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的金刚石矛盾的结晶体体是这祥子!

影艺小说《圈儿》
05:00:08 , 0楼
  讽 刺 小 说  
序    盖天地之间,万像众生,不方即圆。方,亦是圆,方圆即是圈。亘古以来,各种有生物种就都活在一个大圈中,当今人类皆称之为生态网或生态链,无论网链,仍为一圈。起初上帝开天造物时就先布划一个大弧圈,里面的结晶体亦是大小不一的圆物状,日月星辰均存于宇宙这个共圆中,繁衍生息。  自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在地球上问世以来,于是世间便开始在了变幻斑驳,轮回反转,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无不在那个原始的圈儿中演化和淋漓呈现,所谓黑道、白道和花道皆各有各圈。何谓花道?古籍释云:艺扮卖相即为此也。花道之圈,可谓五颜六色,掩萦炫目,乱人神智,且又和其它道圈重迭交扣。  就说花道之圈,时日延伸至了公元两千零几年,此圈早已演化成了影视文艺之圈,当年的戏伶戏子们也已今非昔比,一扫旧时江湖游荡的落拓之态,已是男勃女挺,多数更成了鸭王鸡后,只是外羽华丽,遮盖着浑身污垢,不为人知,还令人总感神秘莫测,愧叹今生未入其门,与艺者无缘,整日抱憾忡忡。余昨夜闻友所述,一番震颤愕异,感喟万千,不由记录在案,今略加整理,以作天下诸多忧男怨女茶余饭毕斑窥之也……      第 一 章    人说总是不太了解男人的女人出嫁后会安稳会幸福,太了解男人的女人即使不会成为老处也会过早婚姻夭折,就是因为没了那些神秘。也许我类近后者这种比喻,就如同一个修至上乘的有道僧徒,早已勘破了俗尘。  有人说和尚均为一些沦丧情欲的人类废品,苦悟虚道,枉为人世。而佛卷《大菩提咒》中却有偈云:  哀哀葺草,几识春秋,摩诃之杖,累锻莫修,三劫三难,依为凡流;  皈吾沙界,色空俱在;明为照了,始达妙因。偈谛!偈谛!……  此语之意则是对世上俗子的反驳鄙视和规劝,暗表和尚才最智慧,所谓看透了,即大彻大悟,一切就应却尘入净。  也因看透,我才要打算离开这个流氓的城市,走下那个乌托邦的象牙之塔,几个贴身的哥们再也不会说我身上老是暗隐那股子特殊的腥臊气,说早就该打道回府,从此伐毛洗髓。  我在所谓的演艺圈里溺泡的那几年,他们都去找过我,想进剧组充个替身或跑个龙套再者送个盒饭什么的,其实他们主要目的是想结识几个圈里妞,说即使钓不成也能养眼,我不知他们养的是自个儿下面的马眼还是其它什么眼。  说起北京,也许它的地势有些纵贯横穿的王霸之气,而多数老北京的骨子里却向外迸发着昔时燕云十六州的荒蛮和乏见,还有它的季候,彰示着枯裂浮躁,不似南方城市显得灵秀温腻,也欠缺北国都市的豪烈悲壮。在全国人民建北京的旗帜挥舞下,目前的发展更具癫狂,如同一个服了睾酮的壮妇或缩阴优秀的人妖,不该发达的部位亦突兀魁壮,都说北京土生土长的女孩不漂亮,跟这座城市一样,一脉相承。如果北京没有明清两代的帮衬,或目前不是中国的首都,我敢说充其量也就是保定或开封的翻版。  若能有幸站在北海的喇嘛白塔上放眼眺望,就能看到我们艺校教学楼的外形建得像根男性的生殖器,勃然挺拔,直刺云天,而对面的两幢宿舍楼是个连体,中间闪开一洞,像个竖立的人眼,大伙儿都说肯定是按照女人的生殖器来设计的,人性化十足,否则会阴阳失调,生发孽障之灾。就因为此,每届学生的学业尽数荒废,至于淫学,却无师自通,男女同学各个大力投入,彼此诲人不倦,不管严冬酷暑,林里湖边,出双入对,往往投入得牛吼猪嚎,声传数里,以至后来人都称之为艺术性专科院校。念的时候,艺术和性必须略加停顿。  俗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受其所染,本人自然也难幸免于俗。当年刚入此楼时血气方刚,踌躇满志,指望日后星光璀璨,屁股后美女如云,没想到漂流几年的结果却是身空如洗,连零加整都被涮得稀巴烂,现在有朋友还时常笑我是二十八岁的年纪,八十二岁的身子,就连裆下的缩头生都蔫得一塌糊涂,祖上六脉单传,说到我这辈只恐会辱使命。  几年的学业限满,各个拔塞无情,纷纷鸟兽散。我做了几年枪手后,不久又成了一家公司的签约编剧兼策划。现在的编剧不似以前,时常随组,有时要改个剧情,或充个场记,都有利用价值,每每在那些目前还算是国际巨星的卵蛹面前,总觉自个儿已是个成虫。    牛三是我最早碰到的所谓圈里混的人,还是在派出所认识的。这厮酷似西亚人种,生得一脸粗毛,鹰鼻鹞眼,因深陷色阱,难以自拔,人赠绰号“食色兽”,只要是母的,逮着就下口,良莠不论,还能摆脱各种性疾病对他老二的缠绕。他说自个儿信佛,有佛祖保佑,可逢凶化吉,只要每早双手合十念叨五分钟,一整天都会顺顺溜溜。  据说牛三跟某在京郊收购啤酒瓶的半百老妇发生不当性关系,被捉了奸后,其夫硬告牛三强暴。牛三之前曾骗说,能让妇女在通县干保安的十八岁的儿子去剧组演戏,说有那孩子意淫多年的女人在剧中饰演妓女,有把握让他在里头串一嫖客。其母大喜,激奋得脱衣解带,尔后又烹羊煮酒。于牛三而言,生理上又能败火手头上又能得利,彼此互利双赢。可见那老女人竟是失身为子,倒也令人可歌可颂,不过这母子俩也忒一对大傻,连考察两眼都懒得,就直接把饵甩进急流的河里,能勾出根水草来都属佛祖恩赐。  我那时刚毕业下放,准备写部关于片儿警的本子,该派出所某君就是剧本中可培养的对象,而对牛三案子主事的那位警察就是我欲塑造的准人物。为网集资料,顺手认识了当时犯事的牛三。牛三大喇得很,面对警察浑无惧色,气冲斗牛,仿佛人莫予毒,口水四溅地给捕快皂隶们补习法律课程,说他的事属于通奸性质,还牵扯到了双方的人权等等。后来警所没辙,批评教育一番了事。事后牛三总结经验:一般情况下,通奸多含水分,雷子(警察)特难下手,只能判罚双方继续通而奸之下去,但不能明火执仗,需马蹄裹布、口中衔枚,循守游戏规则。  牛三说他系湘西人,北京人艺出来的,演员兼导演。我三年后才知此獠乃晋西人,因在湖南狩艳个把月,会说当地几口土语,他见十个人会说十个祖籍地,其实他只是某私营话剧团的龙套主任兼场务替补。牛三特崇拜副导演选秀的活,说干这活能对得起裤裆。每次自封副导演外出打野,常因大脑指挥不了胯下中腿,蹚的污水过多,不慎拐进局子里的事件常有发生,听说圈儿里不管是二八少女或是枯苍老妪,一聊起这人,无不肝胆俱裂,恶魇缠绕。  当初我对牛三其人不甚了解,这小子应是个外厉内荏的家伙,说话嗓音如同牦牛在交配,吭吭哧哧地,若三句话喷不倒别人,立马自个儿就变成了孙子,任由别人随便去抽。他厮近女孩有套惯用的技法,就是先把自个儿伪装成严慈的长辈,刚开始绝不嘴头涂蜜让人恶心,总是一表严肃,或假以嘘寒问暖,请吃请喝,以稳定人心。  在圈儿里混的女孩大多嘴贪,俩冰糖葫芦没准就能上身。众妞第一次和他见面后多数心存好感,误以为良善之辈,警惕随之松懈,因为牛三借钱也要先替女孩垫上打车费用,若见人起疑,就总说在这个肉欲横流的社会里,单身漂亮的女伢就是砧板之肉,四周都虎视眈眈,鹰瞵狼视,包括你们几大位都心存歹意,眼冒贼光。    春季,是北京挑衅沙尘暴袭击的大好时节,城里的闲妇懒汉多数都龟缩不出。  昨晚牛三在王府井的天伦王朝酒店骗饭,把我也约去灌了满肚子黄汤白水,脑袋胀痛了一宿。次日上班,纪老六打电话邀我去六里桥他的公司一趟,中午管酒。我说沙尘暴兴兵作乱,就算大摆满汉全席都不去,何况中午管酒一说也得打折。他说你不来会后悔,我说
05:06:00, 1楼
    第 二 章    梅彤乃某院校98级表演系的学生,其实是我上个月和朋友聚会时暗中瞄准的女孩,南方人,肤色就像剥掉外皮的粽子,美白如玉,温嫩爽眼。据说她爸妈都是搞人类灵魂工程研究的,梅女能歌善舞,而且在家又受到过良好的儒家学派之影响,深蓄一种古雅的美韵。  我所在的公司在郎家园附近,打算乘地铁到军博或公主坟打的,若直接坐汽车赶到六里桥,只恐时有未逮,没准梅彤已羊入狼口。不是梅彤容易上当,而是纪老六有他妈的江湖迷药忒毒,有拍的喝的喷的,还有抹在烟卷上闻的,一应俱全。听说还有一种“大麻迷”的药,下手之后,可从容不迫地亵渎任何女人,比自个儿手淫都当家作主。    上个月我为公司杀青一部26集的电视剧本《楼兰遗梦》的创作,再过几天,又是我28岁的生日,亚通影视的哥们王军为我提前置酒庆祝。其实王军有托与我,加上之前还欠我一场,否则他也不是傻冒。那晚永安里附近的酒店张灯结彩,黄钟大吕,箫管悠扬,好似酒店老板有未卜先知之能,在特意准备为我过寿。  牛三若知我有饭局不邀他肯定会骂,我给他打一电话,这厮却耍大牌牛逼,说在三里屯陪俩外国毛妞用斋。不到半个钟头,牛三和纪老六就带俩狼友粗喘地赶来,其中某甲还携带两瓶茅台寿酒。我算了下参加酒肉战争的人数,估计两三吨,都是朋友的朋友和朋友的马子傍家儿,鱼龙混杂,具体身份谁也一时难考,桌面虽大,但也难容如此多的饥男渴女,最后只得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  王军见已超出负荷,心疼得满脸毛孔出油,说自己心脏不好,把我扯到一边,一脸不悦地怨骂:“CALL!都他妈哪国人,谁邀的?也忒多了!”  我说:“我也只认识一半,你再认识一半,也就刚好。”  王军亮了底牌,“今儿主要请你小子,我只带二百五,多了没有,明儿还要带人去医院打胎。”  我笑着问他:“又谁家的肥肉被你丫注水了?不会再是陈蕾吧?”陈蕾是王军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俩月前检查出胎儿大脑有问题,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就已被杀鸡取卵,提前送入产房活体解剖,如今刚算恢复了元气。  王军习惯性地摇晃着脑袋:“嗨,甭问那么多,我这人做事讲原则,从不乱射乌龙球。”  梅彤是王军的女朋友陈蕾带来的同室寝友,当时坐我对面,我让挨我跟前的牛三给她调换位置。牛三一脸不高兴,“你这孩子行个好吧你,人家丫头有主,她男朋友在英伦学导演,我认识,前两天还见过。”  我清楚牛三的阴谋,就像战国时期的楚庄王出兵讨平陈国后,获得美艳绝伦的夏姬,贪其色美,意欲留与自己以充嫔妾,其手下大夫屈巫百般阻挠楚庄王和将军公子侧,说夏姬害死其主陈灵公,祸国殃民,如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乃为不祥之物。其实屈巫早就垂涎夏姬之美,只恐被别人抢先,故此一语,事后不久他终于和夏姬勾搭成奸,私奔潜逃。牛三这厮就是想把水给搅浑,然后把机会留给自己。  梅彤当时绝对被我伪装的温文尔雅所蛊惑,而她那一颦一笑的巧笑倩兮和美目盼兮,也令我不禁心驰旌摇。  我俯身取物时,在桌下突然瞥到梅彤皮裙下的一对白嫩肉藕,我不由一阵惊颤,霎时诸多念头纷纷涌入大脑,虽说万恶淫为首,但也难捺此刻的强烈躁动。本人想象她裤袜的源头不是鹅黄就是淡红色的花边蕾丝之物,而且狭窄紧贴,必然勾勒出令人飘魂荡魄的武陵桃源;还有她漂亮的浅靴,猜测那里面隐藏着一对精雕细琢的玉足,定然温润幽香,诱人企往。此时我下面的海绵体立刻条件反射,充血滚烫。我不禁有愧裆下鞭长莫及,又莫名觉得此女似乎属于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种,总感起生这份邪念太过淫恶,如同做贼,不显光明磊落,好像更有点唐突西施的罪愆。  “姜禹老师,干吗呢您?”一声娓美的音律令我突惊,见是梅彤低着头正微笑地问我。“哦,不是,……我,我拾筷子。”我惶惶作答。梅彤笑道:“您的筷子不在桌上么。”我面红耳赤,一时不敢抬头,“不是,是,是拿香烟,一支中华,丢了有些可惜。”  因有美女在场,牛三和渣六沆瀣一气,两眼淫光四射,狂吹法螺,让满座免费淋了场口水浴,杯馔也受不同程度玷污。两人说在三里屯跟俩洋妞喝的是1946年的“路易十五”,又说对方准备投百万欧元做电视剧。渣六煞有介事地向梅彤和几个女孩索要照片和联系方式,说最近跟香港某家公司合作一部140集的古装大剧即将投拍。    纪老六主要经营盗版牒和中介的行当,白天俨然一正襟危坐的衣冠君子、合法老总,向帮草台剧组提供一些群演人员,诓点中介费;到了夜里就成了另张嘴脸,鼠辈宵小,接送水货,有时也虚幌名义向企业个体指庙化缘,假说拍片,而化来的钱财多都装入自己的腰包。听牛三说此獠拍过几部带血的毛片,毛艺人员都是清一色的职业鸡婆和坐台鸭王,当初连牛三都没被选中,片子投放市场后,据说普遍反映还不错,有时都供不应求。  渣六知道我的剧作《楼兰遗梦》正做开机准备,因此俟机痛下咸猪手,打算狠揩一把。朋友告诉我前两天的《手递手》早就把他招演的信息刊登出来了。想必渣六的小黑板更是高挂房檐,上面粗笔涂描着“二十六集电视剧《楼兰遗梦》近期开机,广招男女一号到男女十号”的凶狠告示。  
05:08:00, 2楼
    上午十点半我赶到纪老六的不法窝点,算上梅彤共四个女孩在内受骗,我看着梅彤向我柔然一笑,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纪老六叼着烟卷取笑我:“你丫气喘吁吁的准没干好事,是不是没操完就被人捉奸了?”  我见梅彤和其他三个女孩一脸通红,便说道:“被你小子捉奸?我是怕你犯罪,特火速赶来拯救你。”纪老六一笑,暗瞥着几个女娃:“我还没结婚呢,捉谁的奸?你小子心里琢磨什么我不清楚?除了我本人,天下男人哪还有好鸟,丫的我看你也只重酒色。”我说你还结什么婚,下面都快烂完了,脓脓水水一大片。他两个活体淫具听了哈哈大笑。纪老六脸色涨得青紫,“你小子比我也好不哪儿去。”  我懒得再和他瞎白划,“纪总奸又打算拍戏?我瞧这黑板上的课程倒挺火急。”  纪老六不知羞耻:“我的戏得下个月,这两天不都为你的这部戏忙活么。我给梅彤她们都安排了,我觉得她们在剧里演四个姐妹花倒不错。”  我心里直骂,你妈的渣六算哪头野驴?  妖冶的姓焦女夹着烟,不怀好意地舔着唇,直瞅着我的下面,仿佛已洞穿了所有遮挡物,直接透视到了我胯下的那杆铁血大旗。“姜老师,你瞧我在你们组里能不能也演一角?”她翻着彩亮的眼皮,冲我挑逗地笑问。  我只要见到抽烟的女人就会憎恶,若与之交媾,她们嘴里残余的尼古丁味总会令我感觉是在断背山上同性恋。  “还真有一角儿。”我忍着厌恶说,“说了甭不乐意,剧里有个匈奴单于的相好,就是忒淫了点,不过角色倒不坏,最后还大义灭亲。”  郁女抢着插言:“姜老师,干脆推荐我去演得了,我以前学过声乐舞蹈!”  我心里暗骂,去你妈的,若说学过床头的“吹拉弹唱”四大技法老子倒信。  纪老六似乎生怕我拐骗他的这对活体淫具,瞥着她们俩:“瞧你丫的糙德行,也忒出息,跟没演过主角似的。”  我想纪老六说此番话或许是真,拍毛片她俩肯定主角,上演的镜头是“二女争食”。  纪老六猛打电话,打算中午带我们几个去骗饭局,见我们执意要走,搅黄了他的原有计划,脸色一时如丧考妣。    紫竹桥的家乐福自助餐厅人满为患,恰似计划经济时代死灰复燃,又如瓦岗军开仓赈粮,很多人在前台排成数股一字长蛇,焦躁难捺的神情似乎不是等待给自己填饱肚皮,而是急买回家送给饥肠漉漉的大人和孩子。  两个看似广东方向的粤客刚抬起屁股,梅彤就向仍在四处寻位的我大喊大叫:“姜老师!姜老师!这儿!……”  四周的食客闻声扭头,尽皆惊艳,个个通身木麻,一无所知,有个家伙怨丧地盯着走过来的我,将刀叉上的肥猪排狠狠戳向自己的鼻孔……  两腿酸麻近半个钟头,刚坐下的感觉真好,而且嗅食着对面美色那股淡淡的芳泽气息感觉更佳。  人说秀色可餐,此言的确中肯。早饭没吃,之前还一直胃如悬罄,腹如击鼓,现在却莫名其妙地饥感顿消。面对梅彤娴熟雅致的刀叉之技,不佞一时心猿意马,而两只手也总显左支右绌,无可应对银晃晃的西洋餐具,明明是手拿鸡翅,我却假洋鬼子绅士般地用上了刀叉。  梅彤瞟了我一眼,“姜老师……”  我总感她这样称呼忒别扭,“希望别再叫我老师,你一叫我就惭愧,也显得特生分,干脆直呼其名,就叫我姜禹。”  梅彤嫣然一笑,“我瞧您真够文明,跟女孩似的。”她用餐纸擦拭着手。  我暗想竟还用文明二字加封我,真是浪费,貌虽岸然,其实俺的皮囊内却塞满了不可告人的龌龊腐败和肮脏,要是面对牛三或渣六,我早就一通狼吞狗护,风扫残云,把老子花的钱再给吃回来。  “呵呵呵。其实我不怎么饿,早上吃得太饱。”我昧着良心笑道。  梅彤闲雅地吃着水果色拉,微笑而狡狯地看着我,“哎,姜,姜老师,你女朋友干什么工作?”  我一怔,马上又不放过讨点便宜的恶俗心理,笑了笑,“她啊,和你一样。”  “哦……”她似乎有些诧异地微加一怔,随之而来的笑容就不再显得自然璀璨,言语仿佛亦略些中气不足,“那你们真够幸福的,您编她演。”  我洞察她的声色,突然有种久违的幸福感直撞我的心头,感觉上次在饭桌下对她的意淫简直是犯了砍头大罪。我朗然一笑:“我编她演是挺好,不过还从没合作过。”  “你们刚谈?”  我略思片刻,瞅着她一笑:“你说呢?也许是吧。”  梅彤资质冰雪,好像我刚才那句话已经使她了然不惑。  “您真逗。我觉得您倒挺深沉的,显得特城府。”她不久悒郁僵硬的笑容又恢复了灿烂。  “不是骂我吧?我可是个一竿子捅到底的人,再说也没读过什么古今中外的名典大传和三十六计,也没研究过厚黑学,就知为人处世诚实本分一点,尽量以德服人,少得罪朋友。”我暗自窃笑地切割着比萨,“哎,那个纪老六说除了他,所有男人都坏,你信么?”  梅彤的语气突然铿锵:“我挺讨厌那个人!”  我把比萨送进嘴里,“我也讨厌,这小子是一骗子、色鬼,还有那个毛胡子牛三,你以后可要悠着点。”  梅彤:“我再也不会见他们!今天我发现那个姓纪的是挺色,他们公司那俩女的也不像好人!”  “男盗女娼。都这么回事。”我猛地咽下比萨。  “那您还跟他们接触?”  “以前不了解。其实今天我听说你在他们那儿,都惊出一身冷汗,手里的活我都撂下了,一路飞奔,你以为我干吗呢。”  梅彤微微一笑,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继续吃着水果色拉。我很想问她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感觉自个儿是在没事找拍,就像戴着安全套手淫,多余。从几分钟的沉默现场来分析,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气氛,说明姜某人今儿或许有戏。  我俩走出餐厅已是下午三点,沙尘暴的气数早已将尽,偏西的太阳虽不是十分清亮,但也同样把我浑身烘得暖洋洋的。  我把牛三的技法演得至矣尽矣,拦下一辆出租车,赠上几句关爱有加的温言哝语,又先预付五十元车费,在她目光浓情的一片下,向车里的她轻轻挥着我可爱的魔掌。……  
05:14:00, 4楼
  第 三 章    下午我直奔导演唐伟强的工作室,把梅彤的几张照片拿给他略作目试,说人比照片还好,绝可胜任女二号的角色。唐导和我淫雄所见略同,让我抽时间把梅彤带过来瞧瞧再说。  晚上我和梅彤通了电话,她除感激之外,又缠绵轻吐了一番让我激情澎湃又如沐春风的话儿,如少抽烟、少熬夜、不要废早餐、生活要规律等等,就差了交代饭前便后要洗手,外出打炮要戴套一类。我搁下电话,霎时感觉独守空房的天数已无几日可待。是啊,饥一餐、饱一顿的日子也忒影响生活质量了。  我想梅彤这次应该非常清楚,我对她的特意关照,其目的就要打算做一种等价交换,这种交换绝非是我对她非分的企图,而纯粹是种示爱的形式。如果说是肉体交易,那是对我的辱没。我这人有一毛病,特讨厌马拉松般的恋爱过程,我认为对待爱情应该不存在犹豫或以时间来考证,否则就是对纯洁和神圣爱情的亵渎。我想这次能够让我的爱情之花快速开放,看来必须策划一出“先斩后奏”的阴谋,即把她生米做成熟饭。因为发觉梅彤不讨厌我,双方就没必要去浪费时间做无味的等待,否则太不符合目前与时俱进的快节奏生活方式,而且还会夜长梦多,并非我缺乏自信,而是不想以后尝试遗憾。  在这种“罪恶”念头的鼓舞下,我打算明天应去商场买套床上用品,铺的盖的全部撤换,颜色需要大红的,面儿要有俩鸳鸯戏水或龙凤呈祥的图案才好,显得喜庆还耐污,要是不慎落点精斑元红什么的,也能将就;不过金黄的缎面也不错,显得尊贵,就是难掩瑕疵。还有房事用品不可忽略,安全套需采购两盒,这回一定要买正规厂家生产的,表面带麻点的那种。记得去年和一舞蹈学院的某妞交流,云雨过后,一瞅下面,嘿!只他妈束一皮筋,前头全拱烂了,没过多日又花上千块给人家做药流,眼睁睁地将一把辛苦钱扔给了医院白皮狼,要说这伪劣产品还真他妈的害人不浅。  细算下来,该买的东西还真不少,一切都应未雨绸缪。又想安全套不太实在,就像隔着玻璃接吻,自欺欺人,愧对下面的乌龟头;避孕膜、避孕膏有刺激性,有的女人不适应,安全效果也不理想,再说梅彤能否爽快就范还是个有争议,待考虑的问题。想到此节,不由让我煞费脑筋。我点着一支香烟,求索解决方案。才抽两口,猛然精神一振,终于找到了答案:OK!纪老六!  以前爸妈就常对我言,长大以后要多交朋友,少得罪人,多个朋友就多条道;狗屎虽臭,也能下地当肥料;土坷垃虽贱,也能派上大用场。现在想想这些劳动人民集纳的谚语端的朴实有哲理。我又转念一想,如此是否胜之不武、有悖君子之道?再说又如何向人格破产的渣六启齿?以后会不会给他落一把柄?……  我在兴奋和忧虑中恍惚闭目,半夜突然乍醒,用手一摸,下体一片冰凉潮湿,千万个蝌蚪兵竟然迫不及待,杀出了肉囊……    洗刷刷之后已是凌晨五点,再也无法入睡,索性跑到公司去上色情网,和俩名叫“花仙子”和“东洋之花”的日本网妞视频做爱。其实普天下的公司员工十之八九都好这口,并非唯我一个色中幽灵,我承认自个儿好色,但色而不淫,和牛三、渣六之类自不可同日而语。  我没有吃早饭的惯例,有一叫钱卫的哥们是某医院的泌尿科主任,人家虽然也是个色痨,但懂养生之道,曾告诫我说经常废早食会诱发结石病,日久天长对性功能也会产生影响,接又讲解一大堆医学理论。我喷他扯蛋,说你们这帮白皮狼最假,瞅哪儿都有细菌,但最具讽刺意味的是你们很少都能长寿,往往五六十岁就玩完。俺们那屯有一白胡子老头,八国联军那年人,一生茹毛饮血,而且还人畜共居,目前每月还能遗精三道。你说谁牛逼?  生命诚然可贵,但我绝不对它矫枉过正,一切顺应自然发展。本人以为,多数的人之命运,都是自出母体就已注定。愚蠢不一定来自懒惰,聪明不一定来自勤奋,富贵不一定来自拼搏,性格也不一定决定命运。其实,一切都源于个人的内部基因。    折腾一宿没睡好,次日上班眼圈发黑,精神萎靡。公司的杨总说我最近活干得吊儿郎当,昨天策划的演出方案忒毛,一点都不尽善尽美,没能套住合作方,打我电话又一直关机。  我想昨天和梅彤一起时手机正巧没了电。我只好谎说朋友的爸妈从老家来,他有事外出,托我迎接,手机忘充电了。杨总说你接人也不能接一整天,我说又把他们安顿好,然后再喝酒用饭,叙个家长里短,也就一耽二误的事。杨总见我嬉皮笑脸,只有闷闷不乐地离开,不久又下楼开车去宾馆扫黄打非。  杨总,全名杨遒,有人都说成是“羊球”,四十五岁,冀西人,古墓派弟子,地下党员,穿山甲,一张发霉的僵尸脸,鬼气森森,但其运气就好,从没栽过。都说他这个年纪是属驴的,咱也弄不懂为何属驴。公开场合我叫他杨总,平时多叫他老杨或杨哥,他对我如何称谓他从来不以为意,公司其他人若称他老杨,他必怀恨。去年我俩出国访问,去了趟所谓的友邦朝鲜,回来时曾在丹东联手斗殴,和三个无赖蟊贼火拼,若非我舍命相助,没准他当时会马革裹尸回来,还有他曾当着我的面在承德酒后嫖过娼,因此我感觉他一直把我当做兄弟。  杨遒近二十载的盗墓生涯,累财数千万,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才告别古墓派,来京洗钱。他目前的淫具比他年少十三,据说乃一缝帽高手,经营着一家小宾馆,生得面似桃花,倒亦姿色颇具。这妇人虽然锦衣玉食,珠光宝气,却经常对我进行骚扰,我的做人基础打得异常牢固,始终坚守“朋友妻不可欺”这项基本原则,若换牛三或纪老六的灭绝性子,杨遒早就被一摞帽子压得抬不起头,没准那部分家当也会被卷走。  据我所闻,杨遒至少顶着两条绿头巾,所以每天在公司和宾馆之间两头游走,以防有人乘隙再给他加披一身绿毛皮。  
05:15:00, 6楼
  第 四 章    今天周五,昨晚天气预报说有中雨或阵雨,我暗暗祈祷中午之前切莫下雨。  公司内也无其它要事,除非要帮忙修改一部电视电影剧本《寻找失落的爱》,好像是描写一对狗男女婚外恋的屌事。剧中女一号因良知发现对不起丈夫和女儿,提出和情夫断绝关系,男一号不堪忍受情感折磨,导致心理扭曲变态,最后残忍地用硫酸泼向女一号,自己也因此锒铛入狱。在狱中度过十个年头出来后,自己的老婆竟然和女一号的丈夫成了婚。男一号痛定思痛,决心创造人生辉煌。经过艰苦打拼,终于功成名就,成了一家公司的老总,其属下有一女孩向他主动示爱,可他最后发现这个温柔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以前老相好的女儿。结局男欢女爱,终成眷属。  该剧作者乃一行外傻逼,就这种本子还想打进某影视台,简直屁股眼吹喇叭,不知怎么想(响)的。首先故事不是主旋律的东西,素材腐烂不堪,是属于伦理消极缺乏道德的文字产物,就算是草台班子也不会接拍,内容简直胡扯蛋;其次,没有剧本的特有格式,又像小说又像舞台本,言语罗嗦冗长,线索混乱,找不到电影蒙太奇的手法;第三,别说是这种烂剧,国内每年都有荣获夏衍优秀剧本奖的本子,只要拿去送审,照样也免不了被毙的命运。其实这里面都有门子,你若是一守财奴,总跟人家玩空手道,你就把能稳获奥斯卡金奖的剧本拿去也都没用。  其实话再说回来,那些在国内获奖的本子也多属垃圾炮制品,老百姓真正爱看的东东几乎全遭封杀,除非你是海外名角。你若玩点阳春白雪,他说你不关心普通受众;你若玩个下里巴人,他又说你格次低俗;你若按照他们的要求,弄出来就注定是个垃圾。对普通者而言,就像大清王朝的官体字和明清两代的八股文,讲究规范统一,就算你有书圣王羲之的本事也不行;若对有点“功名”的导演而言,再臭再滥他们也支持。还有一些趣味低级的港台影片,再烂也要,比如说港台电影可以充斥封建迷信,荒唐古怪,而大陆影片就不行。所以我们就弄不懂,你既然驳斥封建迷信,就应全面禁止,可为何还要收购播放?这就暴露了国内影视圈一种悲哀可耻的奴性传统。  有些部门就专养活一帮招子昏花、齿松耳聩、即将入棺的老朽,以及那些贪婪成性、心术不正的废渣,还美其名曰为专家,他们的职业就是绞杀剧本,迫害导演,戴上老花镜,手持放大镜,对着显微镜,鸡蛋里面挑骨头。所以天下受众总抱怨说,目前的影视剧越来越差。其实这都是某些鸟人在里面瞎操蛋,一没名,二没势,三没钱,你的东西就是再好,他也阉你没商量,他的某句话就是一言堂,甚至把国家新规定的影视文化产业政策也照样给掘土掩埋。  我从不打算自己运作此类小型影片,除非别人花钱找你写这类剧本。郑重呼吁天下那些卧薪编剧,请尊重自己,甭总让某些家伙对你每滴血汇聚而成的作品进行亵渎和践踏,要有信心等待时机,去寻找伯乐。另外还有些名不见经传的戏子都漫天要价,而编剧乃全剧之灵魂,却被无情地沦为了笔奴,报酬低得简直不够糊口,实在让人心寒意冷。  为了此事我专给杨遒说过,千万甭玩小作坊,屌意思没有,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杨遒说他认识某影视台一哥们儿,我说没用,除非老总是你家最近的亲戚,再者剧本过得去,还得“下猛药”,使钱狠砸,就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只有这样或许能成。这小子刚愎自用,一头犟驴,硬花两万块钱买下剧本,还要让我修改,说实在不行就先斩后奏。我说,得,反正你丫的钱多。  杨遒的女人曾雪菲这两天总打电话问我剧本修得怎样,我说没法修,除非重写,还得变换剧情。她说你不能帮忙重写么,我说让他本人至少送四万块钱来,她说你这人也忒重利,我说本人还重色呢!我估计《寻》剧那位屌作者没准又是个给杨遒缝制绿帽的新手,老婆被人操,还花钱帮人出名,真他妈的一全新品种。  我给杨遒打一电话,说有哥们帮我拉一合法皮条,约好上午九点见面。他在电话那头笑道:“拉皮条也有合法的,老子倒头回听说,不过你娃也该找一窝子了。”    赶到环球影视皮包公司已是上午九点半,渣六人不在,姓焦姓郁说他在家睡觉。我想此獠夜里一准没干好事,不偷即抢,或又走私销赃。打这小子手机关机,小郁献好地说他若不在家就在云仙桑拿房,又特别暗示我以后没事就常来玩。我想若真常来,渣六恐怕就要和我翻脸。  渣六果然在家犬卧,我把他踹醒,单刀直入,“老六,给我点药。”  “什么?”渣六搓着惺忪昏胀的两眼,抠着眵目糊(眼屎),打着哈欠,“什么药?春药?”  我笑道:“到你这儿来,还能借什么药?就是药店也没的卖的那种,也不是春药。”  “不是,什么意思到底?”渣六故装糊涂。  我递上一支苏烟,各自都点上,“都自个儿兄弟,有就给点,又不是要海洛因、浓缩铀。”  “你说清楚我好给你,只要我有,我知你来到底要什么?”  “迷药。不限品种。”  “什么?尻!谁,谁给你说我有迷药?……”  “还用谁说,谁不知道你有这玩意。”我笑着说。  渣六一脸怔愣,“不是,怎么谁都知道我有这玩意?是不是牛三这孙子告诉你什么了?”  我略有不悦:“兄弟我是外人是不是?”  渣六盯着我,“我操,今儿一早说这话什么意思?你说哪儿有,我给你钱买去,成不成?哎,对了,你要迷药干吗?”  “有一小子跟我犯别,玩他。”  “犯法的事甭干,哥哥吃过亏。说打算玩谁,我给你找俩人,暗玩他,玩他一残疾。”  “冒险的事我也不干,我就打算用药,人不知鬼不觉。”  “迷药没有,你打电话找牛三,问他有没有,这小子好这行。”  我有些不快,站在原处愣了会儿,“打扰。”我冷冷说着,转身出门。  “等会儿!”渣六穿起衣服,“你说要这玩意究竟干吗用?”  我心里暗笑,回过身,“不跟你说了么,就打算整一小子,把他迷倒,闷他。”  “出人命的事甭干,像你们都没进过局子,不知厉害,”渣六勒着裤腰带,“一旦进去,操他妈的半条命就算搁里边儿了。”  “这您放心,兄弟我做事一向谨慎。”  渣六嘟哝着,“我他妈做事比谁都小心,以前也照样玩进去。”说着,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摸出一小球囊丢给我,“接着!哎,跟你说,出啥事自个儿兜着,甭到时候倒窑乱咬!”  我接住看了看,见上面用一透明胶带封着口,“怎么玩?”  “撕掉胶带,对准喷他,两三秒就能放倒,过了个把小时自动就醒。”  “这种麻烦点,有闻的喝的么?”  “就这种,还是昨儿管别人要的,我也没用过,爱拿不拿随你便。”  
05:18:00, 8楼
  第 五 章    我给余德馨打电话,余的手机关机,我怀疑这个畜生或许被人暗杀。  余德馨是我三年前经牛三认识的,原是某影艺文化公司的制片人,因变态光顾女WC被其女老总当场堵在里面,撕掉了伪面具,之后又辗转到了菜市口一家公司苟且偷生。这厮特他妈狗气,表面瞅上去绝不辜负他老爸当初给他取此雅号的内涵,鼻梁上架着二饼,衣着装扮如同我党革命前辈逝世后供人瞻仰遗容时穿的那身入殓行头,平直如板,举手投足也像中央各部委的大老,满口都是政策、条文、框框,乍一接触,令人高山仰止,肃然起敬。然这小子光放人屁就不干人事,起初本人被他唬得直尿裤子,事后才知乃一头庸猪而已。  该狗徒也是个有名的铁裤裆,面儿上不烟不酒,不嫖不赌,照理说应是个废物,他若来了朋友,顶多招待一杯淡茶,但他却会揩别人的油水,不管哪儿有饭局子,掀着鼻孔就能一路嗅到,就算没饭局他也能煞有介事地蹭你一顿,而且光吃不喝,待你喝完准备夹菜,差不多已经盘底朝天。牛三就曾被他剥过数次,说他老子肯定是某警察局的驯犬司令。  我想起余德馨这个王八蛋就来气,不懂剧本却偏装内行。不久前骗我说他们公司要拍部电影,让我发给他几个剧本,说要做就先做朋友的本子。事后才知他为了在新上司面前显摆自己,不想让公司掏钱买本子,就想骗熟人的本子申批或抽筋剥皮进行克隆剽窃,然后借故说剧本还有待改动,给你退回。有公司付一万元定金拿我本子拍电视电影,到了某频道就被毙掉,说这个本子熟,好像看过,还不过关。我想肯定是余德馨拿去该部门找人看过了,好了就剽,不好就退,半点风险都不担,可老子我却被坑了,一万元是否归属自家还难定论,而剧本却被不同程度地报了废。  我今儿找这孙子就是为剧本的事,他若蒙事儿涮我或吹胡子瞪眼,我发誓让这狗养的起码落一三级残废,我绝不在乎一万块钱,而是痛恨这杂种的奸佞嘴脸。  上苍就是公平,不知道是余德馨幸免于难,还是我吉人天相、不致触及刑律,让他自有惩处,他们公司的伪总说余有病,可能是附睾炎,三天没来公司上班了。我说不可能,起码须是个龟头癌,其公司男女哈哈喷笑。临走时我告诉他们伪总,见到余德馨就说有个叫姜禹的刀客找他,问他是不是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有没有拿本人的作品擅自让某些牛鬼蛇神们亵渎过,让他近期给我个答复,不然我就带着印度神油,赤身裸体找他们家去。    中午打算漂到菜户营一哥们儿赵顺艺的公司骗饭,赶到之后,公司的接待小姐说赵顺艺在怀柔的拍戏片场。得,我琢磨今儿应是在家睡觉的命,不该出来瞎兜圈子。  我闷着头在路上走着,来回的车辆在我跟前呼啸闪过,卷起一股尘埃;诸些男男女女斗志昂扬,和我擦肩而过。我突然感觉这个城市非常之陌生,就像那海市蜃楼,人和物都绚丽得虚伪,显得飘忽不定。  “嘿!这不是姜禹么!”一声女腔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突然冒出,惊得我立刻抬起头来,见眼前一个衣着光艳的美妞拎着高档坤包,正笑着冲我招呼。  我怔愣片刻,原来是戏曲学院专攻花旦的葛楠楠。去年我跟别人合作的剧本《魅影》在涿州开拍,在没找到另一位合适的人选下,由我暂兼第二场记。拍不到两集,女三号不慎摔伤了腿,无法再拍,导演刘莽急得不得了,换了四人替场均不理想,最后化妆师孟梦说她有一姐妹戏曲学院毕业后一直想找戏演,保证能把女三号的戏捯饰好,于是就打电话让葛楠楠火速赶到涿州片场。  葛楠楠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性感十足,胸挺臀撅,浑身蒸发着能令异性飘魂的气息。刘莽是个色痨,人如其名,每次喝醉就破口大骂他老爸,说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忒操蛋,每次别人大声喊他都会招来一帮警察,老想改名,可派出所就不买帐,说重名的人少,以后他若犯事派出所就不用查找档案,好直接上门服务。  刘莽自打见了葛楠楠就麻了筋酥了骨,以交流剧情为旗幌,常有意无意地触触胸、捏捏臀,上下其手,摸摸索索,晚上硬拽葛女吃喝,夜里再发个流氓短信骚扰几下,说两个月后他要拍部大型电影,让她饰演主角。葛楠楠渐渐对之反感,只拍了五天便欲回京,最后是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才把她挽留下来,因此她对我印象颇佳。当时凑巧有朋友邀我去合肥做剧本,说每集给价两万,当时每集两万的价于我而言简直惊心动魄,次日一早就告别剧组直飞合肥。从那以后再没见过葛楠楠,期间只偶尔互发两回短信问候下节日。  葛楠楠的标志模样较以往好似更为出色,不由让我怦然心动,暗想这难道是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准今儿还真会有其他收获,心想你梅彤想故意吊我胃口,给我玩招,说老舅来京云云,真假也罢,我目前已不再关心了,今日有女替席,毫不逊色。想到此,我不禁心里被吹皱了一池春水。
05:20:00, 10楼
    第 六 章    浑浑噩噩地睡到下午五点钟,被杨遒的女人曾雪菲给我发的短信喊醒,让我去她的京都宾馆一趟,说有事谋商。我想这个女人除了知道上床,还能有什么其它鸟事,而且杨遒中午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天津办事,还让我把电视剧大纲及策划案发给天津某总的伊妹儿里。我想杨遒这回或许是办正事,准备再联系几家企业赞助《楼兰遗梦》的拍摄。既然杨遒人不在京,我也不便去宾馆见他老婆,以免被人怀疑双方有暧昧之嫌,于是翻个身接着再睡。  不到十分钟床头的电话又响起,我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是曾雪菲打来的。我抓起电话,“喂,什么事?……”  电话却是杨遒从天津打来的,口气埋怨,“嘿!听声敢情你小子在家里的炕头装死呢你!我在外头跑,你不在公司守着,在家睡觉。我说兄弟,您操我的是吧?”  我索性理直气壮地谎编台词,“中午吃了几个羊肉串,不知羊肉串里面掺了什么东东,上吐下泻,这不刚从公司回来,也就十分钟,您这电话就尾追过来了,有什么感应吧?”  杨遒:“得得得,甭、甭再骗了!我打公司电话小陈说你下午压根儿就没过去。”  “这丫头胡说,不过也可能那阵子她去了卫生间出恭,我在公司只待二十分钟,所以她没见到我,正好打个时间差。”  “甭再解释了!我都快忙死了,今儿都不定能回去。你马上把所有赞助咱们的单位列个表发过来,还是中午那个信箱,人家想看看都是哪些单位赞助的,二十分钟之内发到!”杨遒砰地挂掉电话。  我打开电脑,正拨号上网,手机接又响起,是曾雪菲打来的,火气挺大,“喂!姜禹!怎么啦你?忒牛掰了吧?来不来起码也给我回个音!上午就给你打电话发短信,我还以为丫的你失踪了呢!干吗了?家里电话老占线,又跟哪个野女人勾搭成奸铆上了?”  我解释道:“我上午和朋友在一块,真没听到手机声,刚刚才看到你发的几个信息和一个未接电话,我正准备奔你那儿去呢,你们那位总当家刚从天津给我打电话,让给他发份资料过去,完后我就到你那儿。”我又开着玩笑道:“哎,是不是邀我喝花酒?这两天兄弟我一直在服用根宝哦!”  “甭废话,你丫肯定是一性无能,就知道挣钱!都等着你呢,快点。”  竟说我是性无能,简直一条惊世大谎言,敢情若不亮出真家伙来,没准能把老虎当成病猫,本人不过是瓜前李下,君子袖手而已,你若不是杨遒的窝子,早就让你千疮百孔了。想想杨遒去年曾玩过他一乡下表婶,他都如此猪狗,我若睡他的女人照理也能说得过去,作为属下,是慑于其妻之淫威而委屈求全,在法理上系受害者,应另当别论。    我西装革履地走进曾雪菲的办公室,沙发上大咧咧地卧着一尊头大如斗、满肚子肥油的财主老爷,这主儿身边是位四十岁左右的雍贵妇人和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酷似一家三口;办公桌前的曾雪菲一改昔日形象,盘起了长发,一身华美的装扮,显得极具妖娆妩媚,我不由感到有点发懵和吃惊。  曾雪菲看到我不由略略愣了一下,似乎我突然穿起西装来让她有感陌生,却不像以前的我,倒像个酸哩吧唧的白领或性馆里的面首、鸭王之类。  她暗暗冲我狎然一笑,起身介绍着双方:“这位是大名鼎鼎的裕丰房产开发公司的苏总,这两位各是苏总的太太和公子;这位就是姜禹,姜老师。”  我有些讶异,曾雪菲的举手投足竟大大区异以前的低俗和靡丽,言谈却变得庄重典雅,好像是受到过高等教育,反而令我显得有点俗不可耐了。  姓苏的递上一张硬纸片:裕丰国际房地产投资开发总公司 总裁 苏丛伦  又一大气泡牛逼。我琢磨着,瞧目前国内之现状,就算得了浮肿病的人,看上去也像个官儿。我将自己的片子也递了上去,“请多关照。”  “不客气。”苏丛伦操着财主腔,稍稍瞥了眼名片,放进了随身带的包里。    豪华单间里的音响音律娓娓,轻柔之极,一桌丰盛的酒筵早已备就,桌上摆着一瓶不知名的洋酒和两包极品云烟。  曾雪菲安排我和苏丛伦坐在上首,她们两个女人陪在左右。苏丛伦坐下便道:“换酒!这洋酒喝不习惯,换瓶茅台吧,最好二十年以上的!”  曾雪菲向一旁伺立的服务生吩咐换酒。苏丛伦的老婆向他暗瞥一眼,苏突然意识到刚才或许有点独断行事、喧宾夺主,于是笑了笑,咧着肥腮向我:“姜老师能喝白酒吧?”我还未搭言,曾雪菲却道:“他也能喝。”我说:“不客气,随便。”  姓苏的极其善饮,类似酒斗,一个多小时两瓶茅台便已告罄,接又上来第三瓶。我已下肚半斤多,再喝准吐,姓苏的仍然不依不饶,让他老婆孩子又再次给我敬酒。我乃性情中人,难拂其意,只好气蓄丹田,朝肚子里浇灌。曾雪菲也凑热闹,嚷着要敬两杯,说我要是推辞,她就怀恨在心。我说你是不是不打算让兄弟回去了,她说反正这儿房间多,十个人不走也能招待下。我心中笑想十个人都睡你床上难道也能招待下?这女人话说得也真够鲁莽的。  不难发现姓苏的有揩抹曾雪菲大腿油的贼心,两眼角泛着银白色的污物,令人作呕不禁,贪婪地盯着曾的胸部,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扔进她的衣服里面去,若无我和他老婆孩子在场,这个家伙肯定把持不住,又会给来之不易的社会主义社会新增添一宗强奸案。  苏的老婆虽已年至不惑,但条儿不错,相貌属于中等偏上,浑身又经过配金饰钻的装点,甚显风姿绰约,韵味十足。不能光嘲笑人家姓苏的,如果就我和他老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此时也必会发展到马嘶驴喊的胶着状态。苏的老婆看出点苗头,唯恐她男人丧失定性,连说不能再喝了,指使儿子把酒瓶拿过来夹在裤裆里。苏丛伦冲老婆孩子准备一逞暴君德行,在我和曾雪菲的劝阻下,苏只好毛手一挥:“那就换啤的!解解酒!”  大伙拗不过这位猪头老总,让服务生拎了八瓶北冰洋啤酒。苏丛伦按照计划分配,他四瓶,我两瓶,曾雪菲和他老婆孩子完成两瓶。  待八瓶啤酒消灭,苏丛伦又念叨起原先上桌的那瓶洋酒,一定要喝,然后从包里摔出一万块钱,由他埋单。我给曾雪菲递了个眼色,“既然苏总今儿高兴,就把那瓶洋酒开了!”曾雪菲瞥着我:“你是真的假的?”苏的老婆连忙冲我摇手:“姜老师,不能再喝了,您不知道,他……他这人酒后乱性!”苏的孩子似乎也有了酒意,“曾姨,拿去!我,我来喝!我……我他妈的不信喝不趴下这……这老杂毛!操他姥姥……”  
05:23:00, 13楼
第 七 章    杨遒直到下午四点才从天津回来,曾雪菲算白起了一个大清早,她说回家要接着睡到下午两点。到家后她给我发一短信,说给杨遒打了电话,他得下午从天津回来,早知道应该在我那儿多睡几个小时。我回复说你现在可以开车再过来,和你一起再成次仙,刚才那一回合兄弟我不战而败,心里还一直不服。  姓苏的狗小子醒酒后给杨遒打了电话,让我尽快给他儿子修剧本,还说已付了两万块钱的辛苦费。杨遒问我剧本给修得怎样了,我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听话意似乎我不该要那两万块钱。我说这是姓苏的主动把钱让嫂子转给我的,我本人可没向他索要钱物,不过帮别人修本子收取辛苦钱属于正常,也是应该的,实在不行把钱退给他,碍于哥哥您的面子,剧本照修。杨遒见我有些不悦,又胡乱扯几个其它话题离开了公司。  我想起曾雪菲和我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细细咂咂滋味,感觉杨遒这个家伙近期是有点蜕变,脾气变得焦躁,整天阴着鬼脸,像秋后打过寒霜的茄子种,有时闷头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发呆,对公司其它职员的工作总挑肥拣瘦,有事没事就找茬。我想你小子忽弄个公司掩人耳目,大伙儿帮你一天忙到头,也没个休息日,把公司的架子支撑得有横有竖,每年至少也有三五百万的赚头,可你给了人家几两糊口银?  新世纪影音文化公司的掌门人丁熠晖早就相中了我,此人在圈儿里的能力不可小觑,上至广电总局和央视文化部门,下至大大小小的影视集团公司以及各频道电视台,都能伸进一条胳膊腿,我是去年到内蒙在火车的软卧厢里认识的丁熠晖,相互间言谈还算投机,从此成了朋友,他不止一次想把我从杨遒的公司给挖过去。  我受过杨遒的几次小惠,总不好意思再跳槽去别家公司谋生。我这人好像是属家狗的性子,太过愚忠,总觉得杨遒是哥们儿,平时对我挺仗义,不能有负人家。上个月他让我去保定买一对大明宣德龙凤青花瓷碗,光辛苦费就给了三万,当时他派俩人陪着我,俩小子一脸的匪相,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想那对龙凤碗价值最少也得六七百万,当时对卖家说这对碗属国家定级文物,在国内很难卖出高价,弄不好还会一头栽进去,五十万爱卖不卖?卖主挠了挠头皮,最后咬着牙拍板成交。后来杨遒说他认识那卖主,以前出五十万没买成,不方便再去,只能让我用话威胁卖主才能事妥。这事我想肯定有他妈猫儿腻在里头,没准那对大海碗是偷的,那位卖主也生得一张古尸脸,极可能和杨遒属于早期同门,又想这事有无问题反正不关我自个儿。    我决心不先给梅彤打电话,否则自个儿会处于被动局面。不料下午五点半她却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舅舅晚上九点十分的火车去大同,准备请我一起吃顿便饭,让我六点半之前赶到京浙宾馆。我问她还都有谁陪饭,她说只有两个同学。我想她带俩同学过去分明是给我搅局的,吃完喝罢他们仨打道回府,我自个儿如一孤魂再原地返回,再说饭局又没其他腕极人物,什么也都摸不着触不到,自己就像条卑贱的弃犬,一唤就来。去他妈的!我心里不悦,说公司六点钟准备围绕拍摄《楼兰遗梦》召开闭门磋商会议,要商定一些具体事项,不然我会在王府饭店单独请你舅舅搓顿。  梅彤问她加入《楼兰遗梦》剧组有多大把握,是不是还要见见总制片人。我说到时候再说吧,目前都在广荐贤能,很难立刻拍板。今晚真Sorry了,代我向你舅舅表示慰问和感谢,改天我约你吃饭。梅彤良久不语,猜她当时心情肯定十分糟糕低落。她说:“我本想今晚约你吃了饭再同去上岛咖啡屋的,上次是您请的我……”  我愕然一下,有点后悔,感觉这丫头委实聪明,我若之前答应去吃饭,她肯定不会说饭后再请我去喝咖啡。我于是赶紧补救,“嗨,我说怎么说俗就俗了,什么你请我请的,这话我不爱听,不过晚上真的开会,中午唐导的岳母食物中毒,他明天还有其它事,所以开会时间就挤在了今晚。我看这样,你们先别等我,八点之前肯定散会,我到时约你。”我暗想诅咒唐伟强的老岳母食物中毒,唐若知道,非将我推荐给剧组的男女老少们全盘封杀掉不可。  “嗯……那好吧。”梅彤语气不畅地说。  我撂下电话,心情无比舒畅,匆忙收拾下桌面,把抽屉里的两张A级毛片塞进包里,搞掂了一切,和公司里的几个傻冒道了声拜拜,亢奋十足地冲下了写字楼。  
05:26:00, 15楼
第 八 章    八点钟我赶到宾馆餐厅,梅彤几人正焦急等待,她两位男女同学向我毕恭毕敬“姜老师您好”地口头招呼,看模样俩雏正处于试婚阶段,我心里很踏实,鼓励他们对专业技能要大力投入,夹紧锻炼,切莫辜负豆蔻年华。  梅彤她舅舅年过半百,听说是当地一煤炭贩子,腰缠万贯,不过我倒没看出她舅舅像个大财主,一身亦工亦农的外打扮,抽的是十块钱一包的“梦都”烟,这烟以前我抽过,或许假了,实在不敢恭维。不过现在十块钱以下的烟都没法抽了,特是有点小名气的烟厂生产的香烟都他妈的坑人,挤掉阿扁头地去打造甚么精品、极品、珍品、贡品,价格几十几百块。不过也难怪,中国烟民太多,每年因吸烟成为无名烈士的几百万,烟价不涨,再两三毛一包还得了,有悖提倡建设小康社会的政策标准。不然的话,猪狗牛羊都有可能成为烟畜。  话再说回来,有些碗里端肉嘴里骂娘的家伙却鬼语连篇,说每年因抽烟造成的损失大大超过烟草带来的经济效益。这帮人都是鸟嘴吐不出人话的家伙,暗地捅你一刀后,又出来大骂捅你的凶手,让你混淆难辨。既然这样,国家就应该杜绝烟草,关闭烟厂,像对待罂粟那样严管严防才对。你买烟抽,就是响应国家的消费号召,为社会拉动内需,等于以健康和生命为代价贡献这个社会,因为烟草永远不是战略物资,你抽得越多越好,死得越快越好,惠及的并非烟厂,包括制药部门、医院、火葬场、公墓陵园部门和计生部门以及打火机厂等等,这些单位将利润上缴,用来购买稀缺的战略物资。像那帮尸位素餐、窃据了点功名的人渣就不怎么抽烟,还包括一大批七八九品的公仆,也弄清了其中原委,为社会作贡献的光荣使命应推给广大英勇的烟民群众。呵呵,你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看梅彤的舅舅总以青眼对我加赏,我一时龙颜大悦,便皇恩浩荡,赐他两包苏烟,让他在路上熬夜。他说这烟不赖,以前抽过,我随后又拆一包中华放在桌上闲抽。他大大咧咧地说小姜你平时都抽这些烟么?  我觉这话问得缺少艺术含量,很不优雅。掏心窝子说,目前低于二十元一包的烟我还真不敢抽,抽了就要大骂,因为已不再如以前的产品那么厚道,各种品牌变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就为社会作贡献,假如以后成了赤贫一族,立马就戒。我回答他说这烟是朋友送的,其实就是一哥们给的两条,我自个儿花钱抽太玄价的烟有点不理性。  最后全体拍屁股起场,我假装要去埋单,见梅彤的舅舅错开架势准备和我玩古典式摔跤,于是退避三舍,让他承担今晚消费的责任后果。    我和梅彤从西站刚钻进车准备返回,杨遒就打来电话让我火速把车开到京师大厦,那儿会有人等着直接把车开走。我问他酒喝得怎么样,这小子呜哩哇啦两句,也没让我听明白便中断了通话。我闻他语气有些阴森,心中也生恼火,暗想大不了老奴另嫁,到时候就能和曾雪菲心安理得地苟且偷欢。梅彤见我脸色不好,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他的小舅子对一女孩耍口头流氓,被我扁了。梅彤说我多管闲事,我说那女孩长得和你酷似,梅彤抿嘴一笑,把脸转向了车窗外。  车到京师大厦门口,还没挨近电动门,一个类似印度管家的鸟人靠了过来,礼貌地验明我的身份后,说杨总让我把车交给他就行了,我说你先上车,到府佑街你再把车开走。这家伙见我脸色阴沉,二话没说就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我把车开得犹如离弦之箭,到了终点站抛车而去,执伊玉手,徜徉街头,回首瞥去,那个家伙已驾车消隐,不久却听一阵急骤的警笛声,两辆警车前往追赶阻截,暗想可能是我在刚才超速行驶闯了红灯。想到这,我不禁一阵好笑。    我觉得梅彤是在心情复杂地随我而行,很可能她在思考什么难以委决的问题。  此时我也在思考自己是否属于奸谲无行,在乘人之危;人说君子好色,行之有道。而我呢?我想应该不是纯粹为色。  “梅彤,是不是很疲倦,想早点回去休息?”我发自良心地问她。  梅彤一异,“啊?没有啊,您是不是?……”  “那就好。”我微微一笑。  街的两侧霓虹闪烁,显得歌舞升平。众多道貌岸然的男男女女打着手机,挎着坤包来回穿梭,各自都在尽情饰演着不同而又相同的角色;一些新新女孩在时装店外对着玻璃橱窗内的衣物贪婪意淫着;那首《两只蝴蝶》歌曲泛滥成灾,充斥着街头巷尾。  一辆洒水车喷着浓浓的水雾缓缓开过,地面霎时五彩光亮起来,映着光怪陆离的斑驳碎影,无尽头地向远方延伸,仿佛是小说《棺衣》中的魔幻大道,走在其上的均为一些冰冷僵硬的躯壳,而尽头则是一口硕大的棺木。  
05:27:00, 17楼
    渣六曾说此药无色无嗅,只有轻微的噗哧一声,肯定是这小子用完了又给的我。我偷偷把球囊举到眼前观察一下故障原因,无意识地捏了下,噗哧一声,只感一股怪味刺鼻,头晕目眩,霎时骨软筋麻,浑身力道消散,一头拱倒在地,球囊也脱手滚到床下。只听得梅彤“姜老师!姜老师!”地喊叫了两声,姜某眼前一黑,遂飘飘渺渺,不省于人事矣……  
05:28:00, 18楼
  第 九 章    一阵花香鸟语把我悠悠唤醒,我缓缓睁开双眼,窗外已是阳光普照,鸟雀枝鸣。  这是一个既熟识又陌生的环境——医院。  我不禁哀然喟叹世事果真难料,竟如此地白云苍狗,变幻无常。  一只空药瓶吊在病床上面,我的手背上贴着白胶带,如同那个害人的球囊一般也用胶带贴着封口,只不过我比它多个棉球粘在上面而已。想起昨晚不小心着了自己的道,定是梅彤打的120急救电话,没望此一事件变生肘腋,实乃莫大的讽刺。  我瞥了瞥病房,右边的床上静静安放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如同一具从沙漠中发掘出来的干尸,一条手臂搭拉在床下,青筋突突,盘根错节。那老儿面色灰黯,气若游丝,若非偶尔有闻对方干咳残喘,只道是同被送入了停尸房。一根狭长的管子钻进老者的被窝,外头的一端连接着一个人造膀胱悬在床下,就像在给一种机器输油或充电,外挂膀胱中的液体深得极似浓浓的云南普洱茶。  我感到有点可笑和恐惧,很快又有一股愤怒,谁他妈把老子安置在这间病房?这半死不活的老头身边没一人照应,肯定满身病毒。我又突然有种羞惧,自己在昏迷时难道也被下了管子?我急忙摸了摸裆下,向左右床底又看了看,幸喜管道没被疏通,不由暗自得意。  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束白色康乃馨,还有一张字条。字条是梅彤留下的,说我因为平常工作压力大,生活没规律,日夜劳顿,再加上酒精刺激,才导致突发性休克,静心调养几日便无大碍,另外医药费用已经支付,醒后即可直接走路。  我看罢留言,百感交集,暗叫惭愧。古人说,暗室欺心,神目如电。想起昨晚害人不成反害己;偷鸡不成反蚀把大米,不由羞悔甚是。  我刚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随着房门被推,公司里跑制片的鹿涛抱着一束鲜花贼头贼脑地先朝房里瞟了一眼,遂走将进来。    列位看官,容小子先发发两句公共牢骚。我见鹿涛又买束鲜花送来,惊讶之余,心想如今中国人也忒他妈贱,专去学番邦老外,一束花几十几百甚至上千,不管吃不管喝,能象征什么意义?真不如给我送两条香烟或几十斤牛羊肉,回去红烧,还能吃得满嘴流油,皆大欢喜。送了花病就好啦?活得就痛快啦?人也不死啦?有这个钱弄点实质性的东西不更好?目前不但八国联军重入中国,连洋节日也勾引了过来,和中国的传统节日叫板,竟还有许多国獠趋之若鹜,以为他也修炼成了洋大人,若给他们开膛剖肚,肠子里没准还残留着没拉干净的糟糠野草。还有那帮赡养猫儿狗女的一族,多数人都面黄肌瘦,一脸的菜色,还大出洋相地效仿英法贵族,恣意扰民、污染环境,有的干脆与兽同眠,视若己生,克扣点救济款、医保费也要为猫儿狗女打扮成人,让我们简直进入了一个变态的社会,所以现在人与人之间不好处了。近期国家相对猫男狗女们出台的有关条规大快人心,但是还不够狠!  我有一初中同学从小就擅长打爹骂娘的天赋,目前跑生意憋了俩钱,爹娘却为了糊口,成天衣衫褴褛地满处收捡破烂,后来攒的几千块钱也被儿老子粗野卷走,买了一条洋狗在家供奉赡养,为此老两口被逼得悬梁自缢,事后恰逢番邦的母亲节到来,此人渣竟所费不赀,开着高级轿车,携男挎女,招摇过市,后面随辆装满鲜花的大皮卡,朝坟头狂卸鲜花,不知情的还以为此君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孝子。还有一次愚人节,某女人拿我开涮,让我夜里无故在外冒雨等人一钟头,后来发个短信说祝我愚人节快乐。我异常恼火,立马回短信骂她,操你妈!你爸是不是德国鬼子?!  当下鹿涛把花放在床柜上,“姜哥,好些了没?”  我愣了愣,“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听你女朋友说的。”  我坐起身子,“女朋友?”  “早上接一女孩电话,她说是您朋友,问您上班了没有,听说您没在公司,她才说您昨晚突然晕倒进了医院。怎么回事?”  “嗨,我到现在都不知怎一回事,或许昨晚中邪,从饭店刚出门,迎面就踅了一股怪风,说倒就倒了,睁开眼才知已躺在了医院。哎,公司里还有谁知道我在医院?”  “除了杨总,都知道,我就是代表大伙来看您的。”  “杨遒今儿没去公司?”  “我没见他。”  “噢。……”我沉思片刻,“谢谢兄弟,哥哥没事。走,中午我请你吃顿大闸蟹!”  
05:29:00, 20楼
  第 十 章    昨晚中央气象台的裴新华小姐在新闻过后就告诉我说,自西向东有股强冷空气横扫华北地区,并伴有六级大风和沙尘,气温将下降十二到十七摄氏度。每逢她的预报都特准确,夜里果然兑现,一时漫天砂飞石走,狂风大作。  我裹着民工旅馆里的一层单薄棉絮在床上瑟瑟发抖,棉絮不但不压冷,还有一股臭脚和馊汗的气味,后悔没带床鸭绒被出来。  左右墙壁上留下了诸多淫雄色杰的浪诗艳句,多是对女人大腿和生殖器的歌颂膜拜,内容鲜明深刻,极富现实主义色彩,字里行间中反映出劳苦大众身处异乡的孤独寂寞,对都市中憧憧丽影的涎羡,以及对美妙事物的梦愿追求和渴盼向往。其中有位狼兄在墙上挥毫泼墨,字句朴实粗犷,不粉雕饰,诗云:  女人啊,女人!上帝把你造成罪人!你红润的嘴唇是我犯罪的死神;  你挺拔的乳房是我犯罪的桥梁;你大腿的中间是我犯罪的深渊!……  皖北某青龙突击队白虎分队自泄小组成员伊处生酒后涂鸦 公元日。  我看后莞尔又不禁一阵叹息,难道女人就这么值得歌颂?若是个丑女便将如何?感觉应把这些家伙送进女魔窟里活活炼死,让他过足瘾。听说英国就有一种相对的刑罚,若在澡堂子里偷人肥皂,就罚偷者一次性用完;偷南瓜者,逮着就罚他将整个南瓜生吃掉;如抓到猥亵女人者,就送到处于发情期的母猩猩堆里被粗野群奸(或黑人女囚)。这招最灵,甭瞧之前多么色欲熏天,一旦处罚过后往往裤裆休假五十年,有运气不好的处罚后便由运尸车直接拉走解剖,以供医学实验,或把生殖器做成标本,浸泡药水里环球展览。  据说英美等国有专门经营男性阳具者,有的都走私到我国,中医将此称作“仙筋” 或“花鞭”,可入药,焙干研成末兑酒冲服,专攻妇女赤白带下,卵巢囊肿;广东人更骚逼大佬,收购此物煲汤,用砂锅和胎儿混炖一起,称作“伍子胥鞭尸”,说此汤有极度壮阳之功效,于是此种神汤价格不菲,往往需华币两千块。  这家旅馆坐落亦庄某一偏僻地,四处臭气熏天,看起来绝不像北京城区,倒似乡村庙会的一个大集市。虽说四野之间垃圾遍布,但也喧嚣得如火如荼,各地均派出当地一流的特工在此会聚。甭小瞧这帮人生得形状像歪瓜烂枣,然而多数都身怀绝技,撬门别锁、钻墙打洞,技法精湛,又恰似六十年代那场浩劫中的同门阵营,大伙儿都不分彼此,算是一家,不管钱和物,沾手就走,连招呼也不打,见到雷子在这儿都属于新鲜物,又仿佛自个儿的人格受到了社会的鄙夷和猜忌,无不怒火中烧,人人喊打。    我觉自个儿挺冤的,就因打场架,下到如此基层来体验生活,还他妈被人狮子大张口,开出六百万的天价作为赔偿,就算扇沙特王子一巴掌也不能要这个价码,何况一头肿胀的麻脸人渣,好像他们觉得我能从比尔·盖茨和巴菲特手里借到大把美元。  曾雪菲说我将那孙子悬在肾脏外的一块古玉给踹碎了,说那块玉叫珏璧,乃西汉宣帝刘询的所佩之物,异常珍贵,是苏丛伦从国外花重金所购,准备半夜在梦里捐给国家博物馆。要是其它都可对我既往不咎,唯独毁坏玉珏这一项,也要量我个五马分尸的极刑。  被打的麻脸胖子据说是苏丛伦的发小,自幼就克死双亲,一直跟着苏丛伦牵马坠镫,操些奴役的厮活,苏丛伦待他不薄,比他家喂的那条藏獒都有身份。  我幸亏没被杨遒钓去大山子,否则将英勇就义,那里肯定埋伏着不少狙击手。听说打架当晚有人报警,说是暴力劫车,警察见麻脸人渣竟将这事全揽自个儿身上,立马觉得里面必有文章,于是将之带回盘问,竟发现此獠乃负案潜逃多年的掘墓大盗。  要照这么说,我姜某无意间竟给祖国和人民立一大功,事迹没准还能载入史册,或编入教科书里供些娃娃们在课堂朗读,不过这些都没多大意思,最好能赏点钱花才地道。  杨遒和苏丛伦以及麻脸人渣早年都曾为古墓派门下,但不属同一师承。触一发而动全身。杨遒和苏丛伦已觉自身岌岌可危,为将凶险降到最低,只有再冒一险,即除掉姜某本人,因我知道的事忒多,抖露每一件出来皆可令杨遒一剑封喉,万劫不复。曾雪菲若不实言相告,真不知这位杨哥还有另一秘密身份。我尻,咱平时做梦都特本份,不是射精就是拾钱,就没梦到过他妈的杨遒如此凶残歹毒。  曾雪菲能把这种秘情告诉我,说明这个女人另有打算,似乎不可能纯粹想嫁给我这么简单,况且她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娶她,只能当个情儿抽空练练手。    次日下午我被转移到大兴区一家环境尚好的宾馆,没事的时候,除了给电视机相面之外,便是打开笔记本电脑装模作样地修修补补一些剧本或其它文字垃圾。  曾雪菲给我重新调换一个手机卡号,除她之外,没人再和我联系,我也没脸再联系其他人。因为答应别人的事没弄妥,人家不理解,反会骂你是个骗子。一连三天,日子过得也倒清静,就是心里特犯堵。出了这档子事儿,把梅彤和葛楠楠俩妞也给我彻底搅了黄,这倒也罢,天下美女多得海了去,今后还能再钓着,可辛苦一年的剧本亦有可能因这次投拍流产,目前杨遒已成了社会公敌,正道之士可以人人得而诛之,眼下他和苏丛伦一起秘密投靠了塔利班或拉登也很难说。  我思来想去,不由破口大骂梅彤她那个屌舅舅,这老家伙若不拐趟弯儿来北京,多好的事儿!也不会有借车打架一说,我和他外甥女在床头男欢女爱,缠绵缱绻,不久她还能上镜头光宗耀祖,随后葛楠楠再上门来为艺术捐躯。CALL,合着她那头刮毛猪吉人天相,不致自个儿的肥肉遭别人注水,要说他妈什么事都不能提前算计。不久我的思想又修悟到更高的上层建筑,暗想得应该感谢梅彤的舅舅,幸亏他来把事儿提前给演变出来,不然以后浑无朕兆,我他妈死谁手头里都不清楚。  曾雪菲那日夜间的话很有玄机,让我不要把杨遒先当哥们儿,他是个贼,眼眶子里只有利益,没有义气,果然她这话一语成谶,原来杨遒此獠竟早有灭我之心。想到此,不禁异常的悚惧和感动,又特想念曾雪菲,好想让她在床上搂着我泡一夜奶头,觉得以前太对不住她,我决心今后要向倭国女人学习,尽量温柔体贴,马上就锻炼身体,增强体质,日后为她当好一个质优物美、瞻前顾后的守法性奴打下坚实基础。
05:31:00, 22楼
    第 十 一 章    人世间的事就他妈忒邪乎,要是你成天盼望的事就等白了毛也不可能实现,要是你担心的事,没准拉一袋烟的工夫就演上了。  人说久闲生孽,这话一点不假,我总觉得有不少人要找我,包括家里人。遵照曾雪菲的懿旨,除了她,跟谁都不能联系,否则骟人。我想起码得和家里人联络,我又不是六十年代的核弹专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再说梅彤和葛楠楠也极有可能发信息给我。  我换上原来的卡号,开机没半分钟,手机就跟得了痢疾一样,信息没完没了地往外拉,共八九个,甭说还真有葛楠楠的一条,倒没说那部戏的事,只是说周五和刮毛猪一块要请我练练牙,打个牙祭。我一瞅是大前天发的,今儿周六,已过了十来个钟头,心想甭说已过了时效,就是今晚,能去我也不去,有刮毛猪在跟前瘫着,眼又不瞎,如果是你单邀还差不多。我想这肯定是刮毛猪按捺不住葛楠楠的软磨硬泡,打算请我吃顿饭就一切OK,不是抽我的么,我也贱不到这个份儿上,就整一大桌御筵也食之无味,何况还灌一肚子黄汤白水整得半死不活,我又不是没吃过喝过,这刮毛猪真他妈的奸。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又是葛楠楠。我打算不接,但没完没了地响,“喂,哪位?”  “是姜禹么?”葛楠楠的声音甜美之余又透露着惊喜,好像终于撬开了信用社的保险柜。  “是我。你是谁呀?”  “嘿,我是楠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楠楠?嗨!我还以为谁呢,在哪儿呢你?”   “我能在哪儿,在家里呗。”  “你没跟你男朋友去国外?”  “他早就不出国了。哎,我给你发的信息看到了没?电话也给你打了好几个,总打不通。在哪儿呢你?”  “真对不住,手机没电,充电器搁家里忘带了,今儿刚买块新电池装上。我在新疆了,给一哥们儿做个剧本,正打算做完后把你推荐进去呢。”  “谢谢你。哎,你那天说的戏怎么样了?”  “还在准备,等我回去带你见见导演,现在也说不清楚,这儿正讨论着剧本呢。”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等回来请您吃饭。”  “嗨!吃什么饭,回来干脆我请你,就请你自个儿,咱去哪儿都成!”  我想你这丫头晚上睡觉摸摸肚皮好好想想,帮你进剧组演戏,之前还得请你吃饭,人家到底想干吗,这年头不能老装一大傻逼。又一想目前自个儿还在泥菩萨过河,越想越挺心烦意乱的。  葛楠楠这时却说:“怎么能让你请我,等你回来我请你,就咱们俩。”  我一愣,“你是说咱俩?……那他呢?”  “他知道又能怎么着,你也太把我瞧扁了吧。”葛楠楠咯咯地笑着。  结束了通话,我心里一阵欢奋,想这丫头的婚姻肯定是父母强行包办,心里不服,这下刮毛猪可要当定孙子了。我想到了开心之处,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谁知在准备给梅彤回复假消息时,又猛然接到曾雪菲的电话,我想她怎么打我原来这个号码?这几天脑袋瓜儿真不好使了,换了卡号,她当然打不通。我急忙接通,把声音拿捏得像后宫里的老奴才,又似挥刀自宫过的东方不败,声音绵软撩人,如同人妖,没一点阳刚味,自个儿都觉得肉麻可耻,“喂。……”  “你好,你是姜禹先生么?”是个硬铮铮的男声!  我愕然一阵,“您,……您是哪位?”  “我们是公安分局的。你手机怎么老关机?……”  我脑袋发蒙,对方后面的话我听得如耳旁风,唯独一句“请你马上来局里一趟”听得特扎耳。CALL,真他妈有能耐,要是追着我悬赏恐怕就熊了。    外边的景色不错,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天气稍有点温热,不过这正是女人炫耀大腿的好时令,裙子下展露着花里胡梢的黑白灰紫和肉色,令人目不暇接,馋涎欲滴。  再漂亮的女人从我眼前飘过,我也打不起精神头,好像都是些虚幻缥渺的影子,和我有很远很远的距离。说白了,也就是目前自个儿的心情被人家整蔫了。  头一遭进局子,觉得自个儿还挺牛的,不知局长大人可有什么震古烁今的英雄事迹当个创作蓝本,给他许个诺做一电视剧,没准还会有好烟好酒等着。
05:34:00, 24楼
    本人也来这儿串串门子,手头上就带了这么一些货。  
14:58:00, 30楼
  感谢几位版主和新老朋友的支持和厚爱,近期打算酝酿一部作品,所以很少上线了,上线也不过瞧瞧舞文弄墨。说来惭愧,其实这个影视板块我只来过两三次,还是为了看方夫人剧本时来的,来了就走,也没留下一记“熊手”或股“臊风”,因为这个天地里很纯净,大家伙儿也都是影视方面的奇人异士,对之非常有学识和见解,我只能做个学生来偷看或偷听。嘿嘿~~~~~  昨天经方夫人介绍,感觉这儿非常好,我写的虽然是小说,但题材也或多或少沾这么一丁点儿的色彩味道,于是我终于鼓足勇气,把拙作《圈儿》挂在贵版上,以增笑耳,望诸位朋友多加批评和指点。:)
22:51:00, 33楼
  第 十 二 章    回到住的地已是下午五点半,曾雪菲的那辆白色尼桑就停在宾馆门前,人却不在车内,我心里甚喜,只要她没什么事,一切就OK。  我还没走到房门前,便听得房内水声哗哗,料必此女又在洗刷十天之前的身体冤屈。  我打开房门,又砰地关上,卫生间立马探出一个湿漉漉的惊慌脑袋,“你,来了?……”曾雪菲对我的到来似乎很感惊奇和疑异。  我应了一声,一头倒在床上,紧又一个仰后起坐。床上撂着的都是曾雪菲脱下的内衣,均为高档品牌,色状古朴淡雅,味若芝兰,香喷喷的特殊气味能令那帮恋物癖者瞬间喷精。  我抽着烟,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时心乱如麻。  曾雪菲没有饰妆,梳理着长长的湿发走了出来,脸上有些怨色,“手机你又换号干吗?”  我也没有好气,“我要是知道有这一茬,手机都他妈的该扔掉!”  “你要是不换号什么事都没有!”  “凭什么不换号?早就应该去说!我装一辈子孙子?我没犯罪我怕什么?”  曾雪菲也气乎乎地坐在床沿上,不再说话。  凝固的气氛,烟雾缭绕。  “你说我了么?”曾雪菲首先打破僵局,然而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  “说你?说你什么?”  “上次咱们和那两个人一起去临潼。”  “没问。问了也不会说你。”  “他们没问我?……其实我跟杨遒也没什么,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参与的事我也懒得问,以前的事他更不会告诉我。”  “你给我解释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出卖你,咱们俩都是受害者。”  “咱俩肯定是受害者!”曾雪菲的语气马上变得铿锵果断起来,“以后咱俩得好好奔事业了,姓杨的坑了我好几年。”  我听了感觉头皮稍微有点麻。    据说杨遒是回老家在道上就被警察秘密给劫了,经过一天两夜的审讯,这小子又把苏丛伦也从皮到骨地讲解一番,次日警方在深圳将苏丛伦也押赴回京。  我承认帮杨遒买过三次黑货,但本人绝不知内情,他是我老板,有钱,我得照他的意思跑腿,从古至今就流行有钱人玩古董,我要是清楚里边有这么多道道也不会跟他甘当奴才。  就因为杨遒疯狂盗墓露了馅,多次被人黑吃黑;苏丛伦比杨遒有门子,主要懂行,玩得也早,达官贵人结识了一大串,古物每次出手都能卖个好价钱,杨遒要想混得牛,就得靠拢苏丛伦。我去保定、临潼和承德买黑货,就是杨遒当初被人黑吃掉的东西,都属于国家一二级的保护文物,有的都是考古界仅见之物,身价可谓不菲。盗墓对于苏丛伦和杨遒来说只是其中一项,主要他俩还涉嫌匿藏和倒卖某博物馆失盗的古文物。  曾雪菲这个女人挺有先见之明,掐准了杨遒不可能善终,结婚之初就提出财产分割,要求财产的一半归为女方结婚之前就已拥有,又让公证处和法律部门开张证明。要说杨遒这孙子不可能色令智昏,肯定是怕以后真出了事被操家,能把财产过渡给曾雪菲,应是明智之举,说明自个儿还留有一手,但可悲的是,就没想到曾雪菲会立马和他塞依呐拉。  杨遒很后悔,早在打架当日就应该把我铲除,一时犹豫没下手,次日苏丛伦向他授计把我钓去大山子企图谋害,结果又出了家贼告密,就把脑筋绞出精液来也想不到曾雪菲早已叛变了组织。在局子里杨遒没的招使了,竟他妈的倒窑,说我和他一起嫖过娼,还逃了人家窑姐儿五十块钱的帐没结,还说我跟一寡妇上过床,讹人家三万块钱后又把人给蹬了,道德败坏,法理不容,接着又说我在金刚山还调戏了两个朝鲜女导游,行为恶劣,影响了两国关系,是个典型的社会主义人渣。我想这孙子也真够抠的,都他妈哪跟哪,连民国发生的事都揉一起瞎掺和,越说越他妈的罪不可赦。  
22:51:00, 34楼
    杨遒被圈上了,富丽堂皇的房子充了公,小老婆另有了新欢;苏丛伦也被绑了,可他老婆却如何度日?没男人照应的日子肯定甚是清苦。我想应去安慰她一下,又不知怎么去安慰。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地夹着鸡巴做人好,甭再去招惹孽端。唐三藏警告猪八戒说:避风如避祸,避色如避刀。这话特有学问,说明不可造次。  苏杨二獠被抓,追杀帖也失去了效力,我很沾沾自得,还是亲爱的党啊妈妈有威力。通过此一事件,我特想入党,依附党妈妈怀里今后就不怕坏人欺负,可人地生疏,没门子递申请,何况又生得一表纨绔形状,根本不像为人民服务的那块料,还想吃党的软饭,真是个臭不要脸的,整个儿一屁股眼吹喇叭,也不知咋想(响)地。  下午到珠市口买了一尊主席像和俩蒲团,又到北海请了个曾经和手拿半斤喇叭的哑巴打过架的一喇嘛帮忙给开光,回去后好焚香礼拜,祈祷他老人家保佑我平安发财。  现在阴霾散尽,浑身轻松,我打算用斋三日,三天之内绝不沾荤腥,尽量少用电器,幸喜还有蕙娴当初给我留下的念珠和两卷经书,此时倒派上了用场。我平时要是每顿饭缺了荤腥,就会胸口发酸,热泪盈眶,好像社会还没解放,三座大山依然压在受苦受难的人民头上。  曾雪菲忙了两天的善后工作,想必事情料理得挺顺利,浑身又珠光宝气地驱车而来,见屋子里烟雾氤氲,木鱼声声,再一瞧厨房,锅台灶冷,两天前吃的青菜萝卜和豆腐没怎么大动,盘口也结了蛛网,又见我目光黯淡,胡子拉茬,肤白体销,好像已修炼到了大菩提境界,晚来一阵子极有可能坐化,于是心疼得难受,嗔骂我太不爱惜身子,让我马上沐浴更衣,带我出去给肚子加点油水,晚上再去钱柜夜总会消消食。我说再过十个钟头就能出关,曾雪菲气得粉脸通红,说幸亏是主席像,要是换了十八罗汉一股脑儿都给砸碎。    我和曾雪菲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似在热恋。我总感觉周围有很多匕首冷剑般地眼睛在戳刺着我的后背,冷气森森,又好像杨遒在后面袖里藏刀地随着。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断送别人性命的凶手,像那位杀死武大的西门官人,甚至比他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摆脱,和她拉开距离,可曾雪菲攥得特紧,就像在河里抓了条鲶鱼,稍一松手就再也甭想逮着。我想千万可别撞上熟人,尤其是梅彤或葛楠楠,见了她俩每一个,以后都绝对没了戏。  逛到下午五点,曾雪菲给我买了套西装和三条领带,我说这都什么季节,再过一个来月热得就能光屁股了,况且兄弟对成天西装革履的也不适应。曾雪菲笑着说就把我打扮成个面首,我是她个人专包养的,她乐意。我听了不由一阵胆寒,多年梦寐以求的浑粗导演没混上,却不知不觉先在京城卖了身。  曾雪菲见我不怎么高兴,怕伤了自尊,说我心眼也忒小,跟孩子似的,刚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待会儿再带我去大栅栏买几件休闲装。我说你不是骂人么,她哈哈大笑,“行,去西单或去百货随您便!”我想今儿得让这贱人当一回上树吃虫的啄木鸟,掏掏掏!  曾雪菲一旦开起销来特牛逼,似乎有存款好几吨,光内衣就买了上万块钱的,尽是高档名牌,说她以前的内衣都必须要扔掉,一切需重头开始。我说咱们俩既然勾结一块了就得想个生财的道,不能坐吃山空,她说要不然把宾馆卖了,买套房子一心做影视,我说做影视这行也有门子,宾馆也有另份收入,暂时不能卖,她说一切都听您的。CALL,看起来这次姜某是因祸得福了。但我发誓,绝不吃软饭,不给姜氏宗族丢脸。  陪女人逛街是他妈的一苦差事,不是头毛驴就是头骆驼,只要能腾出一根手指头,她也让你帮她拎上,跟个家奴一样。大街上穿梭的女孩瞅着曾雪菲特羡慕,在拿眼准备打量我的时候,我急忙低着头装孙子,暗想自个儿天生就是为女人当牛做马的苦命。  
22:55:00, 35楼
  第 十 三 章    我骂曾雪菲再这么把我当牛马使牵走大街上示众,立马撂挑子走人,肚子里三天没进食,拎这么多东西满城转悠还要不要小命。本人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姜禹,不是杨遒那具僵尸!曾雪菲喷我臭美,懂个鸡鸡,没发现是狼豺女貌?走在大街上绝对是一风景。  晚上曾雪菲准备带着我飚车去昌平,说那儿有家滇菜馆,有几道菜做得忒叫绝。我说你能不能行个善,甭再给人家交警添堵了,我这人不喜欢无谓的铺张浪费,再说人家杨遒一辈子打拼也不容易,爬上爬下的。曾雪菲立马面有愠色,说这样的话你姜禹只能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甭以为给你个好脸丫的就不知姓什么叫什么,我是花自个儿的钱,是请你去消费,跟姓杨的王八蛋丝毫没牵扯。  我怔了怔,看她一副又羞恼又委屈的样子,没搭理她。    工体附近的亚洲大酒店绚丽辉煌,里面充斥的都是欧·亨利笔下的那帮葡萄酒和原生质合成的高级有机物,都是来自各地品种的男女毛人,想必有三两个黑毛黄皮也没准是撮倭寇。我跟曾雪菲说得了吧,人家肯定拒绝华币消费,咱们是正儿八经龙的传人,甭跟这帮世界混混瞎掺和。曾雪菲鄙视着我冷笑,骂我是留着猪尾巴的满清贱奴。“酒保!爷是中国人!”我不由大笑着吆喝一嗓子。  酒店里跑堂的妮子或欧或亚,各个风情万种,争奇斗艳,超短裙里面都隐藏着不可轻易示人的商业黑暗,只悬露两条粉嫩肉藕在外打着广告,让你若不消费回家连觉都睡不着,绝非郊区野店那帮泥腿丫头可比,穿着如打了马掌的一双粗高跟,鞋面蜕皮不说,还滴洒着油汤子,手指头又黑又粗,跟他妈撬棍似的。  这时一欧妞带着股香风飘了过来,看得我暗自流涎,正痴痴地欣赏着,眼角的余光突又发现曾雪菲一双怨恨的眼睛正瞥着我。  “我就看不惯外国女人,总觉忒瘆得慌。”  曾雪菲干脆把我这句话当成一声屁,顺手拿起桌上的菜单翻阅着,懒得理我。  我很没趣,也拿起标有中英文字的菜单瞎瞅着。  “小姐。”曾雪菲冲着近前的一个国妞喊了一声,“来两杯酒。”  那小姐如阵微波荡漾而来,笑靥如花地鞠了一躬,“您好小姐。”   曾雪菲翻动着消费谱,很优雅地说:“来一杯芝华仕,再来杯杰克丹尼。”  “好的。小姐还要什么消费?”  曾雪菲又翻看了一阵,“等看好了再叫你。”然后又恨恨地冲着对这位小姐暗自意淫的我叫了一声:“哎!你想吃什么?”  “啊?”我急忙把视线从这位小姐的大腿飘移开来,“随便。”  “什么随便,瞧你那糙德行。”曾雪菲瞥着我,似乎很是恼火。  “那就上一盘油爆牛蛙。”我说。  “我不爱吃!换一种。”  那小姐笑道:“二位先看好,待会再叫我。”说罢,飘然而去。  “纯粹找茬是不是?”我瞪着曾雪菲,第一次给她脸色。  “谁找茬?”曾雪菲毫不示弱,“瞧你那德行!没见过女人是吧?今儿一整天眼珠子就瞎瞟!你也太让我失望!”  “不是,什么意思到底?人说女子为悦己者容,你成天打扮这么漂亮自个儿欣赏?走在大街上这么多色狼都抹着嘴头盯着你,我去抽人家?何况我刚才也没盯着人家看。”  “还没看?瞅着人家大腿都傻了!一个端盘子的丫头就这么值得你欣赏?”  “你要这么说就太没意思了曾雪菲,我瞅两眼又能怎么着?反正不会立马上床,你要是瞧别的男人一眼,我也跟你急?”我想这女人也忒少江湖经验,好像跟我已领了证似的。  曾雪菲冷冷地:“至少目前除了你,别的男人我还真懒得看!”  “得得得。下不为例!瞧你这样儿。”  曾雪菲当即回嗔作喜,“这还差不多。说,想吃什么?”  我说:“听你的!”  话音刚落,我坐的软皮椅突然猛被人踢了一下,曾雪菲睁大了眼睛瞧着我的身后,一脸的疑异。  “兄弟,你丫行啊!又骗一女孩聊赃上啦?”  我回头一瞅,竟然是嬉皮笑脸的牛三。  我异然片刻,“你这孩子有神经病?”因为曾雪菲,我刚才有点气,这又被牛三惊吓,火立马上来。  牛三一愣,把脑筋绞出精液来也料不到我会这么招呼他,原以为我应该和他拥抱才对。  牛三盯着我惊讶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半晌才口气怨恨地说了句:“你他妈是姜禹吧?”  曾雪菲看了看我,又盯着牛三,脸色不善地问:“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一哥们儿。”我给曾雪菲解释着。  “谁是你哥们?你还知道是哥们?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小子真他妈没劲!”牛三气还没消。  我瞥着他,“你怎么来这儿?兜里没装蛐蛐?”  “装什么蛐蛐,我来开会!”牛三后四个字说得特标准洪量,明码着是说给曾雪菲听的。  “开什么会?追悼会?……宣判大会?”我仰着脑袋看着他。  “开你的宣判大会?”  曾雪菲暗自一笑。  前些年牛三有养蛐蛐的爱好,说他是爱好,其实都有点用词不当,就是一精神变态。特是秋天,浑身上下爬得都是,包括裤裆也叮有五六只,到哪儿都叽叽吱吱地,简直像他妈一养蜂的。通县有一老头,爱蛐蛐如命,也不知发生什么病变,竟跟牛三结了忘年交。这老头有一特水灵的闺女被牛三瞄上了,因此就图谋不轨地跟着老头玩蛐蛐,意在瞅机会对人家丫头下口。粘了两年那女孩根本不理他,一见就骂,后来老头也不乐意,故意说是岔辈,以后不好称呼。牛三那几年搭了不少东西在里头,连人家女孩一根毛也没碰过,没过几天恼得把老头玩得几百个蛐蛐在夜里全都给端了。  牛三虽然妞没泡到,但经老头牵线,加入了区里什么蛐蛐协会,当着不少老掉牙的面,穷吹自己是导演,还将自个儿以前跑龙套的几部片子人手一份。还甭说,从此大伙儿还真拿他当个人待,不久又推选此獠当什么副会长。牛三这孙子特鬼,玩蛐蛐都是帮老头,没准谁家就有一两个发馊了的老丫头片子没推销出去,要是能嫁给牛三,没准是条贵命。因此牛三到哪儿都说自个儿刚从协会开会回来,但绝口不提蛐蛐二字,被人逼急了才温温暾噋地说是某某国家生态系统工程研究协会副会长。  牛三见曾雪菲偷笑,脸色不悦地瞅着我,“你这小子就狗眼看人低。哥哥不牛逼,我天天都来这儿消费!”  我笑道:“吹吧你!来这儿上班?刷盘子还是洗碗?”  曾雪菲两手托着下巴不由一笑。  牛三嘴巴咧着,斜眼打量着我,如同着了孙行者定身法的那头黑牛精。  我又接着取笑:“天天专来吃剩饭的吧?吃剩饭一族,干这行的北京城多得是。”  曾雪菲格格地笑。  牛三从后屁股兜拽出牛皮夹,扯开链子,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票子撂在桌上,语气阴然地冲我说道:“孙子哎,见过这是哪国票子么?”  曾雪菲惊讶了一声:“嘿,欧元和英镑。”  牛三来了性子,干脆把钱包里的货都掏了出来,还有卫生纸和不少办假证的名片,“兄弟,瞧清楚,还有三百新加坡元,六百多华币,加起来有三四万,眼红了是不是?”  
22:56:00, 36楼
    我瞥了一眼曾雪菲,“什么英镑欧元,电影厂这玩意多了,都是道具,那天看大门的老刘都拎一箱子!不是道具也是些过期的票子,秘鲁币,阿富汗尼,萨达姆时期的伊拉克第纳尔。这一张我知道。”我抓起一张大票对着光亮,“越南盾。嘿!还都是假的!”  牛三一把夺过,朝包里装着:“兄弟,不小了,甭出来骗人了!”这厮说着,不怀好意地瞥了曾雪菲一眼。“这位美女,能让我坐会儿吧?”  曾雪菲一脸淡然,不置可否。  我想让牛三尽快离开,“我们在谈点私事。”  “谈什么屌私事?我知道你小子成天打着拍戏的幌子专给人家下套。”  我冷冷一笑:“我就给这位美女下套,人家还就乐意钻。”这时服务小姐端酒上来,我端起一杯,“没喝过吧?这两杯酒好几千块,就这位美女埋单!”  曾雪菲向我埋怨说:“犯什么神经病你。”  牛三寒碜地咧了咧嘴,扭头吹了声马子哨,但见从不远的座位上站起一个美白如玉的婀娜欧妞,摇摇坠坠地走将过来。  “Hello!你们好。”欧妞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语,向我和曾雪菲打着招呼,首先把手伸向我。我一瞅,对方中指套着的一颗蓝宝石钻戒特是扎眼。  我看着这双修长纤细的手,直感脑际一片空白,木然地把手递出,“你好。”  这阵子我挺感心烧火燎的,异常妒恨,狗操的牛三,不知手里攥有什么法宝,满口袋的欧元英镑不说,还钓个漂亮洋妞!臭婊子真他妈犯贱,居然能贴上牛三这种废渣子!有什么好,模样长得人不人、兽不兽的,这世道变得真他妈够孙子的!我想这洋妞肯定是上了牛三的当,瞅机会应该把她解放出来才对。  曾雪菲极不情愿地和欧妞稍稍碰了下手,表情显得很严肃。  牛三揽着欧妞的细腰,用一脸的鬃毛故意蹭了下欧妞的脸蛋:“埃丽娜,这是我发小儿,姜禹,哥们儿。”埃丽娜闪躲着牛三的狎昵动作,冲我挑逗地递了个眼神。  “乌克兰?”我试探着问她。“NO,波兰,克拉科夫。”洋妞对着我柔情地一笑。  我感觉很有希望,突又发现曾雪菲一直在用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急忙说道:“这是我女朋友,曾雪菲,银河影业集团公司老总,《福布斯》榜上有名。”  “小姐!”曾雪菲突然起身,把侍应生叫了过来,“埋单。”说着,从坤包抽出二百美元丢在桌上,“我们走。”随后向牛三和埃丽娜略略一笑,转身先去。  侍应生叫道:“小姐!……”  我心里特不爽。“甭叫她了!我不在这儿么,把钱找给我就得了,甭找人民币啊。”   牛三瞅着曾雪菲的背影:“操,这个性怎这么牛逼?你小子行啊,当上鸭王了,傍一有钱的主儿。”  “你心里嫉妒?”我又向洋妞大声提醒:“这是一骗子!色痨,就是rogue,流氓!还有性病,艾滋!AIDS!见血封喉!”  洋妞向牛三笑道:“AIDS!艾滋病?你有艾滋病!”  牛三大骂着洋妞:“你他妈有艾滋病!”  我乘牛三不备,迅速掏出一张名片,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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