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逃校没经过校方同意留下逃课处分撤销申请书会对以后的工作有什么影响

学生开发逃课软件遭高校喊禁 校方:不会处分他
来源:四川在线
作者:李丹 陈锦燕 方炜
“逃课软件”
  只要发布上课的时间、地点和相应回报,就会找到“合适的人”替你上课。这样一款名为“超级逃课助手”的手机软件在大学校园里红极一时。近日,有媒体报道称,不少省外高校对此软件已下禁令,甚至发明该软件的学生将受到所属学校的处分。昨日,该软件的设计者――内江师范学院体育系大四学生蒲磊回应称,学校方面还没有任何处分,而他设计软件的初衷不是为了逃课,“就是想做一个校园新型社交平台。”
  设计者
  ――最初只想设计校园社交软件
  蒲磊生于1991年,内江师范学院2010级学生,主修体育教育设计软件:“超级逃课助手”设计初衷:“我想设计一款校园社交软件,可以解决大学生的生活问题”
  最初游戏打得没劲才搞软件
  手机软件“超级逃课助手”的功能类似于“嘀嘀打车”,“供需”双方发布信息后,软件能“自动配对”。这款已覆盖全国3000多所高校的软件,上线3个多月,注册人数达到20万,下载总量高达30万。
  《扬子晚报》昨日报道称,这款软件是一个四川大学生设计发布的。如今,不仅设计者本人受到了来自校方的压力,南京部分高校也已下禁令:学生使用代课软件或存在代课行为,一经发现绝不姑息。
  记者昨日找到了软件设计者,内江师范学院2010级的学生蒲磊。他介绍说,自己出生于1991年,明年大学毕业,目前主修体育教育,“结缘软件开发,纯属偶然。”
  蒲磊自称很宅,大一刚进校时和其他大学生一样,业余时间主要是打游戏来消遣,“打了两个月,发现没意思,我就开始研究软件。”他说主要是自学和向高手请教软件开发,“后来我想设计一款校园社交软件,可以解决大学生的生活问题。”
  后来发明社交软件意外火了
  蒲磊称校园生活应该丰富多彩,软件不仅可以提供一个交流平台,还可以促进同学互相帮助,比如帮忙占个座、拿个包裹、找人参加演出活动等,“代课功能只是一个切入口,但大家只关注了这个,对别的就忽略了。”
  蒲磊称,他们设计的软件出人意料地火了之后,不少媒体找到学校了解情况,“还说学校有可能处分我,我是害怕处分的,读了四年,我想好好拿一个毕业证。”蒲磊介绍,软件9月上线之前,自己和几个学计算机的同学于去年8月一起出资30万元成立了一个软件开发公司,“目前公司也是遇到各种问题,有点做不走了。”
  打算找个养活自己的工作先
  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蒲磊有些犹豫,“我想,或许还是暂时从公司出来,找个先养活自己的工作,但不会放弃软件开发。”
  杨仁全是蒲磊等人成立的软件公司中最大的股东,回想起公司成立一年多,他感慨,“公司现在遇到的问题,主要是创作进展慢、资金不足、产品推广难,基本处于亏损状态。”
  和蒲磊“迂回创业”的选择不同,杨仁全说,自己还是鼓励大家继续坚持下去,“就这么放弃,太不甘心了。”
  ――不会进行处分,他很“灵光”
  “对蒲磊,完全没有任何和软件相关的处分。”昨日下午,记者联系上蒲磊的班主任李老师。李老师介绍说,学校没有对蒲磊做任何处分,“对于他体现出来的这种创新能力,我们还是肯定的,只是对于造成的社会后果,不方便评论。”
  在李老师眼中,蒲磊是一个活跃、脑袋灵光的孩子,“很不错。”
  李老师说,对蒲磊的毕业实习和毕业答辩,自己和对待别的同学一样。此前,蒲磊曾说李老师批评自己“不务正业”是最重的语气,李老师对此表示认可。
  逃课神器
  ――偏离了设计者的初衷
  追捧帮人代课还可以赚外快
  昨日,记者通过手机下载了“超级逃课助手”。安装运行后,发现需要填写学校、院系、年级,以及电话号码等进行注册。如果要发布代课信息,则需要填写课程名称、上课时间、地点,以及“回报”等信息,而在“回报”的二级目录中包括“请吃饭”、“请看电影”、“帮你代一节课”和“自定义”的选项。大部分发布信息的学生都选择了请吃饭或代课一节,也有人在“自定义”一栏中表示可付现金,一节课在二三十元。
  一位西南财经大学的学生直言,有时候因为别的事不能去上课,老师又要点名,“找个人代课挺好的,不会伤老师面子,我又不会被扣学分。”另一位使用过该“逃课神器”的学生表示,代课的大都是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他们能顺便赚外快,所以基本信息一发出去,来“配对”的人就会很多。
  在“超级逃课助手”受到不少学生追捧的同时,也遭受了不少质疑。有同学表示,这种方式不仅是欺骗老师,也是欺骗自己。
  偏离疏于管理平台内容混乱
  杨仁全解释,自从媒体曝光后,大家把重点集中在了“付费逃课”上,“但其实,那真的只是我们做社交平台的切入点,没想到会受那么多质疑。”
  杨仁全介绍,目前“超级逃课助手”的注册人数有20万,沿海高校比四川高校的注册人数多。根据目前的数据看,四川高校的注册量为2万人左右。
  在软件应用中,设计者的初衷确实随着实际应用而偏离不少。由于“回报”一栏中可以自定义,于是有人以次赚取“代课费”;而原本代课的内容也延伸为“找人吃饭、找人替考研、专业代课、一起跨年”等各类五花八门的需求。
  对此,杨仁全承认,对软件的后台工作确实疏于管理,“以前都会取消一些和代课没关系的内容,最近人手很不够,确实有些疏漏。”
  应该思考科技的创新开发和管理应用的关系。蒲磊的行为值得提倡,问题出在后期的管理和应用上,没能预计到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
  ――四川省社科院胡光伟教授
(责任编辑:UN645)
原标题:“逃课神器”全国高校喊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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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高中生谈恋爱被开除 校方称学生不愿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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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高中生谈恋爱被开除 校方称学生不愿读书
日 09:32 来源:光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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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专、技校。诚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能够成才成功,但是也不能排除相当一部分人没有止住堕势,因为初中将其生产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的废品转嫁到这里,当成这里是堆填区——环境可想而之。为什么中专的生源就只能永远压在高中之下?为什么中专就一定不如高中?为什么中专就只能遭人白眼和异目?为什么人人都先考虑读高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似乎就是一条不容置疑的康庄正路,其他的一切就只是旁门左道。纵使严肃的事实告诉我们:拥有一门社会需要的长技比高中生大学生更容易找工作,工资也绝不会低。但是,那些浸淫在金榜梦境中的高中家长学生们却自我安慰道:幻觉而已、虚火而已......    高中。过了中考独木桥的人或许听过不负责任的初中老师对咱们说过的大话:“过了中考,考上高中,以后的生活就轻松多了。”真的上高中却发现这大话弥天得很,生活非但不转好而且更糟:起比鸡早,睡比狗晚,干比牛多,吃比猪差!老师并不神圣,他们充其量只是拥有敬业精神。在这种科举制度下,老师的职责就是让学生分数提上去,让学生考上去,而不是让学生成才。只要尽了职,他们便”无愧于心“,无社会责任可言。他们说谎,初中老师将育人责任推向高中,高中老师将责任推给大学——“考完了就解放了,考上大学一切由你。”他们不时会理直气壮地说:“就只你苦啊?我们做老师的就不苦?”顶多是略带伤感地说“哎,我们做老师的也很无奈。”将中国的希望托付给这些只会叫委屈,逃避责任的人,中国有什么希望?到头来人才是不会有的了。高中的课基本上没用,高二下学期与高三全年更是垃圾时间——打从高二下学期起便是没完没了的应试复习。语文,有用的课不上,因为不会考,默写、文言文、八股文乱七八糟的垃圾却把你弄得呆死不活。数学,废的。英语,废的。政治,政治阴谋。历史,有些用。地理,有些用。化学、生物,基本上还算行。物理,废用参半。(以上言论不含X科)这样来搞语文,只会让我们讨厌文学;这样搞数学,只让我们讨厌数学;这样考哲学,让我们讨厌思索;这样考政治,只让我们讨厌参政。总之,不能因将来个别的几个科学家而逼所有人学数学,不能因将来个别的一些与老外打交道的人而逼所有人学英语。至于选修X科,没有过于深奥与生活脱节可言,因为你选修这课,就预了向这个方向发展。高中的矛盾,很大程度上是学生需要学、想学的东西与逼着你学的深大空的教学内容之间的矛盾。可以说,高中只是为考大学服务的,学些什么不打紧。如果你想学东西,窝在图书室比课室强。如果你是为了那个因十几年灌输而潜移默化的不知所谓的“梦想”,那你考下去吧,但必须对自己负责,而不是对父母负责。(图书资源、文化氛围、恋爱、自由独立,这些大学里令人神往的东西本来在高中里也有,只是为了读上令人神往的大学,读高中的我们将其抛弃了,这就使得大学更加令人神往了。)如果说初三是青春的坟墓,那么高三就是青春的地狱。没有本质区别,只是程度的深化——考得更死,包含的智慧更少,“技术含量”更高(要知道怎做卷,得先知道老师怎改卷),天赋进一步被扼杀,大脑进一步被掏空进而被垃圾填满。高考过后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废人。值得玩味的是,当你考过高考,校长会说你无愧青春,不枉此生。高中三年的意识教育就是强!本来就只是做题—考试—讲卷的过程,却被他讲得冠冕堂皇,缤纷灿烂,似乎就是青春。高中生的青春不是不幸的,而是压根儿就被偷换了,被扼杀了。    初中一年+高中年半,我们中国人比别国落后了两年半光阴,还没有计上高四高五......(复读率平均为xx%)有人说,我们的基础教育比外国都好,因为我们学得比外国学生勤奋好几倍。但是我们不难看到:建立在奴化与应试基础上的教育,再大的学习强度都是弊大于利的。    大学。有人说现在的大学生创新能低下,又有人说读大学的目的是为了学会做人。读大学前你把人搞死,现在你又要叫人返活,哪有这么好的便宜账?!似乎没读大学就成不了人,就是什么都矮人一截,又似乎十二年教育是废的,一切得从做人开始重来。诚然,能闯过独木桥的人不一定全是模子和呆子,有相当一部分人仍是能将其天性保存下来。但是,噩梦并非随高考的结束而止。大学承担着作为“育人”工作最后一步的责任——那是将一切有才和无才的人变得颓废。自小的训导告诉我们:高考是学习的终点,是奋斗的终点,是梦想的终点,是一切苦难的终点......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大学生厌学、逃课、吸烟、滥交、泡网吧、请枪手、假学术......因为我们都是为读大学而读大学!(当然他们不会认,他们说只是少数,但我(终于忍不住要用“我”了)想问问他们:到底多少才算多?)是对青春的补偿?抑或是对“成功”的自奖?这只能是科举意识下,国人扭曲的心灵与命运。(外国人玩过高中,苦过大学,我们却是苦过高中,玩过大学。谁蠢些?)高考是一道深深的鸿沟,十二年寒窗在这头,大学在那头。在这头,我们无止境地宣传读大学好读好大学,把一个莫名的梦想强加于每一个新中国人然后对我们说读死书死读书读书死是青春。当我们满心欢喜,自以为无愧青春地挤过独木桥后,方才发现初三高三那段所谓的难忘时光可以在一夜狂欢之后洗剩无几——单一重复的日子令我们只记得了它的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我们在这头不颓废是为了到那头去颓废,暑假三个月的颓废是为了适应大学的颓废。别怪自己,错不在我们。要知道我们生下来就是白纸,是老师家长社会将我们抹黑,是他们将我们“培育”成了为大学而生的人!在大学里,空虚袭人,避无可避。如果说还会有什么能令我们继续奋斗下去的话,大抵不是那早已不复存在的与生俱来的求知欲,而仍是那挥之不去的制度与意识:为专升本而拼命、为过四级而学英语、为考研而考研......我们与大学只是一场交易,考上,交钱,拿证,走人。学着一门不实用的专业,然后拿着一张不知不值钱的文凭去应聘,老板对你说:“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要大学生啊?我们要的是人才!”    如果有想人反驳以上观点的话。笔者只能只能这么说:不是全部情况,也不敢说绝大部分,但实属普遍。如果有人说高分不一定低能的话。笔者只能这么说:高分高能也好,低分高能也好,他们的“能”始终都不是在应试制度下培养的。    综上所述,无论是“优生”“差生”、中专高中、现在厌学还是将来颓废,殊途同归:在这样一种意识形态统帅下的这样一种教育制度不把人弄成废柴是不会罢休的。首先是上一代人思想上的破败,然后是制度的腐败,带来了教育的失败,终将导致中国在21世纪以人才主导的国际竞争中彻底溃败。中国有希望也是无道理的。     
***       高考。高考是一个很高效且廉价的大学入准制度。诚然,它在70,80年代及90年代初为国家提供人才作出了功不可没的贡献。高考的魔法使得“小——中——大”三一体的育人工厂崛地而起,以大学为中心的机制联结了中小学,各条生产线上,教师们凭着一个统一的指标井然有序地工作奋战,千千万万莘莘学子从这头入到那头出,如同魔法一样从地里召唤出数量极巨的知识分子产业军,投身到中国伟大复兴的战场。    无疑,在之前,高考制度是成功的,是又存在的必要的。然而,高考的好处,只是对以前没有高考的愚昧无知时代而言有用的、革新的,对它其后的新时代,却要重新估量。我们鄙夷那些老是用着不知尘封了多少个世纪的例子的人,更鄙夷那些仍旧说着高考过往辉煌以强意挽留它的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及其代言人)  
随着改革开放,高考的腐朽在这迅速发展的时代赫然暴露,毫不违言地说:高考没变,依然是那个样。变的是世界,变的是社会,变的是我们。改革开放,一切急速转变,一切步入多元化。当人才多样化的时候,你还要单单一个试卷分数去衡量一个人的素质,判他是否可以读大学;当思想多元化的时候,你还要以统一的答案去判定一个人的观点是否正确,判他是否可以读大学......就正如当初我们反对绝对平均主义一样,为了所谓的教育公平而去让这个根本不能发掘人才的考核制度存在下去,就是对有才的人的大不公平!在这个日益崇尚民主法制自由的时代,这个日益市场化开明化的时代,势必有更多的有识之士站出来,将那个曾经“可爱”的高考尊称为-科举毒蛇。    就连当年在邓小平面前呼吁恢复高考的湖北大学查教授都这样认为:“如果看到现在的高考,我宁愿不主张大学招生还搞考试。”    一个生产关系不论过去多么的成功,一旦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注定要消亡。只修改教育内容,不改革教育制度,就正如当年洋务派只引进生产力,没有改变生产关系一样,注定失败。    一切在变,一成不变的高考注定灭亡。这是一个需要花力气花心机考核人才的时代,廉贱简单的高考注定失败!       高考改革不一而足,大致如下:    在提出建议之前,先明确一点:一个高质量的人才考核制度就不会是廉贱的,一个廉贱的人才考核制度就绝对不会高质量。    1、一考变多考。不是出于减负的考虑,甚至可能会加负,但多考综评总优于一考定终身。一考可能会超常发挥,亦可能会失常发挥,而多考更近乎于你的真正水平。    2、废除一切文科类(地理具体考虑)的主观题。学生的观点的正确与否不应由一份统一的参考答案或一两个老师的主观认识来决定。我们要坚信人的思想是自由的。  
若不废除,应加大对主观题的批改的资源投入。我们当前的改卷近乎于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不到一分钟一份作文,几秒在一条政治辨析题。而且荧屏阅读更易令人疲倦分心,冤假错案却不用负责。我们高考与外国高考的差别不全在于题目,而且在于改卷。人家老师改得很认真,很负责,而且很注重学生的思维素质,而不是假大空的能力。当然这需要很大的改卷投入。我国应加大投入,延长评改时间,更多人改,改的更认真点。题目出得再灵活,最后一关没把好,仍是死题。成本不成问题,高考虽廉价,但它引出的产业耗资却相当吃人。    在英美法等国,除非卷上没字,老师是绝不会改出零分作文的,因为他们尊重人的思维独立,尊重思想多元化,肯听不同的声音,同不同意是一回事,改分是另一回事。我们的老师就是不可一世,自以为是,只有他对,其他都错,为他独尊。如果我们的改卷制度还是做不到以学生为本的话,咱们不难得出一个最终结论:仍是要废除文科型主观题。    3、加大高校的自主性,减少对其约束,打倒高校的官本位主义——重点大学部分学位自主考(在各省会设立考点)。这是取代高考或与之并行的必然趋势。原因是:1、考核质量高,理由同上。2、高中老师不在乎进大学的是什么人,这是改死卷的根源,只有大学自己才会关心——大学招不到自己想要的人才是大学的悲哀,大学也就只能抱怨生源创新力低。    但此措施在当今中国难成气候,理由是:大学体制腐败、大学关心政绩与收益多于关心育人、要考大学的人太多了。(这似乎也是高考这么死的原因,要考大学的人太多,要改的卷太多,老师不得不快改乱改死改。)         意识。那么说,一切归到那个深潜而根本的问题:为什么人人都要考大学?——对呀,明知高考那么苦,不考便是,为什么要自残呢?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即使盖再多的大学,扩再多的招,也无法满足13亿人对大学这一名词的疯狂!关于这一科举意识的描述,上文早已渗透了。现在着重探讨一下这种意识的根源。    研究教育制度,从来不能仅局限于研究教育制度本身。    这个有着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国度却孕育了五千年有着文盲身份的劳动人民。人们对“文化”一词的渴望甚至被推向了神话的程度——封建时代阶级斗争中长年累月形成的劣根性。科举意识伴随着科举制度的产生一刻也没停止过它对国人思想的渗透、洗脑,直至在明清代八股文试中空前强化。教育总脱离不了他的阶级属性。    数十年的户籍制度沉重地压垮了九万万农民的脊梁。非农们趾高气扬地在鸿沟的那头鄙视着鸿沟这头的农民。儿子在土里洗澡,父亲在土里流汗,爷爷在土里埋葬。路,只有一条--大学,便是这些孩子和全家人,全村人,全乡人甚至全县人的全部希望。孩子!考大学!拼出去!改户口!    上大学,有工作分配,有铁饭碗。    ……    这些都不重要,已成过去式。(户籍问题仍没解决,但考大学已不是农民拼生活的唯一途径)关键是关于一个名词的思考:与时俱进。中国的思想解放运动是不怎么成功的。至少还没有将人们对大学的愚昧中解放出来,老一辈的人,自己没知识,没文化,再新时代中落伍、下岗,就归咎于没大学文凭,而又将责任归到下一辈,要我们上大学——这无异于刻舟求剑。但是他们从未想过,原来除读大学外,自己也可以看书,上网,再培训,总之--与时俱进,纵使大学生失业率逐年攀升,高级钳工月薪可达二十万,可他们就是不看,就是不理,就是不明白,还是用着他们二十多年前的逻辑,就是要子女非读大学不可。一切可简明的归结为小农阶级的劣根性,新中国成立后没有减弱,反倒再大跃进与文革里面空前地加强,以致于在这个剧变的新时代里,带着巨大惯性的意识未能及时矫正方向,与时俱进。(小农意识的消亡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不是说新中国成立后,户籍一划,工人们就不小农了)        话说回来,大学是什么?对近代历史有些了解的人都应该会的出这样的结论:大学教育应该是精英教育。为的是培养像牛顿、爱因斯坦、黑格尔、马克思这样的人,为的是学术与科研,而不是要满足人们对大学的渴望本身。牛顿一个就够、马克思一个就够,只有1%或以下的人能成为科学家或学者,不可能全中国的人都大思想家。——要是所有的学生都考上本科的话,中国就真完蛋了。教育部的官员们不可能不知这道理。    那为什么教育部还要扩招?给本来对大学没什么念想的人带来了“希望”,让我们向大学冲得更猛,挤得更痛?其中恐怕也是有着他们的“考虑”。       反动。如果说落后意识只是惯性,终将停下来的话。反动便是助长这种惯性的推力,是带有主观能动性的势力。家长在社会的变迁中会醒悟过来,但反动势力不会。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这种教育状况能否持续下去。,将关系到他们的利益甚至存亡。由于涉及到政治敏感话题,我就不一一指出他们来了。分辨出他们来很简单,只要留意一下,谁在这种教育制度获得名与利。为了利益,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可以归结为:1、延缓改革或往糟糕的方向去改。2、加强科举意识。       ***     
一个理想化的教育制度应该是怎样的呢?我们可以这么想象:    1、我们实行9~10年的基础教育,人人皆读,人人平等,有教无类。    我们在教育基本的生活生存知识与能力的同时,应加强对孩子道德情操的教育力度,还有美术音乐体育劳动。也就是说培养德智体美劳全方面及格的公民就是在基础教育里完成的。除此之外,更关注对学生的创新能力、自学能力、想象能力的培养,发展学生兴趣爱好,发掘天赋特长,并为学生确立自己的职业理想确立方向。    在基础教育里,应废除中专高中的分流,重点与非重点的分化。有教无类,应是同一起点,同一终点。    为了培养全面及格的公民,考试制度上应部分废除分数制,取而代之的是“通过制”。假设有人考试90多分,但一些很简单的生活知识不会,那他出到社会上也是难以生活的。应该是“通过制”,重点的基本的生活常识应该要全部考核过关,不过关,再考。    应教育孩子这样一种考试观念:考试是必要的,但应试是不必的,而且是有害的。考试是考你平常的学习积累,考你温故而知新的能力。因应试而记住的东西记不牢,不应试就忘了。    为什么说实行9~10年的基础教育?因为再往上学就会脱离生活脱离社会,像高中那样,深大难废。    2、基础教育之后是两年至三年的职业教育。人尽其才,因材施教。    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绝不是什么能创造伟大发明伟大发现伟大主义的伟大人物。但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天赋特长。人们应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与市场情况选择合适的谋生职业,并进行职业培训。不求人人成龙成凤,不求人人金榜题名,但求人人成为有一技之长的对社会有贡献的专业人才。教师、律师、工人、农民,都没问题,只要你够专。    为什么是两三年的职业教育?在这个急速变化的社会,现在热门的专业四年后很可能不热门,四年后热门的专业现在很可能还没出现。况且,学一个专业要很长的时间吗?最重要的是在职场上实践,熟练技能。    也正因为社会急速变化,青少年时代的教育的结束并不以为着一切学习的结束——终身学习。    3、大学。再次声明:大学应该是精英教育。这样的精英应在总人口的2%以内。    应该取消政府包办的统一的高考,全由大学自己独立考或联合起来办考。毕竟,大学招他需要的人,只能是他自己的事情。大学应是独立出来的教育体系。应无年龄限制,有才皆可读大学。        有人会说如此的教育制度不适合中国国情。诚然,就是资本主义发达国家都做不到。怎样的社会就会有怎样的教育。这样理想化的教育只是对一个理想化的社会的一份念想。       ***       是时候,该说说我们自己了。    为线所牵的风筝倍感羁绊,不是线短了紧了,而是天空广了阔了;教室中的我们越感压抑困惑,不是高考的锁链成了沉了,而是我们的眼界开阔了,心灵独立了,社会多元化了,开明化了。生于改革开放之后的我们,伴随着社会的急速转型,与上一代彻底地断裂。毫不讳言地说:《宣言》不可能也没必要在七八十年代问世,她只能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生于80年代后的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旧时代意识的残余,时代不但只赋予我们优越的物质条件,也赋予我们优良的精神面貌,抓住机遇,顺应潮流,与时俱进是我们的气质,敢于拼搏,善于创新,敢于尝试是我们的特质。思想上我们自由化独立化开明化多元化;成才上我们市场化专业化自主化多元化,时代给我们太多太多的好处,我们亦要为时代履行相应的责任和使命--为国家未来,也为你自己,对不合理不公平的吃人害国的教育制度说“不”!    我们与人生长路的关系。我不相信高考之后是解放,要是这样,解放只能是享乐与懒惰的代名词,我不觉得一场考试可决定人的命运,上即生,落则死;我不认为名校就是我们伟大的热血的青春的梦想,这只能让人读上大学之后颓废。人生是一场大长跑,跑胜了前面18年路的你以为可以停下来睡觉,你就只会输,跑输了前面18年路的你就这样放弃后面的三分二的话,你也是输。没所谓的赢在起跑线上,只有意志不坚定的孩子才会被别的“优生”吓倒,自甘堕落;没所谓的终点,人就是要献出毕生的劳动与奋斗去做有意义的事或者说追求真正属于你的梦想,直到生命结束。    我们与大学的关系。只要谨记一个原则:不为读大学而读大学。尝试给自己一些正面的理由:学术,科研,为了对真理学问的不懈追求,或是想成为社会精英,想出人头地,根据社会发展趋势与自我意愿,那么你读大学与否也无愧于天地。大专中专同理,给自己一些正面的理由:熟练地掌获一门或几门社会需要的技能,试找定一门学成之后会热门的专业,成为一名高级技术师投身到祖国工业化的伟大事业……社会是个金字塔,需要塔尖与塔基,没有人是多余的,没有人是至高无上的。最后,请记住,终生学习。  
 我们与家长的关系。孝不等于顺。我们要将讲孝,但不应该顺,孝是道德,顺是政治。孝是心灵高尚,顺是思想陈化,家庭是一个狭窄的观念,无必要刻意挽留。当年属左的马克思与属右的母亲闹矛盾,最后母亲郁气得病死,但历史判了马克思无罪。尤其是在这个剧变的年代,我们是与上一代断裂的一代,观点理念大相径庭。他们的经验未必适用,你的想法很可能正确。他们爱我们,想为我们包办一切,但却弄巧反拙,适得其反。行自己认为正确的路,只要不偷不抢的话,只要你不后悔的话。    我们与老师的关系。老师教育我们,老师关怀我们。但是,纵使他们设法地成为学生的自己人,老师毕竟是一门职业。他们只对直接供养他们的教育体系负责。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在教改的浪潮中表现怯懦怕事的一面。他们苦苦挣扎,却又不能废食赴义,只能在学生面前摆出一副无奈难堪相来搏取我们的谅解与同情。他们往往是反动的,往往是科举毒蛇的帮凶。总之,他们的二重性决定了我们不能依靠他们进行斗争。     
我们进行着的艰苦的斗争活动。值得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觉醒者敢于再高考场上写零分作文,越来越多的觉醒者在够分够钱的情况下选择不读大学。我们支持在合法的情况下进行各种各样的反抗运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们需要更多的觉醒者。     
以下是我们对一些可能出现的质疑与反驳提出的带有预见性的回应:    “说话可不能太偏激了。任何事物都有好有坏,我们要客观辨证地去对待分析。”——少来你的“辨证”!辩证法绝对不是孔子的中庸之道,要是孔子那么马克思的话,中国早就共产了。在他们看来,世上一切的革命都是不可理解的。既然事物都有好有坏,革不革命都是一个样,更何况革命会丢性命?!在辩证综合各种因素,尤其是生命的可贵,他们总会得出以下的结论:安于现状。我们就没闻说过马克思说过:“哎呀。同志们,我们可以不革命就别革命吧。”你们老是说辨证,可就忽略了另外一个哲学东西:发展观。“马克思主义者”们,你们未免把马克思看简单了吧!    “你们要废除高考呀?!不就是你们怕辛苦,捱不住吗?”“废了,我们的孩子不就会懒惰了吗?”“人得要努力啊!”——所有的这些顾虑,都可以归结为这样一个同义词的反复:一旦没有考试,也就不会有应试。按他们的理解,不应试,人就无法学习。    “可是,你们要毁掉教育制度啊!?”——阶级教育的终止在他们看来就等于一切教育的终止(《共产党宣言》)    你们责备我们,是因为我们要消灭那个对社会大多数而言不公平不合理的事物,的确,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不仅仅是任由摆布、欺骗、愚弄的受难者,而是教育压迫的掘墓人,是智慧的创造者。教师?家长?教育改革家?不,学生的解放只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是我们为了适应社会,顺应潮流,回应历史使命的呼唤而作出的自身解放运动。    那些声称为了幸福而应试的自私者,只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深信:只有解放了全中国的学生才能最终解放你自己。    学生运动的最终目的就是使求学者上升为知识的主人,成为一个能在社会顶天立地的人才,争得自由的发展空间。    中国学生中的觉醒者们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消灭现在教育上的一切压迫。让所有的反动在我们的力量之下颤抖吧!学生在这场革命中失去的只是枷锁,我们得到的将是整个未来!    全中国的学生,联合起来!!!          主要参考文献:《共产党宣言》 马克思、恩格斯。   
  《逃校》第一章 《入》 第一节  楔子         十月十二夜凌晨时分,北庄中学上空,新月被乌黑的浓云所抱绕,只能依稀放出一丝寒光,整个大地一片沉睡的死寂。北庄中学如常地悄然等待,等待黎明的曙光,等待又一天的如常。可是这一夜,注定不会简单。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子夜的沉寂,穿过浓云,直上汉霄。过了一会儿,北庄中学的警报也响起来了,带来了更强大的轰鸣,而且没完没了。大功率的狱用大光灯咔嚓暴亮,将整个操场照得明如白朝。刚猛的探照灯光柱所经之处,一切无所遁形。不一会,无数的光柱,汇集到了一处。警卫们跟着紧张地呼喊道:“快!在那里!”     在强光之中,一条本来附着楼墙而立的排水管竟断开两截,上截倒横在教师宿舍楼与北庄高大的外墙之间,连接了两头。在管子上,分明见到一个学生正在惊恐失措地艰难地爬行着,爬向高墙的彼岸,在墙的那头,也分明有两个策应的人影。在他们两边,本来张牙舞爪的带刺铁丝网被衣物覆盖,以便逃亡。那两人喊道:“快!快点!”     很多很多的警卫冲他们猛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站住!”“休逃。”“快,逮住他们。”......     攀在高墙上的那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前伸出了手臂,朝那个快将爬来的人喊话:“给手我们。”     管子上的人不顾重心的失衡,向前倾身送出手。在强光的暴烈中,警报声的轰鸣中,保安们的狂呼中,三只手靠近了,5cm、3cm、1cm......             Part.1     以前有个老人不讲道理,硬在禅山乐土圈了块地,于是四堵高墙崛地而起,可怜莘莘学子为牢所羁。  ——某零分作文经典语          九月余夏炎,烈日悬中天。禅山市中央,北庄大门前。车水马龙道,人如潮涌现。离情盈满道,落泪无处闲。母说切莫哭,是别三四年。父日不打紧,隔墙仍可见。女儿性水柔,两行泪横脸。男儿性刚强,默默哑无言。开学大日子,如临大狱前。此歌唱含恨,一年复一年。  ——北庄学生家长民谣         九月一日9:30,李希一个人顺着人群来到北庄中学大门前,天气是一如既往的热,人潮是一如既往的汹涌。此时,他不禁想起中考那几天的邪云恶雾:笔尖沙沙地在草稿纸上疾舞出麻乱的计算。脑子没有半点怠慢,思考过后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执起笔子继续冲锋。八股文纸上,那一个个违心地挤出的字一下下地猛敲砸着他本来不羁的灵魂......     “看啊!他就是我们初中的天才,传奇李希。”还没等李希从那令人撕心裂肺的中考里回味尽那一份后怕,其后的两女生的对话便打断了他的思忆。“哇,才二十天就从全级一百五十多名进到二十强?这么厉害,不会吧?!”     【不是二十天。】李希想,【是五十天。】他认为自己是付出比别人多1.5倍的努力才能考上这来的:二十天内在家里没完没了的备考,日日夜夜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啃题背书。一本习题做完,还来不及回气,便接着下一份。除了吃拉睡,没离开过桌椅半步。凭着那一本“兄长”留下的秘籍,李希走上了与他一样的考北庄之路。     李希没有回头去回应那两个女生,而是站着,抬头望着大门之上青锈斑斑的四个金子——北庄中学。顿时,几个月来的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又低下头长叹出来,然后朝四周遭的人群望去。一片凄厉的别离映入眼帘:     “妈,我爱你,妈!”一个女生拥着其母哭道。做母亲的跟着哭说:“傻孩子,别...别哭,没事的,很...快过的。”     “求你了爸,我不想......”还没等那个强壮的男生泪着哀求完毕,其父便推攘着把他送进门去。“没事,别想这么多。进去吧,我们永远爱你。”     “再见了,爸、妈!再见了!”      ......     看到这,悲伤、畏惧,油然而生,使得李希的心砰然轰跳。但当又想到自己立下的承诺,顿时,他热血澎湃,毫不犹豫地闯进门去。...       
每个来北庄中学读书的人都在进行着一场豪赌——以青春作赌注。5年前,当时的北庄校长王重洋作出了让全社会都震惊的“改革”——高考不过本A线,休想出校得自由。当时,有人咀咒他,有人暗杀他,有人骂他好为人师,骂他是斯大林,却有更多的人说他是禅山教育界的救世主,说他是东升的红太阳。他终将计划付诸行动,力排众议除异见,毛公一炮打出头。四堵高墙崛地起,莘莘学子成犯囚。破壶沉舟上线者,家人重逢涕泗流。龙门一跃便翻身,红花一着可昂首。屡战屡败失意者,空对坚墙人渐瘦。铁闸沉沉丧心志,出门须待五春秋。到这里来的学生,有自觉得这里是理想高中的,有是父母逼着来、哄着来、骗着来的,也有一些是父母懒得料理孩子,走后门来的。没过几年,凭着制度的“优越”,北庄便很快在衡量学校强弱的三大指标中夺得市榜眼:升学率第二,录取分数线第二,择校费第二。现在,正向三项第一的禅山一中发起挑战。     专制教育千夫指,奈何升学升不止?     高考大棒乱挥时,荒唐年代荒唐事。     怎生寒窗无人问,金榜题名天下知。     骂声渐退异渐无,奴性尽显莫如是。       ——无奈的批评者们只能咏诗长叹         “哎呀。你这只大牙怎么补得这么难看的?”一簇橙黄的灯光注入了李希张开的口腔中。那只补牙立即引起了“口腔检”大夫的注意。     李希回不了话,因为女大夫的“雪条棍”仍在他口腔里扫荡。     女大夫一边把棒子抽出,顺手掉进旁边的垃圾桶中,一边说:“那牙医很菜。好,下一位。”     李希顺利过关,从凳子上站起,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下一检。身后的人链随即动了一下。     为防止学生携带任何除本人以外的物件进校,学校设置了几道检查关卡,而第一道便是口腔检查。         “希!是你呀!整个暑假没见着你啦。”在一丝不挂的人群中间,李希初中的一个同学向他打招呼。此时,李希与众男生一样,脱得精光,挤在人群中间,没想到竟遇着初中同学。课室来大的密闭房间里挤着百多号男生,没有窗户,却混不觉闷热,反而只觉阴冷湿凉。     “嘿,陈文辉,早晨啊。”李希若有所思,爱理不理的。     文辉热情的对身边的一位朋友说:“我来介绍,我校最黑的黑马,画家,厨神,理科高手......”     “Come~ off it。”李希有点不耐烦与厌气地打断了他话。他不喜欢人家吹他的强。尤其是在这北庄,越少人认识他越好。但看现在情况,恐怕不可能。     文辉的那个朋友又热情地抢着伸出右手来。“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李希也伸出右手,没说话,握了握手了事。     一阵对话后,又沉寂下来,使得这封闭而拥挤的空间更加令人窒息。现在,大家可以做的就是抬头望着天花顶上左右两边的大水管以及猜想下一秒可能发生的事。这时,李希注意到房间一壁上有几个剥落斑斑的红漆字:一丝不挂进来 一尘不染出去     “希,这暑假,你都干了什么?”沉默许久后,陈文辉说。     “我?这暑假我都在......”     “注意,要‘洗澡’了!”似乎是谋算好的巧合,房间外的技术人员的喊话正好打断了李希说话关键的后半句。但见天花顶上那两条红漆水管伴随着叽叽嘎嘎的闷响开始微微颤动,持续了几秒,人们也跟着把胆子吊起来几秒。“小心了。”李希说着,双手护住了下阴。     忽然,许多条雪白的水柱从两边水管的喷头强暴而凶蛮地打下。站在管子底下的人首当其冲,被打歪了阵脚,甚至摔倒。伴随着管子的转动,喷头跟着转动,水鞭也成排地由两边向中间靠拢,抽打在人们的皮肉上,漫反射成一片白茫。之后,它们又会返回两边,然后重复。众人像骨牌效应似的被冲击得横七竖八,许多人倒下,被水击中的,被湿地滑倒的。有更多的人在“鞭笞”中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甚至喊了出来:“停啊!停啊!......”场面颇为混乱。     要知道,这可是北庄中赋予每一个新生的神圣洗礼。鞭笞的感觉固然不好受,但李希知道冰冷的机械在3分钟之内是不会停下来的。于是,他只能在人们的哀嚎声中,白色水鞭的疾呼声中强作泰山地默默地坚忍下去......          “哇。淋浴室果真很可怕噎!”男生们来到另一个房间,穿上刚领到的校服,心有余悸地谈论起来。     “以后的日子还会更恐怖呢!”有人说。     “是了,我还不知道你去哪个班呢?!”李希的初中同学陈文辉问道。     “九班。”李希答,“你呢?”     “厉害,那可是重点班呀。我才去五班。可惜,我不能再做你同桌了。”     “有机会的,文辉,高二不是再分班吗,我知道你能行的。”     “你也别吹捧我了。”     李希穿好校服,转过身来对着文辉,四顾周边的耳目,觉得没问题,显露出严肃的神情,对文辉说“帮我找一个人行吗?”     “谁?”文辉有点疑惑。     “陈家俊,今学期高三。”     “高三?!有难度。”文辉吃了一小惊。     “你行的,你向来都很有人缘。”     “那倒也是,尽量吧!”     “那就好,谢谢你了。”李希轻拍了一下文辉的肩膀以表信任。     文辉也没追问原因,只是会意地点了点头。   
    穿好校服后,接下来便要通过X光通道,以确定没有违禁品经过某人的“不卫生携带”进入校园。这是自前年发生了“逃校事件”以后增设的。这项措施也同样在社会遭到极大回响。但既然监狱式校园都已存在,那么这些项目的实施也不会遭到什么阻力了。          过了X光通道,李希、文辉以及他的朋友完成了所有的项目。现在又分开了两条路,一条是径直去教学楼的,一条拐右去取眼镜的。在岔口处,文辉与朋友走了右路,走着走着,回头看去发现李希不见了。文辉小感愕然,四顾之下发现李希走上了人迹罕至的直径。文辉似有妒忌地对走远的他喊道:“嘿!你这糗子,还不用戴镜啊?!”     李希听了,转过身子,对他耸了耸肩,笑了笑,做了个奈我无何的表情,然后转回身,继续朝高一(九)班方向走去。     北庄规定,学生除本人以外,不得带任何的东西进校,眼镜也不例外。于是,校方与眼镜公司合作,在学生进校之前,统一配镜,再由公司把眼镜送进校。款式多样,有复古派的、有潮流派的,有斯文派的、有贱相派的,应有尽有,任君配选。(可惜李希无福消受)在这一产业中,学校又有了不少进账。          在高一(9)班,李希根据门上贴着的座位表,找到了自己在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了下来。在他同桌,早有一个戴着眼镜,唇红齿白,肤色纯净的男生安静地坐着。由于新入学的人数太多,守卡的工作人员无法一次过应付全部人,于是将新生错成三拨峰,分别在9:00,9:30,10:00到校。而很不幸,李希的同桌属于第一拨,要坐着苦等最久。是他最先开腔有些巴结地打招呼的:“H...i,我叫林文聪,多,多指教。”     对着陌生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李希没有正视他,但颇为诚恳地说:“Hi,我名字叫李希,多多指教。”接着,同桌间陷入了良久的寂默。     可以看出,班里的前两拨的人都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认识的人,也就没有对话,没有声音。有的只是苦等的寂静与凝固的气氛。同学们或垂下头,或干瞪眼,或趴在桌上,但都思索着,思索着未来的生活;都回忆着,回忆着既往的亲情。对此刻的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等待着,等待着半小时后全班人的到位和班主任的到来,以打破这许久的该死的沉闷。     9:45...9:55...10:05...     10:15打后,第三拨人陆续进入课室,直到高一(9)班座无虚席。期间,整个班就李希一个在意全体同学,凭着最后排的地利与好视力的人和,暗暗地观察所有的人。不是窥美女,不是看笑料,而是出于别的“考虑”。     随着最后到的一同学屁股搁在椅上,人们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哚哚的高跟鞋声音。不久,一个手挎公文包的女人出现在前门,遮住了透门而入的光,投到每个学生眼中的就是一个阴森的黑影。她所有的黑发全系在一条短马尾上,以至于人们很自然地将视线移往别处,转移到她冷铁般的脸上。就连嘴唇也是十分的严肃,人们根本不能从中找到一丝欢笑的痕迹。不难看出,紧俏的黑西装(新学年,所有老师都是这般穿着)裹着的,是她硬朗的体格,像是千锤百炼一样。     没等学生仔细打量自己的全身上下,她已站到了讲台前,用她那尖锐的目光横扫课室。短短几秒间,所有的学生的毛孔都竖起来了,课室即时陷入压逼和紧张之中。     【怎可能?!新来的?!】在场的可能没有比李希更吃惊的了。满以为已对高一老师了若指掌的他居然算漏了她!顿时,恐慌袭来。     扫视全场完毕后,她旋即提起粉笔,转向黑板,在上面铿锵地敲起字来。李希与所有人一样,能感受到每一下敲击所产生的逼人气势。邓,顺,筠。     她转回身来,用她那不带任何生机的双唇张合道:“我叫邓顺筠,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兼历史老师。关于我,你们有什么问题?”     同学们还未在她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中解脱过来,一时间,课室里鸦雀无声。这似乎迎合了她的意思。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仿佛是讥讽着:小羔羊,就这样下去,正合我意。     这时,几个勇敢的孩子打破了课室的沉默。一个同学鼓起勇气,带些巴结地说:老师...你...几岁?”     “28”她答得干脆利落,全无顾虑。     “结婚了吗?”别的学生也大胆起来了。     “没有。”     “有男朋友吗?”     “曾经有过。”     “邓顺筠?为什么不改名叫邓丽君呢?”下面有人轻声说道。     然而,没有笑场。     整个班再次陷入可怕的死寂,犹如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人们的心开始恐慌起来,有的人甚至朝声源紧张地望去,然后又紧张地望回讲台。就连说话者也为刚才的出言不逊即将带来的可怕后果而惊恐万分。     但讲台上的班主任依然沉着,或者说毫无表情。她不在乎地轻声自语说:“邓丽君!?哼,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暴君。”     话音虽小,却又是那么的清晰,以至几乎所有学生都能听见。包括李希在内,此时此刻,无不心存畏惧。暴君?!人们就是这么称呼王重洋的。课室内,可怕的寂静。     “没什么再问的吧?”班主任布下的寂之结界始终要靠她自己来解咒。她见没有人回答她,继续说:“好,现在请大家看看自己的抽屉里是否有一张胸卡。”     学生一个个将手探进抽屉,取出胸卡。仔细看时,但见上面印有了学生自己的大头照,以及班级、姓名、学号。不仅如此,照片旁边还印着一个龙头标志。像是什么银行的标志。     【这就是我们的生存资料。】李希很清楚。进来之前,他就了解了学生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从今以后,它就是你们的身份证以及全部家当。”班主任说:“号码是你们的名字,芯片是你们的财富。而相片,只不过是为了在你做坏事后,让大家更好地认清你的贱相。     “也许你们当中已经有人知道这张卡的用途了。但我还是要详细说明:     “你们的一切生活用品:包括纸、笔、牙膏、牙刷、手表、毛衣都要用这张磁卡购买。”     “那么饮食方面呢?”一个同学问道。     “伙食费已包括在学费之内,因此无需用卡。有饮水机供应饮用水。但如果想买零食的话,就要用磁卡。     “补充一点,床铺被单,以及冬天用的大衣这些基本必需品都是无需购买的。”     “那么...这卡里面的钱...哪儿...”有同学疑惑不解。     “考试。”一个带着眼镜的知情的男生说。     “没错”这老师说话始终不带感情。“你们在这儿生活下去的唯一途径就是考试。应试就是你们的劳动过程。每两个星期就有一次考试,两次小考加一次大考为一周期。”     “小大考怎个靠法?”一个女生问。     “一样个考法。”那个知情男生边说,边用右手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闪出一道淡光。     “初中考了那么多年,还问怎个考法?”班主任似是冷嘲地说。     李希从后面望上了那女生的一侧脸颊,笑了笑,一丝无以名状的感觉在心头飘逸。     “不...不是这样,我是说...”那女生有些委屈地说:“那么小大考有什么区......”     还没等那发问的女生说完,班主任便直打话来:“小考。 全级前5名可获10元奖金,前10名有9元,前20名8元,前40名7元,前80名5元。     “大考。 全级前5名可获奖金20元,前10名有18元,前20名16元,前40有14元,前80有10元。     “清楚没有?”     纵使在入校之前已了解清楚北庄中学这套以分换钱的制度,但是一想到分数即将决定自己生死存亡时,讲台之下的学生们还是压抑不安起来。 李希注意到,他的同桌已由原来的惊恐状变成了抑郁状。     【没什么。“分本位”主义打从小学便是,只不过北庄将它赤裸化而已。】李希想这样安慰他,但最终没说出来。     “不管怎样。”班主任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既然你们已选择了这里,那么你们只有去适应它。”她稍顿一下,又说:“还有问题吗?”     讲台下沉默无语,有的只是些无意识的点头。     “那么现在讲下纪律的问题。学校制定的所有规章制度以及我所制定的班规,全班同学都必须绝对服从......”     .........就这样流水账的说着,一路无事。     ......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没事的话,现在就回自己的宿舍,整理好自己的劳什。然后,便可去饭堂吃饭。1:30到操场集中,开开学典礼。 好,解散!”     “谢~谢~老~师~ 老~师~再~见~”     由于离后门最近,原来就坐着若有所思,半听不听的李希,站起来喊完后,就双手插袋,率先离开。接着,人流也缓缓地从前后两门涌出。     ......     【这班主任。】李希走在去宿舍的路上,心想着刚才班会的事,有些忌虑。他越想越觉她不简单,越觉她会成为自己计划的绊脚石。         来到自己在三楼的宿舍,李希和同舍的7个同班同学一样,忙于收拾自己的被子、毛巾等劳什,无暇与其他舍友打招呼。他干得特麻利,因为他想尽快搞定,然后去找那个人——他来这里的目的。当他把被子叠好,搁在自己铺位一角时,他听见外面有人敲了他们房间窗子几下。李希看时,发现此人便是陈文辉。————     “希,找到人了。”    
  《逃校》第一章 《入》 第二节  part.2     “在哪里?”李希一边拾级而上,一边回忆刚才与陈文辉的对话。“人家说他在宿舍西北面楼梯最高的楼梯间。”     “找他干嘛?”文辉问。     “有事。”     单车的轮子飞快地转动,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上楼梯的脚步凝重地一下下响起。     “还有多久?”李希回忆起另一段对话。一个少女的声音绝望无力地在他脑海里回荡:“半年。”     “挺住。”     伴随着车轮的加速,上楼梯的步伐也快了起来。李希上到了六楼与天台的楼梯间,骤觉阴森凄冷。一个人影伴随着攀级的步子由上往下渐入希的眼帘。蓬头垢面,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似人非人。李希认得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陈家俊。看到这般模样,希的心冷了一边,另一边沉没在沧桑的记忆当中。     “你还好吗?”李希一脸呆然地对他说。             中考前21天,连日大雨后第一个盛夏的下午,李希手里揣着美院中专班的术科考试成绩单,轻快地蹬着自行车,奔驰在小路上。不羁的清风向他迎面而来,好像也要向他道贺似的。该把喜讯与谁分享呢?他首先把父母给否定了。虽然他们并不反对他考美院,但还是不厌其烦地唠叨着希望他考北庄,进而清华北大,他们知道他的潜力。但当李希问到毕业之后的就业问题时,他们就只会将答案停留在文凭上。这使得他很反感,为此还与父母闹翻了好几次了。但最终,他还是把握住了机会,考上了名牌美院的中专班,在自己的梦想征途上迈出重要一步。莫小觑,它可是顶级的中专。这么想着骑着,他来到了阿嫂冯静敏的家。     【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不知她...她一定会为我高兴地。】想着,他把车泊在没锁门的院子里。当正要叫门的时候,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这使李希大感奇怪,他知道冯静敏一家对防盗问题一向很注意。好奇与责任感驱使他推开门进去看个究竟。     大厅里凌乱不堪,溶烂的书子本子散落一地,还有好些玻璃杯的碎片在透窗而来的日光之下发出星星闪光。李希觉得这不像是盗窃,而更像是一场疯狂的宣泄。外面酷阳正烈,屋内却微透着一丝阴冷。还有那可怕的死寂,除了清风抬起窗帘的拂拂声,就只有——从墙角边传来的隐约的低声抽泣。     希踱着步子紧张而好奇地走近墙角。只见一个少女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湿透的双手交叉支在双膝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只露出凌乱的黑长发。她就是冯静敏。【发生什么事了?】     “嫂,你还好吗?”李希一脸呆然地问。     ......     李希热泪盈眶,鼻子酸红,双手拿着冯静敏的验身报告直打颤,上面写道:冯静敏......胃癌晚期......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 说病就病,说走就走?李希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恐怖中,一切的美好憧憬经已失陷,心灵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但此时的他相对于刚接到噩耗时已是冷静了很多,能理智的说话了。“还有多久?”     “半年。”坐在李希对面的静敏有气无力地说。     双方沉默了一阵。     “俊哥知道吗?”李希说。     “我去过见他。但他没出来。连父母也不见。”     希听后马上一阵诧异,不过又立刻镇定下来,因为他对家俊有信心。“没事的,只要一放榜,他马上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他现在不见人,只是不想......”     “人家说...你俊哥,”静敏打断了他话,越发伤感地说:“啊俊他...考败了,出不来。”接着又泪如泉涌,洒湿了地。     “这怎么可能”,李希惊讶万分,“不,这不是真的,他答应过我们的!”他不能自控,眼角溅下几点溢出的泪花。     “但愿...”冯静敏绝望地说了些字。     又是一阵沉默,好让大家冷静下来。     “不行,我得去一趟。”说毕,李希冲出门去,麻利地解开车锁,正要跨上车时,背后静敏的话音叫住了他:“如果你见到他的话,”李希回头看时,敏已站在门边,“告诉他,我很想他。”     希激动得身体微颤,眼泪正要溢眶而下,被他一手抹去。他点了点头,跨上自行车飞快地向北庄中学骑去。     ......   
    “麻烦你,帮忙叫陈家俊过来,行吗?”在北庄中学的“铁网走廊”外侧,李希向坐在警戒亭里的保安员请求道。     “还没到时见哪,等着吧。”保安边看报纸,边用不愿理睬的语气说。     “哦。”李希看着亭内的时钟等着。     ——5:20......5:30......5:40......     “现在行了吗?”一到5:40,希就迫不及待地冲保安说。此时,在他身后已围满了前来探学生的家长。     “什么年级?”保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有点特殊,你说高考考生便是。”     “嗯。什么名字?”     “陈家俊。”     “不是问他,是问你!~”保安有点不耐烦。     “哦,李希。”     保安听了,便拿起麦克风,说起来。挂在高墙上的喇叭发出刺耳的响声:嗡~~“高考考生陈家俊,李希找你。高考考生陈家俊,李希找你......”     ......     李希坐在自行车车尾,静静地干等着。来“探监”的人多起来了。近百人从各个方向涌了过来,其中大多数是学生的家长,也不乏学生的“狱”前好友。还有的人在高考之前幼稚地私定了终身。无奈一条无情的二A线,不,一道灰墙,分割了北庄鸳鸯,你在里头,我在外头,只能隔着两重相距仅一米的铁网相守。网的内外两侧挤满了人,中间的廊子更显修长而空荡。很多的学生在对面另一道铁网与他们的至亲至爱倾谈起来。热泪总是情不自禁地从各方的眼睛中涌动。这时候,校里校外都是一片凄然的哭,这里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哭墙。有时,在旁监察的保安也会忍不住落下同情的泪,不过这仅限于新来鸟。李希挤在人群当中数十分钟,可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     6:40的黄昏,太阳渐渐垂下了他骄傲的脸,只是放出几道忧郁的光线,向人去廊空的网子照来。在空中划过的几只乌鸦发出的哀鸣更是让人忘却了盛夏的炎气。     落日熔金的霞景与李希逆光的身影被两重铁网分割成无数的菱格。俊最终也没出现。希从车尾站起,用脚扫起了自行车脚架,拖着失落的长影懊丧地离开。在缓行于归途之间,他突然听见了小孩们嬉戏的欢声笑语。这不禁让他回忆起那段纯真的童年。          二十年前,李希的父亲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个名叫禅山的城市,从此便在这里一个乡镇扎根下来。他以自己的才智成为了本镇小有名气的工程师,他见证了这个城市的崛起。     纵使父亲是个有些名气的人,但是一纸户籍的这头还是对外地的那头充满了敌意的歧视。他和本村人结了婚,诞下了独子李希。由于是半个外来人员子女的身份,在小学时的李希少有朋友。渐渐地,他养成了孤寂寡言的性格。当小伙子们成群结队在操场上嬉戏时,他总是只身一人在沙地里自娱自乐。他已习惯了这种孤独所带来的清静。     然而,作为独生子的李希内心深处,却十分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在当时李希眼中,兄弟之间的友谊,不像酒肉朋友那样,而是一种无机心的无功利的纯洁的友谊。他也崇拜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渴望有个异姓兄弟。由于年纪小,他更倾向于想有个能保护自己的哥哥。【要是我也有个哥哥,那该多好啊!我可以与他分享上课时的开心事,向他问功课,然后与他一起享用每一天的零食。而他也可以为我击退那条装凶作势的坏狗,教训那些欺负我的人......】     直到有一天,当李希遇见陈家俊的时候——     那是一个平淡的黄昏,几只乌鸦在枝头上令人讨厌地鸣叫着。正在读五年级的李希放学后,便在公园里寂寞地荡起了秋千,羡慕地望着远方一对结伴同行的双胞兄弟。突然,一群本地的六年级生围了上来,二话不说,将希痛打在地。带头的胖子说:“死山仔,以后你别让我们看到你在这公园出现!”坚强的李希纵使遍体鳞伤,仍默不作哭。     “喂,住手!”一个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那群六年级生吓得四散而逃。当李希站起来时,他已跑到自己面前。然而,他没有停下来,只是匆匆瞥了一句:“你等着。”然后继续朝带头的胖子箭步追去。李希看着那个穿着初中校服的高大男生在不远处将那胖子抓住,然后半拖半撵地将其押了回来。这时,希看清了那男生的正面形象:脸庞刚而俊,肤色泛着健康的黝黄,身高体横,胸广臂强,煞是个铮铮男儿。不一会,他将带头人押到到李希面前,喝他说:“道歉,快!”     那胖子道歉时的诚惶诚恐鼠胆窝囊与之前的装凶作势大相径庭,实是可笑。但希没在意,因为他正像小女生般痴迷地抬高头看着面前这个好看的高年级生。     那胖子道完歉后,初中男生便把他放了。然后对希问道:“你还好吧?”     “嗯。”李希仍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那就好。”说完,那男生转身便走。     望着他渐融入黄昏中的背影,李希感觉如梦幻一般。现在想起来也觉稚嫩,但当时的他却是完全的投入,就像之后完全投入于美术当中一样。在那男生彻底走远之际,希忍不住喊了出来。“哥!”     陈家俊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笑颜。     童年的李希望着他,一面通红。               四年的光阴转眼即逝,现在躺在李希面前的却是一面倾颓的陈家俊。在他惨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当年的意气风发。目光呆滞,像是静止的钟摆。就连本来活跃的机能也懒惰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看到现在的他,李希的脸也跟着煞白了。“哥,你还好吗?”     他没有反应,依旧静止地依着墙边坐着,只是眨了一下眼。     李希心生一愤,恨炼钢不成似的,上前去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拉起来。然而,他像是根扎进墙里去,一动不动。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李希才将他提了起来。但手一松懈,他软弱的双腿又顺着地面滑落下去。希重来一次,终将他提到面前。     “是你呀!~”陈家俊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来这里干嘛?你不是说打死也不来吗?”     “我,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哼,是吗。那就先谢了。”家俊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面貌。“可是,我不需要你救。”     李希说:“你必须跟我出去。”     “你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我哪儿也不去。”     “你必须跟我出去!”李希激动起来,将俊的头晃得左摇右摆。     “我哪儿也不去!我得留在这儿!”响亮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     “你必须走!!!”     “为什么?!”     李希顿了下来,低下头,好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抬起头降低语调对俊说:“去见静敏,她需要你。”     “静敏?”陈家俊一面疑惑。“who?who is that?”     李希听到这句话,双眼一酸,两手一软,那具活尸又倒在了墙角。希的泪水沿脸滚落下来,滴在家俊的手背上。“她...她是......”话未说完,李希脑子已一片空白。他转过身去,说:“你就在这儿窝着。”说毕,亦如行尸走肉般地缓步走下楼梯,留下了一股死寂,重新注入阴冷的“狗窝”。       【对不起,敏、希。原谅我......】 家俊酸红的眼里,含满了泪,模糊了李希渐渐下沉于楼梯口的背影。               “高考三日连天雨”,已成为广东人对夏日天气的共识。人们甚至玩笑着称之为新时代的地方节气。前年是,昨年是,今年亦是。有人说是历来的考生冤魂不散,也有人说是震怒的上苍给中国人的一次次警告。然而,冤魂不会安息,只会继续积聚。天怒不会平息,警告仍将年复一年。雨豪水大,大得让河堤出险,大得百年一遇、百年不遇......     六月九日上午,做高考考场的北庄中学,倾天豪水下个没完没了,冲刷着冲刷得不能再冲刷的大地,一切已被漂得羸弱无力,包括百天前极度鼎盛的“青春”与“激情”。9:00,开考铃声响彻全校。     【最后一科了。这是最后一科了。阿敏,阿希,等我。】陈家俊已三天没睡上一觉,可现在的他仍觉精力充沛。他坐在考室里,看着5分钟前发下来的物理试卷,满怀信心地拿起铅笔。高考试室内死寂得很,除了试卷翻动的唰声、笔尖划动的沙声,便是出面大雨传来的滂沱。与外面的乌天黑地相对比,试室内的灯光更显苍白。陈家俊很快做过几道选择题,以为可以很顺利就结束这十年的苦难。          禅山市郊,东樵山,雨势毛毛,一处绿林丛中,一座古庙在几阵白雾包绕中赫然屹立。庙中敲起的几响铎声,向烟雾迷蒙的远方飘去。     庙内香火鼎盛,挤满了中老年妇女。有人在上香,香坛上的无数星火染红了周遭的滚滚白烟,远看像是赤色星云。有人在求签,许多的签筒成排地共振,无数的签字上下左右无序纷乱地抖得厉害,不时有些溜了出签筒。有人在诵经念道,噪杂的道语在庙内环绕。有人在跪地叩头,在她们面前,赫然是一尊孔子像。          突然,不知怎的,陈家俊的心跳得奇快,且一下比一下有力,扑通扑通地全身也跟着震荡。他感到额头一阵冰寒,冷汗随之直冒。铅笔从他颤抖的手里滑落下来,沉重地砸在桌上,砰的响声显得特别强有力。     诵经念道之声越演越烈,犹如索命的梵音,又如招魂的密咒。签与筒的碰撞声更加的纷扰,头与地的叩击声更加的凌厉。各种蛊惑的波音交织起来,就如同噬魄的进行曲。     他想拾起铅笔,但它却像沉钢般丝毫不动。望着试卷上的字,就像一只只会走的蝼蚁,受力图上的线条也不听使唤地晃了起来。晃了几下身子后,他轰然倒地,打破了试室里的死寂。俊喘着气,冒着冷汗,颤抖着全身,眼前变得模糊......     铎声再次响起,仰视之下,孔子像显得庄严肃穆,而且沉沉实实,安若泰山。          当陈家俊再睁开眼睛时,已是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最后一场试考完了,雨也停了。对于欣喜若狂的考生来说,整片大地是一派风清气爽;对一脸惆怅的人来说,却是凄冷悲怆;但对于大多数学子来说,更多的是麻木与漠然。随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声铃响起,十二年的重负就这样一下子释下的感觉,不是解放的欢悦,而是一阵不知所措的心虚。人们行尸走肉地走出试室,然后在湿漉漉的操场上无魂地游荡。     此时,在铁网走廊的外侧,早已围了不少家长、亲友,甚至是记者。每年这天,记者们准时来至,为的就是最滚烫的新闻。     一位记者正好逮到了一具正在网边游走的“男尸”,开始了采访。     &考完试了。”记者道。     “是啊。考完试了。”那男生面无表情。     “感觉怎样?”     一阵持续许久的寂默后,那男生居然大哭起来......          “放开我!”在医务室里,陈家俊声嘶力竭地嚎着要去考试。两个医务人员奋力拉着他。混乱纠缠之间,家俊手臂上打点滴的针头被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溅得大家满身都是,满地满墙都是。医生见状,死命摁住他的手静脉,止住喷涌。此时,保安员也应声赶到,协力将他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在绝望的挣扎之中,一股股泪水从那早已湿润的双眼涌出。     ......  ......               高考,就如一把完全展开的万能刀,永藏在俊心里,只要有一丝关于它的念想,都将带来无数麻乱的割痛。高考,又像一条带刺的铁丝密绕在俊的心头,使他没有其他的想法。     现在,忆起过去,家俊泪沿脸流下,滴在这杳无人迹的楼梯间冰冷的地板上。【我,我没用。我不值得你们...就让我这样的失败者,这样的废物,在这里,就这样...这是失败者应得的惩罚......】   
  Part.3    在饭堂里,李希已擦干眼泪,强装无事地站在众人当中。长龙缓缓向前驶去,一个个打了饭的人拿着香喷喷的餸菜往回走来,与李希擦肩而过。人流不息,使他对前路产生了茫然。    “哇,这个饭堂行啊!”站在李希前面的一个高一新生看着别人的饭菜喜出望外地说。    “第一天总是这样。小子,”站在他旁边的高年级生放下手中的英语单词书,对他说:“以后的日子可苦了。”    “不管怎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是吗?”那新生道。    【对,先填饱肚子再说。】李希勉励自己。    李希把饭菜端到一个空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怀着半天的饥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喧闹的饭堂,人们总是三五成群地坐到一起,边吃边聊,以纾解一下半天来的压抑。可现在,希独自一人吃饭,取替闲聊的是盘算着他的计划。刚才见到家俊的情景历历在目,使他感到腔中的食物难以咽下。    突然,他顿了下来,他看到了他上方吊扇的倒影在他那碗汤里舞动成满满的一个圆。那个可怕的噩梦仿佛就在眼前。  
        在一轮满月照耀下,陈家俊站在悬崖边上,一面憔悴萎靡,望着崖底的尖石锋岩与惊涛拍岸,万念俱灭。    “不~不要。不要啊...”在他身后,希涕泗横流,苦苦哀求,但不敢向前。    家俊转过面来,对希无力而又恳切地说:“对不起。”说完,转回脸去,伸脚往前一踩空,转眼间消失在李希的面前。这时,李希的心一片空白,静静的跪在那儿,眼前渐渐昏黑,只听见大海的呼啸......    猛地睁开眼睛,李希发现自己站在灵堂内。灵堂内完全死静,只能听见那将一切照得惨白的光管发出的电流声以及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跳。在他面前躺着一副未合盖的棺木,淡淡的幽香从中飘来。他心有悬疑地缓缓踱步向前,不安感越发强烈。——他终看到,棺木内,在鲜花包围中,是冯静敏愁苦的脸......        到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时,已是翌日的清早。昨天与阿敏对话的情境历历在目。——失败,绝病,死亡,爱——当想到两个亲如手足的挚友即将离开自己时,李希的心几乎碎了。这时,他习惯性地将清早醒来时的第一缕目光投向床边的书桌。他发现了一个地球仪。那东西本来摆在那里已经超过两年了,可今天看来却又是那么的令人井讶。他望着地球仪上密麻的线条,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突然!他像科学家悟出什么伟大规律似的在床上弹了起来。【也许,我可以......】      
    在他父亲的书房中,李希偷偷地搜出了一份很特别、意义十分重大的工程蓝图。        嘟... 嘟... 嘟... 嘟...    “喂!是阿敏吗?!”冯静敏刚执起打来的电话,李希那把兴奋而着急的声音便冲她响起。    “是~”一夜下来,静敏的声线变得更加的消沉。    “听着。不管怎样,坚持住,不放弃,你等着!我把他救出来。”  
        不锈钢碗被重重地砸下枱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一点儿汤的水花。【对。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要成功!】北庄饭堂里。李希坚毅的双眼内重燃起斗志的火光。        吃完饭后,李希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宿舍。他已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人了。可宿舍里异常清静,似乎就剩下电风扇的运转。大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若有所思——剧变的人生转折,总是使人迷惘,使人无所适从。可李希并有多少心思与他们一起浸淫在苦恼当中。拿出白纸,将铅笔刨快,吹吹笔尖上的木屑,他随即进入了状态。他先在纸上轻轻地比划了几下,然后便大刀阔斧、飞笔疾舞。当画到一半的时候,望着画中的那个人,他顿了下来......        “飘柔的长发,晶莹的明眸,雪白通红的脸蛋,还有那奔放矫健的身姿。”初三那年的一天,坐在大堤上,欣赏着夜幕垂下、渔火舟灯的璀璨江色,享受着怡人的河风,家俊陶醉地向希讲述着初见静敏时的那一段美妙。“怎么?美不?”    “嗯...没,没感觉。”懵懂的希如是说。此时,一艘大船在他们面前缓缓驶过,发出一声良久的呜鸣。    俊听了,有些沮丧。“是啊。你还小。~”说着,心生一愤,贯劲于右臂,将手中的啤酒罐向河扔得老远。    “喂!太没公德了吧?!”        想到这里,李希轻轻地笑了。【你撒谎。你没可能忘记。你说过,有些记忆就像是河里的浮标,任凭浪再猛,洪再蛮,也没办法将它冲垮。】经过三十分钟的精雕细琢,冯静敏的俏貌便活现在纸上。但是怀着天生的艺术家气质的李希还是不厌其烦地用铅笔在上面一点一画地“润色”,力臻完美。    “一点二十分了,我们下去吧。”这时,躺在李希对面的舍长弹了起身,有气无力地说。显然,他说这话也是很不情愿的,只是出于责任感使然而已。    无论你是否愿意,来到北庄中学,就要面对现实,而逃避现实,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现在,正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在舍长的“一声令下”,大家都下了床,离开这个宁静的避世之所,勇敢地去面对那个标志着“犯囚”生涯正式开始的典礼。希也只好停下笔来,带上画跟着他们走出了宿舍。    李希和舍友们走在一起,挤在下楼梯的人群当中。    “我叫杨明志,光明的明,志向的志,你呢?”走在李希左边的一个舍友向他打招呼。    “我叫李希,希望的希。”李希颇为诚恳地说。    “嘿。我叫陈振滔,振兴的振,滔滔不绝的滔。”又一个舍友参与进来了。    大家沉默了一阵,然后杨志明说:“班主任好可怕呀,不是吗?”    “是啊。”陈振滔说:“居然自称是暴君,要知道,以前人们就是这么称呼前任校长王重洋的。班主任居然敢这样说自己,看来真是非同小可呀。”    李希听了,耸了耸肩,说:“我们还是要相处一段时间后才能下定论。”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又过了一阵,陈振滔说:“你们知不知道邓爱琪是谁呢?”    “谁?”杨明志好奇地问。    振滔说:“校长邓萧翔的女儿。你知道吗?她来了我们班呀。”    “你怎么知道的?”明志惊讶地问。    “打听回来的。”    “哇,他居然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来了。”明志说。    振滔说:“不只他的女儿,他的儿子邓致辉也在这里读高二呢!”    “你不觉得这里有内情吗?”    “他们可是和我们一样考进来的。分榜上明明写着。”    “谁知道。”李希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其实,他早就知道,校长女儿和儿子的事了,而且在班里也惊讶地发现她居然与他同班,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了解得太多。    “那倒也是。”振滔说。    明志说:“他们也在这里,感觉怪怪的。”    【其实,这事由不得他们做主。如果校长不将儿女也带进来的话,人们就会对这所学校存在的合理性产生信任危机。校长也只能这么干。】李希是这么想的,可他没有说出来。    “那么你了解校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明志问振滔。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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