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建筑师王澍澍老婆

王澍和他的作品(组图/请耐心看完)
【中国建筑师王澍于27日获得了2012年普里兹克建筑学奖。王澍是获得这项殊荣的第一个中国公民,也是年龄倒数第四的最年轻获奖者。普利兹克奖是每年一次颁给建筑师个人的奖项,有“建筑界的诺贝尔奖”之称,奖金10万美元和一枚铜质勋章。】
据报道,发起这一大奖的凯悦基金会(Hyatt Foundation)主席普里兹克(Thomas J. Pritzke)27日宣布王澍获奖消息。他说,选中48岁的王澍是因为承认中国将在发展建筑理念中的作用。此前,美籍华人贝聿铭在1983年获得这项大奖。
普里兹克指出,有关现在和过去的适当关系问题,王澍提出的非常及时,因为中国最近的城市化过程引起争议:建筑是应当以传统为基础还是应当展望未来。就像任何伟大的建筑一样,王澍的设计超越了那场争论,产生没有时间限制、深深植根于自身环境又具有普遍性的建筑。普 利兹克奖是每年一次颁给建筑师个人的奖项,有“建筑界的诺贝尔奖”之称,奖金10万美元和一枚铜质勋章。这是1979年由普利兹克家族的杰伊&普利兹克 (A. Pritzker)和他的妻子辛蒂(Cindy)发起,凯悦基金会(Hyatt Foundation)所赞助的针对建筑师个人颁布的奖项。今年的颁奖仪式将于5月25日在北京举行。
王澍,作为活跃在中国建筑第一线的建筑大师,他的作品总是能够带给世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即使是对那些建筑司空见惯的人而言。凭着对项目场地的独特见解,对中国传统文化在建筑中的高超表达,以及对不同建筑材料组合的巧妙把握,使得王澍的作品有着一种独特的象征性和延续性。
这 种特殊的属性从何而来:引用王澍本人的话来讲:“在当大家拼命赚钱的时候,我却花了六七年的时间来反省。”也许正是这六七年时间的反省,使得王澍能够在浮 躁的社会和喧嚣的环境中静下心来,细细体验中国传统文化和精髓和魅力,并发掘其与建筑内在的微妙关系。这使得王澍的一些作品中具有和国画中相同的一些性 质,例如:叙事性。
就像王澍在表达他对2010年上海世博会宁波滕头案例馆的设计时,他提到通过中国古人在自然环境中随着时间推移而表现 的不同活动方式来表达建筑设计中“人本”的设计概念,以及凸显其中人与环境,建筑与环境相辅相成的关系,这一点也与明末清初的著名画家陈洪绶在他的名画 《五泄山图》所表达的意境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凭着对陈洪绶作品的独到理解,王澍在设计中采用了特殊的“切片式”的设计方法,及通过多个空间切面来反映在不 同空间状态下建筑形态和人活动方式的变化。王澍是睿智的,因为他在浮华的世风下能保持平和的心态去发现建筑的本质;王澍是睿智的,因为他在自己的作品设计 是能够体现出自己独到的视角和对中国文化的高深见解,并贯穿始终。
王澍简历:1963年生1985年 毕业于南京工学院建筑系 学士1988年 毕业于东南大学建筑研究所 硕士研究生1988年至1995年 在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工作1997年 在杭州创立了业余建筑工作室2000年 毕业于同济大学建筑城规学院建筑设计与理论专业城市设计方向 博士现任杭州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院长
他喜欢箫管,擅长书法和山水画,执着践行中国本土建筑学理念,享有“中国最具人文气质的建筑家”美誉。代表作品有世博会宁波滕头案例馆、苏州大学文正学院图书馆和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园等。
王 澍作为一个长期致力于中国传统建筑向当代建筑语言转化的建筑师,致力于将当代艺术、人文思考、建筑学、特别是建筑的营造问题铸为一体,针对当下中国建筑学 科所面对的社会问题,把强调社会学的“城市营造”,反思人文价值的“建筑艺术”和致力于中国本土建筑学复兴的“历史建筑与造园学”作为若干线索,以批判的 地域性视角进行了大量有针对性的建筑语言探索及建筑创作实践,范围涉及公共建筑、大学校园、集合住宅、造园、传统城市街区的保护与更新及当代艺术装置展览 等。鉴于其主张、作品与影响,近年受邀在美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罗德岛艺术设计学院、维也纳奥地利建筑中心、巴黎建筑遗产城及及拉维莱特建筑学院、澳大 利亚墨尔本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北京大学、同济大学、东南大学、南京大学、天津大学等建筑机构做专题演讲 。
王澍也是当今中国少数不仅活 跃于建筑界,也直接介入当代艺术活动的建筑师。除相继参加1999年第二十届世界建协大会“中国青年建筑师实验建筑八人展”(北京),2001年“变更通 知-中国房子五人建造文献展”(上海顶层画廊),2001年德国柏林依德斯美术馆“土木——中国新建筑展”,2004年作品《三合宅/南京》参加“中国国 际建筑实践展”(南京),2004年作品《瓷屋1》参加金华“建筑艺术公园-国际小型公共建筑展”,2007年 “中国建造”展(纽约建筑中心),2006年,作品“瓦园”-威尼斯双年展第十届国际建筑展首届中国国家馆(威尼斯)等建筑展外,2002年作品《六分之 一》应邀参加上海美术馆“都市营造-上海艺术双年展”,2003年多件作品应邀参加法国巴黎篷皮杜艺术中心“Alos La Chine”中国当代艺术展,2003年作品《拆筑间》应邀参加威尼斯艺术双年展中国馆,在广东美术馆和北京中央美院美术馆巡回展出。
主要作品在过去十年中,王澍和他所主持的业余建筑工作室逐渐建立起一种超越性与具体性兼具的实 验方式,结合对当下城市和乡土建造的平行研究,从小型建筑实验入手。2006建成的金华“瓷屋”茶室,是对江南院落、风雨诗意和陶瓷运用的全新演绎;继而 将小型建筑实验植入大型城市公共建筑和高层住宅建造,从2001年开始设计,2007年交付使用的大型高层集合公寓“钱江时代-垂直院宅”,用200个两 层院落垂直叠起6栋100米高的住宅,每个院子均可覆土植树,实际上是用两层民宅瓦解了代表20世纪“现代性”的巨构,把俯瞰的江南传统城市的片断垂直立 了起来。
这种实验进而被大规模推广到城市区域规模,坚持思考如何在原有结构瓦解的中国城市重建有地域根源的场所织体,如2004年建成的 “宁波美术馆”,将废弃的航运码头改造成大型当代美术馆,空间格局的保留保存了城市人的记忆,入口的青砖高台大院修补了破损的城市结构和肌理,穿越美术馆 的城市街道则尊重城市的结构,大量的钢材与木材的交替使用凸现了这块城与港交错的场所性质。
而如何让与山水共存的中国传统建筑类型活用在 今天的现实,在2006年建成的宁波“五散房”中体现为一系列建筑雨水系秋令混合的“建筑原型”和不同建造法的“营造原型”,它不仅和江南园林传统有关, 也和重建中国当代本土城市的可能性有关,进而探讨如何面对当下中国城市特有的大规模拆毁重造现象,以循环建造方式体会本土建造传统。
年间,王澍和他所主持的业余建筑工作室在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园项目中坚定的实践了“重建一种当代中国本土建筑学”的主张。15万平方米的公共建筑,业余建 筑工作室历年创造的系列中国新建筑原型,不同尺度的院落,如山的建筑,如水的建筑,桥梁、堤坝、田畈、沟渠和鱼塘,和而不同的组成了一个新城。遇建筑则 密,遇山水则疏,格局依山就水,疏密得宜,曲折尽致,形成山边、屋侧、院内、檐下、屋顶、林间等一系列施教游学之处。针对中国正在发生的大规模拆毁现象, 搜集了近700万片就的砖、瓦、石用于校园建造,这或许是中国建筑传统在当代中国现实中的一个乌托邦。
业绩简述:1991中国美术学院国际画廊,建成,地点:杭州2000苏州大学文正学院图书馆,建成,地点:苏州2000上海顶层画廊,建成,地点:上海2000墙门(雕塑),建成,地点:杭州垂直院宅(钱江时代),在建,地点:杭州2001一分为二(雕塑),建成,地点:杭州宁波市美术馆,建成,地点:宁波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园一期工程,建成,地点:杭州东莞理工学院艺术系馆,建成,地点:广东东莞2003拆筑间,建成,地点:广州、北京—728,建成,地点:杭州三合宅/南京,在建,地点:南京三合宅/杭州,在建,地点:杭州浙江宁波慈城古建保护、古建修复及协调区,建筑设计,地点:宁波五散房,建成,地点:宁波瓷屋1,在建地点:金华
王澍作品: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城市最佳实践区宁波案例馆
中 国浙江宁波滕头村是全球唯一入选上海世博会的乡村实践案例。滕头所营造的“村在景中、景在城中”的生活模式,成功实践了一条“以生态促旅游,以旅游养生 态”的特色经济发展路径,在中国乡村城市化发展中具有普遍意义。案例外观为一座上下两层、古色古香的江南民居。馆内布置“天籁之音”、“自然体验”、“动 感影像”、“互动签名”等特色区域。“天籁之音”的创意来自中国独特的二十四节气文化,参观者在馆内可以听到不同节气的“天籁之音”;在“自然体验”区 域,参观者可感受滕头村的生态环境,体验浓郁的乡土气息。
滕 头馆的黑白相间的民居风格的外墙是用50多万块废瓦残片堆砌的。它们是建筑单位的员工历经半年时间,奔走于象山、鄞州、奉化等地的大小村落,从废弃的工地 里收集来的,其中包括元宝砖、龙骨砖、屋脊砖等,年龄全部超过百年。 展馆内墙同样有看头。在厚厚的水泥墙上,凸显的纹理竟是竹片肌理,仿佛是排排并列的圆竹从中剖开后固化在了墙上。这是宁波工匠采用独有的竹片模板制作技艺 制成的“竖条毛竹模板清水混凝土剪力墙”。
王澍作品: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园
中国美院象山校园一期俯瞰
中国美院象山校园一期从庭院外观象山
与 那些沉浸于超速营造中的中国主流建筑师不同,身居学院要职的王澍远离现实的喧嚣,一意于他的理想城市、建筑的营造。园林城市和园林建筑的营造一直是王澍梦 寐以求的,而象山校区正好实现和满足了他多年来的夙愿。这是一个人的、人文理想主义的校园规划和校园营造,两期营造环绕了象山,呈散点状分布山野间,随意 而自然,没有刻意设计的建筑形象,也没有着意营造的中心校区,校区是铺展于象山脚下的园林城市。在象山校区,王澍有计划地大量使用了当地废弃的旧瓦,这不 仅使建筑陡增了历史感,也表达了他对现实的态度:这些旧瓦大部分是1970年代江南初步富裕时期大量建造的产物,而今在再度翻造运动中惨遭遗弃,旧瓦的回 收再利用既是追忆正在逝去的建造传统,也是应对剧变现实的批判性策略。更为重要的是,象山校区的规划与建筑设计隐含着再造东方建筑学的宏愿,也着意于建构 园林城市、建筑的范本。
这片校园是国立中国美术学院为它的建筑艺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公共艺术学院、影视动画学院、实验加工中心、基础教学部建造的新校园,500多教师和5000多本科与研究生在这里教学、学习与生活。
中国美院象山校园一期
2000年,学院没有选择进入中国时下流行的政府组建的大学院区,而是选址在杭州南部群山的东部边缘,尽管这里暂时会存在一些基础设施不足的问题,但学院的教授、艺术家与参与选址的建筑师共同认为,依照中国的文化传统,在建筑选址时,环境中的山水甚至比建筑更加重要。
建筑师王澍在象山新校园的建造中体现了自己的思考与主张。如何在迅速丧失地域文化的中国城市重建有地域根源的场所结构,如何让中国传统与山水共存的建筑范式活用在今天的现实,如何利用大学校园的建造规模探索一种当代中国本土新的城市营造模式。
回望中国传统园林院落式的大学建筑原型,象山新校园最终呈现为一系列“面山而营”的差异性院落格局。建筑群敏感的随山水扭转偏斜,场地原有的农地、溪流和鱼塘被小心保持,中国传统园林的精致诗意与空间语言被探索性的转化为大尺度的淳朴田园。
那些校园建筑因此不是孤立的设计出来,而是在“自然”与“城市”之间的思考中显现出来。在中国的建筑传统中,这样的建筑被称为“园林”。这个词无法用西语的“花园”去翻译,它特指“自然”被置入“城市”,而城市建筑因此发生某种质变,呈现为半建筑半自然的形态。
如果“自然”是一端,建筑师思考的另一端就是“城市”,一系列似乎在等待某种事件突发的小场所,似乎有点散漫,甚至没有一个严格的结构,但真正的生活才可能在这里放松的发生。
建筑产生了檐下、洞内、飞道、屋顶下沉院落、屋顶平台、树下、田间、河边等多样性的教学交流空间,在这里,学院教育最重要的就是心灵的自由。
在象山新校园中,所有的建筑都以这座“象山”为最重要的思考与观看的对象。每个建筑都如同一个中国字,它们都呈现出面对象山的某种指向性,而字与字之间的空白同样重要,是人们在漫游时一次又一次回望那座青山的位置。
面对当下中国城市的大规模拆毁重建现象,超过700万片不同年代的旧砖瓦被从浙江全省的拆房现场回收到象山新校园,这些可能被当做垃圾对待的东西被在这里循环利用,并有效控制了造价,重新演绎了中国本土可持续性的建造传统。
象山新校园或许是中国传统与现实激烈冲突中诞生的另一种“乌托邦”,30座大小不一的建筑平静的沉浸在中国南方平缓的山水之间,这里流动着5000个艺术学子的青春、激情、沉思与梦想,昭示着一条通往人们内心深处的返乡之路。
王澍作品:苏州大学文正学院图书馆
基 地北面靠山,山上全部竹林,南面临水,一座由废砖场变成的湖泊,全为坡地,南低北高,高差4m。南北向进深浅,东西向以水为界,曲折狭长。按照造国传统, 建筑在“山水”之间最不应突出,这座图书馆将近一半的体积处理成半地下,从北面看,三层的建筑只有二层。矩形主体建筑既是飘在水上的,也是沿南北方向穿越 的,这个方向是炎热夏季的主导风向。值得强调的是,沿着这条穿越路线,由山走到水,四个散落的小房子和主体建筑相比,尺度悬殊,但在这里,可以相互转化的 尺度是中国传统造园术的精髓。而从一个文人的角度看,那些小房子也许更重要,例如,水中那座亭子般的房子,图书馆的“诗歌与哲学”阅览室,便是一个中国文 人看待所处世界的“观点”,一个人与自然生态相互平衡的位置。
山 脚的一片竹海是背景,波光粼粼的蓝色湖面是前景,几个白色“盒子”似跳跃般的姿势,又似随意堆放的几何体,动静之间,与大自然和谐共处。有篇建筑评论文章 这样分析王澍:“很长一段时间,王澍痴迷于一种游戏……晃动着手中的木盒,六只觳子在盒子中滚动,彼此撞击或撞向合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呈现在桌面上的 是六只堆叠或散落的立方体。”
这句话的意思用在文正学院上正恰好。“几个小立方体甚至冲破了大盒子的重重束缚,破茧而出,从而完成了一种‘复杂建筑——简单城市(complexhouse—simplecity)’的跃进。”
王澍作品:宁波历史博物馆场 地在一片由远山围绕的平原,不久前还是稻田,城市刚刚扩张到这里。原来在这片区域的几十个美丽村落,已经被拆的还剩残缺不全的一个,到处可见残砖碎瓦。按 新的规划,相邻建筑之间的距离经常超过100m,城市结构已经无法修补。问题转化为如何设计一个有独立生命的物,这座建筑于是被作为一座人工山体来设计, 这种思考方式在中国有着漫长的传统。但在这座山中,还叠合着城市模式的研究,高度因此被自觉限定在24m以下,它片断性的意指着一种24m以下限高的低 城,存在于人工和天然之间。通过国际竞标,业余建筑工作室获得了这个项目。
建 筑下半段只是一个简单的长方形,在上半段开裂为类似山体的形状。人们从中部一个扁平的,跨度30m的穿洞进入博物馆。内观整个结构,包括三道有大阶梯的山 谷,两道在室内,一道在室外;四个洞,分布在入口、门厅和室外山谷的峭壁边侧;四个坑状院落,两个在中心,两个在幽深之处。一种山体类型学叠加在上面,公 共空间永远是多路径的,它从地面开始,向上分叉,形成一种根茎状的迷宫结构。也用来适应一直不确定的展览内容。
建 筑的内外由竹条模板混凝土和用20种以上回收旧砖瓦混合砌筑的墙体包裹,如一种在人工和天然之间的有生命的宏大俭淡的物,作为山的物性是它唯一要表达的。 它的北段浸在人工开掘的水池中,土岸,植芦苇,水有走势,在中段入口处溢过一道石坝,结束在大片鹅卵石滩中。在建筑开裂的上部,隐藏着一片开阔的平台,通 过四个形状不同的裂口,远望着城市和远方的稻田与山脉。
王澍作品:五散房“五散房” 分别散布于鄞州公园各处,它们有着艺术的概念,却不奢华,在一个广袤的田野里产生,却与城市贴切地交融在一起。它们由中国美术学院建筑系主任、著名设计师 王澍设计所形成的“五散房”。形成闲趣、随适的状态:一座是画廊,一座是咖啡厅,一座是公园管理用房,两座茶室建筑。五座建筑采用不同的技术手段,不同的 地方材料,不同的建造技术,在公园内营造出不同景观建筑的特性。这“五散房”不传统的园林建筑,却让市民引发了对传统元素、现代建筑材料表现出的后现代艺 术概念。
“五散房是5处小公建,一共才2000平方米。这的确是一次小实验,为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二期项目积累了很多建筑类型和建造方法上的实际经验,这也是我们业余建筑工作室的工作方法。”建筑师王澍说。
据王介绍,几年前,五散房分为茶室、画廊、咖啡厅、管理用房等。分别用了5种不同的建筑类型和建造方法。
画 廊背丘面湖,屋顶一波三折,檐下空间具有典型江南建筑的气候特征,建筑前后各设两条砾石干铺带,可以作、为户外盆景的展示场地;咖啡厅屋面地面均为曲面, 柱子微微倾斜,桌椅均根据地面的变化特殊设计;茶室采用合院形态,6米高的院子中围着一个3米高的青砖台,种着两棵大树,树影随风移动;另一个茶室的屋面 由钢构玻璃建造,南面有一小荷塘,经一小桥直入;管理用房以平屋顶立方体建筑为原型,屋中人可穿越建筑一直看到湖面。
“五散房”所采用的墙砖,有的完整有的残缺,有的厚有的薄,有的雕花有的没纹,有的平直有的带弧,都是从老房子中拆下来的回收利用砖,而且采用了最传统的夯土技术。
王 表示:“设计‘五散房’,当初出于3种考虑。一是如何做才能体现具有中国气质的现代建筑;二是如何不局限于造房子本身,和场地、环境有特殊的配合;另外, 还尝试了各种不同的建造方法和建筑类型,譬如用夯土技术、钢构玻璃、预制混凝土等一些中国传统的建造方法。就像是做科学实验,这些小实验后来在象山校区二 期项目中都有所体现。”
“中国的建筑工人多少带有点传统的手工艺,但是现在对传统的做法反而生疏了,很多手工艺不用,所以退化,进而被遗 忘掉了。我们用一些小的实验,进行了大规模的推广,象山校区一共有15万多平方米,都使用了传统工艺和建造方法,目的是为了推广,这样才有价值。中国的手 工艺成本相对便宜,但传统工艺只有被使用才能够继承下来。”王澍说。王澍:妻子是我的人生导师
王澍:生于 1963年,现任中国美术学院建筑艺术学院教授、院长,被认为是中国当代最有文人气质的建筑设计师。
我当年说过中国只有一个半现代建筑师,半个是我老师,一个就是我。这是当时的真实想法,不吐不快。虽然我为说这话日后付出一些代价,但是我不太在意。
  我认为现代意义的建筑师和传统的工匠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这和现代科学技术、工程的发展有关。作为一个现代建筑师,你出现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你可以提出一个梦想,可以去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找一种材料,然后运用这种材料组织整个工程去实现你的梦想。现代建筑师掌握了一种职业权力,他能设计一个人、一群人甚至整个社会的生活方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力。
  这几十年,中国所有人的生活几乎都在重新计划,建筑师和规划师已经远不是扮演着一般意义给你设计一个房子的角色,他很深地介入了社会变革。在这个时候作为建筑师,如果没有批判性,没有自觉性,恰恰你手上掌握非常危险的专业权力,这样的建筑师就是不称职的。
现代社会,人们要求所有的东西都要变得庞大无比,比如房子,我们需要巨大的房子,因为人的欲望在无限膨胀。从西方文艺复兴开始,人变成了世界的主体,人的地位上升而压倒了自然、整个地球的一切位置。而作为非常典型的现代主义时期的思维,一切就是用巨大的尺度来象征权力和财富,人们对大住宅面积的追求,就是用面积数量来强调自己的财富,这时候我们失去了对合适尺度的把握。城市到处都是巨型建筑,它完全和你失去了亲切的关系。好像一切从天上来,像上帝在规划城市的态度,而不是从非常小、我们人生活的空间开始设计一切。
  而我从中国园林传承了八个字的尺度观——小中见大,大中见小。既要适应今天的巨型尺度,又要继承传统,这时候需要一种非常有效的思考模式。比如在很小的房子里设计
6米高的门,这就是典型的小中见大,这样做的时候,一个小的建筑和今天城市的尺度发生了关系。
  这是一种自觉,不是按照一般的意义去处理尺度所谓的协调关系,而是用一种互为矛盾的尺度,把尺度这个问题本身变成一个问题。中国园林大量使用这样的技巧。比如说要把几百里之外一千米高的山压缩在几百平方米的小院子里面,你必须使用矛盾尺度的办法。反过来讲我们面对生活也一样,这八个字用来处理生活问题也是非常有效的。当你做小事情的时候,你需要想得非常大、非常深远;在做大事情时则需要对细节有把握。
  这些年我主要的工作就是试图通过一些示范性的创作,能够让大家看到,我说的中国人文价值观,建筑应该是如何做的,城市应该是如何做的。中国人是非常现实的民族,讲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就是这个意思。
  有人说我的作品偏执,我不认同。我总是要把日常的东西做出不一样的感觉,这是我基本的想法。建筑是想象和现实的叠加,因为从来没有一种生活是真正的现实主义的。即使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的生活,除非他是原始主义状态的人,他一定有他生活的梦想和想法。所以我想在日常的建筑当中强化想象设计的特质。
  童年的那段生活对我很有影响。我生活在戈壁绿洲一个师范学校里,那时候老师和学生都不上课,除了每天一个小时读老三篇之外,剩下的就是把校园内可以开发的土地全部开发成农地。那是一个非常有意思、乌托邦的状态,一个大学,本身又是农业试验区,大家一边读书一边劳动。
  我经常感觉我做“象山校园”作品几乎是把我童年感受到的东西,又做了一遍。我记得在新疆非常寒冷,父辈们习惯于像沙龙一样聚会,几十个人聚在一个人家里,喝着咖啡,谈鲁迅、普希金,都是非常美好的生活。
  于是,我设计的象山校园,房子的屋顶变成了可用场地,人们可以在屋顶上课,也可以散步。如果教室不够,你看那边那棵树下有凳子,为什么不在树下上课呢?我希望人们在这里,逐步去恢复一些慢生活的能力。我把整个场地建筑建完之后,剩下的土地全部租给农民,作为农地进行耕种。学生们在上课之余,可以看到另外一种劳动的方式在面前呈现,农作物在四季当中的变化和生长,自然的河道成片的芦苇,到处种的萝卜都在开花。
  我每一次设计都在设计一个有差别的世界,这个世界包含万物,万物在里边生长。中国传统文化大概也就是两条文化线,一条是儒家的入世,另一条就是桃花源的隐退。今天我用一种比较积极的方式,用桃花源的方式在入世。我提倡的是坚定的消极态度,今天大家都很积极、亢奋,所以我提倡用一种积极的消极的态度来生活。
我在杭州有过一段隐居数年的生活状态,看起来有点无所事事,游山玩水,其实这?一个实验。我们一直受现代主义的教育,特点就是观念在前、理念在前。我发现只是进行一些专业上语言性的变革是不够的,因为一切变革一定是从你自己的真实性的生活方式改变开始的,所以我开始实验。
  我家在西湖边的山里面,我每天爬山,到处转转看看书。虽然偶尔也会有点小焦虑,会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犹豫不决地想自己应该走哪个方向,处于一个选择的状态之中,但是总体很美好。
  这一阶段我称之为我的忘却阶段。我把
7年建筑专业所学到的不好的东西逐渐淡忘掉,同时希望忘记一些建筑的框架和技术性的东西,我看大量非专业书。很重要的是我生活在自然的环境当中,随时可以访问一下农村,真正建立起一种有差别的生活态度观。今天是全球化、资讯高速发达的时代,所谓真正的原创几乎没有可能,因此有区别、差别的建筑就变得特别重要。
  我走进一个种茶的农民家里,墙就是普通的白墙,地面就是水泥,非常简陋,但是整个房子一尘不染,非常干净。他微笑着请我喝茶,这时候我体会到,生活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我读法国哲学家罗兰·巴特写的自传,译者写自己去罗兰·巴特的故乡拜谒,在一个巨大的陵园里,罗兰·巴特的墓只不过是一块小小的水泥板。据说这是罗兰·巴特生前的要求,他希望用最朴素的水泥板来做他的坟墓,使之可以溶解到自然当中去,这就是一个基本的态度。我用普通的水泥在自然山水之中造一个房子,时间长了,上面生长起绿苔,很自然房子就融合在山水之中。这不是“传统”观念也不是“现代”观念,我用我的眼睛直接看到一个现象,我感动就这样做了,不是被我以前所学过的观念所左右。
  那段无用的岁月会使我时刻知道我想做什么,就是我以一种积极但是欲望不是很强的状态在工作,这对我影响很大。所以我的工作室起名为业余工作室,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成立设计公司。我觉得业余状态的人是最可爱的,你是真正因为有兴趣才去做,而不是因为你是学这个专业所以在做。
  没错,我说过我妻子是我的人生导师,她比我放松得多,通常她面对一个现象会有自觉反应,而我总是还停留在概念、思考的阶段,我看不见这些“现象”。她经常在这些方面教导我,比如我在想某个哲学问题,她会告诉我,你看旁边这个地方,小兰花多好,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这里有几朵花,不然的话我走过去就看不见。她对我影响很大,使得我逐渐养成一个习惯,当我在思考严肃问题的时候,我会旁逸斜出,去想一些看上去很自然的小问题,其实生活当中这种次要的问题才更会让人感动。几乎每一个女性都有这种特质,女人对细节的关注是她很重要的优点。她们会关注没有意义的细节,而男人永远想做有意义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经常是非常危险的,那些事情对生活是有伤害的,而我们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按照有意义的方式在做事。
王澍很文人,所以和他聊天很愉快。在王澍的描绘中,我被他带入了他的作品——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园的意境。大树下的朗读,房顶上的散步,田地里的萝卜开着花……他说这一切就像他的童年回忆——荒芜的戈壁滩上,一群人在一起朗读普希金,有一种纯粹的精神的美好。
  在琐碎的日常生活中,诗意一定是苍白而无用的。而王澍在做的事情,就是赋予平庸的日常最诗意的细节,他在改变我们“有用论”的观念,他说一切的灵感来自于他的妻子,来自于女人。
  说到女人,有一个八卦细节,很奇怪王澍夫妇的声音都非常好听,有种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清澈和纯真。也许,这也是纯粹的诗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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