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父亲仗着自己儿子学习好

好赌父亲外逃躲债,大骂病危儿子毁了整个家
好赌父亲外逃躲债,大骂病危儿子毁了整个家
2017年河北燕达陆道培医院的移植仓外,一位母亲与仓内的儿子通话。仓内的儿子并不知道,父亲因赌博欠债而躲避在外。母亲向父亲求职时,父亲回答“我没有钱,你自己看着办”。这位母亲叫黄标湖,今年46岁,现在仅靠打工和1000低保供三个孩子读书。由于丈夫好赌,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做赌资,现在还欠下了8万的高利贷。2015年仅12岁的儿子谢文凯被查出患有“白血病”,好赌的父亲并没有因此而去努力工作,反而责怪母亲,父亲责骂母亲说“就是因为你没有照顾好儿子,才让儿子得了这个病”。2017年复查,孩子病情加重,两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小文凯的两个姐姐也尽全力的救弟弟,为了救弟弟,两个姐姐都放弃学业,到外地打工了。这一周,儿子终于进移植仓了,母亲担心儿子手术,又为昂贵的治疗费发愁,移植刚刚开始,以后还需要一直治疗,希望小文凯能早日康复,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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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文章爸爸总说孩子没出息 阳光男孩最终患上强迫症-中新网
爸爸总说孩子没出息 阳光男孩最终患上强迫症
  孩子和家长之间的代沟总是难以填平和跨越。
  孩子都在想些啥,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呢?爸爸妈妈很抓狂。
  这时,你家的熊孩子也许心里正堵着气,“爸妈怎么一点都不理解我!我的话为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也许,家长们该上上课啦,听听孩子的内心想法。
  一直致力于未成年人心理健康辅导的公益组织杭州青悦社会工作服务中心,近期就将推出名为“智慧家长”的公益项目。项目致力于为孩子进入青春期前的“困难”家长支招,帮助解决家庭教育中遇到的各种难题。还在为如何与孩子相处而焦头烂额的家长们,不妨把你们的困惑告诉我们。
  孩子攒了零花钱去看心理医生
  被告知患了强迫症
  杭州12355青少年服务台,从2007年开办至今,一直为青少年们提供包括心理咨询、法律咨询、就业推荐、创业支持、助学申请在内的各种服务。
  同时兼任着12355青少年服务台和杭州青悦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主任的宋健男,多年来,在电话的这头聆听了许多孩子的烦恼。
  宋健男说了一个让他感触特别深的案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找到宋健男时念初二。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男孩子从外省转学到了杭州,原先中上的成绩成了班里的小尾巴。这下爸妈管得更严了,从学校到家里,算准了20分钟的路程,男孩稍微晚了点,妈妈就会指着男孩的额头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去哪玩了?”
  “爸爸总说我没出息,怎么生出个我这么没用的儿子?”男孩变得越来越焦虑,一些奇怪的举动也越来越多,总是频繁洗手,洗澡的时间越来越长,却不愿意和父母多说一句话。
  男孩的爸爸妈妈不知道的是,男孩偷偷攒下了零花钱,一个人跑到医院看心理医生,医生诊断后告诉他,他患上了强迫症。
  宋健男说,第一次见面,男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师,你能和我爸爸妈妈说一说么,不要老是骂我,也听听我讲几句话。”
  宋健男后来联系了男孩的家长,这是两位本身特别优秀的父母,在听完孩子的情况后,这位父亲懵了,因为孩子的异样他完全没有察觉。“不要拿孩子和你们自己比,给孩子一点点成长的机会,在学业上要告诉孩子和自己比,有进步家长就要鼓励和表扬。”宋健男告诉记者。
  孩子为啥愿意对陌生人倾诉
  现在的孩子为啥特别娇气
  “这些烦恼本该和最亲近的爸妈说,可是他们却选择了对陌生人倾诉,无形中,其实是家长把孩子推向了社会,而这些孩子大多处在青春期。”宋健男告诉记者,这也是为什么“智慧家长”公益项目的对象,特别选择为小学四、五年级的“困难”家长服务。“希望通过提前介入,给家长支招,学会与孩子正确的相处之道,让孩子平安健康度过青春期。”
  和孩子的相处,其实门道挺多,一句话也许就能让孩子对你不理不睬,同样一句话也能迅速拉近家长和孩子的距离。
  就在前不久,宋健男接到一位家长的求助。“儿子那天突然跟我说,要考香港的一所名牌大学,我说你成绩这么烂,想都别想了。没想到,这以后儿子就好长一段时间没和我说话。”
  “多好的一个拉近关系增进了解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宋健男叹息,他给这位家长支了招,“当时你应该这么接的,问问他想考这所大学什么专业呀。那他就会和你聊了呀,这时候就可以鼓励鼓励他,原来你自己做了这么多功课啊。最后还可以问问他,既然有了目标,那我们全家需要一起做哪些努力。”
  听了宋健男的话,这位家长厚着脸皮笑嘻嘻去贴着儿子说话了,照搬一套的效果还不错,这位家长从儿子口中听到了许多孩子自己的想法,儿子还给自己提出了努力学习英语的要求。
  “和我们小时候相比,现在的孩子似乎特别娇气,打不得骂不得。”宋健男说,这是许多客观原因造成的。独生子女,单亲家庭,还有生活条件提高,物质条件的富足与便利,都会让孩子动手能力以及身体能动性减弱,而以自我为中心的意识却越来越强。
  宋健男表示,每个孩子都有其独有的特质,切不可死板硬套去框孩子。
  和孩子的沟通,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宋健男说,记牢“两多一少”:多聆听,多观察,少唠叨。
  什么是“智慧家长”项目
  如何报名
  宋老师的各种话,是不是让你对做个有智慧的家长心生向往,那么快来参加“智慧家长”公益活动吧。
  “智慧家长”目前列入杭州市公益创投,由市民政局全额资助,为杭州有需要的家长免费服务。项目邀请了心理学、社会工作等专业领域的专家以及专业社工共同参与,将提供7堂课程,以趣味小组、团体成长方式为家长们解决问题、提供支持。
  目前项目只提供50个免费名额,活动将在杭州图书馆举行,想参与的家长需要将自己遇到的困惑以文字方式详细说明,并将联系方式一并发至邮箱"&"&报名,我们将从中筛选并电话通知。
  孩子们最烦家长说这些话,你说过吗
  前些天在一所中学讲课的时候,宋健男问刚上初一的孩子们,最讨厌父母说哪些话。
  “不要玩电脑了!快去做作业!你成绩这么差,别人×××成绩怎么那么好!”这三句话占前三位。
  而宋健男也用不记名的方式征询了一些孩子要对爸妈说的心里话,记者摘抄部分供爸妈们参考。
  不要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
  ●嗨,能不能以后别再说“别人家的孩子”了。的确,有可能别人家的孩子很优秀,成绩很棒,但说不定我也有一些小才艺哦!
  ●人要知足,请不要攀比,每个孩子都是不同的,擅长的东西也不一样,还有请不要以成绩去论一个人。
  ●第一,不要拿我跟别人家的孩子比。第二,就算做错什么事,也不要说很伤人的话。
  要求爸爸妈妈换位思考的
  ●你们要以身作则,先做好自己的工作,再来管理我。你们先多看书,才能让我多看书。
  ●你们在责怪我时,能换位思考么?不要不知道事情经过就随便责骂,打人是不好的习惯,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了解彼此。
  ●我做我的最好,你们做了你们的最好了吗?对我这么多要求,我的要求你们能做到几个?
  渴望爸妈理解的
  ●不要仗着是我爸我妈就大声呵斥我好吗?不要拿那些令人讨厌的话语来威胁我(比如再不听话你滚出去,我不养你了之类的)。我也很累的。
  ●请您不要再说,你不是我想像中孩子的样子,除此之外,我很快乐,谢谢您。
  ●请听我讲完,您再讲;先让我冷静一下,您不要连续一句话一句话抛给我;我冷静了,就不要再冷战了。
  要求有个人隐私和空间的
  ●能够多给我一点私人空间,不要来翻我的东西,周末有足够的时间给我自己安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以后不要再看我的QQ了,QQ是个人的,不像微信一样是公开的。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不要这种方式。
  ●父母应该和我们是平等的,是朋友,并且尊重我们的意见,还有,少说“快点”“我是为了你好”。(记者 王丽)
【编辑:王永吉】
>教育新闻精选:
直隶巴人的原贴: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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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庆东:我跟父亲蹲的“牛棚”是另一个样子
红歌会网| 作者:孔庆东 | 点击:9448 |
时间:日 17:37
  推荐语:
最近,一个叫做傅萍的美籍华人,其所谓在“文革”期间被“劳改”的经历被揭穿。在此,特转载孔庆东登在《大学网》的一篇文章,希望有助于一些读者从另一个角度了解“文革”。孔庆东虽然没有点明,但他的这篇文章,显然是对季羡林的“牛棚杂忆”一书的评论,也是对右派们妖魔化“文革”的批驳。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季羡林的“牛棚杂忆”曾经由中共中央党史出版社于2005年出版,其内容简介
为:“《牛棚杂忆》是季羡林对文革时期的一本回忆录,他以幽默甚至是调侃的笔调讲述自己在‘文革’中的不幸遭遇。此书对‘文革’的残酷性揭露的让人不寒而栗。他出书的目的就是希望总结教训和‘经验’,让更多经历过的人出来说话,让更多知情者出来说话,不要让历史的悲剧重演。”可见,妖魔化“文革”、以及“妖魔化”毛泽东,是当时的中共中央的直接部署。
我跟父亲蹲的“牛棚”是另一个样子&孔庆东
  这年头回忆牛棚的文章似乎很时髦。蹲过牛棚成了一种光荣经历,就像改革开放以前回忆自己帮老地主放过牛,给大掌柜织过布,被伪保长抓过丁一样。回忆的内容是痛苦,但回忆者的姿态是自豪。因了这自豪,他便有了论断历史的资格。他们常常说:“你没有蹲过牛棚,你懂什么是“文革”?你那时还是小孩子,我才是真正经历过“文革”的。”于是从回忆牛棚的文章里我们明白了,蹲过牛棚者都是好人。蹲牛棚第一等于有学问、有文化、有功劳、有贡献,是那时的“四有新人”,第二等于有道德、有勇气、有人品,不然为什么受到
如此残酷的迫害呢?逻辑是很清楚的,坏人说我是坏人嘛,那么我就一定是大好人。这一点似乎比“文革”时进步了,因为“文革”时认为,你虽然蹲过日本鬼子国民党的监狱,但不等于就是共产党,你也可能是因为偷鸡摸狗诱奸少女之类才蹲监狱的,甭企图鱼目混珠癞蛤蟆戴眼镜冒充大肚子老干部。况且就算你真的由于抗日爱国而蹲监狱,你也可能叛变投敌,反过来屠杀革命同志,比敌人还凶残十倍啊!凭什么蹲过几天监狱就向人民要求这索取那的,四万万人民受了那么多苦,他们向谁显摆、向谁索取去!
  我讲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并不是要说蹲牛棚者都是罪有应得。我知道他们中很多是冤枉的,还有一部分确实跟极左势力进行了斗争。我想提醒的是,大凡一件事成了时髦,就难免有假冒伪劣跟着起哄。就像我小时候,连老地主都企图忆苦思甜,那一桩桩“血泪史”里面有多少水分?我们有过这方面太多的经验,今天不应该重蹈覆辙。现在的学生,以为牛棚是比监狱还可怕的地方,里面天天是杀人、自杀、拷打、饿饭。这样的牛棚固然也是有的,但全国各地,情况千差万别,而且“文革”的前中后期也颇不一样。真正实事求是的态度,是应该勇于回忆那些对自己现在处境不利的往事,如同真正的学者,不能隐瞒对自己观点不利的材料。一切隐瞒都是要遭到历史的报应的。“牛棚”问题也是如此,不要戏剧化、神秘化。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也来打个秋风,回忆一下我跟父亲“蹲牛棚”的经历。我先声明,我回忆的“牛棚”可能是全国情况最好的“牛棚”,完全没有那些凶巴巴、血淋淋的场面。我不敢以这个“牛棚”代表全国的“牛棚”,正如我反对用个别人的“文革”代表7亿人民的“文革”。如果有人不喜欢我的回忆,您可以否认我说的地方是“牛棚”,专门把“牛棚”定义为殴打屠杀知识分子的特别监狱好了。
  “文革”时我的确是小孩子。我1964年出生,尽管早慧,两岁以后的事基本都记得,但也不过是记忆力强而已,当时的判断力是没有的。我一生都喜欢不加判断地记住尽可能多的东西,需要判断时再判断。因为判断不是永恒的,记住的却是真东西。相比于用兵一时,我更喜欢养兵千日。
  大概是1970年左右,我五六岁的时候,反正是我上小学之前、我妹妹出生之前、林彪摔死之前,我的小人书不到100册之前,我有了一次跟父亲“蹲牛棚”的经历。那时不知道“牛棚”这个词,这个词分明是南方来的。我们北方牲口的寓所一般不叫“棚”,都叫“圈”,有马圈、牛圈、羊圈、鸡圈。老舍《四世同堂》的真实故事地点就叫“小羊圈胡同”。南方朋友经常攻击我们北方人的“普通话话语霸权”,其实我们吸收了大量的南方词汇,泰山不辞土壤,沧海不捐细流,这点霸权来得容易么?比如现在我也觉得“牛棚”这个词很好,显得比“牛圈”更简陋更恶劣,更能突出“四人帮”对自由主义英雄的迫害,所以我就用“牛棚”。
  事实上直到以后,我才听说世上有“牛棚”这东西。后来就越听越可怕,好像是纳粹的集中营,有过一阵切齿痛恨的时期。再后来弄明白,他们说的“牛棚”并不是本名,原来是个比喻,而且是局部地区的比喻扩大到全国,也就是“话语霸权”,指的就是“文革”中各单位强迫“牛鬼蛇神”和其他有问题的人员集中接受思想改造包括劳动改造的临时性管理场所,当时多数叫“学习班”。这么一来就想到,那东西咱不陌生啊,小时候经常看见,邻居们很多去过,本少爷还亲自驻扎过呢。
  记得是一个碧蓝碧蓝的下午,父亲没有在外面喝酒就回了家。他不喝酒时非常英俊,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看就是当过解放军下级军官的那种英武气质,比孙道临、王心刚、于洋都漂亮。我的小朋友们经常到我家瞻仰我父亲的戎装照、抚摩我父亲从部队转业带来的东西。那天父亲跟母亲商量了一些什么,我在外面跟小朋友玩“打击侵略者”,没注意。但我知道父亲有件不痛快的事,就是厂子里有人告他是假党员。父亲是1948年在淮海战役中入党的,二十多年了,审查党员时,他找不到当初的介绍人。他是个懒惰的酒鬼,一年也写不了两封信,因为文化低,在部队里上不去,早早转了业,跟老战友联系甚少。他这时当一个车间主任,不巴结领导,却经常跟落后工人喝酒。特别是他在厂子里动不动就摆老资格,说老子是抗日战争参加革命的,把厂子里的领导都骂遍了。这回好了,人家抓住他的把柄,狠狠给他穿了一回小鞋。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天天说自己是老革命,把党的领导都骂尽,可是审查他的党员资历时,他却连自己的入党介绍人都说不清楚,那么这个人是应该收拾收拾,起码应该帮助他找到自己的介绍人。不然,党在群众中还有什么威信?我父亲仗着自己的老资格和做人正直,骂了领导一辈子,领导也经常给他穿小鞋。但是说到“迫害”,那是没有的,毕竟是工人阶级的领导。他们厂历任大小领导,全都来我家拜访过,被我父亲强迫喝上一口糠麸酒,咽下一口什锦菜,然后脸红而去。在那时看来,这就算“腐败”了。
  父亲因为资格“老”,在“文革”初期就被揪斗过。说是“蹶了一宿”,就是被强迫弯腰接受批斗一晚上的意思。不过到党的“九大”以后,人们的心理上普遍认为“文革”已经过去了。大人们经常说“文化大革命那时候”如何如何,我父亲就操着一口鲁南话,经常骂“文化大革命那时候”,主要是骂“打砸抢”和不孝敬父母、不尊敬老师。我们直到宣布“文革”正式结束,才知道:哦,刚才还是“文化大革命”哪。到1970年前后,我个人感觉是物质精神生活都很正常,包括父母经常参加什么学习,我认为,谁学习都是应当的,不学习,还是个人吗?
  可是这天父母的神情仿佛有点怪。他们告诉我,父亲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学习班,要住在那里。我听了就有点羡慕,我一辈子喜欢吃别人家饭、住别人家床、听别人家话、给别人家干活——天生的无产阶级的命。所以次日早上父亲出门时,我要跟他去。父亲在楼门口抱了我一会儿,放下走了,我又追上去,父亲又抱起我。我从小性格与父母不合,父母经常打我,特别是四五岁后,抱我很少。所以这个场面我记得非常清楚,连同那高远晴朗的天空和楼里各家炒菜的香味。我长大后经常想到他们对我温情的一面,也就原谅了他们对我的无理殴打。这时母亲唤我回去,父亲却说就让这王八蛋跟我去吧。于是我就这样跟父亲来到了“学习班”。
  那时的“学习班”就是各单位专门成立的对有错误、有问题的人员进行强制性思想学习和思想改造的内部清理机构。一般不许回家和自由出入,不许随便对外联络。至于时期长短、具体规则,那是百花齐放。据说有的学习班如同拘留所,学员如同犯人,挨打受骂。而有的学习班则如同养老院,美食终日,读读报纸,大概跟美国拳王泰森蹲的监狱差不多。泰森如果描写美国监狱,肯定跟非法移民入狱者大不相同。
  我父亲去的这个学习班是哈尔滨市商业局系统的一个大班,学员有好几百。学习地点是在一个大学,好像是哈尔滨师范学院(今师范大学)。报到时要交几块钱伙食费和几斤粮票,这有点象征性,实际吃的东西价值远远超过这些。报到后发现许多叔叔阿姨我都认识,包括父亲厂子的一些党员干部。他们看我来了都很高兴,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有两下子”。其他单位也有带小孩来的,但都没精打采的,可能不是自愿来的。然后是分配房间,8人一屋,很大,有20平米。小孩跟大人一张床。房间非常干净,我觉得像旅店,现在想想,那是学生宿舍。
  以后我就过了一段十分愉快的日子。每天三餐的伙食非常好,天天有肉有细粮,而且花样很多。我家当时只我一个孩子,生活是那一带比较好的,但因为开支无计划,父亲总在外面大吃大喝,所以一般礼拜天才吃肉,米面也不能天天吃。这个学习班里,吃饭时8个人一桌,早上是馒头、烧饼、玉米粥,四盘素菜,两小碟咸菜。中午和晚上是馒头、发糕、油饼、花卷、米饭、面条轮换,六到八盘热菜,荤素各半。有时也吃窝头或饺子、包子,吃窝头时就配大米粥,吃饺子、包子时就不给菜,但酱油醋和大蒜随便吃。父亲提醒我不要多夹肉,
  要把肉留给别人。可是别人经常把肉夹给我。我在这儿倒是学会了集体生活的一些规矩。父亲在部队生活多年,对这种大锅饭十分习惯。他给大家讲了很多部队上吃饭的趣谈。比如怎样能够多吃到饭?你如果盛一大碗饭,以为很多,可是等你吃完再去盛时,饭桶里已经没有了。聪明的人应该先盛半碗,比别人先吃完,再去盛一大碗。不过父亲对这里的伙食似乎不太满意,因为没有酒。后来他和几个酒鬼叔叔还是不知从哪儿弄到酒,喝了好几次。
  吃饭之外就是学习。每天上午集中学习,经常是个什么领导作报告或是请个贫下中农忆苦思甜,大家记录。我父亲是私塾出身,字写得很好。他常常说:“‘文化大革命’以来的这些个中学生,那个字儿写得个屁呀!哪有我写得好哇!”我总想说他污蔑文化大革命,但是我自己的字儿就写得狗屁一般,只好任他污蔑。他们总让我溜出去玩儿,但我不愿意跟那几个孩子一块玩儿,半懂不懂地跟大人们一起听着。那种严肃的、有点枯燥、有点凉意的气氛,我感觉挺好,觉得世界很干净,自己和大家都很干净。
  下午是分组讨论,主要是读报纸和发言。读报时,他们经常让我读标题和第一段,然后夸我道:“还没上学呢,真他妈灵!我那儿子,狗屁!”我想起这些情景,看看我现在的儿子,一天认不了两个半字儿,他那糊涂妈妈还夸他灵,我说:“狗屁!把他爹气死!”他妈就说:“对,把他狗屁爹气死!”读完报就挨个发言。有的空口说,有的对着小本子说,有的写了密密麻麻几大张纸照着念。有的在发言前先背诵几句毛主席语录,发言后喊几句口号。其实那会儿没人要求这样做,并不像姜昆、李文华的相声《如此照相》里那么夸张恐怖。但这是一种时髦,不是每个人都能根据发言内容找到恰如其分的语录和口号的。我对有个性的东西记得最牢。有一个叔叔检讨他为什么打老婆时,先背诵“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也能办到。妇女能顶半边天。”最后喊的口号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都跟女人有关系,但我在一旁想,你老婆又不是刘胡兰,怎么能“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你老婆要是刘胡兰,你还敢打?还有,我父亲在家里也打老婆打孩子,怎么不检讨?他检讨的是在单位胡乱骂人的问题。我觉得我父亲应该背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第五项注意:“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但我父亲什么也不背,他发言很长又很自然,很有首长风度,不时夹着一些山东粗话,这是在部队锻炼出来的本事。我想,父亲这样的人,部队如果送他们去上大学,一定会成为大能人的。结果他怀才不遇,在喝酒骂人中度过了大半辈子。父亲检讨的是骂人问题,但一边检讨一边还在不知不觉地骂,特别是“他妈的”出现频率很高,别人常常大笑,说老孔你检讨个屁呀,越检讨越罪大恶极。父亲说“我他奶奶的莫办法呀,谁他妈的乐意骂人啊?你妈了巴子的老实听着就完了,故意找他娘的什么毛病啊!”大家都喜欢找到一些花絮来岔开话题,使讨论中断,这等于是精神休息。讨论基本是严肃认真的,但也穿插着嬉笑怒骂,包括男女之间开玩笑,有一次几位阿姨还拿着报纸把男人们一通乱打。
  讨论的主题一般是上午规定的,但他们有时也即兴讨论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比如一次他们讨论“妇女能顶半边天”是什么意思。就是妇女也不能在家里闲呆着,要出来帮忙顶半拉天。一个阿姨说:“能顶半边天就是一家一半的意思,我半拉,你半拉,啥时候你们顶过整个的天啦?叔叔说,这不明摆着,你们没有我们有劲儿,我吃4个馒头,你吃两个,我扛100斤大米,你扛50,这不就是说,我们是整个的,你们是半拉的吗?阿姨说,你可真敢腆着脸胡说啊!我生了4个孩子,你生几个?叔叔说,你甭吓唬我,你生100个也好,请问,没有我,你咋生!众人大笑,那阿姨抄起大围脖就扑过去,把那叔叔抽得东躲西藏,说好好,干脆整个天都让你们顶,我们啥也不干行了吧?阿姨说不行,就得一家一半,谁也不许偷懒。打闹了半天,还是没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
  晚上是自由活动,有时看电影、演出什么的。有的人下棋,有的人打篮球,最多的是打扑克。也有人找借口请假回家。其实也没有人真的看管,散步几个小时都没人知道,可大家都很自觉,出去一律请假。看电影演出之前要集体唱歌,他们有时不爱唱,就让我们几个小孩上台去唱,或者让我唱样板戏、背诵毛主席语录。我那时还不能把样板戏全本唱下来,但主要的唱段都没问题。只是嗓子还没发育,唱什么都是娃娃腔。毛主席语录除了老三篇以外,短的能背百十段,常用的、报纸上登过的都会。他们喜欢随便说一句,然后我应声接下去,对答如流,百无一失。所以后来我在整个商业局都有了名,我父亲一去局里开会,别人就问:“孔胖子,你儿子又读什么长篇小说啦?”我偶尔也感到,他们是利用我来解闷,所以我有时拒绝表演。但我通常不觉得在无损自己尊严的情况下为别人解闷有什么不好。
  就这样,几百人每天不劳动,不上班,过着吃、睡、听、说、读、写、看、玩的生活。这跟上大学有什么区别?的确,这些学员都是有这样那样“问题”的人。但看他们的样子,并不特别沉重,似乎这是人生理所当然的一道程序。也许是我太小,看不出他们心里的痛苦吧。我只能说从生活表面上,他们过得比平时要舒服和滋润多了。没有人埋怨这学习班,没有人盼着早结束,不敢说他们是自动受虐,但起码是随遇而安。
  我回忆的这个“牛棚”太不像“牛棚”了,倒像是一个夏令营。我对那些遭受过“牛棚”之苦的前辈表示真诚的不安和歉疚。今天想来,我看到的可能都是好的一面,带有小孩子的片面性。那个学习班对大人来说,一定是不自由的,被歧视的,可能还有被迫说假话的一面。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可能是不大合适的。但我们对那些有着这样那样缺点错误的人,到底应该采取什么合适的方式呢?难道说一个人、特别是党员干部,还有学阀、“权威”,只要不犯法,就谁也不能管他了吗?之所以发生许多不合人道的“牛棚”事件,与群众心里长期积压的愤怒有没有关系?我想,为了避免“牛棚”悲剧的重演,我们首先应当从个案出发去研究“牛棚”产生的原因,并且不要出于个人义愤把“牛棚”“妖魔化”,把“牛棚”简单地视为一种荒诞的奇观。要承认“文革”中并不是那么一片漆黑,天天水深火热。“左派”、“右派”都不要强迫对方接受自己的“文革”观,要尊重别人的伤痛或是欢乐。完全不承认蹲过“牛棚”者也有错误、不承认有些人确实应该受到群众的批判,或者以蹲过“牛棚”为理由向人民反攻倒算,这不但可惜了宝贵的历史经验教训,而且等于是正在为新的牛棚准备奠基礼。
  陕西省西安市网通网友
  我是57年出生人,文革时父亲在兰州红古川57干校劳动,二姐去过那里给父亲送到西,我没有去过,后来因为父亲身体不好改在兰州一个奶牛场干校劳动,记得那几年奶牛场常常分牛肉,那时候没有冰箱,我家人少吃不完就送给邻居吃,记得一次父亲回来讲,他们几个一起劳动的人去买帽子,这可都是百元以上工资的人,那是都算高工资了,看上的一定是价格比较贵的帽子,可能穿的是积肥轧草时的工作服,服务员不给他们拿,回来父亲说给我们听,我们还嘲笑那些有眼无珠的服务员,那是的日子很轻松。网友评论:【来源:】
  重庆市电信网友
  当时让一部分领导干部到五七干校参加劳动,接近工农群众没有什麽不好,只是现在一部分人借与攻击毛主席,也只能证明这一部分人本来就与广大劳动人民离心离德,他们本来就不是我们工农群众的一部分。他们只能代表走资派、汉奸。
  Unknown网友
  “蹲牛棚 ”
这词儿是谁创造出来的?我想,它的原意是所谓牛鬼蛇神呆的地方,也就是他们接受思想改造或劳动锻炼的地方,这是戏称。后来,这词儿慢慢变了意思,成了环境恶劣的牛栏。这样一来,一些不了解实情的年轻人特别是文人学者大加挞伐那个时代的不人道,对干部和知识分子的摧残,而那些蹲过“牛棚
”的人,装聋作哑,借助他们发泄自己的不满。其实,“蹲牛棚
”就是住五七干校,一边学习,一边劳动,条件在当时来说一般较好。如果是现在,你不想发财,到那里去简直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是像季羡林、陈丕显这样的大学者、大官员等,他们就会把它视为罪恶之地,况且,他们年纪大了,即使不劳动,呆在那里一天也不舒服。
  北京市中国农业大学网友
  60年代,北京市大兴大兴县城南有个天堂河农场,是个劳改农场,京开高速天宫苑出口路东是其总场场部,下设几个分场,我们村西、村南是四分场。具体建场时间我不清楚,当时我还太小(55年11月出生)应该是50年代末期,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一个深秋之夜,黎明前母亲和二审夜里背/偷来两筐水稻。当时,父亲不在家,二叔硬逼着二婶和母亲心惊肉跳、浑身是汗地偷来的水稻送到了生产队的场院。记得大概是69年或70年中苏关系最紧张的时候,这些劳改犯被撤往外地,据说途经河南新乡火车站时暴动,抢劫了大量枪支,占领了车站之后被镇压了。这批劳改犯撤出之后,原来的劳改农场就变成了五七干校,北京师范学院、北京工业大学、北京理工学院、北京化工学院的干校都在我们村周围。不管是当年的劳改农场,还是后来的五七干校,都应该是典型的“牛棚”了。我自然没有孔教授那样进牛棚亲身体验的生活经历,五七干校因有事请教北师院的物理和美术老师进去过2次,感觉那里的气氛很宽松。说说劳改农场吧:当时我们村归魏善庄公社和天堂和农场双重管理,村民和农场的“劳改犯”经常举办一些有组织的交流活动。农场的农田规划的很好,庄稼种得也很漂亮,主要种水稻,养猪、牛、马和自用的蔬菜、西瓜等,场部绿化得很好,很整洁,也很漂亮,“牛棚”都是清一色的灰砖房,玻璃窗,那里的种猪膘肥体壮,毛色油亮,不仅每天要有几个鸡蛋吃,还天天有专人陪着出来散步。这些“牛棚”里的“牛们”应该多数属于那些右派分子、“四不清”干部和那些“作风有问题的人”。这些“牛们”下地劳动时,从未见由公安人员在旁监督,早晚还总有人在路上跑步锻炼身体。我们在农场里割猪菜,经常看到那里杀猪宰羊。我们村面统称“牛们”劳改队,“牛们”则自豪地回答:“不错,我们是老改顿,天天换着样吃,天天改顿!”
  说实话,我们真的很羡慕他们,住着那么漂亮的洋房、周围环境那么漂亮,肥美的飘香的牛羊猪肉,鸡蛋、牛奶、红彤彤的西红柿、酥甜如蜜的无籽西瓜!我们有很无奈,很不平,为什么同在一个天堂河里,这些在城里犯了严重错误的“牛们”过着我们农村百姓们想都不敢想天堂生活!母亲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一家人都极为勤奋,尽管如此,也只能勉强填饱肚子。那些当年进过“牛棚的”“牛和牛仔”们认为进牛棚就是进了地狱,那我们的数亿农民不都是生活在地狱的第十八层?所不同的是,尽管生活十分艰难,农民们都是乐观向上的,他们相信毛主席,相信共产党,相信社会主义,相信经过一个时期的艰苦奋斗会过上好日子!那时路不拾遗、家不闭户,干部腐败也就是偷偷多吃一个馒头和几粒花生米,青年人上地收工排着队、唱着歌,相信们有事互相帮忙,从不讲价钱,甚至连事主一分钱一块的糖果也不吃!看看我们的农民,再看看那些“牛们”,精英们,真是“肉食者鄙”呀!
  河南省电信网友 (123.160.*.*) 的原贴:1
  我是六零后,我们上小学时,接受的都是毛泽东思想的教育。那时的教育方针是:“以学为主,兼学别样,成为有社会主义有觉悟者,有文的劳动者,那时经常参加学工,学农,学军,很注重实践活动。毛主席逝世后,我们的教育方针就发生了改变,光注重文化教育,忽视了德育体育的发展,一直现在的学生出现高分低能,思想道德滑坡,身体素质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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