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繁iphone x怎么读读

善导净土思想特点与称名念佛法门的流行-免费论文
欢迎来到网学网学习,获得大量论文和程序!
善导净土思想特点与称名念佛法门的流行
善导净土思想特点与称名念佛法门的流行作 者:谢路军  净土宗作为中国佛教的一大宗派,在历史上有着重大而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到了封建社会后期即宋元明清时期,它与禅宗成为中国佛教两大主流宗派。善导(613-681年)作为净土宗的实际创始人,在佛教史上的地位自然也显得耀眼和突出。中国佛教的发展,大体经历了经典佛教和民俗佛教两个阶段,而善导净土宗的创立,是经典佛教向民俗佛教转折的一个重要标志,从这个意义上说,善导在中国佛教史上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人物。  对于善导在净土宗中的重要地位,佛教界和佛教学者都予以肯定。如蒋维乔在《中国佛教史》史说,善导之念佛“遗后世以绝大影响”,(注:《中国佛教史》卷二,第十四章《唐之诸宗》篇,第37页,民国丛书选印本,1989年8月第1版。)“善导流之念佛,实可谓为后世念佛教之根本。”(注:《中国佛教史》卷二,第十四章《唐之诸宗》篇,第37页,民国丛书选印本,1989年8月第1版。)黄忏华说,善导“完备地组成了净土一宗的宗义和行仪。”(注:《净土宗》篇,《中国佛教》第一册,知识出版社,1982年版。)近代佛教革新运动的倡导者太虚法师说:“善导为净土宗之光大者,为中国最推崇之祖师。即在日本,亦以其为净土宗之主要人物。后来专称名号之念佛法门,即奠基于此,故善导实为中国净土宗风范之确立者。”(注:《佛学入门》第117页,浙江古籍出版社,1990年9月第1版。)  遗憾的是,目前国内对善导净土思想乃至整个净土宗的研究都相当薄弱,几乎是一片未开垦的荒地。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在一些人看来,善导的净土思想,义理比较简单,似乎没有多少研究价值。这些人忽略了这样一个历史事实:简单义理的背后却有着复杂的历史背景和深厚的思想基础。通过对善导净土思想的研究和分析,正可以反映出中国佛教发展的历史过程和趋向,以及净土宗的信仰特色。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对净土宗是否是一个佛教宗派的看法有分歧,有些著名的佛教研究专家认为,净土宗从严格意义上讲,能否作为一个佛教宗派尚有问题,(注:详见《论中国佛教无“十宗”》,《汤用彤学术论文集》,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355-370页。)这也影响到人们对善导净土思想的研究。  一、善导净土思想的基本特点  善导佛学思想的基本特点主要有四个方面,即:超越性、他力性、简易性、平民性。  (一)超越性。善导为众生指明了往生的归宿――西方极乐世界。众生念佛的目的就是脱离“此岸”苦难世界,到达“彼岸”的西方极乐世界。可以说,在善导的净土思想中,具有鲜明的超越性特点。  一般说来,中国佛教宗派大都侧重于通过心的修持以求觉悟成佛。其中最突出的如禅宗,更是主张自心是佛,并批判西方极乐世界,否定彼岸世界的存在。禅宗认为众生能否成佛就在于一念之间,慧能说:“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注:《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大正藏》48卷,第350页中。)佛就在心中,不在心外。关于此岸、彼岸问题,慧能明确地说:“何名波罗蜜?此是西国语,唐言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通流,即名为彼岸,故号波罗蜜。”(注:《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大正藏》48卷,第350页中。)慧能通过“波罗蜜”一词的解释,说明是否到彼岸的关键在于心的著境或不著境,心著境就会起生灭,谓之此岸,心离境无生灭,谓之彼岸。慧能又说:“东方人造罪,念佛求生西方;西方人造罪,念佛求生何国?”(注:《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大正藏》48卷,第352页中。)劝人不要“愿东愿西”,最主要的是在修持“自心”上下功夫。慧能还说:“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注:《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大正藏》48卷,第352页中。)明确地反对身外求佛,反对往生西方净土的说法。可见,禅宗不提倡外在超越,反对成佛往生彼岸世界。至于天台宗、华严宗也都在一定程度上带有无视彼岸世界的倾向。  善导针对一些宗派忽视或否定西方净土世界的思想倾向,特意提出了“指方立相”的“心”外净土说,他就《观无量寿佛经》第八像想观中“是心作佛、是心是佛”的解释说:“或有行者,将此一门之义作唯识法身之观,或作自性清净佛性观者,其意甚错。绝无少分相似也。既言想像假立三十二相者,真如法界身,岂有相而可缘,有身而可取也?然法身无色,绝于眼对,更无类可方,故取虚空以喻法身之体也。又今此观门等,唯指方立相,住心而取境,总不明无相离念也。如来悬知末代罪浊凡夫,立相住心尚不能得,何况离相而求事者?如似无术通人居空立舍也。”(注:《观无量寿佛经疏》《大正藏》37卷,第267页中。)“方”,方位,此指西方。善导批评说,用唯心论(“唯识法身之观”)或观念论(“自性清净佛性观”)解释阿弥陀佛及其净土是极其错误的。他说既然法身无色,凡夫就无法直观,这就必须依靠使凡夫能够集中注意力的形相,也就是要“指方立相”,为凡夫指明方位(西方净土),树立形相(弥陀相好),以使凡夫“住心而取境”,集中心力修持往生西方极乐净土。那种离开具体形相的修持实践,犹如没有神通力的人,想在空中建造楼阁一样,完全是一种空想。可见善导宣扬的是一种“心”外净土,这种净土就是西方极乐世界。既然净土在“心”外,那么往生净土就必然存在“死此生彼”的超越问题。由于善导净土思想的这一特点,决定了净土宗的修持实践中还特别重视临终念佛。所谓临终,在善导看来,是众生由生到死,由死到往生的关节点。即使一生造恶,若能临终念佛,也可以得到往生。“彼岸”世界是超验的世界,由此净土宗人还特别重视和宣扬念佛感应、临终祥瑞。在净土经典中,突出地宣扬灵瑞现象,至于净土往生传记中的灵异现象,更是比比皆是。净土宗十二祖彻悟说:修净业者,有八种事“各宜痛讲”,其中之第八事,即“以种种灵瑞,为往生证验。”(注:《彻悟禅师语录》《续藏经》2编14套4册。)清代张师诚在《径中径又径》中也特列“征验门”(注:《彻悟禅师语录》《续藏经》2编14套5册。),专讲净土宗人的临终灵瑞。  此外,由于彼岸世界是超越世俗世界,也是超越人的认识能力之外的,一切理念思维、逻辑推理在彼岸世界面前都被视为是苍白无力的,因此,善导还特别重视虔诚的信仰,把“信”列为净土往生的“三资粮”(信、愿、行)之首。善导在关于念佛之前的心理准备即“三心”说中,就将“深心”,解释为“深信之心”。宋代王日休在《龙舒增广净土文》卷一中说:“人骤闻净土之景象,多不信之,无足怪也。善拘于目前所见,遂谓目前所不见者,亦如此而已。且如陋巷粪壤之居者,安知有广厦之清净?”(注:《大正藏》47卷,第255页上。)他在此强调的是“佛之所言,不可以目前所不见而不信也。”(注:《大正藏》47卷,第255页上。)突出了绝对信仰的重要性。  (二)他力性。善导强调众生的往生主要是凭借阿弥陀佛的愿力。这种力量不是来自往生者自身,而是来自外部,是一种他力。他力性是善导净土宗思想的又一重要特点,也是净土宗修持方法的最为显著的特点。  中国化的佛教宗派如禅宗、天台宗等都重于自力成佛,与净土宗的他力成佛截然相反。在这一点上,禅宗与净土宗的对立也最为突出。唐代慧能创立的禅宗标榜“教(其他各宗)外别传”,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为宗旨。慧能提倡性净自悟,即心即佛。约在禅宗五家(曹洞、云门、法眼、沩仰、临济)盛行的时代,一批禅宗大师逐渐形成了这样一些看法,认为佛祖一旦成了偶像权威,就会起束缚作用,必须破斥,于是产生了“超佛越祖”、“呵佛骂祖”之说,临济宗创始人义玄是“呵佛骂祖”的代表人物,他主张“向里向外,逢著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注:《古尊宿语录》卷四,《临济语录》。)这可以说是从根本上破除对佛祖的盲目信仰。南岳系丹霞天然禅师也说:“佛之一字,永不喜闻。”(注:《景德传灯录》卷十四,《大正藏》51卷,第311页上。)禅师们“呵佛骂祖”的目的,是为了引导学人凭自力解脱,不必着意外求。他们主张尊重自我人格,高扬自我意识,突出人的主体性,发挥人的主观能动作用。  与禅宗等宗派的自力成佛主张不同,善导把众生看作末法时代的凡夫,认为此时凡夫已无法凭自身的努力和修持获得解脱、成就佛果。善导强调阿弥陀佛愿力在解脱凡夫苦难中的决定作用、关键作用,宣扬对阿弥陀佛的绝对信仰。提倡称名念佛,表现出一种在佛教修持中贬低自力、贬低主体性、贬低主观能动作用而崇拜他力、崇拜偶象、崇拜弥陀佛的救世作用的净土思想性格。  (三)简易性。简易性是善导净土思想的又一特点。正如净土宗人张师诚评论说:“唯持鸿名,顿了生死,如单方治病,直捷简要,一日之修,功超永劫。”(注:《续藏经》2编14套5册。)即只要称念阿弥陀佛名号,就能顿了生死,好象单方治病一样,直捷而且简要。净土宗人还把念佛求生净土称为“横出三界”,修其它法门为“竖出三界”。《乐邦文类》中收录的桐江法师择瑛之《辨横竖二出》篇云:“竖出者,声闻修四谛,缘觉修十二囚缘,菩萨修六度万行,此涉地位,譬如及第,须自有才学,又如历任转官,须有功效”。(注:《大正藏》47卷,第210页。)所谓“竖出”,是指声闻、缘觉、菩萨各需经过种种修行,才能成就正果。如同必须有真才实学,才能考试及第;又如必须有一定的政绩,才能官职升迁一样。“横出者,念佛求生净土,譬如荫叙,功由祖父他力,不问学业有无,又如覃恩普转,功由国王,不论历任浅深。(注:《大正藏》47卷,第210页。)所谓“横出”,是指只要念佛,就可求生净土。如同官宦家子弟,凭靠祖父辈的力量,不管本人有无学问,都能做官;又如皇亲国戚,凭靠国王的恩泽就可升居高位。“横出”与“竖出”,不过是一种比喻而已,但是,它的确形象而生动地反映了善导称名念佛和其他修持方式的不同,表现出简单易行的特点。  清代僧人悟开分析了简易的含义。他在所著《念佛百问》中说:“简易之语,其意有二:一则就中下之根,说要截断轮回,径往西方,永超生死,只消专志念佛,心不颠倒,不论贤愚,皆能成就,故云简易;一据六度万行,o劫熏修,方成佛道,今则六字洪名,不拘久近,果能正念分明,便得弥陀接引,托质莲胎,俱臻不退,岂非简易?”(注:《续藏经》2编14套4册,第402页。)悟开所说的“简易”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说中下根人只要一心念佛就可往生;二是说不同于繁杂的修行,只要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六字,死后阿弥陀佛就会前来接引,进入西方极乐世界。  宋代王日休说:“净土之说,有理有迹,论其理,则见于日用之间,而未尝离,……论其迹,则见于早晨一茶之顷,而不必终日泥,十念法门是也。”(注:《龙舒增广净土文》《大正藏》47卷,第254页。)又说:“此十念法门,人皆可以通行,譬如久为暗室,一灯照之,则为明矣!故虽杀牛屠马之人,放下屠刀,亦可以修。所以修者不难,亦不妨一切俗事,故在官不妨职业,在士不妨修读,在商贾不妨贩卖,在农人不妨耕种,在公门不妨事上,在僧徒不妨参禅。凡一切所为,皆不相妨。”(注:《龙舒增广净土文》《大正藏》47卷,第254页。)  近代净土宗十三祖印光大师还针对称名念佛的简易性特点指出,此一法门更契合在家人修行。他说,念佛一法“于在家人分上,更为亲切。以在家人身在世网,事务多端,摄心参禅,及静室诵经等,或势不能为,或力不暇及,唯念佛一法,最为方便。”(注:《印光法师文抄》,转录自《净宗法语大观》第288、289页。)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皈依净土法门,在家奉佛,就是例证。他有诗曰:“余年七十一,不复事吟哦;看经费眼力,作福畏奔波。何以度心眼?一声阿弥陀,行也阿弥陀,坐也阿弥陀;纵饶忙似箭,不废阿弥陀。日暮而途远,吾生已嗟跎;但夕清净心,但念阿弥陀。达人应笑我,多却阿弥陀;达又作么生,不达又如何?普劝法界众,同念阿弥陀!”(注:《径中径又径》《续藏经》2编14套5册,第451页。)可见净土法门的简易性是白居易选择净土信仰的重要原因。清代济能纂辑《角虎集》中有《念佛歌》云:“百行无知念佛好,念佛之人少烦恼;忙闲不废用功夫,他日免受阎王考。”(注:《续藏经》2编14套3册,第270页。)竭力推崇念佛法门。  近代佛教有所谓“居士佛教”的说法,形成这种格局的原因颇为复杂,然简便易行的称名念佛净土法门的流行,应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四)平民性。在封建社会沉重的阶级压迫与剥削下,广大农民和都市下层人民渴望幸福生活,自然会寄希望于修持易于操作、且许诺死后即能往生极乐世界的宗教,善导的净土法门可以说正适应了他们的这种信仰需要。与贵族佛教不同,善导的净土思想具有平民性。  善导竭力宣扬西方极乐世界的种种美妙庄严,以及皈信净土的种种利益,以满足信徒的精神需要。如他的《观念阿弥陀佛相海三昧功德法门》提到了念佛有“五种增上利益因缘”,说念佛可以“灭罪”、“护念”、“见佛”、“摄生”、“证生”。(注:见《大正藏》47卷,第24-28页。)唐代文谂、少康集录的《往生西方净土瑞应传》中就有念佛治病之说。文说:“梁氏浩州人,两目俱盲。因僧劝念阿弥陀佛,一受教后,三年不绝,双眼俱开。”(注:《大正藏》51卷,第108页上。)迦才的《净土论》中,也记载了县尉温静文妇身患重病,常年卧床不起,念佛痊愈的事例。(注:详见《大正藏》47卷,第99页中下。)《乐邦遗稿》卷下《修西方如现受官职》篇则宣扬“修西方者,且受一官之谓也。”(注:《大正藏》47卷,第243页中。)《念佛镜》中《念佛得益门》篇专门列举了善导集的念佛二十三种利益。(注:详见《大正藏》47卷,第123页上。)《释净土群疑论》、《乐邦文类》、《龙舒增广净土文》、《莲宗宝鉴》、《宝王三昧念佛直指》等很多净土经典,几乎都有专门的章节讲到念佛的利益。  善导的称名念佛修持方法简便易行,特别适应广大平民的需要。《龙舒增广净土文》卷六中设专门的《劝修篇》,针对不同职业、根器的人进行劝修。有劝士人、劝有官君子、劝在公门者、劝医者、劝僧、劝参禅者、劝富者、劝食客者、劝孝子、劝骨病恩爱者、劝妇人、劝仆妾、劝农者、劝养蚕者、劝商贾、劝工匠、劝卖酒者、劝开食店者、劝屠者、劝在风尘者等,几乎包括了各种各样的人,其劝可谓广矣!(注:见《大正藏》47卷,第269-270页。)清代周克复的《净土晨钟》中又有“劝人人念佛”和“劝学者念佛”(注:《续藏经》2编14套2册,第114、115页。),把人总分为有文化的和没有文化的两类进行劝说。清代周梦颜也说:“净土之说,劝大智慧人,化导甚易,因其宿福深厚,根器不凡也;以净土之说,劝愚夫愚妇,化导甚易,因其胸无成见,如甘之可以受和,白之可以受采也。”(注:《西归直指》,《续藏经》2编14套2册,第181页。)清代悟开说:“只消专志念佛,心不颠倒,不论贤愚,皆能成就。”(注:《念佛百问》,《续藏经》2编14套4册,第402页。)反映了净土思想的“不论贤愚”和重视对“愚夫愚妇”教化的平民特色,具有不同于贵族佛教的特质。  上述善导净土思想的四个特点,是有内在的逻辑联系的。超越实现世界,追求西方极乐世界――彼岸世界,是善导净土思想的基点。由此进而强调阿弥陀佛作为彼岸世界教主的地位,及其济度众生的宏大愿力和作用,为众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凭借他力提供了可能。由于阿弥陀佛在济度众生往生西方净土中的决定性作用,因此也就有称名念佛修持方法的推出,也就是说,他力性必然推导出简易性的特点,而修持的简易性,又适应广大平民的需要,易为广大平民所接受。随着善导净土思想的传播,极大地推动了净土法门的广泛流行。  二、净土法门的广泛流行  自善导创立净土宗以来,净土法门日益广泛流传。若把种种流传的情况和表现加以归类,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善导称名念佛法门引发社会的普遍信仰;在民间,净土集会结社风行;佛教其他宗派兼修净土。  (一)引发社会的普遍信仰  1.善导称名念佛法门在当时的巨大影响。善导不仅从理论上论证了称名念佛为净土修行的最主要方法,而且也在实践上盛弘念佛法门,“出即为人说净土法,化诸道俗,令发道心,修净土行,无有暂时不为利益。”(注:《大正藏》83卷,第158页。)一时僧俗云集,轰动京师。很多佛教史籍都记载了当时长安念佛的盛况。《佛祖统纪》卷28就专门列有唐代《往生恶辈传》一类,收录了大量弃恶从善,修行念佛的故事。如第一章所述,长安姓京的屠户,在善导的规劝下,就皈信了念佛法门。在善导的劝勉下,很多人为了早日往生西方,竟采取了自杀的手段。如《新修往生传》中就有这样的记载:“京华诸州僧尼士女,或投身高龄,或寄命深泉,或自堕高枝。焚身供养者,略闻四远,向百余人。诸修梵行,弃舍妻子者,诵《阿弥陀经》十万至三十万遍者,念阿弥陀佛日得一万五千至十万遍者,及得念佛三昧往生净土者,不可知数。”(注:《大正藏》83卷,第158页。)足见当时长安信奉弥陀净土的盛况。从有关资料看,昙鸾、道绰时尚没有舍命往生的先例,到了善导时有了自杀舍命往生的事发生,说明一些净土信众把善导念佛法门推向了极端,这也足见信仰之深,足见善导净土思想影响之大。  2.善导净土思想在社会上引起了各阶层的普遍信仰。有关社会各阶层的念佛情况,在各类净土往生传记中记载甚详。如唐代道诜的《往生西方净土瑞应传》、宋代戒珠的《净土往生传》、明代宏的《往生集》、清代彭际清的《净土圣贤录》、近代杨慧镜的《近代往生传》等,均有专门的记载。在明代宏的《往生集》中,除有“沙门往生类”、“尼僧往生类”,专讲和尚、尼姑的往生情况以外,还设有“王臣往生传”,记述从晋代至明代的上层社会修净土法门往生的事例。例如,在宋代,丞相张商英在夫人向氏的激发下,皈信了净土,专念阿弥陀佛。(注:《往生集》,《大正藏》51卷,第141页上。)朝廷官员杨杰也崇信净土。如《往生集》之《杨无为提刑》篇载:“宋杨杰,无为州人,号无为子。少年登科,官尚书主客郎,提点两浙刑狱。尊崇佛法,明悟禅宗。谓众生根有利钝,易知易行惟西方净土。”(注:《往生集》,《大正藏》51卷,第139页。)大夫葛繁也是少年登科,“官至朝散,凡公署私居,必营净室,设佛像。”(注:《往生集》,《大正藏》51卷,第139页。)江公望“官谏议,蔬食清修,述菩提文、念佛方便文,以劝道俗。”(注:《往生集》,《大正藏》51卷,第139页。)王敏仲,官至礼部侍郎,著有《直指净土决疑集》三卷,平生精勤念佛,数珠不曾离手。(注:《往生集》,《大正藏》51卷,第140页。)由上可见,在宋代,上层社会的念佛成了比较普遍的现象。而上层社会的念佛活动又必然带动民间净土信仰的广泛流行。  “居士往生传”、“妇女往生传”、“恶人往生传”比较集中地反映了净土信仰在民间的流传情况。如《往生集》之“居士往生传”载,在唐代,汾阳县一位老翁,在善导念佛思想影响下,专门在法忍山上借了一间空房,昼夜念佛。郑牧卿全家人也在善导念佛思想的鼓动下,皈信了念佛法门,足见唐代的念佛已颇具影响力。宋代有位计公,是铁工出身,两目失明,后念佛十分勤苦。宋代徐六公,嘉兴人,务农为业,夫妇吃素,不杀生,勤于念佛。这说明从铁工到农夫都有信仰净土的,至于妇女信仰净土、吃斋念佛就更普遍了。总之,善导净土思想从寺庙走向社会,进入平常百姓家,得到了社会各阶层的普遍信奉。  (二)净土集会结社风气,是善导净土思想广泛流传的一大表现。  佛教传入中国后,逐渐出现聚众念佛的现象,史载:“昙鸾晚复移住汾州北山石壁玄中寺,时往介山之阴,聚徒蒸业,今号鸾公岩是也。”(注:《续高僧传》卷六《义解篇》,《大正藏》50卷,第470页下。)意为昙鸾移住汾州北山石壁山的玄中寺,经常去介山北麓聚集徒众念佛,聚会地点后人称为“鸾公岩”。这是一种较早的集会念佛的方式。又据史载,昙鸾临终,遣人遍告诸弟子,约有三百余人,去集而至,齐声唱念阿弥陀佛,旋即寿终(注:见《净土论》,《大正藏》47卷,第97页下。)这是善导强调的所谓“临终助念”。这种临终助念的推行,直接促进了集会念佛的展开。  唐代以来,聚会念佛的规模日益扩大。据载,唐代道绰讲经散席时,“人各捏珠,口同佛号”,其声“响弥林谷”。(注:《续高僧传》卷二十《习禅篇》,《大正藏》50卷,第593页下。)这表明聚会念佛的信徒已相当可观。又如唐代净土宗五祖少康“于乌龙山建净土道场,筑坛三级,聚人午夜行道唱赞。……每遇斋日,云集所化三千许人,登座令男女弟子望康面门,即高声唱阿弥陀佛,佛从口出,连诵十声,十佛若连珠状。”(注:《续高僧传》卷二十五《习禅篇》,《大正藏》50卷,第867页下。)少康的净土道场,云集三千多人,应当说是规模很大的念佛聚会。  到了宋代,净业社团竞相建立,蔚然成风,尤以江浙地区更为兴盛。宋初淳化年间,净土宗七祖省常在杭州建净行社。据《佛祖统纪》卷二十六载:“法师省常,字造微,姓颜氏,钱塘人。……宋淳化中住南昭庆,慕庐山之风,谋结莲社。……士夫予会者皆称净行社弟子,而王文正公且为之社首。一时公卿伯牧三十余,年予此社者至一百二十三人。”(注:《大正藏》49卷,第265页上。)凡入会社的人都称净行社弟子,且设有社首。社中有很多达官贵戚,如社首王文正公即是曾任宰相的王曾,可见宋代初期,上层社会结社念佛也是一种习尚。上层人士入社念佛,无疑会对念佛结社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宋代结社念佛受到王朝最高统治者的支持,如神照本如的念佛,就得到宋仁宗的赏识,宋仁宗钦其道,赐名白莲寺。在王朝的支持下,到北宋神宗熙宁、元丰年间,浙江兰溪僧灵照住持华亭超果寺,“每岁开净土会七日,道俗常二万人。”(注:《佛祖统纪》卷二十七,《大正藏》49卷,第278页中。)每年开七天净土会,参加的达二万人,足见规模之大。  在净土宗人结社念佛的影响下,宋代天台宗知礼及其弟子也结社念佛。《佛祖统纪》卷二十七载,知礼“居南湖,述《妙宗钞》,释天台《观经疏》,大彰观心观佛之旨。曾于每岁二月望日,建念佛施戒会,动逾万人。”(注:《大正藏》49卷,第277
【】【】【】【】【】
相关善导净土思想特点与称名念佛法门的流行: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网学网 提供大量原创论文 参考论文 论文资料 源代码 管理及投稿 E_mail:
郑重声明: 本网站论文均来自互联网,由本站会员上传或下载,仅供个人交流、学习、参考之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请下载完后24小时之内删除,任何人不得大幅抄录、在期刊上发表或作为商业之用。如涉及版权纠纷,本网站不承担任何法律及连带责任。查看: 4013|回复: 17
太上感应篇汇编(太上感应篇注讲证案汇编)
犹可得而违。汝今力行善事。多积阴德。此自己所作之福也。安得而不受享乎。易为君子谋。趋吉避凶。若言天命有常。吉何可趋。凶何可避。开章第一义。便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汝信得及否。余信其言。拜而受教。
  因将往日之罪。佛前尽情发露。为疏一通。先求登科。誓行善事三千条。以报天地祖宗之德。云谷出功过格示余。令所行之事。逐日登记。善则记数。恶则退除。且教持准提咒。以期必验。语余曰。符箓家有云。不会书符。被鬼神笑。此有秘传。只是不动念也。执笔书符。先把万缘放下。从此念头不动处。下一点。谓之混沌开基。由此一笔挥成。更无思虑。此符便灵。凡祈天立命。都要从无思无虑处感格。孟子论立命之学。而曰夭寿不贰。细分之。丰歉不贰。然后可立贫富之命。穷通不贰。然后可立贵贱之命。夭寿不贰。然后可立生死之命。人生世间。惟死生为重。曰夭寿。则一切顺逆皆该之矣。至修身以俟之。乃积德祈天之事。曰修。则身有过恶。皆当治而去之。曰俟。则一毫觊觎。一毫将迎。皆当斩绝矣。到此地位。直造先天之境。即此便是实学。汝未能无心。但能持准提咒。无记无数。不令间断。持得纯熟。于持中不持。于不持中持。到得念头不动。则灵验矣。
  余初号学海。是日改号了凡。盖悟立命之说。而欲不落凡夫窠臼也。从此而后。终日兢兢。便觉与前不同。前日只是悠悠放任。到此自有战兢惕励景象。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遇人憎我毁我。自能恬然容受。到明年。礼部考科举。孔先生算该第三。忽考第一。其言不验。而秋闱中式矣。然行义未纯。检身多误。或见善而行之不勇。或救人而心常自疑。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或醒时操持而醉后放逸。以过折功。日常虚度。自己巳岁发愿。直至己卯岁。历十余年。而三千善行始完。遂起求子愿。亦许行三千善事。辛巳生男天启。余行一事。随以笔记。汝母不能书。每行一事。辄用鹅毛管。印一珠圈。于历日之上。或施贫人。或放生命。一日有多至十余圈者。至癸未八月。三千之数已满。九月十三日。复起求中进士愿。许行善事一万条。丙戊登第。授宝坻知县。余置空格一册。名曰。治心编。晨起坐堂。家人携付门役。置案上。所行善恶。纤悉必记。夜则设桌于庭。效赵阅道焚香告帝。汝母见所行不多。辄颦蹙曰。我前在家。相助为善。故三千之数得完。今许一万。衙中无事可行。何时得圆满乎。夜间偶梦见一神人。余言善事难完之故。神曰。只减粮一节。万行俱完矣。盖宝坻之田。每亩二分三厘七毫。余为区处。减至一分四厘六毫。委有此事。心颇疑惑。适幻余禅师。自五台来。余以梦告之。且问此事宜信否。师曰。此心真切。即一行可当万善。况合县减粮。万民受福乎。吾即捐俸银。令其就五台山。齐僧一万而回向之。
  孔公算余五十三岁有厄。余未尝祈寿。是岁竟无恙。今六十九岁矣。书云。天难谌。命靡常。又云。惟命不于常。皆非诳语。吾于是而知。凡称祸福。无不自己求之者。乃圣贤之言。若谓祸福惟天所命。则世俗之论矣。汝之命未知若何。即命当荣显。常作落寞想。实时当顺利。常作拂逆想。即眼前足食。常作贫窭想。即人相爱敬。常作恐惧想。即家世望重。常作卑下想。即学问颇优。常作浅陋想。远思扬祖宗之德。近思盖父母之愆。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济人之急。内思闲己之邪。日日知非。日日改过。一日不知非。即一日安于自是。一日无过可改。即一日无步可进。天下聪明俊秀不少。所以德不加修。业不加广者。只为因循二字。耽阁一生。云谷先生所授立命之说。乃至精至邃至真至正之理。其熟玩而勉行之。毋自旷也。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善恶。就人心言。报。就天理言。形正影正。形斜影斜。总是一毫不爽之意。善因乐果。恶因苦果。圣人言之甚详。无奈愚人不信。遂尔背善向恶。盖见今人。善或坎坷。恶或寿考。现世所受。种种不一。遂谓有不报之善恶。因果似不足信焉。抑知世无数百年之人。天有未即结之案。纯善纯恶之人既少。可善可恶之机最圆。念有转移。报宜斟酌。或在本身。或在子孙。或在现世。或在后身。大小迟速。变化迁移。丝毫不错。语云。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论目前。当观究竟。岂有不如影随形者哉。按佛经有通论三世之说云。众生造业。其报有三。一者现报。今生即受是也。二者生报。第二生受者是也。三者后报。第三生。及十百千万生受者是也。故世之造善得祸者。前生之恶熟也。造恶得福者。前生之善熟也。福中有祸。祸中有福。非纯善纯恶也。始福终祸。善心退也。始祸终福。恶心悔也。苦乐不移。显直报也。灾祥互出。隐巧报也。更有隐德隐过。非人耳目前之善恶也。亦非人耳目前之报也。
  栾黡之汰报在书。栾盈之死报在黡。颠之倒之。其例亦多矣。而白起之坑降卒。李林甫秦桧之毒流苍生。非一生可毕其恶也。总之前生后生。同是一生。人诛鬼诛。等是一痛。世更不之忖也。然则报应何尝有爽哉。而或者犹曰。王者彰善瘅恶。岂贵因循。天何不即施行。使人警惧。而有姑徐徐云者何也。此岂知王法尚有遗漏。天道必无疏虞。且王者不忍。必与矜全。天心至仁。每容悔祸。古称天公最有耐性。在人亦当有忍心。譬犹负债。责偿在后。但所限岁月有异耳。夫一世二世。至于三四五世。是亦天地偿限之大数也。报迟则息必倍焉。且人视为久远。天视之旦暮也。故曰。造作善善恶恶。报应如影随形。莫道造恶不报。直待恶贯满盈。莫道修善无应。直待善果圆成。又曰。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是知三界苦乐。六道升沉。皆由自心感召。天网难逃。即欲妄生趋避。如中路遇雨。四望皆濡。茫无躲处。但世人不悟。置焉不察。其报之远者。固不及见矣。即及见之。其寻常顺逆。既忽之而不觉。至大迪吉大逆凶之可信者。又援他不尽验之事。以自眩自疑。沉豫不反。就使阅历既久。觉悟忽生。而年老习成矣。少年豪气正炽。又复不信。此世之所以多迷途也。悲哉。
  清崇明黄永爵。相者决无其子。寿止六十。后有南洋一舟。遇风将覆。黄急出银十两。买渔舟救之。全活十三命。复遇相士骇曰。君满面阴骘纹。必有盛德。不特有子。且登大魁。己亦上寿矣。后果生子。名振凤。中康熙己未会魁。己寿九十余善终。天道之可恃如此。人何不去恶为善乎。
  秀水屠潘奇。多行不义。教人斗讼。攘人财物。淫人妻女。小不如意。怨讟神天。忽死。经夜复醒。呼妻集众。曰。阎君言死者受报。生者不知。受者方苦。作者仍炽。真可悲痛。今潘奇恶极。借尔以告万众。乃操刀自割其阴曰。此宣淫报。自剜目曰。此瞋视仙佛父母及众生报。自截手曰。此屠宰生灵报。剖腹刲心曰。此阴险残贼报。断舌曰。此欺妄诅骂报。远近观传。莫不警惧。奇宛转六日。体无完肤而死。自作自受。其速如此。东岳庙联云。阳世奸雄。忍心害理皆由己。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人何明知故犯。造苦无穷。愿猛生警悔。各早回头。破浪乘风牢把舵。临崖勒马急收缰。则均出祸关。同登福路矣。
  宋曹彬。忠诚事君。谦恭自处。不急货利。不树私恩。振乏绝。恤鳏寡。喜愠莫见。富贵不骄。帅师征讨。未尝妄杀。克成都。有获妇女者。悉闭一室。窍以度食。且戒左右曰。是将进上。当密卫之。事罢。访其亲还之。无者。备礼嫁之。克金陵。先焚香誓众。毋妄杀一人。前后全活无算。他如舍怨而雪昌言。自诬而救全斌。缓决新婚之吏。不伤已蛰之虫。皆盛德事。其子玮。琮。璨。继领节钺。玘。封王爵。生光献太后。子孙昌盛无比。又如曹翰克江州。忿城久守。悉屠之。翰死。未三十年。子孙有乞丐者。夫二将成功虽一。用心则殊。天之报施。亦因之而异。克昌厥后。要在先正其心始矣。司马温公曰。积金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守。积书以遗子孙。子孙未必能读。不如积阴德于冥冥之中。子孙必有受其报者。
  潘从先曰。予友阮见田。见屠人宰一猪。皮有秦白起三字。此沉沦鬼狱中。偶遣一方作猪。以彰业报。其千余年来。除受生屠戮外。必不绝刀山剑树之苦。未知何年。可结长平一案也。又一耕牛。为雷震死。一士过之曰。不向人间除恶孽。偏从田内打耕牛。言讫。雷复震牛。裂肤作字云。此是唐朝李林甫。三世为娼七世牛。而今绝矣。由今计之。其受生现世所报。约略三百余年耳。外此阴府严刑极苦。殆无虚日。并求暂假为娼与牛。而复不可得者。恶业之难逃天网。固如此哉。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此句至算尽则死为一节。言人之一生。日夜时刻。上下四旁。皆有鬼神鉴察也。天有三官五帝。百神诸司。地有五岳四渎。城隍里社。又有举意司。专主关达人起念处之善恶。凡此皆为司过之神。犯。即自召也。夺。除去也。算。百日也。
  天心仁爱。欲人于独知之地。为善去恶。因有司过之神。检察人之所犯。量度重轻而夺算焉。故曰。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也。诗书中亦曰。上帝临汝。日鉴在兹。十目十手。神之听之。则吾心独知之地。自有鬼神。更严于昭布森列之时矣。此天人合一之理也。
  华严经曰。人生各有二天人随之。一曰同生。二曰同名。天人常见人。人不见天人。即善恶二部童子是也。人于每日十二时中。举意发言动步。遇物应缘之处。常念此二天人。勿令恶念相续。偶或起一恶念。急着精彩。拽转头来。克己须从难克处克将去。直穷究到念头起灭处。则无边业障。一时清净。湛然如太虚矣。如此。则与夺之权在我。鬼神不得操之。尚何司过夺算之足云乎。
  明沂州王用予。为人厚重简默。素奉文昌最谨。与里中结社。每岁元旦。轮建醮坛。祈福于云中山顶之文帝行宫。社中俞麟者。以孝谨称。远近皆负笈相从。又郁从周者。姿伟气俊。议论风生。下笔千言立就。里中推服二子。正统辛酉元旦。用予先期赴宫宿坛。梦帝君升殿。天下城隍汇报乡试榜册。一朝冠绛服神。抱大册。送帝君签押。用予潜问抱册神曰。本省榜中。有王用予及俞麟郁从周否。曰无。少顷诸城隍神退候。绛服神抱册入殿。跪陈几前。帝君一一批阅。每名下书一押。亦有踌躇不下笔者。良久。绛服神发册宣谕云。仍付各省城隍。速查阴德之家。仁厚之子。报名以换榜中未押者。用予隐身柱下。忽闻殿内传呼王用予入见。用予匍匐阶下。召进几前。帝君曰。功名事。为天曹秘录。未可轻泄。因汝至诚。十余年如一日。故召汝析之。汝祖父甚朴谨。自食其力。从无负人。已注尔前榜乡科。彰传家忠厚之报。因汝平生遇神佛稽首。但默求功名如意。及妻杨氏病痊。白头相保。孀母在堂。并未祈佑一语。以此降尔两科。中在下榜五十三名。汝宜改行。毋更触天心也。用予叩头谢罪。
  帝君又曰。同社周吉。今科本省解元也。时社中惟吉最恂懦。而文字复不胜诸人。闻之不胜愕然。因叩问中元之故。帝君曰。周吉父祖俱为士。从无一字入公门。从不奸淫一妇女。相沿三代。未尝形人一短。暴人一恶。且其曾祖作百忍说以劝人。感化者多。故其父子祖孙。以简静基福者。六十余年。最上阴德。人皆不知。上帝克嘉。注昌三代。今吉发元。特福泽之肇端耳。用予复叩首云。同社俞麟。郁从周。未审发科第否。帝君检阅太原士子册。色若不怿云。俞麟应得一科。因事亲腹诽。且溪刻论人。不近情理。而妄以君子自命。故黜其科。使其穷年潦倒诸生间矣。用予请问。何谓腹诽。帝君曰。彼于父母。言语举动。心辄不然。但勉强不露声色。浮沉顺之。真性日离。伪以相与。是视亲如路人矣。假行窃名。最撄神怒。故尔罚之。至郁从周。生畀异才。二十六成进士。三十余应迁中丞。四十五晋大司空。兼领司农司寇诸印。五十四以少保致仕。至六十九岁善终。缘自十七岁为诸生后。恃才傲物。谐谑讥弹。语多凑巧。冥司录其轻薄口过。已满二千四百七十余条。上帝震怒。注于阴恶籍中。悉除所有。倘不知悔过。溢三千条。将夺其寿算矣。将录其子孙入丐籍矣。伤天地之和。犯神明之忌。莫此为甚。故其罪与杀生邪淫等。尔辈慎之。良久。又谕云。淫杀口过。丝粟有报。不待言矣。但淫杀二业。自爱者。犹知禁戒。至于口头讪笑。随意讥弹。诛隐贼心。习矣不察。究至言貌心胸。尽成轻薄。鬼神悉记。凶恶相随。向来福泽胎元。顿易为贫穷躯壳。可惜可惧。汝当广劝世人。鉴兹为戒。毋烦吾签榜时。大费踌躇也。用予再拜而退。晨钟惊寤。鸡三唱矣。遂叩谢而援笔记之。及秋榜开时。周吉果冠一省。用予因布此告世云。
  宋光孝安禅师。定中见二僧相语。初有天神拥护。倾听久之。散去。俄而恶鬼唾骂。仍扫脚迹。盖二僧初论佛法。次叙间阔。末谈利养也。夫谈及世事。尚被鬼神瞋责。况今人之身口意业。有不止此者。其为神瞋鬼责。又当如何。亦可畏已。
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
  自此至算尽则死。皆实言夺算之事也。贫。是无财。耗。是家破。多逢。言不善之人。处处遇之也。忧出于己。患生于外。盖不善之人。其欺掩为神所窥。至于算减。故贫耗忧患。接踵而至也。
  福善祸淫。造化之定理。人欲避凶趋吉。必迁善改过。其要当先治心。检己三业。勿令放逸。堕于邪网。应递相劝诫。心口相训。心语口言。汝当说善。莫说非法。心复语身。汝行精进。莫行懈怠。一日一时。一刻一念。乃至刹那。如是简默。自制我心。自慎我口。自治我身。久久无间。自然不以外境动心。湛然无欲。全体是善矣。岂至减算而贫耗忧患乎。
  奉符令钱若愚。奸险隐愎。早岁补官。在处多不成任。晚益困阨。子女沦丧。衣食不继。因祈于神。梦神曰。汝以罪恶夺算至此。尚苦贫耗耶。
  吴中徐行。性贪而恶。初为药材牙子。掯骗致富。及挟资往辽东贩人蔘。值寇至。备受惊恐。万死中得一生。又后往山东登莱。复遇仇家。指为白莲余党。执欲送官。尽费其资得免。最后又往川中贩药材。及还。舟至中途。忽流贼至。弃之而归。自是家即沦替。忧抑病死。
人皆恶之。
  恶。厌弃也。玉枢经曰。若人不修善业。天必为之斩神摄魄。使之颠倒。人所厌恶。人所嫌害。今夫恨人之欺我者。岂知天夺其鉴。令不逢世乎。自今有幸。当请易志洗心。从善去恶。则天心仁恕。不诛悔罪之人。前愆可赎。后行可图。生知困知。成功则一。万毋自弃也。
  行恶之人。人人厌恶。盖公道在人。亦其良心本善处。但望推此一念。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自勉于有善无恶之地。若徒疾人之恶。而不去己之恶。岂免又为人恶哉。
  唐来俊臣。为侍御史。赃赂如山。冤魂塞路。竟坐异谋弃市。人争啖其肉。抉目取心。须臾而尽。又宋丁谓与寇莱公。同在政府。天下之人。谓寇必曰忠荩。言丁必曰奸佞。闻一善。必以归寇。未必皆寇所为也。闻一恶。必以归丁。未必皆丁所为也。又宋秦桧欺君误国。贼害忠良。百世之下。莫不恶其奸。而岳王精忠报国。后世亦靡不景仰其风。其祠有铁铸秦桧。及其妻王氏像。跪案前。悬一木掌。远近之人。进谒者。皆钦拜岳王。而执木掌以批铁像焉。合而观之。民非有私好私恶之心。其同异者。善恶之应耳。
刑祸随之。
  刑。是官罚。祸。是天殃。随。跟定不离之意。太虚真人曰。人若遇我以祸。我以福往。则福德之气。恒生于我。害气重殃。自生于彼。兹言刑祸。随定恶人。即害气重殃。恒在其身矣。
  华严经曰。阎浮提内。五浊众生。不修十善。专造恶业。杀盗邪淫。妄言绮语。恶口两舌。贪瞋邪见。不孝父母。不敬三宝。更相忿争。互相毁辱。任情起见。非法谋求。以是因缘。刀兵饥馑。疾病死丧。人祸天刑。种种受报。由此而言。可见总是自业所招。非由他作。然趋避介于一念。堂狱只在目前。若果有人。实修诸善。而得恶报者。必无是处。
  汉梁统。乞增重法律。朝廷不从。统后梦神曰。虽幸朝廷不从尔言。阴府已录尔过。尔今欲以刑毒人。子孙之报。能免乎刑哉。获罪于天。无所祷也。统子皆死于非命。至冀罪恶愈深。竟灭族。
  刘甲。凡与人交。必有祸。王建未信。延之谈。未终日。建遂失火。因目为鸺鵩。见之无不速避焉。枚乘曰。福生有基。祸生有胎。纳其基。绝其胎。祸安从来。旨哉。
吉庆避之。
  避。求而不得之意。天道无亲。惟善亲人。人能去恶为善。恭己顺天。自然静与道合。动与福会。茍或反是。明罹刑宪。幽伏神诛。夺算夭寿。吉避凶随。必然不免。
  昔一青衿王生。赋性奸恶。所行事。皆悖理逆天。赴秋试。文甚佳。房师欲荐之前列。及填榜。忽失其卷。填榜毕。卷乃出之袖中。房师大悔。密与相见。许以他事相补。未几。房师转铨部。生即输粟入成均。及赴考选。房师正在选司。见生大喜。密令拣一美缺。借恩例与选。至期。房师以父艰谢事。迨后三年起复。仍补选司。生亦以年深应选。拣授一官。万金之资。可计而得。不数日。生以母死丁忧。房师怜其命穷。乃荐与巡抚为西席。三载可望千金。未阅月。巡抚竟以旧事去官。屡有奇遇。皆成画饼。生愤恨成疾。卧床三载。一旦翻然悟曰。皆吾恶积故也。后病遂渐愈。为善终其身。薛西原尝曰。天地间福禄。若不存些忧勤惕励之心。聚他不来。若不做些济人利物之事。消他不去。诚哉是言也。
恶星灾之。
  恶星。掌人间一切灾祸厄难之神。人生世上。日日节节。皆属星光主摄。恶人心常昏暗。黑气上冲。以恶召恶。故煞曜临而灾之也。若善人。性体光明。则恶氛退散。避之且恐不速。而况灾之乎。吁。恶自人为。星乃灾之。非星灾之。人自灾耳。非星之恶。人自恶耳。然则人可不恐惧修省以回天哉。
  山东莒城马长史。恃才恣横。无恶不作。一日有星陨其家。变为石。自是讼狱口舌。疾病等事不绝。逾年长史殁。家人离散。房屋荡空。其石周围数尺。色微紫。有纹如字。至今尚存。
算尽则死。
  此句是太上苦口垂诫之词也。众生恶习难拔。作诸不善。茫茫业识。膏火相煎。日失一日。夺算至尽。死有余责。沦入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险道。业报无穷。苦轮无已。熟言一死便了。更无余事乎。兴言及此。所不禁大声疾呼。痛哭流涕者也。呜呼。人身易失。定业奚逃。惟望哲人志士。深信不疑。趁此一息尚存。可忏弥天之恶。如其作辍因循。百年如箭。一到四大分张之际。懊悔宁有济于事耶。
  昔一老人。死见阎王。咎王不早通信。王曰。汝目昏一信也。耳聋二信也。齿损三信也。百体日衰。信不知其几也。又一少年至。亦咎王曰。我目明耳聪齿利。百体强健。王何不以信及我。王曰。亦有信及君。汝不见。东邻有三四十而亡者乎。西邻有一二十而亡者乎。更有周岁与孩提而亡者乎。皆信也。所以言。人命无常。喻如朝露。一息不来。此身是壳。四十二章经。佛问沙门。人命在几间。对曰。数日间。佛言。子未知道。复问一沙门。对曰。饭食间。佛言。子未知道。复问一沙门。对曰。呼吸间。佛言。善哉。子知道矣。
  元姑苏师子林天如禅师曰。佛祖出世。单单只为汝等诸人。各各自己脚跟下。有一段生死大事。所谓生不知来。死不知去者是也。如是生死。尽大地。被他笼罩。从古以来。无有一人不被生死吞却。且莫说从古。只说汝有生以来。回思十年二十年前。亲戚朋友。死却多少。且莫说他人。只说你自己。现前四大色身。妄认为我。从朝至暮。种种爱护他。种种资养他。他却念念迁谢。渐渐消殒。不觉不知。腊月三十日到来。只觉得手忙脚乱。与落汤螃蟹相似。平日英雄豪杰。果安在哉。又或一死之后。形色变坏。臭秽逼人。虽有至亲骨肉。亦不肯正眼觑着。平生恩爱情义。又安在哉。以故祖师道。一息不来。便同灰壤。前路茫茫。未知何往。只恁么死了烧了。早是可怜。何况更有随业受报。正是要紧事在。何谓随业受报。汝平生所作所为。无不是业。才有业。便有报。报之随业。如影随形。此身既死。一个识神。或堕地狱。或堕饿鬼畜生。展转轮回。受无量苦。这个是受报底境界。那个是生死业根。业根者。在汝即今一念间也。汝无始以来。因贪瞋痴。无明烦恼。妄想狂心。触境遇缘。随声逐色。使得七颠八倒。无业不造。即此便是生死之根也。思量生死事。铁汉也灰心。由是佛祖。广运慈悲。大发哀悯。教你参禅学道。令汝扫除妄想狂心。认取主人翁。识取本来面目。趁此眼光脚健。做个清净解脱之人。临命终时。得大受用。生死无碍。去住自由。这个谓之了生脱死。真大丈夫也。
  明杭州云栖莲池大师歌曰。君不见东家妇。健如虎。腹孕常将年月数。昨宵犹自倚门闾。今朝命已归黄土。又不见西家子。猛如龙。黄昏饱饭睡正浓。游魂一去不复返。五更命已属阎翁。目前人。尚如此。远地他方那可数。细将亲友细推寻。年去月来多少死。方信得。紫阳诗。语的言真果不欺。昨日街头犹走马。今朝棺内已眠尸。伶俐人。休瞌睡。别人与我同一类。狐兔相看不较多。眼前放着多少例。钻马腹。入牛胎。地狱心酸更可哀。若还要得人身复。东海捞针慢打捱。我作歌。真苦切。眼中滴滴流鲜血。苦劝世人作急修。回头猛醒须自决。
  宋颜丙。普劝修行文曰。只这色身。谁信身为苦本。尽贪世乐。不知乐是苦因。浮生易度。岂是久居。幻质非坚。总归磨灭。自未入胞胎之日。宁有这男女之形。只缘地水火风。假合而成。不免生老病死。雕残之苦。上无丝线可挂。下无根株所生。虚浮如水上泡。须臾不久。危脆似草头露。倏忽便无。长年者。不过六七十以皆亡。短命者。大都三二十而早夭。又有今日不知来日事。又有上床别了下床时。几多一息不来。便是千秋永别。叹此身无有是处。奈谁人不被他瞒。筋缠七尺骨头。皮裹一包肉块。九孔常流不净。六根恣逞无明。发毛爪齿。聚若堆尘。涕泪津液。污如行厕。里面尽蛆虫聚会。外头招蚊虱交攒。沾一灾一疾。皆死得人。更大热大寒。催人易老。眼被色牵归饿鬼。耳随声去入阿鼻。口头吃尽味千般。死后只添油几滴。此身更无可爱惜。诸人当愿出离。如何迷昧底。尚逞风流。懵憧汉。犹生颠倒。或有骼髅头上。簪花簪草。或有臭皮袋畔。带麝带香。罗衣罩了脓血囊。锦被遮却屎尿桶。用尽奸心百计。将谓住世万年。不知头痛眼花。阎罗王接人来到。那更鬓斑齿损。无常鬼寄信相寻。个个恋色贪财。尽是失人身捷径。日日饮酒食肉。无非种地狱深根。眼前图快活一时。身后受苦辛万劫。一旦命根绝处。四大风刀割时。外则脚手牵抽。内则肝肠痛裂。
  纵使妻儿相惜。无计留君。假饶骨肉满前。有谁替汝。生底只得悲啼痛切。死者不免神识奔驰。前途不见光明。举眼全无伴侣。过奈何岸。见之无不悲伤。入鬼门关。到者尽皆凄惨。世上才经七日。阴间押见十王。曹官抱案无人情。狱卒持叉无笑面。平生作善者。送归天道仙道人道。在日造恶者。押入汤涂火涂刀涂。镬汤沸若崖崩。剑树势如山耸。灌铜汁而遍身肉烂。吞铁丸而满口烟生。遭剉磕则血肉淋漓。入寒冰则皮肤冻裂。身碎业风吹再活。命终罗刹喝重生。人间历尽百春秋。狱内方为一昼夜。魂魄虽归鬼界。身尸犹卧棺中。或隔三朝五朝。或当六月七月。腐烂则出虫出血。臭秽则熏地熏天。胖胀不堪观。丑恶真可怕。催促付一堆野火。断送埋万里荒山。昔时耍俏红颜。翻成灰烬。今日荒凉白骨。变作泥堆。从前恩爱。到此成空。自昔英雄。如今何在。泪雨洒时空寂寂。悲风动处冷飕飕。
夜阑而鬼哭神号。岁久则鸦餐雀啄。荒草畔漫留石碑。绿杨中空挂纸钱。下梢头难免如斯。到这里怎生不醒。大家具眼。休更埋头。翻身跳出迷津。弹指裂开爱网。休向鬼窟里作活计。要知肉团上有真人。是男是女总堪修。若智若愚皆有分。但请回光返照。便知本体元无。若未能学道参禅。也且勤持齐念佛。舍恶归善。改往修来。移六贼为六神通。离八苦得八自在。便好替天行化。不妨代佛接人。对众为大众宣扬。归家为一家解说。使处处齐知觉悟。教人人尽免沉沦。上助诸佛转法轮。下拔众生离苦海。佛言不信。何言可信。人道不修。他道难修。莫教一日换了皮。纵有千佛难救汝。火急进步。时不待人。各请直下承当。莫使此生空过。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
  此一节。言人之一身。行住坐卧。皆有鬼神鉴察也。三台六星。上台司命。中台司福。下台司禄。主人生死寿夭。北斗乃紫极都曹。为天地日月江河海之元。合阴阳木火土金水之德。宣威三界。统御万灵。斡旋气运。斟酌死生。人有罪过。录入恶籍。量度重轻。夺其纪算。纪。十二年也。又管辂曰。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若有祈求。宜向北斗。又七真曰。吾每月初三。及二十七日。必一下降。受人醮祭。察人善恶。又业报因缘经曰。七星之气。常结为一星。在人头上。去顶三寸。其人为善则光明。为恶则光暗。大善则光愈着。大恶则光灭没。人不见而鬼神见之。今曰在人头上。录罪夺算。询非诬矣。
  唐娄师德。高宗朝。勋隆宠优。一日晨起。忽见星官谓曰。汝曾误杀二命。罪当夺纪。星光将尽矣。其日随即神昏。因告人曰。我一生谨慎。只因误杀二命。今遂早死一纪耳。未几果卒。张拱辰曰。娄公夙称明恕。为唐重臣。尚不免于夺纪。况常人造恶多端乎。可不慎哉。
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
  此一节。言人之一心。几微萌动。皆有鬼神鉴察也。上尸青姑。名彭踞。居人首。令人多思欲。眼昏发落。中尸白姑。名彭踬。居人肠。令人嗜食多忘。好作恶事。下尸血姑。名彭蹻。居人足。令人耽色喜杀。肢脏扰动。三尸利人速死。即出作鬼。享受血食。故于庚申日。乘人睡寐。与身中七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所谓心口意语。鬼闻人声者。三尸其最也。今人不知检身克己。清心寡欲。而徒恃道家守庚去申之法。为断绝三尸入告之路。适足以自欺耳。抑知念虑茍端。鬼神自当退避。三尸亦何足患哉。程子宵诗曰。不守庚申更不疑。此心常与道相依。帝天已自知行止。任尔三彭说是非。
  三尸者。即人身中之魂魄也。人有三魂。一曰爽灵。二曰胎光。三曰幽精。常人呼念其名。则魂安身宁。又道德经注云。魂者。气之神。有清有浊。口鼻之所以呼吸者。呼为阳伸。吸为阴屈也。魄者。精之神。有虚有实。耳目之所以视听者。视为阳明。听为阴灵也。阳神日魂。阴神月魄。故至人以魂运魄。众人以魄摄魂。魂昼寓目。魄夜藏肝。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听而精在肾。舌不动而神在心。鼻一嗅而魄在肺。四者无漏。则精水神火。魂木魄金。皆聚于意土之中。谓之和合四家。含眼光。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四大不动。使金木水火土。俱会于中宫。谓之攒簇五行。盖因魄有精。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五者运行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是以圣人。于万物之来。不对之以心。而对之以性。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无意则无魂。庶不受生死。轮回息矣。栖岩许真人曰。常行内观。遣去三尸。驱除六贼。纳气于丹田。定心于觉海。心定则神宁气住。精气神合。三家相行。结成圣胎。清净经曰。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至于佛经。则曰。以智慧剑。破烦恼贼。以智慧刀。裂烦恼网。以智慧火。烧烦恼薪。谛观四大本空。烦恼何处着脚。转三毒为三解脱。回烦恼为菩提。如此。则三业清净。万德周圆。有何过恶之可言耶。
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此一节。言人之一家。动静居处。皆有鬼神鉴察也。月晦。月尽也。灶神。号曰司命。以其司人一家良贱之命也。于人朝夕罪恶。无微不察。月终奏闻阴阳二景。记之黑簿。呜呼。灶神明察如是。职主奏告又如是。世人行事。但知取快一时。岂复问家有灶神。记其过犯。每到月尽。大小皆奏天曹乎。恐惧修省。一刻不敢懈矣。
  淮郡一士。酒醉戏家中一婢。婢颇知耻。固拒得脱。时正月晦。睡至四更。妻忽叫醒云。适见一星。冠皂服神。乘马奔行。随带有文簿。向我指画而去。不知何说。神威赫赫。不觉惊醒。士人毛骨悚然。不敢明言。但云。定是灶神无疑矣。后将此婢配人。因向妇人曰。汝昔梦灶神。向汝指示者。由我昔曾戏此婢。力拒得免。不意夜间。即有此警。想事虽未行。此心已欺。故为司命所录耳。向不言者。恐汝见疑。难为此婢。今明言者。一以表此婢之操。一以彰我之过也。
  明嘉靖时。江西俞公。讳都。字良臣。多才博学。十八岁为诸生。每试必高等。年及壮。家贫授徒。与同庠生十余人。结文昌社。惜字放生。戒淫杀口过。行之有年。前后应试七科。皆不中。生五子。四子病夭。其第三子。甚聪秀。左足底有双痣。夫妇宝之。八岁戏于里中。遂失去。不知所之。生四女。仅存其一。妻以哭儿女故。两目皆盲。公潦倒终年。贫窘益甚。自反无大过。惨膺天罚。年四十外。每岁腊月终。自写黄疏。祷于灶神。求其上达。如是数年。亦无报应。至四十七岁时。除夕与瞽妻一女夜坐。举室萧然。凄凉相吊。忽闻叩门声。公秉烛视之。见一角巾皂服之士。须发半苍。长揖就座。口称姓张。自远路而归。闻君家愁叹。特来相慰。公心异其人。执礼甚恭。因言生平读书积行。至今功名不遂。妻子不全。衣食不继。且以历焚灶疏。为张诵之。张曰。予知君家事久矣。君意恶太重。专务虚名。满纸怨尤。渎陈上帝。恐受罚不止此也。公大惊曰。闻冥冥之中。纤善必录。予誓行善事。恪奉规条久矣。岂尽属虚名乎。张曰。即如君规条中。惜字一款。君之生徒与知交辈。多用书文旧册。糊窗裹物。甚至以之拭桌。且借口曰勿污。而旋焚之。君日日亲见。略不戒谕一语。但遇途间字纸。拾归付火。有何益哉。社中每月放生。君随班奔逐。因人成事。傥诸人不举。君亦沉浮而已。其实慈悲之念。并未动于中也。且君家虾蟹之类。亦登于庖。彼独非生命耶。若口过一节。君语言敏妙。谈者常倾倒于君。君彼时出口。心亦自知伤厚。但于朋谈惯熟中。随风讪笑。不能禁止。舌锋所及。怒触鬼神。阴恶之注。不知凡几。乃犹以简厚自居。吾谁欺。欺天乎。邪淫虽无实迹。君见人家美子女。必熟视之。心即摇摇不能遣。但无邪缘相凑耳。君自反身当其境。能如鲁男子乎。遂谓终身无邪色。可对天地鬼神。真妄也。此君之规条誓行者。尚然如此。何况其余。君连岁所焚之疏。悉陈于天。上帝命日游使者。察君善恶。数年无一实善可记。但于私居独处中。见君之贪念。**。嫉妒念。褊急念。高己卑人念。忆往期来念。恩仇报复念。憧憧于胸。不可纪极。此种种意恶。固结于中。神注已多。天罚日甚。君逃祸不暇。何由祈福哉。
  公惊愕惶悚。伏地流涕曰。君既通幽事。定系尊神。愿求救度。张曰。君读书明礼。亦知慕善为乐。当其闻一善言时。不胜激劝。见一善事时。不胜鼓舞。但旋过旋忘。信根原自不深。恒性是以不固。故平生善言善行。都是敷衍浮沉。何尝有一事着实。且满腔意恶。起伏缠绵。犹欲责天美报。如种遍地荆棘。痴痴然望收嘉禾。岂不谬哉。君从今后。凡有**客气。妄想诸杂念。先具猛力。一切屏除。收拾干干净净。一个念头。只理会善一边去。若有力量能行的善事。不图报。不务名。不论大小难易。实实落落。耐心行去。若力量不能行的。亦要勤勤恳恳。使此善意圆满。第一要忍耐心。第二要永远心。切不可自惰。切不可自欺。久久行之。自有不测效验。君家事我。甚见虔洁。特以此意报之。速速勉持。可回天意。言毕即进公内室。公即起随之。至灶下。忽不见。方悟为司命之神。因焚香叩谢。即于次日元旦。拜祷天地。誓改前非。实行善事。自别其号曰。净意道人。志誓除诸妄也。初行之日。杂念纷乘。非疑则惰。忽忽时日。依旧浮沉。因于家堂所供观音大士前。叩头流血。敬发誓愿。善念真纯。善力精进。傥有丝粟自宽。永堕地狱。每日清晨。虔诵大慈大悲圣号一百声。以祈阴相。从此一言一动。一念一时。皆如鬼神在傍。不敢欺肆。凡一切有济于人。有利于物者。不论事之巨细。身之忙闲。人之知不知。力之继不继。皆欢喜行持。委曲成就而后止。随缘方便。广植阴功。且以敦伦。勤学。守谦。忍辱。与夫因果报应之言。逢人化导。惟日不足。每月晦日。即计一月所行所言者。就灶神处为疏以告之。持之既熟。动则万善相随。静则一念不起。如是三年。年五十岁。乃万历二年。甲戌会试。张江陵为首辅。辍闱后。访于同乡。为子择师。人交口荐公。遂聘赴京师。公挈眷以行。张敬公德品。为援例入国学。万历四年丙子。附京乡试。遂登科。次年中进士。一日谒内监杨公。杨令五子出拜。皆其觅诸四方。为己嗣以娱老者。内一子。年十六。公若熟其貌。问其籍。曰。江右人。小时误入粮船。犹依稀记姓氏闾里。公甚讶之。命脱左足。双痣宛然。公大呼曰。是我儿也。杨亦惊愕。即送其子。随公还寓。公奔告夫人。夫人抚子大恸。血泪迸流。子亦啼。捧母之面而舐其目。其母双目复明。公悲喜交集。遂不愿为官。辞江陵回籍。张高其义。厚赠而还。公居乡。为善益力。其子娶妻。连生七子皆育。悉嗣书香焉。公手书遇灶神。并实行改过事。以训子孙。身享康寿。八十八岁。人皆以为实行善事。回天之报云。同里后学罗祯记。
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
  此一节。总结上文之意。言人之一生一身。一心一家。处处皆有鬼神。森罗周布。故大小之过。无时可逃鉴察。而夺纪夺算。确乎不爽也。凡人受生。纪算皆记在诸天。太上敕诸神考校。三日一言。十日一奏。百日一结。若修善立功。便可延年。万一造罪。立见减夺。过有大小。而夺纪算亦殊焉。太上不惮苦口繁言。发明莫见莫显之义。无非教人慎独而已。
  明天台王璧如大师。讳立毂。领万历丙午乡荐。授新淦令。幼受杀盗淫妄四戒。后以居官而废。戊午入觐。舟泊芜湖。被摄至冥。见殿坐一王。二官侧坐。王呼名叱曰。汝命该尽于丙辰八月。所以延至今者。斋戒力也。汝奈何弃之。语毕。命取簿以示。见名下年月皆有注。至丙辰八月辄空之。王览毕。叩首谢曰。居官。势不得不尔。王曰。是固然。奈阳算尽何。命驱入狱。即有狰狞鬼来。若捽缚之状。左官请曰。试取破戒后事稽之。须臾抬两大箱至。皆令新淦卷案也。凡一柬一揭。及平日戏书方寸之纸俱在。皆有气腾上。青黑赤白不一。命各检一处。先检黑与青成聚。次检白聚。次检赤聚。聚成青者隐。黑者缩小如箸。而赤聚赫然独盛。王傍睨聚中。见所刻金刚经。好生篇。俱在。聚毕。主者声少和。顾左官曰。是知植德。尚有生理。损其五官。全其躯命可乎。命狱卒抉去其目。置殿柱上。光炯炯四照。王念目已被抉。安得能视。转念间。忽然昏暗。宫殿吏卒皆无所睹。第觉有人拍其背曰。速去。速去。少顷一跌而寤。次日双目遂瞽。乃弃家修道。后以禅悟。两目复明。历游云栖博山之门。真参实证。兼行大悲忏法。再生者十二年。夫人自圣贤而外。无日不在过中。所恃以挽回造化者。惟在能改耳。否则。前因既劣。后业复增。即多福多男。到那一息不来时。惟有业随身。止见阎王查算之苦。家产可能带去否。儿女可能替得否。思之思之。
  宋符仲信。富而好施。年三十五。病忽危顿。自言至冥。遇故旧数人。呼曰。恩公何为至此。相与拜求一吏。吏曰。此人本合饥寒。以心好施济。故能白手起家。寿本五十九。以不烧香。睡起迟。今皆削尽。数人曰。二事小过。何至如是。吏曰。不烧香。即无敬天地之心。睡起晚。即有多淫之意。何谓小过。众惊顾曰。厚德如符公。尚以此减削。人可自恣哉。未几卒。夫人生最难得者在寿。而冥中所夺者亦在寿。故太上谆谆言此。所以惕人慎一念之错。享五福之先也。此太上之慈悲莫大焉。
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数百事。自非义而动。至死亦及之是也。前曰减夺。教人知所戒也。今曰长生。教人知所慕也。先须避者。非余人不必避也。谓欲求长生之人。尤当谨戒。虽寸丝尘翳。亦不可有耳。
  学道之士。种德为本。在儒为四端百行。在释为六度万行。在道为三千功。八百行。皆积善避恶之说也。然欲积善改过。莫先体夫至道。欲体夫至道。莫若明乎本心。心者道之体也。道者心之用也。人能察心观性。则圆明之体自现。无为之用自成。不假施功。顿超彼岸。此非心镜朗然。神珠廓澈。何以使诸相顿离。纤毫不染。心源自在。决定无生者哉。是以明心体道之士。不以身累其性。境乱其真。随机应物之中。自寓无生之旨。所谓无上至真之妙道也。
  女仙杨正见。登真有日。上帝谴其少时。父母贯钱输税。正见不合。择其圆好者二文私匿之。名曰隐藏官物。更复谪留人间一年。紫虚元君与茅君。同在清虚宫。校勘天下真仙得失之事。顿落者四十七人。复上者才二人。盖以抱**之心。行上真之事。不能无过耳。夫匿钱过小。诸仙又功过相准者。尚被谴如此。况率意不避乎。今之求长生者。徒恃藏精伏气。炼药烧丹。便谓真仙可遇。不知此皆外道也。惟修真炼性。一切妄念。才萌即觉。才觉即灭。务令十二时中。净如明珠。心安而虚。道自来居。延年益寿。理有固然。
  明袁了凡改过篇云。春秋诸大夫。见人言动。亿而谈其祸福。靡不验者。左国诸记可观也。大都吉凶之兆。萌乎心。而动乎四体。其过于厚者。常获福。过于薄者。常近祸。俗眼多翳。谓有未定而不可测者。至诚合天。福之将至。观其善。而必先知之矣。祸之将至。观其不善。而必先知之矣。今欲获福而远祸。未论行善。先须改过。但改过者。第一要发耻心。思古之圣贤。与我同为丈夫。彼何以百世可师。我何以一身瓦裂。耽染尘情。私行不义。谓人不知。傲然无愧。将日沦于禽兽而不自知矣。世之可羞可耻者。莫大乎此。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以其得之则圣贤。失之则禽兽耳。此改过之要机也。第二要发畏心。天地在上。鬼神难欺。吾虽过在隐微。而天地鬼神。实鉴临之。重则降之百殃。轻则损其现福。吾何可以不惧。不惟是也。闲居之地。指视昭然。吾虽掩之甚密。文之甚巧。而肺肝早露。终难自欺。被人觑破。不值一文矣。能勿懔懔。不惟是也。一息尚存。弥天之恶。犹可悔改。古人有一生作恶。临死悔悟。发一善念。遂得善终者。谓一念猛励。足以涤百年之恶也。譬如千年幽谷。一灯才照。则千年之暗俱除。故过不论久近。惟以改为贵。但尘世无常。肉身易殒。一息不属。欲改无由矣。明则千百年。担负恶名。虽孝子慈孙。不能洗涤。幽则千百劫。沉沦狱报。虽圣贤佛菩萨。不能援引。乌得不畏。第三须发勇心。人不改过。多是因循退缩。吾须奋然振作。不用迟疑。不烦等待。小者如芒刺在肉。速与抉剔。大者如毒蛇啮指。速与斩除。无丝毫凝滞。此风雷之所以为益也。
  具是三心。则有过斯改。如春冰遇日。何患不消乎。然人之过。有从事上改者。有从理上改者。有从心上改者。工夫不同。效验亦异。如前日杀生。今戒不杀。前日怒詈。今戒不怒。此就其事而改之者也。强制于外。其难百倍。且病根终在。东灭西生。非究竟廓然之道也。善改过者。未禁其事。先明其理。如过在杀生。即思曰。上帝好生。物皆恋命。杀彼养己。岂能自安。且彼之杀也。既受屠割。复入鼎镬。种种痛苦。彻入骨髓。己之养也。珍膏罗列。食过即空。蔬食菜羹。尽可充腹。何必戕彼之生。损己之福哉。又思血气之属。皆含灵知。既我灵知。皆我一体。纵不能躬修至德。使之尊我亲我。岂可日戕物命。使之仇我憾我于无穷也。一思及此。将有对食伤心。不能下咽者矣。如前日好怒。必思曰。人有不及。情所宜矜。悖理相干。于我何与。本无可怒者。又思天下无自是之豪杰。亦无尤人之学问。行有不得。皆己之德未修。感未至也。吾悉以自反。则谤毁之来。皆磨炼玉成之地。我将欢然受赐。何怒之有。又闻谤而不怒。虽谗焰熏天。如举火焚空。终将自息。闻谤而怒。虽巧心力辩。如春蚕作茧。自取缠绵。怒不惟无益。且有害也。其余种种过恶。皆当据理思之。此理既明。过将自止。
  何谓从心而改。过有千端。惟心所造。吾心不动。过安从生。学者于好色好名好货好怒。种种罪过。不必逐类寻求。但当一心为善。正念时时现前。邪念自然污染不上。如太阳当空。魍魉潜消。此精一之真传也。过由心造。亦由心改。如斩毒树。直断其根。奚必枝枝而伐。叶叶而摘哉。大抵最上者治心。当下清净。才动即觉。觉之即无。茍未能然。须明理以遣之。又未能然。须随事以禁之。以上事而兼行下功。未为失策。执下而昧上。则拙矣。顾发愿改过。明须良朋提醒。幽须鬼神证明。一心忏悔。昼夜不懈。经一七二七。以至一月二月三月。必有效验。或觉心神恬旷。或觉智慧顿开。或处冗沓而触念皆通。或遇冤仇而回瞋作喜。或梦吐黑物。或梦往圣先贤。提携接引。或梦飞步太虚。或梦幢幡宝盖。种种胜事。皆过消罪灭之象也。然不得执此自高。画而不进。昔蘧伯玉。当二十岁时。已觉前日之非。而尽改之矣。至二十一岁。乃知前之所改未尽也。及二十二岁。回视二十一岁。犹在梦中。岁复一岁。递递改之。行年五十。而犹知四十九年之非。古人改过之学如此。吾辈身为凡流。过恶猬积。而回思往事。常若不见其有过者。心粗而眼翳也。然人之过恶深重者。亦有效验。或心神昏塞。转头即忘。或无事而常烦恼。或见君子而赧然消沮。或闻正论而不乐。或施惠而人反怨。或夜梦颠倒。甚则妄言失志。皆作孽之相也。茍一类此。即须奋发。舍旧图新。幸勿自误。
是道则进。非道则退。
  自此至三百善。实言作善之事。人能身体力行。立有福报者也。道。犹大路也。顺天理。合人心。坦平正直。即是道。逆天理。拂人心。荆棘险巇。即非道。二句。一属迁善。一属改过。然只一意。退非道而进于是道。统归一善而已。两则字吃紧着力。是非在当念辨。进退须即时决也。此处须下斩钉截铁手段。着不得一毫濡滞。转念复堕魔关。须时时省察。事事慎修。乃得此意。
  此道。即天命谓性。率性谓道之道。日用之间。语默动静。无处不是。只要知之真。而行之勇。古德云。大道不离目前。要且目前难睹。欲识大道真体。不离声色言语。道德经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内观经曰。知道易。信道难。信道易。行道难。华严经曰。信为道元功德母。长养一切诸善根。断除疑网出爱河。开示涅盘无上道。盖道体人人具足。虽在万欲沉溺之中。若肯一念回光。其真非真是。自然毫厘瞒昧不得。所谓天理不息之体也。扩而充之。万劫千生。不遭堕落矣。知行合一。入圣无难。信哉。
  昔有田夫。曾被虎伤。有人谈虎伤人。众皆惊。独田夫色变异常。夫虎能伤人。人莫不知。然未亲历。故止一惊。田夫身受其苦。故色变。人之于非道犹为者。亦是不曾真知。若真知。决不为矣。今人日夕昏昏。只如梦呓。唯瞬存息养。此心惺惺。一点灵光。常寂常照。虽有尘缘起灭。本体自如。方是通乎昼夜皆知之道。自无非道惑乱得他。
  宋赵清献公。每夜焚香告天。人问之。公曰。吾自少来。昼有所为。夜必拜告上帝。不敢告者。不敢为也。
  张其蕴。潜心理学。笃志孝友。一言一行。动遵礼法。稍失误。即痛责悔改。终夜不寐。父母没。每遇生时喜食物。对之恒掩泣。夫妇相敬如宾。终身不二色。居家严肃。虽晏居独处。无惰容。见子弟。必勤勤劝导。使其有成。亲党有急难。己力不能周。必多方转乞营救。事成怡然。否则愁叹不已。晚年益精进。每言曰。我家自高祖观心公。以孝友开基。世守忠厚。我性拙。不能事生产。以贻子孙。止求弗堕家声。保全一片心田。留与后人耕种而已。
  后汉管宁。尝与华歆(xin1)锄地得金。宁不视。歆捉而掷之。会世乱。宁避地辽东。公孙度礼之。不就。因山为室。人多从之。邻牛坏田。宁牵至荒处看牧。牛主惭谢。所居渐广。宁于是讲诗书。陈俎豆。明礼逊。非学者。无见也。风行辽东。民化其德。每见度。语惟道德。不涉世务。度安其贤。在辽三十七年。以朝命浮海而还。风涛大作。舟人呼天忏罪。宁曰。尝一朝科头。三晨宴起。一次不冠如厕。过必在此耳。同行诸舟尽没。宁舟得济。归授太中大夫。不受。华歆以太尉让。亦辞。卒年八十四。所坐木榻。着膝处皆穿。以五十年未尝箕股也。姻邻有穷者。家不盈担石。必分赡救之。与子言孝。与弟言悌。与臣言忠。貌恭言顺。能因事以导人于善。惭者无不化焉。今人试思二六时中。家众拂意。可生烦恼否。安居饱暖。可生**否。生计清淡。可生营殖否。道侣离索。可生昏惰否。怀居意重。莫念田舍否。见人富贵。莫念光荣否。自己贫贱。莫念奔竞否。有一于此。皆足退道心。而入非理。不可忽也。故省身者。学之实。知非者。道之进。
不履邪径。不欺暗室。
  履。身之所蹈。与意之所及皆是。邪径。指至微而易忽者。谓一事一念之邪僻也。欺。谓明知故犯。暗室。人所不见不闻之处。善恶初分之界也。不履邪径者。从心源上打点得堂堂正正。虽一毫邪路。所关甚微。到此断然不走。则大者可知。不欺暗室者。从心源上打扫得光光明明。虽屋漏独知。其机至隐。当此断然不茍。则显者可知。能如是。然后积德累功。种种诸善。一以贯之矣。
  福以酬德。稍有求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子孙造福。不当为子孙求福。谨家规。崇俭朴。训耕读。积阴德。此造福也。广田宅。结姻援。争什一。鬻功名。此求福也。造福者。淡而长。求福者。浓而短。名以宾实。稍有市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此生惜名。不当为此生市名。敦诗书。尚气节。慎取与。谨威仪。此惜名也。竞标榜。邀权贵。鹜矫激。习模棱。此市名也。惜名者。静而休。市名者。躁而拙。财以养生。稍有暴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一家用财。不当为一家暴财。济宗党。广束修。救荒俭。助义举。此用财也。靡宫苑。教歌舞。奢宴会。聚宝玩。此暴财也。用财者。损而盈。暴财者。满而绌。身为家主。稍有私之之心。即邪径也。故当为天下修身。不当为天下私身。省嗜欲。减思虑。戒忿怒。节饮食。此修身也。规利害。避劳怨。营窟宅。守妻子。此私身也。修身者。啬而大。私身者。膻而细。
  翊圣真君戒张守真曰。如能节身守正。不欺方寸。自然默符天理。关圣帝君曰。人之有心。如天之有日。光明洞照。纤悉无私。陆象山曰。人惟一心。起为念虑。念虑之正否。只在顷刻间。若一念之不正。顷刻而知之。即可以正。念虑之正者。顷刻而失之。即是不正。此皆在人一心。书云。唯圣罔念作狂。唯狂克念作圣。千古圣贤。不过察诸一念之微。天地鬼神。多于此处勘人善恶。人能于此俯仰无愧。衾影无惭。又何暗室之可欺乎。
  王梅溪不欺诗曰。室明室暗两奚疑。
方寸常存不可欺。莫问天高鬼神恶。要须先畏自家知。竹根老人畏说曰。大凡人心。不可不知所畏。畏心之存亡。善恶之所由判也。是以君子内则畏父母。外则畏师友。仰则畏天。俯则畏人。唯心有所畏。是故非礼不敢为。非义不敢动。一念有愧。则心为之震悼。一事有差。则颜为之忸怩。战兢自持。日寡其过而不自知。其入于君子之域矣。
  宋刘安世。年既老。名益重。梁师成用事。能生死人。心服其贤。令人啖以大用。因劝为子孙计。安世笑曰。吾为子孙。不至是矣。废斥三十年。未尝有一点墨。与当朝权贵。吾欲为元佑完人。见司马光于地下。不可破戒也。还其书。不答。
  明董公朴。家居。适楚使者。公门生也。先时。封所拟经题寄公。公火之。不以示子。子后中式。
  明杨尚书翥。吴县人。梦游园林。食其二李。觉而自讼曰。是我平日义利不明。故至此。不食者累日。
  昔有八岁沙弥妙颜。已足罗汉神通。飞入王宫。后欲抱之。妙颜谓曰。且止。且却。不宜身近沙门。后曰。卿幼如吾子。身虽抱之。亦何不可。妙颜答曰。近情喻之。如夫人教。但情从微起。犹一星之火。能烧万里之野。譬涓滴之水。能穿泰山之石。事皆由渐。以少致多。以小成大。故智者远嫌避疑。消萌杜渐也。
  汉杨震。为东莱守。道经昌邑。邑令王密。故所举茂才。暮夜以金投谒。震却之。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地知。子知。我知。何谓无知。密惭而退。震位至三公。
  何澄善医。有孙某。病久不愈。召澄数次。其妻引澄密说。良人久病。典卖将尽。愿以此身酬药之价。澄正色曰。娘子何为言此。但安心勿忧。当为救疗。茍以此相污。不惟使我永为小人。娘子亦失大节。纵免人责。天谴难逃。澄后梦至一署。神曰。汝行医有功。且不于艰急中乱人妇女。上帝赐汝一官。钱五万贯。未几。东宫病。访医得澄。一药而愈。赐官赐钱。俱如其数。
积德累功。
  存诸心。曰德。见诸事。曰功。由少至多。曰积。由卑至高。曰累。德不积不崇。功不累不大。茍能闵闵然。如农夫之望岁。汲汲然。如商贾之营财。今日积一德。明日又积一德。今日累一功。明日又累一功。夫所谓天仙一千三百善。行之只在四年。地仙三百善。行之只在一年。第人不能。恐至中废耳。盖为锢蔽既深。习染难除。理不胜欲。良心旋发旋止。故终无为善之机也。惟愿世之发善愿者。具一片真信心。勇猛心。精进心。坚永心。勿吝财而中止。勿畏讥而自疑。勿狃于便安而不能奋发。勿牵于私欲而少于刚断。勿聊且塞责而半途自废。勿安于小成而快然自足。勿妄希高远而不务实修。勿因事大而畏难。勿因善小而忽略。勿以事冗而推诿。勿矜惜名节而不救患难。勿勉于昭昭而堕于冥冥。勿勉于动作而忽于语言。勿空为美言而实行不副。无持于常而忽于暂。无勤于始而怠于终。勿避嫌。勿避怨。勿因循。勿间断。勿卤莽。勿图报。勿务名。凡遇一切善事。皆欢喜行持。委曲成就而后已。方是奉持真种子也。
  紫虚元君曰。昔有傅先生。自小好道。入焦山石室中。积三年。忽遇太极真人。授以木钻。使之穿一盘石。戒曰。石穿。吾当度汝。石厚五尺余。傅钻之不息。积四十七年。石忽穿透。太极真人。果来度之。夫积德累功。虽不在于钻石。即此而推。人患不为。及中途自画耳。有志者。事竟成。此非明验欤。
  宋镇江太守葛繁。每日行数善事。四十年不废。人请问之。繁曰。吾无他。惟日行一二利人事。因指座间踏子曰。如此物置之不正。则蹙人足。我为正之。人渴与之杯水。皆利之事也。自卿相至于乞丐。皆可行之。惟行之悠久。乃有利益耳。
  杨旬任夔州推司。积累功德。效周篪行太上感应篇十种利益。一。收街市遗弃婴孩。倩人看养。俟年十五。愿识认者。还归父母团圆。二。每冬十一月初三日为始。收六十以上。十五以下。乞丐贫人。入本家养济院。每日给米一升。钱十五文。满三月后。令其自便求趁。三。普施应验汤药。救人疾苦。四。施棺木。周给无力成殓之家。五。女使长大。不计身钱。量给衣资。听其适人。六。专一戒杀。救护众生。遇有飞走大小物命。买赎放生。七。每遇荒年。其粮食贵籴贱粜。赈济贫民。八。寺观圣像。损坏剥落者。为修理装饰之。桥粱道路。沟渠不通者。咸为整治。九。远乡士大夫流落者。助资还乡。十。居官辨冤申枉。推己及物。济困扶危。锄强安弱。后子杨椿。大魁天下。夫不知有秋之利者。见人投种。怪曰。奈何以可食之物。弃之淤泥。不知福田者亦然。谚有之曰。种竹得笋。栽莲得藕。凡我同人。业已知之。慎毋惜种。
  后周燕山窦禹钧。为五代时谏议。三十无子。梦祖父曰。汝无子。又不寿。当早行善。禹钧唯唯。钧为人素长者。先有家僮盗钱二百千。虑事觉。有女尚幼。自写券。系女臂云。永卖此女于本宅。偿所负钱。遂远遁。钧怜之。焚其券。嘱妻善抚之。既笄。以钱二百千。择良配嫁之。仆闻而感泣。还而待罪。钧置不问。又元旦在延庆寺。拾金二锭。银十两。持归。明日至寺。候失主还之。其人得赎父罪。又同宗外姻有丧不能举者。出钱葬之。凡二十有七。有女不能嫁者。出钱嫁之。凡二十有八。故旧穷困者。随多寡贷之。使之贸易。由公活者数十家。四方贤士。赖公举者。不可胜数。又于宅南建书院四十间。聚书千卷。礼文行之儒为师。四方孤寒志学者。听其自至。厚之廪粮。故其子闻见日博。公每岁。量所入。除伏腊供用外。皆以济人。家最俭素。无金玉之饰。无衣帛之妾。后复梦祖父谓曰。汝无子。寿且促。数年积累阴德。已名挂天曹。上帝特延寿三纪。五子贵显福寿。终后。仍充洞天真人。又曰。阴阳之理。大抵不异。善恶之报。或发于现世。或报于来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可无疑也。公愈积阴功。五子八孙皆贵。公享寿八十二岁。一夕与亲友谈笑而逝。
  宋韩魏公琦。少登显仕。首能追孝祖考。育养诸侄。比于己子。衣食其宗百口。所得恩赐。先及亲族。历相三朝。茍利社稷。知无不为。奋其忠勇。置天下于太平。教子义方。严不可犯。其言语行事。一出至诚。周人之急。力或不足。则捐己服用玩好。及脱夫人簪珥以与之。故旧寒窭子孙。依以为生。常数十家。公为益州安抚使。岁大饥。为之蠲减税粮。募人入粟。又募壮者为军士。一人充役。数口可活焉。明道中。以灾伤故。劝诱纳粟。归于常平。发给下户为粥。活饥民百九十余万。其知并州。河东俗用火葬。公买隙地。使得葬其中。知大名日。事无大小。悉亲视之。虽患疾。就决于卧内。或劝委政佐属。公曰。讼狱。人之大事。生死得失。决于一言。何可不慎。吾常恐有所不尽。尚敢委于人乎。有人献玉杯二只。公以百金纳之。每宴客。特置一桌。出杯贮其上。藉以锦。一日宴漕使。小吏误触桌倒。杯碎。众皆愕然。公神色不动。笑谓客曰。凡物成毁。皆有数。复顾吏曰。汝误也。非故也。勿惊。客皆叹服。公帅武定。夜作书。一侍兵持烛于傍。兵偶他顾。火燃公须。公但以袖拂须。而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别易一兵。公恐主吏鞭之。亟呼还曰。勿易。渠今已能持烛矣。众闻。无不感服。公以寿终。薨时。有大星陨。声如雷。谥忠献。子五人贵显。子孙昌盛无比。
  明绍兴府城北三十里。即系大海。每潮水涌入。渰没田禾。嘉靖间。蜀绵竹汤笃斋公。知府事。殚心竭力。为筑海塘百余里。造闸二十八洞。使得因时启闭。自是每岁丰收。万民永赖。后移任去。士民号泣震天。立祠三江。至今享祀不绝。
  焦公。东京人。三世乏嫡嗣。遂为商旅。遍访至人。问其因果。遇一老僧曰。无子之故有三。一祖宗无德。自身无行。二夫妻年命。恐犯禁忌。三精神不守。妻妾血寒。焦曰。德行年命。皆可受持。血寒有何法治。僧曰。不难。但先积德累功。后养其身。三年后。至五台山。当授异方。焦自此。时时行方便。种种作阴功。施恩布德者三年。竟往五台。访老僧不遇。忽见行童。手持一卷。言曰。老师传语大夫。功成行满。回家合药。志诚服之。必有富贵子孙。随念降生。后果生焦员外。员外生子又不肖。自恨何损德若此。亦往五台。乃见行童曰。老师传语。何必来问。但依汝父所行。则愚者自贤。贫者自富矣。员外曰。贫者得富。自是命也。愚者。性之本然。岂能反贤乎。行童曰。昔窦氏五子。初生皆不全角。后更行恩布德。悉皆安愈。且尽登第。彰彰不爽也。员外谢归。信行其语。二十年后。多嗣且贵焉。今人皆知窦氏五子。相继显荣。岂知有生之初。皆患病废。始以积累而安全。后以功德而际遇乎。天人感通之易如此。故特详记于此。以为积德累功之券。愿有志者。坚心勿懈焉。
  明袁了凡积善篇云。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昔颜氏将以女妻叔粱纥。而历叙其祖宗积德之长。逆知其子孙必有兴者。孔子称舜之大孝曰。宗庙飨之。子孙保之。皆至论也。试以往事征之。杨少师荣。建宁人。世以济渡为生。久雨溪涨。横流冲毁民居。溺死者顺流而下。他舟皆捞取货物。独少师曾祖及祖。惟救人而货物一无所取。乡人嗤其愚。逮少师父生。家渐裕。有神人化为道者。语之曰。汝祖父有阴功。子孙当贵显。宜葬某地。遂依其所指而窆之。即今白兔坟也。后生少师。弱冠登第。位至三公。加曾祖祖父如其官。子孙贵盛。至今尚多贤者。鄞人杨自惩。初为县吏。存心仁厚。守法公平。时县宰严肃。偶挞一囚。血流满前。而怒犹未息。杨跪而宽解之。宰曰。怎奈此人。越法悖理。不由人不怒。自惩叩首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哀矜勿喜。喜且不可。而况怒乎。宰为之霁颜。家甚贫。馈遗一无所取。遇囚人乏粮。常多方以济之。一日有新囚数人待哺。家又缺米。给囚则家人无食。自顾则囚人堪悯。与其妇商之。妇曰。囚从何来。曰。自杭而来。沿路忍饥。菜色可掬。因撤己之米。煮粥以食囚。后生二子。长曰守陈。次曰守址。为南北吏部侍郎。长孙为刑部侍郎。次孙为四川廉宪。又俱为名臣。今楚亭德政。亦其裔也。昔正统间。邓茂七倡乱于福建。士民从贼者甚众。朝廷起鄞县张都宪楷南征。以计擒贼。后委布政司谢都事。搜杀东路贼党。谢求贼中党附册籍。凡不附贼者。密搜以白布小旗。约兵至日。插旗门首。戒军兵无妄杀。全活万人。后谢之子迁。中状元。为宰辅。孙丕。复中探花。莆田林氏。先世有老母好善。常作粉团施人。求取即与之。无倦色。一仙化为道人。每旦索食六七团。母日日与之。终三年如一日。乃知其诚也。因谓之曰。吾食汝三年粉团。何以报汝。府后有一地。葬之。子孙官爵。至一升麻子之数。其子依所点葬之。初世即有九人登第。累代簪缨甚盛。福建有无林不开榜之谣。
  冯琢庵太史之父。为邑庠生。隆冬早起赴学。路遇一人。倒卧雪中。扪之半僵矣。遂解己绵裘衣之。且扶归救 苏。梦神告之曰。汝救人一命。出至诚心。吾遣韩琦为汝子。及生琢庵。遂名琦。台州应尚书。壮年习业于山中。夜鬼啸集。往往惊人。公不惧也。一夕闻鬼云。某妇以夫久客不归。翁姑逼其嫁人。明夜当缢死于此。吾得代矣。公潜卖田。得银四两。即伪作其夫之书。寄银还家。其父母见书。以手迹不类疑之。既而曰。书可假。银不可假。想儿无恙。妇遂不嫁。其子后归。夫妇相保如初。公又闻鬼语曰。吾当得代。奈此秀才坏吾事。傍一鬼曰。尔何不祸之。曰。上帝以此人心好。命作阴德尚书矣。吾何得而祸之。应公益自努励。善日加修。德日加厚。遇岁饥。辄捐谷以赈之。遇亲戚有急。辄委曲维持。遇有横逆。辄反躬自责。怡然顺受。子孙登科第者。今累累也。常熟徐凤竹栻。其父素富。偶遇年荒。先捐租以为同邑之倡。又分谷以赈贫乏。夜闻鬼唱于门曰。千不诓。万不诓。徐家秀才。做到了举人郎。相续而呼。连夜不断。是岁。凤竹果举于乡。其父因而益积德。孳孳不怠。造桥修路。斋僧接众。凡有利益。无不尽心。后又闻鬼唱于门曰。千不诓。万不诓。徐家举人。直做到都堂。凤竹官终两浙巡抚。嘉兴屠康僖公。初为刑部主事。宿狱中。细询诸囚情状。得无辜者。若干人。公不自以为功。密疏其事。以白堂官。后朝审。堂官摘其语。以讯诸囚。无不服者。释冤抑十余人。一时辇下咸颂尚书之明。公复禀曰。辇毂之下。尚多冤民。四海之广。兆民之众。岂无枉者。宜五年差一减刑官。核实而平反之。尚书为奏。允其议。时公亦差减刑之列。梦一神告之曰。汝命无子。今减刑之议。深合天心。上帝赐汝三子。皆衣紫腰金。是夕夫人有娠。后生应埙。应坤。应埈。皆显官。
  嘉兴包凭。字信之。其父为池阳太守。生七子。凭最少。赘平湖袁氏。与吾父往来甚厚。博学高才。累举不第。留心二氏之学。一日东游泖湖。偶至一村寺中。见观音像。淋漓露立。即解橐中。得十金。授主僧。令修屋宇。僧告以功大银少。不能竣事。复取松布四疋。检箧中衣七件与之。内纻褶。系新置。其仆请已之。凭曰。但得圣像无恙。吾虽裸裎何伤。僧垂泪曰。舍银及衣布。犹非难事。只此一点心。如何易得。后功完。拉老父同游。宿寺中。公梦伽蓝来谢曰。汝子当享世禄矣。后子汴。孙柽芳。皆登第。作显官。嘉善支立之父。为刑房吏。有囚无辜陷重辟。意哀之。欲求其生。囚语其妻曰。支公嘉意。愧无以报。明日延之下乡。汝以身事之。彼或肯用意。则我可生也。其妻泣而听命。及至。妻自出劝酒。具告以夫意。支不听。卒为尽力平反之。囚出狱。夫妻登门叩谢曰。公如此厚德。晚世所稀。今无子。吾有弱女。送为箕帚妾。此则礼之可通者。支为备礼而纳之。生立。弱冠中魁。官至翰林孔目。立生高。高生禄。皆贡为学博。禄生大纶。登第。凡此十条。所行不同。同归于善而已。若复精而言之。则善有真有假。有端有曲。有阴有阳。有是有非。有偏有正。有半有满。有大有小。有难有易。皆当深辨。为善而不穷理。则自谓行持。岂知造业。枉费苦心。无益也。何谓真假。昔有儒生数辈。谒中峰和尚。问曰。佛氏论善恶报应。如影随形。今某人善。而子孙不兴。某人恶。而家门隆盛。佛说无稽矣。中峰云。凡情未涤。正眼未开。认善为恶。指恶为善。往往有之。不憾己之是非颠倒。而反怨天之报应有差乎。众曰。善恶何致相反。中峰令试言其状。一人谓詈人殴人是恶。敬人礼人是善。中峰云。未必然也。一人谓贪财妄取是恶。廉洁有守是善。中峰云。未必然也。众人历言其状。中峰皆谓不然。因请问。中峰告之曰。有益于人是善。有益于己是恶。有益于人。则殴人詈人皆善也。有益于己。则敬人礼人皆恶也。是故人之行善。利人者公。公则为真。利己者私。私则为假。又根心者真。袭迹者假。又无为而为者真。有为而为者假。皆当自考。
  何谓端曲。今人见谨愿之士。类称为善而取之。圣人则宁取狂狷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怎么读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