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秦韵老碗面,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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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哥哥,你来了!”秦韵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却在看见顾凯身边盛装的林晚晚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如常,朝她敷衍地点了下头:“晚晚也来了啊……”  今晚的秦韵也穿着一件白色的短礼服,无袖斜肩带,身下是可爱的蓬蓬裙,显得她可爱又不失优雅。  林晚晚原先挽着顾凯的手收了回来,将包装精美的首饰盒递了过去:“小秦,生日快乐。”  “谢谢,”秦韵咬着唇接过礼盒,在自己的生日宴会,并没有让林晚晚难堪。  顾凯睇了她一眼,笑道:“这是晚晚挑的一套首饰,你看看喜欢么?”  秦韵勉强一笑,确实在客人面前打开礼物是礼貌的表现。她顺从地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套祖母绿的项链和耳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将项链一递,笑开了:“我很喜欢,顾哥哥能帮我戴上吗?”  “我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晚晚帮你吧。”  顾凯的婉拒,令秦韵皱眉,她撇开脸扭捏道:“我身上的晚礼服跟这套首饰不配,还是下次再佩戴好了。”  将两人领进去,秦韵看似赌气不吱声,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  “小韵又闹脾气了?难得你顾哥哥来做客,怎么不好好招待他?”秦母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揶揄着,转头看见林晚晚也有些惊讶。  “原来林小姐来了,小韵事先没有提及,真是失礼了。”  林晚晚连忙摆手,歉意地笑笑。  秦韵根本没有邀请她,她是不请自来,说失礼也该是自己……  “我正好缺一个女伴,就带晚晚过来了,伯母不会介意吧?”顾凯笑了笑,抓起林晚晚的手重新挽着他的臂弯。  秦母目光微闪,笑道:“怎么会,人多才热闹。只是小顾这么优秀,怎会缺了女伴?”  顾凯轻轻拍了拍林晚晚的手背,笑了:“现在要找一个安静本分的女伴,实在是不容易。”  “的确,”秦母看向林晚晚,眼中满是赞赏:“小顾的眼光一向很好,今晚的小林很美。”  “谢谢,”不管是否是客气的恭维,林晚晚还是微笑着点头致谢。  这边跟秦母寒暄了几句,就有不少人端着酒杯跟顾凯攀谈,探究的目光时不时飘向他身边的女伴,让林晚晚浑身不自在。  “先去吃点东西,别饿着了,待会我去找你。”贴着她的耳边低声交代了两句,林晚晚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不自在地快步走开。  要了一杯果汁,她提着裙子独自一人躲在安静角落,期待着秦韵的生日宴会尽快结束。  可惜这样的宁静没有持续多久,一位女宾客醉醺醺地撞了上来,林晚晚手里的果汁洒了大半在白色的裙摆上,染了一片橘黄的色调。  她懊恼地皱眉,那人跌跌撞撞地已经走远了。  林晚晚不想跟喝醉的人计较,用纸巾擦了擦,收效甚微,这件才穿了半个晚上的晚礼服估计要报销了。  虽然躲在宴会厅的角落,刚才玻璃杯落地的声音不小,已经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林晚晚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群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之中,无论被包装的多漂亮,仍旧是格格不入。  想到顾凯现在应该跟客人在交谈,不好打扰他。林晚晚走向门边的侍应生,打算让他带口信给顾凯,她就先回家去了。  “……怎么了?”  突然被人拉住,林晚晚回头看见顾凯盯着她的裙摆皱眉,无奈地笑笑:“果汁洒了,看你正忙,打算先走。”  顾凯看向她好笑道:“你的手提包是新买的,里面只有唇膏和粉底盒。没有钱包和钥匙,你打算怎么回去?”  林晚晚听得一脸窘迫,她急着走,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些。  好些人不时向这边张望,估计有事跟顾凯还没谈完。只是她穿着染了色的裙子,也不好继续留下。  林晚晚正犹豫着去留的问题,顾凯拉着她直接走向秦韵:“你这里有多准备的礼服,可以先借给晚晚吗?”  秦韵点头:“二楼的房间还有一件黑色的礼服,晚晚的身材跟我差不多,应该能穿。”  林晚晚道了谢,跟在秦韵的身后上了二楼的房间。  秦韵在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一件黑色的礼服塞在她手里,努努嘴道:“你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等,”林晚晚开口叫住秦韵,无奈地转过身指指后面:“小秦,能帮个忙么?”  这件晚礼服是后背拉链,光是她自己根本弄不下来。  秦韵板着脸,显然对她跟顾凯的事还在生气,却还是上前伸手帮忙。  不过她没直接对自己发火,在林晚晚心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晚礼服的拉链被拉开,林晚晚转头要道谢,就见秦韵愣愣地盯着她的后背,眼神复杂。  “……你昨晚和顾凯在一起?”  林晚晚一愣,见她脸色不好,也没隐瞒,照实答了:“昨天一块去餐厅吃饭,我喝醉了,早上才醒的。”  “醒的时候,顾哥哥躺在你身边?”秦韵声音越来越低,眼睛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看她这样难过,林晚晚不敢吱声。  在秦韵看来,却是默认了。  没有再问什么,她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林晚晚疑惑地走进浴室,背对着镜子,也吓了一大跳。  长年在办公室没有晒太阳,她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  只是这后背上,从颈后到肩胛骨,还有接近腰部的地方,有着一点点暧昧的红印。  不用细看也知道这是吻痕,林晚晚面上青红交加。顾凯居然趁着她醉酒的时候,在自己的背上留下这么多的痕迹!  想起秦韵刚刚伤心的样子,肯定是误会了。  林晚晚叹了口气,拾起那件黑色的晚礼服,打算待会出去跟她解释,这只是顾凯趁自己不注意时做的恶作剧而已……  顾凯好不容易打发掉一位滔滔不绝谈生意经的男宾客,跟秦母打了声招呼,上了二楼。  秦韵红着眼站在房间门外,看见他愣了:“顾哥哥?”  “晚晚在里面换衣服?”顾凯转开脸,装作无意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顾哥哥就这么讨厌我,连多看我一眼也不愿意?”秦韵盯着他,委屈地嘟嚷道。  顾凯笑着摇头:“我们前后才见了几次面,哪里来的讨厌?”  “顾哥哥跟林晚晚也见了没几次,怎么就对她另眼相看?”秦韵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试图找出原因:“还是说,顾哥哥为了不娶我,这才找她来演一场戏,让我知难而退?”  “秦韵,我们并不合适。”顾凯收了笑,脸色分明是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秦韵难得找到两人独处的机会,并不放弃继续追问:“难道林晚晚就合适?”  她不悦地皱眉,比学历,比家境,比身材相貌,自己哪一点不如林晚晚?  知道秦韵不会轻易死心,顾凯索性摊开来说:“你想要嫁给我,只是因为门当户对。那么婚后,你想要跟秦家一样各自心知肚明地养着秘密情人,还是像我爸妈那样相敬如冰?”  他没有要秦韵的回答,继续道:“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要找到适合的结婚对象并不难,没必要一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哥哥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不过……我喜欢。”秦韵不在意地耸耸肩,却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脖子往下一扯。  顾凯没有留神,被她吻住了双唇。  “你们……”  林晚晚换好衣服,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背对着她的顾凯低下头,吻住了秦韵的一幕。  秦韵手忙脚乱地推开了顾凯,满是歉意和内疚看了林晚晚一眼,红着脸跑开了。  顾凯伸手用力在唇上一擦,手背上留下一抹红色的唇膏印,他心里低骂一句,转过身正要开口解释,看见门前的林晚晚,愣住了。  黑色紧身短礼服,露出她的锁骨和双肩,让林晚晚略显瘦削的身材一览无遗。在黑色礼服的衬托下,皮肤透出柔白细腻。  顾凯皱起眉,把她重新推进房内:“换回去,我们这就走。”  林晚晚也是浑身不自在,时不时往下扯着裙摆,感觉双腿凉飕飕的。只是她的感觉是一回事,顾凯露出近似厌恶的表情,更让自己在意。  再加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忍不住赌气地撇开脸,拒绝了顾凯的要求:“之前的礼服不小心掉进洗手池,已经湿透了,穿不了。”  顾凯将西装外套脱下,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搂着她就往外走:“等会下楼后,晚晚从花园的后门出去,我开车到那里接你。”  林晚晚望着他离开跟秦母道别,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眼神复杂。  车子很快驶来,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顾凯一手打着方向盘,慢慢开口道:“顾氏看中了一块地皮,在市内的黄金地段,据说即将要开发成商业区,价格不低,却有很大的增值空间。可是顾氏最近投资了另外的地产项目,暂时拿不出这么庞大的资金,有意跟秦氏合作。”  林晚晚转过头,看着他直视前方,侧脸在明明暗暗的霓虹灯下看不清神色。  “原本秦氏已经答应下来,上个月却突然改变态度,一再拖延。爸便想用联姻为前提,让我和秦韵交往,以便安定秦伯父的心。”  “那天在机场,爸急着叫我去公司,不过是预先在酒店订了位置,又瞒着我约了秦韵。”顾凯冷笑,“企业合作,以联姻作为桥梁,是最为不智的手段,可惜爸一向固执,始终没有看出这一点。”  “那么,就像小秦说得那样,你是为了拒绝这次跟秦家的联姻而跟我结婚,好作为挡箭牌?”林晚晚的额头抵在车窗上,凉意从额头一直渗透到心里。  打开门之前,她就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比起顾凯跟秦韵拥吻的那一幕,那些话更让自己震惊。  林晚晚感到身心的疲惫,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面对这些以前生活中从未遇到的事,默默猜测着顾凯的想法和用意。只是每次她以为顾凯的心里并非没有自己时,总会被他当头一棒,不得不清醒过来。  这样猜来猜去,林晚晚也觉得累了,倒不如索性坦白来说,免得她自作多情。  顾凯抿了抿唇,突然一打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晚晚,皱眉道:“我自认做得够明显了,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太反复无常了,又总是不开口解释,让我怎么能明白?”林晚晚瞪着顾凯,一脸恼怒。  顾凯忽然笑了,倾身搂住她,轻声道:“抱歉,我总觉得晚晚能明白我。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林晚晚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侧,在黑夜中贪恋着这点温暖,叹了口气:“我后背的吻痕,你是故意留下,让秦韵看见,好让她知难而退?”  顾凯抱着她低声笑着,胸膛微微震动:“怎么可能,难道我还能预见你的晚礼服要被泼上果汁?”  “那晚你醉了,睡得毫无防备,我替你换睡衣,一时忍耐不住……”  林晚晚脸上滚烫,小声嘟嚷道:“你不用说得那么具体……”  顾凯手臂一紧,“我身边的家庭,大多是门当户对的利益联姻,夫妻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即便像妈为了跟爸在一起,跟宋家断绝关系,爸对她也没有想象中好,妈过得并不幸福。”  顾凯俯身,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晚晚,我想要一个普通的家。不是因为利益,不是因为无可奈何才走到一起,我想要你的心甘情愿。”  “只是,宋晨紧追不舍,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用一纸婚姻把林晚晚圈住,便可以不用急躁,慢条斯理地一步一步攻陷。  顾凯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冷静的他,却比她更早一步沦陷,却迟迟不能正视自己的心。  “晚晚,你愿意接受我么?”  不是挡箭牌,不是被迫无奈,不是赌气而娶她。  这一刻,林晚晚听着顾凯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能说不动心……  只是,这就是爱么?  顾凯那番话,表明他想要一个平常的家庭,也并非不喜欢自己。  那么,妻子的这个角色,即便不是自己,只要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孩就行了么?  正想着,顾凯托起她的脸,叹道:“又皱眉头,晚晚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面前的人不但敏感,还时常钻牛角尖,爱曲解自己的意思,让他十分头疼。  可是闹别扭的样子,也相当可爱……  顾凯笑了笑:“我对这方面不擅长,郑源教会了我很多甜言蜜语,只是我觉得,那区区三个字,远不及行动来得有说服力。”  “如果晚晚喜欢,我不介意说上千百次。俗话说,谎言说上千百次,也会变成真的。”  林晚晚抓住脸上的手,这人还说自己不善言谈,说起甜言蜜语也是顺溜得很:“……原来你想将谎言说上千百遍?”  顾凯愣了,没想到被将了一军,连忙解释道:“不是,晚晚,我……”  他这样焦急的样子,是林晚晚没见过的。  顾凯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冷静的,理智的。  林晚晚推开他,坐直身:“先回家,这身衣服很紧,勒得我不舒服。”  她低下头,接着又道:“那件事……让我先想一想。”  “好,”顾凯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以前林晚晚很瘦,现在他养着,倒是越发丰满了……  两人道了晚安就各自回房,顾凯没有别的表示,就像平常一样。  林晚晚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顾凯晚上那几句简单的表白,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扰得她根本睡意全无。  第二天正好是双休日,她早早起来,做好早餐放在客厅的饭桌上,没有跟顾凯打照面,就匆匆打车去医院了。  “早安,林小姐。”干净整齐的单人病房内,顾凯请的一位专业护工看见她,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打招呼。  林晚晚睇着病床上仍旧毫无反应的人,上前握着严茂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妈,我来看你了。”  “严女士身体的各项指标很稳定,林小姐不要太担心了。”  现在多请了护工,跟章姨轮流照顾严茂兰。这位姓沈护工的按摩手法比林晚晚更加专业,她虽然每周都会过来,却很少自己动手了。  “沈姨先去休息吧,我跟妈说一会话。”  “好,”护工收拾好东西,很快出了病房,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严茂兰的指尖有点凉,估计是因为长年躺在床上,血气循环不好的原因。  伸手碰触到她手腕的微弱脉搏,却令林晚晚十分安心。  妈妈还活着,只有这一点,就让她觉得庆幸,忍不住感谢上苍的仁慈。  “妈,我心里除了您之外,又多了一个人。”林晚晚坐在床边,压低着声音,生怕吵醒了似是在酣眠的严茂兰。  “我理应将他当作是交易的一部分,可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昨晚的话让我动心了,妈,你觉得我该答应顾凯么?”  林晚晚小心地握住严茂兰的手,害怕太用力,只轻轻地托在手心里:“妈醒着的话,肯定会说如果喜欢,就一定不能错过,就像您当年倒追爸一样……”  爸妈自由恋爱的过程,她从小耳濡目染,已经能倒背如流。  林晚晚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却是掩不住的苦涩。  “妈,我瞒着你跟别人结婚了。如果你醒了,肯定要骂我胡闹,将自己的婚姻不当一回事……”  “妈得快点醒来,帮我看看顾凯,参谋一下。要不然,我就自作主张答应他了。”  她眼神一黯,低头蹭了蹭严茂兰的手背,像小时候那样撒娇:“可是,妈,我害怕。顾家那样显赫,等哪一天顾凯对不喜欢我了,他挥挥手可以潇洒地走开,重新找到更好的人。我却陷在里面,承受更多更大的压力。”  “妈,您说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迟迟不敢迈出一步,又怎可能收获幸福?  “难得来看您,我又忍不住对妈发牢骚了。”林晚晚苦笑着,放下了严茂兰的手。  “妈,天气热了,我替您擦擦身。”  她走进病房配有的独立卫生间倒水,在转身的一刹那,病床上的人指尖轻轻抖动,转眼即逝……  “你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林晚晚握着手机,指尖抠得发白,微微抖动,颤声又问了一次:“好,我立刻就到,立刻。”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挂断电话,手忙脚乱地站起身,膝头磕在桌角,发出“砰”的一声,吓得坐在旁边的唐骏一脸诧异地看过来。  “小林,你没事吧?”  “没、没事,”林晚晚脸色发白,抓着钱包匆匆要往外走。听到唐骏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唐秘书,我要去医院一趟,你帮我跟郑经理说一声好吗?”  “可以……”  唐骏刚点头,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办公室。  林晚晚慌慌张张的,差点撞上走廊抱着文件夹的助理,看得唐骏担心地皱眉。  “怎么了,晚晚?”顾凯正好出来,听见这边的喧哗,连忙上前扶着跌跌撞撞就要从安全梯跑下去的林晚晚。  她转过头,揪住他的袖口结巴道:“顾凯,我妈她……医院刚打电话来……”  虽然说得不清楚,顾凯算是听明白了,拉着林晚晚走到电梯前:“几十层楼,你还打算走下去,那得多久的时间?到停车场,我送你去医院。”  “……好,”林晚晚浑浑噩噩地任由顾凯搂着她进了电梯,到了负一层的停车场,恍恍惚惚地坐在车里。  顾凯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叹着气直摇头。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林晚晚送到了医院门口,生怕她心神恍惚又撞到别人,顾凯索性揽着她去病房。  章姨站在病房门前来回踱步,远远望见林晚晚,急急迎了上来:“晚晚,你可来了,快进去。”  “怎么回事?”  林晚晚一路慌乱,顾凯也问不出什么,这时候不得不开口。  听到顾凯的问话,章姨这才发现这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一直紧紧搂着身边的林晚晚。她脸上惊讶,简略地回答道:“严女士醒过来了,只是刚才又睡了。”  林晚晚也清醒了,推开门就要进去:“妈又睡了,医生怎么说?”  她害怕自己错过了严茂兰清醒的那一刻,而后又得心惊胆战地等待着下一次清醒的时候……  章姨安抚地笑道:“晚晚别担心,医生说严女士身体虚弱,能醒过来就行,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林晚晚点头,大步走到床前。严茂兰依旧紧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章姨事先打电话通知她,自己还是很难相信妈已经清醒的事实。  这一刻,她足足等了四年。可是这一刻很的来临的时候,自己却有些不可置信。  握着严茂兰的手,林晚晚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转头对顾凯道:“你就这样来医院,公司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回去吧。”  “好,”顾凯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笑道:“伯母醒了,你也放宽心,别累着了。”  林晚晚脸颊微红,瞅见章姨吃惊的眼神,扭头瞪了顾凯一眼。  顾凯若无其事地跟刚到的沈护工交代了两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章姨一直担心林晚晚一个人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现在有了照顾她的人,心里大为欣慰:“晚晚,那是你的男友?一表人才,对你也好,严女士醒来看见了,一定也很高兴的。”  林晚晚一听,却白了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她为了钱贸然就跟一个陌生男人结婚,妈如果知道了,肯定很生气……  章姨见她脸色不好,担心道:“晚晚急着过来,这会该渴了,我给你倒杯水去。”  “麻烦你了,章姨。”这个在四年间对她多加照顾的护工,林晚晚一直心存感激。  “妈?”林晚晚盯着严茂兰,生怕漏掉一眼。  见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免得吓到了严茂兰。  严茂兰紧紧回握着林晚晚的手,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半句声音。  章姨已经在她醒来后立刻叫了主治医生,她仔细检查后说道:“严女士四年没说话,声带还没及时恢复。就算恢复了,也别急着让她多说话。还有就是她身体不好,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其他方面还需要慢慢调理。”  林晚晚激动地跟医生道了谢,眼中泪光闪闪。  妈终于醒过来了,实在太好了!  严茂兰还不能说话,看着林晚晚也是双眼湿润。  林晚晚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勉强扯了个笑容:“妈,刚医生说了,你还不能激动。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慢慢聊,好么?”  她低下头,拉着严茂兰的手蹭到脸颊上,含着泪笑了:“妈,你能醒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严茂兰睇着面前已经褪去了青涩,透着成熟的女儿,感觉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林晚晚看着严茂兰又睡去,细心地掖了掖她的被子,抬头便见顾凯提着大包小包,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伯母又睡着了?”他见严茂兰闭着眼,压低声音问道。  林晚晚点头,小声问:“你都带什么来了?”  “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带了饭菜来,还有几件替换的衣服。公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这两天晚晚就留在医院陪伯母吧。”顾凯指着脚边的小提包,笑着答道。  林晚晚一怔,没想到他回去,却是细心地安排了这些事,不由感激:“谢谢……”  顾凯皱眉:“小事而已,没必要跟我客气。来,先到走廊吃饭,免得饭菜凉了,你的胃又该闹腾,得吃不下了。”  沈护工适时进来代替林晚晚守在病床边,她这才放心地随顾凯出了病房。  林晚晚打开饭盒,红枣粥,还有两素一荤,菜色比较清淡。  这个人总是能在小地方打动自己,比如安排好一切让她照顾严茂兰没有后顾之忧,比如知道她这四年来饮食不调导致胃病而买来暖胃的饭菜……  想起顾凯那晚说的,不想单单用语言,更希望用行动来表达,他确实说到做到了。  两人吃完饭,顾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病房里面有小单间,单人床,枕头被子都是现成的,你今晚可以睡在那里。  林晚晚知道那是这个单人病房特意给护工守夜留的小单间,比浴室大不了多少,却有一张小床。  “我睡在里面,那沈护工今晚睡哪里?”  “待会问护士要一张折叠床,放病房里就行。”顾凯说完,见她脸色担忧,又道:“医院规定病房里除了护工,只能留一个家属,要不然我一定在这里陪你。”  林晚晚摇头:“有护工在,我一个人就行。”  “也好,有什么事立刻联络我。”顾凯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简单说了几句挂上,又响了,他歉意道:“公司有点事,我先回去了。晚晚明天中午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你工作那么忙,就不要麻烦你了,我去医院饭堂买盒饭就行。”  顾凯皱眉,没理会还在响的手机,俯身托起她的脸正色道:“我们是夫妻,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晚晚,你就不能多依赖我一点?”  林晚晚对上他的视线,不自在地嗫嚅道:“这几年,我一个人习惯了……”  她咬着下唇,脸颊微红:“那事我还没答应,怎么能……”  顾凯笑了:“不着急,你慢慢考虑。反正,我知道晚晚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知该说他自信还是自负,林晚晚绷紧了大半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点,笑道:“不是说公司有事?快回去吧。”  “好,”趁林晚晚不注意,顾凯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我走了,明天见。”  瞥见病房前准备换班离开的章姨一脸揶揄的神情盯着自己,林晚晚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很快又忍不住抬起,盯着顾凯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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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男人邂逅爱情的故事 第4节
  &那你都知道了,还去接他?&我有点不明白。
  &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交际,其他的想都别想。&她说。
  随后东扯西拉的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吃了晚饭,我把桌碗收拾了,来到客厅。李白心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我坐到另一头,看着综艺节目。
  &啊啊啊!完了,完了,我竟然把这忘了。&李白心突然尖叫了起来,在沙发上扑腾。
  &怎么了?忘什么了?&我看着她,不仅问道。
  &秦韵的生日啊,怎么办,怎么办,过了明天就是了。&李白心两手抓着手机喊着。秦韵最近也来过几次,不过没怎么留,看来她还是因为那件事有些躲我。
  &不是还有一天吗?&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
  &一天怎么够,我还没想好要送什么!&李白心把手机一扔,两只手插进头发里揉啊揉,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小黑在地板上看着自己的主人,偏了偏头,两颗漂亮的眼睛睁的很圆。
  看她这副模样,我干脆不理她,继续看电视。李白心发了一会疯,终于冷静下来,她坐起来沉思了好一会,还是眉头紧皱。
  &你想好送什么了吗?&李白心说,把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我。
  对啊,我才想起也得送点什么。我挠了挠头,也没有好点子,秦韵喜欢什么我也是特别了解。我一时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迎上李白心的视线。
  两个人对视着,房间就这样境了下来,只有电视里的主持人还在卖力逗乐观众。我一晃神,第一次觉得李白心很美,美到我心动。
  她的眼睛纯粹而深遂,干净的像一泓潭水,平静而生动。出像纯白色的天空,让人停不下向往,让我止不住渴望。我很想去触摸,还是忍住了。
  她噗哧的笑出了声,边笑边说:&你那么深情的看着我干什么啊?&
  我撇嘴把头转开,脸山滚烫,一直烧到了耳根。努力让自己恢复原状,可却是助纣为虐,让一点火星燃烧了整个草原。
  自己这是怎么了?我问着自己,咬了咬牙。
  她起身过来,笑眯眯把脸凑了上来。我无语的给她一个白眼,倒下去,趴在沙发上,把脸藏起来。不想让此刻的窘态被看个精光,放缓了呼吸,感觉好受了一些。
  &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哈哈。&李白心贱笑着用手拍我的背说,听得出来她的得意和嘲讽。
  &没有。&我低声回答。
  &那你脸干嘛这么红!&李白心不相信,嚷嚷着。
  &热。&我回答道。
  &不可能,现在才几月份啊,快老实交代吧。我会原谅你的。&李白止不住的笑,这是她头一次能让我落了下风。
  &真的?!&我猛的抬起头来。
  &真的。&她有点耀武扬威的说。
  &我其实是昨天在网站上看到你了。&我装作很害羞。她啊了一声,没想过是这个答案,一时没有理解这句话蕴含的深意。我赶紧起身,从她旁边穿过去,离开了客厅。
  刚关上房间的门,外面就传来李白心撕心裂肺的声音:&连城,你个色鬼,竟然拿我与那种东西相提并论,我要杀了你!&
  我赶快反锁了门,有点小自得的躺在床上。不知怎么,我突然想笑,笑得很温暖,就像开满花朵的草地上,一股威风席过,满天而来的花瓣,和弥漫的清香。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李白心有特殊的感觉。我想,可能是自己寂寞的太久。或者是相处的这段时光我们的斗嘴和打趣,又或者她给我一个温暖的家的感觉,是我太过怀念所以依恋。
  我把弄着这莫名的情绪,不知道如何安放它的位置,正好心中空出了许多洞,我把它填了进去。
  我不敢表露,也不敢正视它的存在,只要我知道它存在就够了。
  我又想抽烟了,在这种时候。可刚吸两口,电话就响了,我还以为是李白心来骂我,结果是子游的。
  &哈哈,连城,被包养的感觉怎么样?&子游永远那个老样子,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他自从听我说,我住在李白心家里后,又知道李白心有钱后,一直说我是小白脸,还说他以前没看来,我表面老老实实的,却是个小白。为此一直嘲笑我,我怎么解释都行不通,最后干脆不去纠结这有的没的。
  &好好说话!&我骂道。
  &告诉你吧,我最近也傍上大款了,还是个少『妇』。&子游窃喜着。
  &管我什么事儿。&我无言以对。
  &她也姓李,你说巧不巧。&子游继续说着。
  &啊啊,好巧,好巧。&我努力配合他,却始终提不起兴趣。
  &不跟你这没趣的家伙聊了。&子游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不经意间突发奇想。如果,子游遇上了爱情会是什么样?
  我无法想象那场景,也根本想不到。我觉得是我多虑了,子游怎么会褪去他浪荡的外壳,就像他的某任女友说的:
  他的心是铁铸的,冷却后,只剩下冰冷。
  在房间里躺了好久,或许是想的太多,脑袋里装不小,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我睁开眼睛,还以为只是小盹了一会儿,结果已经是两点多了。浑身不舒服,我开门出去,李白心已经上楼休息。我喝了口水,回房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双手枕着头,我又抽起了烟。
  天慢慢亮了,我看着快八点了,起床准备早餐。刚做好,李白心也下了楼。
  &早。&李白心打着哈欠。
  &恩,早。&我一边回应一边拉出椅子坐下。
  &一会儿,我要出去逛逛,看看给秦韵买什么,你一起吗?&李白心问我。
  &算了,我想好再去,我有点不舒服。。&我其实是有点怕和李白心一起,不仅是因为昨晚的窘态,还因为上次陪她一起,结果回来的时候脚上都磨起了泡。女人是种一上街就不会累的生物,就算是李白心也不另外。
  &哼!不去就不去,找什么理由。好像我逼你去一样。&李白心说话是正夹菜,怒气冲冲的一筷子猛的击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小声的把所有知道的贬义词都用在我身上。
  我闷头吃饭,不管她。她就一直嘀咕,越来越大声,害怕我听不到,幸好我速度够快,不然还不知道她得骂到什么。我刚下桌,她把筷子一扔,说:
  &不吃了!&
  &好,我陪你去总成了吧。&我只好这样说。
  李白心立马转怒为喜,翻脸比翻书还快,嚷嚷着还没吃好,又继续用餐。我是无法形容她,对她越熟悉,感觉越不了解。从开始的强势,到现在一个洒洒脱脱、平淡无奇的女子。她好像除了家里有钱,其他没有一点其他富贵的样子。
  这样的她也贴切生活,也不是高高在上无法触摸,真真实实的与我活在同一个世界,给我心动。
  李白心慢悠悠的吃完,然后上楼换衣服,又让我好等。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女人换衣服这么麻烦。我曾经也问过陈听雨,也还记得她站在镜子前纠结的试着衣服说:
  &因为啊,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那时候我们刚来这个城市,一穷二白,而她的衣柜里也只有那几套。如今想来,也是明白了。
  女人,猜不透。就如陈听雨,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的是什么,也不清楚她的心里想得是什么。女人,也摸不着。就如李白心,突然的闯进你的世界,顺便收走一颗寂寞的心。
  李白心终于让自己满意的走了下来,一件浅蓝色的外套,里面穿着白衬衣,下面是牛仔裤。很随意的着装,和平常没有两样。她下来之后一直问我怎么样,行不行。
  &真漂亮!&我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她才出了门,我跟在后面抹了把汗。如果我只说行,她肯定还得折腾一会。
  女人真是种奇怪动物,而男人也是。所以呢,这世间才有了所谓的爱情。作为两个怪物的产物,它是个更神秘的东西,而且有着生命。
  陪李白心上街绝对是件辛苦事,我只能趁她试衣服的时候稍微休息一下。本来她的目的是为秦韵挑选礼物,可一看到漂亮的衣服她就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在两个多小时的闲逛中,我快累的喘粗气,而她看起来还兴致勃勃。
  &怎么样?漂亮吧。&李白心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风衣,在我面前转了一圈。她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挺好,不过穿风衣的女人总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漂亮!& 我虽然没了气力,还是打起精神认真的说。这两个字今天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过貌似我的回答对于李白心只要参考价值。她在试衣前转悠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满意。
  &我们这不是来选礼物的吗?&走出店铺,我问着。
  &时间还早,慌什么慌?&李白心没好气的说。
  我有些纳闷儿,昨晚还嫌时间不够,今天瞬间就别了样。我只好跟在她旁边,好好想想,我应该送什么。
  现在天气暖和了一些,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在被高楼吞噬的天空下,远处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城市从未停止运转,齿轮时常崩坏,却无法改变现实。我不知道享受着同一边的天空下,有多少人藏着痛苦,在黑夜里自我舔舐着伤口,拉扯自己的灵魂,等到天明戴上社会为他们精心制造的面具,独一无二。
  风迎面而来,已经有了暖意,步行街中间的树木上最后的老叶熬住了整个冬天,却在春天里随风飘舞。在满天落叶的下面,李白心的长发也跟着跳动起来。
  &风真大!不过好舒服,连城,你觉得呢?&李白心用手撇过落在额头的头发,可能想起什么,失神的问着我。她的过去我从不了解,她也不曾提起,我也知道如何安抚。
  &对啊,有多少东西会趁风而去呢。&我望着天空发表着自己的想法,满满的布满着云朵,白色而洁净。突然洪涛一般的失落感冲刷着心灵,我整个沉了下去。
  &春天要来了。&李白心叹了口气,满怀希望的望着前方。我不知道她心里藏着什么,我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自己的故事,谁又知晓呢,再了解也不彻底,再熟悉也会陌生。我不想去了解李白心的故事。旁人看待你的东西总是带着嘲笑,你好时他总觉得比你好,你痛苦时他总认为比你痛苦。不用去谈论这些,过去是自己的,让它随风在这春天里慢慢死去。
  我看着李白心,想在她的故事里跑个龙套,留不下名字也好,总留得下点痕迹。
  &走吧,去那里看看。&李白心指着那边一家服装店,快步走了过去。
  那里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几时来过,我犹豫了一下,跟着走了过去。
  不知道我在那里留下过什么,还是不小心遗落的,在冥冥之中召唤我,提醒我别忘了拾去。
我确实来过这里,我来过,是和陈听雨一起。走进店里,一样的布置,还是放着安静的音乐,不过已经不是当初那一首歌。
  我转头看向橱窗,那里我曾咬牙看过的那件白色的风衣已经不见。那是我咬牙坚持,空着肚子的梦想,而我的钱刚攒够,她就已经离我而去了。这个平凡的梦想荒废了。
  想必那件衣服已经过时,不适合留在这里。就像自己,不有跟上世界从而被世界所改变,对于陈听雨,爱情过时了。衣服不能自己改变,而人却会陌生。
  李白心在店里左看右看,走了里遍,也没有发现她特别心仪的,正打算离开,却看见了夹在旧款中的一件。她拿了出来,满心欢喜的问我好不好看。
  &好看。&
  我说着,声音却沙哑了。一模一样,和陈听雨所喜欢的。我在橱窗外看了千万遍,却不知道是否还是那一件。她们的选择都一样,她们却不一样。
  李白心试了试,她觉得也不错,就买下了。我提着口袋随她出了门,百感交集。梦寐以求的东西离我这么近,也不敢去触碰,也很沉重。
  &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什么吧?&我提议道,逛了这么久也很累了,我想借着吃饭的空档休息,也确实有点饿了,早饭在李白心的语言攻击下没有吃多少。
  &呃&&好吧,我们吃什么?&李白心本打算再逛逛,可能也有些饿了,答应道。
  &随便,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我问着,想知道李白心的意见。
  &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吧,我也不知道。&李白心想了想,也没有给出答案。
  我们俩就站在路上,谈论着午餐,周围的人流匆匆穿过,我们在这里割出一块小小的空地。我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总是喜欢去吃自助火锅,还是陈听雨开始带我去的,现在却忘了店名。我想了想,没有结果。正打算说走走看,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几个字。
  &风声水起!&
  我和李白心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你和我想的一样。&李白心开心的笑着,在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
  &真有默契。&我笑道,心里却有些不自觉的冲动。
  我已经忘了具体在哪儿,幸好她还得记得起,带着我走过这条街,拐了个弯就到了。店铺看起来不大,里面和宽阔,用装饰好的木板分成一块一块,提供顾客自己的空间。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白墙上没这么干净,也没有这些木板,所有的人在一个空间里吃喝谈笑着。老板也换了,原本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现在是个年轻小伙子,他们长得很象,应该是父子。
  我们坐在里面隔出的小间里等着汤锅。我心慌了,对这个小空间感到很不舒服。不过人与人本来就是孤独的,老板只是将这孤独实体化,却会让人更清楚的感受它的存在,而相距的更远。
  放菜的地方不大,沿着墙壁放了一长排,比以前种类全了不少,我和李白心选好便回答了小间里。
  &这里真是大变样了。&李白心嘟囔着,有些不满。
  &没有以前热闹了。&我说着,把鸡肉先倒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这里?&李白心有些好奇。
  &这里以前挺有名气的,也有好些年了。&我遮遮掩掩的回答,不想触碰伤疤。
  &也对。&
  &看起来你对这里熟悉,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我看李白心,很纳闷她这样的人物会很早就来过这种街边小店。
  &我爸以前经常带我来。&李白心眼神黯淡了下来,沉入深不见地的回忆里沸腾,在交织着浓郁辣味的水气中越来越清晰。
  &那时我刚上初中,住校每个星期只能回去一次。家境也不像现在,小姨和父亲在步行街卖自己产的衣服,每次我一放假回去,他们就会带我来这里吃火锅。&
  &那时候就很满足了,在学校天天盼着放假,这是很幸福的时光。&
  &后来父亲生意火热了起来,我们就从这里搬走了。不过父亲还是会经常带我来。&
  李白心说得很轻快,陷入沾满蜜汁的回忆里,不想出来,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而我却从她眼神里感受到了异样的沉重。
  &那&现在&你父亲呢?&我脱口而出这句话,或许是李白心讲述的太深情,自己不自觉的想要知道后来的故事。
  &我父亲&年前去世了。&她整个的笑容迅速收拢,僵硬的凝固。
  &对不起。&我连忙说,没有想到会勾起李白心伤心的往事,暗骂自己多什么嘴。
  &没事儿。&李白心摆手表示不介意。我的心却在深深的受着谴责,我怕自己受伤害,也怕自己不经意伤害别人。
  我们俩沉默在这雾气中,锅里的浓汤不停冒着泡,各自吃着东西。她不想说话,我不敢说话。寂静在小间里落了家,我们与世隔绝的存在,除了偶尔从外面传来几句声响将我们拉会现实。
  &连城,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当我的管家吗?其实我家里从来没有过所谓的管家保姆。&李白心突然开了口,缓缓的说。
  我仔细的听到,摇了摇头。李白心却是有些太过相信我,甚至在家里把我当成一个好朋友,而不是个佣人。
  &因为啊,安即是父亲送给我最后的礼物,他说啊,安即是有灵性的,他走了后就让安即陪着我。&
  &当初安即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幸好它遇上了你。&
  &所以啊,安即觉得你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而我相信父亲也相信安即。我也就相信你。&
  我的视线穿过朦胧的雾气,依稀的看着李白心花了妆。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高冷,那是防备。她是真心待我,因为我值的信任。
  原来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不同的。
  原来每个人都痛苦着。
  我把心底的那朵天空,藏啊藏,塞进没有人曾经住过的洞穴里,打着烛火守护着,驱散周围的黑暗。
  我看着李白心从包里扯出几张纸,简单的擦了下眼眶。我心中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难受。我以为平日里那无忧无虑的李白心就是她隐藏的另一面,可是事实告诉我,每个人都是复杂的。
  &别谈这些了,连城,我们喝点酒。&李白心笑得很勉强,声音有些轻飘飘。
  &你还得开车呢。&我提醒她,并不希望在这种时候她喝个伶仃大醉。
  &车,明天来取,反正在停车场。&李白心看着我说,我不好忤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李白心下了单,老板很快就抱来了一箱啤酒。李白心开了瓶了两瓶,递给我一瓶。
  &要这么多干什么?&我问她。
  &没事儿,慢慢喝,不着急。&她说。我沉默不语,使劲的灌了口酒。既然她想要买醉,我就陪她一起醉。
  慢慢闲谈着,李白心心情恢复了不少,放开了一些,高兴的说笑着。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真的忘记,孤独的人,越忘的快,越疼的久。
  吃东西打发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李白心喝的差不多了,看我眼神有些迷离,仰面倒在椅子上。
  &喂,走了吧。&我拍了拍李白心的脸蛋,这是平时决不敢做的事,但是现在,就允许我占一占便宜。
  &呃呃&&我还有酒呢?&李白心举起手里提的空酒瓶,两个脸颊绯红的,有些可爱。
&都是空的了。&我从她手里夺了过来,把酒瓶放在地上。她一直看着我,没有说话。
  &上来。&我半蹲在她面前,她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走的了,只能背着她。她嚷嚷着不要,头一撇,发着小脾气。
  &你还能走吗?能走我就不背你。&我笑着说,她不相信的努力站起来,结果头重脚轻般滑稽的倒在的椅子上。李白心扭捏了好久,最后还是乖乖的趴在我的背上。
  我结了账,背着她走在街上。李白心的头发垂落在我肩膀上,虽然有着酒起还是掩盖不了淡淡的发香,她的头靠在我耳边呼吸喷出的热气萦绕在我耳旁。我心里并不平静的享受这一切,脚步迈得很稳。
  我可能孤寂的太久,有人愿意就能走进我的心扉,我就能重获生机。李白心吟吟道:
  &连城,你知道吗?每次我伤心的时候的,父亲就会这样背着我在大街上走,要走好久,走好久&&&
  她好像还没说完,已经不能保持清醒了,睡了过去。她睡之间,还记得紧紧的抱着我。走的更小心,害怕吵醒她,她可能正在做梦呢,梦里有她和她父亲。
  我走在这车水龙马的街头,慢悠悠的。在风中,我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我哼起了歌的。
  我心中涌出力量,手臂上酸痛不见了,让她贴在我的背上不滑下去。李白心安安静静的熟睡着,怡人的温度不停传入我的身体。
  我好想守护她,保护她,不让她孤独。
  打个车回了家,把熟睡的李白心安置在沙发上,她的房间在楼上,而我答应过不能上去。我给她盖上毯子,把她捂严实,小黑在我的脚边转来转去。
  &饿了吧。&我蹲下刮了刮小黑的鼻子,小黑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着我的手。
  给小黑做了午饭,我洗个澡换套衣服,身上虽然还是有酒气,但也没那么浓郁了。我准备出去,秦韵的生日礼物还没有着落,而李白心现在的状态肯定得晚上才能醒。留了张纸条在茶几上,我摸了摸进食的小黑,然后出了门。
  我没有什么好去处,自己没有怎么买过礼物,就算是当初陈听雨的生日,也只是在旧市场淘到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特别倒是特别,可惜不精致。我实在没办法,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我出了小区,正准备打车,那里有些偏僻,如果坐公交还得转车,而现在时间不是很宽裕。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慢的驶近,在我疑惑目光的注视下稳当的停在了我的面前。车上下来一个人,就是那天摆了乌龙的男子。
  &你要多少钱?&这是他的第一句话,没有一点套路,我也没想到。我转头看看四周才确定他是对我说的。
  &什么意思?&我问。我听不懂这简介的开头,连招呼都没有,就气势汹汹的来了这样一句。我心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很客气。
  &我说让你离开李白心需要多少钱?&他总于把话说明白,却再次把我惹恼。这些人的世界只剩钱了吗?还是说我就是一个被小看的人,我捏紧了拳头。
  &我给你二十万。&他见我没有回答,轻蔑的笑了笑,又继续说。
  &还真多啊。&我冷冷道。他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还以为我嫌少。如果说上次李白心是无意刺伤我的自尊,这次他就是在引起我的怒火。
  &三十万,够多了,识事务者为俊杰。&他威胁道。
  &多吗?太少。&我嗤之以鼻,意思已经显而易见的表露清楚,我不缺那点钱。
  &你想要多少?&他死性不改的说着。
  &这个&&&我伸出一个手指摇摆着,想逗逗他。
  &一百万?!你在说笑吧,你这一身加起来不过两三百,还狮子大开口。&男子没有读出我调戏的意味,还以为我是真的需要钱。
  &不。&我边说边向前走了两步,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声音不大,但很动听。
  &我要一个亿。&
  我是笑着离开的,被人看不起确实很不舒服,而看不起别人也真的很爽。钱可以打败一些人,但决不包括我。我没有揍他,其实已经很文明了,如果子游在这儿,肯定得大呼不公了。这一次,我能冷静的面对生活的嘲笑,下一次,我一定狠狠的饥讽生活。
  你已经开始改变了,对吧,连城,世界都在变,你不能一支独秀啊。我摸着自己的胸膛。
  天空的花朵在烛火的照耀下越来越美丽,它开始散发光芒,慢慢的,压过了烛光。
  有它,就够了。
  我没走两步,他又追了上来,车子慢悠悠的开在我旁边。
  &你耍我?!&他把副驾驶的车窗降下,转过头,脸色铁青的说。
  &呃&我不知道。&我对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感到很爽快,这或许就是咸鱼翻身的含义,就算之后还是咸鱼,但还是有翻身的那一瞬间。我学着李白心装做呆萌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年薪多少?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他很咬牙切齿的说。如他所说,他确实活的比我更物质,他的社会地位好像比我高。然而,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如果我渴望拥有这些,陈听雨就不会离我而去,我太理想,却不理性。
  &肯定很多吧!&我肯定道,对他所说的事实我没有反对。他斜着眼看着我,嘴角勾起奇怪的弧度,我记忆中有过这样的神情,在我初来南山市的时候,奔波在各种招聘之间,他们就是这个眼神,这个笑容。无名之火突然冲起,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噬我的理智。我呼了口重气,忍住这冲动,放松的继续说:
  &像你这样的海龟,受过高等教育,一晚怎么说也得两百吧。&
  我看着他捏紧了方向盘,整个脸部狠狠的挤压在一起,可笑的狰狞。我猜他可能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一直的不平凡使他产生了优越感,自己都不能忍受的屈辱强加给别人。我有点喜欢现在的自己了,没有什么身份,没有一点责任,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给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好脸色。
  &你&不知好歹的东西!&他怒喝道,两眼怒火要喷射出来。被比自己弱的人嘲讽,他肯定不好受,若是比他强,他肯定得夹着尾巴。
  我摇摇头,笑着,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望着前方往前面走。我不是个好强的人,但如果有人骑着我的头上撒尿,我也是不能忍的。
  &哎哎,你这么看着我,脖子不累啊。&我转过头,他还一直盯着我,我挑了挑眉,说道。
  他没有答理我。我开心的笑了,对他说:
  &告诉你个秘密,你听不听?&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视线死死的锁在我身上。
  &不听算了,那我们一起数数吧。&我说了一句让他十分茫然的话。
  &三!&
  &二!&
  &一!&
  我大声的读着数,他的眼神凝聚不在一起,有些不懂我跳跃性的说话方式。他可能感觉到了不对劲,突然扭过头去,可晚了。
  在缓慢行进的轿车前方不足半米,一辆红色的宝马停在前方。激烈的碰撞摩擦声过后,我向他摆了摆手。
  &再见咯!&我回身快步跨着,飞跃在小区人行道上一个个方块间。
  我笑着,在远方摩天大厦支撑的天空上倒映着我的身躯。
  在一步步的跨越中,找回压迫的生活使我丢掉的信仰,这是天空的点缀,黑夜里的星光。
  我不比别人少什么零件,为什么我要低头认输。
  我悠闲的来到旧市场,还是那么热闹,就和小时候赶集的场景一样。这里有很多的老店,大多是店家自己做的玩意,而我就是在这种店里寻找称心的物品。
  找了许久,我没买到合适的,却在街旁的地摊上看到一个藤编的老人。他看上去得有七八十了,皱巴巴的脸上有些蜡黄,胡子全白,戴着顶棉帽,盘腿坐在地上抽着旱烟。他的面前摆着用藤条编好的各色小物件,看起来很精致。
  我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把玩着一个电影里古代的鱼笼似的东西,很好看,不过不可能要这个,还有些是生活用品,技艺是极好的。
  &小伙子,要什么?&老人咂吧着旱烟。
  &看看。&我回答道,不知道能买什么回去交差。
  &没有喜欢的吧,怎么,是自己用还是送人啊?&老人笑眯眯的,很精神,两眼有清明有光彩。
  &送人。&我笑着。
  &女朋友吧?老人闲聊着。
  &不是。&我摇了摇头。
  &还没追到?年轻人得有干劲啊。&老人乐呵呵的,到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个心态非常难得。
  &没有啦,一个朋友。&我解释到,反正也没有什么确定的目标,我也没有慌张,陪着老人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东扯西扯的聊了好些时候,我的腿也有些麻了,我准备走了,还得去给秦韵准备礼物还得买上李白心那份儿。我站起来,向老人告别。
  &小伙子,藤条编的布偶能不能行?&老人笑道。
  我听到这话,心里欢喜了,这倒是个好礼物,已经在老家就见过,没想到老人也会。我赶紧说:
  &能行!&
  &走吧,去我家,就在这街后面,不远。不过东西得现做。&老人起身,拍了拍落在黑色绵裤上的烟灰。
  &以前只给我小孙女做过,好久没碰到你这么沉得住气的年轻人了,今天就给你做,不过可能有点手生。&老人边说边收拾着摊子,把垫在地上的灰布把东西包起来。我上前帮忙,说:
  &没事儿。&
  老人开心的笑着,把没有多少东西的布小心的裹在一起,起身离开,我紧紧的跟在后面,保持一小步的距离,以示尊重。老人的家就在街尾的巷子里,还是瓦房,不过里面很干净,院子里摆着很多藤条。
  &以前还有个老伴有个孙女陪着我,现在老板也走了,孙女去城里读书,得好久才能来一次,这屋子里就我一个。&老人从屋子里搬了两个木板凳,走了出来。
  我看着周围的这些,突然想到嚣张的黑车男子,就因为普通的人太多,他们为生活疲劳着,没有过多的物质生活,所以他才能用他唯一拥有的钱来侮辱我。
  老人拿出一个铝制的方块饭盒,里面装着他所需要的小工具,有好几个弹壳弹头,一个银白色的徽章。
  我按捺不住问老人,老人说是当初抗美援朝时候留下的,弹壳是打死的敌人,弹头是自己身上取出来的,当初年轻硬是把这东西带下了战场。奖章是他们连长给的,后来连长没了&&
  老人讲述着他的故事,有些激动,眼睛里冒出刀的锋芒。说完,他开口冲我一笑,露出稀稀落落的黄牙,有些憨厚。
  时光改变了许多,埋藏了那峥嵘岁月里的热血。
  没人会等你,若你再软弱,只能遗憾过去。我斥责着自己。
  老人手脚很麻利,不过这种东西最难编,天已经黑了才完成了。两个藤条编织的布偶,每个差不多四十厘米,大小很合适。毕竟这不是那种抱着睡觉的洋娃娃。
  我付了钱,老人很羞涩的要了四十。我多拿出一百作手工费和材料费,老人摇头不收,我也不好再坚持。把东西收好,我告了别,老人说这次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下次我来再招待我,我满口答应:&行!&
  这里是半个郊区,出租车来这儿,回去的时候就只能坐公交了。我站在孤零零的候车牌下,头顶是昏暗的黄色路灯,周围是了无人迹的公路。有些孤单,沉静了许久的孤独又乘虚而来,我默默看着公路被碾碎的纹脉。我在黑暗的夜幕下低头寻找着,陪伴我的是黄色灯光,一股阴沉沉的冷风和手里两个可爱的布偶。
  公交车没过多久就来了,这是末班,幸好我赶上了。车上没有几个人,是几个年纪比我小点的,可能是大学生,坐在一起玩手机。我一上车,都抬起头打量着我,见我没什么稀奇,又低下头去。我在车尾的一排空位中坐下,车灯又关了。
  坐在我前面与我隔了两排的是一对情侣,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刚过一个十字路口,路灯的光芒从窗子照射进来,我恰好看见女人的脸上有些潮红。我扭头看向窗外,车辆开始变多,高楼也越来越紧密,不同颜色的霓虹灯在闪烁着,散发着诱惑的气味。我进市区了。
  下了公交,正好有出租车经过,我很快回了家。
  我开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看来李白心已经醒了。结果不止她一个人,秦韵也来了。她俩不知道在说什么,秦韵蛮横的指着李白心的头,后者则一脸委屈。
  &怎么了?&我笑着说,在门口换鞋。
  &连城,礼物呢?&李白心像是见到了流星,飞奔过来。
  &这儿,我们一人一个。&我把布偶放在鞋架上。
  &哇,好漂亮!哪个是我的?&李白心很惊讶也很喜欢。
  &随便,你自己挑吧,反正都是要送给秦&&我刚换好鞋,话还没说完。李白心抓起两只步偶就跑了,到了秦韵跟前说:
  &秦韵,这个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说完她递了一个过去,我本想下一句就该是连城送的生日礼物,李白心却让我大跌眼镜。只听她说:
  &你看,你一个,我一个。我们凑一对儿。&
  我哭笑不得,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她意思很明显,就是将我的那份占为己有。两个女人在沙发上忙着仔细的研究着手里的东西,我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这时秦韵好似想起了什么,赶紧看向我问:
  &连城,你送我的礼物呢?&
  我扁了扁嘴,挠了挠头,用手指向李白心,秦韵顺着看过去。
  李白心猛的头起头,护崽似的往后缩了下腿,两眼睁的老圆,瞪着我。
  &其实这两个都是送给你的。&我无奈的解释着,狡猾的看着李白心,她挥舞着小拳头的警告我充而不闻。
  &是吗?白心,快给我吧。&秦韵对着李白心温柔的说着。
&不给,不给,就不给。&李白心嘟囔着,把东西藏在身后。
  &呵呵,卖萌是没用的,姐姐我不吃这一套。&秦韵冷笑道。李白心做了个鬼脸以示自己坚决的立场。秦韵站起来,一声大喝:
  &反了你了!快给老娘交出来,不然别怪爷心狠手辣!&
  我彻底被秦韵这奇怪的称谓搞迷糊了,到底哪儿跟哪儿啊。我猜想她们是不是经常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两个单身女人天天粘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李白心见识不妙从沙发上跳起来,拔腿就跑,秦韵紧追不舍,两个人跑上了楼。小黑也来劲了,甩着小尾巴,跟在了他们后面。
  我揉了揉额头,心想这下安静了,从兜里摸出烟,刚准备点上。哪知楼上的两人一点不安分,秦韵炸雷般的声音滚滚而来,无视了墙壁的阻挡,硬生生的插进我耳朵里。
  &哎哟,还敢跑!信不信今晚老娘把胸给你捏爆。&
  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烟给扔了,转而笑喷了,秦韵实在太威慑力。我脑子里自动合成了没有胸部的李白心,忍住笑意,身体不停的颤抖。
  后来,楼上的动静小了,两个人也没下来,我看电视到了十点没什么意思,准备睡了。关了灯,上个厕所,把厕所门关上,我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左翻右翻的睡不着。床边是窗户,下面有个宽大的平面,应该是当初设计时用来放电脑的。我拿起毯子铺在上面,又裹了条被子坐在上面抽烟。
  从窗户里望外看,远处的高楼顶端的红光一闪一闪,夜幕下都是灯光划破的痕迹,整个城市在夜晚变成了一课炽热的火球,仿佛一颗落在地上的太阳与地面紧紧的融合在一起。人们享受着这永不停歇的时光,没有夜晚的不夜城,嘶吼的灵魂交织在一起,抽空疲惫的身躯里最后一丝生机,在yuwang和放纵爆发的世界重归黑暗。
  而我却是这太阳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仅有手指夹着的火点来慰藉自己,然后在烟雾的侵蚀下忘乎所以,似乎这东西能或多或少的给我带走些烦忧。
  我将脖子缩进被子里,看着这窗外,傻笑着。曾经对这个世界痴迷不已,直到我明白生存都是如此的不已,是生活欺骗了我们,用我们的故事加固它现实的存在。
  我抽完最后一口烟,熄了烟头,走到床边趴了下去。
  紧紧的包裹着身躯,在里面温养着我与众不同的故事,以前差点失去,现在倍感珍惜。没有丢失所谓的信仰,那么我还能与生活搏上一搏,以我强力的反击告诉它,我没有这么软弱。
  假如生活毁灭了你,那你得让生活造就你。
  我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就醒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现在三点,感觉有些憋,我想上个厕所。
  走出房间,我来到厕所门口,发现灯开着,猜想多半是她们中谁下来过。我也没再多想,因为门虚掩着,我以为没人,推门而入。
  结果,我看见了秦韵,她穿着睡衣裙,雪白的大腿内部上挂着粉色的『内』裤。秦韵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嘴巴张的老大,没有叫出声,像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我这个时候也懵了,完全没有准备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怎么想的,我机械似的摇晃着右手打招呼:
  &嗨~&
  &哈,这么早啊。&她眼神空洞也没缓过来。
  &我想上个厕所。&我伸手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
  &那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秦韵有点害羞,把脸埋进头发里。
  我转而后退出门,绅士的轻轻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门口候着。再想想,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拔腿就跑。回到房间反锁房门,我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我刚放松紧张的心灵,就有人在敲门。我赶紧道:
  &谁?&
  &我。&秦韵的声音幽幽传来,没有一点生气。
  &我&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白天说吧。&我装作很困,打着哈欠。
  &开门,我现在有急事和你说。&秦韵声音越来越颤抖。我以为真发生什么事了,打开了门口,一个白影猛的就向我飞来,双腿盘着我的腰,两手卡着我的脖子,疯狂的怒吼着:
  &我要掐死你个王八蛋。&
  这家伙不是秦韵是谁?我因为这突然的袭击,往后面退了几步,到了床边。秦韵实在有些用力,我感觉很难受,回不过气来。我抓住她,用力一甩,把她扔在了床上。
  秦韵翻腾着想从床上爬起来,我赶紧扑了上去,抓住她的双手压在床上,我整个人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秦韵,冷静点。&我慌忙的说着。
  &王八蛋,你让我怎么冷静!&她不屈服的放抗着,想挣脱我的控制。我不可能如她的愿,这疯狂的女子不冷静下来,指不定还得干出什么事儿。
  &我咬死你!&秦韵说完,仰起头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胸膛上。我吃疼的吸了口凉气,却不敢放开手。
  &快放开我!&秦韵松口道,见我没有反应,又要一口咬来。
  我可不想再感受那钻心的疼痛,二话不说的吻了上去,咬去她的嘴巴。我当时也没多想,这就这样下意识的举动,时间仿佛禁锢了一般,我们一动不动。嘴唇处的温热,我脑袋空了。
  生活就是个流氓,处处留情却不负责。我们是受害者,却无力逃脱。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改变了这个安静的夜晚,只是这戏剧性的摊子如何收场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喜欢恶作剧的时光不会衰老,而我却会沧桑。
  本卷完。
  我们俩对视着直到她咬破了我的嘴皮,弥漫进嘴角的血味让我从这很久没感受过吻中醒了过来。我赶紧抬起头,从床上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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