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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随碟舞-中外文学作品丛书.pdf 2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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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要自由,要用自己的眼光去看世界。那种心任里,
就像一颗冈1刚苏醒的种子,即使在膨胀中撕裂自己,
也要冲出蒙昧混沌黑暗的土壤。
:、,、、}_二.一二二。:4 95-.、识、一、。;开放,看似形容脆弱骨子眼
却坚强。生命的美丽真让人感动!
眷心萌劫,是用多情的眼光,在酥软的心上,刻下一个人。
_二、、。,、一丫,、享受着那种既酸又甜的味道,原茱,爱青是
这么美丽,让人魂牵梦萦,像槐香一样,绵绵无绝期。
心是有孔隙的过滤器,为独特的你,遗忘掉无法领略的,保存
下等待理解的激情感受。
在灯乌歌的花沿内W-跳舞,tlllw的爱情格外优价。
、眷的每份、、,都是那么纯真。
,/Z} 梦随虫
宁夏人民出版社
梦和蝶谁更美丽
曾跟自己约定:不给别人写序。但是这个序,我却破例应下来了。原因
一是责任编辑贺秀红同志也正是拙著 《大年》的责任编辑之一,为了 《大
年》的出版,她协助责任编辑哈若蕙老师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现在她有求于
我,我理应回报于她。
二是出于对出版社的敬仰。
2005年,在全国大多出版社都在畏短篇集如禁区的情况下,宁夏人民出
版社以市场书的形式高规格出版了拙著 《大年》,成为宁夏人民出版社给本土
青年作家推出的第一本市场书。我当时提醒哈若蕙老师,出这样的集子本身就
有风险,拿出最好材质出就更危险,但她说,你的小说干净,有益于世道人
心,冒这个风险,值。其他编辑我不了解,但是见叶可以知木。现在, “宁夏
的张海迪”陆梦蝶一出现,图书出版几乎与新闻报道同步,这让我脑海中的偶
然变成了必然。心里油然升起对出版社领导和编辑们的敬意。近日重读孔子,
却一直难以准确地理解什么叫 君“子”。目下他们的这种行为就是君子嘛,不
就是 里“仁”的勇者嘛。君子怀德,小人怀利。在眼下许多出版社把 目光盯着
梦和蝶谁更美丽I序一
名人和金钱的时候,宁夏人民出版社却把目光投向这些弱者和道德,其精神不
能不让我感动。
一直认为文字就是大米,大米养身,文字养心。作为一个出版集团,应
该奉行什么理念,决定了它的价值和品位。有些出版社即使日进斗金,但如果
干的是败坏人心的事情,那它事实上只不过是给自己预备着等量的报应。有些
出版社即使做赔本生意,但只要他们在做提升人的心灵的工作,那他们就是贤
者,就是君子,就在建千秋不朽之功业。孔圣曰: 君“子穷于道,困于失道。
小人穷于财,困于失财。”正是这个道理。一个人如果物质上再富有,但他远
离了道德,并且为了俗世利益做苟且之事,那他就是一个精神上的穷光蛋。一
个人即使穷困潦倒,但他拥有道德的操守,并且百折不挠九死不悔地坚持自己
的理想和高洁,那他就是精神上的富翁。我想,出版社也不例外。
我常给同事讲,一部 (篇)文字垃圾被签发,要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其
罪业和印数成正比,对读者造成的损失也成正比。有一千个读者就等于你种下
了一千个恶因,有一万个读者就等于你种下了一万个恶因。种瓜得瓜,种豆得
豆。你就等着收获等量的恶果吧。作为一个作家,在使用文字时,要有使命
感;作为一个出版者,在使用权力时,更要有使命感。在北京召开的 (大年》
研讨会上,评论家一致的评价是:文字温暖、贞守、智慧,尤其是干净。有评
论家说,读了郭文斌的小说,才知道他是一个不忍心把世界弄脏的人。这让我
惭愧。事实上,我没有能够完全做到这一点。我觉得我们不但应该保护环境,
保护动物,保护自然,更应该保护心灵。作家如此,出版工作者更应如此。
电影 《英雄》里有个情节,音乐可以杀人,我觉得不是演绎。音乐的确
可以杀人。文字也可以杀人。当我们每天看着安详的文字,就心平,而只有心
平才能气和。而气,在中国就是原始生命力。恶劣的文字通过眼睛,种在心
田,无异于毒药。
梦和蝶谁更美丽}序一
所以,作为出版工作者,真应该以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姿态供职。
其三,是陆梦蝶本身让我感动。关于陆梦
正在加载中,请稍后...龙飞凤舞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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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舞解释】:原形容山势的蜿蜒雄壮,后也形容书法笔势有力,灵活舒展。近义词:&&&反义词:&相似词:&&&&&&&&
1、老书法家运笔潇洒自如,写出的字如龙飞凤舞。2、他的书法在我们这些人之中要数,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十分出色。3、龙年蓝图策划案:事业,辉煌无限;爱情,龙飞凤舞相依相恋;身体,福太康安;生活,幸福美满。新年好。4、这种龙飞凤舞的字实在很难辨认,我看给零分算了。5、那幅龙飞凤舞的草书,真是出色惊人!6、祝你们在新的一年里,龙飞凤舞,事业腾飞!也祝愿大家合家快乐,。7、书法精湛优美,龙飞凤舞,,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欣赏一番。8、他写的草书龙飞凤舞,不愧是位书法名家。9、他经常大醉后在墙壁上龙飞凤舞,甚至将头发散开,蘸上墨汁书写。10、一些豪华的旅馆都设有空调非常舒适的包房,房子装饰龙飞凤舞,雕刻精制,并配有一排排维多利亚时代的住房。11、他的草书龙飞凤舞,令人叫绝!12、这种龙飞凤舞的字实在狠难辨认,我看给零分算了。13、我不说内容如何,先说你写的这龙飞凤舞的字,让几个人认了半天都认不出一个来。14、这篇草书写得真是龙飞凤舞,气势非凡。15、小明为了赶作业,字写得龙飞凤舞,让老师看不懂。16、二月二,龙抬头,愿我的祝福,为你的幸福:龙飞凤舞好姻缘,龙韬豹略好事业,好身体,好前途,好运程!17、你这龙飞凤舞的,谁认得出来?18、他的书法龙飞凤舞</,苍劲有力。19、二月二,龙抬头,祝你:龙飞凤舞好姻缘,龙韬虎略好事业,好身体,好前途,好运程!愿我的祝福为你的幸福!20、建筑师补充说:"这栋沙滩住宅如书法作品一般龙飞凤舞,轻盈灵动。"。21、以前,只是听她说得龙飞凤舞,只知道很爱她,并没有将其它话摆在心上,直到现在这一刻才证明都是真的。22、今日元宵,泉城出动!龙飞凤舞,群狮舞动!花灯、人花、礼花相互照应,璀璨亮丽!23、某书法家的字写得龙飞凤舞,。24、只见一个男同学走上台来,地摊开一卷白纸,提起饱蘸浓墨的毛笔,略微沉思一下,龙飞凤舞地画起来。随着毛笔的不断泻染,画纸上出现了一匹的骏马。它昂首奋蹄,显示出一股不可阻挡的巨大力量。25、这时的蜡烛在我眼里像一位英勇无畏的骑士,地屹立在桌上,为我照亮,随着内心的温暖,我的笔也在本子上龙飞凤舞起来……待我写完功课,那支蜡烛在我眼里像个受伤的孩子,,流逝着一滴滴烛油……26、只见一个男同学走上台来,地摊开一卷白纸,提起饱蘸浓墨的毛笔,略微沉思一下,龙飞凤舞地画起来。27、他的书法笔力凝致,气势纵横,,翰墨淋漓,朴鲁疏狂,。笔下龙飞凤舞,线条节奏明快,具有音乐般的美妙乐章。他痴迷历代行草书法。27、造句网是一部在线造句词典,其宗旨是让大家更快地造出高质量的句子.28、他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前铺好一张大红纸,手提毛笔,正准备龙飞凤舞一番。29、一龙盘柱,二龙夺珠,三龙戏水,四龙腾飞,五龙穿行,六龙冲天,七龙入地,八龙翻江,九龙归海。二月二龙抬头,愿你生活龙飞凤舞,事业!30、玉兔归去月寒宫,天女下凡舞天龙,十二生肖轮流坐,万点星空待天蓬,送祝福,万日红!祝你在新的一年龙飞凤舞、!
2、他的书法在我们这些人之中要数,一手字写得龙飞凤舞,十分出色。3、那幅龙飞凤舞的草书,真是出色惊人!3、造句网是一部在线造句词典,其宗旨是让大家更快地造出高质量的句子.4、他写的草书龙飞凤舞,不愧是位书法名家。5、他的草书龙飞凤舞,令人叫绝!6、这种龙飞凤舞的字实在狠难辨认,我看给零分算了。7、我不说内容如何,先说你写的这龙飞凤舞的字,让几个人认了半天都认不出一个来。8、这篇草书写得真是龙飞凤舞,气势非凡。9、小明为了赶作业,字写得龙飞凤舞,让老师看不懂。10、你这龙飞凤舞的,谁认得出来?11、他的书法龙飞凤舞,苍劲有力。12、某书法家的字写得龙飞凤舞,。13、他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前铺好一张大红纸,手提毛笔,正准备龙飞凤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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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106&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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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初期,顺治当上了皇帝,上位伊始,便高瞻远瞩,审时度势,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把持权柄。在政策上,实行新政新纲,这其中也借鉴了一些先朝先帝屡试屡爽的成功经验,诸如大赦天下、精兵减政、修恐水利、改良农田、减让税赋之类的成熟套路。这些新政的实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当时的生产关系。生产关系改善之后,反过来它也促进了当时的生产力发展。与此同时,舆论宣传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嘴上喊着的,纸上印着的,墙上写着的,全都是些那样的口号:牢记先帝之遗愿;高举国家统一、社会稳定之旗帜;秉承继往开来、励精图治、锐意进取之精神;实现国泰民安、国强民富之美好愿景……特别是这最后一句,说什么要把大清王朝建设成为一个国家富强、民众富裕、官风清廉、民风淳朴、社会和谐的全球强国。也许是那种愿景太过夸张,甚至有些前卫。就是连顺治皇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也觉着这愿景也太过超前、太不靠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句口号却让他听着还是蛮舒服的;但是他的这种舒服感却又属于感性的范畴,当皇帝还是得靠理性思维当家。顺治皇帝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也并不同意把这最后一句口号也上升到政治的高度上来喊来抓;但他不同意并不意味着他的大臣们也不同意,大臣就是大臣,他们不仅会写,而且能编,更是能说;你方唱罢,他方上台,一个个轮番上阵,旁敲侧击,蛊惑怂恿,死磨硬泡,不达目的,绝不罢休。顺治寡不敌众,还是丧失了底线,甚至还包括他那一份做皇帝的威严感;最后终于落得了一个被任性的下场!就这样,这最后的一句口号也半推半就地被添加到了那些口号队列之中了。  这些政治口号象战鼓一样鼓舞了官民们的心;它的政治音效也是显而易见、立竿见影的。其一,它自上而下地调动了各级官员从政的主观能动性,活跃了官场气氛,那种强烈的历史使命感驱使各级官员把这种执政效国、执政为民的执政理念上行下效地贯彻到了工作与基层之中;其二,它鼓动了民心,让国民对其工作与生活充满了希望。在新政策与新口号相得益彰地配合之下,新皇帝顺治正引领着大清国这艘巨舰乘风破浪、急流勇进。  八年之后,一个全新的清朝应运而生。此时的清朝,国已呈强盛之势,民皆安居乐业。社会也日渐稳定、繁荣与祥和。对于大清帝国的发展,官民是有目共睹的;对于大清帝国的进步,国人也是感同身受的。此等社会现状虽然与顺治皇帝上位时所宣传的“国家富强、民众富裕、官风清廉、民风淳朴、社会和谐的全球强国”的社会愿景还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但若要是与前朝前帝相比,此段时期的社会进步却又是实实在在、明明显显的。  在江南省岳南县县城的北郊,有一所名叫岳南书院的历史名校,它是一所大得不能再大的学校;也是岳南县的一所旗舰学校;同时更是岳南县不可多得且难以复制的三大景点之一。  这些年来,岳南书院开始实行住宿制与封闭式管理了。在校学生每月只可回家一次,而老师们就不同了,他们可以天天回家,因为他们的家都安在了学校里。岳南书院校风淳朴,是一所具有二百多年历史且很有名气的国立男子学校。学校秉承尊师重教、厚德诚信、博学志远的办学宗旨,践行惜物怀才、饮水思源、勤学思远的教育理念及社会认知,高举应试教育这一现实主义旗帜,以期无缝对接科举考试,并以多出秀才、举人为己任。另外,在不影响学校教学质量的前提下,学校也大搞改革与创新,其中最为典型的要算学术打擂了,所谓学术打擂,就是学生可与老师比诗、比琴、比书、比画;如果老师会武,那么学生也是可以和他比一比的。岳南书院时下的办学特色就是这么循序渐进地继承与发展而来的。在过去的一年里,学校又有五位应考学生高中秀才了。这也是岳南书院在岳南县及岳南附近地区深受群众广泛赞誉的原因所在。  同治十二年,岳南书院已有在校学生近五百人,有九个不同届别的教学班。有在编教师三十二名,其中包含首席教师三名。学校占地一千五百亩,教室、阅览室、食堂、学生宿舍、教师宿舍等教学设施一应俱全。开设有国文、数学、历史等三门主课,另设地理、音乐、武术等多门副课。  岳南书院仅有的首席国文教师名叫范佩稀。范佩稀,国文首席教师,男,汉族,三十二岁,字吾语,号品森,秀才,已婚,有一子一女。此人是岳南书院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这些年来似乎年年都被评为了模范教师。很多新生都是因为仰慕他的名气才来报考岳南书院的。正因为他是学校的一面旗帜,所以他的教学任务还是比较重的。俗话说,你付出多少你就会得到多少。这话放在范佩稀身上就再恰当不过了。显而易见,他的职场名气也是很大的了。范佩稀,三个字如雷贯耳,在岳南方圆三十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秀才不能和进举人、进士、状员相提并论,同日而语。但是在一个小地方,就象他所在的岳南县这样的县级行政区,他就是个名人;在岳南县教育界,他便是学界明星。这还真是验应了那句话,江湖有多大,鱼就有多大。再大的鱼,也得有它生长的环境,也得有它生长的历程。同样的道理,范佩稀能有他当下的今天,这也跟他人生中的各种因缘际会及其付出是息息相关的。  说到范佩稀留校任教的缘由,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小插曲。十年之前,范佩稀以岳南书院学生身份参加了当年的科举考试,结果并没出乎老师意外,他如愿金榜题名,中了秀才。那一年,岳南书院全校只有三人喜中秀才,他便是其中之一,且成绩最好;时任校长一高兴,便特地地奖了他六佰两银子,并口头许诺他日后可留校任教。虽然范佩稀已经拥有了秀才文凭。但是按照当时的科举政策,他是可以到岳南县县衙当一名有编制的文书,但是不能直接就任县令;任县令得有举人文凭。即便这样,他的亲朋好友还是力劝他去县衙做事。说什么在那里做事轻松,不用风飘雨涮;在那里做事稳定,不会吃了上顿愁下顿;在那里做事社会地位高,没人敢欺负,在那里当差于自己于亲朋于好友都是有益处的;反正都是些诸如此类的观点与意思。其实,他们所说的这些好处,范佩稀他自己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深知自己的性格与为人,觉着他不一定适应得了那种见了上级巴结见了下级摆谱的官场气候,更是把控不住那种迎来送往之中的高深莫测与拿捏技巧。权衡与抉择之中,他反倒是越来越迷糊,越来越犹豫。有些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他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全都被他的国文老师兼班主任看在了眼里,放在了心上。在随后的里子里,他那班主任老师亲自登门找他促膝长谈,但他老师一开口并没直接就给他指点迷津,一如在功课上帮他释疑解惑的那样,只是表示说,叫他出去玩一玩,散散心,回来之后再作定夺也不迟。他那老师话虽没有明说,但范佩稀心里却很明白,老师还是希望他能留校任教的。正是因为基于老师的意见,范佩稀不远千里,去三川省游玩了十五个月。据范佩稀本人后来回忆说,他之所以选择去三川省是因为在他出发的头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尊佛。三川省乐山县有一座奇大无比的乐山大佛。这也是国人众所周知的;范佩稀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这么点地理小常识在难不倒别人的同时,同样也是难不倒他范佩稀本人的。所以他便毫不犹豫地追“梦”而去,直接去了三川省乐山县乐山大佛景区。欣赏完三川乐山大佛之后,第二站他去的是驰名中外的八寨沟风景名胜区。前面的两站他仅仅只是小玩小闹,他把他的绝大部分旅游时间都落实到了他的第三站上,即三川省省城陵都及其周郊地区。那次旅游归来之后,他心无旁骛,决定到母校岳南书院从教,以回报母校的教导之恩。  这一年,欧阳杰和欧阳林已在岳南书院就读书五年有余,他们俩是对双胞胎。几年前,他们的父母已都先后去世了,留下他们俩相依为命。那他俩算不算孤儿呢?这个问题也许没有标准答案!就象他们父母当初问他俩何时成婚?他俩总以年纪还轻为由进行敷衍、推托,弄得他们父母也得不到准确答案一样。  这五年来,欧阳杰在岳南书院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特别是国文课,更是不在话下,早已出类拨萃,遥遥领先,独占鳌头,堪称班级及学校的风云人物。假以时日,大有“青出蓝而甚于蓝”之势。他以诗词见长,其杂文旁征博引,深入浅出,也有些许味道。可以想见的是,他在岳南书院有着极高的威望与人气,随便走在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在这一点上,他的弟弟欧阳林就和他没得比了。欧阳林和他哥哥欧阳杰是同班同学,他天资聪明,喜好大胆发言,善长搞怪与搞笑。他的学习成绩一般般,其课堂纪律感也不是很强。要不然,全班同学怎么都知道,他们的范佩稀老师有两怕:一怕欧阳杰提问;二怕欧阳林捣乱。  岳南书院座落在岳南县城北郊的一片广阔的地面之上。从外观上看,它与其他学校也别无二致,也有着一个近似四方形的围栏。围栏高约三米,呈栅栏状,是木结构的,皆由上等实木拼接而成,而且那些实木都是涂涮过桐油的,目的就是为了防雨防腐防虫。南面的栅栏居中处,有一个宽六米高五米的门亭,门亭的正上方有大大的个额匾,上面写有岳南书院四个大字。沿着栅栏的东、西、南、北这四个侧面,长着六排参天古树,最外面是一排水杉,居中的是一样各两排栾树和乐昌含笑,最里面的是一排樟树。没人偷伐,没人伤害。那些树木长势很好,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看上去显得很茂密,也很齐整。古言语“种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那片林子没有引来凤凰,倒是一些鸟儿,不请自来,它们各占树头,在树上安营扎寨。正因为学校是一幅“鸟在林里、林在校里、校里有林、林里有鸟”的景象,因而学校校门右上方很早以前就多了块木制铭牌,上面残留着六个模糊的红色小字。全神贯注外带连猜带蒙方能认出那六个字就是“绿化先进学校”这么个意思。因为那块木制铭牌都有些腐烂了,因而写在它上面的那些红漆字也就有些斑驳了。就是这么个破铭牌,在教学先进学校、学风先进学校、卫生先进学校、师德先进学校、武术先进学校等其它几块铭牌簇拥之下显得极为显眼,也极为刺眼。当地教育主管部门负责人觉得它挂于校门旁有碍观瞻,先后几次提议换块新的。前几次,碍于上下级关系,每一次都被那时任校务长礼貌性地一一谢绝了。最后一次,见实在是不好再搪塞对方了,那时任校务长便据理力争,振振有词地解释说,换块新铭牌的确是很容易,取下旧的,钉上新的,也不费什么力,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但您们都莫忘了,这旧铭牌有它旧铭牌的好处,沿用这旧铭牌好就好在它越旧越有历史厚重感,要是象现在这样保持原状,再加上我们学校一园子的参天古树,我们学校的历史厚重感就丰富多了。我觉得让我们学校多保留一些象这旧铭牌这样的标志物。于学校而言,是大有好处的。这旧铭牌呀,它不是衣服,是文物。衣服是越新越新潮越好;而文物呢?却恰恰相反,它是越旧越年代久远越有价值!所以我认为还是继续沿用这块旧铭牌的好,没得必要去“以新换旧”的了。那位主管部门负责人见那时任校务长说的头头是道,于是便没再固持己见了。这事就这么搁置下来了。自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提同样的意见了。  从这一点上来讲,这旧铭牌既是学校弥足珍贵的历史荣誉,同时也是学校一笔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更是记载并点赞了那时任校务长那份敢于据理力争的职场魄力。但是说来也巧,自打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当年颁发给学校那块木制铭牌以表彰学校在校园绿化方面所取得的优异成绩之后,岳南书院就年年都被当地教育主管部门评为绿化先进学校了,只不过那旧铭牌依然沿用至今,不曾更换。至于当年到底是哪一年?就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了,包括时下学校上上下下的领导与教师;如果硬要是想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话,那就得好好去查阅查阅《岳南书院校志》以及《岳南县志》了。  六排大树站得那么的有规则,那么的有纪律,就象一个绿色的防城河,忠诚且象征性的庇护着岳南书院,并滋氧着校园里的全体师生及教师家属。学生与教师的宿舍分别座落在校园的东、西两侧,而校园的南北两侧则分布的是教学设施。在学校栅栏的东边,是块三百亩大的稻田;在学校栅栏的西边,是块三十亩大的菜园;在学校栅栏的南边,是个三百亩大的大鱼塘。  说到这儿,就有必要说说了。学校为什么要种粮、栽菜、养鱼呢?难不成是学校要办校办农场?不,学校的主要职责是培养学生,而不是培养农业劳动力。再说了,农村学生也用不着跑到学校来学农技,那些农技他们其实在家里早已经学会了;至于县城里的学生,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根本就没必要到学校里来学农技,学了也是白学,学了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因为县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农田以供他们学以致用,进而施展学艺;从这个意义上讲,农技原本就和他们的学习与生活并没什么交集。那是学校办学经费不足吗?不,岳南书院是所国立学校,不存在办学经费足与不足的问题。那是什么原因呢?答案就是那是一位已故老校长生前的决定。  那位当时已年过半百的已故老校长,早已看透并悟透了很多事情,于是才便有了他那高瞻远瞩、未卜先知的先知之明以及防患于未然的忧患意识。让师生们利用课余时间参加劳作,能让他们强身健体;也能让他们亲身感受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内涵;同时还能培养他们自己动手、知衣知食的劳动精神。更重要的是,能让他们在劳作之中潜移默化地继承勤劳朴素、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  也许有人会觉得,那已故老校长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疑似是在舍本求末、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其实不然,因为实践已经证明,他的想法是英明的。从看得见的方面来说,学校食堂倒饭的现象较之以前少了不少,学校领导招待各界各级领导时知道精打细算了。从看不见的方面来讲,学校的社会捐助公一天、母一天,时而多,时而少;官府的计划外拨款也是说有就有说无就无。这部分进帐就象靠天吃饭的粮田,收多收少全得看是否有一个风调雨顺的年景。这样一来,学校的助学基金和助师基金有时就会出现捉襟见肘的境况。古人云,求人不如求已;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正因为如此,当学校有了未雨绸缪与防患于未然的办学思路作指导、有了稻谷、蔬菜与家鱼作支撑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三好学生以及其身附的“品学兼优”等此类的荣誉就不仅仅只是字面和口头意义上的了;那些为了孩子上学而砸锅卖铁的家长的担子也就轻了;那些孩子多、家庭负担重的老师也就会眼笑颜开,能轻装上阵,安然讲课了;学校也就更加的和谐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夏天,夏蝉依然还在喋喋不休地叫个不停。  纵然这样,这课依然还得上,因为这一天是范佩稀的国文课时间。  这时候,只见范佩稀大步流星,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教室,只是稍稍抬了抬脚,就踏上了那三尺讲台。只是一转身的功夫,那根教鞭就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然后便用它轻轻地抽打他那只左手,略略磨蹭了一小会儿,接着才咳了咳他那尚未干燥的嗓子,那动作貌似有些多余,其实却深有来意;意思就是在暗示,老师我已经来到讲台上了,同学们都得收心了,得聚精会神听我讲课了。走完这个流程之后,他才开门见山地来了句:“今天,我要讲讲我的家门兼先辈范仲淹。”  学生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低头暗笑,觉得他们的范老师说话还是那么幽默,一如他先前的那种范氏幽默风格一样。  欧阳林头也没抬,就直接搞了句:“老师,您会不会是那个范仲淹的后人啦?”  范佩稀说道:“没查族谱,我不知道!”  欧阳林又说:“范仲淹,北宋文学家,这个我们都知道呀?”  范佩稀瞟了瞟欧阳林,脸上已经泛起了些淡淡的不悦,当他再次说话的时候,其嗓门也着实提高了不少:“欧阳林?这课到底是你讲还是我讲呀?你说吧?”  欧阳林抿了抿嘴唇,然后压低眉头,小声地回答说:“那还用说吗?!您是老师,当然是听您讲啦!”  范佩稀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那你听着不就得了!”  欧阳林是一个不怎么长记性的学生,老师的话刚刚从他的左耳里进去,紧接着又很快地从他的右耳里出来了,根本就没把老师视作老师,冲其量也就视其为一哥们。至于这样做顾及没顾及到范老师的感受,他压根就没想这么多,也不愿想这么多,总觉着自己长着个嘴巴就是畅所欲言的。这也是他生活与学习的常态之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旧病复发了,还是若无其事地顶了句嘴:“我在听呀!”  见欧阳林这般在学学们面前不给自己面子,范佩稀的眉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已是处于一种恕火中烧、忍无可忍的状态,瞪了几眼欧阳林后,还是不怎么解恨,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把说话音量提高到了尽可能高的高度,怒道:“欧阳林,你再多话,小心我罚你站?”  对于罚站的滋味,欧阳林其实并不陌生,那是一种难受的身体体验,在此之前他早就领教并体味过的了,而且至少不下十次,那滋味并不过瘾。这一点他自己十分清楚,忌惮于老师的罚站权,这一次他终于还是沉默下来了。  范佩稀接着讲道:“范仲淹,字希文,号文正。生于989年,卒于1052年。祖藉陕西咸阳,江苏苏州人;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与包公同朝;也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军事家。哎呀!细细说来,他的人生其实也是相当坎坷的,想必你们大家也是知道一些的!知道的同学就自告奋勇地给大家讲一讲?”  范佩稀的这段话就象一个爆了炸的气球,话说完的时候也正是气球爆破的时候;气球初期的隆起源自于他的口,气球末期的爆破也源自于他的口,也没什么别的人来帮他打打下手。最后的局面就是,学生们就开始低头不语了;只剩下他自己还眼巴巴地凝望着他那些默不作声的学生们。正当他有些看不去的时候,有个学生坐在椅子上小声地应承了一句:“范仲淹,自幼丧父!”  范佩稀眼睛一亮,眉头一扬,点头笑道:“你说得很对,他的确是自幼丧父!嗯!你们大家还有谁想补充一下的?”  学生们一个个象泄了气的皮球,早已没有了底气,弄得他们的身子骨也象是散了架似的。哪里还谈得上发不发言的哟!  范佩稀左看看右瞧瞧,见还是没人作答,便挤出一副笑容可掬的神情来,和声道:“你们要是不想站着讲,也是可以坐着讲的嘛,我了解你们,你们一贯都舍不得你们的热板凳的。今天我就破个例,准许你们坐着讲!”  这么好的待遇依然并没激发出同学们的勇气来,大家依然坐如钟,腰如弓,依然一言不发,依然沿袭着他们以前一惯的作派。  见教室里的教学气氛这般凝固,范佩稀也是百般无奈,除了皱了皱眉头,也是别无他法,只好鼓励道:“你们要是讲错了,也没什么关系的;我还可以帮你们补充补充下的嘛!”  就在范佩稀转身踱步的当口,欧阳林自告奋勇地说道:“老师,我愿意讲一讲!”  “那好呀!”说话时,范佩稀的脸上已经喜笑颜开了。  欧阳林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范仲淹的生母谢氏其实是他生父范墉娶回的二房,他出生不满一岁的时候,他父亲就病逝了,因而他们家一下子就少了一个顶染柱。一时间他们家就缺少了经济来源,母子二人的生活就难以为继了。贫困交加与万般无奈之下,他娘谢氏只好带着还在襁褓之中的他改嫁到山东长山一朱姓大户人家……”  讲到这儿,欧阳林这才换了一口气,正当他还在抿舔嘴唇之时。范佩稀便插言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你讲得很好!”略作停顿,范佩稀又补充道:“欧阳林,你继续呀!?”  “莫催,莫催!免得打乱了本人的思路!本人的思路若要是被打乱了的话,再接起来就比较困难了!”欧阳林斜扬着双眼,不急不缓地说道,他的这种说话语气搞得就象范佩稀是他的学生、他自己却是范佩稀的老师似的。引得范佩稀一脸的苦笑,同时也引得同学们窃窃嬉笑。  听到大家笑得这么自发,欧阳林也有些洋洋得意了,与此同时,还不由自主地扬起右手,去挠他那并不痒的头,挠了一小会儿之后,才明知故问地反问了一句:“哟!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范佩稀摇了摇头,回答道:“你刚才讲到范仲淹他娘只好带着他改嫁到山东一朱姓人家。”  欧阳林狡黠一笑,接着便讲道:“话说他们母子二人来到山东长山朱家之后,范仲淹他娘也只能是忍辱负重地生活在继夫朱家,凡事谨小慎微,连大气都不敢多出几口。这个时候的范仲淹,吃的是朱家的饭,喝的是朱家的水,穿的是朱家的衣;哪里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与活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年,他改姓了,开始随他继父姓朱,被叫作了朱悦!在那样的境况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不会说人话的孩子!就算是他心里不愿意,有异议,他也是不能用嘴巴表达抗议的呀!”  就在欧阳林说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范佩稀忙不迭地插上了一句:“停,停,停!”  欧阳林不明就理,于是便一脸疑惑地望向范佩稀,问道:“怎么了?我讲错了?”  范佩稀说道:“没,没,没!你讲的没错,但你语气不对!”  欧阳林显得很无辜,但还是不解地问道:“我的语气怎么了?”  “从你的语气之中,丝毫看不出作为一个当代人的你对一位古代命运坎坷之名人本应持有的崇敬与怜悯之情?”范佩稀和颜悦色地说道,他那口吻就象开导的不是一名大龄学生而是一名小龄学生。对于学生的任何错误或历史欠账,不管是有关国文知识方面的还是有关社会礼节方面的,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遇见一次就补习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又轮到他欧阳林罢了。  听者清,说者迷。欧阳林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客观事实,没有杜撰,连添油加醋的料都没有往里面加,就这样讲还被老师冠以一个“没怜悯之心”的帽子。这不是何曾的冤枉。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憋屈。就在他还在隐隐自感委屈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辩解了一句:“不会吧?至于吗?老师您也太小题大作了吧?那我怎么没觉着呢?”  “因为你已经完全投入到你所讲的故事之中去了,已经忘情了!已经忘乎所以了!也可以说,你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范佩稀平静而不失冷峻地解释道。  欧阳林还想争辨争辩,但转念一想,觉着还是先从自己身上找找错再说也不迟,他悄悄的偏着头,把他那所有的目光全都凝聚到了未末同学的课桌上,随即便开始回想他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所表现出的每一个表情。  怕欧阳林重蹈复辙,犯先前同样的错误,加之对方还有点不服周,范佩稀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改口道:“下面的内容,还是由我来补充一下吧?”  范佩稀的话就如同深夜里的一声惊雷,一语惊醒了欧阳林这一“梦中”人。欧阳林虽如梦方醒,但其大脑已经清醒了,也害怕失去了这次自我表现的大好机会,觉着自己还有很多有关范仲淹的桥段还没有讲出来。于是便转过头去,真诚地望着范佩稀,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口气乞求道:“老师,我还没讲范仲淹他是怎么恢复范姓的呢?”  范佩稀略作思忖,方才缓缓地答道:“你还想讲啊?”  欧阳林朝范佩稀点了点头,干脆且响亮地说:“嗯!”  范佩稀停顿了片刻,随即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那你可要带着感情来讲喔?”  欧阳林显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连忙笑道:“好,好,好!”  正当欧阳林寻思着怎么才能把范仲淹是如何恢复范姓的经过讲得声情并茂一些的时候,同桌未末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朝他说道:“欧阳兄,什么叫恢复范姓呀?”关键时刻怎能被打岔呢?这分明是不把同桌当同桌的节奏嘛!在这样的时刻插话摊谁谁生气。欧阳林双眼翻白,勃然大怒,大力地甩开了未来的手,紧接着便斥声道:“别打岔……”  就在欧阳林正准备继续训斥未末“你只用竖着耳朵听就可以了”的时候。范佩稀却又开口说话了:“什么别打岔?欧阳林,你说谁呢?我看分明是你欧阳林自己在打岔的嘛?”  “老师,老师……”欧阳林想解释一下,一想还是不解释的好,因为同桌未末想要问的问题就是他自己即将要讲的内容。害怕范老师剥夺自己的发言权,便随机应变地改口说:“老师,老师,你别急,也别催。容我再理理思路吧!”  过了一会儿,见欧阳林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范佩稀还真有些急了,便急不可耐地问:“欧阳林,你还在磨蹭什么呀!你到底讲不讲的呀?你要是不想讲的话,干脆由我来讲得了。”  欧阳林一着急,一下子就从椅子边站了起来,这一站便站出了效果了:“朱家是当地富户,范仲淹在朱家度过了快乐的童年。一晃就到了求学的年龄。照理说,就算他上学了,他依然是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的。但是为了安于学习,经常到离家很近的一座寺庙里寄宿读书。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获知了自己的继子身分。万般羞恼之中,再加之当地教育机构已经远远不能满足他的求学之需了。于是他便毅然决然地辞别了继父和生母,纵然他俩再三劝阻,也依然没能留下他的离去的脚步。离开朱家之后,他依然时刻提醒自己,待自己学有所成、卓然立业之后,自己定会自立门户,以便好把母亲接到自己身边赡养。真宗四年,范仲淹刚好二十三岁。那一年,他来到河南应天府书院求学。从春至夏,经秋历冬,勤学苦练,锲而不舍。真宗八年,范仲淹迎来了他人生的重大转折,从海量的莘莘学子之中脱颖而出,一举考中了进士,成为了一名官级九品的官员。接着,他便把母亲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同时也正式地恢复了范姓,并改名范仲淹。从那以后,他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声名远播。”在这个时间段里的欧阳林,其神情时而低沉,时而激昂,抑扬顿挫之中还辅以恰当的肢体动作。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变身成了一位说书先生。他所有的即兴表演都引得范佩稀老师和同学们目不转睛、刮目相看、如痴如醉。  欧阳林扫视了大家一眼,见大家依然还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心中已油然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自豪与喜悦;令他意外的是,此刻的自己也能成为师生们心目中的焦点人物。  就在这时,范佩稀也有些意犹未尽,冷不丁地问了句:“完了?”  “没完,没完。还有,还有。范仲淹呀……范仲淹他是一位叱咤文坛、纵横政界、驰骋沙场数十年的风云人物,也是我们中华民族千年难得一遇的一位全才。晚年,他为官不顺。公元1052年,他病逝在赴任途中,享年64岁。完了。”说完,欧阳林还不忘朝自己的正前方鞠上了一躬。他这一躬不知是在向大家致谢还是在向范仲淹致敬。  
    掌声自发地响了起来,这些掌声都是大家给予欧阳林的最直接也是最真挚的奖赏与鼓励。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掌声方才停歇下来。  “欧阳林,你看你这讲话语气一改就立杆见影了吧。你这么讲我们大家听都听得起劲些!不错,不错,有进步的嘛!要继续加油喔!”说完,范佩稀用手轻轻拍了拍欧阳林的肩,还顺手为欧阳林整了整他那翻起的衣领,接着还帮欧阳林摆正了椅子,紧接着又抚了抚欧阳林的肩膀,最后才顺手拍了拍欧阳林身后的椅背。最后的那一个动作意思很明确,是示意他欧阳林可以坐下了。这样的套餐,这样的待遇,就象是彩票里面的头奖,可遇而不可求,而这一次他欧阳林却独独享受到了。这样的同等待遇,就连他哥哥欧阳杰也是未曾享受到过的,虽然他哥哥贵为范佩稀老师为数不多的几个得意门生之一。看得出来,范佩稀对他欧阳林刚才的表现是相当的满意的了。  范佩稀这有如父爱般的抚摸,让欧阳林有些受宠若惊,也让他感受到了一份温暖。在他漫长而广阔的脑海里,他父亲也是很少这么待他的。那种难得的被认可与感动依然还在他心里到处漫延,待到他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之后,欧阳林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仰头看了看范佩稀,说道:“老师,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说话间,那些极为灿烂的笑容已经挤满了他的那一整张脸。  范佩稀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踱回到了讲台上,冷不丁地喊出了三个字:“欧阳杰?”  欧阳杰一惊,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儿惹老师生气了呢。但稍稍一想,觉着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于是便大着胆子问道:“什么事啊?老师!”  范佩稀说道:“刚才我们大家探讨了一下范仲淹的生平与简介。通过这么一番交流,你觉得我们大家能从范仲淹的生平中悟出些什么道理来呀?”  欧阳杰稍作思考之后,便脱口而出:“我觉着吧,一个人一旦有了坚定的信仰,不管有多少与多大的困难也是阻挡不住他前进的步伐的。”  “说得很好,请坐!”刚说完话,范佩稀又发现未末同学嘴角正悄无声息地张合着,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是那种铁树开花的节奏,他当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了,于是又连忙朝未末同学说道:“未末同学,今天你的同桌欧阳林表现得相当不错。你未末也别老闷着,你也说说看,你现在有些什么感受呀?”  “只有坚持,才能胜利!”未末的答话并不长,却掷地有声。  “答得不错,坐下吧!”刚刚表扬完未末同学之后,范佩稀又顺便看了看欧阳林,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心里一下子就冒出了一个贴切的联想,一个故事就象是一个剧本,与之相配的读后感就象是一首片尾曲;听听欧阳林的读后感,就象是听听欧阳林心目中的片尾曲;于情于理,于教于学,都是很有必要的。因而他便朝欧阳林说道:“欧阳林,你刚才讲了那么多,那你从范仲淹人生之中感悟出了些什么道理呢?”  欧阳林早已是胸有成竹,于是便娓娓道来:“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范佩稀脸上又露出了一缕笑意,接着缓缓地点了点自己的头,与此同时还特地腾出右手,用那右手手掌向下摆了摆,示意欧阳林坐下,欧阳林也心领神会,连忙便坐下身去。待到欧阳林坐定之后,范佩稀方才笑道:“你们三位同学都回答得蛮好。我希望同学们都能做一位好学、会学、活学且具有远大抱负的好学生。最好将来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位名垂千史的大人物!同学们,加油吧,我相信你们!”  同学们一个个哈哈大笑,这些笑声自然而真切,也是一种难得一见的稀罕笑法。他们不是在笑老师说错了话,而是在笑他们自己不一定是一块那样的料。  范佩稀假咳了几声,同生们的那些笑声就象老鼠见了猫似的,刹那之间就嘎然而止了。  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稍稍过了一会儿,范佩稀这才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大家一起聊了聊范仲淹的个人生平及其伟大成就;现在,我要讲讲他的千古名句!现在,大家把课本翻到123页,你们先把他那篇《岳阳楼记》先浏览一遍,等一下,我要提问的?”  过了约模一根烟的功夫。  范佩稀果然提问了:“范仲淹的那句名言,你们找出来了吗?”  欧阳杰答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范佩稀又趁热打铁,问道:“那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同学们一个个又都习惯性地低下了头,弯起了腰,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紧盯着课本看。那些表情看上去象是在看书,其实却并非如此,因为范佩稀所问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能从课本上找到现成的答案。他们之所以还要那么做,其动机昭然若揭,就是为了逃避范佩稀老师的目光以及他所提出的那个问题。  对于学生们心里所怀的那些鬼胎,范佩稀心知肚明,也不好批评得他们,于是便转头看了看欧阳林,问道:“欧阳林,你说说看?”  欧阳林也不含糊,起身便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要乐极思悲,更不要悲极思乐?”  范佩稀摇摇头,说道:“你这是哪跟哪呀,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我真是服了你了!”  “未末同学,你能给你的同桌欧阳林补充补充下吗?”范佩稀这是在朝未末同学说话。  未末同学缓缓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范佩稀,接着便小声小气地答道:“在天下人忧愁之前自己率先忧愁,在天下人享乐之后方再享乐。大意是说,把国家与民族的利益放在首位,为祖国的命运与前途分担忧愁与担当,为天下人的幸福福祉而出汗出力。”  “好的,不错!你的答案是正确的。嗯!今天你未末可真是有点小爆发呀。真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范佩稀激动地说道。  大龄学生还是很会察颜观色的,大家见范老师这般抬举未末同学,一个个心领神会,开始声援起范老师来了,纷纷给未末同学拍手鼓掌,击掌点赞。  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未末同学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好意思。整张脸也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了,随后便腼腼腆腆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未末同学,男子汉,别脸红。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范不着这样腼腆的啊!”范佩稀微笑着说道。  “老师,我也不想一说话就脸红的啊!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其实还真蛮难。这事儿也不是一件力气活,我也是力有余而心不足,老是找不到有效的着力点。请大家再多给我点时间,容我慢慢去改,我相信我总有一天肯能改得你们大家都记不住我这个特点的!”未末同学的话说得虽然很朴实,但其语意却很幽默。  有关未末同学说话爱脸红这事儿,话说起来就稍稍有点长了。  未末是一个本分得不能再本分的学生,也称得上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学生。凡事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说话不带脏字,上课遵守纪律,放学之后,就做作业,听父母的话;课余时间,既不打架,也不偷窃,也更是没有什么早恋的苗头。  咋未末同学一说话就爱脸红呢?这其中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在进岳南书院之前,未末同学说话原本是不脸红的,自打欧阳林给他取了个“亲工捡学”的外号之后,未末同学说话就开始爱脸红了。虽然欧阳林口上喊的是“勤工俭学”,其实他心里要表达的却是“亲工捡学”的意思。“勤”字咋就被置换成了“亲”字,而“俭”字却咋就被转换成了“捡”字的呢?欧阳林的国文课难不成是秀才教的!“亲”与“捡”字用在这儿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亲”字指的是母亲?还是父亲?或者是亲嘴?再或者是亲热?而“捡”学说的是免费读书吗?要解开这些谜团,事情还得从五年之前的某一天说起,话说五年之前的六月六日,为了满足与方便全校教职员工及学生的用水需要,岳南书院校长决定在校园里挖一口井。此则消息一经公示,于是便有好几个挖井人前去揽活,这其中就包括未末同学的爹。未末他爹以最低的工程价承接了这一单活。待到水井挖好之后,学校校长便去找未末他爹处理工程款以及后续服务事宜。未末他爹却说他不想要工钱,想要个岳南书院的入学指标。那位校长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委婉地向他表示,他应得的工钱与学校当年的学籍自费标准相差了好几个数量级,这事他本人无法作主。就在那位校长看似拒绝了未末他爹的时候,未末他爹却突然想起了岳南书院的那一些校训。个大六月天的,他前前后后在校园里挖了个把月的井,对于岳南书院的那些校训也是有所目染的,别的内容他记得不是很牢,唯独那句“饮水思源”让他印象深刻,也备感亲切。既然那位校长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未末他爹只好豁出去了,灵机一动,说道,贵校是不是老倡导学生要“饮水思源”呀?校长不明就理,连忙点头称是,说“饮水思源”是学校的教学宗旨之一。未末他爹接着又谆谆诱导,说道,“饮水思源”能不能用“**************”来表示呢?校长连连点头,说道,可以,可以。当他把第二个“可以”刚刚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钻进了未末他爹所下的穿套。即便如此,但他也并没慌张,依然处惊不变。未末他爹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如果水井以后出了什么故障,那么这其中的所有维修事宜全由他免费承担;与此同时,他还忧伤地向那位校长表示,挖井是个危险活,他不希望他儿子未末以后子承父业,又去做挖井人;只要能做点别的行当就行,当不当官无所谓的。好一份父爱如山般的爱子之情啊!那位校长深受感动,当即拍板破格录入了未末这个成绩不达标、自费额也不达标且即将要失学的青葱少年。未末父亲勤勉挖井,深谋远虑;校长饮水思源,**************,满足了未末父亲纯朴而真挚的愿望,批准未末入学岳阳书院;未末意外且感动地捞到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学籍。这就是未末同学的绰号“亲工捡学”的来历。虽然欧阳林老是拿“亲工捡学”来调侃未末同学,其实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只不过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自费生;不象他哥哥欧阳杰,根正苗红,是一名正正宗宗的正取生,想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考高分就是任性。可欧阳杰并不喜欢得瑟,这与他是不是一名正正宗宗的正取生没有丝毫关系,他做人一惯都很谦虚。好在经过范佩稀老师的再三批评教育之后,欧阳林也就不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喊未末同学的外号“亲工捡学”了。  大家都被未末的话给逗乐了,这其中也包括范佩稀老师。  “算了,算了,我今天就不讲课文了,就讲点名人名言吧!”范佩稀说道。  “好,好,好!这主意好!”欧阳林一连说了几个好。别的同学没有他的胆量大,一个个默不作声,不置可否。  范佩稀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略略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少而好学,如日出之光,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个道理欧阳杰非常明白。害怕范老师又来点将,欧阳杰觉得于其被动防守、被老师点将,不如主动出击、直抒己见。这一次没等范佩稀开口点将,欧阳杰就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张口就说:“此话的意思是说活到老学老到,学无止境。”  范佩稀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欧阳杰,你答得没错!是啊,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人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不断的提升与完善自己。当然学习这种事情,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们说呢?”  同学们都不敢接范老师的话。  欧阳林有那份勇气,接了句:“可不是吗!老师此言极是。说当然比做容易呀,说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而做呢?不仅要动手,而且还要动脚。事情的难度要是再大点的话,甚至还得动动脑。如果再加大难度的话,就算是我们动脑了,事情也不一定完成得下来。所以大家更习惯也更喜欢动口,而不是动手;都是一副口高手低的德性。你们看看,如今这社会,喜欢吹牛的大有人在。你吹,我吹,他吹,大家都爱吹。这大清国呀,每天吹破的牛皮真是不计其数。正因为如此,‘你莫吹牛哦?’此类的话就成了我们大家日常生活中的口头禅了!”说着说着,这些话的意思虽然是表达清楚了,但欧阳林还是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话说服力不很强,缺少事实例子做支撑,做佐证。不求最好,但求更好。既然机会来了,怎能让自己意犹未尽的呢。接下来,他便开始摆事实,讲例子了:“你们听听看,现在的人几能吹的哟,四川人说,‘四川有座峨嵋山,离天只有三尺三’;湖南人说‘湖南有座岳阳楼,屋檐进了天里头’。依此类推,照我看呀,那青藏高原那边的人就得这样吹了,‘喜玛拉雅山,离着月球只有半尺三,嫦娥玉兔常去那里玩。’这些都是过过嘴瘾的吹法,更有甚者,‘我姑父是本县县衙捕快,你和你媳妇的结婚证包在我身上了’;‘我表哥的老爹的堂哥的表弟是本县县长,你那棺材作坊的地皮问题我抽空去帮你走通走通,我看这问题不难办!’;‘我的表叔范某某是岳阳书院的首席教师,你孩子的升学问题我来帮你们家搞定。’诸如此类,我就不一一枚举了。”  欧阳林在说“范某某”和“岳阳书院”那七个字时,着重加大了自己的说话语气。虽然听不出他是在讨好还是在讽刺他们的范佩稀老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同学们目瞪口呆地望着欧阳林,觉得他的胆子真的是大得不能再大了,敢拿他们的范佩稀老师开涮。  欧阳林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疑似正在静候范佩稀老师的表扬。  范佩稀的神情显得令人意外的平静,他只是严肃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欧阳林能吹,你一吹就得意忘形,吹个不停,你再吹,你自己的牛皮也会破的。你还是省省吧!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给点阳光你就灿烂’……嗯,它表扬的就是象你欧阳林这样的人!”  范佩稀的话说得不重也不轻。  欧阳林没从范佩稀老师那儿收获表扬,反倒是得到了一些善意的批评,他的心里很有些失望,但他只好也只能尴尬地皮笑肉不笑一下了,接着便是垂头丧气地坐下身去了。  同学们都闷着笑,都怕笑出声来会引得范老师注意,搞得不好还会被他们范老师选出来回答问题的。  范佩稀看了看同学们,没再理会他们,只是继续讲道:“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教室里一下子又变得鸦雀无声了,课堂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沉闷起来了,和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改观。教与学如果没有互动,做老师的,心里其实也是相当郁闷的!  欧阳杰刚刚当了一次救火队员,这次他不想再出来救场了。他也知道他们教室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高手在,但人家就是不肯出头。那叫人怎么办呢!  刚过片刻,欧阳林象变了个人似的,又勇跃地站了起来,大声答道:“我知道。”  范佩稀听声音都听得出是欧阳林。虽然此同学欧阳林上课爱多嘴、爱捣乱。但这一次他还是很高兴的,觉得欧阳林总能在课堂冷场时踊跃发言,欧阳林他的这份勇气还是蛮难能可贵的,还是挺让人佩服的。他抬头望了望欧阳林,笑着说道:“那好吧!你讲讲看?”  这一次,欧阳林选择的是长话短说:“那句话意思是说搞学习、做事情要有恒心,要有毅力。”  范佩稀脸上露出了笑容:“回答正确,值得表扬”。  范佩稀觉得光靠自己表扬欧阳林是远远不够的,是不足以表彰欧阳林的那份勇气与自信的。得动员动员别的同学也来表示表示。于是便又加了一句:“掌声呢,掌声在哪里?”同学们很知趣,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等掌声停下来之后。  范佩稀又道:“现在,我要讲点题外话啦?”  范老师话声刚落。同学们一下就判若两人了,仿佛他们是在家里而不是在教室里了。一个个都仰起了头,变得精神焕发了。有的开始东张西望,有的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开始望着老师,津津有味地等待着他接着往下讲。  只有欧阳杰同学觉察出来了。范佩稀老师的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还是那么自然,还是那么平静,只是他的眼神较之先前更加的有神,更加的灵动。看得出来,范佩稀老师对他下面的话题还是蛮有兴趣的。  就在欧阳杰还在观察问题的时候,范佩稀已经悄悄地把教鞭放到讲台上了,接着又悄无声息地走下讲台,然后才平静地说道:“十多年前,我曾到四川游玩了一段时间,并在成都双流县县郊建了一栋小房子。那房子里存有一些书籍与学习资料,回岳阳时我拿不了,就把那些东西留在那里了……”  程同学问道:“那个小房子是不是叫吾语亭呀?”  范佩稀答道:“是啊!”  当听到程同学问起吾语亭时,猛然之间,欧阳杰心里便有了种不祥的猜想,一段凄美的爱情疑似消失在了双流县县郊,疑似消失在了流逝的岁月里;那个所谓的吾语亭极有可能就是无汝亭的谐称。惋惜与好奇之情已经开始在欧阳杰的心里交织与叠加。  就在这个时候,黄同学又问:“双流县有所巾帼学社,对吧?”  范佩稀先是一愣,但还是镇定地说:“对,是有所巾帼学社。”  未末同学也凑起了热闹:“巾帼学社有男老师吗?”  范佩稀摇了摇头,说道:“废话,巾帼学社,顾名思义,不问也知道是所女子学校嘛,必竞男女有别,那个地方怎么会有男老师的呢!拜托,问问题时动动脑子好不好?”  未末同学虽然悻悻然地低下了头,但熊同学却不依不饶:“老师,那您为什么要给那小房子取名字呀?”  范佩稀眼神里掠过一丝丝惊诧,只是持续的时间不长,他那神情稍纵即逝,只有有心的学生才能觉察得出来,诸如欧阳杰这样的学生。因为心绪有些起伏,因而范佩稀的这次答话算不上流畅,但却依然回答得滴水不漏:“常言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名利之心人皆有之,原本也无可厚非。老师我名利心重,也世俗市侩了一些;也没能脱俗,沉溺于追名逐利,醉心于沽名钓誉;当然这其中也有心血来潮的因素在里面,回岳阳前,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给它起了名,并题了字。嗯!到现在,到现在我都依然心感惭愧。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说这个了吧!”  听范老师这么一辩解,欧阳杰心中的疑问反而更加的大了,便趁机问道:“老师,那您为何给那个亭子取吾语亭这么个名呀?吾语用在它身上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欧阳杰所提的这个问题,范佩稀事先其实有所预料过的,但他没预料到这个问题会由欧阳杰提出来。虽然有所预料,但总体而言,他并没感到意外,接下来,他便不慌不忙地扫望了学生们一眼,然后又神闲气定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磨蹭了一小会儿,方才用一种温和的口气说道:“那儿是一个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的好地方,如果还想在它前面加上个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当太阳冉冉升起、炊烟袅袅直上之时,屋内弥漫着晨雾及花草的芬芳味道;屋外已是鸟叫蝉鸣。伸个懒腰,沏上一大杯茶,或倚椅而坐,或倚柱而站,大声地朗诗诵词,别人的或自己即兴而作的。好不快哉!读累了,走出亭子,四处溜达溜达,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又是另外一番味道了。就这样,时间在吾语与无语之间切换、流淌;而我的心情却一直在快乐中流淌!只是觉着吾语比无语听着更顺耳些,所以我才选用了‘吾语’二字,这就是吾语亭的来历。”在说到吾语与无语的时候,范佩稀还特地辅以夸张的手势,目的就是让学生们都能区分并理解吾语与无语的词意,进而体会并领悟他所说的那一段话的真正含义。  听范老师这么一番解释。在欧阳杰看来,老师只解释了它的字面含义,是无关痛痒的,是在避重就轻,这与他想象中的答案有着巨大的差异,他的疑惑依然没有被解开。但他却又是理智的,心想:范老师的这种解释就象一个人有一把刀,至于持刀之人,他是想用刀行凶还是用刀自卫,别人是无法明白的,只有持刀人自己心里最清楚。亭名之事想必牵涉到了范老师的隐私,范老师也许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我还是能够做到设身处地地站在范老师的角度上进行换位思考的。再说了,又有哪个老师愿意当着自己学生的面在课堂上讲自己的隐私的呢?至于自己心中的那个疑惑,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  恰在此时。  欧阳林突然冒出了句:“老师,您字吾语,对吧?”  范佩稀先是一个惊颤,接着才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方才答道:“是呀!怎么了?”  欧阳林又问:“我想问问,您给您自己取字‘吾语’在前还给那亭子取名‘吾语亭’在前呀?”  “这重要吗?”范佩稀先是吃惊地瞟了欧阳林一眼,略作停顿之后,接着便反问了对方一句。想想欧阳林是一个喜欢穷追猛打的学生,他觉着自己还是略略地向大家解释一下的好,于是又满脸堆笑地先望了望欧阳林,接着又扫望了学生们一眼,然后才小声说道:“哎!刚才我已经自我检讨了的呀!欧阳林,你这个问题我可以翻篇么?”  欧阳林作出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口里却说:“这个嘛?!我也是随口问问,老师要是不想回答的话,也是可以不回答的嘛?”  范佩稀被欧阳林的这个激将法激将得头都大了,敢怒却不敢言,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说法,于是便极不情愿地说道:“我取字‘吾语’在前,给那亭子取名‘吾语亭’在后。你再该满意了吧!欧阳林。”  欧阳林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说道:“谢谢,谢谢老师!”  范佩稀已经听出来了,欧阳林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是真正真地在谢他,只是想讽刺讽刺他,讽刺他贪图名声。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此刻的他已被欧阳林搞得心烦意乱,一时间也是浮想联翩,竟然分起了神,还情不自禁地在教室里踱起了步。  趁着范佩稀还在走神的时候,未末同学又扯了扯欧阳杰的衣服,问道:“欧阳兄,范老师真的是字吾语吗?”  欧阳林头也不转,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呀!”  未末还是一脸的疑惑,便继续不耻下问:“那我怎么不知道呀?”  欧阳林脸上的诧异之色更甚,这才转过头来,说道:“我靠,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呀?亏你老爹还给你取名未末,我看你干脆就改名叫已末得了?”  未末答道:“欧阳林兄,你这不光改了我的名,顺带连我的姓也给改了啊!”  欧阳林先是一愣,然后便笑道:“我改得幽默,你驳得幽默;彼此彼此啊!幽默好哇,幽默是个好东西,它能创造和谐!”  未末一听,心里虽然稍稍宽慰了一些,但是还是想辩解一下;但他那说话口气与其说是在辩解,倒不如说是在求情:“欧阳林兄,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范老师字‘吾语’的;请你欧阳兄尊重一下我的姓名权好吗?不要动不动就拿我的外号与姓名说事好不好?这事儿与我姓什名谁根本就扯不上半点关系!难道不是吗?”  欧阳林赶忙笑道:“未末呀,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说你呢?”  未末也不跟欧阳林急,只是骑驴就坡地调侃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好声好气地向你讨教呀,我的欧阳林兄弟!”  未末同学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欧阳林也有些过意不去了,连忙变换了自己的说话语气:“我劝你没事多和同学们谈谈心、聊聊天,不要老是独来独往独处。都这样的关系,难不成你和我们说说、疯疯、闹闹,我们就会把你绑去jy当鸭呀?”  未末捂着脸,尴尬地说道:“好的,好的!……我知道啦!”  欧阳林朝未末歪着个头,嬉皮笑脸地说道:“吵吵闹闹、开开心心是一天,沉沉默默、忧忧愁愁是一天。既然能选择开心地过,何必、何苦又去选择那种不开心的过法呢?”  未末笑道:“今日欧阳兄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在下全收下了,谢谢了。往后还望你多多指教。”  “欧阳林、未末你们两个在讨论什么呀?”这个时候的范佩稀,自己的小差刚刚开完,有时间,也有精力去批评批评已经开始开小差的学生了。就在话声刚落之时,他整个人影随声到,已经踱步踱到了未末与欧阳林两人的跟前了。  未末胆子蛮小,不敢直话直说,也不敢不回答范佩稀老师所问的问题。两难之下,不知道如何回应范老师的话是好,无奈之中,也只好转头瞟了几眼欧阳林,他那眼神显得很是无助,也很慌张。  此时的欧阳林,其实也正在思考范老师所问的那个问题,见未末同学那般狼狈,心里其实也有些忍俊不禁;即便是此种境况,他依然还是很有定力的,还没忘朝未末同学使了个眼色,算是给了后者一个力所能及的安慰。  范佩稀显然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用手敲了敲欧阳林的课桌,问道:“你俩倒是说呀?你俩刚才在讨论什么呀?”  
    纵然自己的课桌被范佩稀老师敲得很响,但这依然没有打乱欧阳林的思绪,他依然保持镇定,处惊不变,用他现有的思维节奏去回忆范老师刚才所讲过的话,那些话语及情景象木偶剧一样在他脑海中穿梭,当那剧情定格在范佩稀讲述‘吾语亭’的来历时的神情时,他的回忆一下子便戛然而止了。有了吾语亭这个面粉做底子,就不怕做不出馒头来。情急之中,也是能急中生智的,欧阳林缓缓地抬起头,静静地看了一眼范佩稀,接着便随机应变地说道:“回范老师的话,我俩刚才正在讨论在那个吾语亭里朗诗诵词是不是只有您范老师一个人?”  对于未末、欧阳林同学与范佩稀老师刚才的表现,欧阳杰他也是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在他看来,他们三个人就象是在表演一个小品,一个关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小品。当老师的范佩稀老师,一上来就讲,讲着讲着,一不小心就分神了,开起了小差,也不再讲话了,开始在教室里踱来踱去,无所事事。当学生的未末与欧阳林同学,听着听着,原本听得蛮好的,见范老师开起了小差,不讲话了,也不讲课了,他们二人索性也在私底下开起了小差,扯起了野棉花。范老师开完小差,回过神后,见他们二人竟然开起了小差,他当然就有些不乐意了;自古以来,老师一直都是教室里的老大,这样的位子与待遇怎能容许象未末与欧阳林这样的学生去坐享的呢?这不,范老师只是随口而问的一个问题,不怒自威,一下子便压制住了他们二人。他这个问题问的看把未末同学急的,都快把他急得无地自容、无言应对了;但它却没急着欧阳林,反倒是欧阳林一句无心插柳的答话反而难住了他们的范佩稀老师。范佩稀老师他这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有些得不偿失呀。嗯!这又有是何苦呢?欧阳杰摇了摇自己的头,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欧阳林会这么问,而且问的问题又是这么的棘手,范佩稀有些猝不及防,先是一惊,后是一愣,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不觉暗暗叫苦起来,欧阳林啊欧阳林!你真是我的一个苦主啊;你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叫我难以招架。迟疑片刻之后,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回答回答欧阳林的这个问题的,谁叫自己刚才说话那么强势的呢?如若自己一味的静默下去,弄不好会给学生们留下一个只许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口实的。想到这儿,他便舒展舒展了自己的眉头,双手也置于胸前小搓了几下,挤出了一副神情自若的表情,用一种故作轻松的口吻说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乐趣!”很简单的一句话,表达得也很流畅;不知是怎么搞的,此话刚一出口,他的心里一下子就泛起了涟漪,往事又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了,那人那景那事,个中的味道,个中的曲直,以及与之相关的感慨便油然而生了;可以说他是有些情不自禁了,也可以说他是有些不吐不快了,下面的这句能表达他感慨的话又水到渠成地从他的嘴中说了出来:“两个人有两个人的乐趣!”可此话刚一出口,他就又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太任性了,大不该说出这么感性的话的,在这样的地方对这样的学生说这样的话,太不合时宜了,太不理智了,以自己对自己学生的了解,弄不好学生们还会瞎想瞎猜的呢;要是他们又对号入座的话,自己又会被动的。照顾到了自己此刻的心绪,就照顾不到自己此刻的面子。为了兼顾自己此刻的心绪与面子,为了不让学生们对自己刚才的话作过度的解读与遐想。他转念一想,还是稳妥起见好的好,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加了一句:“三个人有三个人的乐趣。”  欧阳林觉得他们的范老师说话还是蛮有意思的,第一句话里面说的是一个人,第二句话里面说的是两个人,第三句里面说的是三个人,说一句就加一个人,依照范老师的这架势,要是一直这么说下去、加下去,是肯定可以说到天黑的。自己可没那份闲心听他在这儿紧说。自己得帮帮范老师走出他这个一眼望不到头的死胡同,于是便勇敢地站了起来,说道:“老师,您这说一句就加一个人,这何时是个头呀。您这种加法也太浪费时间了?还是我来帮您一句加到位吧,‘n个人有n个人的乐趣!’”话里带上个n是时下年轻人流行的说话方式,虽然此话说的很潮,但是一说到n就让欧阳林想到了令他自己十分讨厌的数列问题,他觉着有些事情是不能人言亦言、人趋亦趋的,得视自己的实际情况而定;并不是每个年轻人都得说n用n的,说说纯汉语环境下的话也是蛮好的嘛,稍稍停顿片刻之后,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句话其实还可以这样表达的,‘一群人有一群人的乐趣!’”  不等范佩稀开口说话,欧阳林就私自坐了下来,那种自豪与得意之情已经溢于他的脸上了。从哪儿失去,就得从哪儿捞回。范老师您也有罗里罗嗦的时候呀。能从范老师身上捞回一些颜面与自信,欧阳林高兴得恨不得想笑,因而他的那股得瑟劲也就显露得非常的明显了。  同学们窃窃小笑。  闹药与救星的标签总是一块儿叠加在欧阳林的身上,范佩稀对他也是爱恨交加,奈何不得;既好笑,也可气;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一种生气的说话语气教训欧阳林:“欧……欧阳……欧阳林……”教训到这儿的时候,就没再继续教训欧阳林了,反倒是以一种平和的口吻说道:“欧阳林,你也学会幽起老师我的默来了,可惜你这次真的是幽错了默。你也太小瞧我了,把我想得也太弱智了。你是不是以为老师我会一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乐趣、两个人有两个人的乐趣、三个人有三个人的乐趣……一千个人有一千个人的乐趣’这么个节奏说下去的呀,直到我说不动为止。我可实话告诉你,你欧阳林的这种猜想是错误的,你莫以为我教语文就不懂数学,我根本就不会以你想象的那种数学逻辑一直说下去的;我也肯定不会如你想象的那般罗嗦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一点我得表扬一下你,那就是你的逻辑思维是对的,特别是你能用语文中的‘群’字来代替数学中‘N’的含义,在这个地方,你欧阳林还是置换得非常准确、非常帖切、非常美妙的。这一点,我还是得表扬表扬你欧阳林,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呀!”范佩稀越往后说声音越小,仿佛他已陶醉在那个N的含义里面去了。  范佩稀是那么的陶醉,欧阳林却被他说得云的雾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北,没想到范老师会表扬自己这一点,欧阳林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可笑。老师该表扬自己的地方不表扬,不该表扬自己的地方瞎表扬;自始至终,不仅是自己会错了范老师的意,而且范老师也同样会错了自己的意。简简单单的一个“群”字,自己也就是就字用字,看把他范老师陶醉的,至于吗?看来真的是他范老师表扬错了对象了。因为自己其实根本就不是很喜欢数学课的,至于“群”与“n”的巧遇,那只不过是自己的无心之说,也没什么别的用意。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插柳的话竞然引起了范老师的这种误会,而且依然在让对方浪费着表情。欧阳林自己此时也有些于心不忍,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更有些害怕,怕范老师不探讨品茶作诗反倒是要去探讨数列问题,容不得自己多想,便赶的忙的问道:“范老师,您醒醒吧!学生欧阳林让您见笑了,失望了。莫说数列组合中大N与小n的区别啦,就连大N与小n本身的含义学生我也是弄得不是很不清楚的。但凡遇上有关数列组合方面的数学考题,我就是这么答题的,选择题直接靠猜,判断题直接打叉,解答题直接空着。好了,好了!我们就不再讨论这个了。哦!您刚才讲过了,说三个人有三个人的乐趣,那三个人是怎么个乐趣法呢?学生我欧阳林愿闻其祥!”欧阳林用心地把话题往他喜欢的方向上引。  听欧阳林这么一说,范佩稀明白了,刚才自己与对方没有想到一块去,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或者说只是自己的一个乌龙,并没与对方产生什么心有灵犀的同感;要想与人在思想上产生共鸣,还得找象欧阳杰这类的学生并与之交谈;而不是象欧阳林这样的,象后者这样的,除了让人收获意外之外,还是意外。见欧阳林又在发问,范佩稀只好接招,说道:“喔,喔,喔!好,好,好!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朗诗诵词,品茶聊天,三个,或者三到四个人就足够多了,再加人,人就多了!人一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想争当主角,反倒谁也当不成主角。要是连自己都成不了主角的话,那当然也就没有了自我了;没有自我了,都与己无关了,就算有最大的乐趣,那种乐趣也是别人的了,所谓的自己的乐趣,所谓的属于自己的乐趣,也都是海市蜃楼,无从谈起了!所以呀,我认为,一群人不一定有一群人的乐趣!”  欧阳林说:“现在,我们大家也是一群人呀!不也很快乐吗?”  一时间范佩稀整个人象石化了似的,心堵了,语塞了,人僵了。他能料到欧阳林会给自己意外,却没料到自己也有词穷,应付不了场面的时候。就那么站在那儿,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象一个没有了大脑的植物人一般。这样的场面,显然是很尴尬的了。  这不是明摆着让范老师下不了台吗?不管这一句话是不是弟弟欧阳林有心这么说的,欧阳杰都觉得欧阳林这么提问对范老师而言太没礼貌了;见势不妙,便赶紧站出来圆场,他一边朝弟弟使眼色,一边朝着弟弟的方向说道:“欧阳林,教学与兴趣是两码事,是有区别的。两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呀?”  欧阳林没再作声。欧阳杰对欧阳林而言,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哥哥欧阳杰的话欧阳林听进去了就算得上是一句话,否则连一句话中的一个标点符号都算不上,欧阳林会视之为空气,不予理会的。这样说来,这次短暂的安静,也就谈不上欧阳林他是在给范佩稀老师还是在给哥哥欧阳杰面子了。
    好在范佩稀大人有大量,没再计较欧阳林这小子的不敬,或者说是他的这种老毛病,整个人也就一副不愠不恼的表情,也没再言说什么。  就在这时,熊同学见范老师与欧阳林都没说话,害怕现场有种冷场的趋势,也觉着欧阳杰的这次圆场并没圆圆满,于是便沿着欧阳杰的思路继续把场往下圆:“老师,当今的巾帼学社是不是以‘双流三花’最为出名的呀?”  范佩稀先是一惊,足足愁看了熊同学10秒钟之后,方才作出一副故作深沉的神情,说道:“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也许吧!”  张同学也来了兴趣,问道:“老师,那房子到底大不大呀?”  “连这个你也要问问呀?还是你自己去想象一下吧。难不成你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猪在地上走的呀!”见张同学的问题问得这般幼稚,范佩稀便随口敷衍了一句。  张同学满脸通红,既不好意思继续站着,也不敢爽快地坐下;整个人就像六神无主的,说他是站着吧,他又站得不直,说他是想坐下去吧,他又没有象欧阳林那样的胆量。  范佩稀瞥了瞥张同学,接着便用右手稍稍地朝下摆了摆,那个动作的副度非常的小,小得就象他没吃过饭似的。  张同学坐下之后,头勾得不晓得几低,好象他那颈椎真的是断了似的。  熊同学与张同学的这两个问题不是蛮对范佩稀口味,看得出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情绪不高。  张同学现在的感受就是他范佩稀刚才被欧阳林嘲讽时的感受的翻版,这人啊,哪个又不想听句把好话呢!人与人相处,还是要注意下和谐的,弄出这样的场面,也不是他范佩稀愿意看到的。人心都是肉做的,从情感上讲,他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为了避免这种场面的再度出现,他决定由守转攻,不能再任由同学们随便提问了,得把发言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于是便轻轻地敲了敲身旁的课桌,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说那些没用的啦,你们也别再瞎问了,免得把时间白白的给浪费掉了。你们得听我把我想说的重点说完。”咳,咳,咳!范佩稀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接着便再接再厉,直奔主题:“现在我想派个人去吾语亭把那些东西取回来。说不定,那些东西对我们以后的教学会有所帮助的呢?现在,我想问问大家,你们大家说说看,这一次派谁去比较合适呀?”  同学们异口同声:“欧阳杰!”  听得出来,学生们的声音是非常的整齐,学生们的意见也是非常的统一。  这正是范佩稀想要的效果,但他还是不动声色,悄悄地看了看大家;稍稍停歇之后,方才顺坡下驴,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欧阳杰?”  欧阳杰心领神会,接言道:“学生在!”  范佩稀会意地笑了,说道:“欧阳杰听命!”  欧阳杰见风使舵,回答道:“学生欧阳杰愿听范老师差遣!”  范佩稀见欧阳杰与自己配合得如此默契,心里也是十分的得意,心想,知音难寻,难寻知音;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机会难得,失不再来;自己有必要与对方一起继续默契、默契;继续飚一飚彼此双方的幽默感,于是便索性站直身子,双目炯炯有神地直视前方,以一种军队里的军官的口吻说道:“欧阳杰,我令你速去吾语亭取回那些亭藏书藉,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欧阳杰掷地有声地答道:“遵命!”话音刚落,还不忘做出了一个双手抱拳的动作,那手势可真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军姿啊。  范佩稀与欧阳杰的对话很有些调侃搞笑的味道,再加上欧阳杰那个双手抱拳的动作也很搞笑。范老师与欧阳杰同学的这一唱一和,引来了同学们的一阵阵笑声。范老师也想笑,但他没去笑。等学生们笑得不想再笑了,他方才说道:“只是……!”  未末同学也不再怯场了,说道:“老师您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嘛!?有话您就直说嘛!?”  范佩稀依然笑而不语。  欧阳林显得很亢奋,没经请示,就直接说道:“只是这儿离成都双流县路途遥远,要是一个人去的话,难免会觉得有些孤单与寂寞。所以说呀,欧阳杰,也就是我哥哥,他得需要有个伴?”  范佩稀看了看欧阳杰,微笑道:“欧阳林你这个人还是有些聪明的,这一次没让我感到意外,但是你也只是说对了其一;至于其二,还是我来帮你补充补充吧,要是两个人同去的话,彼此就会有个照应,会安全些。再加之你们二人武术不错,两个人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前几天,我们班的武术老师还朝我嘀咕,说什么不想再教我们班的武术课了,说什么欧阳林爱居‘功’自傲,总是让他下不了台,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我看你欧阳林和你哥哥欧阳杰的武功都还不错,两人一同前往还是比较合适的。欧阳林,你觉得我这样安排可不可以呀?”范佩稀说是在征询大家的意见,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主见了。  欧阳林乐了,振臂高呼:“好,好,好!我愿意去。”  范佩稀看了看学生们,见没人提出异议,便问道:“我这样安排,同学们意下如何呀?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还是可以提出来的嘛?”  张同学说道:“就他俩吧,他俩不仅武功高,而且口才也不错;我觉得他们两个已经是最合适的人选了,祝愿他们两个早日凯旋而归。”  过了一会儿。  范佩稀便郑重宣布:“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林却用他那流利的成都话说道:“成都卤鸡蛋,两文钱三个,味道好得很!”成都卤鸡蛋凭借它独有的味道以及便宜的价格,早在明朝时就迅速打入并占领了全国各大市场,岳阳也不例外。也不知道他欧阳林是怎么打听到的行情,成都卤鸡蛋都涨到两文钱三个了。看来他平时也没少吃那种卤鸡蛋。  同学们一个个被欧阳林的那句广告语逗得哈哈大笑。  范佩稀笑过之后,神情却突然一下黯淡下来了,静默片刻之后,方才挤出一丝象征性的笑容,说道:“欧阳林,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成都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那里是吃货们的天堂。到了成都,好东西有得你们兄弟俩吃的,到时候就要看你俩钱包暖不暖和啦?”  欧阳杰此刻虽然已经注意到了范老师讲话时那稍纵即逝的神情变化,但此刻的他,兴趣已经从范老师的表情变化上转移到了他俩的双流之行上了;他太想去成都双流那边了,以致于有点迫不及待,连忙朝范老师问道:“老师,我俩何时动身呀?”  范佩稀说:“事不宜迟,现在便去。”  欧阳杰和欧阳林应声而起。只是欧阳林的动作比欧阳杰的稍稍快了一些,看得出来,他们兄弟俩对这件事都还蛮感兴趣的。  范佩稀说:“你俩路上要小心啊!?”  欧阳杰说:“请老师和同学们放心,我俩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范佩稀说:“双流县在其省城成都西南方向15公里处,你俩千万可别弄错了方向啊?”  欧阳林说:“老师,您这就操的不是心了,鼻子底下就是路嘛!”  未末说道:“欧阳兄弟,欧阳双雄,你俩可别忘了从那边捎些好货回来给我们打打牙祭的哟?”  欧阳杰说:“没有问题,保证照办!”  欧阳林说:“小菜一碟!人人有份!”  欧阳杰和欧阳林离开座位,激情满满地朝范佩稀老师与同学们一一挥手道别。  没过多久。  两匹马,两匹分别被欧阳杰、欧阳林兄弟俩骑着的马朝四川省双流县方向驰骋而去;那些马蹄腾起的灰尘足足有一丈多高。  
    (附上人物关系表,欧阳润涛,有三子一女,长子欧阳思信,次子欧阳思智,女儿欧阳思礼。欧阳思信,有一独子,欧阳震霆。欧阳思智,有一私奔女友苗芷若,二人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儿子欧阳诚,女儿欧阳真。欧阳震霆,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欧阳杰,欧阳林。)  欧阳杰和欧阳林年纪轻轻的,他们家怎么就剩下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了的呢?他俩的父母到哪里去了呢?其实这里面也是有故事的,而且这故事还牵涉到了他俩的父亲欧阳震霆与母亲潘氏,以及他俩的曾祖父欧阳润涛;这个故事同时也记录并回顾了他们欧阳家族的进化与变迁;更为重要的是,这故事还揭开了他们这对双胞胎兄弟的身世之谜。但是对欧阳杰和欧阳林二人而言,这个故事,他俩的父亲欧阳震霆有事没事就讲给他俩听,不过他俩的父亲喜欢侧重讲他们家醉神酒坊的光辉史以及他与张八通、金灿灿二人在双流县县郊偶遇并相识的情景及经过。兴趣这东西还是蛮有意思的,越是象真子集那样的共同话题越能引起听众的热情。看来他俩的母亲潘氏也是深谙此道,只要闲来没事,她就老生常谈,不过她偏好侧重唠叨他俩的二爷欧阳思智与其夫人苗芷若的那点逸闻趣事。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他俩的父亲与母亲但凡讲到男欢女爱的情节时,都会选择能省则省,不能省则一语带过。他们二人如此这番处理,也是人之常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少儿不宜的情节谁个家长也不会讲给他们自己的孩子听的,这也是基于孩子健康成长的考虑。春去秋来,斗转星移,耳濡目染。这个故事,欧阳杰和欧阳林耳朵都听得快长出茧来了,所以呀,这个故事在他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们兄弟俩对这个故事也自然是耳熟能详的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这就得从欧阳杰与欧阳林兄弟俩的父亲欧阳震霆身上说起了。  话说110年前,大约是明朝万历年间前后,欧阳震霆家的先辈就已在岳阳县长江街18号开有一家酿酒作坊,生产一种散酒,也就是老百姓平日里常喝的那种粮食酒。他们家的酒质量还算不错,这酒自古以来一直都叫岳阳粮酒,只是到了欧阳震霆的爷爷欧阳润涛执掌酒坊的时候,他留意并洞悉到了此酒的一些特色及卖点:岳阳粮酒,酒液清澈,酒香醇厚,酒劲舒缓。但凡喝上一瓶的人,必醉无疑,绝无例外,半瓶见晃,一瓶见醉,两瓶见倒;即喝即醉,即醉即睡,不说不闹,不呕不吐;既不伤身,也不伤体,更不伤人。浅醉时,醉酒人看人都会看出三个人影来。所有这些,不论是欧阳润涛的爹、还是欧阳润涛本人以及那些酒客,都是有同感的。与此同时,欧阳润涛还敏锐地意识到,他们家的岳阳粮酒非常适合情场失恋的青年、职场失意的职员、官场失宠的官员、商场失败的商人等这四类人群饮用,用酒疗伤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酒品的买卖双方其实心知肚明。至于说用此酒来招待红白喜事上的宾客,那就更不用说了。能做饺子皮的面粉,难道还做不了馒头么?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欧阳润涛还发现,岳阳粮酒中的那个“粮”字蛮俗气,一点也不文雅。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欧阳润涛最终便把岳阳粮酒酒坊的商号名改为了醉神酒坊,把岳阳粮酒的商标名改为了醉神酒,而且还亲自给醉神酒设计了一个LOGO,一个画着三个相同人头像的图标,而且那三个人头像一实二虚,生动而又形象,一看就给了人一种醉了的直观感;但那人头像的原形不是他欧阳润涛本人,而是他本人的父亲,其实他原本是准备选用他们的先祖——岳阳粮酒创始人的人像的,只可惜由于时间久远,他并没找到那位创始人的画相资料,便只好求其次,改用他父亲的画相了。一言以蔽之,醉神酒物美价廉,物超所值,可谓是名符其实。自那以后,顾客也是趋之若鹜,醉神酒坊的醉神酒也就卖得更加的好了。  26年之后,欧阳润涛急流勇退,毅然绝然地****了,他把醉神酒的制造秘方以及醉神酒坊的控制权一并交到了其长子欧阳思信的手里,那一年,他其实还不满50岁。  欧阳思信终于开始执掌醉神酒坊了。刚一上台,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准备着手把醉神酒LOGO上的人头像由他祖父的改换成他父亲欧阳润涛的。他父亲欧阳润涛笑着说没那必要。但他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己见,最后还是那么做了。他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有感于他父亲欧阳润涛勇于****的那一份气概,二来是为了表彰并怀念他父亲欧阳润涛为醉神酒坊的发展所作出过的卓越贡献。他娘(欧阳夫人)当众就表扬了他,说她这个长子欧阳思信还真会安慰人的。  写着商号名“醉神酒坊”与商标名“醉神酒”的两面旗帜天天都雷打不动地随风飘展。他们欧阳家族的醉神酒坊虽然算不上酒客满棚,但也是客来客往,很有些热闹。他们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称得上是小富小贵。老字号“醉神酒坊”的大旗的屹立不倒,成就并保持了欧阳思信家名门望族的社会身份。  事业,爱情,婚姻,生子,育子。看似遥不可及,其实样样又如约而至,按步就班,顺风顺水。每天想做多做点,不想做少做点,做多做少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日子过的闲适而自在,家庭也是幸福而安康,这就是欧阳思信上半生的人生轨迹。他的下半生快不快活就得看他儿子的造化了。因为他本人是富二代,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做做富三代,所以便他儿子取名欧阳震霆。坐在他父亲欧阳润涛已经打好了基础的岗位上,欧阳思信的这一父亲角色也就比别的家长当得要轻松一些。  岁月荏苒,欧阳震霆度过了他那无忧无虑的童年和少年。  待到欧阳震霆18岁的时候,欧阳思信依就操持着醉神酒坊。有了事业做支撑,给欧阳震霆提亲的媒婆算是没把他们欧阳思信家的门槛给踏破,后来,经过欧阳思信与夫人以及欧阳震霆他自己的千挑万选,最后终于相中了一位潘姓女子。就这样,欧阳震霆的亲事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定了下来。万事开头难,这婚事也一样,男女双方只要搭上了线、合上了拍,后面的事就顺利多了。这不,没过多久,欧阳震霆与女方就进入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他俩的婚期也很快就定了下来。很显然,到了这个时间点,时间就变得相当的紧迫了。  娘婆双方的亲人的所有的喜帖都被欧阳思信及夫人一一分发出去了,唯有成都近郊苗家寨二弟欧阳思智家的喜帖还没被送去。  欧阳思信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推给了其独子欧阳震霆。  欧阳震霆不服,争辩道,您俩那么多喜帖都送出去了,还多二叔家的这一张么?  欧阳思信解释说,醉神酒坊事务繁多,他自己无法脱身。  欧阳震霆对二叔的过往有所耳闻,但他同时也知道,二叔和他们家的那个疙瘩早已解开,两家人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什么芥蒂了。为什么父亲对此事依然还念念不忘的呢?疑惑之中,他连忙跑去问他娘,想把事情的个中缘由弄个水落石出。  他娘一听,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神情,一副知而不言的表情,最后她还说,“你二叔家在成都,那儿距离我们这里有两千多里路,由于路途遥远,再加之娘是个妇道人家,这事娘真的是帮不了你。我看这事还得你欧阳震霆亲自去办。”  对于二叔欧阳思智的印象,欧阳震霆隐隐约约感觉有些模糊,只记得姑姑欧阳思礼出嫁、爷爷与奶奶去世的时候,二叔与二婶带着孩子回过三次岳阳的,但那时候的他却还是一个孩子。  第二天,欧阳震霆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向成都近郊苗家寨方向进发了,去给二叔欧阳思智家送有关自己婚期的喜帖。  
    讲到这儿,得讲讲欧阳震霆的爷爷了,也就是欧阳杰与欧阳林的曾祖父欧阳润涛。  欧阳润涛自打他成年以来就一直经营着醉神酒坊(改名前的岳阳粮酒),他有二子一女,长子欧阳思信,次子欧阳思智,独女欧阳思礼;待到三个子女慢慢成人以后,他的年纪也就越来越大了,但他身上的担子却倒是越来越轻了。大儿子欧阳思信主管酿造,小儿子欧阳思智主管销售,独女儿欧阳思礼主管财务,年近半百的欧阳润涛只需主管主管一下他的二子一女就可以了。精诚合作的家员班子原本也运转得蛮好的,其酒坊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一家人也是过得和和美美、安安康康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小儿子欧阳思智的思想开起了小差,哪知他喜欢上了他们醉神酒坊旁边的一家早点店的一名收银员,叫苗芷若。喜欢也就喜欢嘛,谁个没有年轻过,谁个又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呢?但是不巧的是,苗芷若不仅是一位成都妹子,而且其家境也很是平凡,也就是一户城市平民。暂且先抛开她这外地人这一身份不说,单单就门当户对这一关他俩也是很难迈过的。这不光是次子欧阳思智名下的财产将来除不除二的问题,它还牵涉到很多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对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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