  “老婆,原来真是我们家小幺也!”
  干吗啦?
  不服你咬我啊!
  我放下电话,冷冷哼了一声。
  难道现在才知道你女儿BT么?
  老爸火车头一样冲了过来,在我还没摆好姿势以前——
  揽住我的脖子猛咬猛啃!!?
  啊啊!
  悲剧重演啊!
  当年我就是这么被啃到了三年级,才害的我的脸上一直没办法长肉。
  “小幺,我们这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现在霍家的列祖列宗终于可以安息了!”
  老爸欣慰地号啕。
  哇咧,我什么时候有做过让霍元甲先生睡不着的事啊?
  一脚踹开老爸,我决定找老妈评个公道————
  “老妈——你看老头子啦!”
  然而老妈未免也镇定地太过了,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地保持沉默——
  咦,怎么会往下滑啦!
  确定我D椅子是不可能出问题D,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这回真是大祸啦!
  眼看着老妈口吐白沫地晕倒在饭桌旁边,我心里的警铃开始长鸣个不停。
  早就该知道老妈的神经没有那么强韧啊——
  我终于有用到在聋哑学校可以万年不用的手机的时候了——
  很不想来到医院,尤其是当我看到许多似曾相识的人对着我猛地投射怨恨的眼光的时候,真是令我加倍的困惑。
  趁着老妈被推进诊疗室,我抱胸回忆。
  虽然我真的作恶多端,不过我究竟何时得罪了全世界的人?
  难道他们都是——
  “精神中毒导致厌食症,有的患者三天没吃过一粒米了!”
  当当当——当——!!!
  丧钟为谁而鸣?
  绝对没有第二个象我这么“衰”的人了!
  不过——
  这个传道授业解惑的家伙是谁啊?
  这种凉凉的口气很象很欠扁的某个人也!!
  猛地回头,穿着白大褂,温柔的金丝边眼镜的医生向我微微一笑。
  那个——
  无法抗拒也!!
  我的眼睛突得开始冒出心形泡泡。
  “不会听到肉虫就真的什么中毒吧?老子当年还吃过蜈蚣也!”
  老爸吹嘘的口气不由得让我有些头痛。
  老爸,拜托你没知识好歹也要有常识;没常识好歹也要懂掩饰好不
  好??!
  就说猪肉绦虫不是那种长得肉肉的虫子咯!
  “蜈蚣是昆虫的一种,是属于可食性的;和属于寄生虫的猪肉绦虫的性质完全不同。”
  金丝边医生笑的更加有耐心,然后右手一动,从完全贴合完美身材剪裁一流的白袍里面拿出一只玻璃罐(神奇啊!)——
  “这个就是猪肉绦虫的标本,伸展开大概有10米长;一般绦虫长度可达10米。他们盘踞在猪,牛等家畜的肉里,包括猪舌牛舌脑部,如果人类食用了含有这种虫卵的生肉,那么猪肉绦虫就会转移到——如果是人脑,看起来会一团一团的哦!”
  “砰——”
  老爸干脆地应声倒地。
  还好,虽然他的脑子不好,他的神经线倒还算正常,而且他还是第一个在医院精神中毒的患者——
  省得我大老远的扛来扛去。
  我忍住欲呕的冲动,勉强开口。
  “请问——你贵姓?”
  “免贵姓善——”
  BINGO!
  “大哥——”
  我的手指还没有从那个‘杀父仇人’的身上挪开,就听到祸水一号难得恭恭敬敬地招呼。
  就说就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气结地放弃争辩的冲动,开始考虑从哪一条路逃生会比较快一点——
  如果可能的话,踩过祸水的正门或许会比较令人‘痛快’——
  因为事后我一定会被整得很“痛”苦而恨不得“快”点超生。
  “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么?”
  金丝边医生笑眯眯地眨眨眼。
  愕然的我回头一望,不知何时祸水的手竟然粘到了我的身上,而且位置暧昧得好死不死的在我的圣地上——
  拿开啦!
  我男朋友都不敢随便碰好不好?
  我的腰要留给美女的耶!
  会少肉的啦!
  “不会少肉的,而且你这么胖!”
  祸水脸色未变,可是同我说话的口气可是前所未有的凶狠,马上吓得贤良淑德的我不敢动弓单。
  “就当是你吓坏我女朋友的赔偿,不然我就让我大哥吃了你!”
  他的恐吓依然地柔声细气同分量十足。
  “信不信他会吃人的哦?”
  信,怎么不信!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马上开始天真无邪地傻笑起来。
  看来这个善家乐根本不是他大哥的对手,我还是识相一点好。
  “大哥——”
  善家乐眨一眨美丽的眼睛。
  “女朋友的事情我还不想暴光——”
  “也好,在爸爸妈妈之前就让我和你二哥鉴定一下!我和家喜都没什么空。就今晚,在医院的餐厅好了!”
  金丝边医生笑得温文尔雅,我开始毛骨悚然——
  餐厅——
  那不是又要——
  吃饭???!
  “那个——”
  竟然难得善家乐会对吃饭没什么兴趣,而且一脸晦气的样子。
  “有什么疑问?”
  刚刚转身的金丝边医生回头又是一笑。
  吓得善家乐立刻立正站好。
  “没有,今晚六点,一定准时到——”
  哇咧,这么容易就拖我下水啊!
  我睁大眼睛看着没有骨气的善家乐,心里拼命号叫——
  谁来救救我啦——
  人家不要和姓善的吃饭好不好??!
  “不要好不好?”
  没志气的我被挂在祸水的裤腰带上一整天,终于还是逃不了六点钟
  一到就准时被拖向餐厅的命运。
  “为什么?”
  祸水无辜地眨眨眼,手上的力气可是一点也没有少。
  “这里用餐气氛不好——”
  拜托,整个餐厅的墙面都是雪白的,头顶上居然还挂着无影灯照明,离我最近的用餐者甚至拿着餐刀在食物上划来划去——
  他当这里是脑外科手术室啊?
  简直是BT云集!
  反正我怕了好不好?!
  在这里吃饭,不用祸水的笑话就能让人精神中毒啦!
  “音乐动听,环境整洁,我看不出有哪些不好!”
  祸水连脸都不用红就可以谎话联翩。
  哇咧!
  我差点没呛死!
  那叫哀乐好不好!
  到底这家餐厅是哪个BT开的啊?怎么还没有被取缔啊?
  “这是我们家的家族事业,所以,餐厅就是我大哥的杰作。特别吧?”
  祸水笑着揭晓答案——
  我终于明白了祸水为什么会这么忌惮大哥!
  祸水是个大BT,可他大哥不是!
  他大哥是个超级BT!!!
  “那个~~~~~~厕所在哪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立刻扯出一抹微笑。
  最多马上上演亡命天涯,反正我是绝对不要吃完这顿饭了!
  要是我晕倒说不定立刻会有人拿我去解剖啊!
  “洗手间在那里——”
  祸水随手一指,然后附耳亲亲热热地说,“没有窗户的哦!”
  哇咧!
  这叫什么建设,简直是违章建筑好不好!
  我的脸色上演五色盘的时刻,祸水突然间笑得超级肉麻——
  “大哥,二哥,你们来啦?”
  令祸水也闻风丧胆的大哥不知何时从我们的身后走出来,笑得居然十分矜持。
  “家喜,这就是家乐常提起的的女朋友——霍和谐信息!”
  说谎啦!
  我和他根本就无怨无仇,不,是素不相识啦!
  我还没抗议出声,金丝边下的眼睛瞬间放来两道寒光——
  哇咧!
  这叫恐吓证人好不好!
  被急冻的我立刻僵成罐头金木仓鱼状,然后很丢脸地被提溜上桌——
  左边是虎视耽耽的祸水;斜前方是阴险毒辣的金丝边;在我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一份医院的定餐已经放在了面前——
  欲哭无泪啊!
  我看着餐盘里为数寥寥的红色物体,差点流出了存量不多的英雄泪。
  为什么?
  难道我和兔子就这么象么?
  连吃定餐都只有啃胡萝卜的命??
  “我是为你好!”
  腰间一阵剧痛!
  隔着我的三层牛仔裤,祸水的手狠狠拜访了我狠吃二十余年才累积出来的小肚子。
  偏偏附耳过来的神气又特别温柔。
  哇咧!
  这叫运动伤害啦!
  我圆睁双眼,然后——
  猛地咽了一口气,嚼起红萝卜——
  不是啦,我绝对不是怕他!
  虽然他在吃牛排,可是一定没有红萝卜补啊——
  啊我真的不觉得他小气啦!
  当然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没有海鲜可以吃啊!
  猛刮着白饭,我尽量闭起我的耳朵,说真的,为什么人有眼皮,就没有耳皮呢?
  这样很危险也!尤其要和祸水一起吃饭!
  不过,话又说回来,祸水今天真的很安静——
  难道是哥哥在所以不敢乱来?
  那我以后还是经常来这里吃好了!
  三餐吃胡萝卜总好过边吃边吐!
  “霍和谐信息,还吃的习惯么?”
  “啊?那个很好吃!”
  我猛地反应过来,金丝边大哥已经很和蔼地等我回答有半天了!
  “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这里吃?”
  有时也是要乱用一下职权的!毕竟我是祸水的“女朋友”了!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金丝边医生笑得好温柔。
  突然发现他好美形——
  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阴柔类型。
  真的,很丢脸,可是我,还是流口水了——
  “其实我也很喜欢,只不过有时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对吧,家喜?”
  顺着金丝边医生的眼睛望过去,“啪嗒”一声,我连吸口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哇咧,男版的嘉啊!
  那双超迷人的眼睛,虽然他专注地凝视的对象不是我,但是——
  我好想变成牛排哦!
  “你在看什么?”
  我听到命运的钟声敲响的声音啦!
  “你吃饭的样子好象宋承宪!”
  我听到叉子落地的声音。
  “对不起——”
  祸水笑眯眯地从地上拾起叉子,然后若无其事的开始喝起汤。
  “要不要换一份刀叉?”
  终于开口讲了第一句话,“宋承宪”的声音简直好听地杀死人。
  然而祸水竟然忍心拒绝——
  “不用了,吃饱了——”
  真想扁他!
  牛排上只有三道浅浅的刀痕!
  可怜那只死得毫无价值的牛;可怜我这个被胡萝卜摧残肠胃的傻瓜;可怜这个爱弟心切的好哥哥。
  好像完全没有留心到我的白眼,祸水分外认真的喝着汤,简直就想从汤里面找出什么来似的。
  “放心,这是公用饭厅,我不会在里面放那么多防腐剂的——”
  “噗!”
  “噗!”
  这是我和祸水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作的这么有默契的事。
  但显然祸水的两个大哥更有默契——
  金丝边医生向左侧,“宋承宪”向右侧,刚刚好脱离岩浆爆发的地
  “不是胃出血的话最好不要乱喷液体哦,如果你们是大小三阳就不
  好了!”
  哇咧!
  这是人话么?!
  罪魁祸首居然还能保持那种温文尔雅的善良的微笑。
  “二哥——”
  祸水终于忍不住求饶了。
  “家乐,回去的时候买些牛奶,你和霍和谐信息会没事的——”
  虽然回答的声音很好听,回答的态度也很恳切,但为什么我会听不懂呢?
  我一面继续流口水,一面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
  然而“宋承宪”已经走远了——
  回眸给我们一笑的是金丝边医生,追随着“宋承宪”的脚步离去之
  前,他还不忘留下致命一击。
  “霍和谐信息,我们很满意你哦!回去别忘了提醒家乐洗胃——福尔马林和牛奶不相溶的!”
  “呜哇!”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被祸水扯进洗手间(男的哦)的我傻傻地看着祸水一泻千里的狼狈样子,心里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
  莫非——
  难道——
  “福尔马林是什么味道的?”
  我拍了拍吐得七荤八素的祸水的背,不祥的感觉来得乱七八糟。
  “哇呕——”
  勉强压抑着的祸水猛地爆发出一阵更大的呕吐声。
  这就是最好的说明啊!
  一滴冷汗徐徐滑下我的额头。
  我开始认真反省起我究竟有没有作过什么失礼的行为。
  好像——
  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流口水也!
  “你大哥是不是很讨厌色狼啊?”
  “非常讨厌!”
  祸水在呕吐的间隙勉强开口,“而且最恨觊觎我二哥的色狼!”
  哇咧,这是不是说我死定了!
  虽然我有过为了红颜和大男生拿着西瓜刀互劈的经验,但是,对手是BT医师啊!
  说不定我真的会被泡进福尔马林里!
  头、头、头很晕咧!
  “我头晕!可不可以扶我回去?!”
  难得的,祸水摆出了符合他的美貌的柔弱姿态。
  那双斜吊的凤眼水水的一眄,即使我还在严重的担心自己的命运走向,还是无法抗拒地揽住他的腰离开,顺便狠狠地给了一直瞪着我们的男生一个白眼。
  “好郁闷啊——”
  我长叹一声。
  我还没有享尽艳福,吃尽美食哩!
  但是——
  好吧!!
  于是,在医院走廊短短的几分钟漫步之后,我做了一个会影响到日后乃至一生的决定——
  虽然我当时并没有意料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宋承宪——
  我来了!!!
  再一次整一整手中的整束百合,我怀着兴奋又紧张的神情向病房外面张望。
  已经埋伏了三天,打探清楚了所有医生的巡房路线,今天宋承宪有八十帕仙的几率会从这条路路过——
  而且我还有绝招——
  嘿嘿,我的老爸马上就会“重伤晕倒”,非常需要医德高超的“宋”医师救治咧——
  等到把他拐带到寂静无人的空病房,嘿嘿,我就给他立刻煮饭啦!
  回头看了一眼感动得泪流满面的老爸,看在他是十几年来我第一次送花的臭男生的份上,就算是被我“小”打个两拳他也不冤枉了吧! 最好他懂得自己翻白眼晕过去——
  我真的不想大逆不道!
  想到虽然宋承宪是我的第二“花男”,也即将是我的第二任男朋友——
  我立刻收敛杀气——
  “我发誓我一定会很爱你,会很照顾你的——”
  我已经想好了对BT医师的诚挚表白!
  不过应该是煮饭前、煮饭后还是干脆边煮边讲呢?
  好麻烦——
  看来煮饭也是一门艺术啦!
  宋承宪——
  快来吧!
  我会很有艺术地给你煮饭的——
  三分钟的时间好像三年——
  九点半,修长的漂亮身影准时出现在走廊的那一头。
  我屏息数着来人的脚步,拼命压抑快蹦出口的心跳,然后——
  猛地跳出去,一面用大大的花束遮掩我红得出血的脸颊。一面凶猛
  地说——
  “我喜欢你!请接受我的追求!”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一双白皙秀气的大手自动自觉地接过我的花束,随手一丢。
  还没回过神的我只觉得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然后下巴被抬了起来。
  来不及假装秀气的我望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美丽凤眼。
  “喝!”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差点没用跳的闪开——
  这——
  这——
  这不是祸水么?
  他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
  还有——
  那个——
  那个——
  那个对着我的嘴唇压过来的红红的两片是什么???
  不要呀!!!
  嘴唇接触到湿润的压力的一刻,浑身僵硬得像具干尸。
  我宁愿被做成木乃伊啊啊!!
  我的初吻——
  不是给茵和嘉这样的绝世佳人;不是给名正言顺的宝贝男友;不是
  给一见钟情的宋承宪!
  居然给了这个无耻小人!!
  “我要——”
  灭了你再自杀!!!
  猛地推开这个得寸进尺把舌头伸进来的家伙,我高举起手。
  不躲的?
  他居然完全不躲的?!
  太——
  卑鄙呀!
  明知道我是无论如何打不下手的!
  祸水明媚的眼睛里波光粼粼上扬的眼角有可疑的水花在闪动——
  我高举的手终于还是没有吻上那张极具杀伤力的脸。讪讪地,我伸
  手挠了挠头。
  “宋——你二哥呢?”
  就算不能痛打登徒子,好歹也要让我的第一吻丢的明明白白。
  “霍和谐信息,我就在这里啊!”
  温润的声音不知何时从我的身后冒出来。
  回过头,宋承宪抓着巡房记录,美丽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哇咧!
  我低估了宋承宪的步速了!
  不过这个煞星怎么会恰恰好这么准时的就走在他身后?
  而且他的那双猪手还在做什么小动作啦?!
  我伸手把他美丽的脸揉成猪头,都已经什么时候了,还想吃我的豆腐。
  哼,我的小肚子是给你捏得么?
  “放开啦!你干吗出现在这里啊?!”
  “我来探人啊!”
  他无辜地指指宋承宪的方向。
  是谁这么命苦,要让这个祸水来探病了啦?!
  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勉强向他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回真要变急冻人了啊啊——
  为什么?
  为什么竟然会是她?
  为什么今天风平浪静天气晴朗即不地震车祸炸楼也不红色暴雨警告加山泥倾泻??!
  干吗不在我有邪念前就出天谴灭了我?!
  欲哭无泪的我简直开始憎恨起自己对于美人的良好记忆——
  因为我连冒充不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只见过一面——
  虽然那一面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
  虽然她现在哭的样子简直比那时侯凄艳出一百倍——
  但是,我绝对不会记错她的身份!
  祸水的正港女友啊!
  “原来,我听说的都是真的!”
  一滴泪水缓缓滑下她端庄的脸——
  说实话,如果她控诉的对象不是我的话,我已经上去揽住她的小蛮腰疼惜了!
  啊啊!
  都是这个祸水!
  居然让我伤害了我最喜欢的美眉!!
  我心虚地低下头,顺便狠狠地白了祸水一眼!
  都是你啦!
  自己给我说清楚啊!
  “晓怜,你误会了!”
  这下祸水可要自食其果了!
  本来是个BT还有这么善良的女友就挺没天理的哦!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不应该瞒你——”
  对啦!
  干嘛要我冒充嘛?
  这下看你怎么去见金丝边医生!
  呵呵——
  本世纪最漂亮的一座木乃伊眼看就要冉冉升起——
  “二哥,晓怜,我想你们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哼!”
  我冷笑一声。
  这件事以后也不用指望谁对你有希望了啦!
  对了——
  那个美女,你还站着干嘛?
  多好的机会不要放过啊——
  毁他容啦!
  “我——”
  祸水抛过来柔情脉脉的一眼,马上让我成了铜人——
  不对劲!很不对劲!
  温柔一刀啊!
  那种眼神就是克制我的必杀技好不好?!
  我开始浑身冰凉无法动弓单听着祸水这么乱掰。
  “从第一眼见到涟漪开始我就知道我会犯下滔天大罪我爱她疯狂地一见钟情我想我可以为了她抛弃一切家族名誉女友事业但是如果离开她我会死会立刻万劫不复所以我只好一直错下去晓怜你恨我吧虽然你是很好的女孩子但是美丽不是一种罪过抛弃你的人是我你不要恨涟漪不要拿刀划她的脸拿硫酸给她毁容更不可以写匿名信毁坏她的名誉——”
  哇咧!
  这样人家不恨我才有鬼咧!
  如果我被人纹身加泼硫酸加抹黑一定是他害的啦!
  可怜我拼命地挣扎也只能无声地漫骂!
  这个祸水居然趁我无法反击的时候抱住我的头捂住我的嘴——
  限制人身自由加言论自由啦!
  等我终于挣扎出来,只看见晓怜姑娘远去的伤透心的背影,还有笑得和狐狸有得比的祸水。
  “二哥,你有没有很失望哦?”
  他居然还这样拽拽地说。
  哇咧!
  他故意的啊!
  “我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人挺难过的——”
  宋承宪笑得暧昧,然而我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了!
  突然觉得背部好痛,偷偷向身后一望,果然——
  两道哀痛欲绝的目光狠狠纠起了我的罪恶感——
  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啦!
  为什么不该出现的全都会出现啊?!
  “涟漪——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一滴晶亮的眼泪滑下宝贝男友的双颊。
  我深深地叹口气——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没有创意啦!
  这段话明显是抄袭美眉的说辞,而且我对于男生是超没有耐心的。
  “其实我——”
  我可不可以说我不认识这个碍眼闯祸的祸水啊?!
  “你该不是想不负责任吧!”
  一阵冷风飕飕地吹起——
  终极煞星终于杀到了!!
  “我们善家的男人可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哦!”
  金丝边医生幽灵一般地出现在我的身后,一面阴森森地微笑着,我
  的骨头在那一瞬间冻伤了。
  “我——”
  我才是那个玩具吧!
  欲哭无泪的我徒劳无力地在心中呐喊,然而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金丝边招认说我们是在耍他!
  结果祸水居然立刻阴险地落井下石——
  “大哥,我没事的——而且是我纠缠涟漪在先,纵使被她抛弃,我也——呜——”
  捂着嘴,祸水仗着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开始胡作非为,大演受了冷落的嫔妃号泣深宫的戏码,一面极其卑鄙地捏住了我腰下最嫩的一块肉——
  这下,我除了摆出狰狞而又心虚(五官扭曲加冷汗长流)的脸还能作什么??!
  “涟漪,从那天在厕所的巧遇我就知道了——其实你是爱他的——”
  宝贝男友的插花着实让我一愣。
  我何时有幸在厕所干柴烈火地表达我对这祸水绵绵不绝的爱意了
  而且还被他看到?!
  但是——
  宝贝男友的话成功的让我心肌梗塞了五秒钟,从而丧失了败部复活的大好时机。
  “你竟然肯陪他上厕所;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陪我走到厕所边上都不愿意——”
  哇咧!
  这是我愿意就能干的事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狠瞪的人那么眼熟了!
  “那是——”
  等我终于回过气来,在我面前的是男友消失在走廊上萧瑟的背影。
  我真的很冤枉好不好?!
  已经虚脱的我居然在此时又听到一声呼唤——
  “涟漪——”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老爸的夺命哀号!
  我终于知道今天是多具有历史性意义的日子了。遥远的N年以前的今天,一定有一票人共襄盛举,进行了一项名为“六国大封相”的疯狂举动??!
  “爸——”
  我努力地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些笑脸。
  “你该不会也相信我和这个东西有些什么东西吧?!”
  我狠肘了祸水一把,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当然!”
  老爸难得的明理让我感动地舒了一口气,然后——
  立刻就后悔放松得太早。
  “你什么时候娶我的女儿?”
  掉转头问祸水的老爸笑得天真无邪,真是有够难为那张橘皮老脸!
  “老头子——”
  我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早知道我就把他棒到住院,不,棒到“伤势严重”转出这个风水未免也太好的小医院——
  再干脆被老天派来的正义的雷劈死!
  “立刻马上即时——好么,岳父大人?”
  祸水捂住我的嘴,开始他一贯阴险外交的策略。
  “先订婚比较妥当吧?”
  臭老头,你是不是觉得卖掉我会比较有钱?
  这么快逼婚的方式会降低我的身价好不好?!
  金丝边医生居然乘我内外交困的时候落井下石。
  “择日不如撞日了亲家,不如今天就在这里给他们订婚。我善家欢代表男方家长,家喜观礼好了!稍迟再补上酒席怎么样?”
  哇咧!
  吃板栗也没这个容易啦!
  “抗议——人权——”
  我模模糊糊地在指缝间挣扎着,眼看我一生的幸福就要葬送了,此时不争我更待何时呀——
  “真是太可爱了涟漪!这个时候还记得要戒指哦!”
  额角一湿,祸水假惺惺的甜蜜的亲吻吓得我立刻闭嘴。
  一面在心底暗暗泣血——
  鬼才想要你的戒指哦——
  没有更好啦!
  然而——
  冷冰冰的铁环套上了我的指间,目光接触到钻石闪闪的光芒,简直立刻把我的心送入了冰窖——
  难道他都带着这个走路的么?
  瞠目结舌的我终于为了钻石葬送了我的第二吻——
  而且吻得很深——
  深到阴险的医生跑去动员了全医院所有动得了的人物过来观礼,致使我终于被人赃并获从此无路可逃身陷淤泥无法自拔——
  等我终于回过神来,只看到金丝边医生祸水老爸和宋承宪之间交换的含情脉脉的眼光。
  哇咧!
  我又被设计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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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涟漪——”
  订婚宴会后,我偷偷地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了很老套的哭法——
  如果用被子可以把自己闷死的话我一定不会犹豫——
  我——
  我不想活了!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人总是我?
  为什么最后的真相总是这样残忍?
  谁能想象到再次被挟持到恐怖的无影灯饭堂的感觉?
  心仪的人站在面前,害怕的人站在身边,身后还像保镖似的缠着那个万年祸水——
  竟然——
  竟然这样的场面会出现在我的订婚宴上!
  而且老爸老妈还穿得像中国娃娃,站在餐厅门口笑得像对傻子——
  那一刻突然觉得无影灯的热度直达千度高温——
  我真的好想蒸发啊!!
  就在我仍然妄想找个借口躲到厕所苦练铁头功看是打洞把自己活埋起来还是穿墙从此人间消失的时候——
  腰间一阵尖锐的痛楚。
  好卑鄙——
  祸水笑成两弯下弦月的眼睛里狡光淋漓。
  “干吗?”
  会痛的好不好??!
  我怒视着他,反正看也看惯了,会再被他迷惑就是我蠢!
  总有一天一定会捏回来!!
  “啊!对不起!”他的笑容里绝对没有半点歉意。
  “不过你现在不是我的了么?!以后我可以经常帮你减肥的——有没有很感动?!”
  哇咧!
  当我是他的沙包啊!
  好吧就算我嫁鸡随鸡,嫁“BT”随“BT”——
  我也没有嫁给“拳击手阿里”好不好?!难道我就这么像被虐待狂么??
  “每次看到你,都想欺负你。虽然丑丑的,不过你的豆包脸还是蛮有娱乐大众的效果的——”祸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他吃了天大的亏一样。“看在这一点份上,勉强就讨你作老婆好了!”哇咧!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我发誓,我这次绝对要把他的脸打翻过来!!刚刚举起手,听见身后一声幽幽地问候。 “小霍——”这声音如此圆润忧愁,带着熟悉的娇媚——莫非是——“茵?!”我立刻收回排成五指山的巴掌,挤出谀媚的笑。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美人看见我抓狂的一面?!来吧,就算祸水拿我当面团我也认了!“你怎么来了?”真的很有恍如隔世的感觉——距离上次的一见如故说来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对于美人,我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口水。然而听到如此深情的表白之后,茵的眼泪反而簌落落地落了下来。“茵,为什么哭?”我好心痛!“小霍,为什么最后你竟然会选择家乐?难道是我不够好么?”茵说得凄凄楚楚,手上那方淡蓝的小手绢是湿的。我竟让她如此痛苦——哇咧!还觉得暗爽的我真不是人!!“我——”欲辩无辞,我的心都被那双水灵灵的狐狸眼揪紧了。我只有伸出手——“呜——这是我最后一次谈恋爱了!”柔软的面颊贴上我的胸口,立刻染湿了我的晚装。我伸手环住纤细的娇躯,哽咽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茵——我带你走,我们永远离开这里——”“真的么?”泪眼模糊中看到了雨后梨花清丽的笑容。“我们到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生活吧——”牵着美人的手,好像做梦一样飘向餐厅的大门,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怀抱美人投向自由了——屁股上被重重踢了一脚,就在我只差一步就海阔天空的时候—— 愤怒地回过头,一双美丽的销魂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的火气立刻下降到常温。第二大魂牵梦萦美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 “嘉,你也一起走么?”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消息灵通而且神通广大的从城市角落挖出了四处流浪的鱼丸西施,我都觉得很感动。在我和茵订情的时候居然另一个好友也在场。我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私奔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吧?!”嘉笑得超级不耐烦,扔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掷地有窟窿啊!看着嘉有些抽搐的唇角,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多么恐怖的环境中。 “那个——” 我勉强挺直背,慢慢回身——善家的三个美男子如出一辙姿势潇洒地抱胸站着,但是神情各有玄机。 宋承宪面无表情,但是眉毛纠结地紧紧的,简直是在谴责我的道德败坏—— 金丝边医生面无表情,但是眼角上挂的角度让人毛骨悚然,简直像在等着看我是怎么惨死在婚礼上—— 而祸水的面无表情嘴角抽搐——哇咧!只消一眼,我就决定准备遗言了!“你闹够了没有?”祸水终于阴森森地出声了,一面还夹杂着磨牙的声音。“我——”是认真的啦!可不可能据理力争呢!虽然看来我是比较没有立场的那方!我心惊肉跳地勉强起了个头,立刻被祸水一眼瞪掉了。“你闭嘴!”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就知道我没有人权——不过——难道他其实竟然不是在对我说。既痛苦又幸福,我在嘴唇上比了个从左到右拉上拉链的手势——然后偷眼张望——谁是那个倒霉鬼哦?!“没有!”回答的声音居然就在我身边!而且还理直气壮得可以!
  好——好有勇气!我是说真的——这世界上敢活着同祸水作对的精神正常的人不多了!同祸水作完对之后还精神正常地活着的人我相信更少!不管是愚蠢还是勇敢,我都会诚挚地为这个人祈祷——希望他不会最后得上厌食症!!就在我送上我纯真的祝福的时候,关键时刻美女救英雄的主角终于出现了——而且即刻让我下巴脱臼! 纤纤美手把我扯到了娇小丰满又不失窈窕的美丽身躯的后面,柔美的面容夹带一丝最近经常在这个医院大老们脸上见到的令我觉得非常面熟的冷笑—— “小霍,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他染指你!”这,这,这是什么状况啊?!突然觉得这个状况十分面熟,这句台词十分应景——居然罩我的人会是——茵??!“呵!”祸水露出了阴险的艳丽笑容,不愧是一家人——他的笑和茵的笑容简直是如出一辙。不过由祸水细长的凤眼演绎起来更有几分杀气!“你能怎么样?”“你太过分了!”茵一掠鬓发,风情万种中透出决不退让的勇气。9494(就是就是)!我拼命点头!现在联合国都讲人道了,还有人不同“人”讲道理来的!确实要有人来主持公道!“从小的时候我看上的东西你都要抢!”茵正义凛然地拍案而起。“以前的套装蝴蝶标本组合后来的家传手术刀珍藏版再后来是好不容易到手的‘希区科克’系列小说配电影不久前的宝马车,现在是小霍——”“啪”的一声是我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下巴再度掉到地上去的声音——而且这次没个三五小时是装不回来的了!“是你手慢罢了!”祸水不屑地撇撇嘴角!一面用手合上我的嘴巴——“什么时间还流口水?闭嘴!难看死了!”我立刻呕血!!哇咧!什么时候还在这里算旧帐?!讲重点好不好?“这次小霍是我先发现的啊!”“你以为什么年纪还玩先到先得啊?!” 全场的人都露出不忍卒听的表情,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怀疑自己有了听觉障碍!“不要以为你姓善我就不敢拿你怎样啦!”我温柔的茵已经成为历史里追忆的名字——此时的她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歇斯底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谁来让我抱着哭?我以后都不挑美女了好不好?!“不要以为你是我亲姐姐我就会放你一条生路?!”哇咧!不是说表姐弟的么?!愕然一瞬我很快回过神来——难怪一样的阴险狡猾加无理取闹!对不起!茵,我不是有意说你的!!我立刻向美人忏悔!但是下面的发展立刻让我觉得我的一切自责都是多余的!我根本应该躲开姓善姓万甚至姓XX的!“斯嘉!你说句公道话啊!小霍到底是谁的?!”嘉像幽灵一样飘到了餐厅门口,拉开了门,幽幽地说——“我只管引进可不管分配的——” “不管谁都好,结婚的话再通知我好了——” 嘉最后抛来的眼光只能说是麻木不仁加幸灾乐祸,然后在我还来不及谴责她之前很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哇咧!嘉居然也是他们一伙的!!难怪都不把我当人——我终于开始眩晕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歇斯底里一声咆哮,终于把两个为了极无聊的原因缠斗不休差点
  大打出手的人的心思拉了回来。
  茵眨眨无辜的眼睛。
  “嘉没告诉你我和他名为表姐弟其实是亲姐弟么?!”
  摇摇头,我冷笑着看向同样一脸无辜的祸水.
  “刚刚才知道!”
  茵的眼神更无辜了。
  “嘉没告诉你她其实是我的堂妹他的堂姐么?”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完全没有。”
  “那个……”
  茵的眼光闪闪烁烁,写着四个字“我——心——虚——了——”。
  “还好不是重点哦!”
  我的眼角开始因为这种推卸责任顺带模糊焦点的极端不负责任的行为不受控制的开始向上斜挑。
  “那什么是重点!?”
  “呜——你凶我——人家也只是忘了问你嘉有没有讲而已——”
  美人立刻潸然泪下。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哇咧!
  一天之内居然有三个人对我说同一句话,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爱用这句台词,老实说,真是乱没有创意的!
  然而看在是美人而且是绝色美人演绎的份上,我边流口水边伸出双手——
  “茵——”
  可惜沉浸在和美人相濡以沫的我完全忘了身边的这个等着正名的未婚夫是多么凶狠的角色,而且也低估了他纠缠到现在只可以用“不耐烦”来形容的心情。
  “砰!”
  一个眼熟的标本瓶蹦上订婚酒席用的台子,即刻听到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
  茵忍耐了三十秒钟,终于扭曲了美丽的脸冲向洗手间——
  挂了!
  “我也觉得不是重点!”
  祸水若无其事地取出礼服前装饰用的手绢抱着瓶子擦啊擦,就差没有吹起愉悦的口哨了。
  哇咧!
  在我的订婚典礼上还敢随身携带危险物品——
  这要忍得下去简直就不是圣人是BT了!!!
  “善家乐,老子不嫁了!!!”此时不拍案而起,下次可能就是变僵尸诈尸了!祸水居然脸色依旧红润健康,完全没有意外地微笑着——“为什么?”因为你BT好不好?!“因为你没有饮食卫生习惯!”因为你有虐待狂好不好?!“因为你用福尔马林泡猪肉绦虫,违反国际爱护动物公约!”因为和你在一起我会精神中毒好不好?!“因为你强迫我减肥老叫我闭嘴违反国际人道精神!”特意找了三条很顾及他面子的理由申诉,识相的就该一拍两散了。省得大家难看了好不好?! 然而祸水完全没有这种领悟能力,他居然还眨眨媚媚的吊眼,无辜地继续微笑。 “我还以为结婚只要父母之命就好了!”哇咧!你是这种孝子才有鬼!偏偏不识趣的老爸老妈这时来凑趣——“涟漪,其实……你也该嫁了哦!”哇咧!“当我嫁不出去啊——”老爸老妈的脸色马上很不争气地让我露了底。“本来还好,今天以后可能很难啦!”老头子艰涩地说明一个事实。在场来宾同时很不给面子的点头,其中居然包括我那个明明四肢俱全精神振奋还是依然被绑在轮椅上架来观礼的不争气的前“男友”。哇咧!我不要自尊心了!“不嫁会死啊?!”再说嫁给祸水我就死定了!“要嫁我也不嫁他好不好?!”我恶狠狠一眼吓退凑上来的糊涂爹娘。“那你还能嫁谁?”祸水继续悠闲地擦他的绦虫罐子,简直是在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愿意娶你?”哇咧!吞得下这口气我就不姓霍!!我一口气冲到宋承宪身边,拖住他的手——“嫁给我吧!”别弄错——这是我霍涟漪一生一次的求婚!(虽然是女生开口,然而我很有面子哦!)在我热烈的眼光注视之下,宋承宪完美的化石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镇定之外的表情——如果要我说——那应该是一种困惑!“那个,家乐没告诉你我们的关系么?”突然再次觉得——这句话好不祥!!
  “那个——”
  祸水擦罐子的动作愣在那里,第一次有瞠目结舌的蠢状秀出——
  可是我笑不出来——
  因为我从他的额角看到正在向外狂飙的冷汗!
  “那个——”
  我开始向后退。
  “可不可以当作我没说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
  应该说是识时务者逃大劫!!
  我早该醒点这是什么场合啦!
  “大家什么都没听见好吗?!”
  然而,还是老祖宗有远见——
  后悔Yao真的没得买,我拜托全场的人装聋也没用!
  他们正在努力地点头!
  “你说得那么响亮我们怎么可能听不见!”
  “不过咧——你既然这么想要进门,想要和我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话——”
  一双温柔的大手扶住我的胳膊,和气的安慰简直象是响在我葬礼上的哀乐。
  “可是有必要弄清我们复杂的关系哦!”
  我不敢回头看金丝边医生英俊到罪过的脸。
  直觉——
  真的,直觉在这么跟我说——
  这事绝对和金丝边脱不了干系!!
  “呵呵,可是——”
  可不可以装傻当作我不想知道?
  “在场的都是内人哦,说出来大家都可以了解也好!”
  虽然金丝边医生的语气真的很讲道理,可是为什么我看见大家的冷汗在飞??
  “我是家乐的大哥——”
  觉得金丝边美丽的笑容阴森森的——
  “也是家乐的嫂子!”
  哇咧!
  他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很感谢你的错爱——”
  宋承宪端整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如果不是在这种我冷汗多过茶的情形下我一定会流口水流到脱水。
  “我已经结婚了!”
  哇咧!
  他真的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宋承宪很有诚意,金丝边很有杀气! 我真的好想哭?!天下的好男人原来真的都死会了!但就算宋承宪的那位真是宋慧乔都好——(至少我还可以通吃)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眼镜边缘会闪出寒光的金丝边——金丝边,为什么你是金丝边??!就在我僵持着犹豫是选择感染用头钻地逃亡的疯狂症还是罹患拿秀气的切蛋糕专用刀暴砍情敌的疯狂症的刹那,祸水迅速地拿出铁环往我手指上一套。 “今天大家是来参加婚礼的嘛,呵呵——”金丝边医生目光所到之处,大家都笑成了阿福,尤其是祸水!他甚至挟愤狠狠捏了我的腰肉一把。 “如果用这种刀都可以成功的话你就试一试——”哇咧!他真的是绦虫转世啦!于是我愤愤不平地举起寒光四射的刀,急速冲向——订婚蛋糕啦!拜托!虽然我真的很想发疯,但我又没有真的发疯!而且就算疯子看见金丝边也会绕路的——我一边拼命的恶狠狠的使尽吃奶的力气锯着蛋糕,一面痛苦地哀号——哪个BT啦?为什么蛋糕是用玉米面搓的——谁来把这个用奶油糊成的医院状垃圾扔掉啦?!这个订婚典礼,真的是史上最强的噩梦啊啊?!
  小屋的门再次被踢开,这次冲进来的两个人哭得货真价实——
  “小幺——”
  “小幺——”
  管你们哭到死啦!
  这两个卖女求荣的父母,我要退货!!
  看着我很有骨气得转过头,老爸终于扑了上来,猛啃我的脸蛋。
  “小幺,我苦命的女儿——”被快六十岁的老光头趴在身上哭哭啼啼实在有违我的美感,我一脚把老爸踹到墙角。不原谅你们啦!老妈楚楚可怜地擦着眼睛里为数不多的泪水——“小幺,这几天我们平均每人瘦了二十多斤——”正好减肥好不好?!老头子老太太不用穿西装,还要那么多肉干什么?再说关我什么事?!我们都不住在一起,当然不会有人怀疑我虐待双亲!“你知道么?每天晚上家乐都来陪我们吃晚餐——” 噔—— 脑袋里的那根弦终于绷起来了。 我转过头,正眼打量着两个面黄肌瘦好像刚从卢旺达逃回来的“饥民”。 餐桌上祸水简直就是最终兵器—— “他说一直要陪到你点头下嫁为止——”难怪老妈的哽咽都开始中气不足了。那也不能就这么把我卖了呀!老爸的秘密警察都是当假的啊?!我恶狠狠给了缩在墙角的老爸一眼。“别瞪你爸爸——你没发现他最近内向了很多么?”“小幺,现在我们家是龙潭虎穴,再也没有人敢来造访了!”老爸惭愧地低下头,那一瞬间我也不无悲伤地意识到——“老爸真的老了——”“小幺——”爸爸扑上来。“爸爸——”我也扑过去。一家三口凶猛地抱在一起,拜恐怖份子所赐,阔违十几年的天伦和乐图终于重演了。然而,就在我还感动地来不及制定最详细的撤退计划的时刻,那双长得令人嫉妒的腿踹开了我饱受摧残的小门。 “不好意思岳父岳母,我想现在是我和亲爱的未婚妻培养感情的时间了。” 祸水皮笑肉不笑地望了一眼我老爸老妈,再看一眼房门。 两个老家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立正站好,然后拔足飞奔。“碰。”狗腿老爸还多事地把房门顺手关紧。哇咧!这下叫我怎么逃生啊?!“你好像也很想跟着出去哦,涟漪?”祸水冷笑。“难得有机会我们两个小夫妻培养一下感情,难道你不渴望和我说说心里话?你想要向我甩门的动作这应该只是我的错觉来的,对吧!?小涟漪——”哇咧!我是超级渴望——向你甩门好不好?!我扯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好客的微笑。“要不要喝咖啡?我帮你冲!”“不用了。你过来——”祸水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表情,冲我勾勾手指——完蛋了!!大野狼要吃消夜了!
  “那个——”
  我的眼睛急速搜索过所有的角落,寻找一个看起来可以最迅速逃生的地方。
  没有——
  居然没有——
  祸水站在门口,离我小小的洗手间仅有几步之遥,以我的腿的长度和他斗快只有自找没趣的份吧!
  “好啦!我认错可不可以?!”
  “你也知道你错啦!”
  祸水摆出个欣慰的表情,可我知道小心眼的他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
  果然——
  “反正刚才也没吃什么,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了——”
  祸水的笑好象菩萨,我浑身发冷。
  “拉面怎么样?”
  哇咧!他的火绝对不是一般的大了! “那好——”我深呼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软倒在祸水的脚边。“我大错特错错到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错到现在一回想起来就头晕脑胀四肢酸软错到腹泻加便秘食欲全无。”够没尊严了吧?!自从认识了祸水,我用到嘴巴的机会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地增长,对于华夏语言在求饶撒谎加狡辩上面的应用了有了不一般的心得——如果祸水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拉他的裤脚表演“四娘哭墓”啦! 祸水冷笑三声。“以后还要不要玩私奔的游戏——”“呵呵!这个世上怎么可能还有容貌胜过大人您的人呢?我绝对不会背叛美丽的您的!”装 傻傻得一笑先模糊焦点,即刻举起食指和中指,我忠心耿耿地宣誓。开 开玩笑,只要能避免和祸水一起用餐,狗腿算什么。““哦?那万一有容貌胜过我的人呢?”祸水凉凉地一笑。看来心情略有好转的迹象哦?察言观色,我立刻决定将阿谀进行到底——“我生是善家的人死是善家的鬼!”“有这个觉悟就好——”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很快飞来一本厚厚的本子砸掉我所有的幻想。“背熟它,最近我爸妈会回国,我们一起吃饭。”交代完的祸水消失在门后,我立刻闪电跳起,扔掉本子拔腿冲向衣柜——开玩笑,谁听过放走的老虎还会回山?我要再和姓善的一起吃饭才叫有病啦!急速收拾好随身包裹,我紧拥着我的小小存折,离家出走是也!
  “呵——”
  这是自被祸水盯上的一个月以来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的第三天。
  已经开始觉得连叹气都是一种罪过。我懒懒地伸了一个悠长的懒腰,
  像只猫一样窝在沙发椅上。
  隔壁的美眉温柔体贴地为我奉上一杯加了柠檬汁的红茶,在这个安静
  的空间里,我开始找回对食物的感觉。
  对嘛!
  如果接着和祸水纠缠下去,我的一生只能用黑暗来形容。
  既然老爸老妈那么不讲义气,那么,陷害他们作炮灰的事情我也不用太过自责。
  总之,这间偏僻的聋哑学校就是我最后的伊甸,连爸妈都不知道的神秘乐土。
  美眉看见我恍惚的幸福神情,委婉一笑,我的面前居然出现了我现在最渴望的东西。
  “起士蛋糕,频迦,你怎么弄到的?”
  惊喜交集的我立刻以最敏捷的身手扑了上去,大嚼之余不忘开心地赞美。
  然而频迦只是笑着——
  多么温婉的美人,无法说话反而造就了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这种美人,在这个时候出现正视再合适不过了——
  下饭啊!
  我呆呆地瞄住频迦下菜,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热切了,美丽的频迦微笑着闪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无趣——
  我绝对不承认是缺少了祸水那样惊心动魄的美貌娱乐的原因。
  但是,好像身边突然空荡荡的——
  一丝寂寞难得地突破防线爬了出来,然而我立刻就被敲门声拯救。
  “频迦?!”
  我再次飞扑向门把,欣喜地大力拉开门,然后——
  “噗!”
  “你最好没有肝炎肺炎传染病——”
  逆着阳光走进来的男人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古典美貌,他一面掏出手绢擦着脸上的碎屑,一面挑起眉毛斜睨了我一眼。
  “你——”被那双熟悉的结冰眼睛一望——我立刻笑出一朵花来。“呵,你来了——”“你笑的很假哦!”无敌纤细的美男子一面狠狠地挖我,一面非常自在地走过我身边,坐在沙发椅上。 “站着干吗?还想跑路?”美丽的眼睛又是似笑非笑地一溜,我立刻归位坐好。“怎么可能?我为什么会跑路?我是善家的人哦!”再次作出忠肝义胆状发誓。开玩笑,就算这条蛔虫说中我的心事,我也绝对不能承认——我可不想死在厌食症上。“你一走三天没有消息,我以为你已经人间蒸发了呢!”美丽的手从我的鼻子底下端走红茶——呜——可是我要坚强,绝对不能哭!哭的话一定会给他借口修理好不好!“怎么会?哎呀!原来我忘了告诉你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我赶紧猛塞蛋糕。多说多错啦!“我给你的本子看了没有?”“唔……”声音是心虚的平调。眼见祸水没有穷追猛打的意向,我暗暗松了口气,难得他心地这么宽大,我索性含糊地支吾到底。“蛋糕很好味?”祸水好脾气地微笑着,难得和他有这样心平气和的红茶时间,我又被那种美丽到罪过的笑容迷惑了。好幸福哦!“我爹地专门寄过来给我一种特别的起士蛋糕—— ”祸水笑眯眯吞下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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