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摔被车撞了了刚变形计开始摔妹妹是谁不怎么疼,第二天变形计开始摔妹妹是谁就浑身

梁山伯新传全文阅读 - 找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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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超级背运
  莫名的痛,从头开始,到肩、胸、肚子、腿,整个身体好象已经四分五裂开来,酸、麻,除了痛就是痛,陈然的额头不断的渗出冷汗,凝成豆大的一颗颗。
  在陈然的记忆里,虽然自己从小就调皮捣蛋,但这样的痛,恐怕没有尝试过。也不想尝试,有谁会傻到要试痛的感觉,不是白痴是什么?
  除了疼痛,陈然的心里还有一小丝的懊恼。懊恼有个屁用,这时候,陈然的思维难以集中,只能横躺在地上,连龇牙裂嘴的力气也没有。
  陈然只能感觉到此时四周光线很充足,较明亮,甚至有点睁不开眼。与刚才昏暗感觉截然不同,恍若隔世。
  这显然不是在方塔里。
  陈然的脑子里,只有自己手触碰方塔里的牛形风铃时万箭穿心的感觉。正是这种痛,与现在的疼痛感觉相连,让陈然残存一丝记忆,除了记得自己刚才进入方塔,关于方塔的其他印象变得很模糊。
  陈然艰难的昂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还好,万幸万幸,还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虞山小城。身旁到处都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个大男人竟然晕倒大街上,陈然不觉有些苦笑,还好,自己摔躺在街角的花坛边,并不怎么惹人注意。
  先不去管别的,目前首要是恢复体力再去医院。不然,这么疼痛,外加脑袋不听使唤,医院没去成,去见马克思倒是很有可能。
  陈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该干什么。深呼吸一口,集齐全身的力气,支起上半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结果令自己舒了一口气,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点受伤的现象,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至于有无内伤,陈然倒有点不敢确定。
  神经一松懈,就这么舒了一口气的功夫,没等他有更多的思索时间,脑袋里又开始浑浊,眼皮一打架,糊里糊涂的又晕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然才悠悠的醒来。
  这次苏醒过来,明显和上次有差别,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首先,那种无法名状的疼痛已经消失,仅有些酸麻。其次,意识、记忆都已恢复。
  “奇怪,莫名其妙,今天真倒霉。”嘴里哆哝着,陈然试着从地上爬起来。
  感觉手中有什么异样,一看,这不是塔顶上的牛形风铃吗?估计是自己摔下来时,无意中抓下来的,随手把他塞在口袋里。
  这一爬不要紧,陈然可以明显的感到手脚的灵活性,这使他大感意外。因祸得福?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飞快的一闪而过,随即便否定。
  可不是吗?这四周人来人往,就是没人关心他,询问他一下,算是败到家了,哪来什么福。不过说也奇怪,平常满大街的巡警、城管,今天楞是没看见一个,陈然自嘲的笑了笑。
  靠人不如靠已。陈然倒也想得开,本来嘛,这年月谁不是只管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再说,冷不丁见一男人躺在花坛边,是令人生疑,没人搭理也正常。
  陈然拍拍身上的尘土,白衬衫已变成灰不拉叽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时是啥光景了。主编吩咐的采访任务还没完成呢。得,这身行头恐怕作不了任何采访,就会被人误会,得赶快回家洗个澡换身行头。
  陈然掏出手机一看可傻了眼。手机倒是没散架,可是哪还有什么信号,蓝屏成了光屏,甭说时间,啥也没有,按一下数字键,光屏亮了一下,显示出手机还是开机状态。
  “什么破玩意,全球通狗屁都不通。”陈然忍不住又哆哝了一句,随手却揣进了兜里,不忍扔进垃圾筒。
  挣钱不容易,做个老记更不容易,尤其是刚入行的,每天屁颠屁颠追着热点跑,主编却还不满意。得,等采访完,找个手机店修理一下再凑合一阵。
  饶是象踩了狗屎一样霉,方塔维修专访没访成,却莫名其妙摔了一大跤。陈然乐观的性格还是显露无疑。
  不就是稀里糊涂从塔上摔下来么,整整九层楼高啊,除了刚开始很痛外,并未缺胳膊少腿脑震荡,居然可以毫发无伤,的确是个神话。
  看来,这方塔确实神奇,如果将自己的意外情况写出独家报道,可吸引众多的眼球。这样想来,陈然不仅不能懊恼,还得开开心心的庆祝一番,热烈庆祝自己大难不死。
  当然,这只是内心的胡思乱想,陈然当然不会傻到将自己的事公布于众,首先不说大家信不信,如果被有关机构得知了,还不非得把他当小白鼠般切片研究,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陈然一边哼起了小歌,一边往家里赶,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采访。
  现在身上已无异样,去医院就没什么必要了,能省就省点吧!手头实在紧,这年头挣钱不容易,陈然感叹着。
  又一想,自己的摩托车还停在文化局,只能打的。可摸遍了口袋,居然发现自己早上出门马大哈,忘了带钱包,甚至连个钢崩都没有。
  晕啊,看来只能步行了。还好,这时的陈然身体又恢复了往常的强壮,猛的可以打死老虎,好歹在大学也当了两年跆拳道社长。
  于是,陈然开始步行。虽然手机坏了,但他估摸着时间还不算很晚。
  很快陈然就发现,他的步行速度惊人,以他多年练习跆拳道的经验,自己现在的速度比往常提高了三倍,不由心中一动,照平常练习跆拳道的速度,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不由让陈然喜出望外,这随意的一拳,已经超过了自己全力挥拳的速度。
  陈然怔呆了,难道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哈……哈哈……哈!”。陈然放声大笑,引得路人侧目不已。断断续续传来“疯子、神经病”的叫骂声。
  陈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来自己真有了那些小说中的所谓超能力,这下发了,要不我辞了现在这有光明没钱途的三流杂志社记者的职业,去做个职业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大发神威,拿个几枚,不,几十枚金牌,拳击,田径……
  刚冷静下来的陈然又陷入了疯狂的意淫中:想到手到擒来的冠军,大把的票子,名车、豪宅、美女,上帝啊!那日子……陈然的口水已经象决堤的黄河水,哗哗直流了。
  “妈妈,叔叔羞羞,看见宝宝的棒棒糖流口水。”
  清脆的童音,打断了陈然的美梦,一把拭去嘴角的口水,不屑的看了看周围异样的的目光,想到那美好的明天,一昂头,回家。
第二章 咸蛋超人
  陈然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边哼着流行歌曲,才哼了一首半歌,就走完了回家的一半路程。而这一半路程,至少是三公里。而他平时哼唱一首半流行歌曲的时间,也就是五分钟。
  有异能就是好啊,没看见走个路都这么轻松。
  很快,陈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路上的行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盯着他。长这么大,陈然还没有这么倍受瞩目过。没办法,只能刻意放慢脚步,再不慢下来,恐怕会招来警察的盘问。没办法,做老记的一大优点之一,就是自身保护意识强。
  又哼了半首歌,再拐一个弯,陈然就到家门口了。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老古话忒准确,这不,误打误撞下陈然长了一双fei毛腿。
  嘿嘿,二零零八年,你等着,北京!我来了。陈然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了。
  正暗自得意之际,猛一抬头,陈然上扬的嘴角立刻定格。
  因为他突然发现拐角处有一小男孩正在拍皮球,糟糕的是,小孩一不小心,皮球就从手中滚落下来,径自滚到了路中央。
  小男孩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朝着马路中央跑过去。
  而此时,一辆卡车正飞驰而来。
  陈然感到一阵发热,能不热吗,目击死亡绝对是一种残忍。
  饶是陈然是个见多识广的记者,仍然心急如焚。
  危险,危险!!!陈然急了,再看那司机,显然也发现了路面上的突发状况,眼睛瞪得象牛眼,急踩着刹车,但惯性使汽车仍在飞速前进。
  距离越来越近,再看小男孩,浑然不知即将发生的灾难,正慢悠悠的弯腰捡着皮球。
  陈然没有多想,“蹭”的一下冲了过去。就算卡车与男孩只剩下十几米的路程,也要搏一下。
  在这一瞬,陈然突然想起了母亲,车祸死亡的母亲一直是他内心的最痛。无论如何,他要救这个小男孩,在他看来,车祸死亡是最大的悲剧。
  就象飞一样,陈然咬着牙快速的奔跑着,朝着小男孩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眨眼间,他就顺利的来到男孩身边,正暗自惊喜自己的超能力,要在往常,凭自己的正常速度,这样的距离,是绝对来不及营救的。
  狂喜中的陈然抱起小男孩和那只红色皮球的瞬间,悲剧还是发生了,卡车也同时拥抱了他。
  陈然的后背被卡车重重的吻了一下,在相碰的一刹那,陈然脑中闪过车祸死亡的母亲,杂志社暗恋已久的美女编辑刘非,大把的奥运金牌、豪宅名车,嘴里不由爆出一句:“妈,我还是处男!”
  也许是母亲的在天之灵,上帝的眷顾,观音菩萨的保佑。
  总之,奇怪的是,被卡车甩出五、六米的陈然,居然没有丝毫不舒服感,象个没事人一样。
  他回头看了一下马路上留下的长长的刹车印,嘴里喃喃道:“这么夸张,就这还不死,我这不成咸蛋超人了?”
  说着将小男孩牢牢抱拥在怀中,然后大蹋步朝人行横道走去。
  “哇!神仙?超人?”司机在几秒的愣神后,终于没头没脑吐出了这么一句,一脸受惊后的痴呆状。
  明明“嘭”的一声撞击声,司机自个儿也险些从破碎的前窗玻璃弹出来,陈然却安然无恙。
  司机惨白了脸,一时之间无法缓过神来。
  突然出现的小男孩令他手足无措,从天而降的陈然更是让他目瞪口呆。愣愣得看着陈然从容的抱着孩子回到人行横道,将孩子妥善的放置在一边,又向他走来。
  司机逐渐缓过神来,脸色由白转成了红,一会儿就胀得象猪肝一样,快速的摇下车窗,结巴的问道:“你,大……大侠,英雄,没……没事吧?”
  “没事。”陈然潇洒的一撸头发,轻松的回答。
  及时的将小男孩救出来,陈然心情大爽。
  后背一点也不疼,自己真的有了超能力,真的成了内裤外穿的超人。
  就刚才的撞击,换成以前,唯一的结果,就是自己去和地下的母亲见面,想到这,我们的主角不由一阵后怕,激凛凛打了个颤,对自己的鲁莽有了丝后悔。
  不过看到路边可爱的小男孩,陈然笑了,笑的很开心。自己喜从天降有了超能力,而且凭着超能力救下了一个孩子的命,成就感油然而生。
  司机还是不敢确信。推开车门走到车前,弯腰观察了一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汽车车头瘪进去一大截,前挡风玻璃完全碎裂。
  不可能吧?他的身体比钢还要硬?真是活见鬼了。司机盯着陈然,恨不得上去摸摸他的身体。
  “那我,可以走了吗?”司机怕夜长梦多,哆嗦着试探道。
  “可以,走吧。”陈然点头。
  这时候的陈然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什么,你说要我叫司机赔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什么的,开玩笑,就我这现代超人,会在乎这点小钱。
  “哥们,我真走了。”这司机一定是个话唠,又重复了一遍,不过看的出人还挺诚实。
  陈然懒得看他那诧异的表情,冲他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老子现在身负异能,还怕你这卡车不成?陈然心里洋洋得意,脸上笑逐言开。
  “哥们,谢啦,那我走了。”司机一溜烟跳上车,径直开走了。
  再不走不就是傻蛋了么,今天真是幸运,让我碰到这么个怪物,人被车撞飞5、6米,不仅人没事,还不要任何赔偿。
  想到这,司机差点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幻觉,看见碎裂的前挡风玻璃,再看看当头的烈日,嘴里嘟哝出一句:“祖宗保佑!回去给您老人家上香。”
  陈然看见卡车远去,转身回到孩子那里,刚想叮嘱几句,转角处快步走来一位清秀的美女。
  美女见陈然和小男孩站在一起,不由分说,快速的上前拉过孩子护在身后,一副严加防范的样子。那神态十足在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如此这般,那美女又低头附在小男孩耳边说着什么,抬头又瞪了陈然一眼,看着他灰头土脸的狼狈,整一副你是人贩子的怀疑。
  很显然,美女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所以对陈然“奋不顾身”的英雄行为并不领情。她将陈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便牵着男孩的手要离开。
  “站住。”陈然开了口。对于美女的漠视与不感激倒是无所谓,令他不爽的是她居然让一个孩子抱着皮球在马路上玩耍,忒不负责任。
  不进行一些说教说不过去吧,陈然的正气凛然,活脱脱是一深受咸蛋超人毒害的正义青年。
第三章 非人的男人
  那美女显然想不到陈然会叫住他,这男人较年轻,长得一般,眼睛很有神,但衣服很脏。
  让她一点也没有好感,甚至不敢恭维。更可气的是,仗着自己眼睛有神,毫不忌讳的盯着自己。
  没看见过美女,还是怎么着?从小到大见惯了盯着她看的登徒子,她也习以为常了,甚至常常还有些沾沾自喜,却没见到过看见她时眼睛里没有一点惊艳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人,要么是妖要么是神,最大可能是性无能。美女忒自负,已经把陈然归类为非人类的男人。
  不知自我感觉不凡的超人陈然,知道了对面美女的腹诽,没被卡车撞死会不会被气死。
  美女牵着男孩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嘴角的弧度也在下垂。
  老实讲,陈然并不是同志一族,对美女也并不是不感冒,要不也不会暗恋编辑部的第一美女刘非那么久。
  只是眼前的美女让他很生气,非常的生气,车祸死亡的母亲是自己心中永远的痛,母亲被汽车撞飞的刹那又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陈然的脸色铁青。
  带个孩子出来却不看好,要是刚才自己不及时在车下救出孩子,后果不堪设想。她现在却这样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眼睛里还尽是不友善?
  漂亮能当饭吃?漂亮就可以骄傲?陈然对这位美女的第一感觉并不好,甚至有了一丝的厌恶。
  挺了挺身子,陈然冷冷的说道:“请看好你的小孩。”
  美女瞪了陈然一眼:“我会看好的。”语气干净利落,很有些将陈然的好意提醒拒之门外的意味。
  陈然平时在单位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乐观热情,乐于助人,人缘颇佳,但今天对着这位美女,没了好好先生的脾气。
  “那孩子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马路中央?”陈然的语气比她更利落,更干脆,更掷地有声。
  美女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表情变得尴尬,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意外,低头朝小男孩疑惑的看过去。
  “哥哥,谢谢你。”小男孩终于开了口。
  用力挣脱了美女的手,将怀里的皮球放在一边,便跑到陈然身边,用肉嘟嘟的小手拉着他的裤腿道:“哥哥,别生气,刚才是多多不乖,不听姐姐的话偷偷玩,你别怪姐姐。”
  怯怯的声音让陈然涌起一股怜惜,怒意一下子降为零。
  陈然对着小孩就是心太软,他蹲下来,抱住多多,说道:“小弟弟乖,以后不可以抱着皮球到马路上玩,你看多危险。”
  完了又摸摸多多的头,解释道:“哥哥才没生气。”
  陈然九岁就成了孤儿,母亲是在为陈然买早饭的车祸中丧生的,父亲去世的更早,所以看到小孩子一个人玩,就会不自觉的担心,此时内心更是充满了关爱。
  多多听完陈然的解释,顽皮的笑着,露出两排白白的乳牙,用肉肉的手臂抱住陈然的肩膀,踮起脚凑到陈然面前,小鸡啄米一般在陈然的额头吻了一个。
  爽到了极点。陈然内心关爱的柔情暴长。陈然也顽性大发起来,轻轻掰过多多的脸,用胡子在多多的脸上蹭来蹭去,引得多多“格格”的笑,两人融洽至极,把个美女姐姐凉在一边。
  多多的美女姐姐做梦也没想到她眼中的陌生人居然与多多如此熟络,亲密无间的举动更盖过了她这位姐姐,不过,从多多和那男人的对话中,可以确定,刚才她不在的时候,他救了多多。
  这一点,让她惭愧。这个男人是人,还是个好人,他衣衫不整但心地善良,但饶是这样,他也不该无视自己啊。
  在她看来,他“不惊艳”自己的美丽,就是无视自己。
  “多多,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看到小多多不理会自己,只顾着和那个邋塌男人亲热,她心里有些失落。要知道,她也是很爱小孩子的。
  “嗯,好的。”多多含糊的答应着,却依旧搂着陈然,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而那男人,也心安理得的搂着多多,当她的喊话是耳旁风。
  他是故意的,她觉得,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美女姐姐只得上前几步,在一大一小面前站定,弯下腰拉多多的小手,道:“多多,姐姐真得来不及了,快点跟我回家,好不好?”
  同时,表情尴尬的对陈然道:“刚才,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脸蛋开始泛红。
  陈然耸了耸肩,“没事。”但脸上仍无表情。
  多多看了看姐姐,说道:“可是,我还没和哥哥好好聊呢。”一副哥们相见恨晚的意味,差点让美女姐姐和陈然一起哑然失笑。
  “可是……我真的要来不及了,难到你想让姐姐面试迟到?”美女的眼中好不焦急。
  “多多,乖,快跟姐姐回去了。”当陈然扭头瞥见美女眼中的焦急,甚至眼睛里涌出湿气的时候,陈然又心软了,谁叫他是个四好青年呢。
  本来,陈然打算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谁让她不好好看管小孩子的?
  但又一想,本来是偶然事件,又不和她家攀亲,惩戒不惩戒的也无所谓。
  “可是,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和手机号,以后叫我怎么和你联系呢?”现在的孩子,就是机灵,才四五岁,就有小大人的样子。
  “哦,我叫陈然,手机号是139623****6”。看着多多天真可爱的小脸,陈然爽快的回答。
  反正手机坏了,报了号码也没用。小孩子几天就会忘了这茬,陈然也不指望人家登门道谢,麻烦。
  “哦,陈然哥哥,我记住了,以后,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多多高兴的扬起小脸。
  “当然可以,小鬼头。”陈然窃笑。
  美女终于冲陈然感激似的微笑了一个,但陈然还是没有被她姣好的“美色”迷惑住,因为在陈然心里,她不称职,纵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看好孩子。
  所以陈然只是礼节性的点了下头,就和多多姐弟告别,甚至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
  路上行走时间很短,可是弄了这么一出英雄救儿童,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值,想到活泼可爱的多多,陈然由衷的笑了。
  又哼了一首歌,家就到了。陈然打算先洗个澡再换身衣服就去采访,对于做个职业运动员,抓个一大把金牌,那是以后的事。
  但洗澡洗了一半,头就开始犯晕,眼前有无数金苍蝇银苍蝇在飞舞。胸口咋那么闷呢,一口气咋也提不上来。
  丫的,还没穿衣服呢,陈然自言自语,脚却一软,身子已经重重的倒下了,身体倒下时,手却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浴缸边的牛形风铃。
  大意失荆州,这就玩完了?可怜我当超人没过一小时,这下亏大了。这是陈然最后的感叹,但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的意识开始焕散,只感觉自己的魂魄与肉体开始分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四章 又见穿越
  陈然再一次悠悠的醒来。头有些晕晕糊糊,胸口不那么闷了,试着深呼吸一下,气挺顺的,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今天晕了三次,从九层高的方塔上掉下来,又被卡车撞飞,都没去马克思那里报道,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倒霉。这让陈然有点哭笑不得,郁闷中。
  不过自己这次还是没挂掉,陈然还是非常庆幸,好死不如赖活的道理陈然还是知道的。
  眼睛一睁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疑惑中,自己一个人住,谁救了自己呢?好象摔倒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拨120。
  难道是?不好的预感出现了,是贼光顾了家里,看见自己晕倒在地……?随即又否认掉,有这样好心的贼吗?有才怪呢。
  对了,自己还光着膀子呢。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想到这,陈然连忙摸自己的身体,哟嗬,不错,这救命恩人真不错,还给自己穿了一件衣服。
  不对啊,这衣服咋这么别扭呢?不管了,好歹也遮了*。环顾四周,陈然傻了眼。
  这张床可不一般,竟是花板床。虽不是红木,但是尚好的花梨木。陈然之所以对木材这么有研究,是因为不久前做过红木家俱升值空间调查报告。
  他爷爷的,这床还是古式床,四周都竖着结实的花梨木板,木板上雕刻精致的图案,有兰花图、牡丹图,就是没有美女图。
  不过就这木料,做工,这床最少要四、五万吧,对于每月一千五大洋的陈然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床的四周垂着薄薄的纱帐。古典味忒浓。不错,不错。这床可真结实,而且够大,能同时睡下四五个人,嘿嘿。
  低低哭泣声传来,惹得陈然无心再观察下去。
  谁这么伤心?至于么,我又没死。
  又想到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就是暴死街头也没人会为自己哭的,这可奇怪了。
  陈然想爬起来,却浑身乏力,那威猛无匹的超人体质,这时候却不知跑哪去了。
  问候着漫天神佛这么开自己的玩笑,陈然艰难的昂起头,抬眼一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坐在自己床前,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
  他们的穿着居然那么古怪,不知是从哪里扒拉来的戏服,演戏吗?一时之间,陈然倒是无法判断,那是哪个朝代的服饰。
  陈然有点懵了,不过立刻就愤怒了,愤怒于他们的见死不救,自己现在浑身疼痛,最需要的就是医生,他们到好,抓着现成的伤员在拍戏。
  也许自己现在看见的只是幻觉,做梦吧,一定是做梦,陈然想到自己是晕到在家里的,再怎么可能,人家拍戏也不会拍到自己家里。
  春天么,做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梦很正常,前天自己还不是梦见和嫦娥姐姐接吻了。
  今天摔了一交,又被车撞,可能脑袋受了震荡,有点糊涂,做这种离奇的梦也不奇怪。要不就是幻觉吧?
  有一点陈然不开心了,而且是很不开心。
  瞧自己多保守,做梦就做梦呗,今天咋整个老妇人呀,难道自己脑子真坏了。
  前天那个香艳的chun梦,可真够劲,嫦娥姐姐的皮肤好滑好嫩,那香甜的小嘴,嘬嘬,回味无穷啊!
  陈然很满意自己在梦里都那么清醒,却又对梦见的老妇人大为不满,难道我的品味变得这么差了?陈然非常鄙视自己。
  不行,要换个香艳点的chun梦,不是嫦娥姐姐,那也最起码是貂禅或者成圆圆那种级数的美女,自己难得一次在梦里这么清醒,对得起这么好的机会吗?
  自怨自怜间,赶紧闭眼,天灵灵,地灵灵,换个美女倚身边,默念着貂禅、成圆圆的名字。陈然又闭上了眼睛。其实睁了这么一会,眼睛确实有点涩。
  “少爷,少爷,您可不能死啊!”陈然刚闭上眼睛,耳边的叫嚷声更悲戚,惹得他不能再神游,只能又睁开眼。
  这一睁眼,不由愣了神。大美女貂禅、成圆圆没看见,咋还是那老妇人和小孩啊?咋还躺在这老式的木板床上啊?咋身体还那么疼啊?
  陈然连忙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疼。晕,这可真不是做梦。
  再低头看一下自己,竟然还穿着古怪的青布衣衫。手机,手机呢?再往兜里摸,哪有什么裤兜,更甭说手机了,感觉边上有什么异样,一摸,牛形风铃。
  陈然额头上有些冒汗。他的脑子忒会联想,做老记时在办公室无聊,陈然没少看穿越的网络小说,对那些好运的猪抓们也有那么点羡慕。
  该不是穿越到了哪个朝代吧?羡慕归羡慕,陈然却不喜欢古代咬文嚼字的文人,自己虽说是靠笔吃饭的老记,但对古时文人那种迂腐和酸味,实在不敢恭维。
  见陈然醒过来,一言不发,气急败坏的光顾着翻看东西。人家老妇人不干了,扑上前来就哭骂,还那么有节奏:“不孝孩儿啊,你终于醒了,吓死为娘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个伤心啊,忒感人。
  感动归感动,可陈然还是吓了一跳,听这口气,敢情她把自己当作她的儿子了。
  可我妈在我九岁时就死了。该不是在阴曹地府吧,老妇人发髻中杂带着丝丝白发,眼角鱼尾纹颇多,怎么看都不象我的妈。
  尽管疑惑,老妇人这种悲戚的情绪还是很快感染了陈然。不管咋地,再不吭声就显得不地道了。
  “大妈,这是哪?”陈然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终于开了口。
  “哎哟哟,我苦命的孩儿啊,病糊涂了,病傻了吗?连娘也不认识了呀,呜呜呜…..”陈然的问话,引起老妇人又一阵悲切的哭泣。
  老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用手抚着陈然的额头。“小墨啊,快去给少爷倒些开水,你看他嘴唇都咧开了。”
  老妇人慢慢恢复了理智,儿子还在大病中,现在不是探讨傻不傻的时机。
  “是,老夫人。”那个叫小墨的男孩匆匆走了出去。
  陈然的脑子里开始急速的盘算。
  看样子,这里不是阎王殿,我应该还活着。现在这场景这打扮,怎么看也不象是二十一世纪,排除拍戏的可能。
第五章 少爷抽疯
  那么,唯一的答案呼之欲出了,我,陈然,可以确定,和大多数网络小说意淫的一样,灵魂穿越附身于眼前之人身上了。
  我洗澡的时候应该是内伤复发死了,至于灵魂能够穿越,应该和方塔上摔下来不死有关系。
  唉!可惜了我的超能力,本来还想为国增光抓它几十块金牌呢!不过我可不能告诉眼前的老妇人,你儿子的灵魂被我附身了。那后果,吓的陈然不寒而傈。
  看他们的服饰,清朝?不象。明朝?也不象。唐朝……陈然糊涂了,怎么看也看不出具体是哪个年代。
  唉,书上那么多穿越,咋就真让咱给碰上了一回呢。
  可老天你要我穿越,最起码也得给我弄个王爷、将军当当……可不是这么个病歪歪的人,做老记的就是不一样,很有点阿Q精神。
  人家还在边上哭天抹地,他却一个人躺着乱七八糟糊想一气,忒没职业道德。陈然想到这,打住了海阔天空。
  唉,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死在阴沟里,这老天也真会开玩笑,一不留神让我跑到这什么年代来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比小命玩完要强,当下,应该先弄清自己的身份,也好避免什么意外。
  陈然盘算了一下,决定尽快融入角色,想到古人的三妻四妾,又让他有点期待以后的xing福生活。
  于是,陈然又开了口:“娘……你是我娘吗?我……我这是怎么啦?”陈然决定做个失忆者,谁叫自己是病人,病的失忆不是我的错吧!
  嘿嘿!陈然在心里奸笑着,很满意自己的临阵急智。
  不过一句娘叫的自己别提有多别扭,自打九岁那年,母亲出车祸死了以后,妈这个词已经很生疏了。
  但眼前的老妇人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无限母爱,让陈然颇受感动,叫一声娘好象也不过份。
  听到陈然开口,老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儿啊,你病的连为娘都不认识了吗?你让娘好生着急,娘真怕你,怕你跟着你爹爹走了啊,呜呜呜……”
  老妇人眼泪水多,又一阵哭泣。敢情这家老爷已经逝世了,孤儿寡母,悲惨啊。
  陈然想到早逝的母亲,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忙说道:“娘,孩儿这不是没事了吗?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说着就要爬起来,给老妇人作揖。
  “别,儿啊,躺着休息。你这样,娘心疼。”老妇人忙站起来,强行把陈然按了下去。
  瞧这老妇人紧张的。陈然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娘,我到底怎么啦?”绕了半天,陈然还是搞不清这肉身是被人打伤、砍伤、还是生病。老人家在,也不好意思脱guang了衣服检查一番。
  “山伯,你忘了,昨天你在花园咳嗽喘不过气来晕了过去,睡了可一天一夜了哟。”老妇人一脸紧张,这孩子,脑子肯定坏了,就希望不要变个傻子。
  想到这,老妇人的泪水又滚下来,我梁家咋就这么多灾多难,老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山伯吧。
  “山伯?”陈然差点哑然失笑,我还梁山伯呢。不过,有一点弄明白了,敢情这肉身,有哮喘的毛病,以后可得注意些,身体是xing福的本钱,自己还想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呢。
  “娘,孩儿有些病糊涂了,好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过等身体好转,我想就会没事了。”陈然打起了哈哈。
  好歹自己借用了人家肉身,让人家家人这么伤心,有点于心不忍,再说这老妇人这么大岁数,可经不起折腾。陈然还挺有职业道德。
  “对了,娘,看你憔悴的,快去睡吧,孩儿没事了。”陈然瞥见老妇人眼里布满了血丝,不忍心。
  “好,那娘回房睡一会,你可答应娘,不许起来,一定得躺着休息。”老妇人确实累坏了,见儿子醒来,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蹒跚着回了房。
  打发走老妇人,陈然也舒了一口气,老妇人在边上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什么,你笑我怕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
  至于吗?想我陈然摔下方塔,被车撞,皱过一次眉头吗?我是不忍心,不仅占用人家儿子身体,还要骗他老娘,良心过不去,感觉有点妇人之仁,可谁叫自己是个心地善良滴四好青年呢!
  “少爷,喝水。”老妇人前脚刚走,小书僮后脚就端着水回来了,看见少爷清醒了,满脸喜悦。
  陈然仔细一看,这小家伙眉清目秀,倒是挺入眼的,可惜小了点,估摸着顶多也就十一二岁。看他端着碗毕恭毕敬喂自己喝水,陈然就想起了新颁布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好有罪恶感。
  “没事,我自己来。”自己一个大男人,用不着小毛孩伺候。这万恶的旧社会啊,感叹着,陈然觉得那个别扭。
  “少爷,我来,我来。”小书僮却执意不肯,非要喂自己喝。得,一时半会,看来他是改不了,来日方长,假以时日,我非培养他成为旧时代的新青年不可。陈然决定。
  喝完水,陈然感觉好多了,吩咐小墨将他扶起来,半躺在床上。
  “少爷,你不再睡一会?”小墨有些担心。
  “没事,少爷我身体好着呢。再睡下去,非睡死了不可。”陈然说道,还以为自己是前世的陈然那么强壮。
  “少爷,少爷,您别这么说,让老夫人听见,又得哭了。”小墨很紧张,少爷身体向来不好,今天怎么有些胡言乱语,赶紧从脑中剔除了“少爷病傻了”这不敬的念头。
  “哦。”看见小书童的紧张,想到古人忌讳言死的原因,陈然拍了下自己头,看来以后说话,得小心些。
  “少爷你不要吓小墨,怎么刚醒过来就胡言乱语,还打自己的头,这不是病傻了抽疯吗?呜…呜!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可怜的少爷。”小书童急的哭了。
  “不行,我得去找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小书童大叫起来,转身就要跑出去。
  “呃!”陈然彻底无语,抽疯?我很傻吗?陈然问着自己,想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来到古代被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说很傻,心理那个滋味,真是…。
  不过看他这么着急自己,陈然还是很感动,连忙叫住了小书童。开玩笑,把老夫人叫过来,不是又骗人家的眼泪。
  “小墨是吧,小墨你回来,少爷我没事。”
  小墨听见少爷的话,疑惑的转过身:“少…少爷,你没抽疯?”小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惊喜。
  废话,你见过抽疯的人有这么清醒的吗?看见小墨怀疑的神色,陈然气的有点抓狂了。
  “小墨,帮少爷我捏捏肩。”看来不给他一些事做,这小家伙还纠缠着“抽疯”不放。
第六章 我是梁山伯(1)
  窗外阳光灿烂,陈然有了下床随便走走的愿望,但小墨死活不肯,陈然只能待在床上,骨头里那个痒啊,老记抓新闻跑掼了。
  “少爷,你要是闷的话,小墨给你念四书五经吧。”小墨一开口,陈然哑了,这小书僮比中文系的老教授更老教授呢。
  好歹我堂堂一个中文系的高材生,竟然叫一个小毛孩读什么诗、书、礼、易、春秋听?早几天要是有人告诉他这样,非笑掉他大牙不可。
  “好吧。你念吧。”口里答应着,陈然装模作样支眼了耳朵,听小墨念念有词。
  一连躺了三天。陈然快憋死了。小墨每天给他念诗、书、礼、易、春秋,挠得他心烦。
  老妇人一进屋,陈然就提议:“娘,你让我下床吧。我真的没事。”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康复,陈然把胸脯拍的“叭叭”响。如同大街上卖跌打膏药的江湖骗子。
  “哎哟哟,山伯,你这是干嘛。”老妇人吓得不轻,一脸痛惜的连忙拉住陈然的手。“好吧好吧,让小墨去请郎中来看看再说。”老妇人终于松了口。
  久违的母爱,陈然的心里暖洋洋的。
  老郎中坐在床前慢条斯理,前前后后把了半个时辰的脉,终于睁开了老花眼。他要再不睁眼,陈然真以为他睡着了。
  “怎么样了,大夫?”老妇人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身体还有点虚,但可以下床适度活动。不过,以后要注意,,千万不能着凉。”老郎中金口一开,老妇人这才点头放行。
  上帝,阿门,终于自由了。陈然立马窜出了门。活动活动筋骨,顺带着作一个简单的实地考察。陈然的好奇心忒重。
  这是一个普通的中户人家,有八间厢房。这在现代社会都赶上小地主了,随便租出几间,月收入就不菲。
  由于人丁不兴旺,人均居住面积就变得相当大。躺着的这几天,陈然就已经了解到,老妇人是一家之主,就自己这么一个儿子,外加一个小书僮小墨。看来家底还算马马虎虎,不然家里没个顶梁柱,非坐吃山空不可。
  房子前面是个小庭院,种了一些花花草草,陈然平时对花草不在行,所以基本上啥都叫不出名字,但花草姹紫嫣红,与几间厢房相得益彰,倒显得粉墙黛瓦,分外美丽。
  出了门还有五六户人家,都是普通的庄户人家,民风纯朴。这里环境清优,空气质量倍棒。旧社会没有化工厂,没有污染,空气质量当然过硬了。
  正南面,是一座小山坡,名为善卷山。山坡左侧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浅,大概只有齐膝深。河水清澈见底,比号称味道有点甜的千鸟湖湖水,清甜多了。
  陈然很满意这里的环境,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过如此。
  陈然没有到更远处察看,身后跟着小墨这个奶爸在监督呢。
  实在想问问小墨这是什么年代,自己是谁,又怕小家伙知道自己失忆后,强迫自己躺床上修养,实在是这几天在床上修养的身子发霉了。
  “小墨,把我的笔拿来。”转了一圈,陈然就觉得有点体乏,愈发觉得,旧社会迂腐,读书人只会读死书,死读书,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挑担,除了在书房写写划划,啥也不会干。
  陈然感叹,还是新社会好啊,学生讲究德、智、体全面发展。半工半读大有人在,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现在泡了个病号,整天在家不是吃就是喝,陈然以前采访新闻跑惯了脚,现在一下子闲下来,心里很是憋得慌。
  小墨拿着笔墨纸砚已经在书桌前摆好。别看陈然是靠笔吃饭的,自从进了大学,基本上用笔写字不多,写个文章什么的,都是无纸化办公,电脑。
  虽说陈然在小学、中学也苦练过一阵的钢笔字,自己也挺满意,但钢笔字不等同于写毛笔字,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然装摸做样估作姿态,憋气疑神了很久,才写了歪歪扭扭几行字。
  就这几行字,和蚂蚁爬没啥区别。
  边上的小墨,本来一脸崇拜的看着陈然,刚想开口奉承几句,现在看到陈然的蚂蚁爬,吓的一踉跄,差点摔到在地上。
  “我这几天没写字,生疏了。”陈然辩解道,假装揉着肩膀,。
  感觉到小墨的迷惑,陈然脸上发烫,自己也觉得满不是滋味,这几个字写的实在是——很差劲,非常差劲。
  “少爷,你肩膀疼吗?小墨帮你揉揉”小墨体贴的上前就要帮陈然揉膀子。
  “没事,少爷我觉得手有点不听使唤,一会就好。”陈然阻止了小墨。
  “来,你写几个字我看看。”陈然有点无趣,让小墨试试。
  “刷刷刷,”小墨倒也不推辞,大笔一挥,一行飘逸潇洒的楷书跃然纸上。
  “行啊,好,好,小墨你很厉害吗!字写的这么好。”陈然大赞,这字要搁二十一世纪,准能获奖,怎么着也能弄个书法家干干。
  “少爷,您别谦虚了。您的字不是更好?”小墨的意思,是指他以前的那个少爷。
  今时不同往日,嘿嘿,你的少爷易姓了,陈然心里想着,嘴里却不能说出来。
  “小墨,把我以前写的诗词拿出来。”陈然灵机一动。他的少爷是个怎样的人,借着书法研究研究。
  不多一会儿,小墨就拿来了几个本子。
  陈然一翻,那字,写得好啊,难怪刚才小墨说自己谦虚了。龙飞风舞,力透纸背,整一个大书法家王羲之。
  这家伙,字写得好,文笔却不咋地,一看就是个雏,三句不离“之呼者,孔子曰”,除了酸就是迂腐,跟自己没得比,陈然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就没想到自己和人家的时代代沟。
  再看落款,东晋永和梁山伯。
  东晋永和?梁山伯?!善卷山?不会吧。陈然的脑子开始快速的旋转。
  据陈然现有的历史知识,东晋永和年间有个著名的梁山伯祝英台经典爱情故事。自己借用的肉身,不会就是那个梁山伯吧?
  冒着被小墨误会的危险,陈然问道:“小墨,这里有几个梁山伯?”
  “……少爷…….就,就你一个!”小墨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这么多天了,少爷还是古古怪怪,神神叨叨,看来抽疯还没好,等会有必要告诉老夫人,小墨在心里理所当然的把陈然归类为脑子抽疯的病人了。
第七章 我是梁山伯(2)
  好嘛,啥人不好附身,偏偏弄了个劳什子梁山伯,陈然有点悲哀。
  别看梁祝的故事反响热烈,广为流传,陈然却不稀罕,甚至有点不屑。
  主要原因是:第一,据传此人用情太专,最终却被情所害,正所谓物极必反,丢咱男子汉大丈夫的脸,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没看见现代人挂在口头的那句名言吗?天涯何处无芳草。
  第二,据传此人身体不够健壮,不能适应社会发展,属于淘汰郎一族。
  第三,据传此人是只呆头鹅,不知变通,不够灵活不够世故。虽然呆头鹅是祝英台祝大小姐对梁大公子的爱称,后常被情人之间引用。陈然却一直认为这个词属于贬义词。
  第四,……
  陈然一下子给旧版梁山伯罗列了众多缺点,作为现代人,陈然是不能忍受的。
  不行,既然现在梁山伯的肉身为我所用,我就得改造。不仅要改造自我,还要改写历史,让这悲剧不再上演,陈然暗下决心。
  再说梁山伯就不能和唐伯虎,甚至韦小宝一样,坐享齐人之福?
  我陈然哪点比他们逊了,要文采有文采,要风liu有风liu,要爱心有爱心,尤其是拥有了梁大官人这副面孔,再加上超越他们千年的知识,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灭拂。
  尽管梁山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是,但相貌这一关,是绝对OK的,十足一奶油小白脸形象,要搁二十一世纪,准能与金诚五、郭富春齐名。陈然很满意,稍显遗憾的就是皮肤白了点。
  陈然的老记本色在这两天里发挥的淋漓尽致。自从知道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东晋的梁山伯,陈然就把自己的历史知识和现在所处的时代做了个比较,却发现其中有很大的差异。
  自己熟悉的东晋,是在西晋灭亡后,司马睿在南渡过江的中原氏族与江南氏族的拥护下,建立的西晋残遗政权,都城健康,因其继西晋之后偏安于江南,故史家称之为东晋,当时的东晋政权局限于江南,华夏大地处于多国鼎立的局面。而自己现在所处的历史,却是一个统一的强大的国家。
  看来历史出现了偏差,这个东晋不是前世自己所熟悉的东晋,陈然有点迷茫,不过随即又放下了心,自己能够灵魂附身重新活一遍,还有什么可以强求的,知足常乐吧!何必杞人忧天。
  梁家在现在也算是个书香门第,虽不是大富大贵,倒也殷实。梁山伯他爹自然是个文人,有些文化底蕴,一直在乡里做里胥,相当于现在社会的政府办事员,勉强算是个吃皇粮的。
  东晋时还没有科考制度,做官都是举荐,梁家在上面没人,而且老梁头生性淡泊名利,不会官场的尔虞我诈,拍马逢迎,所以一直未被提拔重用,官场混得一般。
  老梁的家庭却很和美。夫人梁氏年轻时美貌如花,性格温柔,两夫妻恩爱有加,相敬如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直没有生儿育女。
  那年头还没有专门的治疗不孕不育症,直到晚年,老梁等的快白头了,才一发命中,老来得子,取名山伯。
  这梁山伯的外貌遗传了母亲的优良基因,长得好,齿白唇红,相貌堂堂,不说赛过潘安,倒也相差无几。老两口把他当成掌中宝,老梁头一有空就教山伯识文断字,勤练书法。这不,梁山伯写得一手好书法,让陈然那个自卑,没法说。
  老梁头过世之后,梁夫人对儿子寄予厚望,梁家书香门第,怎么着也得让山伯继承沿袭下去。
  “小墨,笔墨伺候。”自从知道老太太对自己寄予厚望后,陈然开始苦练书法,那劲头,和当年高考有得一拼。
  到不是说陈然喜欢练字,实在是自己的毛笔字,已经差到了神憎佛恶的程度,自己看了都恶心。
  最不能容忍的是,小墨每次看见自己抖抖擞擞的抓住毛笔,描出让人痛恨的蚂蚁爬,必定一脸吃惊,说这是少爷生病落下的病根,犯抽疯。
  轰轰烈烈的书法练习过了三天,陈然就大为泄气,悲哀的看着眼前自己创作的蚂蚁爬,无语。
  算啦,打死老子也不练了,就让小墨说我犯抽疯好了,陈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下定了被人耻笑一辈子的决心。
  想到现代的钢笔,用着那么顺手、方便,陈然眼睛一亮,鹅毛笔三字一闪而过,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三声,大有些别人所谓的王霸之气。
  一边伺候的小墨看的是心惊肉跳,看着一脸忽惊忽喜的少爷,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只知道在一边唠叨:“完了,完了,少爷又抽疯犯傻了,呜呜,少爷好可怜。”
  听见小墨的唠叨,自我感觉良好的陈然,感到老大没趣,我刚才散发的王霸之气,小墨你怎么就看不出来?
  说我抽疯犯傻,看你是个小屁孩,不和你计较,陈然一赌气,把小墨轰出了书房。
  想到鹅毛笔的好处,陈然又开始得意了,这就是什么叫天才,等俺发明的钢笔给你们看了,到时候再崇拜我吧!
  好歹自己的钢笔字比这蚂蚁爬强上那么几分。现代人就是比你们这些古人强,还好我陈然比较谦虚。
  其实陈然不是不想马上做个鹅毛笔,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来露一下脸,实在是想到这个迂腐的梁山伯,能够做出这样的笔,非把梁母和小墨吓死。
  等以后有机会再做我的鹅毛笔吧,陈然安慰着自己。
  苦练书法的大业仓促结束了,看到书架上的那些诗、书、礼、易、春秋,陈然就感觉头晕目眩。
  想我也是新时代的大好青年,叫我读这种“之呼者”——是不可能滴。
  找到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陈少爷一阵轻松。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还是锻炼锻炼身体吧,就现在这可怜的小身板,铁定是出征未捷身先死的结果,想想还有英台及众多美女在前面等着,更是坚定了锻炼的决心。
  嘴里哼着“身体是xing福的本钱,我xing福所以我快乐”,陈然投入到轰轰烈烈的强身健体的大业中。
第八章 东晋的北大
  刚开始,敬业的小墨,看到少爷耍的酷酷的跆拳道,不仅没有陈然想象中的崇拜,而是义正词严的提出严重抗议,振振有词的说什么练武有辱斯文,少爷是书香门第,应该是吟诗作对研究学问,风liu才子才是少爷有前途的职业。
  陈然开始还想挽救这个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可怜孩子,可几次辩论下来,无论陈少爷怎么解释,和小墨说了无数次的强壮体魄的重要性,甚至连身体是xing福的本钱都讲了。
  小墨楞是不屑一顾,一口咬定少爷是在抽疯犯傻,这样固执的迂腐个性,让陈然都有点佩服。
  可在佩服的同时,也把陈然气的不轻。
  无知不是你的错,可把无知当真理来教育我这大学本科生,那就是你的错,陈然有把小墨揍一顿的冲动。
  最后还是自己告戒自己,陈然你是文明人,小墨还是个小孩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这才强自忍了下来。
  打不能打,那就只能使出撒手锏,甩出少爷的地位,发布行政命令,一句话:少爷的事不用你管。
  小墨看见自己的奶爸教育失效,抱着挽救失足少爷的迫切心情,到老夫人面前去告状。
  开始老夫人担心儿子身子,过来几次,看见陈然满头大汗,精神却挺旺,就放心了。
  儿子这次大病痊愈,算是拣了条命回来,老梁家的香火可以延续下去了,自己死后也对得起梁家的列祖列宗了。
  现在他舞枪弄棒,虽然有辱梁家书香门第的斯文,但只要他喜欢,就由他去吧。梁母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
  最高领导的点头同意,文武之争以少爷完胜书僮的结果拉上了序幕。
  世界终于清净了,耳边没了苍蝇的哄鸣,让陈然舒坦不已,更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锻炼的热潮,什么杠铃、石担、沙袋统统粉墨登场。
  这样的场景,看的小墨直呼:少爷抽疯犯傻严重了,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
  陈然是赖的理会这个固执的小屁孩,誓把自己的xing福大业进行到底。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陈然的身体明显有了提高,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锻炼的一个附带好处就是,本来偏白的肤色,恢复到了陈然喜欢的深色。
  当然离古铜色是有很大差距的,毕竟陈然还要考虑古人的审美观点。
  这天晌午,陈然锻炼完,正叫小墨打水,准备洗个澡,老夫人进来了。
  “山伯,秋天你就去余杭。”老太太看着浑身是汗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做出了这个重大决定。
  儿子的身体看来是康复了,可这样舞枪弄棒,也不是个事。
  这不,外面已经有风言风语传来,说什么梁家公子大病一场后,人傻了,不愿意做学问,却和乡里的那些泥腿子贱民那样喜欢做苦力。
  “余…杭?”该不是杭州吧,陈然暗想,历史、地理早忘差不多了,古代的地名与现代的地名都记不住。
  “去吧,你爹爹在世的时候,就想送你去余杭的碧鲜庵,那里的环境不错。”老太太说着说着红了眼,想起了去世的老梁头。
  碧鲜庵,不会是尼姑堂吧,陈然有点疑惑,却没敢开口问。
  你问为什么,怕麻烦呗,这个问题一出,保管老娘和小墨又以为自己犯抽疯,还是留着自己以后慢慢了解吧。
  陈然知道梁祝故事,却不知道碧鲜庵是什么玩意,真是服了他。
  不过看见梁母又开始红眼睛,陈然就慌了,这个便宜老娘对自己没得说,自己在心里也把她当成母亲看待了。
  陈然立马道:“娘,孩儿去。”嘴上答应,心里却放不下老夫人一个人在家。
  陈然的表情梁母看在眼里,老怀大慰,儿子的孝心自己心中有数。
  尽管老太太也不想和儿子分开,但还是咬咬牙,说道:“去吧,其实去年就该让你去余杭了,碧鲜庵可是远近闻名的学堂,山伯你好好念三年,也好让老梁的同僚举荐一下。”
  老妇人想让儿子接老子的班,做个手捧铁饭碗的公务员。
  听说碧鲜庵是著名学堂,相当于自己那时的清华北大,陈然恍然大悟,对自己的无知有点鄙视。想到不是自己所想象的什么尼姑庵,自嘲的摇了下头。
  这个时代,想要入朝为官,要么就是从武,要么就是读书托人举荐。错就错在自己到了东晋,这时还没实行科举呢,只能听凭老夫人的安排去窝私塾,读三年之乎者也。
  恨不逢时啊,陈然有点遗憾,要是换个朝代,按陈然这学历,这智商,怎么也得中个榜眼探花什么的,弄个朝廷高层干干。
  却没想过自己读的本科,对这时代的诗、书、礼、易、春秋有什么用。
  一想到电视里老先生拿着书卷摇头晃脑闭着眼睛背什么:人之初性本善,陈然的头皮就开始发麻。刚刚本科毕业大半年,才一转身又将回到学校(私塾)去磨练,陈然觉得那个郁闷啊,没法说。
  得,吃了梁家饭,穿了梁家衣,睡了梁家床,叫了梁家娘,怎么着也得听梁家话吧?
  改名叫梁山伯,陈家的老祖宗不会不答应吧?不过不答应也没办法,谁叫自己的祖宗不在这个世界呢。
  一想到这,陈然不爽了,要说这老陈家的列位祖宗忒不地道,怎么着也得保佑自己,好歹刚有了一身超能力,当了回雷锋,咋就这么快就玩完了呢。二十五岁的大好时光,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不过,这梁山伯好象更短命吧?据传,谈了回恋爱失去心上人以后就吐血而亡了,混得比他陈然更惨,更不屑。
  不行,怎么着我也不干。两世短命,那还得了?我要抗争我要抗争我要抗争。陈然暗忖。
  碧鲜庵,北大,祝英台,嘿嘿,倒有些期待。一想到这,陈然咧开了嘴,脸上有了笑容。美女么,就是吸引人。
  经过两天的准备,老夫人要儿子上路了,今天可是个黄道吉日,老夫人花费了二两银子,请清凉寺方丈亲自挑选的。
  陈然有点激动,今天,我,陈然,哦不,应该是梁山伯,要重新开始了。
第九章 牛比的校规
  从梁家庄东去余杭,要翻过两座山,先过善卷山再翻越尼山,大约八十多里地就到了。要搁现代社会,也就四十公里左右,汽车也就五十多分钟。
  但那时不同,马车赶得快也得整整两天。梁山伯不禁感叹,还是俺以前那个社会好,干什么工作效率都高。
  两天后,梁山伯到了北大(碧鲜庵),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定情之地,梁山伯理所当然得游览一番了。就当为将来能够顺利泡老婆预先踩点,打下良好的基础,刻意创造天时、地利、人和。
  碧鲜庵就位于尼山的山脚下。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环境清幽,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未入碧鲜庵正门,远远就望见大门前立着一块盾形碑石,上面写着“碧鲜岩”三个大字,高约两米,字体丰腴,端庄雍容。
  绕过石碑,便是一条长长的林荫小道。小道由平整的青石铺成,石缝中还有零星的小花。
  有道是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但梁山伯想,适时的采一朵小花戴在女朋友发髻上,那效果相当不错,忒有情调。这小道梁山伯已经把它归入到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首选之地。
  林荫小道大约有五分钟的路程。梁山伯又乐了,挽着女朋友的手走这条路,刚好可以唱完一首情歌,还可以讲几句悄悄话。
  五分钟的林荫小道走完,就是碧鲜庵的正门。正门的正前上方,写着师道、用功四个大字。走上十来步台阶,就是碧鲜庵的大门。凭心而论,这里学习氛围颇浓,一点也不比前世上的大学差。
  进到碧鲜庵里面,才发现碧鲜庵占地面积很大,厢房很多。书房、宿舍、饭堂、茅厕一应俱全,就连课外活动的操场也很大。
  当然操场不叫操场,宿舍也不叫宿舍,至于叫什么梁山伯管不了那么多,无所谓,梁山伯习惯依旧我行我素用现代词汇表达。
  地形观察完毕,碧鲜庵的其他硬件设施忽略不计,梁山伯对此不感兴趣。
  他此时在乎的,就是去注册学业,登记学名。其实,主要是想看一下祝英台到了没有。
  报名的老师是一个老夫子,姓卫。陈然将卫老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和电视里常见的教书老先生差不多模样。
  看来,电视创作倒是挺尊重事实。估摸着此人怎么也得六十来岁。头发花白,胡子花白,满脸皱纹,说话慢条斯理,摇头闭目,一副孔夫子形象。
  可惜这年月还没发明眼镜,要是有的话,老先生鼻梁上怎么着也得架副老花眼镜以增儒雅气质。
  卫老夫子慢慢抬起头看了梁山伯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字?”
  问话倒是挺简练,就是字与字的音节拖的太长,让人心慌,实在怕他老人家一口气接不上就这么晕了。
  “梁山伯。”心里腹诽着,脸上不敢表现出来。梁山伯恭恭敬敬。
  真所谓天、地、君、亲、师,旧社会老师相当于父亲,那地位要多拽就有多拽。
  “十八了吧?”老先生又问。
  “刚十八。”拉倒吧,十八岁的花季雨季咱都过了不知好几年了,老夫子果然眼神不济。
  梁山伯暗笑,自己可是十八岁的身体,二十五岁的思维。
  “何方人氏?”老先生问得仔细。
  “梁县人氏。”
  “令尊高堂均在?有无经济来源……”足足问了一个时辰,梁山伯心说,这比自己上大学那会的政审可严多了。
  “这里有十条规矩,你要严格遵守。到帐房先生那里交了银两,就可以先去休息了。”
  梁山伯接过一看,这碧鲜庵的确正规,还制订了十条纪律。这办学的老板有一套,挺先进的。
  细看这十条规矩:一、上课认真听讲,不准私自说话,不准发出异声,不准交头接耳,违反者罚站三个时辰。
  二、不准无故缺课,不准上课迟到,违反者罚站三个时辰。
  三、任何作业不准让人代笔,违反者罚抄诗、书、礼、易、春秋三十遍。
  四、考试不准作弊,违反者罚跪柴房,情节严重者,逐出碧鲜庵。
  五、同学之间不准打闹,不准动粗,不准有辱斯文,违反者罚站三个时辰,情节严重者,逐出碧鲜庵。
  六、不准偷食庵外食物,三餐不准浪费粮食,违反者罚跪柴房四个时辰。
  七、寝房保持干净整齐,不准乱堆乱放,违反者罚跪柴房四个时辰。
  八、就寝之后不准私自窜门,不准私自出庵,违反者罚跪柴房四个时辰。
  九、不得带闲杂人等随便进出碧鲜庵。
  十、听从碧鲜庵安排,不得有异议。
  最离奇的是下面还加了句,以上纪律最终解释权,归碧鲜庵所有。
  “哇,连备注都有了,这制定纪律的是个牛人。”梁山伯差点笑出来,忍不住就幽默了一句。
  乘着下一位登记的时间,梁山伯盯着报名名单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查看了一下,没有瞄到祝英台的名字。
  “这个老夫子制订了这么多条规矩,还让不让人活了。”身后一个哆哝声响起。
  梁山伯转头一看,说话的这个人齿白唇红,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材匀称,只是眉宇之间好象有些女人味。
  梁山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凭着职业记者的第六感,现代人的毒辣眼光,可以判定此人的确女扮男装。
  莫非,她就是……祝英台?之前,梁山伯曾设想过许多祝英台的版本,没想到她是这一种,不柔不媚,却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味道。
  一瞬间,梁山伯的心脏确实加速跳动了起来。
  “你是祝……同,”梁山伯有点激动过头了,不顾一切就贸然开了口,一改往日的沉稳。
  不想还没说完,那同学皱了一下眉头,狠狠道:“猪什么猪,这位同学,没事请闪一边点。”
  见梁山伯刚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瞪了梁山伯一眼,心里直嘀咕,难道自己女扮男妆出了什么差错,不然这个猪同学的眼神那么…怎么说呢?对,就是那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
  哇,好大的脾气,梁山伯被这假小子呛了一下暗忖。漂亮的女人就是拽,从古到今,就连男权的旧社会也不例外。典型的野蛮女友类型。
  “花木兰,走了。”一位叫吴四九的同学叫道。
第十章 北大遇花(修)
  花木兰?她居然叫花木兰,梁山伯这下是彻底晕菜。
  咋整了一个花木兰出来?梁山伯茫然中。
  在他的认知里只知道西汉有个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屡立奇功,巾帼不让须眉,怎么东晋也出来一个叫花木兰的?
  叫花木兰的是不是都热衷于女扮男装?
  祝英台没碰到,倒碰到了个花木兰。世事难料,沧海变桑田啊。
  花木兰与吴四九走在前面,梁山伯慢吞吞的跟在后面,两个字:太好奇。
  “制订这规矩的家伙一定是个乌龟王八。”吴四九一边走一边说,还忍不住吐了口吐沫。
  “嘘,小声点,是不是想罚跪柴房?”花木兰提醒道。
  “他敢?要是让我罚跪,老子一把火烧了它。”吴四九忿忿不平道。
  后边紧跟着的梁山伯,听着吴四九的牢骚,边注意着花木兰的行走姿势,越发肯定他是个假小子。
  且不说其他,就那翘挺的丰臀,纤细的柳腰,光这背影,绝对错不了。
  梁山伯肯定着自己的猜想,入神间因为不熟悉路况,脚下踩空,一跄踉差点来个狗吃屎。
  本来走在前面的两人,正在投入的讨论着碧鲜庵的十大纪律,没注意后面有个跟屁虫。听见后面的惊叫声,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
  花木兰一见又是这个猪同学,看他差点摔倒的样子,好一容易才忍住要爆笑的驱势,但见这个猪同学脸皮一红,快速的闪身而去。
  花木兰看着他的身影,捅了下旁边的吴四九,轻声问道:“四九,看看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吴四九一头雾水,不知道花木兰什么意思,只是楞楞的看了看她,疑惑的说道:“不对,什么不对,很好啊,花木兰你怎么了。”
  花木兰这才放心下来,刚才也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在那同学的注视下老感觉不那么自在。想到这,欲盖弥章似的把嘴朝梁山伯的背影一弩:“你看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要怜的梁大少爷,也就因为“好奇心”忒重,不知不觉中招惹上花木兰。
  “这家伙是个白痴。”粗线条的吴四九,见花木兰一脸不爽,胡乱下了一个断言。要是让他知道以后他会直接跟着他中说的“白痴”混,估计打死都不会妄下断言。
  吴四九见花木兰没有反驳自已的观点,不由来了劲,添油加醋道:“花木兰,这种白痴也可以进碧鲜庵,我很怀疑你到碧鲜庵求学的决定,要不,我们换个学堂,还是去白马书院吧。”
  “怎么,你敢怀疑我英明神武的决定吗?”说着花木兰晃了下粉拳,一脸威吓的盯着吴四九。
  吴四九吓得不轻,往后一纵,一脸戒备的看着花木兰,对这个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同伴,还是很畏惧的,从小到大,自己没少享受家伙的暴力服务。
  赶紧赔笑道:“那能呢?我怎么敢怀疑你花少爷英明神武的决定,只是这个白痴还真讨厌。”
  梁山伯虽然赶在了他俩的前头,但恍惚间听清楚了两人的讨论,下意识支起了耳朵,依旧听着他们的谈话。
  花木兰和吴四九絮絮叨叨讲了很多,讲的最多的就是打架一类的话题。让梁山伯很是感慨,也很意外。
  原来他俩就住在隔壁寝房,梁山伯暗自皱眉,凭感觉这两位“活泼好动”,恐怕在今后的日子里不会乖乖守着“十大”好好念书。
  不过,这花木兰女扮男装,倒是让自己着实吃惊。难道东晋的女孩盛行这种方式的求学?(自己只知道历史上的祝英台会这样干)而且听吴四九的口气,显然还不知道花木兰是个美女呢!奇怪啊。
  见他俩终于进了隔壁的房间,也不知啥原因,梁山伯竟暗自舒了口气,也不再去胡思乱想。这才慢悠悠的推开自己的寝房。
  寝房统一两个人一间,每个月二俩银子的月租费,已经算比较贵的了,按这时代的消费水平,一百两银子够一户人家一年的小康生活了。
  进屋一看,也就两张床,两张书桌,两个柜子及一些日用品,当然不包括照明用的烛火等必备品。
  “大学宿舍交了住宿费还包水电费呢。这私塾老板有经济眼光,会赚钱。”梁山伯真是服了这办学的先生,说他是先生,还不如说是个奸商来的贴切。
  在梁家待了那么多天,一下子又回到一个人的时候,倒真还有些不适应。梁山伯整理好床铺、衣物,有些想念梁母和小墨了。日久生情嘛,正常。
  忙了半天也累了,梁山伯实在无事可干,只能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碧鲜庵里读书比不得在大学自在,倒不是因为有那么多条体罚的规矩,主要是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电话……。废话,电还没有呢,爱迪生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在哪呢?
  想到老夫人要自己苦读三年,那岂不是无聊透顶?这三年可怎么熬?梁山伯在心里哀叹着,悲惨的生活就在眼前。
  “小…小…少爷,就是这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同时寝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去罢。”另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咋那么动听呢?
  正在自怨自怜中的梁山伯,精神一震,猛得睁开眼,抬眼一看,两个身材纤弱的男孩走了进来。
  这两位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纤细的身形,个子不高,穿着藏青色的绸布缎衣衫,脚蹬同色小小丝履,也就是锦鞋,典型的营养不良症。
  因为梁山伯靠着被褥斜躺在床上,观察这两个推门进入的同学就从体态开始,最后才注意到他们的脸部。
  白晰的脸蛋,两弯细细的柳眉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一张小嘴红润有光泽。
  只一眼,梁山伯便呆在那里。
  倒不是眼前的小哥生得极其俊俏,风头盖过了躺在床上的梁大公子,也不是眼前的小哥太女性化,太人妖。
  令梁山伯呆若木鸡的是,丫的,又来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而且,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小多多的姐姐,那位在马路上偶遇的美女。
  她……她也穿越了?那多多岂不是伤心死了?
  她女扮男装来读书?
  她…….她…….刚才那个叫花木兰,现在这个叫啥?
  梁山伯整理着自己混沌的思维,开始努力思索,搜索古代还有哪一位喜欢女扮男装,并流芳后世的女人。
  想不出,爱谁是谁。前车之鉴,这回梁山伯不去想什么祝英台了,一切顺其自然。
第十一章 & 可恶的登徒子
  但梁山伯的嘴巴不争气,从看到这位同学脸蛋的那一刻起,就不听使唤没法合拢,意外,忒意外了。
  这个假小子,脸蛋和多多的姐姐,整个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看她温柔婉约的站立姿态,让梁山伯一眼看出,眼前之人绝对是个温柔的大家闺秀,区别于多多姐姐的野蛮性格。
  这真是梁山伯喜欢的类型,也许前世的自己就有温柔控的癖好。
  “小,小,少…爷,有人呢。”跟在俊俏小哥身旁的另一位小哥见梁山伯斜躺在床上,正想打招呼。
  却看见梁山伯张着嘴,一副吃惊不已的表情,不由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满眼鄙视的把他当成了下作的登徒子之流。
  多多姐(暂时不认识,就先这么称呼吧)倒是比刚才那位含蓄一些,见梁山伯在那诧异惊奇的盯着自己不放,只是微微侧过脸,低低咳了两声,以示提醒。那秀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
  梁山伯听见咳嗽声,这才醒悟过来,失态了。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定力变得这么差,看见美女这么失态,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梁山伯自责着,检讨自己的失败,寻找着失态的前因后果。
  想自己在那信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黑的,白的,国产的,进口的,天然的,人造的,甚至是变性的,不男不女的,只要你能想得出,梁山伯都可以给你罗列出一大堆。
  想到这,梁山伯只能归罪于她女扮男妆的诱惑,超越了自己的控制能力。
  自己这副模样,是让人以为自己是登徒子。
  梁山伯为多多姐辩解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维护她,自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扮了男生,也用不着那么过敏吧。十足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俩的味道嘛。
  梁山伯赶紧合上嘴巴,快速的站起身,说道:“这位同学,来了。”
  心忖,多多姐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样留着以往的记忆呢?要是那样的话,她该认得自己,那我在这里就不觉得孤单了。
  “哦,你好,这位同学。”多多姐让自己镇定一下,朝梁山伯点了一下头。
  边上那位象丫头的,却面无表情,显然还在意刚才的一幕,很不满意自己小姐的同舍是个色狼,不理不睬的只管将行李一一放下。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梁山伯问道。
  “我叫祝英台。同学你呢?”多多姐轻声回答道。
  “什么……你…….你……叫祝……英……台……台??!!”梁山伯一颤,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这怪事年年有,今天怪事特别多。梁山伯终于第二次失态,语无伦次起来,声音的分贝也不由高出许多。
  乖乖,她就是祝英台,祝英台就是她?我未来老婆,原来这么温柔漂亮,这下赚大了。
  “干什么,这位同学,我们家小……少爷的名字就这么让你吃惊?”边上那位丫头索性停下收拾,瞪着眼睛看着梁山伯。
  小姐的运气怎么这么背,碰到这么个同舍,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家伙看他人长的还算马马虎虎,可那看人的眼光,一副恨不得把人吞下去的登徒子形状。
  而且听到小姐的名字,又这么神魂颠倒,大惊小怪,这个同学莫不是精神有问题。
  难道他有羊颠疯,那小姐和他住一个房间,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小丫头的脸上出现了惶恐不安的神态,惊疑不定的盯着梁山伯,想要仔细观察观察,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看见小丫头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看的那么专注,一脸研究的表情,梁山伯老脸一热,讪讪的有点不好意思。
  “对,对不起,祝,祝同学,我刚才想到别的事,有点失态了。”梁山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
  “只是有点失态吗?我看你这人非常下作,有你那样龌龊下流的眼神盯着人看的吗?少爷,他不是好人。”小丫头护主心切,有点口不择言了。
  梁山伯的脸皮平时厚的象城墙,这会儿却被小丫头的直白搞得有点狼狈,不禁羞红了脸。
  恼羞成怒的梁山伯瞪了小丫头一眼,整理着台词,想要反驳。
  一边的祝英台,看见突然发彪的丫头这副泼辣相,很有些手足无措。
  “银心,别这样。”祝英台朝银心摇摇头,示意她不准这样虎视眈眈对着梁山伯。
  “小…少爷,他不是好人,你看他色咪咪的眼睛多讨厌。而且看他刚才那大惊小怪的神态,我估计他有羊颠疯,啊!少爷,他有羊颠疯,你和他住一起不是很危险。”
  银心丫头被自己的推理吓得要哭了。
  “银心,你给我住嘴,不许胡说。”祝英台很不满意银心说的话。
  这时候的梁山伯,再次沉浸在自己的喻想之中了,嘴里喃喃着:她叫祝英台,她的丫环叫银心,丝毫不差。真命天子来了,真命天子来了。
  梁山伯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咚咚咚”,血压明显在升高,对银心的污蔑也无动于衷了。
  祝英台却不这么想,虽然这个同舍给自己的第一感觉的确不怎么样,可人要脸树要皮,银心你怎么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呢,我还要和他同居三年呢。
  想到同居,祝英台的脸红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和别人同舍,可真的事到临头,还是让祝英台很踌躇。
  银心在一边嘟着嘴,满脸不服气的瞪着梁山伯。
  祝英台看着银心,无奈的摇着头,谁叫自己平常宠着她,把她当自己亲妹妹看待。
  祝英台只能抱歉的看着梁山伯,说道:“对不起,下人不懂事,请公子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啊,什么,哦,没什么,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心不在焉的梁山伯话刚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对,嘎的一声住了嘴,。
  梁山伯尴尬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祝英台,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叫你乱说,叫你口不择言。
第十二章 梁山伯有羊颠疯
  祝英台也有点懵了,这位仁兄的脸皮怎么这么厚,自己还真没碰到过。
  “少爷你看这坏蛋,呜呜,还骂我是丫头。”银心不干了,刚被小姐教育,又被陈然这么数落,委屈的哭了出来。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无心的。”平常口齿伶俐的梁山伯,现在也不行了,口拙的解释着。
  “好了,银心不要哭了,这位公子已经说了他不是故意的。”看见场面尴尬,祝英台给梁山伯面子,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梁山伯很感激祝英台的善良,看着和多多姐姐一模一样的脸蛋,也有点摸不透吃不准,莫不是她和自己一样,是穿越的?
  可是,看她的眼神,确实不认识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多多姐姐是她的轮回,自己该是她的宿命,自己该为救她的弟弟玩完,谁叫咱前世和她有感情纠葛呢?
  可是那个该死的孟婆咋那么不地道呢?人家喝的那汤是忘情水,一碗下肚啥也不记得了。
  可咱喝了那一碗,咋啥都还记得呢?这不明摆着坑人吗。那碗孟婆汤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就是短斤缺两。
  观音,上帝,耶酥,原来是有命运这么回事,是有轮回,是有前世今生。
  想到这,梁山伯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冥冥中感觉耳边传来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表情也因此变得深沉起来。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祝英台看着梁山伯的表情阴晴不定,一双眼睛一会儿神采飞扬一会儿又突然呆滞下来,不由担心起来。
  这位同学这么一惊一乍的,难道真如银心说的那样有羊癫疯?
  想到羊癫疯,祝英台朝银心望去。
  却看见银心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小丫头看见小姐脸上的疑虑,不由重重的点了下头,以示小姐的猜测不错。
  “没,没事,真的没事。”看到祝英台关切的询问自己,梁山伯这才收回思绪。
  奶奶的,这是今天第几次失态了,自己前世所有的失态加起来也没今天多。
  见了未来老婆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这可大失水准了。
  以前采访美女明星都没这么窘过。梁山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第一印象给的也忒差了一点。
  “你…真的没事?”祝英台有点不敢肯定的再次问道。
  祝英台已经被银心的话搅得有点心神不定,再看见梁山伯的表情,更加不能确定这个同舍是不是有羊癫疯。
  要不,为了安全起见,和老夫子说说,看能不能换个宿舍。祝英台已经准备开溜了。
  看见祝英台不相信的神情,梁山伯急了。
  要是被未来老婆怀疑患有羊癫疯,那自己真是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党了,好歹也是个本科生,尽管只是个三流的本科生,要是还不能摆平两个小女子,那自己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真的没事,祝英台你放心好了,我没有羊癫疯,我身体棒着呢。”要不是考虑到她们两是女扮的,梁山伯差点撩开衣服拍胸脯了。
  祝英台听见梁山伯否认有羊癫疯,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主仆两冤枉人家有羊癫疯,好象真的很不地道。
  祝英台连忙摇着手,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兄台你误会了。”
  看见祝英台相信了自己的解释,梁山伯长出一口气,至于人家到底是不是误会,梁山伯也无所谓了。
  “哦,对了,祝同学,我姓陈,哦,不是,我姓梁,名山伯。”几秒钟后,梁山伯终于恢复了镇定。
  “哼,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鬼才信你没有羊癫疯。”银心在一边嘟哝着。
  “原来是梁兄,幸会幸会。”不理睬丫头的自言自语,祝英台抱了抱拳说道。
  还别说,眼前的祝英台落落大方,性格比多多姐姐强多了,比那个花木兰也温柔不少。
  “客气客气,祝同学,刚才是误会,你别放心上。”眼瞅着边上的银心脸色也阴转多云,梁山伯这才舒了一口气。
  旧社会的小丫环可厉害着呢,在主子耳边随便撺掇撺掇,能搞出一大堆事来,自己还是先道个歉,省得以后被这银心小丫头算计报复。
  银心虽是小丫环,长得倒也齿白唇红,眉清目秀,传说中祝府是一户大宅门,连丫环长得也不一般。
  再细看祝英台,皮肤白晰,吹弹可破,乌黑的头发虽然梳成了男人发髻,却遮不住妩媚,挡不住温柔,刚才貌似弱不禁风的身段此时看起来却玲珑有致,男儿装束在身,说不尽女儿的妩媚韵味。
  总之一句话,她比范兵兵更媚,比章子一更俏,比张拉那更天使。
  女扮男装待在狼堆里,真不方便。梁山伯帮祝英台有点担忧。突然想起了花木兰,还好,她有个伴。
  “梁同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祝英台说道。
  “哦,祝同学,承让,今后也请你多多指教。”梁山伯免不了客套一下,这才乖乖回到自己的书桌前装作用功看书的样子。
  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太失礼了,反正来日方长。凑上前去帮人家收拾行李,又太热情了,非被银心小丫头说成是心怀叵测。
  至于自己到底有没有心怀叵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还是看书吧!看书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梁山伯随手抓起一本书,一本正经的翻了起来。
  “喂,你的书拿反了,伪君子,假正经,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刚对梁山伯感观有点好转的银心,看见梁山伯倒拿着书本,在那道貌岸然的翻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刻薄的提醒着心不在焉的梁大少爷。
  梁山伯那个尴尬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心里直恨恨,臭丫头以后不要犯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的。
  看着梁山伯在那抓耳挠腮的掩饰,祝英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等银心收拾好行李,两人一起出了寝房。碧鲜庵不允许书僮陪读,所以书僮一概回去,祝英台送行去了。
  银心临出门还瞪了梁山伯一眼,满脸的威胁,那意思分明在说:敢欺负我家公子,我找你拼命。
第十三章 开山鼻祖
  梁山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保持着微笑看银心的表演,心里却在恨恨不已,小丫头片子,敢威胁我梁大少爷,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泡你家“公子”吧!
  气的银心要上前和他评理,被祝英台一把拉了出去。
  看见这难缠的小丫头走了,梁山伯松了口气。这小丫头牙尖嘴利的,送掉了最好。
  我们梁大少爷属于嫩面皮老肚肠类型,真所谓会抓老鼠猫不叫,泡淑女才在行。
  这就同居了?丫的,也忒快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梁山伯有些晕乎乎的,自恋的对着铜镜一照,此时的表情,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嘴脸。
  乘着祝英台离开的时间,先写首诗显摆显摆,挽回一下刚才的丢脸行径。
  鉴于毛笔字在自己的勤学苦练下,尚未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有先见之明的梁山伯,为了在才子佳人颇多的碧鲜庵免得丢人显眼,早在出发的前一天,赶制出了三支鹅毛笔,给自己撑场面。
  想当初小墨看见自己叫他去收集鹅毛,弄的他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少爷又抽疯犯什么傻,要玩羽毛。
  直到自己大功告成,做出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支钢笔,小墨还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少爷,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兴奋,直呼少爷抽疯的厉害。
  梁山伯赖的理会这没见识的小书僮,看着自己的发明,虽然是剽窃的发明,梁山伯也管不了那么多,理所当然的归功于自己的天才了。
  手里挥舞着小小的鹅毛笔,梁大少爷有了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错觉,神情激昂的叫嚣着要小墨磨墨伺候,少爷我大发神威飙书法。
  一旁的小墨看的直撇嘴,彻,少爷就你那蚂蚁爬,用的着这么张扬。
  我早说了少爷抽疯还没好利索,老夫人就是不信,小墨很有点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孤独。不情不愿的去磨墨了。
  接下去的一切,就完全出乎小墨的意料,自己怀疑抽疯的少爷,自从拿着那支奇怪的鹅毛笔开始,整个人就不同了,只见少爷疑神提气,手不抖,气也不喘了,嗖嗖嗖,一挥而就,甩出了一行龙飞凤舞的狂草。
  见怪了少爷的蚂蚁爬,现在看见这手震人心魄的狂草,小墨呆了,只知道在那喃喃自语:“小墨错了,错怪少爷了,原来少爷抽疯真的好了,少爷,小墨好仰慕你,呜呜,小墨对不起少爷您呐,不该怀疑少爷的,少爷您惩罚小墨吧。”
  小墨的反应这么强烈,并且开始痛哭流涕,搞的梁山伯老大不好意思。
  不过天才就是天才,走到哪里都注定要发光的,看来以后自己要保持低调。梁山伯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
  自信心空前暴涨,从行囊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鹅毛笔,还好,笔没什么异常。自己的伟大发明,就从今天开始你的征程吧,嘿嘿。
  心动不如行动,赶紧研墨,手中握着鹅毛,正在思考盗用哪个名家的著作,东晋时诗词歌赋还不兴盛,随便信手一拈就很了得。于是,梁山伯随便盗了一首: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字体飘逸,自成一统。
  废话,当然自成一统了,你在这年月见过其他人的钢笔字吗?
  也许,说不定,自己以后就是钢笔字的开山鼻祖,想到后人尊称自己为大师时的恭敬,梁山伯嘴一裂,笑了,笑的很得意很疯狂。
  假如梁山伯这时候的傻样被英台看见了,那么英台非得考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骗子,这么明显的羊颠疯症状还死不承认。
  拿起这首诗,梁山伯突然想到了梁母期待的眼神,也不知道母亲在家里还好吗?
  貌似今天自己有些出格,见了美女也不用刻意显摆吧,咱可是玉树临风,风liu倜傥的大才子,毛爷爷教育过我们,要保持谦虚谨慎。还是写份家书才更理所当然一些。
  于是,梁山伯将这首《登鹳雀楼》揉成一团,随手扔在一边,全神贯注写起家书来。
  自己从小就父母双亡,来到东晋捡了一个慈母,那份亲情无法言语,只能意会。老母亲此时一定也挂念自己了。
  母亲大人在上:
  孩儿提笔时已在碧鲜庵的寝房里,一切均以安排妥当,凡事诸顺。
  还忘母亲大人勿念,孩儿会定时家书,以了母亲大人的思念之情。
  相隔两地,孩儿在他乡谨记做人之道理、母亲大人之教诲;
  定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日为梁家增光添彩。
  孩儿不孝,不能每日侍奉在前,还望母亲大人不要过多操劳……
  切记身体健康乃人生最重要之事;
  望母亲大人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小墨书僮:
  好好照顾好老夫人,有事及时书信。
  儿山伯书
  东晋永和年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亲大人安好!!!
  简短数几行,却道不清说不明陈然此时的心情。
  提笔之际,回想起自己穿越后,入梁家以来的点点滴滴,老太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悉心的关怀,慈祥的母爱,不由得联想起了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文章里朱氏父子之间的深厚情谊,不正象自己和梁母一样浓烈么。
  前世到底是中文系的才子,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穿越后更是有点无耻下流,其实内心却深沉思腻。
  一口气写完,梁山伯放下笔。因为刚才过于投入,没有注意到祝英台在自己写家信时,已经回到寝房。
  祝英台送完小婢银心,心里还在揣揣不安,想起银心临别千叮万嘱自己的话。
  “小姐,那个梁山伯好下流,那眼神,真……,要不是小姐你是女扮男妆,他看不出来,估计早就被非礼了……我好担心。”银心喋喋不休的叮嘱自己的主子,要防备这个登徒子。
  合该主仆两还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装扮,却没想到早被我们梁大少那锐利、毒辣的眼光瞧出了事情的真相。
  要是祝英台和银心知道自己被梁山伯看出破绽,不知道还敢不敢回来和他同居了,这不是标准的羊入狼口又是什么。
第十四章 非婚合法同居
  回到寝房,却看见梁山伯全神贯注写着什么,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表情,似严肃非严肃,似动情却深情,刚才的那种疯癫样消失了。
  祝英台还从未发现过一个男人做事可以如此投入,脸上的表情如此奇怪。心里微微一荡,这个同学蛮奇怪的,不过却把羊颠疯三字自动抛在了脑后。
  好奇之下轻轻走过去站在梁山伯的身后,踮起脚瞄他在写什么,反正现在女扮男装也不用忌晦那么多。
  原来是家书,与众不同。不仅是格式,而且,用词用句…….好深情。
  祝英台一连看了两遍,越看越有味,这份家书与她以往学过的词句不甚相同,更直白更抒情更能打动人,她的目光不禁从书信移到了梁山伯的后背,奇怪真奇怪。
  梁山伯折叠好信,突然闻到背后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纯洁淡雅,迸住呼吸,似乎还可以隐约听到某人轻微的呼吸声。
  她在身后,她啥时跑到自己身后去了,还在偷偷看我的信。
  这个小丫头,这可是偷窥别人的瘾私。至于说英台不道德,那时不可能滴,不就一封家信吗?才没那么严重,英台要是想偷看我,我还巴不得脱guang了给她欣赏人体艺术呢。梁山伯在心里已经开始维护起自己的未来老婆。
  梁山伯这时候倒不敢突然回头了,一怕吓着祝英台,二怕自己识破祝英台偷窥自己家书难为情。
  必竟人家女扮男装出来读回书不容易,何况是旧社会,就算普通同学也得怜香惜玉照顾她一些,更不用说是自己未来老婆了。
  于是乎,梁大才子只能装作什么也不曾察觉,封好家书开始翻看枯燥的之乎者也。
  祝英台这才悄悄的闪身,绕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假装整理自己的东西。眼睛却不时的瞟着梁山伯。
  气氛有点沉闷,梁山伯感到浑身不自在,实在装不下去了,索性把书一扔,躺到了床上。
  看着房顶,梁山伯嘴里问道:“祝同学,出远门你想家里的父母吗?”
  祝英台楞了下,毫不犹疑的说道:“当然想了。”
  “是啊,在家不知父母好,出门后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应该珍惜的。”想到在家的母亲,梁山伯有点激动。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锣声,一看,开饭时间到了,祝同学,吃饭去了,梁山伯从床上一跃而起,拉起祝英台就走,忙到现在,肚子真有点饿了。
  倒不是说梁山伯诚心沾人家便宜,实在是梁山伯在内心已经把祝英台当成了自己人。至于男女受授不亲,则被自动过滤掉,谁叫咱是现代人。
  祝英台没想到梁山伯会拉自己手,吓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小脸羞的通红,一时忘记了自己还女扮男妆呢。连忙挣脱梁山伯的大手,看也不看梁山伯,慌乱的低着头往外走去。
  梁山伯挠头嘿嘿一阵傻笑,对自己的唐突之举,到没什么不安,反正早晚是自己的老婆,拉拉手有什么关系。
  想到英台柔软滑腻的小手,梁山伯一阵心猿意马。吃饭吃饭,时间长着呢,不急一时,自己安慰着自己。
  饭后回到寝舍,祝英台恢复了镇定。想到自己现在女扮男妆,人家又不知道自己是女生,以后还要和他同居三年呢,这样就受不了,那肯定不行。
  两人坐定,梁山伯怕祝英台知道自己看穿了她的女生身份,欲盖弥彰的问道:“祝同学,你出来求学,家里已经给你找好出路了吧。”
  “出路,是前程吧!家里人不喜欢我为朝廷做事,出来读书只是想见识见识。”祝英台找着借口搪塞。
  梁山伯暗笑,小丫头,还骗自己呢!“哦,是吗?那你家里肯定是个大户人家,我猜得没错吧。”
  “还过的去,马马虎虎吧。”祝英台打着哈哈。
  “对了,梁兄你学业完成后是不是想谋个前程啊?”
  “是啊,家里老娘想让我捧个铁饭碗,弄个公务员来做。梁山伯脱口而出道。
  铁饭碗?公务员?什么意思啊?怎么我一点也听不懂,祝英台傻楞楞的看着梁山伯,一脸惊谔表情。
  看见祝英台的呆样,梁山伯一拍脑袋,看我怎么说的,不知道和她有千年的代沟吗?连忙解释道:“就是为公家服务的员工,知道这意思了吗?”梁山伯问道。
  “哦,原来是这意思,公务员,为公家服务的员工,有道理。”祝英台又低声念了句。
  “那铁饭碗是什么意思,有这样的饭碗吗,那不是很沉?”祝英台再次疑惑了。
  是啊,谁叫我们的英台美眉是个大才女,求知欲强,喜欢研究学问。
  梁山伯有点头大,铁饭碗被她说成是盛饭用的碗了,无奈。又看到她满脸的求知欲。只好再次解释道:“铁饭碗是摔不破的,做了公务员,只要不犯错误,不是很有保障的可以做一辈子,这不就象铁饭碗一样牢靠。”
  听见梁山伯的忽悠,祝英台恍然大捂。“梁兄,你可真厉害,短短六个字,语意深刻,比喻贴切,英台我佩服,受教了。”祝英台弯腰作了个深深的揖。
  梁山伯巨汗,瀑布汗。就这么忽悠都成,梁山伯哭笑不得的看着祝英台,随便扯了个现代词出来,就被人家这有名的才女这么崇拜,看来自己的文才真不错,以后要谦虚点,吓着人家的小心肝可不好。
  今天有点太出风头了,梁山伯告戒自己要低调。
  自从听到梁山伯的高谈阔论起,祝英台对他的感观就完全改变了。这位梁公子可没银心说的那么不堪,自己腹诽他羊颠疯真不应该。
  想自己也自诩为才女,可看人家梁公子,才短短几个字,就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他的眼神有点色眯眯,却是有真才学的,暗暗提醒自己要尊重这位梁公子,好长自己的学问。
  祝英台检讨着自己的过错,一抬头,却看见天黑了,梁山伯掌起了灯都没发现,脸一红,自己走神了。
  天色已经黑了,祝英台有点踌躇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两个人一间房间,个人卫生怎么弄。
  善解人意的梁山伯,看出了英台妹妹的难处,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嘴里说道:“你先睡,我刚才吃的太饱,出去运动运动,促进消化。”说着走了出去。
  祝英台看见梁山伯出门,松了气,十分感激梁公子这良好的个人养生习惯。开始抓紧时间清理个人卫生。
  而我们梁大少爷饭后散步这个优良习惯,就保持到了学业的结束。
  门外,看着苍茫的暮色,梁山伯长舒一口气,清醒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转悠了大半个时辰,看看差不多了,梁山伯回到寝室,祝英台已经上chuang了,梁山伯草草收拾一下,今天实在累了,睡觉先。
第十五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卫老夫子坐在最前面摇头晃脑,开始背诵“关—关—雎—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三十几号人盘腿坐在书桌前,受卫老夫子影响,都跟着摇头晃脑起来。
  这让梁山伯想起了王祖贤和张曼玉主演的电影《青蛇》里许仙授课的场景。那人物服饰,书桌倒是和现在差不多。
  记得看那部片子的时候,梁山伯还在读大二,王祖贤和张曼玉扭着小蛮腰出场的时候,让他和同学哨声一片,那媚眼那柔态,对花季少男可是绝对有杀伤力。
  梁山伯的眼神不由停留在祝英台的身上。他正好坐在祝英台的后面,轻而易举的可以瞄到她的小蛮腰。
  这小丫头倒挺会模仿,举手投足象极了翩翩小公子,打扮上尤为注意,也不知里面穿了什么,竟把前胸遮得平平实实。
  除了看着弱不禁风,长得小巧清秀了一些,其他地方均无可挑剔。整天混在一大帮男生中间,倒也能瞒天过海。
  梁山伯正对着她的后脑勺发呆,偶尔配合着老夫子摇头晃脑一下,突然看到一颗小石子向她后背飞来。
  梁山伯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听到祝英台“啊”的尖叫了一声,小手捂住后背。
  声音盖过了老夫子的子曰。后果很严重,老夫子很生气。
  卫老夫子悠悠的睁开了眼,放下手里的书卷,拿起书桌上的戒尺站起身,朝着他们几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缓缓的踱过来。
  虽说卫老夫子眼神不济,可凭他身经百战的丰富经验,判断贼准。
  其余的同学都静下来,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卫老夫子。有人已经在小声讨论了,嗡嗡声传来,更坚定了卫老夫子杀鸡骇猴的决心。
  “这下子糟了。”坐在梁山伯边上的花木兰一见这架式,立马慌张起来。
  刚才祝英台“啊”的一下,是因为冷不丁被人用弹弓射了一记,力道虽不大,却让祝英台受惊不轻。
  而始作俑者就是花木兰,这丫头天生就是不爱红妆爱武妆,上课不安份,活泼好动,哪听得进老夫子温吞水似的教学。
  在那实在闲着无聊,拿出了一个自制弹弓。上了一半课,手里实在痒的厉害,前后左右张望一番,找不到任何目标,只好瞄上坐在前面的祝英台。
  哼,这小子细皮嫩肉,长得比自己还水灵,难道是个兔子,自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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