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蠛蹄(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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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代儿媳妇生了个男孩九斤重。
《蠛蹄》连载:405
七十七 这派那派派派都要砸我饭碗
& &“‘贸匪’平反了!”
& &“你知道不,‘贸匪’平反了!”
& &“据说剿匪司令李畔被抓到北京去了,现在还在北京办交待。”
& &“刘、张两只烂萝卜被毛主席下令逮捕又关进了监狱哪!”
& & 耳闻亦工亦农师兄师姐们窃窃私语,心中又是忧又是乐。忧的是清溪那些比希特勒还残酷百倍屠杀了281人的杀人凶手,从此又要成为落实伟大领袖最高最新指示,保卫人民大救星,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英雄。乐的是我那几位曾经“贸匪”上过“井岗山” 的朋友连同我家的小弟匪帽终于揭脱,不再被批被斗,可以活得比前轻松。
& & 流亡在外的“贸匪” 残部,浩浩荡荡在伟大的支左部队保护之下进城了,立刻又在伟大的支左部队保护之下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打倒李畔!”“彻底否定七、八、九月的剿匪运动!”的口号声震碎了街边窗上的玻璃。
& & 海陵厂出现了不少趾高气扬的生面孔,细问师傅们得知,他们原是从前的保守组织现在响当当的革命群众组织“东风二、八” 的造反派头头们,现在终于杀回厂扬眉吐气来了。看到这副阵仗,我悄悄对我的朋友说:“恐怕这次要轮到‘忠匪’上井岗山了!”
& & 看来我们“忠匪” 的运气要比“贸匪”好点, 并没上“井岗山”,而是在支左部队驻海陵一厂的军管会主任“乔老爷” 的领导之下,开展了上半天促生产,下半天抓革命学习领会新的中央文件精神。为了让读者也领会了解一下当年我们学习的中央文件精神,特将我偶尔保存下来的原始文件其中一份影印于后,算是给本乏味之文滴上滴酱油。
(注;《蠛蹄》原著在此附有中国人民解放军涪陵军分区政委李畔在中央办的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四川班革命大批判《愤怒掲发个人野心家刘结梃丶张西挺在涪陵地区所犯的严重罪行》的发言等原始资料,因篇幅太长太多,故此载中省略。如读者有探究之趣,可于《蠛蹄》原著中再见。)
& & 随着上述学习的逐步深入,厂革命委员会进行了大改组、大调整,增加了不少新成员。原来的走资派也全部恢复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身份,成了革命领导干部,百分之百的解放出来重新踏上了领导岗位,自然原总支书记王少彭也不必再去打扫厕所了。原有革造联三结合的革委会成员乌纱帽虽然照旧,但一点都不关火了,(起作用)每个都灰不溜瞅,连碰见打个招呼都有气无力的。更让我汗毛直耸的是成立了“一批双清”办公室,大张其鼓、轰轰烈烈地在全厂开展一批双清运动,对全厂上千疑似阶级敌人进行了排查。
& & 我们在此运动中,一个个对照毛泽东思想进行检讨办交待。我虽然年不即立,但由于此前也接受和经历了好几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勉强算得上是半个运动员,对这种伟大运动的规则,所知不多,心得却不少,特别是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认识只有那么深刻,所以在写交待书时就努力卖弄自己的小学文化知识,作了如下痛心疾首的交待:
& && && & 交 侍 书
我年零26岁,文化是小学,出身是店员工人,本人成份原来是学生现在是工人阶级,因本人平时对毛主席的政策和策约学习不足,在文化大革命中犯了己下错误,给毛主席革命路线代来多大损失,现持向毛主席请罪着下面交侍:
& & 我在这场伟大文化大革命运动中持别怕死,总在关近时刻当逃兵,大家都在保卫毛主席时,我却跑到重庆亲其家躲在防空洞里。
& & 招工进海陵厂后,参加了次厂里组织,抗枪到垫江去底抗革命群众组织二十天,不响应毛主席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号召,浪费打了子弹三颗,打死螃解一只,听领导帮助我说,一颗子弹要管七斤大米,我现在决心改正错误,愿意赔尝国家大米21斤,因本人每月计划不多,立己下赔尝计划:
& & 分七个月赔,每月赔计划三斤,每月请厂的在发计划时扣除。每月赔钱四角三分五。请领导每月发生活费时在发我的钱里扣除。
& & 因我犯的错误多又严重,一时有记不完全的,已后想起在交侍。有想不起的,请领导和同志们多多帮助。
& & 最后让我们一同高呼:
& & 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 & 毛主席的革命路綫胜利万岁!
& && & 伟大的領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 && && && && && && && && && && && && && && && &&&交侍人&&
& & 写完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交待书中错别字虽够,但赔21斤大米实在有些心疼,就改浪费子弹三发为二发,每月赔钱、粮食计划数也节约了三分之一,又害怕螃解这东西一批双清办公室的领导看不懂,改正为螃蟹。改完,誊写一篇(上述“交侍书”就是根据我保存下来的原稿抄出),在“交侍人” 后签上自己名字,再找来印泥将左幺脚指姆纹印在“交侍人”后面。&&
& & 此时的铜瓦车间已经军管后“精简机构”合并到三车间,原有的龚锡泉主任以及我师傅(还包括厂革委会副主任秦小红,革造联头头章锡楠、唐文章、陈明焕等)自“贸匪” 平反成革命群众组织后见势不妙,早就跑回上海想法走后门办工作调动去了。车间恢复了党的领导,文革前的车间支部书记异福荣随“贸匪” 平反后调到厂部去当一批双清办公室主任去了,军管会另行任命了华中良当车间的党支部书记,副书记由半边天董金秀担任。支部委员是位姓姓刘的师傅。车间也成立了一批双清领导小组,小组的日常工作就由刘师傅负责,所以我就将“交侍书”拿去交给了刘师傅。
《蠛蹄》连载:404
& && & 在清溪南沱公社,就有着个这样的个姓冉名丛福的泥水匠。他虽然人长得有些瘦小,但却有着颗祖传的泥水匠脑瓜和一副天生适合当泥水匠的身子骨,并因此具备了为三线内迁厂矿添砖加瓦的机会。
& & 人的运气来了,你就是筑个三峡大坝也难以阻挡。凑巧那年赫熊就背信弃义与我们的伟大领袖翻脸不认人了,悍然发动了中苏边境战争。一仗下来,我国打了个大胜仗,收回了珍宝岛(虽然收回了几天就又被侵占,但总算收回过,这事儿还是40年后勘测划定中俄边界全中国的普通老百姓才知道),但是却把苏修惹冒火了,就在中俄、中蒙边境摆上上千导弹和百万装甲,还扬言要对中国进行核炸。
& & 毛泽东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军事家,仅轻描淡写个游击战,就能领导全国人民在蒋介石不抵抗实施“让日本人多占地,才爱国”( 见《 庐山会议实录》河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7月版182页)的策略就打败了日寇,自然早就未来先知想好了对付昔年的苏联老大哥现在赫熊的法宝,早在1965年就发出了最高指示“深挖洞、广积粮”。 不过因为那时中国的赫鲁晓夫还没开始打倒,所以粮虽积了不少,洞却挖得不深。现在中赫打倒,障碍清除,“要准备打仗” 了,大三线建设立即就轰烈展开,而象冉丛福这伙地处深山沟儿的泥水匠们,做工挣钱的机会也终于来临。
& & 在钢筋、水泥稀罕的社会,仅靠砖刀、泥水建筑砖房也实属不易,一栋二层楼高的房屋,象冉丛福这样技术拔尖的泥水匠也要十多人花一、两月功夫才能建成。而农村能有办法拿到公社大队证明出来合法打工的泥水匠又少之又少,这就给了我二弟、幼辉、憨猪这类黑知青少出了个在夹缝里生存下来的机会。他们悄悄拜冉丛福为师学艺,又悄悄随师傅到三线企业打工,所获工钱就作为黑市买计划粮票和吃饭的钱。所以,此次我想行侠仗义,就本能地去找二弟和朋友幼辉来凑个脚脚。
& & 大哥之令,小弟只能服从。在我的指挥之下,他们上房翻瓦添瓦盖瓦补漏,而眯悠一家也忙进忙出烧茶煮饭,人多力量大,在大家的努力下,只用了一天时间这艰巨任务就顺利地完成了。
晚饭后,两位技术工人因要赶路去工地相继离去,剩下我与眯悠一家喜气洋洋地团坐在构树下品茶话家常。眯悠和他妈妈对我说了不少的感激话,使我不但在天上飘了好一阵子,还有了当回大侠的感觉。
& & 天开始黄昏,我起身也要回厂了,眯悠掏出钱来,要和我结账。此时我正处于当大侠的幻觉之中,就顺口打哇哇道:“此钱我不能收。”
& &“为啥?”
& &“因为……因为……因为我弄来的这些瓦没花钱。”
& &“啥!那有买瓦不花钱的?”眯悠诧异万分。
& &“真的。我在南沱工作多年,是位认识的人送我的,真的没花钱。”
& &“鬼扯,鬼才相信。”
& & 谎话既然出口,己经无法收回,只能继续瞎编:“你曾听我讲过南沱三漩救人的事,没想到瓦窑就是那队长在负责,他为了报答我昔日的救命之恩,就将不少好瓦混在半节废瓦里送给我了。你先前不是也看见了那些半节瓦,如买的,我有那傻,去买回些半节瓦?”
& & 此谎扯得还算圆范,眯悠虽半信半疑,一时半会却找不出理由来驳斥。
& &“那运费、船费呢?你不会扯谎说也是熟人全免了的?”眯悠叹口气想了下又说。
& &“上水七角,下水五角,就算我兄弟三人今天付你的伙食费。”
& &“笑话,帮我忙还要倒贴伙食。”
&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是学习解放军,你那见过解放军帮老百姓的忙还要吃老百姓伙食的?”说着我慌忙转身就往外走。
& &“等等!你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说。”眯悠不由分说将我推到小凳重新坐下。
& &“有啥话非要坐着说。”我无奈坐下,望着眯悠。
& & 岂知眯悠却静静无语,只是从婆婆手中接过睡着的孩子,抱在怀中轻轻拍着、拍着。
& & 夜幕正在慢慢帷落,树根稀疏草里,几只蟋蟀开始啁啾。石级下巷口转角处,路灯从一线红丝转为昏黄,挣扎了好一会,终于发出微弱之光。
& &“墨蠛!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记得数年前,当我们一同落难在菜厂踩池时,你开玩笑说我:每天愁眉紧锁,就没听我唱过首歌。今日此刻,我就为你唱首《秋水伊人》,作为弥补当年对你们的亏欠。”说完就轻拍小孩为节轻声唱道:
& & 望穿秋水
& & 不见伊人的倩影
& & 羹残楼静
& & 孤燕两三声
& & 往日的温情
& & 只换得眼前的凄情
& & 梦魂无所依
& & 空有泪满襟……
& & 我踏着自己印在昏灯下的残影,耳边回荡着“几时归来呀……来安慰我这破碎的心……”默默地为眯悠祈祷:“上帝啊!保佑她的人儿早早踏上返程,因为她和他的儿子已长成活泼天真。老秦啊!你快穿过那边的丛林,快回家安慰她这破碎的心。”
& &&&数月过后,我在街上碰见眯悠,顺便问道:“你家的屋还漏不?”
& &“背时的墨蠛,莫说则罢,说起我就有气。”
& &“为啥?”
& &“原先落雨是发洪水,现在落雨简直是翻江倒海了。”
& &“那现在乍办?要不要我再找人来给你修补下?”
& &“不必费心了,我已经搬到大东门人民饭店楼上的保管室暂住。”
& & 如此结果不但出人意外,还使我吃了三个月的素,才弥补上那找朋友借的八元钱的亏空。自此,我觉得脸上实在无光,就再也无勇气去干这种行侠仗义之事了。
& & 值得我怀念的是数年后,这眯悠竟帮了我很大个了不起的忙,灵应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句老话。
气候总是北冷南暖,老朽所居山凹,现溫度还有20多度,不过将短袖换成了长袖而已.谢谢小莫始终如-的关怀.
天冷,老墨保重身体!
《蠛蹄》连载:403
& && & 虽完成了材料的采购,但更艰巨的上房捡瓦、补洞等技术活还在后头,不过这也早在突然变聪明的墨蠛算计之中,因为我的好朋友夏幼辉和我的二弟就是泥水匠。
& & 由于红卫兵在文革中创造的奇迹有目共睹,特别是伟大领袖更心中有数,所以就终于获得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奖赏。于是全国1968的很短时间中就有400多万原来的红卫兵,现在的知识青年乐呵呵!笑嘻嘻!主席台上大声争先,动员会里高声恐后,再回家低声埋怨完父母为啥要将自己生到如此幸福的社会上,才背着铺盖儿栳着革命红旗,打着革命锣鼓,呼着革命口号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去了。
& & 墨蠛思想实在太落后,总是将、1964几次上山下乡运动中那些地富反坏右、资本家、小业主家庭出身图表现下乡落户的知青、不在城里吃闲饭落户到农村去的居民与饥饿、死亡联系起来。就臆想出“凡下乡落户者,不死也要脱层皮” 的结论。可恶的是还把这种落后的思想灌输到我周围的知识青年脑海里,更反动的是还付诸实际行动鼓动弟妹说:“斗死、打死也不下乡。”所以我的弟妹和我周围的知青朋友不管政府街道如何地使用整夜开会动员,下粮食户口,不供应一切计划物资,甚至威胁儿女不上山下乡、父母将被开除公职或以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反革命罪论处等等苦口婆心的政治思想工作手段,也顽抗到1971年竟一个都没响应号召下乡落户。直到1972年后,当我的知青朋友们亲眼见到下乡落户的不但一个没饿死,还只要有后门开,没后门开有姿色的女知青到大队、公社干部寝室去妇科捡查一次也有百分之一抽调进城就业的可能,才反动意识动摇,纷纷下乡镀金。不过,我二弟却因与我有血脉相通,又没具备去队长丶书记寝室去妇科捡查一回的本钱,就一直老顽固着,到2007年已年过花甲也还没上山下乡。
& & 胆敢不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上山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必然要面对这进步社会的淘汰。我二弟和夏幼辉、憨猪等同学,自此就抗成了对抗最高指示的黑知青,不但失掉了合法就业工作的可能,更只有长期躲避在外,连家都不敢回了。可是人活世上,又必须吃饭,他们这吃饭的钱粮又从那里来?
& & 俗话说;“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憋急了,智慧也会被憋出来。
& & 不管进步社会对人民的管制手段如何地照顾,也会有疏漏,疏漏就有了空子。于是我二弟他们这几个死也不到广阔天地当八、九点钟太阳的顽固份子就无意中发现,七十二行的匠中,还有最末一行的匠未被无产阶级专政,那就是乡镇的泥水匠。
& & 在带有洋味儿的现代化被革命化得踪影全无的伟大时期,民间也必须保留几样土东西来维持社会日常生活的平衡,否则我国的正、副统帅遍布全国各地的别墅就没人修造,三线厂矿也只能内迁到露天,仅为此,乡下的泥水匠就该趁机而发达。
& & 这些乡下的泥水匠,不晓说个个都是人民公社的社员,一般都有着祖传的泥水手艺,虽不会开挖掘机那类洋玩艺(那时我国虽原子弹都能制造但国产挖掘机还没发明出来),但砌砖建房,打灶抹墙却非常在行,至于上房添瓦补漏自然更是他们的基本功。他们均打着公社大队搞副业的旗号,手执盖有公社大队红疤疤的证明,游刃于公、私的夹缝之中。他们泥水来的收入,除部分定额上交,其余均可进入自己的腰包。所以他们的家在那特殊年代,意外地有幸成了除各级无产阶级革命家外的最富裕的农民家庭。
辛苦,辛苦。
《蠛蹄》连载:402
& && & 这天夜半,我心烦得不能入睡,只能望着不见之舍顶,第百篇回忆《王氏绘图鍼灸》秘藉,想从中想出破解风湿关节沉疴之道。
& & 一道闪电刺入,将舍内光耀得白茫一片,舍外远处天边,一只天轮轰轰隆隆沿耳滚来。天轮渐行渐近,轮近舍窗,又突然破裂,“垮擦!”一声,惊爆出聋耳之巨响,天被震裂,落下了瓢泼大雨,那雨瓢泼了一夜,至天明方止。
& & 记起今天是星期天,惦着婆婆之腿,趿鞋后脸都未洗,就揣上针盒,赶紧去食堂买上两个馒头,干梗着往水井湾朋友家跑去。岂知一跑到眯悠家门,我却惊立门口,呆若木鸡。
& & 眼前一片狼藉,屋里屋外一片汪洋,婆婆木然于桌边,愁眉苦脸。她手扶桌沿,脚浸泡水中,拐棍也飘浮在水面。更使我惊诧的是,里室传出阵阵小孩和女人的哭声。
& &“出事了!”脑海一闪过如此念头,立刻淌水冲进里屋。触目水中,散乱着四分五裂的床架,床板、糠枕、衣物在水中游移。朋友眯悠怀抱小孩,坐在门坎上与孩子一道低声哭啼。
& & 眯悠抬头一见到冲进门的我,突然伤心伤肠地大哭起来。人这个奇怪动物的行为就是怪哉,平时软弱对事游疑不决的我,面对妇弱病残突然就勇敢果断起来。
& &“别哭,天只有点漏,又没垮下来。来,你抱小孩出去,我来帮你收拾。”边说边动手,立即找来撮箕,往屋外撮洪水。
& & 人是社会动物,在最无助之时差的就是有人伸出援手,眯悠立刻也勇敢起来。她止哭将小孩交给外婆抱着,出门去引走积水。在我俩奋勇之下,洪水渐退,屋内很快就露出了陆地。
再叫眯悠去灶前拿来斧头,使劲将“一分为二” 再“一分为二”之床“合二而一” 再“合二而一”。
& & 就这样,我还未修正主义到午时三刻,眯悠的家终于由共产主义又修正回社会主义。
喘了口气,坐下来听眯悠倾诉她的故事。
& & 眯悠当年拒暴,得罪了那位榨菜厂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被开除回家。因一家老小生活得实在没质量,引起了位革命意志不太坚定的居委会领导的怜悯,就安排她进长江饭店工作,终于有了铁饭碗。可是那饭碗虽铁,自己一个人吃够,加上小妹妹两个人吃勉强,但再加上病残老母三个人吃,营养就成了问题。无奈之下就只剩下谈婚论嫁这条路。
& & 经人介绍,她匆忙嫁给了位远在云南地震队工作的大学生。好在眯悠运气好,那大学生知书达礼,人品很好,很顾家,夫妻感情也很好,还生下个胖娃娃。不久她妹妹因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到广阔天地,打伙吃贫下中农的饭后接受再教育去了,家庭又减少了一个人的伙食,表面看来眯悠的生活质量也有所提高。可这人生,不如人意事太多,她自有了小孩,妹妹知青下乡落户,现实中的困难又立即凸现。她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小孩,又要顾病残之母。丈夫又工作在千里之外的云南野外,手长衣袖短,除了尽量空虚自己的肚子,多往家里汇几文钱,又如何帮得上爱妻之忙?所以这一家的十分重担她一个人就担上了九分,日子也越过困难越多。
& & 更没想到的是,她这次“屋漏偏遭连夜雨”。 原来,她的邓公馆是“捆绑青瓦一铺水”,捆绑青瓦好懂,就是这二三十个平方的屋梁全都用青篾悃绑,钉上桷子铺上青瓦。 啥叫一铺水?这恐怕现代青年就难理解了。不过我在此也懒得解释,就让有心的读者,根据后面的文字去想像吧!
& & 眯悠之小公馆,紧靠在地区政府专员大公馆的高墙壁上,这是因为眯悠的先人为了节约一壁墙的材料,当年默出来的苦方。而当年那墙壁的所有制还没全民还是潘公馆,加上我师公本就是涪陵城的大资本家,时常要伪装成狼外婆,不可能放过这腐蚀无产阶级的机会,就让那屋长期借用了那壁墙。还害怕高屋顶的雨水落下来把一铺水屋顶水滴瓦穿了,更修缮了蹇筒,将高屋下滴之水蹇到下水道。
& & 革命总是在时刻取得伟大胜利。1953,潘公馆与此高屋顶的蹇水道作为三、五反的革命胜利果实,被彻底全民后成了涪陵地区专员行政公署。而那蹇水道也继读为人民服务了十多年。
& & 紧接伟大三面红旗胜利后,革命就由与天斗的快乐转入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由于木匠、泥水匠等各种匠都要忙着与人斗,那二十年前潘公馆修缮的蹇水筒没人管了,终于千疮百孔,其中有几孔只要老天下雨就飞流直下三千尺,景致到墙下屋顶的一铺水上。而那水也以垂直加速之力,穿瓦击梁,开始了周到的淋浴服务,并从此后,眯悠携老抱小,就在全国人民与人斗其乐无穷时开始了与洪水斗其乐无穷。
& & 大雨大斗,小雨小斗,因为昨晚下的是特大雨,所以眯悠斗着斗着就伤心伤肠地哭出声来。
眯悠凄楚的叙述,使我感叹、唏嘘不住。特别是仰望她家布满透天亮的一铺水,低头又见老残、妇弱、小幼,心脏和肠子一热,使我小时非法从旧小说里吸收的被无产阶级革命家讥讽、严禁、封建的一腔侠义之毒立即发作,满腔的热血一沸腾,就冲口而出:“别着急,由我来想办法,解决屋漏,先补天上那些瓦的洞洞。”
& & 一言既出,啥马都无法追。补洞要瓦,买瓦要钱,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要补完天上那些洞洞,加密薄瓦之稀疏,至少需要两千片瓦。找已经由红卫兵泥水匠了的二弟打听,那瓦南沱一瓦窑有售,可是一片就要一分钱,两千片就要20元人民币。
& & 摸下屁兜里的疤,里面只隐藏着十二元钱,这还是几月前去垫江保卫新生红色政权我吃不要钱的饭节约下来的成绩。尚差八元,这还没将船费、运费计算在内。
& &“借。”我想。可是找谁借?我过滤了一下我的被我父亲戏谑成了的狐群狗党。憨四两元,幼辉两元,憨魁两元,憨猪两元。再扯谎饭票被小偷摸回家去找母亲筹划两元。够了,计划执行得好还会有两角的剩余。
& & 凭着我多年的信誉,我终于将此购瓦钱凑足,立即出发去南沱,并在南沱商店当会计的一位叫全斌的朋友无私帮助下,顺利地将两千多匹青瓦(其中我又找瓦窑讨了些免费的半节瓦)运到水井湾,堆在了那棵高大的构树底下。
《蠛蹄》连载:401
& && & 这天星期日,我又从秋月门给一位得了风湿关节父亲的同事施鍼回来,低着头匆匆经过水井湾(城内巷道名)。
& &“墨蠛!”街口有一好甜的嗓子在喊我。
& & 抬头一看,大喜:“哟!是眯悠嗦!”原来是数年前在清溪榨菜厂曾一同榨过菜的难友。
“呵!进了中央厂矿幺不到台嗦!装盲没看见嗦!”她玩笑道。
& &“冤枉、冤枉。我这叫走路目不邪视,谁叫你不是男的。”我也如此调侃。
& &“算了,别开玩笑了。你急匆匆到那去的?”
& &“去无祀坛帮个叔叔打针灸。”
& &“吹牛不要本钱,你会针灸?”眯悠明显不相信。
& & 我也不辩解,伸手将揣在裤包里的针灸盒取出举到她眼皮下一晃。
& & 从深山回来后,我父亲就通过各种革命关系,去医药公司开后门,弄出来几十根不锈钢鍼灸针,外搭两个小型装针的铝条盒,还分出一半,专门给王谷先生送了去,表达对这段特殊友谊的尊重。
& & 面对如此确凿的证据,眯悠不得不信:“背时的!你当工人,又啥时将针灸也学会了?”是惊讶。
& & 于是我将因妹妹生病去深山求医的经历向她述说了一遍。
& &“你这就是去帮人针灸了回去。那人啥病?”
& &“风湿关节炎, 手足不灵便。”
& &“打好没有?”
& &“才两次,那有那灵,我又不是神仙,不过看似打松了点,痛松活(方言,减轻)了些。”
眯悠闻言低头沉吟,好似有啥话想说,又不好开口。我见她如此就戏谑了句:“莫非你也有风湿关节炎,想打针灸?”
& &“还真让你猜着了,不过不是我,是我妈。”眯悠借我的话将想说的话吐了出来。
& &“这有啥害口失羞的?走。你家在哪里?”好朋友的妈有病,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 &“就在此巷内。”
& &“那就走哂!还挨啥?”
& & 从水井湾街口下坡石级,前行十米,再转入一窄巷,又爬十多步石梯,就到了眯悠的家。
抬头一看,猛然大吃一惊,头顶高墙内不就是当年我师公的潘公馆、枳城1949后的政府机关重地、“涪陵地区专员行政公署”?
& & 眯悠的家,依高墙而建,捆绑土瓦一铺水,一墙壁三夹壁,除高墙那壁风不能透外,其它三面空气还十分流畅。此屋座落在墙前一土台上,门前还有棵高大的构叶树刺进苍天。进门里外两室,室与人似,收拾得十分整洁。
& &“妈!”
& &“唉!”随着应声,一位婆婆柱着根木棍从里室瘸出外室,即扶着室内靠壁方桌坐下。
& &“娃二睡着了?”
& &“嗯。”
& &“妈!我给你介绍,这是王先生。我找来帮你打针灸,不收钱,免费的。”好个聪明的眯悠,提前就打消了我想收费的念头。
& & 眯悠的妈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眼,又“嗯!”了一声。对面前这个嘴上毛都没长的先生,谁不怀疑?
& & 我不吱声,打开针灸铝盒,取针,用储在盒间的酒精棉球消毒,同时示意眯悠将她妈的裤脚卷至大腿根。
& &“出风足三里,膝痛阳陵泉。”我边念边捏针往婆婆脚干阳陵穴一鍼。
& & 婆婆本能地将腿一缩,可同时我已鍼进寸半,问声:“痛?”
& &“不痛、不痛。你居、你居(方言,刺)。”
& & 第二针三里穴时,婆婆就不再缩脚,看来她也对此“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小先生增加了点信任度。
& &“酸、麻、胀不?”
& &“不。”
& & 我一下又鍼进三寸,同时捻转,以为婆婆也会如我那次自针般触电跳起来。谁知婆婆如泰山般稳坐凳上巍然不动。鍼毕我担心地对眯悠道:“邓伯伯这腿沉疴太久,恢复实属不易,必须长时间鍼灸看能生效不。这样,我每天来给伯伯鍼灸一次,看能否好转?”
& & 此后,我果然每天都抽时间去给婆婆鍼灸,可是针了个多星期,并不见有明显疗效。
辛苦,辛苦。
《蠛蹄》连载:400
& && & 眼看我已经与针相亲,王谷医生又授我灸技。他拿出自制的药捻点燃,在针鍼之尾烘烤,让药热通过针体导入病人身内穴位。不过当他惊讶地问我:“何以对这治病方法如此熟悉?”时,我也幽默了句:“幼儿学。”他那知道,当年我与天才“跳海”江湖,已经熟知并实践过这种灸术。
& & 别人学医是先理论后用实践去检验,我学针灸却反其道行之,实践后再用理论去验证。
我翻着王谷先生授我之《王氏绘图鍼灸》秘藉,百感交集。一个混进工人阶级队伍的社会小混混与一位前教授今右派忘年之交,成为莫逆之友,是祸也?是幸也?
& & 光阴在王谷先生倾心相授和我的勤奋中悄然没去,终于轮到分别的时候。
& &“我一定想法到城里来看你们。”同时赠我六针,这就是与王谷先生分别时他的临别赠物赠言。不过只有我才知道这句话的份量,想到城里来看我们,对一个管制着的疑特、右派分子来讲意味着多大的风险。
& & 王谷先生最终还是履行了他的诺言。十年后涪陵文化馆前那座高耸入云的神象轰然垮塌,其瓦砾被清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王谷教授胡子把叉地踏进我家,并由他的王二哥和不是弟子的弟子为他饯行,举杯祝贺他获得新生,返大学平反任教。
& & 为了纪念重新踏上大学讲台这一庄严时刻,这天王谷教授梳头修面,换上用补发的工资购买的新衣新裤、新鞋新袜,红光满面,精神焕发踏着非常激动的脚步站上讲台。
& & 据他的学生后来回忆,这位教授踏上讲台只讲了一个字:“我” 就轰然倒在讲台上,激动得永远睡着了。
& & 王谷教授在“我” 后是想慈眉低念“十方三世一切佛,诸尊菩萨摩诃萨,摩诃般若波罗密” 还是振臂高呼“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也就成了个谜。自然,主义与佛教也就永远失去了再发生关系的机会。
& & 好叹:菩提树虚,明镜尽幻。空无一物,何来尘埃。
& & 尘埃虽无,但我从王谷先生处学得点皮毛的鍼术,却也足够在自己生活的小圈子里冒皮皮,使我时不时在师兄弟姐妹面前能露上那么一手。
七十六&&秋后风箫瑟多少愁伴多少泪
& & 出乎意料之事总意外发生。当我从龙塘返厂,竟发现我又多了个师弟,并且这师弟竟是数月前率领我们抗枪去垫江保卫新生红色政权的领导,中国人民解放军7822部队的退伍军人但树云。因伟大领袖突然又改变主意,新生红色政权没必要由造反派保护,下令将反到底、815、贸匪、忠匪的枪炮一古脑儿地收缴了,所以他和海陵厂的几位师傅就那里来那里去,从澄溪回到海陵厂促生产。
& & 先入为大,既然成了师弟,称呼就随便。我见他长得头大围粗,就亲热地直呼他为但胖子。还在他来学徒的第一天就在磨床轰隆声的掩护下对他说:“你啷个也来磨床汤汤水水的,不要求去干调二郎当的电工?”
& &“我上师傅的当了。”我这位胖子师弟一脸沮丧。
& & 我们师徒干的工序实际是两道,叫开档、磨外圆,操作着一车床一磨床。师妹力小胆儿小,就专干开档或装卸夹具这工作,磨床就由师傅和我操纵。现在有了力大的胖子师弟代替了我,真使我乐哉!从此我的资产阶级好逸恶劳行为也就开始泛滥,借口要精心抓革命办大批判专栏,很难再到磨床前去工人阶级领导一切。
& & 抓了这么久的革命,不熟也能生巧,一周又只用画笔大批判刘、邓一次,根本用不着劳心费神,虽不敢和伟大领袖的“弹指一挥间” 相比 ,也熟练到弹五指用不着一天就完成。何况我必须充分利用其间的空闲,每天上下午定时回家一次,给病中的妹妹鍼灸。
& & 父亲见儿子学会了鍼灸,不但高兴,还帮儿子骄傲起来,到处去替儿子传名。没想到这一传,就给儿子传来了不少麻烦。不但上门求鍼者有之,还时不时要“出针(诊)”, 去给叔叔阿姨和街坊熟人免费施鍼。
共产主义是壮有所用,当然那都是大救星亊先就思想好的,还用自已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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