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包令两个口是什么字字

◎ 林则徐是英雄还是罪人?跳出历史品读鸦片战争,收获截然不同。
提示:挖掘历史点击▲蓝字关注。历史前世之事,后事之师!History will judge some people历史那点事儿:历史终将审判试图篡改历史的人!正文
(本文转摘自网络)中国人习惯上把第一次中英战争称为“鸦片战争”,但实际上这场战事的起因绝对不是什么“英国为了倾销鸦片”。当时世界范围内吸食鸦片基本都是合法的。例如,英美都是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立法限制毒品。奇怪的是,这些不禁鸦片的国家反而很少有人吸鸦片,倒是中国这个禁烟的国家对鸦片情有独钟。一方面,清朝很多八旗子弟,拿着高官厚禄却不需要工作,平时除了黄赌自然就是毒。各种洋货,要么是像钢琴之类玩不来,要么是像刀叉钟表之类不好玩。另一方面,乾隆禁烟之后,各地官员反倒可以找鸦片商收保护费了,收了黑钱还不用纳税,为了抢这块肥肉,不仅没有执行乾隆的政策,还拼着老命的引进鸦片,导致鸦片在中国越卖越红火。一开始,皇帝对禁烟这件事儿都不是很认真,直到道光年间,各地农民起义不断,清朝的鸦片军队被打得找不着北。发现枪杆子不好使的道光皇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鸦片身上。可惜,道光没有想一想为何官兵抽鸦片,农民不抽?当时的军队腐败不堪,平时不好好训练,省下钱都去吃喝玩乐,等上级领导检查时装模作样的表演几个固定节目。后来,清军和洋人拼刺刀,尽管清军人数占优还是输得一塌糊涂;到甲午海战时更是在装备领先的情况下被日本打败。皇帝为了构建和谐社会,对军队一直是好生供养,这就给他们提供了抽鸦片的所有条件:金钱和时间。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本来就跟农民差不多,抽了鸦片就更没得玩了,这时道光才知道着急,发了狠要禁烟。但是,道光皇帝没有想到,那些负责禁烟的官员,既是鸦片的主要消费群体,又是鸦片走私的庇护者。对这些人来说,军队没战斗力关我屁事,大清的江山关我屁事,又不是我的,是你皇帝老子一个人的,我趁着现在当官使劲捞就是了。这么一来,禁烟自然是无从谈起。直到最后,道光皇帝找到一个真正肯禁烟的人——林则徐,和英国人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说来搞笑,林则徐到广州禁烟,本来当地官员是想拿银子打发他回家的,谁知此人是真心办事,不吃这一套。今天我们说林则徐是民族英雄,其实当时官员们都当他是神经病,而且林则徐这种人要是放到今天的官场,他还是要被当成神经病,要不了三两回合就得被和谐。林则徐到广州后,要求洋商们交出所有鸦片,还发了一份通知,内容很有趣,大致如下:“听说英美两国天气干燥,土质干硬,英美国家的民众都是把肉磨成粉食用,久而久之导致大便不通,只有中国的大黄和茶叶可解。皇上对你们有恩,你们也该配合我这个钦差的禁烟工作,否则我们就停止出口茶叶,让你们都大便不通而死。我对你们这些外夷的伎俩再了解不过,所以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其实我们老百姓都很讨厌你们了,你们再卖鸦片,难保他们不会弄死你们…… ”林则徐的通知一来,洋人第一反应是,又来收保护费了,正商量着该花多少钱摆平呢。其实,当时洋人们是混得很悲惨的。清朝闭关锁国,重农轻商,本就看不起做生意的,又自封天朝上国,觉得自己天生就不用跟外夷讲什么平等,所以指定只有广州十三行才能进行洋货买卖,而且还不是洋人卖,而是由中国人中转,洋人不能随意接触其他中国人,而且也不能随意在中国走动,只能在圈定的范围内活动,换句话讲就是“洋人与狗不得外出”。清朝当时的关税很低,但洋人在中国做生意,免不了被敲诈勒索。而且,那些贩卖洋货的中国人也必须通过贿赂换取外贸执照。所以说,鸦片除了导致中国的白银外流,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能,就是把民间的白银转移给政府。洋商们都是第一次遇到林则徐这么较真的。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来意,打算先观察观察敌情,回复林则徐说要用七天时间商量商量。林则徐本来觉得自己在这些夷人面前是充满优越感的,完全应该说一不二,想不到对方还要商量七天,一下把他给惹火了。林则徐得知英商“颠地(人名)”是拖延战术的主要智囊,立刻派人前去捉拿,而且耍个滑头,说是“召颠地入城”,但英国人不放心,要求林则徐承诺24小时内放颠地回来。大清国可从来没什么拘留最长期限之类的说法,都是想关多久,就关多久。所以林则徐一听,你这不是他娘的放屁吗,马上抓了两个买办(即汉奸)到英国人那里下马威。这下英国人才明白事态严重了,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这时另一个主角——英国驻华商务总督义律——登场了。说来搞笑,此人作为鸦片战争引发者之一,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反鸦片者,他认为鸦片本身就是不道德的,在一个明令禁止鸦片的国家内走私鸦片更是有辱英国女王的名誉。义律听说林则徐拘押颠地,马上急了,匆忙赶到商馆进行调节。谁知林则徐给他来个有去无回。义律刚进入商馆,林则徐就带兵把商馆给封闭了,撤走所有的中国人,勒令中国人不得再与洋商接触,否则以汉奸论处,还来了个断水断粮。义律一看这架势,是要把人活活逼死,马上给林则徐写了封信,大意是威胁说“你再这样,难保两国不会打仗”。林则徐在下面加了批语:“天下万方,何处与天朝相提并论?‘两国’称谓,难道是指英国和美国说的?”其实义律与林则徐交涉数次,基本处于鸡同鸭讲,双方都以武力威胁对方,但又都不惧怕对方的武力,只不过义律是嚣张但有底气,而林则徐根本是无知者无畏,所以两个人都奇怪了,靠,他怎么就不怕我呢?例如,林则徐是这样回信的:先谈因果报应,举了一些坏人突然暴毙的实例,接着谈中国对英商的恩情,又讲到没有茶叶洋人就会大便不通而死的问题,另外民意沸腾,举国激昂,再不交出鸦片,小心吾皇天威降临……义律那边被断水断粮也受不了,再加上搞走私本来就理亏,于是跟英商们商量能不能把鸦片全部上缴。义律也耍个滑头,说这些鸦片的损失将由英国政府来承担。英商一听乐坏了,这等于是把鸦片送给中国人,再从英国政府那里拿钱,当然是十二万分的乐意,当然他们也知道义律是在打官腔,他本身也没那么大的能量给赔偿问题打包票。于是,这些英国商人委托一位正巧赶回英国的商人,请他到英国议会诉苦。结果,英国政府的态度是“你们走私你们活该,大清国爱咋咋地,英国政府才不管你们的损失”。连英国军舰都回复义律,说不会派兵保护走私行为。后来随着鸦片战争打响,情势直转急下,只能说这些鸦片贩子运气好。看到这里,各位应该发现一点,英国之所以侵略中国,主要原因并不是虎门销烟。英国政府本来没打算跟鸦片走私扯上关系。鸦片战争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另外两件事:甘结事件、林维禧案。(这里岔开一句,说这些鸦片商人走私,其实也有点委屈他们。当时的鸦片贸易怎么看都不像“走私”,因为来接头的要么是大清国的地方官员,要么干脆是清朝水师)。英商在义律的怂恿下,把所有的鸦片全部交了出来,林则徐也终于解除了对英商的包围。但禁烟的事却还没有完。林则徐又要英商签订“甘结”,其实就是保证书一类的东西,内容是禁止“一切来人”进行鸦片走私,否则一经发现,“货尽没官,人即正法”。这甘结的有趣之处是带有中国特色的连坐效应,他要英商不仅对自己的船负责,还要对别人的船负责,不仅对英国人负责,还要对所有国家的人都负责。此前,林则徐在对付吸毒者的时候,就采用了“五户连环保”政策,但他不知道洋人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不然万一船上有人私自夹带鸦片,岂不是所有人都要陪葬?林则徐觉得义律是这帮人的头头,要他代表所有洋商签字,义律告诉林则徐:我不能代表那些英商,就算英国国王也代表不了他们。林则徐一听又怒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这不是存心忽悠我吗?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教育义律:你骗我说你自己不能代表也就算了,但你说英国国王都不能代表,你这可是叛国啊,叛国大大的不好……又是鸡同鸭讲。义律死活不签,最后全体英商撤出虎门,到葡萄牙人的地盘澳门交易去了。但林则徐连自己地盘以外的事也要管一管。他命令义律要么签署《甘结》,要么从此滚出中国。义律坚决不从,提出以下几点质疑:清朝将无辜者和走私者一起在商馆里拘禁七个星期之久;鸦片贸易一直都受到中国地方官员的鼓励和保护。义律一是担心英商人身安全再受威胁,二是希望林则徐先检讨一下大清自己的错误,但他们还没注意到一点:林则徐对付过吸鸦片的中国人,对付过提供鸦片的英国人,对付过卖鸦片的中国人,惟独没有对付那些保护鸦片走私的人,这就是清朝官场官官相互的微妙“潜规则”,英国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的。林则徐又搬出民意恐吓义律:沿海民人,莫不视波涛如平地,倘一触动公愤,则人人踊跃思奋,虽欲阻之而不能矣……甘结的事久拖不下,双方旧怨未平,新仇又起。当时几个英国水手醉酒后与中国人发生冲突,双方群殴,一名叫林维禧的同志不幸为国捐躯。事发后,英国水手立即花钱私了,请家属封口。但一不小心,两天后让义律得知此事。义律前来调查,先给受害人家属赔偿,再分别悬赏,请目击者指出致命一击是哪个水手造成的、是英国人先挑事还是中国人先挑事。又过了两天,林则徐也知道了(英国水手的钱真是白花了),二话不说,要义律立即交出凶手,杀人偿命。义律哪敢把人交出来啊,那时英国人判案还得给被告个申诉的机会,而我国的衙门就是八个字:大刑伺候,从实招来,狗熊被打完都会承认自己是兔子,而且林则徐根本不在乎是谁杀了人,反正我死一个你也得死一个,随便哪个都行,这一点对尚未查清真相的义律来说更是无法接受。当时英国已经采用陪审团制度,义律提出要设立一个英式衙门,请林则徐前来观摩,林则徐一听愣了,你们这些外夷还有衙门?当下拒绝。后来义律自己把人给审了,五名水手分别监禁三个月至半年不等并处以罚金,义律还特别强调,这些人必须被关押在英国而不是中国的监狱。义律当时的处境是很尴尬的,水手在中国杀人,本来应该接受中国的法律审判,但当时中英之间的文明程度实在差距太大,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这就好象,今天中国人到哪个非洲国家打工,一不小心触犯了当地法律,结果被判用火烧死后由当地土人分而食之,中国人肯定也受不了。当然中国政府肯定不管这事儿就是了,义律却表示绝不会让大英公民接受“野蛮肉刑”,拒不交出凶手。后来义律无奈之下想了个庸招,他骗林则徐说根据《万国公法》,他是拥有“领事裁判权”的,这件事应该根据英国法律来判。谁知林则徐还真找自己的美国私人医生伯驾翻译了一下《万国公法》,虽说翻译出来的内容是一个字也看不懂,但据伯驾所说,没有“领事裁判权”这一说。这恐怕是中国高级官员第一次接触《万国公法》,第二次接触《万国公法》已经是二十多年后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林则徐是“开眼看世界第一人”,可惜这个“第一人”也就是这么个“没有茶叶则大便不通”的水准。说到这个伯驾,虽说他是林则徐的医生,却从来没有见过林则徐,因为林则徐不愿与外国人直接接触。好在他的毛病伯驾靠远程治疗也给解决了,伯驾在林则徐的病历上是这么写的:“从医学上看,这个病案没有可以值得引起兴趣的地方。事实上,这位病人从来也没有见到过,但是我想,对于这样一位著名人物,他的行为是中英这样两个大国间破裂的直接原因。”后来,伯驾想给林则徐赠送三件有寓意的礼物:一本地图册、一本地理书、一架地球仪,谁知林则徐 让伯驾先填写一份“申请书”,意思是说:你是夷人,你给我林则徐送礼是你的荣幸,你要先审批,我答应了才行。伯驾一气之下便没有再送。义律这招算是昏到极点了,他想利用中国人对国际法的无知来解决此事,但就算“领事裁判权”真的存在,他眼中无知的中国人们又怎么可能遵守呢?更倒霉的是又遇到这个“开眼看世界第一人”,林则徐一听《万国公法》里没有什么领事裁判权,一下火了,甘结的事还没搞完,你丫又忽悠我,看来对你们这些野蛮外夷是客气不得了。林则徐故伎重施,又来了个遣散华工、断水断粮,逼义律交人,当然了,针对对象不仅是义律,而是所有英国商人。这种事情连续发生两回,义律是真的受不了了,内心早已动了杀机,但他还想着能和平解决此事最好。对于甘结,义律先是提出可以具结,但只能“货尽没官”,绝不能“人即正法”,林则徐却一口否决,坚持要砍人。后来林则徐也玩了个花招,说要么这样,你不具结也可以,但船要让我搜查一遍,看你还有没有鸦片。以林则徐的看法,任何一个心智健全的人,都应该知道大清国是怎么搞搜查的,义律应该不会笨到答应这种要求,希望义律能够明白个中利害关系。义律偏偏就不明白,告诉林则徐:好哇,欢迎来搜。林则徐这下被搞郁闷了,琢磨着义律可能还不了解大清国的基本国情,只好亲自教育义律“大清式搜查”到底是怎么回事:首先我们效率比较低,需要花两百天才能完成搜查,到时你的货物也该发霉了;另外搜查过程中肯定会弄坏、弄丢东西,大清可不负责任。但义律觉得钱的事小,签署《甘结》可是要出人命的啊,于是老话一句:欢迎来搜。这可把林则徐气得不行。此时,许多被断水断粮的英国人快渴死了,双方都感觉道理说不通了,有武力解决问题的打算。义律去香港寻找淡水,遭到当地官员“五六小时的延宕和令人发怒的拖辞推诿”,终于发出最后通牒:再不给淡水,将击沉眼前一切中国船只!而当地官员根本没拿这些不知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外国人当回事,鸦片战争就这么开始了。如果仅仅因为义律不肯签署《具结》就将第一次中英战争称为“鸦片战争”来混淆视听的话,那称其为“淡水战争”应该也完全说得过去。后来各种小冲突又出现数次,士兵和下级将领争先恐后们向林钦差汇报自己的“辉煌战果”。林则徐不疑有诈,发挥了我国“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的光荣传统,通知光皇帝,我军“七战七捷”。其实你看当时的战报是相当有意思的,里面文学创作的气息非常浓,读起来很像武侠小说。清朝士兵笔下的英国人从来不会留下尸体,不是滚落悬崖就是落水无法打捞,只看到水面上漂浮着洋夷的帽子,而我们的兵器上则沾满血迹。一句话:战果丰厚,证据没有。而道光和林则徐这两个人已经被忽悠得快要高潮了。消息传到英国后,议会进行了辩论,双方就出兵与否的问题争得不可开交,主要观点如下:中国人以优越人种、天朝上国自居,对英商横加侮辱,更屡次侵犯人权,以性命相威胁,甚至两次危及没有进行鸦片走私的无辜英商,并影响到鸦片之外的贸易;中国的法律仿佛是专门为贪官勒索而设置的,既无法执行又荒谬野蛮透顶,而且与中国进行贸易需要交纳比关税高得多的保护费。结论:对这样的野蛮民族,讲道理讲不通,只有先把它揍服帖了再说。271:262票,九票之差,战争打响。蒋廷黻有一句话精辟总结了鸦片战争的实质:战争之前我们不给他们平等,战争之后他们不给我们平等。其实战争打响之前英国还是给过中国和平解决问题的机会,派人坐船来送最后通牒,但中国守军看不懂船上挂的白旗子是什么意思,露面就打。之前中国水师曾挂着红旗子满地乱蹿,被英军误以为是来打架的,也是见面就轰。林则徐在开战之前还给英国国王写了封信。其实本来是想给美国国王和英国国王各写一封的,后来一打听发现美国连个国王都没有,而英国的国王是个女人,这下他对两国更是鄙夷了。为了翻译这封信林则徐破天荒的见了几个外国水手,请他们代为翻译,水手看完信之后差点没笑喷出来:首先吹嘘大清皇帝有多牛逼,统治了整个天下,恩泽四方;然后夸奖英国女王一贯恭顺,仿佛在表扬一个藩属国的酋长;接着大谈中国对英国的恩惠,无非又是没有茶叶英国人就要大便不通而死;再来教育女王因果报应学说,讲述坏人突然暴毙的实例;最后像命令下属一样让女王“接到此文之后,即将杜绝鸦片缘由速行移覆,切勿诿延”,否则“我天朝君临万国,尽有不测神威”……后来的战事就不做细表了,反正清朝一路胜利胜利再胜利,前进前进再前进,突然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就失败了,至少在道光眼里是这样。然后大家签条约,这事儿就算完了。至于那《南京条约》的内容,除了我们教科书上学的割香港、赔白银、开五口之外,还要求清朝赦免一切在华关押的英国人,不得对那些和英军有接触的中国人(俗称汉奸)秋后算帐,关税必须是固定的并且明确的,不准再用法律规定以外的项目敲诈勒索英商,允许英商在沿海五口居住,贸易不必再通过广州十三行之类机构中转。还有一条:双方政府来往,必须平等,清朝不能再用训孙子的口气和英国人说话。到后来又通过《五口通商章程》获得了真正的领事裁判权,说到底,这些“不平等条约”的内容除了打开贸易壁垒、防止敲诈勒索之外,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前文所述的一切状况再次重演,割香港和领事裁判权这两个主意正是由义律提出的,目的就是要给英国人一个能安全居住的地方。顺便一提,现代人讲割让香港是丧权辱国,但其实道光当时用的词叫“暂行赏借”,都被打成猪头了,他还时刻不忘天朝上国的威仪。中国第一次鸦片战争支出的战费,比英国人还高三倍,这里面有多少钱是正儿八经花在战争上的还真没人能说得清。至于鸦片贸易问题,当时中方代表问英国为什么你们本土不禁止栽种鸦片,为什么要拿鸦片来毒害中国,英国代表璞鼎查回答:“这(在英国禁种鸦片)是不合乎英国宪法的,这是做不到的。即使英国政府用专制的权力禁止鸦片的种植,对中国亦毫无益处。中国人不将吸烟的习惯彻底扫除,这只能使鸦片的贸易从英国手中转到别国手中去。事实上,鸦片问题应由你们自己负责,假使你们的人民是具有道德品质的,他们绝不会染此恶习;假如你们的官吏是廉洁守法的,鸦片便不会到你们国中来。所以在我们的领土以内,鸦片种植的前途,主要的责任是在中国,因为几乎全印度所产的鸦片全销于中国,假设中国人不能革除吸食鸦片的恶习,假设中国政府的力量不能禁止鸦片,那么中国人民也要设法得到鸦片,不管其法律如何。因之,若将鸦片的进口,使之合法化,使富户和官吏都可参加合作,这样便可将走私的方便大加限制,下便人民,上裕国税,岂不甚好?”其实早在鸦片战争以前,大臣许乃济就提出:现在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哪怕英商不入港,中国人也会争先恐后前去接货的地步,既然禁也禁不住,还不如将鸦片合法化算了。不仅要合法化还要引进本土种植,这样还可以阻止白银外流。确实,等大清牌鸦片生产出来,再加上领先世界几十年的鸦片吸食和烟枪制造技术(这是大清国最可引以为豪的高科技之一),那GDP是哗啦啦的涨啊。道光一听当下便有点动心,但后来许乃济又加了一句话:吸鸦片的都是社会渣滓,这些人吸死也不足为惜。许乃济这句话一下得罪了好多不该得罪的人,再加上禁烟本身就是违反地方官员利益的(不然他们怎么收保护费啊),道光又被林则徐那几句“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刺中要害,后来许乃济便成了清朝道德堕落分子的总代表。璞鼎查又教育中方代表,英国强大的真正原因是“自由的制度和商业”,请中国也效仿。当时可不说“西方的制度不适合中国”,而是干脆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所以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而且中方代表比较为难,不敢跟道光皇帝提鸦片合法的事,于是提议:不如这样,以后我们关照你们的鸦片贸易,有我们罩着,合不合法都无所谓。璞鼎查不想搞中国特色,说英国政府不愿承担走私的不义之名,中方代表一商量,最后说:鸦片就算合法,难保你们这些人不偷税漏税,如果英国政府能先交500万两税款,我们可以代为跟大请国皇帝商量。璞鼎查一听愣住了,你们自己缉私不力,还要英国政府帮你收税?开玩笑。璞鼎查发现这些人害怕跟道光皇帝提鸦片合法化的事,干脆不再提鸦片的问题。于是,鸦片贸易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继续以走私形式存在了二十年。这无疑是给历史教科书一记最响亮的耳光。当然,“强行打开中国的门户”这个“罪名”倒是不假,不过这似乎没什么值得悲伤的,因为闭关锁国本就是件坏事,何况它也不是中国人民的民意,而是皇帝老爷一个人的旨意,皇帝自己悲伤就算了,老百姓跟着瞎起什么哄?另外,“鸦片战争”在英国不属于必修课范畴,所以虽然中国人很拿这个当回事,动不动就血泪控诉一番,但你要去问英国人,基本上都不知道鸦片战争是怎么一回事。你要说“第一次中英战争”对方就更惊讶了,什么,中国和英国还打过仗?……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中国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英国人的军队到底有多厉害,很多未参战者,包括道光皇帝,还觉得双方实力其实相差无几,只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而已(因为按照前线将士的汇报,我们一直在胜利,最后不知怎么突然一下就失败了)因此,虽然英国人提出要“平等”,但在很多清廷官员和普通百姓眼里,蛮夷依旧是蛮夷,这种态度便决定了之后还要有第二次鸦片战争。本来根据《南京条约》,洋人有权入五口定居,但由于鸦片战争期间英国人和广州人打过架,后来广州人便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反入城斗争”,阻止英国人入城。当时的两广总督耆英表面跟英国人说,这事我们一定处理,但背地里暗中怂恿乡勇,把这事儿一拖就拖了五年。这些英国人也是好耐心,当年义律才体验了五个小时中国特色的政府办事效率就动武了,这些人居然能忍五年,但到了1847年,终于忍无可忍,挥军攻陷虎门,准备武力入城。耆英是知道英国人厉害的,一见对方动粗就怕了,急忙答应英国人“目前条件还不具备,两年后一定让你们入城”。英国人哪知道耆英马上就要调走了,还真傻兮兮的又等了两年,结果到1849年,英国人满心欢喜的来到广州,迎接他们的是新任总督徐广缙和巡抚叶名琛,带着十万乡勇准备和英国人决一死战呢。英国人这时候才发现中国人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于是掉脸就走了。洋人这一走,广州举城欢腾。重大胜利啊!徐叶二人都轻而易举成了民族英雄,得道光皇帝封爵嘉奖。叶名琛想,这事儿既然能拖七年,再拖七十年也无妨,更总结出对付洋人的“独门秘诀”,就是一个字“拖”。压根别搭理洋人,对方提什么要求一律拒绝就行,这样问题就“解决”了,还能得皇帝褒奖,升官发财,因此“遇中外交涉事,略书数字答之,或竟不答”。当然洋人也不会那么好欺负,其实心中积怨已深,一忍再忍,只等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到1854年,英国援引《中美望厦条约》关于十二年期满双方可协商修约的规定,以及《中英虎门条约》的“最惠国待遇”,要求协商修改《中英南京条约》。其实,英国的这个要求是完全没有道理的,首先最惠国待遇根本不包括“修约”这一项,其次《虎门条约》到1855年才到修约之期,而英国人却说它是《南京条约》的粘附条约,所以时间要从《南京条约》算起。这种问题只要大清国援引几条国际法,就可以让英国人哑口无言打道回府了,偏偏大清闭关锁国又狂妄自大,举国上下竟无人懂法,而英国人想利用的正是这种无知。美国发现中国人是真呆,马上也兴奋的说要修约,说既然英国人能修,我也要修。法国一看,哇塞,还能这样玩啊!于是也要修约(《黄埔条约》)。顺便一提,美国人与法国人的条约并不是军队打出来的,而是借英国人的光“吓”出来的。当时中方代表耆英在签《南京条约》时深刻体验了英国人的厉害,将同为白人的法国人、美国人都视为同一级别的强悍国家,两国只需稍以武力恐吓,耆英就只得老老实实的在条约上签字。当时美国人对清朝那套天朝上国的作风已经是非常了解,知道对付中国这样无知自大的国家只有用残酷的事实教育对方,你稍微讲点礼貌都会被当作是来朝贡的。所以,美国谈判代表提出,假如中方不肯签约,那么一定要面见皇帝,而且绝不下跪,否则兵戎相见。而耆英怕的正是这个,让一个美国人站着和皇帝说话,这还得了?他要确保两件事,第一不能跌皇帝的面子,第二不能再打仗,至于条约什么的爱签多少都无所谓了,爽快的就把《望厦条约》给签了。后来法国人来中国时,带了八条军舰,此时耆英已有如惊弓之鸟,法国人还没开口威胁呢,耆英就卖国了。反正一回生两回熟的,也不是头一回签,破罐子破摔了。说实话只要不是赔钱割地的条约,清朝都是很爽快的。当时法国人对中国不是特别了解,原本希望拉拢中国,提出几条要求:第一互派公使,大家就算结盟了;第二给中国进贡天文学家,算是示好;第三让中国派人去法国深造,学习造船和水战,对付谁呢?当然是对付英国人了。法国自称是“英国的老师”,只要中国肯跟着他们学,对付英国不成问题。耆英一听,法国要往北京派什么公使,当下拒绝,至于天文、造船、水战这些东西,我们大清国水平很高的,不需要你们来教。法国人一听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天上砸馅饼都不要?于是面露狰狞:给你三条路选,第一、法国派公使进京见皇帝。第二、法国给皇帝送一个天文学家。第三、开放天主教,否则开战。耆英一听,前两条他甚至都不敢跟皇帝讲。老外想见皇帝是肯定不行的,因为法国人不肯下跪,那就只有跟皇上商量一下开放天主教的事了。后来耆英对道光皇帝连哄带骗,终于交涉成功。天主教冬眠多年,总算又在中国复苏了。正当英、美、法正在欺负中国人不懂国际法的时候,叶名琛又是“略书数字”,除了严禁三国公使入城以外,对三国公使的各项要求只有两种回答:要么拒绝,要么干脆不回答。当时英国人对这个叶名琛的作风是非常了解的,知道跟此人讲理绝对讲不通,而且当时广州人民又忙着起义推翻清朝政府,想必叶名琛也自顾不暇。于是,三国公使一路挥师北上,准备到上海一带寻找别的官员传达修约的请求。谁知叶名琛汇报了咸丰,寥寥数语,说英国人要修约,请皇上放心,此事为臣自能搞定,洋夷若来,叫他们来见我就行。当时满朝上下其实连“修约”是什么意思都搞不清楚,可见“丧权辱国”这种说法是严重失实的,至少对清廷是如此。叶名琛是民族英雄,又平叛有功,皇帝对其充分信任,回复说“你办事我放心”。这下糟了。三国公使跑到上海,会见了江苏巡抚吉尔杭阿。吉尔杭阿头脑还算清醒,当时正在围剿太平天国,知道三国公使暂时不能惹,也知道叶名琛的德性,于是提议咸丰皇帝赶紧派个钦差大臣,协助叶名琛一起处理此事,其实是想防止叶名琛独揽大权,刚愎自用,坏了大事。咸丰一听这话就不耐烦,把吉尔杭阿大骂一顿,吉尔杭阿没办法,只好转告三国公使“皇帝让你们找叶名琛处理此事”。三国公使刚从那里过来,怎么可能再回去呢,于是继续北上,到了天津,离皇帝越来越近了。清政府派出两个副科级干部接待公使,一句话“修约的事情我们管不了,皇帝请你们再去找叶名琛”。这时三国公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踢皮球、打太极”了,虽是愤懑,却又无计可施。修约最终不了了之。三国此时已达成共识:对付中国,不动点武力是不行的。但列强们此时一直处于师出无名的状态,因为这次修约实际是“骗约”,所以他们都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1856年,《望厦条约》修约时间确实到了。前来办理的美国公使正是林则徐的洋医生伯驾。伯驾联络英法公使一起去修约,但英国公使认为去了也白去,何况英国的“修约”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虽然他们很想痛揍中国一顿,但不打算利用修约问题大作文章。法国公使说自己没有收到政府授权,暂不行动。于是,美国决定单独来修约。由于合乎法律,伯驾理直气壮,但美国始终绕不过叶名琛这道坎,而叶名琛仍是采用先前的两条秘诀:踢皮球。这还真是前所未闻的外交手段,不过伯驾倒是没有调兵谴将跟大清国开战,而是学习当年的英国人,干脆放弃了修约。伯驾的目光敏锐,他知道中英两国上次因林则徐决裂,这次还得因叶名琛决裂,到时再坐收渔利也不迟。就在洋人对大清的不满情绪逐渐积累到顶峰时,亚罗号事件发生了。我国教科书把第二次鸦片战争的原因归结为亚罗号事件与马神甫事件,对这两件事语焉不详,定性为“英法入侵中国的借口”。而香港的教科书归纳了四个原因,除了以上两件事,另外两件就是“入城问题”和“修约问题”。事实上,列强们正是由于“入城”和“修约”问题而积累了大量怨气,而亚罗号事件仅仅是怨气的爆发点而已,大陆的教科书却不能如香港一般客观,有意忽略或淡化了前两件事。亚罗号事件的真相至今仍有争议。亚罗号是一艘在香港注册的船只,叶名琛认为船上有一名海盗,将船上12名中国人全部缉拿,并且扯掉了船上的英国国旗(争议点就在这里,叶名琛坚称中方没有扯英国国旗,另外也有学者认为亚罗号的执照已过期,法律上不能再挂英国国旗,所以扯掉了也不算是对英国的侮辱)。这件事本来可大、可小、甚至可无,但当时的英国海军上将包令和驻广州领事巴夏礼对“入城”这口恶气已经憋了快十年了,他们想要的就是小题大作,不仅要求中方立刻释放船上的水手,还要向英方道歉。英方的要求其实相当无理,因为叶名琛缉拿的罪犯是中国人,按双方条约,领事裁判权是不起作用的,而叶名琛非但没有抓住对方的把柄据理力争,反倒把人给放了(这主要是因为太平天国势如破竹,咸丰下了命令,让叶名琛尽量不要再开战端)。但是叶名琛拒不道歉。叶名琛不知道英国人这次存心就是找茬打架,于是就为了这么一句道歉,广州又被英军蹂躏了。开战之后,英国人不提道歉这码事了,一句话:让我入城。这时叶名琛兵败如山倒,但他一听,什么呀,原来英国人只是想入城啊!叶名琛过去的经验使他深信一点:在入城问题上,英国人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这次一定又是闹一闹就滚蛋了。这时他还认为英国人只是来吓唬他的,只要挺一挺就好了,于是厚着脸皮汇报咸丰皇帝,说自己打了大胜仗,消灭了英军的总司令。咸丰则批示说:干得好,不过也别把英国人逼急了,等他们来悔罪时给个台阶下就行了。当时有大臣秉明实情,结果咸丰说这是英夷“造言耸听”,令该大臣“勿为所惑”。此后叶名琛派人去香港收集英国的情报,不过他犯了个大错:他自己对咸丰撒谎,手下又怎么可能对他说实话呢?搜集回来的情报不是英国被俄罗斯痛揍,就是英国被印度痛揍,要么就是财政紧张、入不敷出、经济危机、失业狂潮、工人罢工,总而言之一句话,英国日薄西山,即将完蛋。于是,叶名琛坚信英国人玩不出什么花样,干脆连战备都不做,还要士兵不要开炮还击,夷人“天黑就走”。直至英军破城,叶名琛正好出去烧香,没给英国人逮到,英国人又兵力不足,暂时撤出广州,叶名琛更相信对方是来唬人的。就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叶名琛出乎意料的镇定,后世戏称“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的“六不将军”,一直到他被英国人抓走为止。对于英国军舰在广州的行动,英国议会认为是“滥用武力”,投票要求英军撤军,结果强硬派的外相巴麦尊解散议会重新选举,并在大选中大胜,不然英国要是真的撤军了,叶名琛又要成民族英雄了。后来,由于此人一手挑起第二次鸦片战争,咸丰对他的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弯,民族英雄一下又成了千古罪人,不可不说是讽刺。其实叶名琛“六不”倒也有原因,当时内战打得正凶,军饷都发不出来,人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与其说叶名琛是真的相信英国“开几炮就走”,还不如说他是无奈之下,大搞自我催眠呢。姑且把时间轴往前拉一年,回到马神甫事件上。当时根据中外条约,洋人只能在通商五口活动,其它地区依然处于“洋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状态,法国神父马赖同志却闯入广西传教(教科书上说此人是无恶不作,广西是“依法处理”,历史真相,不得而知),结果被就地正法。按条约,发生此类事件,清政府应该先将人送至附近领馆,再作处理,绝不可上刑,更不能杀头了。法国这回是理直气状的要找中国讨个说法,要求的仅仅是赔款和道歉,偏偏两广总督又是叶名琛,两个字:拒绝,结果马神甫事件又成了悬案。美国要求修约,英国要求入城,法国要求赔偿道歉,全都卡在叶名琛这里,统统成了悬案,所有的不满在1856年完全爆发了。不过美国虽然很想揍中国一顿,但当时黑奴问题闹得正凶,而且第一次鸦片战争又得了甜头,你们上去打,我负责事后出来吓人就行了,于是不肯发兵。法国其实也想再沾一次英国的光,但一个国民被杀又得不到说法,再不出兵就说不过去了,只好跟着英国一起上。而俄罗斯对中国眼馋已久,此时也跳出来兴风作浪,准备坐收渔利。于是,一支英法联军,承载着英美法俄这四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野望,向着广州进发了。广州瞬间破城,叶名琛被捉走。咸丰收到奏折,顿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我们一直胜利胜利再胜利,突然广州就沦陷了?于是批阅道:览奏实深诧异!英国跟中国打交道,累积了不少经验,其中一条就是:大清国非常迟钝,就算占领中国的半壁江山,皇帝也不会在乎,必须直接捣他的家门。此时,距第一次鸦片战争已近二十年,天朝诸臣早就忘了洋人打仗到底是什么样的了,结果等号称最强的天津大沽炮台瞬间被占领,咸丰还在那里莫名惊诧。怎么办,签约呗。清廷觉着英美俄法四个是连体婴儿,对没参战的美国和俄罗斯也是有求必应,结果美国又白捞一个条约,俄罗斯也狐假虎威,正式进入中国,法国和英国更是没的说了。顺便一提,这回主持工作的仍旧是耆英同志,咸丰觉得此人和洋人交情应该大大的好,说不定可以讨点便宜,谁知广州破城时,英国人便从衙门公文里查清耆英当年在入城问题上那套假调解、空城计的把戏,对耆英百般奚落,耆英一气之下返回北京,留下几个既无外交经验又没有权限的基层官员,在谈判桌上任人玩弄。后来咸丰一气之下,赐耆英自尽,理由“擅自返京”。《天津条约》相对之前的条约,主要变化是允许外国军舰进入长江,允许外国人进入内地,增开通商口岸,允许外国人进入北京设立使馆。综观两次鸦片战争各个条约,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平等之处,大开国门本就是与时俱进。至于比较过分的军舰入江、割让香港、领事裁判权、协定关税这四条,军舰入江只能怪清廷无能,长年内战,无力保护外侨;割让香港的一部分原因是林则徐两次给所有英国商人断水断粮,说到底还是安全问题;领事裁判权是因为中国文明程度太低,法律极其野蛮,外人不能接受;至于协定关税,就只能责怪那些敲诈勒索外商的贪官了。当然了,方式是极其不平等的,法律上仍称其为“不平等条约”。但这样的不平等也是中国自己招来的,若是中国能早点放下身段,先摆出一点平等的姿态,本来也不会无端遭此命运,除了俄罗斯与日本确实野蛮以外,英法美大体上都是讲道理的,而中国若能早日和洋人平等互待,学习对方的先进技术,日后更不可能任俄罗斯与弹丸之地的日本宰割。第一批出使西方的人,目睹中西方的巨大差距,传统观念逐渐崩塌,敏锐的指出:西方人对中国人以诚相待时,中国人想的从来是怎么再多捞点小便宜,而当西方人转用武力威胁时,中国人马上就妥协退让。事实上,清朝的历史就是这么个循环:由于自大和愚蠢惹怒洋人——被揍——签条约——清廷不肯执行——再次惹怒洋人,从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一直持续到1900年庚子之战,天朝的威仪终于被揍得荡然无存。这段期间内,中国在某些方面得到了长足的提高,而唯一失去的,大概就是虚浮的皇家尊严和那不能为人民所分享的所谓“主权”了。现在故事还没发展到1900年,所以皇家的尊严还是暂时不能丢的。根据《天津条约》,签定之后,外国使节需要进京换约,这是所有的残酷现实里最让咸丰慌张的——外国人要进京面圣了,而且不会三跪九叩!这是对遗续千年的皇权威望和“万国来朝”的致命一击,也是咸丰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咸丰恐慌到了什么程度呢?他甚至想以鸦片合法、取消一切关税、再多赔几百万两白银为筹码,阻挡洋人进京面圣,后来又想在上海换约、在海上换约,千方百计阻挠,足见皇帝心中的价值取向——所有现实的国家利益,都没有皇帝的面子重要。此时咸丰亲自主持外务,但水平实在不比叶名琛高明多少,他的计谋,无非就是“先派乡勇与夷交战,朝廷再出面调解”之类老掉牙的帝王权术,满脑子安抚藩属国的套路,殊料洋人根本就不吃咸丰那一套。这种完全超越自身理解范畴的危机,再加上他那阻止洋人入京的莫名其妙的坚持,此时的咸丰可以说是大脑短路,行事作风已完全不可理喻,咸丰帝本人成了继林则徐、叶名琛之后的第三个二百五,而且他的二百五行为直接导致了“万园之园”圆明园的被焚。《天津条约》上虽然有咸丰亲笔签名,但清廷朝野上下,都把该条约当成一纸空文,仅作“缓兵之计”,负责签字的桂良上奏说:“此时英、法两国和约,万不可作为真凭实据,不过假此数纸,暂且退却海口兵船。将来倘欲背盟弃好,只须将奴才等治以办理不善之罪,即可作为废纸。”咸丰觉得此计甚妙,只待时机一到便可执行,这样舍桂良一人,便可阻止洋人设公使驻京。可洋人哪会理会这种丢车保帅的伎俩,这分明是想再讨一顿打。洋人坚持进京换约,咸丰又规定人数不得超过十人、不得坐轿、不得列阵仪仗、换约后立即离京。但老外们早看透清廷那点心思,这次就是想教育朝廷“你们在世界上到底排老几”,得到的指示是拒绝一切贬低使节身份的仪式,为了保证这一点,必须有海军随行护航,因此对咸丰的要求一概拒绝。咸丰决计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和洋人“平等相待”,折损了威严,于是指示清廷唯一的一员悍将僧格林沁:若洋人不肯按照藩属国朝贡的仪式入京,可以“悄悄击之,只说是乡勇,不是官兵”,并且堵塞航道,让洋人走北塘绕一个大圈进京,若洋人不从,则可“师出有名”。没人知道这时咸丰的大脑里到底在想什么。英国人把船开到大沽口,发现航道受阻,想上岸又被民团阻挡,中方解释说:此地没有政府官员,也没有军队,只有这些自发组织的爱国民兵。僧格林沁要求英法改道,当时英法坚决不从,要求清理航道,美国则答应绕道而行(因为中美条约之间根本就没有换约的协定,其实本来是不能换约的,但就像前几年一样,清廷无人懂国际法,没人看出这点,所以美国公使不敢得了便宜又卖乖,见好就收)。于是,美国公使被“民团”允许登陆,接着被骡车拉到北京,遭软禁数日,而且约还没换成,皇帝没见着,后来又被拉回北塘,终于换了约。此事被西方各国视为“奇耻大辱”,这就完全属于中国自己背信弃义了。而英法两国在大沽口干耗数日,连个政府官员都见不着,只有一堆“民团”,其实这种破绽百出的伎俩哪里瞒得了外国公使,而清朝政府甚至全体大清子民,长期以来却沉迷于自己的这些“小聪明”里,结果给列强们留下了一个印象:愚蠢、自作聪明、毫无荣誉感。后来英法决定人力清通航道,直驱北京。这帮人正干得热火朝天呢,大沽炮台却是连半个清兵或民团都没有——表面看来是如此,其实人家僧格林沁正埋伏着,准备按咸丰指示,给这些不肯改道的洋夷们“名正言顺一击”呢。后来,一些英国将领承认:他们知道清军埋伏在那里,但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这回他们可是大错特错,僧格林沁是继林则徐之后第二个正儿八经能办事的大员,在腐朽的清廷里可算是珍兽,此人调教出的军队绝不可与英法之前遭遇的腐败清军同日而语。结果大沽口之战,英法大败,捷报传回京城,朝廷里已是一片欢乐的海洋,觉着自己的军事实力好象瞬间上了好几个台阶。咸丰觉得这时差不多该“恩威并用”了,于是和僧格林沁玩起了红白脸的把戏,又摆起了天朝皇帝的谱来,宣布中英、中法《天津条约》作废,不过念在洋夷恭顺,若肯“自悔求和”,可按中美《天津条约》另立新约,换约在上海进行。英法当然不会“自悔求和”,第二次卷土重来时,清军手里那点烧火棍又不够看了。等到发现事态不妙时,咸丰又慌了,于是又耍起了小聪明,派人每天给英法发去照会,内容都差不多:你们怎么来打我们呢?这是误会一场啊!快来北京换约吧,我们等着你们呢。意思就是我们大家就当大沽口之战从来没发生过,坐下来好好谈吧。说实话,咸丰自觉这封信“暗藏巧机”,相信聪明人一定“一悟就懂”,英法却偏偏不是“聪明人”,觉得照会的内容简直是莫名其妙,完全没有领会咸丰的意思。英法还是自打自的,等到大沽炮台完全沦陷后,清朝终于改口了:别打了!我们投降……这次当然就不是天津条约那么简单了,大沽口之战的帐也要好好算一算。后来英国派出巴夏礼和威妥玛谈判,本来所有条件都谈好了,结果咸丰一看:妈呀,又要进京,还要带一千卫兵!这还得了,咸丰这回是彻底犯傻,他想起古训: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于是指示僧格林沁俘虏英国使团一行39人,准备以此为人质,与英法谈判。袭击使团,国际法之大忌,世界震动,打,打死他丫的!联军一直挺到了北京城外。大清也震动了,这种情况是闻所未闻啊,咸丰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龙椅在震动,但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嘴硬,后来跟英法谈判,一句话:什么都可以谈,使节进京的问题绝对不能谈!不能谈就继续打。此时法国得到情报,皇帝在圆明园休假,于是派兵前往,大溃清军,但是皇帝不在,结果扑了个空。法国人一入圆明园,虎躯一震,妈呀!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宝贝!法国人二话不说,马上动手洗劫,可惜人手有限,没能抢完。周边的大清子民闻讯而至,终于将圆明园洗劫一空,顺便放了把火——请注意,圆明园的第一把火是中国人放的,只不过手法太不专业,杀伤力有限,至于第二把火还得过会儿再说。仗都打成这样了,连皇帝的别墅都给烧了,咸丰只得放下自己那点可怜的坚持,终于答应了外国公使的一切要求,包括入京面圣。不过外国公使最后还是没能见到咸丰,因为咸丰一口气咽不下去,去世了。看来看去,第二次鸦片战争打响,除了有叶名琛的自负以外,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咸丰皇帝也是“功不可没”。不过对咸丰来说,这种坚持也算是有道理的,因为自古以来,确实没有哪个藩属国的使节见了皇帝可以不用三跪九叩,这礼数要是坏在了咸丰这一代手上,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千古之耻、万世骂名啊,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这点面子,以至后来咸丰郁郁而终,给人的感觉便如“殉道者”一般。对列强来说,他们无法理解咸丰这种心态。对他们来说,两国交往,就该平等相待,清国虽然战败,之后派官员出使时,外国也是以礼相待,偏偏中国的皇帝把他们当成藩属国,其最重要的标志就是逼使节向皇帝下跪。这跪礼之争从乾隆时期开始算起,已持续大半个世纪,到咸丰这代总算是划上了记号。更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英法要求中方释放使团,于是巴夏礼等一行39人,不对,是19人,被放出来了。这19人的状态用三个字形容叫“半条命”,剩下20个干脆被杀了。这简直是莫名其妙,中方本想拿使团做谈判筹码,结果还没谈完就先行撕票了,说到这里,我们已经不知该怎么解释清政府的行为了。总之,友邦莫名惊诧,英法一商量,这口恶气忍不下去,不给个迎头痛击是不行了,一定要在皇帝头上撒泡尿。后来两国产生了分歧,英国说要继续烧圆明园,法国说那不过是个皇帝的度假村,要烧就烧皇宫。双方争执半天,最后英国说服了法国,于是大队人马杀进圆明园,这回是专业纵火队,圆明园基本所剩无几。这里要顺带一提的是中国对国际法的理解。咸丰死后恭亲王主持外务,反正联军打到皇城根下,说什么也得服了,不过恭亲王发现一点:洋人和过去那些藩属国很不一样,签完条约之后居然能够严格执行,说撤军就撤军绝不拖延,也不多讨小便宜。而这些人又处处以所谓“国际法”攻击大清,大清自该以对方最重视的“国际法”回击。到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中国人终于接触到了中文版的《万国公法》,这距离林则徐上次询问有关“领事裁判权”的内容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但是清廷学习了国际法后,只想以此对付洋人,从来没想过要自己遵守,这种务虚的态度使得清政府不可能有太高明的造诣,在谈判桌上依旧惨亏给对手,无论胜仗败仗,一旦签起条约,永远都是中国吃亏。再加上后来慈禧独揽大权,签约之事总被个别人的意见所左右,虽然民间有人指出“外国这不合法那不合法,中国完全不必退让”,但腐朽的清廷却毫不理睬,而民间又不能怪罪皇上,只能怪罪外国,使中国人逐渐产生一种观点:国际法是强国用来欺负弱国的工具。这种理解一直流传至今。圆明园第二次被烧已经是四十年左右后的事情了,这回纵火的是八国联军。关于拳乱,中国史学界的有识之士早就要求拨乱反正,没办法,义和团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但也有人为义和团辩护,说是“外国侵略在先,义和团排外在后”,这种说法不值一哂。义和团所谓的“排外”行动,几乎不杀外国人,专杀中国人,毁坏洋货亦是对私人和公共财产的严重践踏,从仇视洋人发展到仇视洋纸、火柴甚至铁路、电线杆,严重阻碍国家建设,及至后来扬言要攻击外国使馆,惹怒了洋人又不战而败,除了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不断招致灾难,于国于民无半点利处。这样的愚昧暴民、乌合之众,居然被中国的教科书奉为民族英雄。事实上,中国长久以来的悲剧,一方面愚昧闭塞、弱小落后,一方面却又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这两点结合,使的中国对外来文明、外来人士都充满排斥感。反观中国的邻国日本,在国门被炮火打开之后,立即打出“文明开化”的旗号,知耻后勇,励精图治,使两国的命运在未来发生根本性的差异。人常说“落后就要挨打”,中国人却始终将“落后”理解为拳头的力量,其实文明的落后、观念的落后,才是中国挨打最根本的原因。到今天,中国除了经济与科学技术有所进步,愚昧闭塞、弱小落后、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这几点,相对清朝而言几乎没有实质性的改变,对现代文明规则毫无尊重接纳之意,对外国仍视其为“亡我之心不死”,对本国的理解也不过停留在“风水轮流转,咸鱼也翻身”的水准,事实上,从清朝的故事里,我们还是可以看出大量今天的影子。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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