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药,只用一把刀就能在病人无痛取环是打麻药吗的情况下完成手术的神医

混世小神医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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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落日黄昏。  一缕微风带着淡淡的清香,越过山头,来到一座古老的村庄。  村子四面环山,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逶迤在山上,路面布满了细碎的石子儿,不太好走。但这是村子里唯一一条能通到外面的路。  几个孩童刚刚离开小学堂,走在回家的路上,齐声高唱刚刚学来的歌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好像比赛一般,一个个不甘落后,扯着嗓子往高里唱,唱的面红耳赤,却感觉酣畅淋漓,心情舒畅。  年纪最大的,几个孩子公认的老大却默默地走在几个小孩的身后,心中一阵苦涩。他叫何致远,孩子们喜欢叫他远哥,也算是对他的敬畏。他的年纪其实也不大,只有十岁,但是他比较有正义感,为人仗义,打架总喜欢冲在别人前头打前锋,久而久之,他便成了孩子王。  他只有个母亲,没有父亲,这是孩子们都知道的。他也不是这里的老户。  他的母亲叫何月,是全村长的最漂亮的少妇。有一次他问何月,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他却没有。何月溺爱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却没有说话。那天夜里,他听到了何月的在半夜里传来的哭泣声。从此以后他虽然还带着同样的疑惑,可是再也没有问何月这样的问题,他不想听到妈妈的哭声。  可是前不久,何月病了,家里没钱看病,就算有钱,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也要走两天才能赶到。  何致远的心里非常的乱,从小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心智早就不是其他孩子所能比对的了。每到早晨,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害怕,害怕自己的母亲就此离去。  “永强爷爷是在早晨死去的。”他想着,“还好,现在是黄昏。”  何兵见他这般忧愁,于是停下了高亢的歌喉,后退几步,和他并肩而行。  “远哥,那个……阿姨身体好了吗?”  几个孩子闻言,也不再唱歌了,一个个走了过来。  “还好。”见有人问话,小小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可是他的笑,却让其他的孩子在心中感到莫名的难过。  何兵学着大人的模样,安慰道,“别难过了,阿姨一定会好起来的,学堂里的老师不是说过吗?好人一生平安。”  被何兵这样一说,他的哀愁顿时减淡了几分。  一群孩子把他围在里面,不知道谁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两颗鸡蛋,然后不由分说的便塞进了他的书包里面,“远哥,这是我妈给我当做午饭的鸡蛋,知道阿姨得了那个奇怪的病,没有人给你做饭,所以我把它留下来给你。”  “远哥,还有我的苹果。”  “还有我的葱花饼。”  “远哥……”  ……  一双双小手频频伸出,何致远看着自己打着补丁,但却十分干净的书包已经变得鼓鼓的,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这群孩子中唯一的一个小女孩名叫何晓木,胆子最小。她见其他人把各自的东西都送给了何致远,于是深吸一口气,撞着胆子向他走来,一双小手捧出一个精致的南瓜形红木小盒,脸上闪过一抹害羞的表情,轻轻开口,“致远哥哥,这是妈妈给我做的绿豆糕,知道阿姨病了,所以……嗯……你快接啊。”  何致远讷讷的哦了一声,把小木盒接到手里,然后便见何晓木转身跑开了。  他感到莫名其妙,手中的那个小木盒,还有一丝温度。这一丝暖流顺着他的双手,流进了心扉,感觉暖暖的,心中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  他的母亲曾给他说,他六岁的时候还不会自己吃饭,那次去何晓木家,居然是四岁的何晓木喂他吃饭。他听后觉得很没面子,所以就死不承认,说一定是他母亲记错了。  看着何晓木离去的身影,想起母亲对他说过的话,何致远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向同伴们招一招手,做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一群小屁孩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几个孩子一边聊天,一边向小村走去,到了村头便分开,各自回家。  快走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升起的袅袅炊烟映入他的眼帘,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拼命向院子跑去。  何月正满头大汗的在灶台边做饭,忙的不亦乐乎。见何致远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回来了。刚才干什么了,看把你累的。”  “嗯。”何致远上气不接下气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灶台前,伸手抓住何月手中的炒菜勺,然后说道,“妈,您回屋里歇着,我来做饭。”  何月笑着摇了摇头,把他递来的小手拨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屋里瞅了一眼,说道,“今天家里来了个讨水喝的老道士,见我身上有病,于是问我想不想治。我说想治,他于是替我把了把脉,然后隔着衣服在我身上扎了几针,这病就好了。那个道士本来是要走的,我硬是把他给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忽然压低声音,向屋里看了看,然后在何致远耳边道,“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先帮你探探口风,看他收不收徒弟,如果收徒弟的话你就去和他学医。”  何致远自己的母亲说病好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也没有了硬抢炒菜勺的想法,可是听到后边的这一句话就疑惑了,“为什么要去学医?我听学堂里的老师说现在的社会只有考上大学才有前途,她说要是咱们村要都是大学生的话也就不会这样贫穷落后了。她说二十一世纪最宝贵的就是人才。”  何月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乐了,腾出左手摸了摸何致远的脑袋,然后说道,“你们老师说的也对,但是自古以来,只有穷死的书生,没有穷死的医生。无论是什么时代,医生都是最吃香的。你要是能学好医术,咱们也就可以离开这个小山村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了。”  何致远不明白“吃香的喝辣的”的有什么好,他对辣椒很是过敏。不过好几次都听人说城里的生活是怎样的纸醉金迷,怎样的美不可言,小小的心中充满了对都市生活的向往和好奇。所以在心里其实很希望去城里,这也是村子里所有孩子的想法。  菜香弥漫开来,何致远向屋里走去,他很想看一看治好他母亲病的是什么人。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取来火柴将煤油灯点上。  灯火渐渐照亮了整个小屋,他此时才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瘦骨嶙峋的老道士盘腿坐在炕上。嘴唇在不断地张合,但却不发出声来,他感觉很是奇怪,这个老头儿的打扮和那次在镇上见过的算命先生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算命。  何致远挨着炕沿坐下,然后试探着问,“是你治好了我的母亲?”  老道睁开双眼,见是一个稚嫩孩提,于是嘴角露出微微笑意,缓缓开口,“是的。”  “那你会算命吗?”何致远激动地道,“我见过镇上一个算命的,可厉害了,没来过我家也知道我们家有些什么东西,并且还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里,算的可准了。那次她说我们家箱子盖上放一碗肉,这个除了我和我妈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可是他还是说出来了。太神奇了……”  何致远侃侃而谈,说的面红耳赤,双眼充满了敬畏与激动。  老道眯着眼看着他,对眼前这个孩子的好感骤然攀升。只见他摇摇头,然后说道,“占卜算命我是不会,求道者各有天命,所学术法大有不同,但是我会治病救人,你母亲的病那个算命先生治不好吧。”  何致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了看院子外忙碌着的母亲,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颗鸡蛋,递到老道的面前,说道,“你治好了我的母亲,是我们家的恩人,这个鸡蛋给你吃。”  老道接过鸡蛋,满脸微笑的打量着他,然后摇摇头,把鸡蛋递还给他,“小小年纪便懂得知恩图报,实属难能可贵。只不过你母亲尚未痊愈,所以鸡蛋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何致远心头猛地一跳,忙问,“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的病还没好?”  老道点点头,“正是,不过你母亲此病倒也不是不可以医治,只是……”  “只是什么?你怕我们家给不起你药钱?”何致远追问道。  老道摇摇头,“贫道自称‘医药必死病,钱渡有缘人’,倒不是为了那黄白之物。你母亲此乃顽疾,十年一犯,一犯三月,如果在这犯病的三个月内没有得到治疗,那……”  何致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自然明白老道的意思。忽然,他的屁股滑下炕沿,“通”的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  老道依然摇头,“十年后,我在不在人间还是个未知数,我是救不了你的母亲了……”  听到这里,他顿时绝望了,不过老道的后半句话让他两眼发光,希望的火苗在熄灭的那一刻再次燃起。  “……不过你可以救她,只要你学会了我的医术,十年后再次犯病你就能医好你的母亲。”  何致远看了看门外还在灶台边忙碌的母亲,然后目光再次对准了老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家就只有我和我母亲两个人,我走后她怎么办?”  老道摇摇头,“你母亲自己会照顾自己,更何况你还有十年的学习时间,难道你怕自己在十年内无法将我一身的本事学去吗?”  何致远双眼迷茫,十年后如果自己的母亲再次犯病,那么……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心中暗道,自己的母亲,现在只有三十岁……  他的母亲也希望他学医,这个老道又有心收他为徒,他暗暗咬牙,然后点头道,“我愿意跟你学医。”  说完便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书包扔在炕上。既然放弃学习去学医,那他就要和自己的学业说一声告别,虽然,他是那么的不舍。  “或许从今以后再也学不到课本里面的只是了吧。”他这样想着。  饭菜已经端了进来,老道和何致远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毕,已是深夜。月亮高悬,晚风习习。老道下炕,然后拍一拍何致远的后脑勺,说道,“走吧。”  一听这话,何月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何致远把自己拜师的事情说了,然后便见何月脸上充满了喜悦的神情,不过很快便醒悟了过来,皱着眉问老道,“今天已经天黑了,能不能明天再走?”  老道摇了摇头,“我本是求道,三日后有约,今日有缘来此,已在此逗留许久,不能再耽搁了。”  何月一阵失望,走到炕沿,将何致远的书包给他挎好,把里面的书本掏出来,然后给他书包里塞进去一个小盒子。又问,“那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老道牵起何致远的小手,然后说道,“短则六七年,长则十一二年。归来之时,定当学有所成。”  第一次分开,就是这样长的时间,何月的眼中满是泪水,何致远也在默默地流泪,两个人对望了半天,老道终于动身,拉着他向外走去。  看着一高一矮两个浅浅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就这样分别了,没有一句道别的言语,或许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颗心,永久的牵在一起,不需要任何的沟通,但是已经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曾几何时,想过这样的分离。  曾几何时,想过忧伤充满了天地。  黑夜吞噬你离去的身影。  月光下,留我一个人在此伤怀。  自古伤离别,可怜父母心。  ***************************************  装饰华丽的房间里,一个满面油光,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子正看着手中的一叠资料。面前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半弓着身子,等待问话。  “老孟,我已经让你查了十年了,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吗?”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没有丝毫感情的流露。  老孟微微点头,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资料,“是我对不起她,当初不应该把她赶出去。有些东西,只有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但已经是追悔莫及。好了,你先下去吧。”  老孟弯腰退出了房间,他没有看见,那个中年男子的眼中,淌出晶莹的泪水。  ……
    (老道士的姓名以及道号先不提,以后会写到。)  已经十五天了,两个人终于来到一座年代久远的树林。一间精致的木屋安静的伫立在林间,四周长着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只有一丝丝光线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洒下,地上,长满了青苔。木屋底座的四角被正好处在那四个方位的老树根托起,离地一米多高。木屋被藤类植物覆盖着,契合的非常完美。杜鹃不知道从哪棵树上发出了啼叫,清脆空灵,犹若天籁,让人心中更多几分清明,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屋子的门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静静地站着,正是那道人和何致远。站了许久,方才开口说话,“师傅,咱俩以后要住在这一个屋子里吗?”  老道点点头,何致远再没有说话,老道拉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陋,但是打扫得非常干净。  一进门便能看到墙上挂着一幅人体穴位的示意图,正面和背面都有。人体示意图的旁边是一扇窗户,没有糊纸,更没有玻璃。窗户的下面有一株貌似四季果的花卉,蕊红瓣白。再往下看,何致远满脸的不可思议,心头非常震惊。花的下面没有花盆,也没有泥土,一条金黄色的毒蛇盘成一圈,不停地吐着信子。盘蛇的下面,居然是一只通体雪白,体型硕大的蟾蜍。何致远后来才知道这只蟾蜍还有个名字,叫做小白。  老道把他拉到臂弯,然后指着那条金蛇道,“放心吧,虽然小金不愿意让你靠近它,但是它不会主动伤害你。”  何致远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打量着这间木屋。  向左转,能看到一条红木茶几,旁边有一个圆形棉垫,想必是老道经常在上面打坐。  茶几的上面放着一个青铜丹炉。圆形,葫芦状,开两个圆形小孔。丹炉的旁边还放着九个长约十五厘米的小银盒。  再往里看,便是一张木床,床上只有一块灰色的床单,没有被褥枕头。床头方有一摞古书,古书的上面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玉葫芦,做工精细,隐隐有细小的纹理流动。  整个房间简陋如斯,再无他物。  老道拉着他向床边走去,待他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坐下,面对着正对面的那一堵木墙的时候,他才看到,那堵墙上,隐隐有一个太极图案。  “赶了十五天的路,今天就先休息一天吧。”老道说道。  何致远微微点头,老道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干硬的床板,薄到只有几毫米的褥子,何致远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身上多了一块兽皮毯子。  有清淡的菜香飘进房间,推开门一看,老道正在外面做饭。  一堆柴火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四周是三根手腕粗的木头架起的木架。顶端拴着三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是一个浅底圆锅,锅子是铜的,被火熏黑的底部,隐隐有一些纹饰。不见炒菜勺,老道就那样把锅子一甩一甩的,就像是在表演一样,何致远看的瞠目结舌。  感觉到何致远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老道没有回头,只是右手一挥,两只瓷碗和两双竹筷便凭空出现在火堆的旁边。  “开饭了。”老道大喊一声,然后锅子一甩,里面的菜肴便分成两拨,正好盛满两碗,不多也不少,最神奇的是,地上居然连菜汁都没有洒下一滴。  何致远对老道的厨艺不做评论,一脸憧憬的走过去,问道,“师傅,这两只碗是怎么变出来的?”  老道迷上双眼,似乎很满意何致远的这一反应。然后右手一伸,从腰间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玉葫芦。  “这个葫芦不是放在床头的吗?”何致远心中充满疑惑,然后急忙转身,跑到屋里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床头,又再次跑了出来。  老道很满意何致远的这一举动,微笑着说道,“你想得没错,这就是你昨天在床头看到的那只葫芦。刚才跑进屋子是不是还发现茶几上的那些东西也没了?”  何致远想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头。老道呵呵一笑,蹲下身将两碗菜端起,把一碗递给何致远,然后说道,“先吃饭,睡了一晚,你应该早就饿了。吃完了饭我再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何致远头点的跟个蒜头似的,端起饭碗扒拉扒拉几口就已经吃完,然后放下碗,一脸期待的等着老道的下文。  老道看到何致远这样的举动,无奈的摇摇头,一边吃一边说,“要说起这事,就不得不提‘道法’二字,我所修炼的道家功法乃祖师爷传下来的,本来没有名字,但是上面屡屡出现残缺的太极图案,于是我把它命名为‘无极玄功’。太极图本来是有阴阳两半,阴阳相补,本来平衡,但若只有一半,那便是无极。这功法玄奥至极,略有小成的时候便有一些小小的威能,练至大成,更可以长寿。我若没有修炼这部功法,恐怕也早已仙逝。”  何致远满脑子的疑惑,这根本就是答非所问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于是无奈一笑,放下手中的饭碗,然后说道,“这个小葫芦是祖师爷在偶然间得到的,屋子里的那条金蛇你见过吧,其实这个葫芦本来是它的。祖师爷把这个葫芦当做普通葫芦传给了我,过了好多年我才知道了它的妙用。若催动体内真气,将真气注入小葫芦,那便可以随心所欲的将一些东西装进去,这个小葫芦虽然看起来小,但是非常神奇。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明,你如果想要使用这个小葫芦装东西,一要修炼‘无极玄功’,二来就是要得到金蛇的首肯。从下个月开始,金蛇的喂食便由你来负责吧,每七天一颗鸡蛋,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它的同意。”  何致远不但没明白,反而更加糊涂了,一脸疑惑的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老道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想了半天,然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是真的。”何致远无语。  老道把碗筷都放进锅子里,然后领着何致远向屋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要想尽得我一身医术真传,你同样需要修炼‘无极玄功’,无论是你修炼玄功的时候,还是你学习医术的时候,一定要想,如果今天不好好修炼,不好好学习,万一师傅明天死了,谁来教你?万一你今天没有学好,明天你妈妈的旧病复发,该由谁来医治。记住,一定要这样想,好了,今天先把床头那本‘医学通史’看一遍,看完后再背诵‘汤头歌’,然后了解各种医治方法,以及熟悉医用器具。白天看书,晚上的时候跟我修炼‘无极玄功’,好了,这一切都从今天开始吧。”  何致远点了点头,没有半句怨言,走到床头拿起那本“医学通史”看了起来,遇到不认识的字和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老道,老道也不厌其烦的为他讲解。晚上,林子里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一老一小两个人盘坐在小屋里,一个讲,一个记,时不时传来啪啪啪教鞭落下的声音。  从此,白天的林子里渐渐多了一道清脆的朗诵声,晚上,屋子里同样会时不时的传出啪啪啪教鞭落下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一老一小两人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春去秋来,一晃眼,九年过去了,木屋的旁边,多出了一个新土堆起的坟墓。一个少年手持火把,准确无误的扔进木屋。他的眼前,燃起了熊熊大火。  少年双膝下跪,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眼中已充满了泪水。  “师傅的教诲,徒儿谨遵不忘。授业之恩,定当铭记于心。如此大恩,弟子无以为报,您的遗愿,弟子定会竭尽所能的完成。”  跪了良久,终于缓缓站起身来,沿着小路,一边走,一边回望。  ……  “九年了,妈妈,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何致远激动地想到。他的身后,背着一个圆形的竹篓,口袋里装着一只白玉小葫芦,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样式的红玉项链,上面有“五诛”二字。  “距离发病期越来越近了,一定要快点回去。”何致远自言自语道。  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就好像争分夺秒一般。但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离自己母亲的发病期还有一年的时间,可是他不怕一年后自己母亲发病,他是害怕万一发病期提前。  求学九年,终于有所成就,他清楚地记得这九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抱着对自己母亲的爱,凭借着自己的那一份执着,不断的学习着。从《汤头歌》到《难经》,从认识腧穴到推拿针灸……他没有过一句怨言,为了心中那一份期盼,那一份渴望。  此时的他,眼前已经浮现出一幅幅美好的图画。温暖的房间里,和母亲一起坐在热炕头,一边说话,一边吃饭。  “很久都没有看到她的微笑了,不知道她看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他这样想着,脸上露出傻傻的微笑。  此时已经入夜,华灯初上。这条公路很少有车辆经过,人,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  他已经不是九年前的他了,这九年虽然苦学医术、玄功。但是他的师父每隔两三个月就带他到繁华的都市采购一些东西,对现代高科技的产品也有了一定得接触,所以对于都市生活,他已经没有了儿时的好奇。  想起师父,他的心中就感到一阵苦涩。  那个慈祥的老道一生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传授了他一身的本领后便悄然离开了世间,直到死的时候他才告诉了何致远他的本名与道号。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清楚的告诉何致远,不要为他立碑。  何致远不知道他师父是不是已经得道,但是当他的师父把道号和本名告诉了他的时候,他震惊了。自己的师傅,有着何其恐怖的年龄。  看着黑夜里的繁星,摸了摸口袋中的小葫芦。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的师父是把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他了,可是同样的,也留给他不小的任务。  “若有可能,一定要把她救醒。这本来是师祖爷交给为师的任务,但是我就要死了,这个重担,你一定要挑起。如果你不行,就把这重任交给你的徒弟。”  我能救醒她吗?就算救醒,她能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吗?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连师父也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救她?  无数个疑惑困扰着他,但是他知道,这个担子是甩不掉的。九年的授业,没有向他索取任何东西,这是自己的师傅唯一的要求,也是他老人家唯一的遗愿。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救不醒她,但是这个要求,如何叫人拒绝?  何致远摇摇头,自嘲一笑。
    一辆红色的跑车,伴随着呼啸声从弯道处疾驰而来,刺眼的车前灯照的他陷入短暂的失明。过了一会儿方才有所好转。  他朝着汽车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着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转过弯道的瞬间,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倒在路边的血泊中,皮包掉在不远处的地上。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他迅速跑到女人的旁边,蹲下身摸了摸女人的脉象。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没有立刻死去,但是头部和腿部严重受创。何致远敢断定,如果眼前这个女人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受到治疗,那她一定会死去。  将这个女人像拖死猪那样拖到路灯下,再帮她把皮包捡了过来,然后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救,还是不救?救的话就会耽误回家的时间,虽然师傅推测妈妈的发病期是在一年后,但是万一有什么意外呢?”  老道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如果,你母亲身上的顽疾明天复发,如果,她发病的时候你因为没有学好医术而导致无法替他医治……”  他低下头看着面前满身是血的女人,咬咬牙,“还是救吧,医者父母心,谁让我是个医生呢。”  一个银盒从他的口袋里掏了出来,揭开盒盖,一个约摸宽约十二三厘米的布卷呈现在他的眼中,打开一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鑱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几个银盒,而且银盒里面“九针”全都俱全,还有一个银盒里面装的是金针,此时此病,金针当属最好。但是那么多的银盒要是一一取出查看……他心里十分清楚,那样的话就算他师傅来了恐怕也救不活她了。  深吸一口气,取出一根银针,也不消毒,只是手指摸了摸针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刺入女人头部的神庭穴。神庭穴一般被击中,人的脑袋会发懵。何致远扎针的方法,虽然和其他医生有所不同,但是同样的,这些死穴他还是要谨慎对待。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  轻轻转动了一下银针,然后便见女人手指动了一下。  从女人的脑袋上抽出银针,重新插回到那卷棉布上,然后再次将其卷成一卷装进银盒。长舒了一口气,“已经帮你延续了两个小时的寿命了,现在能不能活命就要看造化了,有人送你去医院的话你应该还有救。”  话刚说完,不远处已经驶来一辆汽车。迅速将银针装进口袋,伸手便向开来的那辆车招手。  汽车停了下来,竟然是巡逻的警车。  从警车上窜出两个年轻的警察,都穿着警服,手里还拿着电警棍和手铐。这两个警察干这行时间不长,没见过这样的大事故,但是经过培训,知道面对歹徒采取怎样的措施才能使自己的生命不受到威胁,于是隔着老远便向他大喊,“我们是警察,请你转过身,举起双手,把双手贴在电线杆上。”  何致远郁闷了,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满脸的无奈,向前走了一步,想要和这两个警察把话说清楚,可是这两个警察却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大喊一声,“你别过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无言了,他知道这两个警察把他当成了歹徒。于是无奈的摇摇头,后退几步,和两个警察拉开了距离,然后指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喊道,“她被车撞了,你们快点送她去医院,再晚就要出人命了。”  两个警察狐疑的互看一眼,难道冤枉好人了?然后仔细打量着何致远,衣着普通,只不过有些奇怪,这都什么时代了,身上居然还背着个竹篓。  两个人虽然对何致远的打扮感到奇怪,但是看他言行举止,他们判断这应该不是歹徒,一般情况下歹徒见了警察,有机会逃走的话一定会逃走,可是何致远却没有,所以他的行为让得这两个警察对他的话有了几分相信。  何致远见两人站着不动,于是猛地转身,抱起女人像警车跑去。把女人放上警车,然后冲那两个失神的警察大喊一声,“快点送她去医院啊。哦,对了,那个谁,这个女人的包还在那边,麻烦你捡一下。”  两个人回过神来,居然很听何致远的话,一个跑上车发动车子,一个跑过去捡包。  遇到这样的事,两个警察的反映已经变得迟缓了起来,那个发动好警车的警察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拨打了交警的电话,说了事故的地址,让他们来做现场勘查。做完这一切,方才发动好车子,掉转头,向西城市区的方向驶去。  “关好车窗,不要吸烟。”何致远看那两个警察各自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于是赶紧说道。  两个警察赶到无语,心道你是我上司还是医生?不过虽然心里面不爽,但还是把香烟扔掉了,然后摇上车窗。  那个帮忙捡包的警察回过头看着后座的何致远,然后问道,“兄弟,这女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  何致远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和她没关系,但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更何况今天如果撞倒这件事的就算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我想他也会救她的。”  那个警察一听这话,马上竖起大拇指,“了不起,如果咱们九州国的民众都像你这样乐于助人,我想也就不需要我们这些警察了。”  何致远没有答话,低下头观察着这个女人的病情,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她的病情并不是这样简单。”何致远心道。  “大脑已经出现了淤血,警察同志,麻烦你开快点。”何致远一练级焦急的说着。那个警察一阵无语,无奈的说道,“兄弟,我们也不想有人死在我们车上啊,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时速,已经飙升到最快了。医院马上就到了。”  何致远这才抬起头看了看车窗外,街道两边林立着高楼大厦,霓虹灯发出耀眼的亮光。  九年前他就来过这座城市的,可是,九年不见,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苦笑着摇摇头,喃喃道,“没想到刚回到秦省,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副驾驶坐上的那个警察一听这话,回过头看着一张苦瓜脸的何致远,皱着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何致远淡淡道,“我十岁的时候离开了秦省,跑到云省学医,没想到隔了十年,西城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打算连夜赶路回家的,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嗯?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医院到了,快把她抱下来。”那个开车的警察一个急转弯,便把警车开进了医院的大院。  “麻烦你们两位把她抱进去吧,我的腿麻了。哦,对了,动手术把家属找来签字吧,别指望我了。我不是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何致远说道。  “我那会儿出手就没要报酬,现在居然还想把我当免费的苦役使唤,这个女人和我非亲非故,现在都到医院了干嘛还要我动手?我脑子有病?”何致远看了看这两个警察,心中这样想着。  那个开车的警察一阵无语,一咬牙,奔下车把那个女人抱了进去。  何致远也跟着走下警车,然后冲那个同时下车,提着皮包,想要跑进医院大楼的那个警察喊道,“哎,兄弟,还有我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那个警察猛地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趴在警车上,一脸无奈的何致远。然后折身回来,走到他的旁边,说道,“的确还有事,你是目击者,还要回局里做笔录。”  何致远摊了摊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然后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医院门口那些卖水果的小摊贩和小吃摊。没有理会那个警察,径直向那个卖羊肉泡馍的小摊走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要了一份泡馍,然后回头看了看那个已经跟过来的警察,缓缓开口,“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也饿了。怎么,你不饿吗?”  被何致远这样一问,那个警察也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于是也坐下来要了一份泡馍。可是他看了看自己手中沾满鲜血的皮包,心里头就一阵翻滚,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扭过头看了看何致远,他记得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可是他抱到车上的,心想他的身上一定也沾上那女人的鲜血了,可是这一看之下,他顿时傻眼了,指着他的衣服和双手,吃吃的开口,“你……你身上……怎么……怎么没有血?”  何致远微微一笑,为了不让那个女人身上的鲜血染到自己身上,他可是动用了浑身的真气,他也不是傻子,让那个女人身上的鲜血弄到自己身上,那样的话就算自己清白,到时候恐怕也很难把事情说清楚。  “听过气功吗?”何致远问道。那个警察点了点头,何致远接着道,“和气功差不多。”  说话时,泡馍已经端了上来。他没有理会那个警察诧异的目光,端起那碗泡馍便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吃饭的速度奇慢,这也是被他师傅逼出来的。他师父曾经告诉过他,吃饭速度太快对身体不好,而且如果他要是敢在他师傅吃完饭之前把饭碗放下,他就要被罚倒立一个小时。  慢吞吞的把一碗泡馍吃完,右手在口袋里一掏,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便被他掏了出来。  看他吃完,那个年轻的警察干咽一口唾沫,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之情,“你真的会气功?”  何致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站起身接过找来的钱,然后伸了个懒腰,缓缓开口,“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时间差不多了?什么事时间?”他心中喃喃道,但是他还是跟了上去,作为这场事故的唯一目击者,可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医院的手术室里,一群人一筹莫展的站着,看着手术台上动了一半手术的伤者。医院最具权威的刘宽教授急匆匆走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宽检查了一遍手术台上的患者,然后喝问主刀的医生。主刀的医生被这一大声的喝问给吓住了,唯唯诺诺的把病情叙说了一遍,然后试探着问,“刘教授,难道您也没有办法吗?”  刘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给吃了,然后一腔怒火的道,“没有!我问你,她脑部的那颗肿瘤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刚送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用仪器一检查不就看出来了吗?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你是第一次主刀吗?”  主刀的医师被说得脸一阵通红,不过好在带着口罩,没有人看到。只听他唯唯诺诺的道,“那个……是我疏忽了,我愿意负全责。”  “疏忽?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一个疏忽,不但葬送了一条人命,医院的名声也会受损。你负全责,你担待得起吗?”  刘宽在手术室里大发雷霆,看着伤者各项指标不断的下降,他心中的怒火便更胜几分,连同那个主治医师手底下的几个护士也受到牵连,被他一同骂了进去。  与此同时,急救室的门口,何致远背着竹篓缓缓走来。他的身后,那个警察像跟屁虫一样跟着。  送女人来医院大楼的那个警察此时正立正站着,嘴唇微动,正在给面前那个高大的中年人说着什么,何致远猜测这个中年人可能是那个小警察的老爸,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尊敬他。  他这样想着,然后步履轻盈的走了过去。  那个小警察看到他来了,于是向他面前的那个中年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个人便向他走了过来。  中年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然后说道,“你好,我是公安局重案组的贺强,听小吴说你是本案的唯一目击者?”  何致远和贺强握了握手,道,“何致远。”然后看了看那个小吴,摇摇头,“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公路上了,严格来说,我应该不算是目击者……嗯,对了,在我见到她之前,那条公路上只有一辆车经过。”  “那你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吗?”贺强皱着眉头问道。  何致远摇了摇头,“那辆车的前灯太刺眼了,车牌号我没有看清楚,不过那个时间段只有那一辆车经过那条公路,我想你们应该能查到。”  贺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那两个年轻的警察,“家属通知了没?”  那个拿着皮包的警察赶紧点头,“已经通知了,估计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贺强点点头,然后挥挥手,“把那个女人的包留下,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两个小警察点了点头,但是心中一惊开始骂娘了。皱着眉把皮包递给贺强,然后心有不甘的走了。  贺强再次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何致远,“听小吴说你是医生?”  何致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贺强又问道,“小吴说是你把那个女人抱上警车的,可是你身上怎么会没有血迹?”  何致远没有答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盒,然后拖在手中。贺强睁大了双眼,何致远手中的那个银盒礼他的手掌居然有四五厘米,他不知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时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的这一举动足以说明问题。  “我是个医生,我想没有不懂法律的医生。我这样做只是不想让别人的鲜血弄到我的衣服上,还有,这样的话我在你们这些警察的面前也好说话了。”何致远微笑着说道。  贺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次把何致远打量了一番。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事宜,然后再次面对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孩,他的目光,渐渐落到了何致远身后的那个竹篓上。  “里面是什么东西?”贺强指着何致远身后的竹篓问道。  “没什么,我想这里面的东西和案情没什么关系吧。”何致远淡淡的道。  听他这样说,明显感觉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贺强眉头紧紧皱起,“揭开上面的盖子看看。”  “这样不好吧。”何致远一脸微笑着,“我怕会吓着您。”  “别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打开。”贺强喝道。  “真的要看?”何致远问了一声。  “废话,快点。”贺强再次大喝一声。  “那没办法了。”何致远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竹篓上本来就有细小的孔洞,他于是轻声道,“小金,出来一下,有人要看你。”  话音刚刚落下,一条金色的长蛇便从竹篓的孔洞里爬了出来,沿着他的臂膀滑下,盘在他的小胳膊上。  贺强吓得赶紧倒退了一步。何致远耸耸肩,露出一副牲畜无害的表情,无奈的道,“我都说这样不好了,你还坚持要看,现在满意了吧。”  说完,在贺强惊骇的目光中,何致远居然亲吻了一下蛇嘴。金蛇人性化的噌了噌他的脸庞,然后再次沿着孔洞钻回到竹篓里面。  “我想你应该知道,中医都和一些奇怪的动物打过交道,比如说蛇、蝎子、蜈蚣……不过他们是拿这些动物入药,可我不是,我把他们当做好朋友。嗯?贺警官!”何致远喊了一声没有回过神来的贺强。  贺强回过神来,不过此时的他看到何致远身后的竹篓,心里面就会发怵。这到底是什么怪胎,干嘛把蛇带在身边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何致远和贺强同时转过身,见是一个西装革履,颇具威严的老头。他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之情,看了看贺强,然后走过来问道,“小贺,我女儿怎么样了?”  贺强安慰道,“秦老,您不要着急,这不是已经在抢救了吗?”  来人正是伤者家属,姓秦,名本初,和贺强也算是旧识。  秦本初忽然失声痛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孩子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就在此时,主刀医生和刘宽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秦老忙扑上去,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刘宽和主刀医生都摘去口罩,刘宽摇头道,“我们尽力了。”  秦本初一听这话,失声痛哭了起来。何致远淡淡的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淡漠的表情。和老道学医的时候没少给人看病,像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他摇了摇头,然后向想要就此离去的刘宽问道,“那个女人现在还活着吧?”  刘宽听到何致远的话,猛地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道,“各项指标都在下降,怕是……”  “说说病情吧,我知道那个女人不单单是被车撞这么简单,她还有什么病?”何致远的话让刘宽心头一跳,怨毒的看了那个主刀的医师一眼,眼中的意思是那样的明确,“看看,人家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都能看得出来,你居然还没看出来,你说你丢不丢人啊。”  刘宽长叹一口气,淡淡的道,“你说的不错,那个女人的脑中长了一颗隐性肿瘤,手术无法继续。”  何致远一听这话,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只见那秦本初自责道,“如果早一天把思雨送进医院治疗,恐怕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都怪我,都怪我。”  看到秦本初捶胸顿足的样子,何致远眉头皱得更紧了。转过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刘宽,“这位前辈,让我来试试吧。”  刘宽还没有说话,那个主刀的医师便冷冷的道,“你以为这是在玩吗?你是什么东西,连我和刘教授都无法完成的手术,你居然敢说让你试试,你不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吗?”  刘宽朝那个主刀的医生大骂一声,“给我闭嘴,你嫌你现在惹的事还少吗?”  那个主刀的医师不再吱声了,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地板。  刘宽仔细打量着何致远,过了半天,方才缓缓开口,“请问你是……”  “何致远——快让我进手术室吧,如果我猜的没错,她要是再不接受医治,恐怕只剩下四十分钟的时间了。”  刘宽心头猛地一跳,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能把时间算的这么准确,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也是个医生,放心吧,先让我进去看看,说不准现在还来得及。”  刘宽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可就算是这样,他还不能发作。医院无法完成这项手术,这是事实。  “你有行医证吗?”刘宽问。  “算是有吧。”何致远无奈的说道。然后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挡住其他人的视线,那件东西清晰的呈现在刘宽的眼前。  刘宽瞳孔收缩,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刚要开口说话,何致远便压低了声音,“您是个老医生了,相信您应该认识这东西。还望您老人家替我保密。”  说完,再次面对着那个主治医师,贺强和秦老三人。此时,医院的院长范剑也终于赶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女护士。见了刘宽这个老资格,赶紧走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问,“怎么样了?”  刘宽摇摇头,叹息道,“我无能为力,不过可以让他试试。”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何致远。  “他?”范剑皱顺着刘宽所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然后不屑的道,“一个毛头小子,他能有什么办法。老刘,现在可不是托人情搞关系的时候,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医学院摆放的尸体。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负责?”  刘宽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不相信何致远无能,他要是没有本事,能拿到那东西?  看了看何致远的脸色,然后再次看向院长。  “老范,人不可貌相啊。现在的情况很是危及,每过一分钟,病人离死亡也就越近一步。如果您没有什么好办法,还是让他来试试吧。”刘宽无奈的道,他也是对何致远手中的那个东西有所怀疑。  “让他试试。作为病人家属,这是我的权利。你们无法医治,难道就不允许别人来医治吗?反正思雨已经那样了,让他医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是把她交给你们这些庸医,怕是只能等死了。”秦本初已经擦干了泪水,指着范院长一干人的鼻子大吼一通。吼完了,转过身来,面对着何致远,淡淡的道,“年轻人,思雨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了。”  何致远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安慰道,“老先生请放心,我会尽力。”  说完,在范剑和闻声跑来看热闹的那些医生诧异的目光中,何致远背着竹篓向急救室走去。临进去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冷冷的道,“我医治病人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你们谁也不许进来。否则的话,后果自负。”然后走了进去,将门轻轻的关上。  众人一阵愕然,范剑更是憋屈。自己行医一辈子,还从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更何况还是在这自己一手掌管的医院。
    急救室里有两个小护士,正在忙碌的收拾手术器具。想想手术室中即将死去的女人,心底就一阵恶寒,以极快的速度收拾着手术器械,想要早一点脱离这个即将有可能出现恶鬼的手术室。  “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忽然传来的声音把这两个小护士吓了一跳,手中的手术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待看清声音是从眼前这个背着竹篓的少年口中发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一个小护士开口问道。  “医治患者的医生。”简短的话语,让两个小护士惊讶得合不拢嘴。眼前这个少年看年纪应该比她们还要小一些,怎么可能是医生?虽然疑惑,但还是开口报出了数据。  “心跳四十?”听到小护士报出的数据,何致远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同型血再准备两千毫升。”  两个小护士都愣住了,他要干什么?连医院最具权威的刘教授都无法动刀,难道他要替病人动手术?  “快点。”看两个小护士都没有动作,他禁不住大喊一声。  其中一个小护士听到喊声,被何致远的态度吓了一跳,然后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另一个原地不动,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在这第三人民医生没见过这个医生啊,难不成是从别的医院调来的?医术比刘教授还要高明?  小护士站着,何致远也没动。虽然心中已经想好了两套治疗方案,可是这两套方案要实施起来可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并且这两套方案的应急方案都不够成熟。  另一个小护士此时也取来血液,跑进了急救室。将针管插进那个女人(现在应该叫秦思雨了。)的胳膊,伸手检查了一下血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针头。确认没事,于是将手上撕下来的一块多余的医用胶带贴在身后竖着的氧气罐上。  何致远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沉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个护士一阵愕然,反应过来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走了出去。另一个小护士也怯怯的向后退去,但是何致远的一句话让她愣在了原地,“你留下来帮我打下手吧。”  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而此时,何致远已经走到了手术台的旁边,那些高科技的医疗设备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何致远不急不忙的问道,就好像根本没把手术台上躺着的伤者当一回事。  “姬雪儿。”姬雪儿道。她的心中一阵忐忑,心想,这和现在的手术没什么关系吧。  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范剑和刘宽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听到里面传来的话语,气的差点没背过去。  范剑脸色铁青,向刘宽看去,“这就是那个小子的本事?我都说了,这是动手术,人命关天,不是搞人情关系的时候。”说着,在面前的办公桌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刘宽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心中已经肯定了何致远手中的那东西一定是他从别的地方搞来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也起了怒火,但何致远毕竟是他推荐过的,所以心中虽然有怒气,但是在范剑面前也不好发作,于是双眼再次盯向屏幕。  “手术刀。”何致远说道。  姬雪儿手忙脚乱的递过手术刀,然后静静地站在一边。  何致远摸了摸秦思雨的脉象,眉头紧紧皱起。  看来和预料的还有所差距啊!他想了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盒,把手术刀再次递还给姬雪儿,“你先拿着,等一会儿再用。”  姬雪儿接过手术刀,疑惑的看着何致远奇怪的举动。难道在手术室他还想使用中医针灸?这也太胡闹了吧。  不光是姬雪儿有这样的想法,就连坐在办公室里的范剑和刘宽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就在刘宽困惑的时候,他的瞳孔收缩,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范剑看到他如此失态,不由得也心生好奇的把目光投向屏幕。只听他失声道,“这……这难道是……”  身后的那些医生也把头凑了过来,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这两人如此失常。  刘宽激动得到,“针长三寸,针头半分,针身黄色……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金龙纹针。没想到行医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能见到传说中的金针。”  那些年轻的医生听到刘宽的话,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医生问道,“什么是金龙纹针?中医针灸不是只有银针和钢针吗?”  不等刘宽说话,范剑便不耐烦的道,“别叽叽喳喳问个没完,老刘,快看这小子扎针的手法。”  刘宽一听这话,赶紧把目光移向电脑屏幕,颤声道,“难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  “三提三转,和传说有些相似,但应该不是,据记载,那东西只在唐朝出现过,失传千年有余,这小子怎么可能会那手法。”范剑摇头道。他的双眼,从何致远手中的金龙纹针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脑的屏幕。  手术室里,何致远收起金针,再次放进银盒,装进了口袋里。随便捞了块毛巾,擦了擦额头细小的汗珠,心道,“这下便有了足够的手术时间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对站在一旁疑惑不解的姬雪儿道,“手术刀。”  姬雪儿赶紧把手术刀递过去,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何致远的一举一动。  “不换手术服吗?还有手套。要不然伤口会被手上的细菌感染的。”姬雪儿好心提醒道。  何致远头也没回,闪电般划开秦思雨的头盖,然后猛地下刀。他的脑海中想起师父的话语,“手术二字最早出现在九州古老的三国时期,手术始祖便是华佗。中医手术不需要借助现代化的设备,也不需要换用什么手术服,更不要戴手套,只要用真气裹住自己,伤口便无法感染细菌了。下刀时需要快、稳、准,中医手术讲究的是下刀的力度,力度一定要适中,否则增一分则伤及其他,减一分则无法根除顽疾。缝合时更要迅捷,准确,切记不可拖泥带水,以防伤口受到感染。”  淤血也被他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出来。紧接着,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把头盖缝合好,上纱布……做完这一切,然后看了看秦思雨的右腿。他通过把脉,已经察觉出秦思雨右腿错位的地方已经被接了回去,所以到现在,这个手术便算是完成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个氧气罐上的医用胶带,脸上闪过一丝嘲讽,面带微笑的说道,“看够了吧,看够了的话就来急救室善后吧。”  说完,脑袋传来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姬雪儿赶紧走过去扶他,可是此时看到他的双手,她彻底傻眼了。动手术没有戴手套,但是他的双手还是那么的白皙,一点血迹也没有。  “扶我一下。”何致远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才的手术中已经把体内真气消耗了七八成,此时已经完全虚脱了。  姬雪儿反应过来,赶紧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何致远,然后瞥了一眼心手术室内的那些器械上所显示的数据。她惊讶的发现,秦思雨的各项指标刚才还都处于下降趋势,可是现在,居然在渐渐回升。  办公室里的范剑和刘宽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回不过神来。  从何致远为病人动手术到现在,一共才十分钟多,他们哪里看清楚他的手法了?更何况他动手术的时候这两个人一直处于傻眼的状态,手术服、手套、口罩……那些动手术时医生必须要换上的装备在他身上一件也没有看到,不但如此,他身上的竹篓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来。倒是前面扎针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扎针手法让他们看了个一清二楚,但是这两人心里清楚,何致远扎针的手法不是表面这样简单,要不然明知道刘宽和自己等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偷看,他还没有把那个摄像头给弄掉。要知道,中医中一些高深的扎针手法是不愿意被别的同行看到的。  两个人互看了半天,几乎是同时起身,赶紧跑出办公室,马不停蹄的向手术室的方向赶去。  秦本初一脸颓丧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虽然对何致远的医术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奇迹出现,他能救活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只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对年纪轻轻的何致远,实在是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这是连刘宽那样的老资格都无法开刀的手术。  范剑和刘宽带着几个护士急急忙忙的跑来,秦本初瞪了这些人一眼,然后听到手术室开门的声音,条件反射般迅速转身,一大步走到何致远面前,颤声道,“思雨她怎么样了?”  何致远微微一笑,“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静养三个月便可康复。先把她送进病房,三天内不能有人打扰。”  秦本初一听这话,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何致远的面前,由于太过激动,所以口中不断重复着谢谢二字。  何致远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对站在不远处的范剑一干人道,“剩下的事我想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吧。”  范剑身后的刘宽一听这话,赶紧推开范剑向急救室走去,不到片刻的时间便一脸难以置信的走了出来,喃喃道,“神了,太神了。这样动手术居然也能成功。”看到面前一群人,然后马上对院长身后的两个女护士道,“小王,小刘,还有你们,都进去,赶紧把病人转到特护病房。”  秦本初一听这话,已经明白何致远所言非虚,于是一颗悬着的心也彻彻底底的落了下来。  范剑和刘宽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吩咐那些护士去善后,自己忙走到何致远面前,一脸微笑的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小兄弟不要计较……哦,对了,在下范剑,这位是第三人民医院的刘宽教授,还没请教小兄弟名讳。”  犯贱?何致远心道,“人如其名呐。”然后微微一笑,“何致远。”  然后不等范剑接话,何致远便再次看向老秦,“您老姓秦吧,您现在不用担心您女儿的安危了。我先休息一会,过一会儿再开药给你,保证您女儿能够早日康复。”  说完,便在姬雪儿的搀扶下坐到了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到姬雪儿面前,微笑着道,“麻烦你帮我打一份饭来,还有,医院门口有卖水果的,再帮我买两个椰子。谢谢了。”  姬雪儿本来就在他为秦思雨做完手术的时候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当成是偶像一样的去崇拜,现在听他这样一说,钱也没要,直接屁颠屁颠的向楼梯跑去。  刘宽满脸不好意思的走过来坐到何致远的旁边,“那个……何医生,您刚才使用的是龙纹金针吧。”  何致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刘宽又问,“那你的扎针手法是……”  范剑的脸上也充满了期待的表情。  何致远淡然一笑,轻声道,“你们都是老医生,我想你们猜出来了。不错,我刚才使用的扎针手法的确是‘回魂九针’,刚才的情况下,如果不使用这套针法,手术只能动到一半。我想你们也非常清楚。虽然现在的我最多能施三针,不过已经足矣。”  范剑和刘宽满脸的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看到传说中的针法,更没有想到使出这套针法的居然还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秦本初也走了过来,把一张银行卡递到何致远的面前,说道,“卡里面有一万,密码是六个零。算是对我女儿救命之恩的报答,还请收下。”  何致远伸手接过,很不客气的装进口袋,然后叹了一口气,自嘲般看着手中的银行卡。  “医生就是抢钱的职业啊,可是自己还从老道士那里学来了炼丹术……这医生是抢钱,可是炼丹却是烧钱,一抢一烧,自己的赚头就少得可怜了。不过好在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炼丹。”他这样想着,然后站起身,向打饭回来的姬雪儿走去。  在姬雪儿的身后,贺强居然也提着两份饭走来了,看见何致远,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是看到他身后的竹篓时很自觉的闪到了一边。  范剑和刘宽跟在何致远身后走了过来,两个人都老成精了,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把何致远给放走?  范剑一脸微笑的说道,“何小兄弟,我看今天你也累了,不如去我家歇息一晚?”  何致远缓缓回头,“我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说完,姬雪儿提着手中的炸酱面和两颗椰子,冲何致远嫣然一笑,说道,“不如先去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何致远点了点头,范剑和何致远也跟了上去。  何致远体内真气消耗太多,急需补充,要不然何致远不敢保证自己能否走出医院。  他吃饭很慢,给别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消磨时间。一碗炸酱面和两颗椰子下肚,居然还觉得饥肠辘辘。  他的心中疑惑着,难道是‘无极玄功’要突破了?
    既然玄功有突破的迹象,那就要赶紧找一个安静的所在修炼,毕竟这种突破不是每天都有的,它也算是一种契机。想到这里,何致远站起身来,范剑和刘宽赶紧也跟着站起身来。  “我还是到旅店住一晚上吧,我现在急需在安静的所在休息。”何致远淡淡的道。  “这怎么行?”范剑站起身,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你帮了我们医院这样一个大忙,我们还让你跑去住旅店的话,那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  刘宽也赶紧一脸微笑的附和着,“就是,就是。”  何致远刚想拒绝,范剑又道,“何医生,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我们家就在医院的后面,只要你住下,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雪儿,还不快扶致远小兄弟过去?”  姬雪儿闻言,心中暗骂两只老狐狸,但是虽然心中对刘宽和范剑抱有不满,但还是很听话的走到何致远面前,搀起他的胳膊。  何致远心中无奈,对刘宽和范剑他能说出拒绝的话语,可是对于面前这个温柔的姬雪儿,他的心中产生不了一点抗拒。  一脸无奈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被姬雪儿搀扶着。看到她这样无微不至的样子,他忽然想起自己母亲的话语,“那次去木木家,六岁的你还要让人家四岁的木木喂你吃饭,一勺一勺,木木怕把你烫着,所以每一勺都很小心的吹凉,然后放在自己嘴唇下舔一舔才把饭喂到你的嘴里……”  此时的何致远已经不小了,现在想,当初四岁的何晓木那样做不就是和自己渐渐接吻吗?这也就是说自己和何晓木的初吻在七岁前就没了?他虽然这样想,但到底是不是这样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六岁的小男孩让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小女孩喂自己吃饭时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不知道木木现在是不是还那样的天真纯洁。”何致远想到。  夜,是那样的宁静,轮月洒下点点亮光,月光下,多少人在进行着聚散离合的演出,又有多少人,能够忘记自己深爱的人。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慈祥的母亲……  不得不说,范剑的住宅十分奢华,和别墅其实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就是风格。此时的何致远正坐在一间宽敞的房间内,盘腿静坐在舒适的大床上,正对面放着那个竹篓。他的隔壁就是姬雪儿的住处,也是姬雪儿带他到了这里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姬雪儿是范剑的外甥女。  无极玄功在冲击壁垒的时候必须关闭六识,所以外界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无法知道的。关闭六识是玄功入门的必修课,何致远已经能够控制自如。只是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人体摄入的能量可以转化成真气。  他的右手结成奇怪的印状,身体在朦胧中发出淡淡的青光。无极玄功的突破需要大量的能量转换,他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传来的酸痛,就好像干重活干了很长时间。玄功已经突破,但是体内能量的大量消耗,让他处于极度虚脱的状态,所以他虽然想验证一下玄功第四层的威力,但是就在睁开眼,重新打开六识的时候,一阵眩晕袭来,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范剑便敲开了何致远的房门。眼前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何致远面前放着足足有十屉小笼包,此时的他正慢条斯理的吃着,听见推门声,于是抬起头冲范剑笑了笑,礼让一声,“范院长,吃饭吗?”  范剑这么早叫他本来就是问他吃饭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好像还是来晚了一点。  范剑微笑着走过去,何致远递给他一屉包子,然后问,“范院长这么早找我事有什么事吗?”  范院长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看何致远,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何医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工作?”见何致远摇头,于是又道,“既然没有什么工作,你看来我们医院如何?我保证,只要你来,你的年薪绝对不会比专家、教授的低。”  何致远又摇摇头,然后说道,“谢谢范院长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是请恕我不能胜任。”  “为什么?”范剑心头猛然一跳,这样一个人才在自己手上溜走那可是莫大的损失啊。  何致远微微一笑,说道,“说实话吧,我其实没有行医证,昨天晚上给刘教授看的那是我师父的证件,不是我的。再说了,九年没有回家了,我也想先回老家看看,至于到医院工作,我想还是要先和我妈妈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决定。”  “已经有九年多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这九年多的时间,她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那般的漂亮,她的头上,是否也长出了白发。”何致远这样想着,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曾经那一幕幕美好,温馨的画面。一想到很快就能再看到她了,他的心中便充满了幸福。  范剑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不对啊,你没有行医证怎么会做手术?”  何致远笑而不语,自己会做手术那还多亏了自己的师傅。那个老道士真可谓是神通广大,居然找了两个植物人让他动手术做临床试验,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每次何致远把本来就犹如死人一般的植物人弄得离死更进一步的时候,老道士都能力挽狂澜,把他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何致远曾经疑惑老道士为什么不把植物人给救醒,老道士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无法救治。那会儿何致远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现在相信了,要不然的话老道士也不可能留给他这样的任务让自己来完成。  见何致远不说话,范剑以为是涉及到他的个人隐私,于是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咬了一口小笼包,然后过了半天,又道,“你家在什么地方?我让雪儿开车送你。”  何致远一边吃了一个包子,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汽车开不到那里。”  是啊,九年前,那个小小的村落的确是穷乡僻壤,可是如今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他不知道。  “哦,对了,这张药方你拿去,是给昨天那个被车撞了的患者开的。”何致远说着便放下包子,转身从床头拿出一张药方来。  范剑接过来一看,心跳骤然加速,激动的道,“这毛笔字是你写的?”  何致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范剑的双眼因为激动而泛出泪水,颤抖着道,“天才,天才,居然是颜体字,天呐,这字……这字简直堪比那些书法大师啊。”  “难道是神经病?”何致远瞅了一眼无比激动的范剑,心中这样想到。  “你先在这等着,我这就把药方送给患者家属。”说完便站起身疾步如飞的走了。  何致远放下手中刚拿起的一个包子,打了个饱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舒展了一下身子,走过去关上了房门。  玄功已经进阶到第四层了,他很想知道如今的自己具有怎样的威能。虽然,老道曾经对他说玄功在没有修炼到筑基期之前是没有什么威力的,可是他不相信,自己至少比一般人强不少吧。  双手猛地伸出,带起阵阵呼呼声。正对面的墙壁上,那个挂着范剑相片的玻璃相框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就再没什么动静了。  何致远收手,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师傅说得对啊,在筑基其之前,玄功的确没有什么威力。”  把房间收拾好,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客厅的音响传来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姬雪儿正扯开嗓子,对着麦克风大声的唱歌。何致远一阵头痛,转过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打开那个竹篓的盖子,看着那株花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株花树会长在蟾蜍的背上,完全不符合常理。还有蟾蜍的背上盘着一条金蛇,居然不吃它身下的蟾蜍,这让他想不明白,不但不符合常理,根本就是不可思议。  “这个宝葫芦为什么装不进去小金、小白和这棵树呢?”何致远想不明白,这个葫芦里明明连人都能装进去的啊。可是为什么装不进去它们呢?难道是功力不够?如果是功力不够……那我现在已经修炼到第四层了,再试试。  这样想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碧玉葫芦,体内真气注入其中,葫芦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太极图飞速旋转了起来,周身发出淡淡的青光。  “进去,进去,你倒是快进去啊!”看着小金,小白和那株花树纹丝不动,他的心中一阵焦急。但是他虽然这样喊了几声,但最后的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看来我还要一直背着个竹篓啊。”何致远一脸失望的想到。  无奈的背起竹篓。再次走出卧室的时候,客厅里那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悠扬的旋律。他并不知道,自己口袋中那个碧玉葫芦,此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姬雪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拿着一个手机玩游戏,见何致远从卧室里走出来,于是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姬雪儿今天的穿着一身运动服,那妙曼的身材在何致远眼中尽显无遗。在看到姬雪儿这妩媚笑容时,何致远感到一阵局促,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他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  “还好啦,你今天不上班吗?”何致远也挠着头问了这样一句。  姬雪儿点了点头,见他的脸有些微红,于是笑着说道,“我本来就是实习护士,上不上班都无所谓,更何况舅舅交给我一件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让我看好你,说是你一定要今天回老家的话就让我开车送你。”  何致远愣在了那里,过了老半天才讷讷的道,“既然这样,那就送送我吧。”  何致远一阵无奈,他知道,既然被范剑缠上了,那就很难甩掉,既然甩不掉,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姬雪儿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开车。”
    何致远无奈的笑笑,然后步履轻盈的走出了房间。  一辆崭新的奥迪A6向着城郊缓缓驶去,姬雪儿认真的驾驶着汽车。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坐着的怀中抱着竹篓的何致远,打趣的问,“你这竹篓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啊?看把你给小心的。”  “小心?当然要小心了,要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我身上带着这棵花树的话,我估计都要被人杀了夺宝了吧。”听到姬雪儿的话后他这样想到。  何致远看了姬雪儿半天,把人家的脸给看的通红了才向前方看去。  “为什么我能拒绝一切,就是拒绝不了你呢?”何致远咕哝一声,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忽然想起《情僧录》里的一句话来:“师太,你就是老衲心中的魔,离你越近,就离佛越远。”  “难道他会是我生命中的那个师太?”何致远歪着头,疑惑的想着。  “在想什么呢?”姬雪儿的问话把何致远的神思直接从九霄云外给拉了回来,只听他赶紧说道,“没,没什么。”然后镇定下来后问姬雪儿,“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姬雪儿这下被问住了,自恋的想到,“难道他喜欢上我了?”自己倒是喜欢过别人,可是那种感觉,还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喜欢一个人应该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吧,我觉得那种感觉要是能用言语表达的话就不能叫喜欢了,只能叫虚伪。”姬雪儿想了半天,终于如实说道。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这下糟糕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何致远这样想着,双眼偷偷的向姬雪儿瞅去。  “真是这样的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男孩认识一个女孩才不到两天的时间,那样的话有可能喜欢上对方吗?”何致远试探着问。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一见钟情的都有,不过我个人不赞成一见钟情。”姬雪儿摇头道。  “为什么?”何致远又问。  姬雪儿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然后淡淡的道,“你知道吗?其实‘恋爱’的‘恋’是个很强悍的字,它的上半部取自‘变态’的‘变’字,下半部取‘变态’的‘态’字。恋爱中的人一般都是神经大条,头脑发热的,一冲动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更何况你知道吗?现在的恋爱就是变相的卖·淫,处·女和处·男只能在幼儿园找到,所以我自上学开始,一直没谈恋爱,我这人比较现实,不相信电视剧和小说中那些浪漫的爱情,一见钟情什么的都是骗小女孩。”  何致远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挽起袖子,看着自己小胳膊上的处·男线。看来自己是落伍了啊。他这样想着,然后缓缓把头转过去,不怀好意的看着姬雪儿,“那你……那个过没?”  姬雪儿刚打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听到何致远的问话,“噗嗤”一声把喝到嘴里的可乐喷到了工作台上,咳嗽了几声,重新把好方向盘,然后满脸通红的看着何致远,也不知道她的脸是羞红的还是呛红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不是医生吗?你不会自己看?”  “当然可以,只是,好像不太方便啊。”何致远不怀好意的想到,嘴上却说,“中医四诊中的‘望诊’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还没有学会……不光是我,就连那些老中医有的也无法一眼看出别人那个过没……别这样看我么,其实那个过没也不是看不出来,凭走路姿势,身材,当然,最保险的一种方法就是看胳膊上那条线,男左女右。当然,看膜也行,只不过膜是有可能修复的,可是胳膊上的那条线是无法修复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在心里说的,在一个女人面前随便说这样的话无疑是破坏自己的形象。  姬雪儿想也没想,直接挽起袖子,把左胳膊向他面前伸去,“自己看吧。”  “好像是处的。”何致远看了一眼她的胳膊,这样想到想到。然后冲姬雪儿讪讪一笑,满脸微笑的道,“不好意思啊,冒失了。”  姬雪儿心中也是郁闷无比,平时要是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她早就把那人骂的狗血淋头了,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忙着在这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男孩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呢?难道真喜欢上他了?怎么可能?自己可是现实主义者,那种三无无业游民自己怎么会看上眼呢?她这样想着,然后又偷偷瞅了瞅何致远,不料何致远也偷偷的向她看去,两个人目光相遇,各自都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然后慌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归心似箭的何致远这才注意到,原来今天是阴天。  四月的天,已经渐渐热了起来,但是下雨的时候还是凉飕飕的。  车道两边的景物在飞速后退着,不远处树上的叶子在这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中,散发着焕然一新的光彩。不远处的几只麻雀不惧这牛毛细雨,依然在天空中追逐嬉戏。  远处的山上已经出现了淡淡的绿色,一片诗情画意的景象。  车厢中忽然放了一首歌曲,何致远收回眼神,仔细听着那首歌曲。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美丽的白发,幸福总发芽;天使的魔法……”  他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如此长的时间再没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她的头上也长出白发了吗?  “很想你的妈妈吗?”见何致远如此模样,姬雪儿禁不住问道。  何致远双眼迷离的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然后淡淡的开口,“九年多没见了,我能不想吗?也不知道她这九年过得怎么样……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学医,完全是因为我的妈妈,她患有一种罕见的顽疾,起初我不知道这种顽疾到底有多么的可怕,直到她发病后我才知道了。后来学医,有一次我去查阅我妈妈这种病例,生还者少之又少,现在距离发病期不远了,这也是我为什么着急回家的原因。因为这种病,只有一种秘方可以治愈。”  听他这样说,姬雪儿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此时才知道,原来能够和自己的父母待在一起是那么的幸福。她已经暗自决定,这次送何致远回来后一定要把自己的母亲从老家接来。  有些东西在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才追悔莫及,既然懂得了拥有的珍贵,为什么还要去无视,任他偷偷溜走呢?  何致远不知道,在姬雪儿的心中,已经把他划分到一个完美的行列。  姬雪儿伸出手,切换了歌曲。然后冲何致远微微一笑,“黄家驹唱给他母亲的‘真的爱你’,我也经常听。”  何致远冲姬雪儿微微一笑,真诚的说了一声谢谢。  歌声在车厢里疯狂的响了起来,不是姬雪儿把音响的声音放大的,而是何致远。可是他听不懂这首歌的内容,他可不是香港人。但是为了不辜负姬雪儿的好意,他还是硬着头皮坐在那里听着。  “你谈过恋爱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姬雪儿终于忍受不住寂寞而主动找话题问何致远。  何致远摇了摇头,目光移向车窗外,“离开家乡的九年,我一直在学医,只是抽空看过几本言情小说,对那个一窍不通。”  不知道为什么,姬雪儿觉得自己心里面松了一下,她有一种感觉,有一种喜欢的感觉,就像当初暗恋学校的校草一样。她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认真的驾驶着汽车。  晚上的时候,汽车驶进了一个小镇。何致远的心情是那么的激动,终于又一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小镇了,只不过九年的时间,匆匆间便过去了,小镇也换了模样。曾经那些被风一吹就摇曳的老房子再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些贴着白色瓷砖,两三层高的小洋楼。  小镇的街道也不再是坑坑洼洼的了,路面已经被硬化。街道的两边,霓虹灯亮了起来。汽车在路灯下缓缓行驶着。  “继续赶路吗?”姬雪儿转过头看着何致远。  何致远正想着以前和母亲在一起时的景象,听到姬雪儿问话才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了,汽车只能开到这个小镇。要回家就要步行了。今晚就住这里吧。”  姬雪儿点了点头,开了一天的车,她也累了。  汽车行到镇上唯一一家旅社。关好车门,两个人赶紧跑了进去,很不幸的是旅社只剩下一间房了。  何致远尴尬的看着姬雪儿,征求她的意见。他倒是很希望姬雪儿点头同意,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和一个认识一天的男孩共处一室?姬雪儿做不到,于是在她毋庸质疑的强势态度下,两个人只好决定在车上过夜。于是跑到附近的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再次回到了车上。  “说你们老家的方向,咱们试试看汽车能不能到,毕竟九年过去了,你们那里开始通车了也说不定。”姬雪儿提议。  何致远耸耸肩,“我没意见,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已经起雾了,车开慢点。”  姬雪儿点了点头,然后在何致远说明了方向后,汽车缓缓行驶开来。  让何致远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通到他们老家的那条路,也已经硬化,汽车能到那里。  汽车向着山区缓缓行进着,何致远向姬雪儿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你就是我心中的魔,虽然离你越近,离佛就越远,但是,如果能在一起,我愿意。”
    【收藏推荐啊,兄弟们多多支持小弟啊。本来想在书评区说的,不过因为积分太低,发不成评论,所以就只能占用章节的一点空间了。】  汽车行驶到那个熟悉的小山村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姬雪儿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睡了起来。何致远也把头支在竹篓上,迷上了双眼。  跟老道士在一起时养成的早起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天刚蒙蒙亮,他便睁开了双眼,看着旁边蜷缩在车门睡觉的姬雪儿,他的心中忽然一阵感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走出车子,看着这个没有多大改变的村庄,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天空,依旧下着毛毛细雨。不知道是雨水打湿了他的双脸,还是泪水哭红了双眼,此时的他是那样的激动。他张开了双臂,沉寂在这蒙蒙细雨之中。  “故乡只不过是原本的异乡,那只不过是我们的祖先最后漂泊的地方。”师父的话语萦绕在他的脑海。他笑了,“师父,虽然您说的很对,但是既然我们的祖先把我们的故乡选作最后漂泊的地方,那就一定有他道理。叶落归根,我宁愿选择祖先曾漂泊的异乡作为故乡。东山村,我回来了。”  秋雨“沙沙沙”落下,雨势不大,但是那些此时该打鸣的公鸡却躲在自家的鸡窝里不出来。汽车停靠的地方,一条黄土路向山上延伸而去。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儿时的那一幕幕,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地方就是何兵家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  他的目光向后村的方向移去,脸上显出那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  “今天下雨,妈妈现在应该还在家里睡觉。”他这样想着,“我先不去打扰她的休息,等天大亮了再回去吧。”  他强压着心中的激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睡得还蛮香滴么。”微笑着看着冲姬雪儿道。  姬雪儿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心道,“难道被他发现了?管他发现没……继续装睡!”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姬雪儿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了,双腿麻得要命连走路都成问题。“早知道会是这样子就不装睡了。电视剧还真他·妈都是骗人的,不是说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主角都会偷吻女主角的吗?”她心里面郁闷的想着,然后看向何致远,“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的那种人吧。”  “醒了?”何致远问道,“梦到什么了?”  姬雪儿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梦到。何致远双手插着后脑勺,换了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坐着,然后说道,“我倒是做了个梦,梦到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  “切。”姬雪儿嗤之以鼻,不屑的道,“落伍了吧。长翅膀的一定是天使吗?那也有可能是鸟人。”  何致远指着姬雪儿笑出声来,“我梦到的那个长翅膀的天使和你长一个样子啊。你居然……你居然说是鸟人,哈哈哈,笑死人了。”  听何致远这样一说,姬雪儿双脸变得红通通的。  “他这是在表白吗?”姬雪儿低下头想到。  “走吧,我们家在后村。”笑完了,何致远才冲姬雪儿说道。  虽然,这句话有点命令的口吻,不过姬雪儿听到这话,还是赶紧发动车子。  汽车在一条长满青苔和杂草的土路边停下,熄火后,何致远和姬雪儿从车上走了下来。  何致远再次背上了那个竹篓,然而就在他踏上土路的那一刹那,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冷吗?”看到何致远的表情,姬雪儿出声问道。她的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何致远摇摇头,然后发疯似的沿着土路向山上跑去。看到他如此失态,姬雪儿赶紧跟了上去。  院子外长满了青苔和杂草,窗子上的麻纸破烂不堪。屋子那破败的门上挂着生锈了的锁头。所有的迹象都在说明着同一个问题:这里很长时间都没有住人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犹如晴天霹雳,直中他的头顶。  ……  “小懒虫,该起来上学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  “把这两颗鸡蛋带上中午吃,千万别饿着肚子。”  ……  “回来了?今天学到了什么?”  ……  “小远,快来看啊。咱家的猪猡生了七个崽,今年过年就卖六个半吧,剩下半个咱留着自己吃。”  ……  “小远,你看人家书上写的那些孩子,四五岁就会骑马了……哎,等等啊,快回来。我说人家骑的是马,你咋跑去骑猪了?快下来,小心跌下来了。”  ……  “小远……”  ……  曾经那温馨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不知道何时,他的双眼已经流出了泪水。  “还是迟了吗?为什么?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猛地转过身,向山下跑去,姬雪儿赶紧跟上。  何致远此时的身法是那样的诡异,迈出的步子虽然不大,但是姬雪儿惊讶的发现,他根本就是一步十丈的速度,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  何致远家的对面便是何晓木家。此时,屋子的烟囱也升起了袅袅炊烟,庄稼人和城里人不一样,没有星期天节假日,每天都起得特别早。  何晓木的母亲名叫张琴,此时的她正在屋子里的灶火旁忙活,门帘被搭了起来,可是这一刻,她怔住了,右手颤抖着,一根柴禾掉进了灶火。  过了半天,方才吃吃的开口,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何致远,“你是……小远?”  何致远点点头,几步走到张琴的面前,急切地问,“是我……婶婶,我们家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呢?”  看着何致远一副焦急的模样,张琴把何致远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叹息一声,“这件事说来话长,那是在六年前,你妈妈刚耕地回来,还没有进门,就被一群穿着黑色西服,从外地来的人给带走了。村里的人都跑去拦他们的去路了,可是你妈妈却笑着对我们摇头,让我们回去,说什么该了的事终须要了的。”  “这是怎么回事?”何致远抓住张琴的肩膀摇晃着问道。既然是被人带走了,那就说明他的母亲还有可能活着,即使希望的曙光只有那渺茫的一缕,他也要抓住。  张琴再次叹息,“其实,你妈妈并不是东山村的人……这件事整个东山村的人都知道,恐怕只有你不知道。”  一句话,让何致远如遭雷劈。不是东山村的人,那这意味着什么?外来户?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定居?那些带她走的人是她以前认识的吗?  “婶婶,我妈妈有说她去什么地方吗?”何致远忙问。  张琴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道,“没有说,你妈妈让你回来后我给你带个话,说是不要想她,更不要去找她。”  何致远的脸上露出自嘲般的笑容,泪水如泉涌般流了出来。他的心,是那样的疼痛。  “不要去找她,大千世界,茫茫人海,连地址都没有,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何致远转过身,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自己的母亲都不在这里了,自己再留下还有什么意思?雨,为什么不下的更大一点?为什么可以冰冷我的身体,而冰冷不了我伤痛的心?  姬雪儿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见他跌跌撞撞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赶紧跑过去把他扶住。  “小远。”“致远哥哥。”  身后,同时传来何晓木和何晓木的父亲何文田的声音。眼前忽然一黑,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的身体一斜,倒在了姬雪儿的怀里。  好温暖,好舒服,妈妈,是你回来了吗?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小远的。
    【今天第二章已经来了,大家多多收藏,推荐啊。】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何晓木和姬雪儿守在他的旁边。见他醒来,两个人心中都松了一下,就像心头千斤重的磐石,在这一刻忽然放了下来。  “致远哥哥,你躺着别动,我这就弄一碗蛋汤给你。”说着,何晓木便站起身来。  何致远口干舌燥的,一整天没有进食了,可是此时的他,没有一点食欲。伸手拉住了何晓木,然后摇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不饿。”  说完,目光落在了他枕头边的竹篓上,“你们没有打开竹篓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吧?”  这次不等何晓木开口,姬雪儿便抢先说道,“没有,你这么贵戚它,我们谁敢动啊。”  何致远点点头,淡淡的道,“这样就好……木木,我想回家去……”  何晓木赶紧按住想要从被窝里爬起来的何致远,急道,“千万别,你们家那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阴凉的很。这样吧,你今晚就先住在这里,我让我爸妈明天去把你们家弄好你再回去,你看这样行吧。”  何致远面如土色的点点头,“谢谢了。”  说完,再次仰面躺下。屋子里的电灯依然亮着,何致远闭上眼,强忍着即将流出眼睛的泪水,淡淡的道,“你们也休息吧,放心,我没事。”  姬雪儿和何晓木答应了,可是这两个人,又有谁能睡得着?不光是他们两个,何晓木的爸妈在这样的深更半夜也没有睡下。  张琴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看着屋顶。何文田把被子裹在身上,坐下炕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小远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你说他这几年是到哪去了?一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张琴叹息着说道。  何文田在炕沿上敲了敲烟锅中的烟沫,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谁知道啊,不过应该混得不错。你看沟里停靠的那辆车就应该知道。你说何月二十年前来东山村为的是什么?”  “别想了,反正她这么多年,和乡邻处的都不错,咱家也没少从她那里得到好处。现在咱们应该想想要怎么安置小远……他们母子俩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好的不得了,如今刚回到村里就遭到这样的打击,任谁也不会好受……木木不是在省城的医科大学读书吗?不如让他和木木在一起,反正现在不是不反对大学生结婚么?”张琴说道。  “别胡扯了,一码归一码,木木今年才十七岁,虽然在秦省被称为是神童,但是就算咱把木木推到小远面前,那也要看人家小远要不要啊……不过说实话,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你没见到和小远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孩吗?论相貌和木木能算是半斤八两,可是论气质,木木就比不上人家了……唉,不说这个了,纯粹是胡扯,咱们想想该怎么帮小远度过这样的击打。”何文田想了半天才说道,“要不咱说谎骗骗他?”  “你可千万别……哦,你说我这该死的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  “你别问,明天我说给小远。”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天空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何致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抬起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然后迈开步子,向院子外走去。  “小远,你这是要去哪?快回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一早起来的张琴刚打开门便看到了何致远的身影,于是一边向他跑,一边喊道。  何致远闻言,回过头来,“婶婶,有什么事吗?”  “你妈妈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说是木盒里面的东西是你们家的传家宝,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别人看到,更不能把里面的东西送人。”说着,赶紧拉住何致远的胳膊,“还在下雨呢,小心着凉了。早饭就在这里吃吧,你叔已经找村里的人重整你们家了,等一会儿再过去。”  向对面看了一眼,雾太大,什么也没有看见。被张琴拉着缓缓走进了屋子,然后静坐在炕沿上。背后的竹篓滴答着细小的水珠,张琴没有在意。她隐约能猜到这个竹篓对何致远的重要。  姬雪儿和何晓木也起来了,刚才的事情两个人虽然没有看到,但是都听到了,于是都跑来何致远现在所在的屋子了。  “何致远。”“致远哥哥。”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互看一眼。  听到姬雪儿和何晓木的声音,他回过头,面无表情,但是语气温柔的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吃早饭的时候非常尴尬,何致远没有吃一口,所以何晓木,姬雪儿和张琴也不好意思吃得太多,一顿饭吃完基本上都还处于饥饿的样子,当然,除了何致远,他感觉不到饿,甚至觉得自己肚子鼓鼓的。  再次来到那个熟悉的小院,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除干净,窗户上也糊上了纸。只是这里没有电灯。这也不能怪谁,拉电线的时候何致远家一个人都不在,怎么拉啊。  何文田打发了其他跑来帮忙的人,笑呵呵的向何致远迎来。  “小远,你也不要太难过,你妈妈虽然被人带走了,可是咱可以找啊。秦省找不到就跑去宁省、甘省、青省……大不了把大江南北都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何文田掷地有声的说道。  何致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叔,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今天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走,像你说的那样,大不了把九州大地都找一遍,我不信找不到。”  听到何致远这样说,何晓木,姬雪儿,何文田都松了一口气。  陈旧的箱子依然伫立在箱架上,箱盖上放着一盏古老的煤油灯,和一盏烛台。再往后是一个蓝漆立柜,柜子里放着两块被子。立柜的玻璃门上贴着一张奖状。  ……  “妈妈,我今天去何兵家,他们家的被子都是新的,可好看了。”  “好吧,过几天咱们去赶集,妈妈给你也弄一块新被子。不过你可要好好学习哦。”  ……  “妈妈,我们今天考试。”  “好,知道了,所以我才给你做了四个包子啊。”  “妈……包子可是零啊。”  “知道,我又没让你光吃包子。诺,这两根火腿肠是在赶集的时候买的,快点吃了吧。”  ……  “妈妈,我考了双百啊。”  “真的?太好了,我儿子有出息了。让我想想,把奖状贴哪好呢?”  “随便贴哪不都一样吗?”  “不行,这是我儿子得的第一块奖状,随便贴哪可不行。嗯……就贴到立柜的玻璃门上吧。人家都把第一块奖状装在相框里,过段时间我也找木匠做一个相框去。”  ……  “小远,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做薄情寡义的人……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而背叛了深爱自己的人。”  “妈妈,什么是薄情寡义呢?”  “你现在还小,长大了就知道了。”  ……  “小时候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呢?”何致远站在立柜前,这样想到。  ……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  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盒子里面只有这一首诗,很早以前就看过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幼年时母亲让他看过的一本小人书,那是他母亲亲手绘制的。“青灯古佛……是在守护什么东西吗?”他这样想着,双眼射出精光。  “你们先出去一下。”何致远很不客气的说道,根本就没考虑到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姬雪儿和何家父女走出去之后他便关上了房门,然后看着屋子后墙上挂着的“燃灯古佛”图,燃灯古佛的下面放着一个榆木小人,成跪拜姿势。这种摆饰在东山村家家都有,可是他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只是想把这榆木疙瘩留给自己。  何致远走过去,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小人。小人的的脑袋没有匍匐在地面,他的双眼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墙壁。  “难道在墙上?”何致远伸手把那张青灯古佛图撕开,在墙上摸来摸去。一阵滑润传到他的手指,“原来是这块砖头。”  何致远找到屋子里那把已经生锈了的菜刀,小心翼翼的撬开那块“砖头”。这块“砖头”的四周都没有水泥,所以很轻易就撬出来了。  这是一个灰色的盒子,和砖头是一样的颜色(烧砖是灰色的。),四周光滑无比。揭开一看,竟然被一块灰色的棉布覆盖着。  揭开棉布,一个信封出现在他的眼前,赶紧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亲爱的小远: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被那个人带回去了。不要害怕,他们在没有得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前是不会伤害我的。不要问那个人是谁……  ……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或许在你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或许,我还活着,但是人世间,能治好我这病的人,应该只有你和你师父。当然,盒子里面的东西也能把我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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