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岳母,头疼,感觉头大,恶性肿瘤血沉一般多高高.该怎么办

大夫您好,我岳母今年83岁了,血压70-170是怎么回事?...
大夫您好,我岳母今年83岁了,血压70-...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大夫您好,我岳母今年83岁了,血压70-170是怎么回事?吃什么药好?想得到怎样的帮助:吃什么降压药好呢?
医院出诊医生
擅长:脑血栓、冠心病、动脉硬化等
擅长:冠心病、脑供血不足、脑动脉硬、心肌炎等
共2条医生回复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颈肩腰腿痛,肥胖
&&已帮助用户:4198
问题分析:你好,正常舒张压(低压)是60——90mmHg,收缩压(高压)是90——140mmHg根据你说的血压,老人的确需要进行药物治疗。但是现在临床上有五种一线类降压药,每种都有其适应症。意见建议:建议带老人到医院心内科就诊,高血压会引起很多身体不适症状,同时临床上很多疾病可继发引起血压升高。建议你到医院看看确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高血压,然后再合理选用药物。
感冒后输了10天液,有点天晕,量血压是70-170,县医院大夫让吃≤安路地平缓释片≥行吗?
回复:你好,应该行的,它属于钙离子拮抗剂类降压药,效果一般还是可以的。
<安路地平缓释片>这种药的名称对吗?
回复:你好,应该是氨氯地平缓释片吧,建议医院心内科就诊,遵医嘱服药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内分泌等各科常见疾病
&&已帮助用户:4578
问题分析:你好,老年人的血压因为本身动脉硬化的问题,脉压差就较大。你母亲的情况收缩压血压较大。意见建议:可以选择氢氯噻嗪、氨氯地平、缬沙坦等。但是具体的还需要根据你的肾功能等是否伴有其他疾病。
问脚心肿了是怎么回事?吃什么药好?
职称:医师
专长:外科,尤其擅长男科疾病
&&已帮助用户:28741
问题分析:建议最好采用外用药物治疗,可外敷狗皮膏舒筋活血,消肿止痛,活血散淤治疗促进关节液吸收,以解除关节僵硬、水肿、疼痛症状。意见建议:指导意见:口服的有芬必得缓释胶囊,美洛昔康分散片,壮骨关节丸
问我岳母长期的血压高。。大压170小压130无不良感觉。。...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高血压
&&已帮助用户:20196
问题分析:您好,明确诊断的高血压患者,建议尽量的避免吸烟和饮酒。吸烟降低高密度脂蛋白水平,并增加血液凝块的风险,而且,抽烟以后,血液的粘稠度,再加上血管内壁的损伤,很容易引起血栓,导致心肌梗死的发生。意见建议:高血压患者建议耐心治疗,坚持用药,平稳降压,定期的复测血压,指导治疗
问腰痛,腰痛是怎么回事,吃什么药好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中医科相关疾病
&&已帮助用户:19258
病情分析: 建议去医院拍一下腰椎的片子,引起腰疼的原因很多的。多数腰疼是由于不良姿势而造成,腰椎曲度过大导致后腰部位受力过大而致慢性损伤,意见建议:所有也称为姿势性腰疼。这是人类特有的疾病,是人类进化的代价之一。
问有时候胸闷是怎么回事。吃什么药好。
职称:医师
专长:II型糖尿病,老年人糖尿病
&&已帮助用户:533
问题分析:你好,胸闷是冠心病的症状,但是明确它的金标准是冠状动脉造影,当然其他一些检查也可以支持它意见建议:如果你已经明确的话,可以平时口服阿司匹林1天1片,阿托伐他汀睡前1片,当然最好是在医院去专科医生哪里开药,因为这些药也有一定副作用,需要排除你胃病,肝病才能口服
问吃什么药好!
职称:医师
专长:妇科人流,妇科炎症
&&已帮助用户:21181
问题分析:建议妇炎康。患阴道炎要注意日常护理,保持阴道透气。坚持每日换内裤,而且更好穿宽松的棉质的,以保持阴道透气、干燥。意见建议:伴侣应同时进行针对性治疗
治疗期间保持外阴清洁,禁止性生活。要特别注意日常生活用品的使用
问月经少吃什么药好
职称:医生会员
专长:常见妇科炎症,肿瘤
&&已帮助用户:242951
问题分析:月经少可能是月经不调。 月经不调的常见原因为情绪,压力,环境,药物,营养状况,个体差异,疾病等都会影响月经的正常来潮意见建议:建议丹参调理一段时间,如无好转,及时去正规医院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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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你好,我想咨询一下,自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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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描述:
医生你好,我想咨询一下,自制的丸药怎样保存.
病情分析:
请根据患者提问的内容,给予专业详尽的指导意见。(最多输入500字)
指导意见:
请给出具体的运动,饮食,康复等方面的指导。(最多输入500字)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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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答案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这位朋友,自制的药物你可以密封保存在冰箱里.有瓷罐子之类的,天冷的时候放里面再密封也可以的.一次不要做得太多,不好保存的.饮食要注意清淡,不要吃油腻,辛辣,生冷的东西.适当锻炼.
医生回答专区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病情分析:
我不知道你自己做的是什么种类的丸剂,蜜丸,水丸,糊丸,浓缩丸.浓缩丸技术含量相对较高,所以我们自己做的一般是前三种,相对来说蜜丸比较好保存,可以把它放在小瓶里,使用后将瓶盖盖紧,手指最好不要直接接触到产品,勿将丸剂放在过于潮湿,高温或是阳光与强光直射的地点.也可以把它放在冰箱里,但是如果是经常要用到,建议不要放在冰箱里,因为忽冷忽热药品可能会更容易变质,至于水丸和蜜丸,建议现服现做,不建议保存.
病情分析:
自制的丸药一般保存在干燥,低温处,如冰箱等.一般丸药可以保存较长的时间,但是如果发现药上长有异物如白色或其他颜色的菌落点时就不能再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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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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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内科护理综合
擅长:心理科综合
擅长:内科疾病
育儿|两性|男性|整形|养生|老人本文对得起作者的良心,对得起社会道德,对得起每位阅读的人,同样对得起中国文坛!
  本文共二十一章,正文十八万六千余字,前言部分三千三百余字。
  这是我的第三部作品,希望各位朋友喜欢!
  前言:
  本文是一篇精彩的故事,是一部女人的血泪史,真实的现代版中国丈母娘写照。当前,国内总喜欢把丈母娘装扮成打压女婿的恶魔,好多人跟着起哄,似乎丈母娘是高房价的始作俑者,是社会道德沦丧的推手,此种观点可笑之至。
  一个老年女性,如果没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就像本文中的陈亚茹一样缺乏力量,根本无法对生龙活虎的女婿施压,而善良的本性和独生子女政策,让她毫无选择的对女儿、女婿好,因为她的财产只有一个归宿,就是女儿一家。陈亚茹是中国岳母的代表,善良、热情、慈爱,对下一辈的帮助无怨无悔,可是她太娇惯孩子,造成了严重后果,被恶人利用,最终喝下自酿的苦酒。
  女婿海北是恶人,阴险、恶毒、虚伪、心黑,处处以商人的利益算计为出发点,只要划算,杀人越货什么恶行都干。他欺压小杂工,为了占有他的工钱,先是虚伪的耍手段,一旦伪善不成功,立刻凶相毕露,不仅殴打,还勾结派出所长把年仅十八岁的孩子送进监狱。他逼死岳母和老婆,仅仅因为岳母对他太好,让他感觉人情债成了负担,变态的以为人家以恩人自居,倚老卖老。其原因是他有钱了,用不着人家了,才看不惯人家,因为撞破了他的奸情,他对岳母的恨全面升级直至爆发,打击报复,设计把岳母连气带逼,得绝症身亡。如果说岳母的死不完全算他的罪过的话,妻子的跳楼则是他一手制造的。他把善良无知且轻信的妻子推到绝境,妻子在前途无着的情况下,只能以死解脱。他是奸诈的初级资本家代表,不仅贪婪,还凶残,有城府,这样的坏人最终难逃厄运。
  与海北相比,妻子柴小红天生是悲剧人物,从小被惯坏,胆小、天真,什么都干不好,天生需要依靠人。她偏信丈夫飞谎言,与母亲产生矛盾,竟在不知不觉间做了谋害母亲的帮凶,直至人生最后时刻才有所悔悟。她是典型的善良愚蠢女人, 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所以她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最终被丈夫谋害。
  本文中几个主人公都死掉了。陈亚茹的死让人遗憾;海北的死让人称快;柴小红的死让人心酸;王宏新的死却让人惋惜。死亡的结局是悲伤的,但恶人被正义终结了生命,却多少给人们带来点欣慰。
  本人以诙谐幽默的笔触,对故事中的丑恶人物和现象或调侃、或嘲弄、或鞭笞,嬉笑怒骂,不管是哪种方式都让人深思。本文成功塑造了几个个性鲜明的人物,尤其是坏人的代表男主人公海北更是活灵活现,如见其人。其丰满是中国近现代文坛少见的,他的形象将在几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产生影响。
  内容提要:
  本故事发生在虚构的天南市,以天南饺子城和岳母家为主要活动地点,记述了一系列平常而又复杂的情节剧,主要描述了饭店老板海北一家人恩怨纠纷,最终造成家破人亡的结局,让人痛心之余,或许会骂几声娘,或许流下几滴同情的眼泪。这是一部近年来少见的好作品,耐心读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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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材概况:  最近一段时间,身边发生三件事:其一为一位家庭主妇被老公抛弃了,她是温顺又糊涂的女人,之前没发现一点迹象,她把全部的感情和信任赋予丈夫,丈夫借口买房假离婚可以获得某些好处,她认同丈夫的说法,并没有一点怀疑就签了字,可惜假戏真做。丈夫投奔了情人,把老住房卖掉了,孩子带走,只剩下青春逝去无依无靠的可怜女人呆呆的淌眼泪。  其二,一位农家院饭店老板,生意蛮火爆,可惜太飞扬跋扈,把手下人不当人,随意打骂,克扣工资,做得太过分。一位老实的小工,因拿不到工资,偷走了他的不值几文的旧摩托车,他却狠心把人家送进监狱。小工义愤难平,出狱后向他举起了刀…….结果孩子、老板娘被杀;老板重伤治愈后新娶小老婆,重操旧业。  其三,某丈母娘对女婿特别好,膝下只有一女,把女婿当亲儿子待。女婿下岗,经济条件很差,为谋生计,在丈母娘家楼下开了间小饭馆;饭馆虽然规模不大,乱事却不少,没时间照看孩子,丈母娘自觉承担起监护和抚养的责任,空闲时也去饭馆帮帮忙。孩子从小到大,当爸爸的没花过一分钱,没照看过一天,上学后学习成绩不佳;女婿很生气,怨怪丈母娘没管教好孩子,对她意见很大。矛盾激化后打了岳母,女儿在场,却屁不敢放一个,后岳母在济南的兄弟姊妹恼怒,女婿赔偿一点钱。小饭馆经过女婿多年潜心经营,生意越来越好,年轻人的经济状况有所改观,买了一层楼的大房子,也置办了汽车,又生育二胎。  世事难料,此一时彼一时,岳母的微薄的工厂退休金与红火的饭店收入相比实在看不上眼,岳母虽然还是一心一意的对女婿一家好,却得不到女婿的一点感激。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日常岁月,女婿没给岳母花过一分钱,没因为其无私照看儿子道过一句谢,反而越来越讨厌老人,反而要把老人赶出去。老人与外孙感情深笃,舍不得丢开他,却无可奈何,面对忘恩负义的女婿,只得要他偿还多年来的花费及房子的抵押贷款(女婿以丈母娘的房子抵押买了第二辆车)。女婿认为丈母娘有退休金,无须还款,从此怀恨在心,想气死老人而后快。老人原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只一人在德州,老伴死后,孤苦伶仃,德州再无亲人,女儿又是胆小无用的女人,对丈夫的恶劣行径充耳不闻,竟至默认,后来因为矛盾爆发,女婿竟当着女儿的面打了岳母…….  作者的话:  此三则故事中,前后两件对我触动很大,因为它们就发生在我身边,跟我近在咫尺。我一直思考把它们融和起来,形成一个全新的故事,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可总感到存在缺憾;忽然记起了第二则故事,如果加入它,综合处理一下,会怎样呢?  这个想法好,一切难点都解决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人物个性及其发展变化都变得清晰,各种情节的安排也大体有了眉目,我觉得能够写下去,写一部有血有恨有眼泪的家庭剧,力争写出女婿从公有制社会到特色社会的思想、情感、人性的转变;从一个初出道有些稚嫩的年轻人转变为被金钱扭曲了的丑恶灵魂;他不是单纯的好人和坏人,而是受经济基础左右的复合体;在生活窘迫的岁月里,狼狈、犹疑、怯懦,而随着金钱的积聚,变得张狂和专横,完全是一个庸俗的缺乏人性和道德的暴发户形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现实生活中切实存在的一群。  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一个被人指责的恶人,然而他不是天生如此,而且他不过是社会某些不良现象综合左右形成的灵魂扭曲的受害者;任何一个人不是天生就坏,而是社会和他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社会上有这么一群坏人,并不需要大家去仇视和唾骂,而是应该反思,要认识到产生它的社会根源,想办法树立有益的道德观念,使自己避免犯相同错误,并警示后人重蹈覆辙。当然,有正义感的朋友,应有志改进和抗争,从根本上驱除或改善不良的社会环境。  女婿是坏人,归宿当然不会好。欲使其亡必使其狂,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单个人,都是如此。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在狂妄的顶点,在违背道德和亲情的极限时被受他欺压的人报复……他的妻子虽然有错,没有勇敢的抗争和制止丈夫的暴行,可是她确实有难言之苦,她缺少能力,所以她的结局有回暖,却摆脱不了凄苦。  这不是一幕完全的悲剧,可是结局充满了辛酸;我不是狠心的人,社会上真实发生的故事让我无法选择。但愿我展示的前因后果能给读者某些安慰!    知道了以上的缘故,再不要问我故事的真假,它既是真的也是假的。作家的职责就是还原真实,通过构建情节,把人和事糅合成一篇全然不同的、能反映作者意图的东西,读起来却如真实发生的一般。只有这样的创作才是创作,只会描述自身经历的作者只能称作写手,他可以混点眼球,捞点小钱,却写不出能够经受时间检验的伟大作品。而那些写出来情节感人却明显不真实的作者,不过是玩弄文字的骗子而已,本人不喜欢。  
  人物:  海北,饭店老板  陈亚茹,海北丈母娘。  柴小红,海北的妻子,陈亚茹女儿。  孙玉霞,饭店服务员。  刘颖,饭店服务员。  王宏新,饭店打杂。  李文强,饭店大厨。  刘为民,饭店二厨。  小林子、小五子,饭店员工。  刘凯文,前卫生防疫干部,医院院长。  李翠香,食用油供应商,海北前情人。  叶老板,汽车配件商。  薇薇,叶老板情人。  洪依依,派出所长情人。  小欣,饭店服务员。  乐乐,海北的大儿子,学生。  喜喜,海北超生儿子。  油漆工张嫂,对门邻居。  目录:  一、 积怨  二、阴谋  三、喜新厌旧  四、同命人  五、厄运当头  六、追溯历史  七、成家立业  八、立牌坊  九、陷害  十、无奈的决定  十一、借刀杀人  十二、排挤  十三、突破底线  十四、毒计  十五、交锋  十六、死亡  十七、假离婚  十八、真相  十九、被涮  二十、疗伤  二十一、血债血偿    作者介绍:  作者:推山,男,山东德州人;2010年11月开始创作,本作品是第三部。目前已写三部长篇小说,近八十万字。作者以犀利和诙谐的笔法书写现实生活中别具个性的人和事,见解深刻,力求真实,绝不避讳社会中的各种时弊;他是忠实的社会历史学家,是真正有良心的现实主义文人,以写出世界级名作为己任。将尽力以每年二到三部长篇的速度为读者提供有价值的作品,为中国文坛注入活力。  推山入海,简称推山,来自八卦掌的一个架式,本人因习练八卦掌,特别喜欢这个有力度的招式,故选用之。  当然,所谓推山另有说法:陈规陋习和社会的低俗污浊,官场的腐败,道德的颠覆,良心的泯灭都形成一种阻力,形成一种强大的颠倒黑白的阵势,仿佛座座大山,需要敢于说真话的人需要有良知的人呼号以便推翻它们;我责无旁贷,用无情的批判之笔向丑陋的东西宣战!欢迎各位朋友多关注我的作品,给我力量,我会回报大家以热忱!  或许有的朋友想认识我的真面目,本人普通而又平常,没有一点惹眼的地方,作品代表了一切!真名就不介绍了,介绍了大家也不认识,我还是很无名,等我写出世界名著,名扬天下的时候,大家会知道的!  
  一、积怨  天南市坐落在华北平原上,位于两省交界处,是南北交通的枢纽,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故此成了两省争抢的香饽饽。由于随时面临被划走的危险,让拥有省份心存顾忌,待它如后娘养的,既不关照,也少投资;慢慢的,它成了破败的落伍的代表,级别虽则是地市级,规模只相当于南方沿海城市的小县城。一直以来,这里封闭、落后,整个城市如同半衰的老人,缺乏生气;生殖繁衍在这里的子民们,思想保守,见识短浅,土里土气,但人性还淳朴,大多比较老实,像老妇一样遵纪守法,像黄牛一样听领导的话。  某年某月某日,整个中华大地发生了一件大事:某设计师大手一挥,宣布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瞬间撬动了国家机器笨重的铰链,让它启动起来,如同破旧的火车头,喷着沉闷的粗气,缓慢的踏上征程,逐渐告别了杂乱无章的积累期,走上了快速发展的轨道。天南市借此春风,迎来了蓬勃发展的春天。凡在中华大地上发生的事,无论大小轻重,这里一桩都没落下。个体和私营企业一夜之间兴盛起来,国企苟延残喘;工人下岗,企业私有,开发区建立;贪污腐败,卖淫嫖娼,天南市的少部分人阔了起来;住房市场化,医疗市场化,教育向钱看等等见得了阳光的和见不了阳光的事,全部纠结混杂在一块,使衰败的市容换了新貌;街道拓宽了,高楼层出不穷,汽车如蝗虫一般充塞在大街小巷。高档名牌车、商务车、进口车、国产车,经济车、微型车、越野车和各种面包车、公交车、出租车等等,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制造噪音,污染空气,却成就了一幅新的城市面貌。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停在天河路与南山路交界的“京天饺子城”门前,才没引起谁的注意。  天河路是条大马路,贯穿市中心,在老城区东部与南山路交汇。马路上人来车往,异常繁忙;路口有交警执勤;京天饺子城位于路口西北方的天南机械厂宿舍楼下,属于上下二层楼格局,朝向马路把角,有四间出租商铺的规模,是附近说得过去的饭店。  面包车拐上人行道,冲到饭店门前,尚未停稳,店内已陆续跑出数位年轻男女,面带卑微的笑意垂手站立。他们是饭店的员工,每天在差不多的时间跑出来,表情紧张。老板买菜回来了,依照平素的习惯,赶来卸货。他们不敢稍有怠慢,老板的大嗓门很吓人的。  车门推开了,走下来一位中等身量的男人,身材肥胖,方头大脸,灰紫色的夹克衫敞着怀,衣襟垂在两边,圆滚滚的肚子挺出来,随着迈动的步伐上下颠动,甚至左右晃动。他就是京天饺子城的老板海北,有名的圆眼大嗓门,在附近活动的人都见过。他是本文的主人公,自始至终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是什么样的人?人品怎样?性格如何?必须费些笔墨,让读者对他的现实状况有个概略的了解,才能在阅读本文时不糊里糊涂,矛盾重重,不枉费作者的辛苦,体会到阅读的乐趣。  海北四十上下年纪,黑黑的脸孔满是肥墩墩的檩子肉,虽说不上凶横,小胆的人却不愿意多看几眼;他表情庸俗,说明肚子里墨水有限;喜欢大吵大嚷,如果不高声说话,只怕别人听不见,也不能突出他的存在;由此看他即便头脑不简单,至少某些智慧方面存在不同程度的缺乏;按照矛盾论,对立的狡猾部分却得到加强。下巴微抬,见了属下有眼睛偏离的嗜好,类似腰包里掖几个钱的凡夫俗子自觉了不起,喘气本能的粗壮。他的面色不滋润,皮肤不好,粗糙得像砾石,黑黑的底色中隐隐圈出红斑,说明他生活不规律;他既受传统的酒文化影响,喜欢喝几口,又被才子佳人的老观念腐蚀,盼望着得到女人的安慰;批发性质的小妇人惹人爱,拒绝零售为主的娼妓们总会遗憾。这样的人往往贪欲强烈,总喜欢急于求成,缺乏长远的谋划,所以他在这方面吃过亏,第一次风流就被钓了鱼,被警察叔叔狠狠地敲了一笔;那是他娘子十月怀胎时候,饥渴久了,实在打熬不住,打起了去路边店寻欢的主义。一朝被蛇咬,立刻扮成洁身自好的模样,把欲望掩藏进小店的繁琐事务中;小饭店起初规模不大,乱事却多的很,经济困窘让他不能不俯下身子卖力气,所以脸上留下岁月的遗痕……有抹不去的疲惫感,也有焦灼的苦闷;鱼尾纹堆上眼角,抬头纹积聚额头,肥嘟嘟的脸上也有若隐若现的肉裥;许多复杂的感情交汇在有限的面部,让人摸不清他的确切想法,这样的不明朗即使表情和善也让人心存芥蒂;那个肉嘟嘟的鼻梁像倒扣的烟斗,上凹下鼓,挂在脸部正中,既不庄严,也不大气;与脸部缺乏衔接,只有突出,显得十分怪异;嘴巴是造物主随性砍了一刀发炎后留下的疤痕,不方不圆,厚唇外翻,似乎不是为了说话,倒是专为吃进特制的;眼睛瞪得溜圆,看似故意为之,却成了习惯;大眼睛往往纯净温和,给人愉悦之感,他的眼光却不同,过分的锐利,必是本性贪婪造成的;此类人热衷于金钱,有强烈攫取的欲望;他的眼睛瞪起来,尖刺刺的看得人心惊胆战,说明他吝刻的个性里,有强悍的手段,只要侵犯了他的利益,他便心硬似铁,立刻翻脸无情。有棱有角的下巴,看起来不柔和,从某种意义上反衬出他不安分的心灵;如此的几样构件配合,不是丑,而是很不和谐。一般没见过世面的人与他说话,都采取小心谨慎的态度。  
  人气很差
  精彩都是从被漠视开始的,红与黑出版的,多少年没卖几百本书,可它最终成为世界名著,好东西总会有人发现的
  海老板模样不济,在店里爱摆出俨然的面孔,用轻狂显示威慑力。他难看的脸只要不笑,手下就说不出的心悸。他经受过艰难,懂得落魄的时候最需要流汗,从规模很小的门面开始,踏踏实实干了十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管理经验,对饭店的经营无所不知,大小漏洞没一样不亲身经历过,所以谁也糊弄不了他;狡猾的大厨想玩点花样,弄点油水,只能抱怨运气不佳。他处事苛求,倒也讲原则,手下使奸耍滑,从不姑息,谁犯了错,干了偷偷事,或打或骂全凭罪过的轻重。对掌勺大厨,他同样适当地敲打。有谁工作不认真,给店里造成损失,他毫不客气的扣工资说话。除此之外,他也讲理,只要老老实实干活,一心一意卖力气,不给他吊猴,他不会专门找茬;没事了也跟大家心平气和地聊天,别人说了热闹话他跟着笑,对店里的漂亮女服务员很客气,时常做出关心的举动。  不出门的时候只穿夹克,在店里逛来逛去,只有需要维持场面的时候才换了西装出去。别看他的紫灰色夹克衫质地不错,花了他不少银子,照他的说法,衣服的档次得配得上他的身价;多好的衣服,可惜碰上他臃肿的身段,再显不出气派。紫灰夹克穿在潇洒倜傥的年轻人身上,必定会更潇洒帅气,给人家增加光彩,一经上了他的身,却显得既小气又蹩脚,仿佛披了麻袋片,确实有糟蹋之嫌;不过我们伟大的国家讲究穿衣自由,人家又是凭了自己的能力花了钱,别人尽可有权利私下里说长道短,却没资格去横加干涉。严格的说,不是海老板的上衣可笑,而是他最近悄然鼓起的肚子给他造成了不便。海老板喜欢他的大肚子,因为象征富足的肚子有显见的好处,肚子大了能撑船,肚子大了有风度,故此负面效果是可以宽容的了。大肚子的人碰一起喜欢互相比一比的,这样的小枝节海老板从不拒绝;夹克是海老板的工作服,假设出门赴宴会朋友,海老板穿起笔挺西装来,挺了大肚子确是风度翩翩;  夹克不是新买的,衣服不明显的部位挂了油,袖口和衣角被磨得发亮。干他这样的职业,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买菜归来,他不只坐在明亮的大厅里,常常钻到厨房里,去视察部下工作,堵住不经意的漏洞。在他这类小饭馆混生活的家伙,受过教育的极少,别看素质不高,耍奸使滑的水平可不低,没事了爱动点歪心思找乐子,稍不留神,就会被算计;好在这些人有一个共同弱点,都有一幅传统的奴才秉性,害怕拳头和棍子。海老板心里明白,自然有配套措施,像老虎一样施加强权,这些人没办法,只能服服帖帖地服从他。  近来,海老板家多了一桩喜事,他老婆怀了二胎。在繁忙的饭店管理之余,还要为好多事情分心思,衣服常常顾不了洗,看上去有些不雅,不过他有分寸,将污垢把握在不太明显的程度。他脚穿普通松紧口的黑皮鞋,下身是蓝色肥筒裤,的确很肥,如果苗条的女人穿上会被误作裙子;蓝裤子与紫灰色的上装搭配,没什么不妥,海老板本质上是朴实人,着装不能出格;与裤子相比,裤腰更肥,为的是包住鼓起的腹部。老板或贪官的典型身段跟海老板无二,往往使人担心裤子会溜下来,传说某偷拍党为了获得拍摄某显贵公仆走光的机会,竟尾随盯梢了数月,几次肥大的裤子眼看要脱落了,却每每有惊无险,公仆肚子挺一挺又稳妥如初,使偷拍党的希望落空,扼腕痛惜了很久。大家常见的女星掉裤子,是经意的却推脱不经意的意外,大家不用为海老板担心,他的裤子会一直服服帖帖的,究其原因,全仗着大肚子松软适度,增加了摩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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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起来说,海北老板是标准的中国商人,表面上蛮横,做起事来也霸道。当然这是对亲人和下属而言;在邻里或外人面前,他总是故作殷勤的笑着,用虚假的客套的跟人家打招呼。如果见了上级主管部门或有权利管住他的人,那是另一回事了。比方说海老板见了防疫部门的工作人员,比方说见了出去寻快活时被狠狠敲了一把的派出所长等等,不管在哪里遇到,他立刻机灵起来,大肚子变魔术一般的缩小了,笨重的身子躬起来,肥肥的大脑袋向前探出,满脸赔笑,说话知情达理,柔声细语,活脱脱的谄媚相。需要的时候,也会忍下滴血的心,请他们胡吃海喝,胡吃海喝之后接着娱乐,或者到歌厅亮嗓子,或者泡温泉,全凭人家高兴;有时也围起来打麻将,给那些人凑点份子钱。  日常生活里,海北老板从不请客,更不聚众吃喝。他对钱看得紧,生活上也盘算的很精细。给儿子上学的钱只够买火烧,他立下规矩,多几毛要自动交回来,万一儿子忘记交账,抬腿就是一脚,跟着骂一句“从小就想乱花钱,不知道过日子”,以他的话说,对孩子要严加管教,他不愿意孩子长成败家子。  海北的做法是有渊源的,可以追溯到海老板的爸爸,是实践中得来的有益经验。海老板小时候受得是完全相同的教育,他并没发扬光大,仅仅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他从小过的是穷日子,打他出生落地,家里的日子就没宽裕过,一直紧巴巴,馒头粗粮都得吃,偶尔还得饿肚子;海爸爸一个人当了个工厂的小工人,没本领赚更多的钱养家;海妈没文化,身体也不好,只配做家庭妇女,所以家里恨不得一分钱掰开花。小海北盼望着,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好吃的如糖块、面包、花生等,根本别想,同哥哥一起看到别的孩子吃着喷喷香的零食,只能远远地咽口水。他的手里从没有过钱,而钱能买到好多稀罕玩意,他很小就知道了。  海老爸每月三十多块的工资,少的可怜,即使算计着过,也仅能勉强供一家子生活。他从小知道钱是好东西,哪怕马路上捡到一分钱,也仔仔细细地藏进裤兜里,再不会拿出来。先天的纯朴教育,让他了解钱,更爱钱;对同学,对朋友,他可以出力气帮忙,可是绝不会为他们花半个子;开头是因为穷,靠马路边拾来一分半文的不容易,当然不能轻易花出去;后来渐渐养成习惯,由节俭到吝啬,有点钱放着让自己享乐;一段时间里,他到了极品的地步,提到钱,他立刻严肃起来,有一是一,谁也别想沾他便宜,哪怕几分钱损失都让他生气,他会争个面红耳赤发脾气,直到捞回来为止。  开饭店采购蔬菜物品非常关键,虽然很辛苦,他从来都是亲自经手。饭店刚开起来,他天不亮就起床,蹬了三轮车奔菜市场,他留心市场行情,经意菜贩子的性情脾气,这些人逮机会就坑人,根本不顾情面,越是熟人越不放过;可是刁民们与他耍心眼那是打错了算盘,表面上他不经意,既不看秤,还不紧不慢的跟摊主聊天,每样菜他都暗暗的用心思,秤头子早印在他脑子里,在什么位置是多少,他弄得一清二楚,谁稍微做了手脚,他都能及时发现。一旦发现情况,他从来不动声色,随口说一句“大家熟门熟路,别玩心眼。”聪明的菜贩子听出话音,赶紧添足了,让他满意,不住口的讨好:“老熟人了,怎么也得搭上点!”他并不点破,也不记仇,下次还来。  菜市场菜贩子里有一对中年夫妇,男人早谢了顶,弓着腰,眼睛贼溜溜地转。见他常年买菜,用量也大,总想攀上关系,远远的见了他点头哈腰,很客气。海老板不是格楞人,也就有心照顾他的生意。前几次交往,确实不错,价钱公道,菜品新鲜,秤头足,海北挺满意,就多光顾他几次。海北老板非常精明,一般不会固定采购的,一为熟悉行情,二者让菜贩子们存危机意识,他可以多捞些好处。这一天秃头瞅他没注意,动了手脚,海北依照惯例很和善的提醒。秃头笑嘻嘻地装傻,海北从怀里抄出电子秤,菜贩子的把戏露了底,还不认头疼,死不改悔。不想海老板脸沉下脸,抬手把摊子掀了,把秃头弄进所里,拘留两天,菜全瞎了,还罚了钱。原来那次被敲竹杠后,海北趁机跟所长接上了关系,本有同学的名分,兄弟哥哥的混得挺铁。菜贩子们尝试了海老板的手段,再也没有跟他动心眼的。  
  如今海先生发福了,大腹便便,喜欢有特点的打扮;脖子里挂一条黄澄澄的金链子,跟拴羊链子一样粗,在宽阔肥厚的前胸,摇来晃去,熠熠发光,特别惹眼;手指头上麻将牌大的金戒子戴了仨,几乎把手遮住了,黄花花的晃人眼;没文化没职没权却有几个子的暴发户就爱这样妆饰,越是俗气,他们越觉得光彩,走路晃起来,嗓门高起来,原来的温和胆怯,变成了张狂和随便。海老板一朝打扮好了,确实不太一般,在人前拿姿作态,惹得跟他一样的俗人,既羡慕又嫉妒,心里不由自主地嘀咕“嗨!那链子,纯金的,好大家伙!他真有钱!”  在黄金的照耀下,海老板普通的长相立刻有了不凡的表现,肉墩墩的黑脸,被金光闪闪的配饰,映得泛青,很容易被误会成黑社会的老大。不过,他真做不了黑老大,他的腕子上没有硬币的烫疤,膀子上也没有刺青的虎或龙,他缺少黑道人物的韬略和打打杀杀的胆气。话说回来,海老板不傻,多年来积起不少对付人的小伎俩,按世俗的说法“他心眼够使”。他的扮相看起来粗横,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置办货物的面包车随便停,在菜市场大呼小叫,整个市场听得见。  “海哥来了!”菜贩子说。  “海哥真气派!”肉贩子说。  “他可是京天大饭店的老板呐!”有人对买菜人介绍说。  “海哥,你好啊!”海北走到哪里,哪里有人跟他搭讪。他摆出一副傲慢的大哥形象,点点头,摇摇手,大吹大侃,到哪里都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时间久了,菜市场里各色人等都知道他是开饭店的老板,知道他生意不错,都愿意跟他做交易。凡是能给别人带来好处的,总有人奉承,一班图小利喜欢算小账的小商小贩们,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等等,以金钱的名义,都对他恭恭敬敬。看惯了谄媚讨好的脸,他越发自感身价高大,也越来越骄横。他的形象虽然不可爱,即使驱除肥胖的不利因素,推究一下他不胖不瘦的美体小生时代,也只能够上一般人。不过看待海老板一样的中年男人,绝不可唯相貌论,因为在世俗人的眼里,在贪图享受的女人眼里,只要腰里饱满,老男人照样有无前的魅力。所以海先生普通的外表之下,总是一幅目中无人的架势,今日买菜归来,脚刚沾地就亮开大嗓门下命令。  “李文强,你是大厨,厨房里用的作料、料酒、老抽,还归你,拿到厨房去!…….茄子、辣椒、鲳鱼、鲤鱼、龙虾,炒菜用的一并都归你…….看了东西多,别咧嘴,让他们帮你……你找小王子!……刘为民,大块的后臀肉切小块做馅,给那些内行挑剔的顾客包饺子。开饭店就得多想办法!黑袋子里的囊膪配上五花搅馅,油又多价钱又便宜,咬一口满嘴油,一般食客吃了香还以为沾便宜,哈哈……里脊头……还有其他的几块里脊,拿厨房去放冰柜……哎呀,刘为民,刘为民……叫你哩,看你那傻*样,你把韭菜、白菜、胡萝卜、饺子粉叫他们拿进去!对了,这些属于面案…..”  李文强是掌勺厨师,胖墩墩的,表面看总是笑哈哈的,好像很随和,实质上他既狡猾又世故,颇有心机,有办法讨人欢喜,同样会榨取利益;刘为民是他老乡,管配菜和调馅,厨房里的用品都归他们。  “小林子、小五子,你们帮着拿!瞧你那眼前劲,有那么干活的?快点!小心我踢你……嗨!小王子,怎么没见小王子?小王子!王宏新!王宏新…….”  大家只看到海老板高了嗓门呼风唤雨,以为他是属鼓的,天生大嗓门,如果真这么想就错了,他也有温柔款语的时候,那是在权贵面前。海北一路的凡夫都有一个特性,平常爱逞能,牛气哄哄,粗言大语,仿佛整个世界装不下他,一旦见了官,立刻变作蚊子,规规矩矩的垂手站立,战战兢兢的缩了脑袋,只会哼哼!在忙乱的人堆里没见到王宏新,海老板好生奇怪,跟大家打听,大家一脸迷惑,都摇头说不知。他吵嚷着往饭店走来。  “李文强,你见他没?”  “老板!你说他啊,是很刁,不爱听喝!大早起就不对劲,逛来逛去的大半天,后来就不见了,要说他有事该跟我招呼……”胖厨子表示不知情,用心回想着,很肯定地说,“嗯,一早在的,好一会没见他了。”  
  胖厨师冲老板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王宏新!王宏新……小兔崽子,平时看着挺老实,其实蔫有主意,老想耍奸躲懒,跟我玩花活?快出来!小心我给你好看!”海北嚷嚷着往屋里走,仍没回声,不由生气起来,伸头探脑的往四下找寻,却不见人影。“兔羔子,死哪去了?谁白养着你?滚出来!”  王宏新是京天饺子城负责端盘子打杂的小厮,个头不高,身量瘦小,海老板几乎能把他装下去。他人老实,干活勤快,不是大厨说的爱擦滑,就是很少说话,海老板并不喜欢他,不过看在他老实肯干的份上倒不刻意刁难。  在任何小集体里,几乎都有一个受大家指使的受气包,王宏新因为天生的不足,获得了这个荣幸,不仅大厨把他呼来喝去,二厨、面案、水饺工都不拿他当盘菜,常分派他活计,连服务员都给他气受。他是真正没人疼的小倒霉,大家闲时捉弄的对象,刷盘子洗碗,打扫卫生,运送垃圾,店里的脏活累活都归他;他年纪小,能力差,按理这么个不起眼的家伙,在店里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重点介绍,不过他在本文起着关键作用,不得不费些笔墨。  也正是因为王杂役的特殊地位,加上极度内向的性格,才让他日子过得很郁闷;他尝尽了生活的艰辛,内心里积压了一肚子苦水倒不出,一直默默忍着。许多说不出的怨气,憋闷久了,难免有使性子的时候,每次海老板都是狗血喷头地骂一通完事。海老板事情多,没工夫跟他磨嘴皮子,他干活挣钱,耍啥性子?当老板的不管他这个,干活才是硬道理,王杂役眼泪下来了,还是一声不吭,闷着头做事。  “老板回来了!”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传来,海老板立刻笑逐颜开。他止住脚步,半张着嘴端详着说话人。服务员孙玉霞杏眼流转,水汪汪顾盼生情,笑吟吟地顺楼梯走下来。  “霞霞啊,你去楼上单间了?”  “是啊,老板,我去打扫卫生呀!”  孙玉霞二十上下,是京天饺子城最漂亮的服务员。身材苗条,爱梳妆打扮,长相说不上好,身材却是一流的,远远的看,小屁股翘啊翘的,搅得男人心如风吹的湖水般一波一波的泛波澜。她来应聘的那一天,海老板正好在店里,她刚说出打算,马上被录用了,虽然一天没干过饭店服务员,却拿店里最高的工资。资历最老的服务员刘颖觉得委屈,找海老板理论。她是店里少有的元老级服务员,相貌奇丑,如果海北在男人中属于丑人的话,刘颖在女人中还要低两个档次。刘颖个头矮小,眼睛像小老鼠一样滴溜溜转,这样的女人没一个傻瓜,在哪里都是比干的角色。海北青年开店不久,她找到店里,一直勤勤恳恳,如看家狗那样卖力气;上菜、倒水、服务、包饺子样样是好手,工资不及小妮子,她想不通。从此后一直沉了脸,见了老板也不理。海老板没办法,因为店里少不了她,所以许诺她拿一样的工钱。老服务员心里不痛快,再不好说什么。毕竟海老板有自己的道理,像孙玉霞那么上眼的女孩子能来店里,很不容易,她什么不用干,只有站到门口,就是活招牌,更别说弯弯的假睫毛忽闪忽闪地上下摆动,对食客们有多大的魔力了。  孙玉霞来到店里,如鱼得水,充分发挥了个人的长处。漂亮母狗屁股后头从不缺雄狗,孙美女的身边常有嬉皮笑脸男食客转。男性食客们喜欢到店里来,看不够孙小姐的笑脸,当了她的面更舍得花钱。孙美女可不简单,并不轻易跟那般色鬼们搭讪,说两句也局限在规规矩矩的范围内,热情点菜,帮着催菜,卖单、端茶倒水。她好像天生是干服务的,一切都处理的妥妥帖帖。不过常有年轻人来找她,大厨、二厨也喜欢跟她拉家常。海老板坐在柜台里,脸色很不好看。  “李文强、刘为民,你们的工作场所在厨房里,少出来闲逛!”  看到老板难看的猪肝脸,李文强似乎明白了,他本是饮食行业混了多年的老油子,察颜观色的本领不亚于吃公家饭的公务人员。本来嘛,我们伟大的祖国有逢迎巴结的传统,在场合内滚爬的无一不是行家里手,李大厨子、刘二厨子骨子里都有慧根,从此后再不与孙服务员纠缠。孙服务员也很明事,做出傲然的样子,没事了也不理会厨房里的男人,反倒有事没事的在吧台附近兜圈。  
  总会触疼某些人的神经的
  唉!写的不错,可就是没人气,我支持一下
  @重八和尚
13:42:10    唉!写的不错,可就是没人气,我支持一下  -----------------------------  感谢兄弟支持,没人气也是正常,一直为提高水平,努力学习,没跟各位朋友们互相串联支持,所以兄弟的支持难能可贵
  “嘿,小心点啊,别把衣服碰脏了!”海老板用大哥的口气说。  “老板心真好,谢谢哦!”  海北老板乐颠颠的,早把王宏新丢脑后了。他眯了笑眼瞧着孙玉霞,拍拍裤兜,又示意女孩凑过来,压低声音:“我怕你累着。这里,好东西,给你买的!”  “嗯嗯,哄人呗,老板会想到妹妹呢?”孙玉霞表示不信。  “哄你是这个!”  海北伸出五个手指头,做出狗爬的样子,孙美女并不买账,将头歪向一边。  前文说过,海北对钱特别钟爱,抓住了就要捂出一把汗来。可以说,从小到大跟他爹娘都没花过一分一毫,今天真就大方了?果然如此,海老板没办法,为了难耐的追求,不得不出血。孙玉霞来到不是一天了,对老板的作为和爱好多有耳闻,开头她并不相信。后来用心留意,也觉察那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为此,她动了脑筋,怕此来的目的成空,琢磨了几天,有了应对的策略。老板溜来溜去的眼神,向她传递了明确的信息,她暗自高兴初步得逞。心想:“如果投其所好,一定人财两空,所以必须稳住。”  海老板眼瞅着美女在侧,玩点虚假的花头,总入不了港,急得抓耳挠腮。按普通的思维,他舍命不舍财,肯定不会买礼物。如此想不无道理,可是,如果了解伟大而灿烂的中国史,肯定认为简单的判断太愚蠢。宋代皇帝赵佶为了娼妓李师师不惜违规建醉杏楼;吴三桂为了陈圆圆把大明江山都给卖了。海北是标准的中国人,为色犯贱的程度不比老赵和老吴差多少,况且他为生活所逼,在窘困的生存环境中抗争了多年,早养成按所得取舍的习惯。自打“训导厨子事件”以后,可爱的霞妹妹总是在前后左右的晃悠,笑容既灿烂,说话也蜜得发腻,只闻叮铛响,却得不到实质性的实惠,海老板暗暗拨算盘。几次看到小青年们对美女出手阔绰,都纷纷得意,才明白了道理,于是下决心汲取小青年的先进经验,如法炮制。  “真的!看这里……”海老板一脸得意,指指裤兜,拉出半截金项链,“我想着你!不跟你说着玩!”  孙玉霞脸红了,摆动腰肢,抛给海老板一个快乐的眼风。海北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耳边响起了质问,是一声苍老而低沉的女音。  两个人正聚精会神你一言我一句的密语,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了一跳,急忙回头看时,海老板的岳母站在旁边,脸色阴沉,似乎很生气。  “别的服务员都在忙活,她却东游西荡;人家把卫生打扫过了,她还没没换衣服!”岳母冲海北说。她怒气冲冲,发泄着不满。  孙美女的做法可以网开一面,可老太太狗拿耗子,还有责备他的意思,让海老板不痛快。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可也不好发作。他心中明白,丈母娘对他有气。自从孙玉霞来店里后,跟他常有的似有心而无意的牵扯,虽则当事人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男女的苟且最易被好事的人留心,店里的上上下下都嗅到滋味,当然也欺瞒不了经常待在店里忙活又极具生活阅历的老知青。  陈亚茹高中毕业,当知青那会儿,是个干练聪敏的姑娘;来自省城,见过世面,又有知识,比缺少教育的土包子惹眼的多;返乡潮来临,陈知青因为缺少吃劲的关系,亦惑受到村支书的刁难,错过了最佳返回时间,没能回到原籍,才落户到天南市,成了天南机械厂的一名知识工人,嫁给了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她倒不是受到独生子女政策的约束,而是自身生殖能力匮乏,过早地品尝到独生子女的孤苦,仅育有一女,说不上机灵,也就是成了海北妻子的柴小红,这一点大家慢慢就会看到。  柴小红没有公职,不用顾忌计划生育政策,而且她比母亲争气,替海老板生了两胎儿子,当娘的伺候出了月子,也就大功告成。陈亚茹平素里慈祥和善,待人热情,才六十几岁年纪,身体硬朗,而今大外甥上学脱离了监护,她只负责供应伙食。在家闲得无聊,就到女婿的饭店里帮忙。女婿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丈母娘当然看不下去,总想着做点什么,替女儿把握不利的局势;作为老板的丈母娘,管控老板不太现实,对孙服务员的严加管束还是能有点作为的。刚才的一切,岳母瞅在眼里,替女儿着想,心里有气,既不好向女婿发作,只能派孙玉霞的不是。  
  “我正在跟她交代事情,”海北隐隐的不快活,也不能不照顾岳母的面子,这里面有渊源,慢慢的大家会清楚。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年纪大了,饭店的经营得跟上形势,用新理念,你还是多歇着!”  “她可不像上班的,别人都忙活半天了,她还在那闲逛个没完!”老太太不依不饶,恨恨地盯住孙玉霞。孙玉霞瞥她一眼,翘起脑袋并不在乎,抱了把东瞧西看,好像老太太申斥别人。她自恃有老板的袒护,何必怕老太婆呢!  海北见话不投机,走开去,气咻咻的走到厨房门里,叫了起来:“怎么整的?王八养的,好好的韭菜叶子丢弃了,不是浪费钱吗?败家子!不长记性……我的饭店可搁不住这样糟蹋……强调了多少回了,黄尖的叶子不用扔掉,不影响口味……”他费力的蹲下身子,抓起叶子在手里看,“多肥厚的叶子,根本不能扔掉,一定是小兔崽子……王宏新,王宏新!”  海老板气呼呼的,眼睛瞪起来,没命的叫,脖子下的羊链子跟着晃动。择菜的营生,王杂役干得多,海老板强调过,饭店里的规矩,他没理由忘记。以海北老板的话说,有点黄尖的叶子,既然没有烂掉,当然不能浪费,猪、牛、羊吃干草,长得比人壮,菜馅里加一点干的未尝不可。而且多一样东西,多一种味道,口感说不定会更好。  读者看到这里,一定认为海北一样的无良老板是虚构的,不信世间有如此缺德的人,其实那是读者太善良了,大家不知道的内幕太多太多,丧尽天良的人也太多,我们吃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安全,不是添加剂,就是有害物质极度超标。生活在这个时代,为了钱可以丧心病狂的时代,必须心态平和,不必过于指责海老板,因为他在维护国人省吃俭用的好传统。我们的国家历来提倡节俭,饭店里各种节俭的把戏多着呢:客人吃剩的肉菜可以做成大包;火锅汤、水煮鱼汤回收;下水道里的污垢可以提炼地沟油,凡此种种。所有这些意想不到的做法,不妨碍国人无时无处不在锻炼的铁胃,国人身体好得人,人多着呢!  另一方面,海老板的做法有理论根据,最多算见不得人的黑猫,能赚钱也符合政策。当然,作者不认同他的做法,可对这些躲在背后的偷偷事,谁又有办法呢?海老板的论调店员们同样不认同,却找不出理由反驳。世界上有一个通行的原则,强权就是真理,这一美国的霸道行为,在中华大地上畅通无阻,瞬间在各个方面风行起来,有权的有点势力的都说一不二,根本不允许分辨。海北花钱开店,拿人家工钱,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里,肯定要遵守人家的规矩。饭店里的员工从来不缺乏奴性,在蛮横的老板面前,也就断不清是非了。因为丢弃的菜叶子,王宏新又回到海老板的记忆里。  海老板心情本来不坏,盘算好事马上要成,正在得意忘形的当儿,却被撞破。老岳母向来以恩人自居,事实上她的确给女婿帮了大忙,可中国人最恨施恩而念念不忘的人,虽说她没这样想过,根本没把女婿当外人,可是她的做法值得商榷。她老人家分不清女婿儿子的差别,老爱管这管那,海老板早就厌烦透了,刚才负气的高声,有向她示威的意味。  “不是王宏新弄的。”孙玉霞轻轻地道。  海北脸见诧异之色,声音变得柔和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孙美女,“你看到他了?啊哈!那个小乌龟看着老实,可有主意呢!你上他的当。”  孙美女咬了嘴唇,小声说,“没见他。”  “那是……”海北有点明白了。  “还能是谁!”丈母娘恶声恶气地插言说,看见小娼妇受排挤的窘迫样,心里痛快了许多。  
  “你?”海老板不确定,更不愿意相信,心里说:“怎么跟她扯上了呢?”接着又想,“是她又怎样呢?”  “我……是她,非让我做……”孙玉霞指指老太太,娇声娇气的似乎很委屈,眼泪差点滚下来,声音快听不见了。  “这点事都做不好!”陈亚茹愤愤地说。女人对女人的憎恨是不会有同情的,老知青看孙玉霞不顺眼,觉得有必要乘胜追击。  “好了!你少说两句,别在这里多事!”海北伤了面子,心里窝火,他一直克制着。老岳母确实有恩于他,又是长辈,他不想当面对她发作,每每暗中动作,老太太却不明白,变得越来越讨厌了,而且随着越来越清闲,管的更宽起来,着实让他气恼。他心里明白,照此发展下去,早晚得正面冲突。今天,老太太实在不像话,当了他的面逞强,让他为难,腹内的无名火在熊熊燃烧,他的头发昏,再也忍不住,在下属面前务须维护自己的面子。“饭店里的事,有经理管,其他人少指手划脚!”  女婿恼了,陈亚茹倒有些手足无措。她虽则心中不忿,想争辩两句,可事情明摆着,女婿已不是当年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了,既缺乏管理经验,也没可神气的资本。那时他混没了职业,前途渺茫,在困苦中愁眉不展,没用的老爹只会抱怨和发脾气,是她帮助才戳了个小饭店,才有了着落。在困境之中,女婿需要她,她的微薄的退休工资,对他一家人可是久旱中的甘露,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她本性善良,又把女婿当成亲人,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一点不含糊,几乎把全部的家当都用上了。为了让女婿尽快活得体面,她比亲娘都用心,知道的人谁不羡慕海北呢?如今时过境迁,饭店收入好,她的千把块工资在奇高的物价之下,寒酸得看不上眼。女婿有了钱,饭店经营的有声有色,自感有底气,翅膀硬了;一个老年人,哪怕是他的丈母娘,如果伤了他的面子,他照样不会顾忌。她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孙玉霞看在眼里,心里快乐到极点,可是仍旧低着头抹眼睛。  海老板回过头来,安慰道:“我知道,你不顺手……也不了解规矩;这个,不该你做!全怪小兔崽子王宏新,我一定教训他!上楼去换衣服吧,没事了。王宏新……王宏新!”叫了两声,他发现再叫也是徒劳。“好小子,无故旷工,还想拿工钱!”  “小王子出去了,他的父亲来了,要请一天假,他早晨跟我说了。”陈亚茹突然想起碰到王宏新,忙告诉女婿。这会儿她已经心平气和了。老人在强势的小辈面前,总选择退让,有时不只因为慈爱,而是屈服于新老更替的自然规律。  “跟你说?他有事,至少该给李文强请假的!”海北粗暴地说。  按理说,海北之流的小饭店里,隶属厨房的从业人员中,属掌勺厨子技术最高,拿钱最多,权势也最大,相当于大饭店的厨师长,厨房里的一应事务听他统领。厨房辖区的配菜、面案、传菜、打杂都归厨子招呼,王宏新是李文强的手下,当然要听他调度,有事出门须得向他请假。海北的说法合情合理,也不算有意找茬,只是那种家庭饭店,就难说了。  海北咬着牙发狠道:“他来这不是一天了,还不守规矩!”  “他走的匆忙,也是在外面碰到我的。”小杂工代人受过,岳母不过意,向女婿解释。海北本是项庄舞剑,根本不听。  “他原来是不想请假的!”  这时候,车上的杂物都搬到屋里,大家正在抓紧整理。饭厅里只剩了海老板和岳母两个人。  “女婿,我管你的事惹你别扭,我不是瞎子……你年纪不小了,有两个孩子,还是多考虑家!我是为你好!红红一心一意的跟你,你确实辛苦,养家不容易,一家子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多好……”陈亚茹心情忧郁,见女婿不耐烦,“算了,不说了,听天由命吧!”  红红大号柴小红,是陈亚茹的女儿。  “在饭店里,别整些没用的!”海北的不满还是发泄出来。  
  自古有云:劝赌不劝嫖。丈母娘撞破了女婿的好事,点出了他的心病,让他恼火。没文化缺教养的人对某种观念一旦认了真,不仅很难悔改,遇到规劝反而容易走极端,变得更固执。海北虽不属于认死理的老实人,却是目光短浅的庸俗之辈,即便事业有成,也没远大抱负。他注意到的是身边的人和事,往远里说不超过衣食住行的范围。生活上浑浑噩噩,人生又缺乏追求,极易受世俗观念的影响;眼前的派出所长、管卫生防疫的刘文凯,都是些朴实无华的好干部,对海北的榜样作用最直接。派出所长财大气粗,掌握实权,三奶、四奶一大摞,有的还为他养了孩子;管卫生防疫的刘凯文读书人出身,干着肥差,作为最底层的官员,听话又忠实,日子过得当然滋润。他表面上文文静静,实质上是个流氓,安心为寂寞女人解除疾苦,搞大肚子的姑娘有好几个。这样的坏蛋按说该去局子里反省,他们却偏偏去不了,社会上的事就是这么邪!凭借兄弟在大院里的权势,刘干部很快爬到副站长,最后又祖坟冒青烟,去了京天水饺城对过的医院做了院长;这些都是海北眼见的上流人物,几乎拥有了更上层人物的全部品德。  当然,还有更实在的部分人,让海北眼红。譬如海老板的邻居之流,买卖干得差不多积了俩子的,都一个德行。隔壁卖汽车配件叶老板是他们的代表,大大的肚子,头顶都快没头发了,脸皮皱着,条纹参差,比风吹的湖水波纹都多,走路哼哼吃吃的,跟闹气喘病差不多。人家就是腰包鼓,搂了位小情人既年轻又漂亮,眼馋得探头抻脖子……诸如此类,社会上盛行的靡靡之风,海老板见得太多,他不是神仙,一样吃粮食,所以总觉得那些观念有道理。饱食思淫欲,历来如此!既然人活着为了贪图享受,生活腐化就没什么不对,出点格也就无愧于良心。磨出老茧来的娘们或娼妓没意思,松松垮垮的能过火车,海老板随着金钱的增多也转起新念头。时代太好了,腰包鼓鼓什么都好说,像他一类瘪三级别的人物,在计划经济时代,搞到年轻女人根本想都不用想,如今年轻漂亮的孙玉霞就在嘴边,能搞定她,反倒证明自己的本事。因此丈母娘遮遮掩掩的说辞让他厌烦,他根本不想听,而打定的主意愈加坚决了。  陈亚茹说了两句,发觉走岔了门路,没起到一点作用,心情沉重起来。还想换下方式,再加两句,见海北的脸比驴脸还长,满是抵触情绪,她马上意识到,女婿不是善民,不清不白的事只在于干多干少,她年纪大了,能怎样呢?于是把话头停住,缓了缓又说:“我年纪大了,说得话长话短,你也别较真!”  陈亚茹悻悻的进厨房去了。  “小兔崽子,胆子不小!李大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旷工!”海北望着岳母的背影,冷冷地说。    二、阴谋  上午十点钟,第一波忙碌过去了。海北坐到柜台里,四处打量,查找一下哪里卫生打扫的不到位,或有其他漏洞,好及早补救;再就是检查一下烟、酒、茶等等货物的存量,做到心中有数,或者打电话催要,或者下次出门采购时置办。所有例行工作,是海老板每天必做的功课。饭店是他自己的,是一家人的生活的来源,他的命根子,所有他一直很用心。在经营管理上他从不马虎,时间久了,独自总结出了一套很实用的管理办法,减少浪费,降低成本,建立全面的管理制度,对于容易出漏洞的地方专人管理。尤其是货物的进出,不能糊涂,厨房里、面案上每次采购回来,自家的货物要点收,过一段时间要盘点,核对出货情况。  厨房里最能打埋伏,海老板委托刘颖管理,她既机灵又细心,既忠诚又有心计,跟随他多年,能够不折不扣地贯彻他的思路,替他打算。狡猾的大厨没想到小女人会死心塌地,几次想暗地里结交她,都碰了钉子;他好言相劝,许以好处,小女人仍旧不为所动。感受到挫折的大厨恨她,时常在背地里冲她瞪眼睛,甚至恶语威胁,她表现出女性大无畏的坚强个性,对空洞的语言暴力给予无情的蔑视。多数女人温柔善良,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人,更胆小怕事,喜欢小鸟依人。但是少部分女人,生来没有优越的个人条件,心性上长期受到磨砺,因为长时间的愤愤不平而变得坚韧,一旦打心眼里想为某人做事,必定变成百折不回的偏执。刘颖对海北就是这样,她出道以来没受到多少关爱,海北不歧视她,容留她,给她不算差的待遇,她心存感激;由于见证了饭店从小到大,慢慢发展起来,如同她的孩子,如同她的家,她为此倾注了心血和感情,当然不允许心怀不轨的人折腾。  
  快过年了
  精彩好文,作者加油!艺丁携《东回归线——荒料》(续)来访。
11:49:54    精彩好文,作者加油!艺丁携《东回归线——荒料》(续)来访。  -----------------------------  感谢,互相支持
  “老板,一个星期的进出货情况能合起来,每一笔进出帐我都仔细验过,加上库里的存货,没有出入。我列好项目单,你查一下。”刘颖点收好进货后,走来汇报了。  “行,先放这。”他随手翻一下,“写的很仔细,嗯!好!”一面说一面折起来。  刘颖受到老板称赞,心里很痛快。她历来把老板交代的任务当成分内之事,总是无条件做好,管理核对货物的工作繁琐而耗费精力,还得罪人,她不怕,做起来一丝不苟,做得出色却不认为替老板做了多伟大的事,不过仍旧不无得意地说:“这些人挺狡猾,老想做手脚,可是,再怎么耍花招,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嗯,我没看错你,好好干!”海北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心说:“她像狗一样衷心,是个干才!可惜太丑了!”  干厨房的厨子们,走南闯北,经见的事多,接触的各色人众乌七八糟,好坏皆有;因为长期在独立封闭的空间里,受着温度和油烟的熏烤,思路容易跑偏;他们眼见的、闻到的、听到的全部与美食有关,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个个既馋又贪。规模大一点的饭店厨房,多的是纷繁杂乱的蔬菜、肉类、鱼类等等,很难记清数量,理出头绪,漏洞颇多。在诸多诱惑面前,人性自私贪小利的弱点受不到制约。或许是职业使然,厨子们多滑头和刁民,瞧店主糊涂或粗心大意,对存货多少没数,他们便想了办法顺手牵羊,亦惑请客送人情。海北整日蹲在饭店里,对这些伎俩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拿不出有效办法应对,吃了多少亏以后才找到了根治的方法。实施者刘颖很得力,他甚感惬意。对过账目,站起来,悄悄地往厨房摸去。  大的环节好办,小动作令人防不胜防。万一做菜的炉火不旺,厨师们会毫不吝啬地往炉膛里倒几勺食用油,把火燃旺;要么偷吃熟食,要么图省事,许多蔬菜能吃的部分信手丢掉。海北偷偷的搞突然袭击,表面不动声色,却给胖厨师带来压力。老板不定期的查访,经常让让厨房里措手不及,有一段时间神经紧张,都弄不清老板诡计。不忙的时候,厨子们喜欢闲聊,偷偷事也不是时时处处做。海老板每次突然现身,总是四下里打量,却没有收获。  “我听到厨房里骨碌碌的,你们没看到老鼠吗?”海老板暗示他来访的理由。  “没有啊。”厨子们困惑地说,开头真让老板给蒙骗了。饭店里不养猫,有那么多老鼠喜欢的吃食,这些喜欢偷盗的家伙不光顾才怪呢。  “老鼠屎!”海老板终于找到了,大叫起来,新发现足以证明他确实为了寻老鼠。其实他暗暗地用心思,想找出蛛丝马迹,或许厨子们一时慌乱,来不及把什么藏好,能留下点漏洞。  “这些讨厌的老鼠!”他一无所获,很气愤地骂着,“我最讨厌老鼠,可有什么办法呢!”  “弄点鼠药吧!”胖大厨说。  鼠药一直没送来。海老板还是爱搞点突然袭击。海老板才不那么傻,他有自己的主意!买老鼠药多出部分开支,当然浪费。海老板嘱咐厨房里搞好坚壁清野,剩点老鼠不感兴趣的东西在外面。  “哈哈,老鼠没办法了,咱们让它在空地上跳舞!”海北得意地笑起来。既然老鼠没死绝,他完全有理由继续同样的游戏,每次他意外地出现时总说,“我看看咱们的老鼠怎么样了,它们一定气得眼睛发紫,拼命在空地上翻跟头。”  海老板弯腰四处查找,把厨师们叠放的围裙翻过来,顺手掀开其他能藏匿小物品的什物,还是没找到什么。  “奇怪!”他大惑不解,陷入沉思。  “老板,你找什么呢?”胖子李大厨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可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老鼠绝迹了?”  
      作者设计的封面
  老鼠并不傻,一切行动的主导思想也是利益。它跟人一样,无利可图也没有动力。几次毫无收获的行动之后,老鼠没心情经常光顾了,它们发现黑胖子没安好心,怕被发现,遭遇束手就擒的危险。  “兄弟,你说老板来做啥呢?”海北走后,李大厨问刘二厨。  “还能做啥?逮老鼠呗!”刘二厨想都没想,很干脆地回答。  李大厨摇摇头,目光含蓄地望着兄弟,叹口气,“年轻啊!人家把你卖了还替人数钱哩!”  李二厨见老哥变幻莫测的表情,和耐人寻味的语气,不由得担心起来,警觉地往门口瞅瞅,如同窃贼登场时的谨慎,他很怕被人家卖了。危险四伏,自己竟不知道太吓人了。可是仔细想想,确实也没觉察什么,他更加多疑起来。李哥心眼多,他向来佩服得五体投地,看他认真的样子,似乎哪里确实不对,他得赶紧打听清楚。  “哥,你觉得……不是?”  李大厨冷笑一声:“你想想,老板比狗还灵?隔老远能听出厨房里的老鼠动静?”   刘二厨脊梁骨冒凉气,看来确实不简单。他佩服地说:“那是,一定听不到的。”  “这就对了,他监视咱们哩!”  “他看上去黑乎乎的像二杆子,心眼倒够使!坏……”  “嘘!”李大厨打断他。“明天你捎点老鼠药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海老板再一次闯进厨房时,厨子们按部就班,并无异动。海老板低了头,在空地上转了一圈,惊叫道:“嘿!一个死老鼠!”  海老板直起身,欣喜的拍着手说:“这回撑不住劲了,终于饿死了!”  李大厨嘿嘿笑起来:“海老板又听到老鼠动静了?”  刘二厨也跟着笑起来。  “老鼠就愿意死吗?总要挣扎的。”海北强调说。暗暗骂一声“老狐狸!”眼睛望着老鼠,一正经地感叹,“死是痛苦的。”  “老狐狸!装的真像!”李大厨心里说。  两个人心里互骂一句,表明彼此的奸诈程度几乎相等。  刘二厨大声反驳:“老鼠不是饿死的!”   “你怎么知道?”海北恶狠狠地说。  “我买了老鼠药,放那里了!”二厨忍不住说出真相。  “是你小子!好,好,吃了药的老鼠滋味难受,比饿的受不了更难对付!”  刘二厨以为得到嘉许,要脱口而出什么,让海北没面子。李大厨料定他必说“老鼠早死了”,赶忙用手势制止,并抢先开口。  “老鼠蹦得很厉害,我们都看到了,这么说死确实痛苦,老鼠也不例外!”  海北看到了毒药,也知道老鼠早死了,尸体都硬了。他相信他的举动被狡猾的大厨觉察了,那倒没什么,老板监督手下完全合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可是那样做很难再发现什么。这是挠头的问题,再精明的人对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是难以防范的,他必须另想主意。  李大厨嘱咐手下弟兄,一定当心,老板已经怀疑他们。那次老鼠事件,为他们赢得了几天太平时间,近一个星期,老板都没出现。就在大家要松口气的时候,又看到老板的身影。  “这次来不是为了老鼠。”海北说,“前一阵来习惯了,不来总觉得缺点什么。”  海北多次偷袭,没发现什么,对他们也就无可如何。厨子们渐渐习惯了他的偷偷摸摸,觉得这种做法愚蠢的可爱。他们知道老板不是良民,做法粗俗而蛮横,事事都有点惧怕,可是这个近乎低贱的做法,让他们有些嘲弄的快意,进而倒不怎么怕他了。开头安排警戒的人,撤掉了,厨房里没什么油水,他愿意来随时欢迎。对于老板的说辞,他们也不吃惊,心里明白“老板不是出于好意!”  海北有个年轻时养成的习惯,那是计划经济时代给头脑简单的人留下的后遗症。他喜欢把电视上的东西当成不可辩驳的真理,尤其是中央台,尤其是新闻联播,他一直深信不疑。碰到跟人家有不同看法,或者人家对他的见解质疑,他都会说:“这是电视上说的,能有假?”
  @推山入海
10:33:23    老鼠并不傻,一切行动的主导思想也是利益。它跟人一样,无利可图也没有动力。几次毫无收获的行动之后,老鼠没心情经常光顾了,它们发现黑胖子没安好心,怕被发现,遭遇束手就擒的危险。    “兄弟,你说老板来做啥呢?”海北走后,李大厨问刘二厨。    “还能做啥?逮老鼠呗!”刘二厨想都没想,很干脆地回答。    李大厨摇摇头,目光含蓄地望着兄弟,叹口气,“年轻啊!人家把你卖了还替人数钱哩!”    李二厨见老哥...........  -----------------------------  封面上的丈母娘也太年轻了吧……呵呵,作者的壮志雄心,支持支持!
  @傅红雨
22:26:55    @推山入海
10:33:23      老鼠并不傻,一切行动的主导思想也是利益。它跟人一样,无利可图也没有动力。几次毫无收获的行动之后,老鼠没心情经常光顾了,它们发现黑胖子没安好心,怕被发现,遭遇束手就擒的危险。      “兄弟,你说老板来做啥呢?”海北走后,李大厨问刘二厨。      “还能做啥?逮老鼠呗!”刘二厨想都没想,很干脆地回答。      李大厨摇摇头,目光含蓄地望...........  -----------------------------  谢谢兄弟支持,百度里找的一张图片,兄弟眼睛贼,换一下确实好
    标题很吸引人,文章也不错!
  @小小婉
10:02:49        标题很吸引人,文章也不错!  -----------------------------  感谢支持,欢迎多来坐坐
  @推山入海
09:50:15    直到现在,他习性大变,唯独对电视的说教情有独钟。    “电视上有个和珅,陪皇帝去茶楼微服私访,和珅装成倒茶的……那个跟纪晓岚逗乐的电视剧,你们看了没?”海老板停下来,环视手下的脸孔;大家都摇头,他们居住的小屋跟狗窝差不多,根本看不到电视。    “你们!”海北摇晃着大脑袋,羊链子也哗啦呼啦响,“没见识,就不骂你们了!”他继续说下去。    和珅负责倒茶,用的是流像竹竿一样的长水壶,想想看,探出老远...........  -----------------------------  写作不容易,加油!
  @傅红雨
21:46:47    @推山入海
09:50:15      直到现在,他习性大变,唯独对电视的说教情有独钟。      “电视上有个和珅,陪皇帝去茶楼微服私访,和珅装成倒茶的……那个跟纪晓岚逗乐的电视剧,你们看了没?”海老板停下来,环视手下的脸孔;大家都摇头,他们居住的小屋跟狗窝差不多,根本看不到电视。      “你们!”海北摇晃着大脑袋,羊链子也哗啦呼啦响,“没见识,就不骂你们了!”他继续说下...........  -----------------------------  你说的太感人了,写作不容易,写不好,别说混口饭,就是读者也没有,除非弄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作者确实艰辛;话说回来,干什么不难呢?
  “哪里呢?老板!”李文强谦卑地低了眼皮,“饭店从来都好哩,不过有的小子就不好说,当然是个人问题,跟饭店没关系!有的人看着老实未必真老实,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不爱说话越干真事!”  海北咂摸大厨的话不言语,李文强继续说下去。  “咱饭店里今天就少了一个人,哪里会这么巧呢?小刘仔细回想过了,昨晚回宿舍时忘记了,那么,丢失的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或今天早上,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没外出过,他们没有机会把赃物送出去。咱们饭店一向收拾的利落,谁想藏点钱不容易……”  大厨话有所指。海北点点头,店里起了贼,他作为老板有责任搞搞清楚。海老板有个优点,凡是跟钱有牵扯的事情,他都上心,即使不是他的也如此。此时,他精神抖擞,把尖利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来扫去,想寻出点迹象。  “店里出了贼,绝不能容忍的!想要钱,尽可以去赚,靠卖力气靠流汗去换来,不管是卖苦力或诈骗,贪污受贿都可以;即使抢银行,也要得,就是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现在的政策好,谁有本事谁使,有多大本事使多大本事,没人当着你!不管黑猫白猫逮住钱就是好猫!想开,想开!女人卖淫、傍大款,有了钱,照常让人羡慕;可是偷,真他妈的可恨!人家辛辛苦苦地赚点苦力钱,你像老鼠似的背地里撬了,太可恶了!我相信店里的人都是清白的,你们敢站在这里,因为你们心里没鬼!可恨那个小兔崽子,平日里装的比小绵羊都温和,暗地里见不得人……咬人的狗不叫,蔫萝卜辣死人!一点不错。”  在老板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小林子、小五子等人都出了一身汗,每个人生怕怀疑自己。老板的话讲完,确认李大厨的说法,他们才如获得大赦一般长处了了一口气。海老板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紧张,事情会搞清楚的,有必要他会找派出所解决。海北详细询问了情况,丢多少?包括哪种钱等等。  “二百多块钱,”海老板考虑了一下,问道:“这么点钱,还有人动心思?”  李大厨干笑一声说:“哪里都像老板那样能赚钱呢?小杂工挣多少呢?”  “嗯!跟他有关!”海北道。接着不说话了,表情冷峻起来,好像在想什么。  “我扣住他工资了半年多没发,他需要钱!赶上老爹来,想歪的是可能的……不爱说话,谁知他想什么?偷盗?偷盗总不允许!可跟我有关系……然而,我又没鼓动他!他偷盗就是见钱眼开……大家认定他,照目前的情况看,确实对他不利,不过,确实没有证据……为什么不想请假呢?似乎是碰到岳母的……有问题!”   海北的脸色舒缓了,他变得快活起来。因为没向他请假的事,惹他生了气,但发狠归发狠,真要硬扣下钱把他打发走路,总觉得不理直气壮,如今,再不用顾虑了。  “老板,对这个贼娃子,咱怎么处理呢!”李大厨请示道。  海北若有所思打量大家,他不想落下不顾事实,冤枉好人的话柄,想探听一下大家的想法,假惺惺地说:“大家认定是他,哪怕真的是他,可是没抓现行,总不能过分。我海北做事讲理,不会坏了名声。”  李文强道:“老板说的是!让我们心服口服!如果凭这点点小事,把他交到派出所,确实霸道了!再说,派出所未必…...”海北笑了,意思很明确“他有把握”,但没打断李大厨。  “可是有个贼在店里,我分配工作、监督他倒不怕,就怕大家不安,对工作不利!”  “偷钱的人跟我们在一起,我心里别扭……”刘为民义愤填膺地嚷嚷,虽然气势很盛,却总不那么真实。看似他的情绪不坏,仿佛没丢过钱似的。  大厨、二厨一唱一和地表演,摆明是要赶小杂工走。平心而论,小杂工干活卖力气,不怕脏,不怕累,挨骂挨训也闷着头;一旦心里有了气,干起活来豁命一般,仿佛劳累能减轻他的苦闷,给他带来快乐;从这一点上,海北觉得把他赶走有些舍不得。  
  @推山入海
07:52:17  @傅红雨
21:46:47  @推山入海
09:50:15  直到现在,他习性大变,唯独对电视的说教情有独钟。  “电视上有个和珅,陪皇帝去茶楼微服私访,和珅装成倒茶的……那个跟纪晓岚逗乐的电视剧,你们看了没?”海老板停下来,环视手下的脸孔;大家都摇头,他们居住的小屋跟狗窝差不多,根本看不到电视。  “你们!”海北...........  -----------------------------  呵呵,不一样。别的是世界在折磨你,所以痛苦;而写作是因为你要创造一个世界,所以更痛苦。
  @傅红雨
17:12:03  @推山入海
07:52:17  @傅红雨
21:46:47  @推山入海
09:50:15  直到现在,他习性大变,唯独对电视的说教情有独钟。  “电视上有个和珅,陪皇帝去茶楼微服私访,和珅装成倒茶的……那个跟纪晓岚逗乐的电视剧,你们看了没?”海老板停下来,环视手下的脸孔;大家都摇头,他们居住的小屋跟狗窝差不多,根本看不...........  -----------------------------  兄弟的话有水平,值得玩味,也是个性情中人
  “他在,我们都不安!会担心被偷的。”小林子、小五子在一边插嘴。海北怕妨碍大家安心工作,为利益计,自然会审时度势。  同事们的态度出奇的统一,谁也容不下小杂工了。按说小杂工老老实实的干活,大家又能取笑,又能随意欺负他——有个出气筒在,何乐而不为呢?  事情并非如此。老实人多不会来事,不会说甜言蜜语讨人欢心,虽说受了委屈爱忍耐,不爱反抗,可是并不意味着没性子;有时候碰到王宏新犯倔,他不吭不声,瞪起眼睛如恼怒的牛犊,或者干脆不理会人家,扭头走开,让人没面子。李大厨、刘二厨等地位高的,就多次遭受此种待遇。欺负人惯了,一旦遇到小小的不从,心里不舒服,多被气得七窍生烟,认为自尊心受到漠视,从此怀恨在心,对出气筒变本加厉。恶意的欺压愈多,遭受的反抗也多。后来发展到看见他,甚至想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都不痛快,时时刻刻想把它赶走。  王宏新干活踏实,吃苦耐劳,且拿最低的工资,从无怨言。海老板喜欢。小林子、小五子等就不喜欢了。他们来自乡下,虽然年纪青青,却不是独子,别看有兄弟姊妹,却不能吃苦耐劳。时代不同了,农村人意识差,比城市人更娇惯孩子。在家里娇生惯养,没受多少苦,即使出外谋生,也是拈轻怕重,挑三拣四;有小王子比着,他们常挨老板训斥,脸上感觉无光,更无法兴风作浪,因此,在阴暗的心灵里,早生了诋毁之意。国人天生会进谗言,混淆是非的本领本来不是杨国忠、秦桧之流大奸臣的专利,像小林子、小五子等小老百姓用起来照样顺风顺水。掌握天下大权的皇帝照样昏庸,海北老板们偏听偏信,不能明察秋毫也就理所当然,所以,在哪里老实肯干的人都是倒霉蛋,灾难不定什么时候从天而降。上下人等都有私心,把王宏新赶走,他们就称心了。  “既然这小子不争气,那就只有走人了!”海北铁面无私地说。  最后的结果,让大家都很高兴。大厨、二厨互相击掌庆贺,对视的眼神里流露出阴谋得逞的快乐。  “你演技还不错!”后来大厨曾夸奖二厨,由此证明,小王子的走人很有人祸的味道。老实人被中伤欺辱之下,既没有高深的文化修养来约束自己,也拿不出可以消释愤懑的排解策略,做不到大度地认头吃亏,自然把痛苦积在胸膛里发酵,最终采取了最朴实又极端的方式,不仅给他带来灾祸,也把我们的作品推向高潮。这是后话,到时候读者自会明白。  “这事先丢下,等小兔崽子回来再算账。已经十点多了,大伙准备一下,一会该上人了…….小林子,赶紧把老鼠弄出去!”  海北下完命令,准备走了。李文强向他招手,示意还有事情。  “老板,你闻一下。”  海北老板对下属的随意动作厌恶透了,大厨一个破打工的,没上没下不懂规矩,但看他脸上凝重而古怪的表情,知道事情重要,便不计较。  “怎么了?不要大惊小怪!”  李文强指着拧开盖子的油桶,跟吃了老鼠屎一样,呲牙咧嘴;海老板俯下身子,心中大惊,直起身子,鼻子都扭歪了,一股邪味直冲鼻孔和嘴里,差点把他顶个筋斗。  “怎么?会是这味!臭……刚才闻到,我还以为是死老鼠哩!油不会这样,肯定有问题!一定是你暗里使坏,往里面掺了下水道的污物,太可恨了!”  海北脸都青了,眼睛直盯住李大厨,闪出怕人的光。  李文强苦了脸,满腹委屈:“你当我是蠢猪哩!祸害油对我有好处?还主动告诉你,自找晦气,我白痴啊!那油跟来的时候一样,要多清澈有多清澈,如果真是掺进垃圾水,当然不会这样!这道理小林子小五子都知道!是我闲得没事,一片好心还被你冤枉!”  “行了行了!我不过这么一说,又没赖你,看你一通废话,跟我故意难为你似的……可是,事情有点邪门,你说不是有人搞破坏?”   李大厨把油桶仔细探查一番,又嗅了嗅油手,似乎很同情老板,凭着小聪明推测道:“或许是放置时间太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照样用,只是……”
  了解了这一段公案,再不难理解李大厨暧昧的话语和轻佻的态度。海北先生不感觉难堪,更没有一丝怨气,反倒是对大厨有一种相识相知的兄弟加知己的情谊。他因快乐而活泼,眨巴着眼睛像孩子一样天真,“影响生意是不是要用你说的那种宝贝?”  那东西是罂粟壳,是他们之间心知肚明的秘密。李大厨曾几次向老板献计,说放点那东西,有说不清的好处,但就口感来说,不但味道醇美,而且使人如恋人一样想着。海老板不是没动过心思,只是没到非用不可的地步。一来店里生意不错,二来进过看守所的人遇到旁门左道总会多转些念头。罂粟壳是跟毒品沾边的,万一犯了很难说到底有多大罪过,虽说他跟派出所长关系铁,不怕没人捞,可那得花银子,随着罪过的增加,法律的卫士们的胃口跟着变大;对犯在手里的家伙,卫士们不会客气,更没人给你讲交情,平日的称兄道弟,最多让你少受点罪,想出来没有钱就是亲爹也办不到!花钱是花一个少一个,不能不犯犹豫,做生意得讲究划算,所以他一直没吐口。  李大厨正有此意,老板点出来倒不用他说了。李大厨自以为得计,咧开嘴笑了,待要点头,海北的脸色却变了。他嘿嘿冷笑两声,阴冷的表情透着恶意,让李大厨头皮发紧,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海北虎起脸道:“你!极不地道!出这种下三滥的主意,没安好心思!跟我玩片汤汆丸子,你还差哩!”  “哎呀,海哥,你这是从何说起……冤枉兄弟了,我在店里尽心尽力,你是知道的。做菜都是拿出看家本事,对店里的事件件上心,不管你在不在,一如既往,从来如此!”李文强赶紧自我标榜地讨好,“我哪里是动那心思,货物和钱不经我手,赚一百万也没我的;硬说私心那就是我思量着店里生意好,可以一直跟着海哥干下去,等干大了,我也有功劳,也好得海哥提拔……这点心思都给海哥看歪了,小弟冤枉啊!”  李文强点头哈腰,眼睛偷偷地察言观色。他从前曾表示过,他有朋友做那面的生意,罂粟壳是附带品,一直想推荐给海北。当然李大厨也不是没想法。这年头经济为先,大家钱字当头,哪有白帮忙的?李大厨不是雷锋,而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只因做着没油水的厨子,没有拿不上台面的空子钻,只能想点靠山吃山的办法捞点外找。两个人彼此心里清楚,明里暗里进行着博弈。海北既然如此说,他放下旧事不提,赶忙推脱。  “兄弟是好心!”李大厨谦卑的说。  海老板显然没谅解他,眼睛里咄咄放光,声音低沉,却很有分量,“这是毒品!”  “海哥,海哥!你别吓我!”李大厨弯腰低头,涎着脸,不住的眨眼睛,“咱这是种子皮,天然货,那些白粉、冰毒才是毒品,可好多明星、富人喜欢,明星、富人能喜欢孬东西吗?可是国家不让弄,谁也没办法。咱们的……宝贝连摇头丸都不算。”  海老板目光冷冷地看着李文强,并不言语;李文强心中忐忑,只得没话找话,忽然想起老板的爱好,赶忙说:“毒品的事,电视上经常有新闻,我也看看。”  “你不是一般的狡猾!电视上?我怎么没看到过?”海北似笑非笑,“你是想害我!难道我海北不是做着合法生意吗?饭店从小到大,经历了艰难和冷清,我想尽千方百计,作了多少难,才有了起色。如今规模做大了,生意让人眼热,处处得提防。我没有别的诀窍,就是靠了精打细算,饭菜口味算不上好,可是价钱便宜。饺子像胖萝卜似的个头大,咬一口满嘴油,人家三天两头的来捧场,就是图实惠。店里装修即便不高档,也是包门、吊顶、包墙裙的细木活,刮刮净净的榉木板;窗明几净,就餐环境过得去;人家来吃饭,花费不多,吃得饱,还挺有面子,对自己掏腰包的人,是划算的。那些装修豪华的大饭店,动不动就是上百块钱一位,还吃不着什么。人家有要高价的本钱,自个掏钱的有几个去的?咱不行,只能想办法降低成本,满足省吃俭用又不得不到饭店请客的人的需求,所以下脚料尽量利用,各项进货尽量便宜,各项开支必须减少到最低,这是根本,不会错的。多年来,我一直实行,也是我成功的秘诀。如今油出现了异常,不管是谁送来的,总不能在店里存放了一个月了给人家退回,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你作为老厨师,把情况及时汇报,这很好,可是汇报了,我还是要你想办法,你可否想出办法了?”
  李文强眨巴着眼睛,似乎明白点了:油是情人送的,老板不好说什么,可是出现意外情况,又让他不痛快,这是想找手下当替死鬼。他老李做厨师,靠的是本事,不是求他海老板施舍的,不能像哈巴狗一样任他拿捏。不过,处事圆滑的本性让大厨总想着腾挪,至少维持表面的一团和气,可在关键问题上,不能随意退却。  “办法会想的,我做厨师的责任所在,不会推辞,请老板放心,一大桶油绝对不能扔掉!不过,咱的油确实有问题,社会上议论的……”  李大厨有情绪,说到半句,把话头打住;他点到为止,海北不会不明白:油是地沟油。李大厨斟酌之下,如此答复是颇费心机的。海北是老板,他总要顾忌面子。他指出地沟油的目的是为了脱清干系,争取主动。地沟油放置久了有臭味,行内人都知道,相信海老板心里清楚。今天点出来,免得哪天老板突然把食油变质的责任推给他,在被动的局面下百口莫辩。  “你说地沟油!哈哈哈…..”海北大笑起来,“我说兄弟,看你平常精明,不能说没见识,可是脑子转不过弯。别看到处说地沟油,似乎地沟油遍地是,我看那是造谣!电视台可没说,中央电视台只字没提过,那就证明不真!想想看,地沟里那些烂东西,混一起比厕所里的屎尿还恶心,那样的东西能炼出油来?那些人吵吵是因为不懂,我敢大声问一句:怎么炼?谁能说出道道来?没人说得出的,所以地沟油绝对没有,你可以去看电视!”  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李文强拿不准。可是如果说海北不知道地沟油,打死他都不信!如此说来,这个人真不是玩意,明知道我是对的,还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当我是白痴!看他瞧不起我的眼神,装腔作势的嘴脸,比无赖都可恶!大厨气得不得了,很想说句难听的刺他一下。可想到铁青的黑脸怪可怕的,万一他发起怒来或许会动手,我会吃亏的!如此盘算着,滑头不会冲动了。  “或许。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  “这就对了嘛!”海北高兴起来,满脸的横肉与表情肌搅动之下,喜笑颜开的模样也让人不舒服。“人家开的是合法门店,进货渠道稳妥,要做非法生意,早有执法部门管了。这事呢,让我看,还是咱自己想办法!”  办法很简单,将油加热,放进花椒和姜片炸出香味来,基本可以消除异味,但油的香味却不足。对此做饮食的有办法,人工香料既便宜,又管用;李大厨说的罂粟壳也是好选择。最近饭店的营业有下滑的趋势,海北注意到了。国家经济形势不佳,物价发飙的涨,菜和肉都打着滚地翻番。一夜之间,饭店服务员的工资从五六百涨到一千五六百!形势不容乐观,海北心里陡增了压力。  “变质油处理一下,照样用!只是减少的成本太有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物价整体上涨太多,从前在咱店里每人花不到二十元吃饱吃好,如今也要近四十元才能出门,凭胳肢窝里节省,增不了生意。”李大厨忧心忡忡地感叹,“买卖不好做,好的饭店也冷清……”  李大厨的心思海北明白,他早有了打算。中国人有自私自利的传统,在明哲保身和对利益的贪欲面前,不乏天才的算计。上至高官,下至平民,为了保全自己,出卖朋友、陷害手下的比比皆是。凡是违法的行为和买卖,当事群体中权位最高的人,总是把贪小利或无关紧要的实际操作者推到前面,一旦事情败露,操作者成了挡箭牌,全部责任都推给他,让他承担。领导总是不知情的,一切都是倒霉蛋所为,倒霉蛋百口莫辩,很快被解职顶罪。李大厨为利益计,整个把自己暴露在老板面前。大厨着急,海北反倒沉着,他绝不亲口同意那件买卖,而是让厨师自己跳进坑里,饭店却得实惠。
  “生意确实不如从前,你是大厨,店里的大小事瞒不了你。我也发愁。”  李文强见有机可乘,心里又骚动起来。“着啊!不是有门了吗?”心里想着,差点喊出来。转来转去不是又回来了吗?李大厨心里快活,张嘴笑出声来,不过,他刚刚笑到一半,马上戛然而止。海老板几分钟前的假正经姿态让他心里没底,该不会又玩什么把戏吧?小心为妙!李大厨用不经意的口气委婉地提到刚才的建议,说那不失为一种选择,不用增加多少成本,可是口味立刻有了质的飞跃,人们还会时常惦念着,成为忠实的回头客。  海北不容商量,圆眼睛瞪起来,义正词严地拒绝了,“那可是疑似跟毒品有瓜葛的,我海北历来做守法生意……那种事说不清楚……嗯,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最简单的,吃客们喝点酒爱寻开心,找小姐端两炮,够多见吧?男人女人爱快活,是本能,我老海可考虑过?”说到小姐,海老板兴奋起来。李大厨挤弄着老鼠眼,盘算了半天,没琢磨透海老板真实心思,总觉着他在可与不可之间,为利益驱使,他还是要争一争。  “哎呀,海老板哦,让兄弟说啥好?完全不想干的。海洛因、白粉才是毒品,夜总会啦、KTV啦、酒吧啦、舞厅啦都在搞,也没见谁家出漏子。好多警察也或多或少的参与,现在谁跟钱过不去?干那活的有靠山,谁不明白?咱们弄的不过是边货,跟那个两码事,既不牟取暴利,又让老百姓有胃口吃下去,还是做好事呢!”  诱惑者总有美妙的理由,展示美好的蓝图。大厨利欲熏心,一番说辞天花乱坠,海北认真地听着,似乎很有兴趣。  大厨现出谄媚的佩服神气,放低音量说:“老板还有关系呢!”  “这倒不假,我跟派出所长……”海北举起右手,抚摸下巴。  大厨以为海老板动心了,更加信心满怀,接口说:“……是哥们!有了这层关系,那是水缸里放海珠,没走拉!”  海北似乎被他说服了,连喊“有道理”,可是他有难处,最近考虑参与点房产或其它的买卖,根本没精力增加新业务,增加业务意味着增加多少事,比方说找主顾,联系购买,订货收货等等,麻烦太多,他海老板乱事已经多得想学会孙猴子的分身术了,可惜他是凡人,再怎么也学不来那本事。话说到这里,他还有感谢李大厨。一直以来,他一直庆幸,饭店里有个好兄弟文强,替他挡了不少事,才让他有片刻清闲。  海北老板这么说并不是好兄弟文强真的像二老板一样确实做了多大贡献,出了多大力,事实上只要他不在厨房里多添麻烦就不错了。饭店里真正的地下工作者,帮了大忙的是海北的丈母娘陈亚茹,不过海北老板常犯糊涂,从来记不起这一点。他如此夸赞文强好兄弟,不过是灌迷魂汤,表明他海北一直很看重他。海老板为了增加说服力,开始理论联系实际了。“你说,一应炒菜,水饺调馅等技术活,哪个不是兄弟掌握?厨房里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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