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理解抑郁症!又有谁能如何帮助抑郁症症!真的好痛好难!而我真的又能坚

能得抑郁症的,没一个坏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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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抑郁症的,没一个坏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用这个标题,但可能真的是因为情绪上来了。今天乔任梁的经纪公司发表了声明,称过去的几年他一直受到了失眠的困扰,种种不实的报道和中伤,让他患上了抑郁症。但我不想再讲他的事情了,今天写的,是关于抑郁症。最近陈乔恩因为没有发微博悼念乔任梁而被炮轰。点进其中一个喷子的微博去看,上一条转发哀悼悲伤逆流成河,下一条转发笑成狗。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总是对活着的人抱着恶意,对死去的人报以善意?这样的善意也只是伪善罢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把虚幻的网络似乎当作生活的全部。与其关心跟自己生活遥远的人,还不如去珍惜身边的人。谁都可能和抑郁症不期而遇,有可能是楼上养鸟的孤独老人,有可能是对门的高三小胖子,有可能是班里不怎么爱说话的小透明女生,也有可能是最近情绪低落的你。I初中的时候得了甲状腺方面的病,T3 T4值偏高,这个病会因为一丁点的小事情就情绪化,脾气相当的暴躁,而且又处于青春叛逆期,性格简直当代刘胡兰。一开始家里人没有过度重视,觉得只是我身体方面的问题,没有考虑到心理。我偏执我被动攻击,我的防御机制也不允许我诉说。后来表现得越来越严重,一言不合掀桌,甩自己巴掌,撞墙,拿刀捅自己的手。扯火这个词真的非常形象,真的好像一瞬间有东西扯了脑子某个部分,然后就炸毛了。我变成了一头小野兽,完全不受控。这是我一辈子最不想回想的事情,在一次与妈妈争吵后,当着妈妈的面拿刀捅自己的手臂。真的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每一次炸毛过后我都非常后悔,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抑郁悲伤难过气恼羞愧。那时候整夜整夜地失眠,记忆力衰退,上课不能听进老师的任何一句话,书上的字看得懂却不能连成一个意思。妈妈想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我非常抗拒看心理医生。后来被父母连骗带拽带到心理咨询中心,确诊了轻度双相情感障碍。双相情感障碍是既有躁狂发作又有抑郁发作的一类疾病。躁狂发作的时候自我膨胀优越感空前高涨,两眼发光,头发飘扬,脚底生风,并且自带炸药包属性,不定时原地爆炸。抑郁症时期就是完全不想搭理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怕光怕声不想见人,很绝望,没力气,走路轻飘飘,魂和身抽离,谁都不要理我,我不想说话,不想思考,我真的只想跳楼。躁狂时让生命崩裂,低沉时就把抑郁写成诗。II在心理咨询中心做测试的时候大概有十几张纸吧,房间里就我自己一个人,填着填着我就开始想打开窗户跳下去就不用做了。但是对于有个小伤口都能嚎个半天的我来说,想到跳楼可能很痛,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开始抗医,因为吃的药有激素,会变胖,有几个月我是偷偷把药扔掉,结果症状更严重了。因为怕了,又开始吃药了。生动形象诠释了no zuo no die。有一次特别难受的时候上网找自杀方法,结果搜索“自杀”弹出来的是24小时免费心理危机咨询电话什么的,我爆哭,也可以说是救了我一命。不过讽刺的是,我分时间段一共打了三次那个电话,相信我,一次都没有打通。还有一次,觉得死前应该留下点什么话,就给朋友打电话,接着电话接通了,“喂,怎么了?我在拉屎。”“…”然后我就没死成了。抑郁期的时候,我会残暴的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挺下去,挺下去,不要哭,不要恨自己,要热爱生命,生命很美好,一遍又一遍,躲在房间里,收好所有能伤害自己的工具和药物,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嘤嘤嘤哭泣,等待黎明的到来。后来高中遇到了很棒的人,老师,朋友,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征程。自我开导,积极治疗,慢慢走了出来。真的非常感谢自己的怯懦以至于还不敢真的寻死,还有身边朋友老师的支持,父母的理解陪伴,我还是很幸运的。III关于抑郁症,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就在这个中秋假期里,在大学城里就有两位同学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每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学校封锁消息,微信疯传消息,朋友圈转发点蜡…在惋惜年轻生命的逝去的同时,有没有引发一点思考?据调查,我国抑郁症患者达9000万人。中国每年有28万人自杀,大部分诊断为抑郁症,而抑郁症的就医率不足10%。人们对抑郁症的误解、病耻感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抑郁症患者的如此低的就诊率。很多人没办法理解抑郁症,可能在他们看来,抑郁症就是一点挫折,难过,但是生而为人,谁都不容易,振作起来,不要再难过了。但抑郁症真的不是这样的。每个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都会经历心情悲伤、绝望的阶段,也确实能够随着时间缓解。但是,当这些症状超出控制,并且影响日常生活,甚至有概率产生生理性病变。任何的微小诱因都会让你陷入泥沼,走路被人撞了一下,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被剪坏的刘海,被偷了的外卖…很多时候抑郁触发与具体事件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甚至你生活一帆风顺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想哭哭不出来,想逃离,想死。失眠整夜地失眠。有人觉得,你看起来很正常,一点都不像生病了。解释让我很累,我也不想说谎,也不愿意敷衍应付任何人。而事情的真相就是,别人眼里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的我。并不是所有病,都会让人面黄肌瘦、行动无能的。有很多人对自杀的人进行谴责,这么自私,你对得父母吗?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有谁不害怕死亡?与其他行为无异,自杀,也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很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在遗言里这么写:“我真的太累了…”,“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对于抑郁自杀的人来说,自杀的想法是不断累加的,长年累月幻想了无数次,终于有一次魔鬼战胜了自己,付诸实践。IV曾经看过这一句话说:能得抑郁症的,没一个坏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依旧有很多人始终无法驱赶这萦绕不散的病魔,摆脱不开充溢世界的灰色。他们希望在这绝望深渊有人可以拽住自己,他们渴望阳光,渴望温暖,渴望拥抱。若你想陪伴身边患抑郁症的人走过这段征程,首先要看见并承认他的痛苦,认同感真的很重要。如果患者主观上没有自我解救的意识的话,外面的人是很难给予帮助的,能做的只有陪伴,让他参与一些开心的事。不要过激,有时候过度劝阻会起反作用,我们都知道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很心累的事情。若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一定要咨询专业靠谱医疗机构,即便不是也要及时疏导心理问题。得了抑郁症的朋友,积极接受治疗。也请你一定相信,黎明终究会到来。&&&&生命那么短,世界那么乱,但始终有这样的期盼,太阳出来的时刻,能照耀到每一个善良的灵魂。太阳落了我是你的渔船你的锚
馆藏&23552
TA的最新馆藏[转]&这些明星都深陷抑郁症,但最可怕的是没人理解这是为什么
乔任梁因为抑郁症离世的消息喧嚣了两天,抑郁症又再次被提上头条,我们发现因为抑郁症深陷痛苦甚至同样离开的明星还有很多,在这次乔任梁事件中,朱丹就曾经现身说法,自己是从抑郁症中治愈的患者。在乔任梁之前的一条微博中,他说自己深陷痛苦如癌症病人,被网友讥讽:你健康有钱,还有粉丝喜欢,多么的幸福,还好意思说自己痛苦。在普通大众看来,明星是社会的光鲜阶层,有钱有颜有地位,理应活的风光体面,幸福感爆棚,如果再伤春悲秋得什么抑郁症,就显得有些矫情有些作。但事实是明星的确是抑郁症高发人群,为什么你们认为本应幸福满足的职业,却压根不是那么回事?乔任梁离开之后,他的经纪公司发文说,去年外界对他的负面评价及中伤,使他压力很大病情加重。外界的评论中伤也是明星患抑郁症的原因之一。白岩松在2001年离开《东方时空》,自己创办了一个叫《子夜》的新栏目,精心准备三个多月节目迟迟不能播,那个时候外界开始对他恶评,说他名不副实,伴随着讽刺挖苦声,白岩松在新节目不能上,同时被各种质疑否定的声音中得了抑郁症。憨豆先生罗温·艾金森也得过抑郁症,而且他承认是因为他的电影《憨豆特工》上映后恶评如潮,外界评价这部电影哗众取宠、低俗不堪,依靠卖傻取悦观众,陷入低落和抑郁的憨豆先生最后去了心理治疗中心接受治疗。但抑郁症患病也不单单只是因为某件事,一般来说被人骂、负面评价只是导火索,这个导火索会点燃人心里面一直有的压力、压抑以及堆积的所有不开心情绪,从而彻底走向抑郁。但明星这个导火索为什么格外容易被点燃,是因为他们所从事的职业、环境都在逼迫他们对自己高要求,这种高压会压迫人的精神。在很多得过抑郁症明星的病历里,都会提到因为对自己要求太高。崔永元的抑郁症,就是因为工作的高压力。1996年开始他主持《实话实说》大获全胜,也使他大红大紫,但1999年开始节目收视率就持续下滑,一度从高峰期的5.4降到了0.66。到崔永元2002年离开《实话实说》,他已经连续3年活在挽救收视率的焦虑和纠结中,他说那时候他常常回到家拿头撞墙,大骂自己是没用的人。最后收视率没救回来,他却因严重的抑郁症而离开。抑郁症还偏爱找喜剧演员,除了憨豆先生,国内喜剧大师葛优也是病友一枚,他还说和崔永元见面会交流吃抑郁药的心得。葛优的表现是焦虑、怕人、紧张,接受采访都要拉上好友助阵,但即使这样,他还会在回答问题时语无伦次。葛优的朋友说,他是个特别在乎别人对自己看法的人,因为这样才特别较劲,继而导致怕见人。大S也曾经说自己患过抑郁症,2000年的时候她还在节目上说自己发病时候,甚至想拿刀杀死妈妈。因为17岁出道,压力巨大,再加上大S性格强硬,小S曾经说姐姐是自己闯荡娱乐圈多年的主心骨,但大S在种种压力下,又对自己要求苛刻,甚至有强迫症倾向,在这样的情况下得了抑郁症。但明星对自己的高要求,很多时候也的确是不得不为之。在娱乐圈,不红的拼尽全力,红的怕过气,甚至很多当红明星的抑郁症来源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陈坤在《金粉世家》一夜爆红之后,却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他说觉得害怕,觉得自己拥有的一切根本不属于自己。在他的书《突然就走到了西藏》中他写他这段时期的人生是空中楼阁。▕ &&我的人生有点像空中楼阁,得到的一切让我感觉很不真实。当我得到一个太猛烈的、没有根基的、并不是跟付出成正比的回馈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摘自《突然就走到了西藏》】在2003年至06年期间,陈坤得了抑郁症,他整夜整夜失眠、恐慌,继而厌世、悲观,甚至站在窗边想往下跳,他陷在会失去拥有的一切的恐慌中,把自己的银行卡全部交给家人,告诉他们密码。陈坤说因为整个主流社会的要求就是你快一点,快一点,结果我们在这样一个不能喘息的过程中,无法慢下来,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星会担心自己担不起巨大的名气,甚至焦虑到患病的地步。曾经红极一时的歌手阿杜,在大红大紫之后同样患了焦虑症(抑郁症的一种),他每天活在恐慌和害怕里,后来看病吃药,因为药物的刺激体重还飙升到80多公斤,他的经纪人说他现在的生活和之前的差别太大,原来阿杜是建筑工人,性格也很内向,成名之后一下要面对很多歌迷,在人多的地方唱歌,这都是他很不习惯也很惧怕的。但大概还是有很多人不理解,会觉得出名明明是好事,为什么总有些人还要矫情着说无力承受……朱丹的经历大概可以解释这个事情,她在浙江台做主持人时期,一度也红的发紫,被称为一姐,但后来朱丹说,她最最怕的,就是别人叫她一姐。她说自己内心极度自卑,也对自己有一个能力的判断,甚至觉得自己当主持人只是学了发音,而且发不好,别人越是捧她,她越觉得自己内心很空,完全抗不起“一姐”的荣耀。她说她那时对舞台特别惧怕,曾经在上台前狠命抓自己的头发。后来看病,医生说你有抑郁症,你必须正视自己的脆弱,她才决定辞职,不再假装强大下去。不过去年她到北大演讲,提起这段经历,一度难以自持,不断忘词,还在台上情绪失控流泪,她说她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关于这个演讲,她一直很紧张在准备,而且怀疑自我,没有人相信她做不来,但她真的觉得自己讲不了。因为情绪失控频频忘词,她为此感到尴尬挫败,还惹得现场的学生安慰她,他们说本以为会看到一场经过包装的华丽名人成长史,没想到朱丹居然这么脆弱和真实。▕ && “我以为我会听到一个华丽包装的个人成功史,没想到你这么真实,谢谢你的不完美!”在演讲中断后,现场听众接过话筒,开始发问,说是发问更多其实是鼓励,他们都表示不完美的朱丹很真实,希望她不要太在意他人眼中的自己,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得到听众的鼓励后,朱丹更加感动,再次落泪。【来源:川北在线】所以我们看到的明星,往往需要他们华丽、漂亮、完美、强大、无所不能,但实际上他们也会胆小、脆弱、自我怀疑、不想见人、负能量爆棚。明星的工作本质上就是为大众呈现一个正面的标签,一个美好的目标,这种性质使得明星必须尽量减少负面的东西,即使大众包容,但我们希望看到的剧本,也是明星走出阴霾,而不是始终痛舐伤口的一个弱者。所以在这种矛盾下,明星有更少的空间去面对和解决自己的抑郁,也不愿轻易对外说自己生了病。薛凯琪曾经抑郁到天天想自杀,但却从没告诉任何人,后来有天晚上她说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对她说:你今晚必须死,她忍受不住打了电话给方大同,自己得了抑郁症这件事才给人知道,才在朋友的陪伴下慢慢治愈。而且心理学家说,每个人都有台前和幕后两种生存状态,台前指的是我们展现给同事、朋友、外界这些人的形象,比如会化精致的妆、穿名牌衣服、脾气好善待他人,而幕后是我们回到家之后面对自我的完全放松状态。但明星的幕后状态是非常非常少的,因为他们即使在生活中、在家里也要防止偷拍、必须时刻注意自身的形象建设,因为抑郁症三年没工作的郑秀文说,为了防狗仔偷拍,她家的窗帘曾经两三年从没拉开过。她说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还是有些小心酸。几乎没有放松和疗伤的空间,有了负面的东西不想给别人知道,时刻活在紧张的高压下,抑郁症必然成为明星很难迈过去的一个坎儿。而且更雪上加霜的是,不管是娱乐圈还是现实生活中,并没有太多人能够理解抑郁症患者。乔任梁生前拍摄了电视剧《定制幸福》,曾经被监制杨文军在微博批评,说他老找各种理由迟到,再出现一次通报全行业封杀,重度抑郁请回家治疗,不是你挑衅剧组的借口。当时看这义愤填膺的话语,不觉得有特别不妥,现在再看,真是心情复杂。道理上演员不应该迟到,哪怕生病也不能成为几次三番的借口,但既然是生病,为什么看起来也没有得到一丝体谅,甚至重度抑郁症被别人理解为是迟到的“借口”?因为大家都觉得抑郁症是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呗!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心情不好就回家休息,怎么着也不能成为你不工作的借口。但抑郁症就是一种生理及心理上的疾病,不是心情不好,不是心理承受力差,它是一种人靠精神无法抵御的疾病。张国荣的姐姐张绿萍曾经在2012年的香港电台节目上提到,医生反复跟她解释,她才明白,弟弟张国荣的抑郁症是生理上的,也就是大脑中缺少了某种控制正面情绪的物质,比如5-羟色胺,所以才会永远无法开心,对生活绝望。▕ &&大家姐:他的病好多人不明白,抑郁症是有两种的,一种是Clinical Depression,因为脑部里面化学物品不平衡了,是生理上的;一种是就是大家明白的有不开心的事什么的导致的,Leslie百分之百是第一种,但别人不知道,又说他男朋友有问题呀电影不成功啊什么的……开始我跟Leslie讲时他说我怎么会抑郁啊,我又有钱,又有这么多人疼爱我,我又这么开心,他不认的,不肯吃药……【摘自张绿萍电台采访】长久以来,人们总是耻于承认自己抑郁,因为那代表你不成熟不坚强,更耻于因为这个放弃工作耽误别人,因为这更意味着你在矫情、在多愁善感、在没事找事。对于明星,这种误解更会放大。这也加重了抑郁症人的痛苦和无助,推他们走向绝境。多大点事,看开一点就好了,开心一点就好了。你要啥有啥,根本没理由不开心,别矫情了。这种话,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都是在雪上加霜,以后别再说了。最后一句他们跟这种来路不明的痛苦和绝望作斗争已经很难很难,不要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再次把他们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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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修改成功,请重新登录抑郁症患者难被人理解:被亲戚认为是“中邪”
李雅娟 叶雨婷
一名抑郁症复发的患者在积极接受治疗。城市的加速发展,抑郁症渐渐走入公众视野。冯海泳/视觉中国2014年10月的一天,沈鸿(化名)退出了自己用了近3年的微信账号,换了一个新的账号登录,他还给自己起了个新网名。这个微信号上的好友,大都是他的“郁友”——这是得了抑郁症的人们对彼此的称呼。大约六七年前,沈鸿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有时很容易发怒,常常跟家人吵架,有时又情绪低落,提不起精神。那时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变化。直到2014年,沈鸿遇到一起突发事故,他的身体多处受伤。不仅如此,他积压多年的情绪也都被悉数“带了出来”。他变得更容易发怒,更频繁地和家人吵架;班也不上了,因为他连出门的动力都没有。沈鸿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当时大概知道是抑郁症了,只是不想确认而已”。在那时,“抑郁症”对沈鸿来说还是一个尚显陌生的名词。“知道它,但是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拖了几个月,沈鸿终于走进医院。在老家的一所中医院里,医生的诊断证实了沈鸿的判断。拿着医生开的药,沈鸿成为被确诊的抑郁症患者中的一员。根据统计,在中国,像他这样有病历记录的抑郁症患者,超过3000万人;加上未就诊的人群,估计有9000万人和他同病相怜。而这个群体,还在以每年10%的速度扩大。难以被人理解的病“我会在朋友圈发一些自我鼓励的话,别人一看朋友圈就会知道你有病。”沈鸿不愿让自己的抑郁症公之于众,他干脆申请了一个新账号。旧微信号上的一百多个同学朋友、亲戚、同事,随之不再联系了。确诊之后,沈鸿很少向人主动提起自己的病。家人中,只有父母和几个关系亲密的亲戚知道,他更是从来没跟同事提过。“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至于为什么会感到“不好意思”,沈鸿只是含含糊糊地说,“就是那个‘病耻感’嘛!”按照4%~8%的抑郁症发病率计算,沈鸿估计,他所在的公司里说不定还有五六个人和他一样,正在偷偷地吃药。这种“不好意思”“病耻感”,普遍存在于抑郁症患者身上。产生“病耻感”的一个原因,就是周围人们对抑郁症的误解,乃至不解。沈鸿患病后,有个亲戚觉得他是“中邪”了,硬拉着他去看“神婆”。还有人直接对沈鸿说:“你就是没病装病!”这种指责让沈鸿觉得难受。同样令他难受的是,很少有人能真正体会到他的感受。就连父母也难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痛苦。“他们觉得抑郁症没啥大不了的,认为‘你只要想开点就行了’。”回忆起当年的场景,沈鸿还显得无奈,“这样说一点用都没有,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他又重复了两遍。这样的劝说不仅没用,还可能带来相反的效果。有朋友劝他说:“你要坚强点。”沈鸿觉得简直不可理喻:“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坚强?怎么可能坚强的起来?”后来,父母慢慢接受了抑郁症,也开始对沈鸿表示理解。但沈鸿觉得,其实家人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病有多严重。“没得这个病,就没法感同身受。”另一位抑郁症患者朱舒(化名)试图向记者描述自己患病时的状况,但没说几句,他便放弃了努力:“没有过那个经历,说出来你是不会懂的。”药,还是“不药”?拿到药后,沈鸿只吃了不到一个月,便擅自停了——他被网上看到的药物副作用吓到了。“有人说有成瘾性,就不敢吃了。”但事实上,回龙观医院医生武雅学指出,抗抑郁药物并没有成瘾性。停药后,沈鸿的情况又像以前一样糟糕。他想再去看一次医生,却发现自己连门都出不了。“就是没有动力。”他解释说。尽管这个解释听上去相当抽象。在父亲的陪同下,沈鸿去了离家不远的回龙观医院,这也是北京有名的精神类专科医院。看到沈鸿的情况,医生建议他住院。沈鸿坚决不同意,他的第一反应是:“怎么突然把我和精神病划在一起了?”医生给他开了药,加到最大剂量吃了一个月,沈鸿感觉好转了,但还是无法开始工作。此时,他已经半年多没有上班了。在吃药的同时,沈鸿也在积极寻找其他治疗手段。他在网上找了心理咨询——线下的咨询太贵了,每小时几百元乃至上千元的收费都属正常。后来,公益组织“阳关爱尚”的发起人长风给他发了一个链接,关于回龙观医院招募正念疗法的被试,沈鸿觉得试试也无妨。看到正念疗法的通知,朱舒也不假思索地报了名。“这个医生既有医学背景,又有心理学背景,很难得。”朱舒刚患抑郁症时曾经做过心理咨询,觉得对自己很有帮助。为了这个抑郁症正念疗法的实验,武雅学和同事花了一年的时间做方案。武雅学一直对心理学感兴趣,2012年,他参加了一位台湾导师组织的正念培训。培训结束后,武雅学继续在生活中做正念练习。他的感受是:尽管还是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但是不像以前那么疲倦了。后来,在给其他医生、护士做培训时,武雅学加入了正念课程。大家的反馈是,感觉很放松。武雅学便考虑也让抑郁症患者尝试做正念练习——在看门诊时,时常遇到抑郁症患者表示不愿服药,尤其是轻中度患者更希望采用非药物治疗。2015年12月,武雅学和同事组织的正念小组开始上课。在一个教室里,十位参与者围坐成弧形,他们听着武雅学的指导,静静体察自己的呼吸、逐个部位放松身体。此后的7周里,每周六早上各上一次课。尽管来一趟回龙观医院要花1个多小时,朱舒还是坚持了下来,“特别享受这个过程”。8周的课程,沈鸿没缺席过一次。“每周都盼着周六。”沈鸿说,他也喜欢跟大家一起交流感想。从事科研工作的沈鸿是个认真的学生,在上下班的地铁上,他也按照老师指导的方法做正念练习。“感觉心理上强大了,不像以前那样容易钻牛角尖了。”沈鸿自我评价道。“心理治疗,一向被认为难登科学的大雅之堂。”武雅学对此感到很惋惜,“其实不是心理学有问题,而是科学的评价体系有问题。”沈鸿开始在服药上跟自己讨价还价。正常应该一天服4粒药,他试图减为3粒半、3粒乃至两粒。有时候工作一忙、忘记吃药,沈鸿也就“糊弄”过去了。但是身体没有被他“糊弄”。春节期间,沈鸿发现自己又开始易怒、跟家人吵架,“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去医院时,他被医生训了一顿,沈鸿开始乖乖地足量用药,他的精神状态也随之改善。沈鸿可能不知道,对于抑郁症的治疗,医学家和心理学家已经论战了几十年。前者认为,抑郁症是身体疾病;后者认为,其实是心理出了问题。到近些年,两个流派才终于呈现出并肩作战的趋势。尚善基金会理事长伍华表示,尚善正在努力促进协同治疗,让心理专家和医生全方位地帮助抑郁症患者。没有尽头的路到目前为止,对于抑郁症的发病原理,医学界和心理学界依然缺乏共识。在抑郁圈里,沈鸿应当算是个幸运儿——他很快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药物。医生告诉沈鸿,有些病人换了好几种药还是不见效。同样一种药、同样的症状,有的患者吃了症状消失,有的患者吃了则无作用,甚至像财新传媒副主编张进经历的那样,“效果一个都没有,副作用一个都没落下”。张进曾在2012年患上抑郁症(确切地说是“双向情感障碍”——记者注),经过近一年的辗转,他的症状终于逐渐消失。张进对这个折磨自己数月的疾病,产生了研究的兴趣。经过一年多的苦心钻研,张进成了“郁友”眼中的抑郁症专家。对于各种各样的治疗手段,张进表示持开放态度:“只要能让患者感觉好,为什么不试试呢?”从他的微信公众平台“渡过”发布的文章,也能看出治疗手段的多样性:《对抑郁症用药利弊的完整表述》《从糖尿病看抑郁症,兼谈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学佛助人,我的康复之路》……据张进观察,在治疗抑郁症上,再高明的医生也不敢打包票,而不那么高明的医生也可能治好。对于不少抑郁症治疗机构的宣传,伍华则感到忧心忡忡,他说:“甚至可以说,只要是说‘百分百能治好抑郁症’的,那就百分百是个骗子。”在治疗抑郁症的路上,运动、写作、正念、宗教……每一条小径都有人走,也都有人走通。不幸的是,患抑郁症12年间,长风尝试了除了电击、开颅手术之外的一切方法,但都没能帮他走出抑郁。有几年,他一边以阳光、积极的态度示人,一边独自承受压在心底的情绪。吃过许多苦头后,他干脆想通了:“就把抑郁当成一种状态,不再当成病了。”抱着这种态度,长风反而感觉好转了。2012年,长风感觉自己走出抑郁了,但是他从来不曾宣称自己“康复”了。在抑郁圈,有种近乎残酷的说法:“抑郁症不复发,那就不叫抑郁症。”最近,沈鸿在考虑回归自己的旧微信号。在跟抑郁症对抗了几年后,沈鸿现在觉得:“谁还没点儿病呢?近视,不也是一种病吗?”沈鸿指了指自己的眼镜说,“但是谁也没觉得近视有啥不能接受。”在带领抑郁症患者做正念训练的过程中,武雅学对这个病有了更多哲学上的思考:“面对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要顺应它,不要去对抗这些自然法则。在认识了无常的基础上,去施加我们能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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