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弃婴当时我从深圳孤儿院院跑出来而深圳孤儿院院就当失踪人口报案把我户口注销了,现在我没有户口,求助该怎样办理

  我叫沈琦,八岁那年我失去了一切,被送进了孤儿院。  无意间偷听到院长要把我们卖掉的谈话,还不等逃离就被抓住了。如果不是为了钱,我险些就被那些人轮了。  有些人觉得我太不识好歹了,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没讨着便宜,就把我关进了小黑屋子,关饿了足足四天。  四天,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真的很可怕。  不管我怎么哭怎么喊都没有人理会我,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真的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就在我饿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个有些干巴的馒头从铁栏杆的缝隙里塞了进来。  看到吃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竟然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捡起就啃。  又因为太噎了,爬到门口的水盆旁边,把水喝光了。  “嘿,你能不能别像狗一样狼吞虎咽的,难看死了。”我的狼狈引起了外面人的不满,他逆着光站在门口,穿的简单干净,是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隔着铁栏杆,虽然嘴上很嫌弃脸上却是淡淡的。  擦去嘴角的水渍,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委屈的抱着腿,把头埋在膝盖上,呜咽的哭了出来。  “真没用,想离开就和他们认个错啊,哭有什么用?在这里眼泪不值钱,没有爸妈的孩子只能靠自己,你以为你算老几?他们可没有那么好心把你捧着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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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头看着逆光站在门口的少年,坚强的忍下即将涌出来的泪水。他说得对,我已经没有依靠的人了,这世上只剩下我自己了。  他是我八岁噩梦里的一道曙光,可是在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连当面和他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听人说他被领养走了,很幸运。  我很为他高兴,因为远离这里的人都是幸运的。  而留下的人的命运,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折磨。  我算是比较幸运的,没成为短命的尸体,也没有成为别人的玩物,而是被妈咪带回了盛世调教,成为了一名嫩模。
  盛世华堂,它囊括了旧时夜上海的精华,同时也融入了新时代的元素。在这只要有钱人想要的,这里都能提供,是烧钱最快的地方。  虽然钱来得快,还要看本事能不能挣到。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让一个男人乖乖的掏出腰包,又不轻易地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却不容易。  来这里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找刺激,对家里的那位不满意的。而另一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征服一个女人会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我的客人都是这一类,为了他们的成就感,我就很乐意的利用这一点陪着他们玩,有钱赚又不用被逼迫何乐而不为?  别看这里歌舞升平,其实也是暗潮汹涌的。爷们之间的斗狠攀比不会少,而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更不在话下。
  在这里有些友情很禁不起考验,常常会因为一个嫖客而毁了一对要好的姐妹。就像我眼前这两个,几天前他们合起来要一起抢我的客人,今天就像斗鸡一样自相残杀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梁爷点了我出台,还贴过来献媚,你犯贱就没有个限度吗?”秋儿撕扯着昔日的姐妹糖糖,眼中恨意满满,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的揪着糖糖的头发,推倒在地。  若不是有人拦着,估计糖糖的脸已经被她挠花了。  糖糖好像有些闪到了腰,在别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气不过的指着她的鼻子反击,“什么叫我去献媚?登台的小姐是妈咪送过去,当时又不止我一个。那个姓梁的又没有指名点姓的包你,你倒先自作多情起来了。昨晚上没有被叫出台陪睡成,是你没本事……”
  我远远地看着那边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打了个哈欠。在心里给那个姓梁的点赞,他出现的真是时候。我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挑拨一下,这下可好了,到帮我省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可惜了,挺好的下午却因为她们变的乱糟糟。场子还没有营业,这就先来一场内斗出来,估计她们的妈咪也很头疼吧。  走向化妆间,刚好阿佳叼着烟卷吞云吐雾的走了出来,看到我有些微愣:“你从哪里搞来的这样一身衣服,要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是走错地方的大学生呢!”  “看医生来着,这招还是你给我出的呢,你忘了?”对于她这个记性问题,我实在是有些不知怎么吐槽了。
  阿佳有着和我相似的经历,我们从小就在蕾姐手下学习长大,算是这个圈子里特例的朋友了。  “哟,我这样有才啊?那医生怎么说?”她得意的笑了。  “没事,只是经期不调而已。他让我少吃避孕药。”我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想着临走前医生的话,有些难过。  为了不让客人闻道难闻的大姨妈味道,我们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大多数人都是打针,而我则是选择吃避孕药来解决问题,因为我怕疼。  可不管是打针还是吃药都有副作用,不孕,这恐怕是个女人都会难过吧。  “你也是,你又不出台,来那个了就和蕾姐请两天假不就行了?白痴!”听了我的话,阿佳一脸的黑线,忍不住斥责。无意间看到那边吵的不可开交的俩人,撇嘴把烟蒂丢在地上踩了脚,微微蹙眉,有些无语的摇头,“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大打出手!真是有够白痴的!妈咪说得对,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我有烈酒,继续说出你的故事
  随即挽着我的胳膊进了化妆间,没心没肺的漏出洁白的牙齿,一脸欣喜的对我说:“我决定出台了,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我最敬仰的人凯哥。今天凯哥和顾总会来我们这,凯哥曾帮过我,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他作为报答。”  顾总?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那个顾长风?我有听别人谈论过他,说他是这个场子的幕后操控者,却从未见过。  不过等等,这疯婆子刚刚说了什么?她要出台??  反应过来的我掐住了她的双臂,瞪着她,“丫的,你吃错药了?”  “没有啊,我又没病不用吃药啊?”阿佳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那样子别提多单纯了。“是凯哥啦,他看上我了,听说我还是雏,就和妈咪说要点我登台陪他。蕾姐的意思是让我出台陪凯哥,凯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好歹我的第一次给了他,我也算是凯哥的人。有他罩着,日后我也可以避开一些讨厌的客人。”
  说到这,阿佳看了眼沉默的我,靠着墙掰着手指说:“在这场子混了两年,我算是看清了,趁着年轻有资本就多捞点。在这里做下去有个撑场子的人很重要,你看蕾姐就明白了,她给斌哥做情人多少年了,谁敢动过她?我没有当妈咪的野心,但只要有人罩着我,我就知足了。你也是一样,别那么死心眼,如果遇到不错的,哪怕做地下情人也比做婊子要好吧。钱赞够了,找个合适的就赶紧撤。难道你认为想我们这样的还能有一份从一而终的感情?”  我没有办法回答她,只能坐在梳妆台上保持沉默。  这时嘈杂的外面一下子安静了,我和阿佳还有几个女孩子一起来到门口,竟然看到场子里不知何时来了一群黑衣人。  为首的是凯哥,不过他面前还站着个男人,凯哥在他面前完全变了个人,可以说是马首是瞻。  他侧面对着我们,脸上挂着冷笑的说了句什么,就看到糖糖和秋儿一下子脸色惨白,哭喊着被两个黑衣人架走了。  那鬼魅的笑意,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似曾相识,终于想起来了,竟然是他!
  一个月前,我曾作为舞姐,陪着金主参加了一场大型的交易晚会。其实那天我就是为了见一见传说中的三亚的一方霸主——顾长风。  可惜,听说那天他在来的路上被人算计了,出点事来不了了。  说实话挺失望的,本来想着回去和大家显摆,好好的三八一下,传说中的男人到底什么样,结果白高兴一场。  那天我知道是王总有意多灌了几杯,想让我喝多了,然后失身给他。不过他低估了我的酒量,我没有醉反倒他先被我喝趴下了。  我把他送进包房,才开房门就被突然出现黑影又推了进去。  他捂着我的嘴,好像还受伤了,发出了一声闷哼。不过力气依旧很大,堵着我的嘴低声说:“别出声,想办法利用你的身份带我离开这里。”  我本来还有些迷糊,被他这样一吓,竟然一下子醒酒了。  房间的灯已经关掉了,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不过由于我们距离很近,他那双深邃冷冽的眸子我却看的最清晰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他伤到哪,可我看得出弄死我他还是措措有余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楼道里有人在不停地瞧着房间门,像是在找寻什么人。  我看到了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看来外面的那些人是来找他的。冷眸盯着我,像是怕我把他卖了一样,手上的力气更加用力了些。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这样杀掉,盯着他的眼睛,吃力地说:“卫,卫生间可以藏人。”  他迟疑了一下,懂了我的意思,听从了我的建议。  而我则开灯把地上的血迹消灭掉,然后故意把自己弄得风骚些,头发有些凌乱,还故意打开了门锁,关掉灯光。  当外面的人闯进来时,借着外面的灯光,正好看到我和王总衣衫不整的像是在那个。  我吓得大叫躲在王总怀里,却被进来的人骂了句骚货。  他们点了灯看了眼房凌乱的房间,放松了警惕并没有细查就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推开了不省人事的王总,把那个人从卫生间里弄出来,就把王总的外套丢给了他。  “将就着穿这老东西的吧,我带你离开。”  离开舞会的酒店后,他就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借着路灯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虽然穿着小咖黑衣服,但皮肤很白长得真的不错。是那种不会被埋没在人群里的靓男,隐约的有种霸气。看来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只是不知道怎么混的这样惨,竟然被追杀。  他靠着墙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痞痞的问:“你怎么能那么确定进来的人不会细搜?”  “这不废话吗?两个正在做事情的人难道会不知道有人进来吗?更何况他们进来时看到我之后,那色咪咪的眼神,八层早就忘了要找人的事情了。妈蛋的,今天被那群王八蛋解了眼馋。”忍不住骂了句。
  “有胆识,我记住你了。”他看着我,疏远淡漠的脸上浮现些许欣赏的笑意。  “用不着被你记住,被你这样的瘟神记住我会倒霉的。既然你安全了就赶快走吧,别再被抓了连累我。”我听着很窝火,好像老娘天生犯贱愿意这样似的。推开他还不忘了要回王总的衣服。这可是要还的,我可不想背上个小偷的罪名。  这件事情回去之后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觉得晦气。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他!要不要这样冤家路窄啊!  而且瞧着凯哥对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这瘟神竟然是传说中的老板!  趁着他还没有看到我,我立即躲到了阿佳的身后去。像鸵鸟一样,夹着尾巴做人了。  “不是?你这是做什么?”阿佳发觉我不太对,回头询问。
  我恳求她别出声就让我躲在这里就好了,躲一时是一时。  却不想我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那边人的注意,那个人竟然警惕的看了过来。  透过缝隙正好对上了他那双满是玩味的笑眸,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嘴角竟然微微上翘。刚刚还很不爽的神态,竟然一下子变得大好了。  他侧身问了凯哥一句,就见凯哥也看向这边,然后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竟然了然的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阿佳不懂得抓了抓头发,微眯着眼睛很是危险的盯着我,“他们都看你做什么?你丫的是不是做了什么,瞒着我们?”  我心虚,又不敢惹怒这小祖宗,干笑的撒谎不脸红,“看我?有吗?是看你吧!你没看到凯哥刚刚那幅柔情似水的眼神,都能把人看醉了。”
  “你丫的别胡说!”阿佳娇羞的红着脸,钻进了化妆间不再和我计较。  我在进门前看到了人群中沮丧的凤姐,她脸色惨白,平时趾高气昂的她一下子想泄了气的皮球,也是手下的两朵花就这样被糟蹋了。  再看蕾姐,春风得意,这两个一直在暗中较劲,也不嫌累。她拍了拍手,驱散了在场的姑娘们,走向我们几个。  在看到我穿的这一身随意的装束时,竟然出奇的没有损我不伦不类。  站在化妆间看着在场的我们几个,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好半天才开口说:“你们也听说了今天顾总来,可是人家一进场子就看到这样丢人的一幕,那是管理者的问题。但你们也要给我记住,有什么恩怨私下去解决,不要给我在场子里闹,我可不希望我手下的姑娘也给我在这丢人。你们几个是我手下最懂事最听话的孩子,今天晚上秋儿和糖糖的事情我不希望在你们的身上发生,记住了吗?”  大伙纷纷应承,我更在意的是她开头的那番话,顾总!唉,那家伙果然是顾长风!  露露双眼放光的抱着妈咪的胳膊,温顺的像只小猫,“蕾姐,那今天顾总亲自来这里,是有生意要谈啊?那我们几个,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啊?”
  蕾姐矫情的瞪了眼乖巧的露露,轻轻地戳了下她的小脑袋,“小丫头,什么时候有好事,我冷落过你们几个?不过顾总你们就不用惦记了,那是娜娜的金主。我今天会把你们几个最乖的送过去,好货色也不少,记得多使点劲多揩些油回来。”  娜娜是这里的红姐,身段火辣,床上更是放浪,花招层出不穷,深受汉子们的喜爱。  露露听说顾长风又是头牌娜娜作陪,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忍了,毕竟她也知道我们这些嫩模还没有办法撑得起盛世华堂这个大场子。  我倒是反而松了口气,顾长风我也算是领教过了,这个人太容易善变了。老泥鳅一只,不是我们这样的嫩草能降得住的。  想到顾长风临走前的那一眼,我有些毛毛的。本来想用大姨妈来当挡箭牌挡过一劫,没想到蕾姐说我今天必须登台,不过给我时间打针把大姨妈逼回去。为了给蕾姐撑场面,我只能回宿舍磨蹭混时间。  当夜场开门营业的时候,蕾姐的电话就不期而至了。
  我来到天台的豪华间时,推门正好看到里面已经开始了游戏。  露露和婷婷陪着个男的在包房的露天浴池里嬉戏打闹,阿佳却不在,看来真的去陪凯哥了。  张望四周却并没有看到顾长风的身影,心里松了口气。还没走进去几步,就被包间里走出来的男人拦住了去路。他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身材微胖,披着浴巾像是才从游泳池里爬出来。看到我醉迷的眼睛闪过惊艳之色,钳着我的下巴,“哟,原来盛世华堂这场子还有更亮的小妞。今天,我就点你陪睡了。”  这样的客人我经常能遇到,已经斯通见惯了。应付起来自然不难,我面带微笑,委婉的拒绝道:“您喝多了,我只是陪酒小姐,不出台的。”  “什么不陪?他妈的一个婊子也装清高,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他妈花了那么多钱消遣,你敢说不?”借着酒劲他开始撒泼,抓着我的胸部把我推倒在了沙发上。
  无趣,太烂
  @无霜1986
除了标点符号,其它的我一句都不信。  
  他的力气太大了,又一身的肥膘,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不仅如此,还撕烂了我那单薄的外衣,细嫩的春光隐约可见。被这样的肥头大耳睡了,我真的很不甘心,不管谁都有个底线,我也是。  今天因为阿佳的话有了心事,状态不佳,很不愿应付这个老酒鬼。  情急之下,抬起膝盖就狠狠地顶了他家老二,这下子他不碰我了,痛的捂着那地方在地上打滚。  “臭婊子,你他妈的竟然敢阴我!来人啊!来人啊!!疼死我了!”  他的大声叫唤辱骂,一下子把外面玩耍的人都惊动了。  人们纷纷的围过来看个究竟,蕾姐竟然也在,从人群中挤进来正好看到那个老东西在地上打滚。赶紧叫人把他架到沙发上,又命人找来医生。  在混乱中找人把我架到了另一间房去,给了我一巴掌,脸色铁青的瞪着我:“在这里给我好好地反省,我等着你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找来两个保安把我看押了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我犯错的现实,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次这样冲动。今天也不知怎的,不仅不想被碰就连基本的应付都不愿意。  听着隔壁传来的谩骂声,静下来之后也紧张的握起了拳头,真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怎样的情况。或许八岁那年的经历会再发生一次吧!  自从那年之后我就学乖了,为了不被罚我努力地让自己做到最好,不管是人贩子面前,还是妈咪面前学习的时候。  可是今天在医院里,医生和我说不孕的时,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回来在听到阿佳那样说,我就更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了。要不是给蕾姐面子,我也不会硬着头皮登台。  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就求求蕾姐了,不舒服她也不会真的勉强我,更不会招惹这样的麻烦了。  脑子里很空无,出手的一瞬间只是不想就这样被毁了,一会面对蕾姐时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说。
  “沈琦,你丫的搞什么飞机?”阿佳被拦在外面,无法靠近我,隔着门询问。  我抬起头淡淡的看了眼她,紧了紧拳头,沉默的低下了头。  保安受命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所以还不等阿佳说上第二句话,就立即轰走了阿佳并把门关上,彻底地把我隔离了。  外面还传来了阿佳恳求的声音,不过也只是几句也就没有了动静。我想应该是阿佳知难而退了吧。  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真的不错,关上门之后,隔壁那乱糟糟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变的静的可怕。  处在煎熬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这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心慌。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被人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  女的我认识,是盛世华堂的头牌娜娜。她就像那个男人怀里的宠物,依靠在他的怀里乖巧听话。妩媚的眸子令人神魂颠倒,魅力难当。  而那个男的,就是我有些害怕见到的男人,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终究还是没有逃开他的魔掌。不仅如此,我还自己找不自在,往他手里栽。
  他没有像看着秋儿和糖糖那样打量我,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走了进来。  这样的笑容远比那种似笑非笑还要可怕,我吓得打了个冷战,拘谨的站起身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他脱下了外套丢给了娜娜,坐在了我刚刚坐的沙发上,歪着头侧脸看了眼我笑容加深了不少。“看来我说的没错,你还真是胆识过人!”  语气很平淡,听着像是在夸赞,可是在我听来却像是有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我的全身,让我连呼吸都很困难。  冷汗直流,紧攥着拳头,大气都不敢喘。之前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他看起来好说话,其实很危险。但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样近距离的站在一起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气势。  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可是他身上的霸气却能镇住在场的所有人,好可怕。  他站起身走向我,我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害怕的瑟瑟发抖。
  因为我知道糖糖和秋儿会经历什么样的折磨,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客人在场子里面拌嘴被抓到。而等在我的可能是更残忍的,这里的规矩要比旧时的酷刑要可怕的多,我不是没有见识过。  温热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被迫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想要避开却不知为何移不开视线。  他笑得很无害,眼中没有一丝的恶意,手指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笑着说:“你怎么在发抖?你在怕我吗?难道怕我吃了你?”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颤抖个不停。这个男人没有人看得透,太危险了。  “对,对不起,顾总。我不该打客人,是我的错。”因为害怕,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别的了。  “是啊,你是错了,不过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这些话又能弥补什么呢?”他瞥了眼我,收回手转过身去,点了支香烟。  白色的烟雾慢慢地扩在整个包房里,虽然味道很好闻,可是我因为紧张闻着却有些恶心。但还是忍着不敢站在一旁。  蕾姐骂骂咧咧的从那边走出来,嘴上念念不休的骂道:“沈琦啊沈琦,我才说不要给我惹是生非,你倒好……”
  还不等说完卡在了喉咙里,就像吞了苍蝇一样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看到顾长风坐在沙发上赶紧陪笑着走了过来,“顾总,您怎么在这里?”  “哦,听说还有好戏看,所以来瞧瞧。”他的话就像是个无赖说得,翘着二郎腿依靠在沙发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蕾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笑的有些难看的回了句,“这,这件事是琦琦的不对,不过我已经和穆总谈好了,念她是初犯,等穆总没事了,就让沈琦上门给他赔礼道歉,直到他满意为止。”  我紧着拳头心沉到了谷底,整个人绝望的跪在了地上。  上门赔礼道歉!那就是说我要被那个来家伙蹂躏到满意为止?早知道那样我就狠点,直接让他那方面彻底不行了,大不了一死也总比生不如此要好!  “为什么要赔礼道歉?”不想顾长风竟然突然这样问。  他的话不禁让我猜不透,就连娜娜和蕾姐也是一头雾水。  “顾总,您的意思是?”蕾姐大胆地试探着问了句。
  “我的意思是,我的人为什么要给他道歉?”顾长风掐灭了烟蒂,轻轻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站起身推开赖在他身边的娜娜,走向我,靠近我彼此呼吸可闻,说:“我想换换口味,这妞很符合我最近的口味。”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他的语出惊人不仅吓到了我,就连娜娜和蕾姐都很是捉摸不透的看着他。  娜娜更是一时失神,没有拿住顾长风的外套,掉在了地上。怨恨的瞪着我,含着泪很难过的望了眼顾长风,跑了出去。  顾长风都没有回头,只是耸了耸肩甩了句:“蠢女人,竟然以为自己会是谁?不过就是个婊子。”  说完钳住我的下巴,把蕾姐当成了透明人一般俯下身问我:“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成为隔壁老东西的玩物,另一条是成为我的宠物,你选哪个?”  “我……”我还不等回答,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就看到穆总捂着裤裆在保安的搀扶下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大声的嚷道:“不是说给我个说法吗?怎么这么半天没下文了?妈的,贱人看我不弄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玩物?宠物?我在心里苦笑,哪个都不叫人了吧!前者被践踏尊严,后者是没有尊严,好像都没有区别。  我本来是想请求眼前的人给我点时间,但事情的发展真的是瞬息万变,这一刻我已经骑虎难下了。  瞧着穆总气势汹汹,眼中流露出来的贪婪,我就不寒而栗。  我不想被这样的老畜生折磨,自然也不会选择他。  顾长风,虽然被外界传的很没人性,但好歹在人前还是人物。更何况他还记得那天的事情,这时候出现也算是在帮我吧!  忽然觉得阿佳说得很在理,跟着笑面虎总比跟着恶心的哭脸猫要好。做下决定之后,我厌恶的看向那个穆总对顾长风说:“顾总,我愿意做你的宠物。”  “哪里来的野男人?臭婊子,竟然给脸不要脸的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穆总闻言看向背对着他的顾长风,气的撸胳膊挽袖子,推开要阻拦的蕾姐,骂着扑了过来:“妈的,我倒要看看是谁?竟然不长眼睛的跟老子抢女人!”  我吓得偏过头去不敢去看,顾长风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转过头去笑道:“穆总好像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顾少爷!您怎么在这?”穆总错愕的瞪着顾长风。  “来着当然是为了泡妞寻乐子,您这架势是要打架?”顾长风双手插兜,侧身而立,气场十足。
  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尴尬的收了回去,陪笑道:“误会了,不是要冒犯您,而是这婊子刚刚踢了我,我也不过想惩罚一下,可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说着就要一把揪起我,往外走,却被顾长风顺手断开了拉扯,很自然的横在了中间。  “哦?踢,哪了?”顾长风明知故问,装的像真的不知情一般上下打量。  穆总脸色难看的手捂着那个地方,恶狠狠地瞪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泼了。  顾长风淡淡的瞥了眼,蹭了蹭鼻头,突然闪身对着穆总的那里狠狠地来了一下,就看到穆总的嘴巴能塞个鸡蛋进去,两个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刚刚的嚣张劲全无,痛苦的扭曲着脸嗷嗷叫的在地上打滚,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长风嫌弃的拍了拍膝盖处,蹲下身对来回打滚的穆总说:“这是给你个提醒,沈琦现在是我的女人,下回再来场子里泡马子,记得打听清楚了在上。”  外面的保镖听到他们老总的惨叫声,一窝蜂的的闯了进来,一些挡在了前面,两个架起了他。  有人撑场子,这个姓穆的终于有了底气,一只手捂着他家老二,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顾长风,因为疼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故意找茬。谁不知道你的女人是这里的头牌娜娜。你是因为我和你哥哥合作,没有顺从你所以你故意的对不对?”
  “这样的答案也亏得穆总想得出来,不过可惜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昨天之前的宠物的确是娜娜,不过刚刚突然想换换口味。”顾长风来到我身边,笑着把我拽起来搂在怀里。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势,说实话有些脚软。但见顾长风坐在了沙发上肆无忌惮,也只能硬着头皮的装下去,看懂了他的手势,点了支烟递给他。  他好像很满意我的善解人意,真的抽了一口,听着穆总仗着人多在那里叫唤,就像在看大戏,再次蹭了蹭鼻头笑道:“不过,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我对于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可没有兴趣,顾明城愿意收留你这条狗,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好心提醒你,以后你的人你的东西的看紧点,出什么事情可怨不得别人。”  “你别以为在这同城你就能只手遮天,我也不是吃白饭的,来人给我打。”穆总听了简直快要被气炸了,脸疼都不顾了就让挡在他面前的人冲过来,看架势是要大打出手了。  顾长风淡淡的看了眼冲上来的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把把我拽了过去摸着我的脸,不知对着谁说:“控制着点,沾了血可是很晦气的。”  两个身影闪身而出,三两下就摆平了十几号人,就像在看一场动作大片。  看着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一群黑衣人,还有吓得缩到了墙角的穆总,顾长风拉着我站起身,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都没有正眼去看那个穆总,心情颇好对凯哥吩咐道:“处理好了再来找我,我去车里等你。”
  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跟在他身后,在和蕾姐擦肩而过时,看到蕾姐使了个眼色给我,好像在对我说好自为之。  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从楼上下来的路上我都低着头没敢出声过。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估计明天我就会一夜成名了吧!  看了眼身边这位英俊帅气的男人,笑容有如阳光绚丽夺目,但他的心却很辣的让人害怕。他不喜欢的人和事都会想办法处理掉,那笑容简直就是他最危险的武器。  我只是想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小脚色,简单的活着,却从未想过会招惹这样的事情啊?我要怎么做才能安全脱身呢?  那个穆总我听说是个变态,喜欢各种折磨。但是顾长风,唉,比那个老家伙还要难缠。  碰到他果然不会有好事发生……  走着走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堵墙,走神的撞了上去。不过不疼,揉着头诧异的看了眼,发现竟然是顾长风。  虽然撞到的是他的背,但总觉得他背后也长了眼睛,那种压迫感迫使我低下了头,道歉的说:“对不起顾总,我不是故意的。”  在不知道他是谁时,就是不知者不怪。可知道了就要夹着尾巴做人,小心谨慎点总不会有错。
  “你走路都不长眼睛吗?”他回头紧锁眉头的看了眼我,然后冷哼一声下了台阶,又说:“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原来也是个蠢女人。”  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了外面,刚才如果不是他挡在我面前,我就一脚踏空,摔下台阶了。  盛世华堂的台阶很陡很高,真的从上面滚下去,不会死但摔成傻子也不是问题。  他虽然做事难以推测,说话毒蛇,但还算是好人吧!  不管怎样,今天都是他帮我解得围,又变相的提醒我台阶,我不该怀疑什么的。  他是大老板,而我,说白了也不过是他场子里的一个婊子而已。别人都巴不得黏上他,我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给着他下了台阶,上车坐在他旁边,低着头目光游离的看着窗外。  “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怎么做,我没有开玩笑。”他没有再对我冷嘲热讽,而是淡淡的说。  “顾总……”惊讶的望着他。  我以为他今天带我出来,是打算睡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他扫了眼我,侧过头去看了眼台阶上走下来的凯哥,打开了车窗,有些疲惫的靠着座位打了个哈欠。  凯哥快速的走了两步,来到门前,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  顾长风慵懒的闭着眼睛,眯着眼睛斜了眼我,示意凯哥不用介意。
  “穆总被我们扫地出门,第一时间联系了大少爷。”  “老狗!然后呢?”他不屑的骂了句,又问。  “大少爷那边没有动静,不过好像安抚了他,不然不会那么安静的离开。”凯哥毕恭毕敬地回答。  顾长风好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信的勾起嘴角说:“知会盯着顾明城的人,这两天不用看的那么紧。还有,那老狗,找条子好好地整整他。别的,你看着办吧!开车送沈小姐回去!”
  我本来还有些紧张,怕顾长风借题发挥睡了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反倒送我回到了我们平时休息的宿舍。  路程很短,其实不过是围绕着盛世华堂转了一圈,顾长风背靠着座位,闭上眼睛也不知是小睡还是在养神,总之压抑的气氛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我手心里都是冷汗,拽着裙摆不敢看他,而是拘谨的道谢:“多谢顾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件事情我们两清了,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在发生第二次。”我才打开车门,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站在车外看着开在车坐上慵懒的身影,很久才明白他说的两清是指什么,和他道谢并做了保证会安分的做事情,才关上了车门。  稍稍的松了口气,回到宿舍打开灯,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耳边回荡着上车后他说的那句。  这个男人到底要玩什么?我也不过是在无意中被他要挟,救了他一命,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把我这样的小咖放在眼里?
  论资历我没有娜娜红,论样貌,呵呵,盛世华堂好像从来不缺美人,就看你懂不懂男人,会不会哄男人。  他说他没有开玩笑,让我好好想想,是指当他的宠物,成为第二个娜娜吗?  头有些疼,找了两片药喝了后,来到窗前看了眼楼下,发觉顾长风的车并没有离开,刚好这时娜娜被另一辆车送了过来。  跳下那辆车子,毫不犹豫的上了顾长风的车,得意的侧头看了眼我所在的方向,像是在炫耀什么。  我有些纳闷,不明白她在和我炫耀什么?  我不过是一个最不普通的小姐,她都已经红的发紫了,这样炫耀有意思吗?难不成还真的把我当成了对手了?  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发呆。今天也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今天,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明白什么是煎熬,从得罪了穆总开始,这种感觉就没有散过,哪怕现在已经没有人要打我骂我了,那种煎熬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睡着睡着有些冷,冷的直打牙。然后就听到阿佳骂街的损我,嘴上骂着行动却是在我给盖被子。
  醒来的时候人并不在沙发上,而是在床上,头上被人放了一块热毛巾,身上就像散架了一样。  隐约的听到有人在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生病!顾总那边还催人呢!”  是蕾姐!他说顾总,顾长风?  “大概她也吓坏了,您就和顾总好好地说说,她这样病歪歪的,去了还不是给您添堵?凯哥已经知道了,也会帮您递话的。”阿佳好言好语的劝着,连凯哥都搬出来了。  不过这话真的好使,蕾姐竟然买账,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说,看在阿佳的面上,就给我几天时间。对阿佳的态度,明显的和善了不少。  迷迷糊糊的听着又睡了过去,直到第二次醒来,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阿佳和我说,我昏迷了一天一夜,大概是受到了惊吓,没有注意着了凉。她这两天也没有去,不仅是因为要照顾我,还因为她的把自己给了凯哥,凯哥也重情重义,也懂女人第一次会很不舒服,罩了她让她好好休息两天。  “你知不知道,吓死我,幸好我去求凯哥的时候,顾总也在。他没有为难我,反而亲自出马解决了此事!”阿佳讲述着她被保安轰走之后的经过给我听,然后好奇的打量我,问:“你和顾总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他要这样保你,甚至不惜得罪要拉拢的人。”  “拉拢的人?是指穆总吗?”
  “对啊,咱们这位大老板和他家里人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听说这个穆总是他和他哥哥都想要得到的垫脚石,不然前天也不会带来这里叫露露和婷婷两个人陪他了。只是没想到这老家伙太好色了,连你这种不出台的也……”  “在夜总会,买乐子的客人谁会管你出不出台?要怪也只能怪我进去的不是时候,倒霉而已。”听着阿佳为我抱不平,我忍不住苦笑反倒安慰她,不用这样介意。  阿佳听了叹气,也知道我说的确实就是那个地方的生存法则。她也清楚不过是替我抱不平而已。  “对了,你还没有说,你和顾总怎么回事?我眼睛可不瞎,他听说你惹祸了,二话没说就让凯哥去准备,你没看当时娜娜气成啥样了?”她又绕回到了原题,眯缝着眼睛坏笑着,“那天下午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还不从实招来?”  他帮我应该是为了报恩吧!试想,黑、道的大哥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靠小姐帮忙脱身,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污点。他只是怕我大嘴巴乱说,才会这样急着摆平这件事情,用来堵住我的嘴巴。
  再来应该是他也决定了,要放弃穆总这颗棋子了才对,不然那天也不会做的那样绝了。  我看着阿佳依依不饶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如果我说我帮了他一个小忙,被那位有情有义的老总记住了我这个小人物,那天是为了报恩还情,你信吗?”  “报恩?以身相许?”她先是困惑,然后眼中闪闪发光。  我觉得她应该去精神科看看,听话听不出重点也就算了,还喜欢胡思乱想。  “我不用吃药了,那些药你应该吃点,我先睡会,没得聊了。”白了眼她,蒙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阿佳喋喋不休的在我耳边念叨,说我忘恩负义,没良心之类的,我听着好笑,却也没有再理会。  以身相许,做梦或者下辈子,顾长风连娜娜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我?  这次生病休息了三天,总算是好了,阿佳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吓到了,不是我有多娇气,而是真的没见过这阵仗,更何况都是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不起眼的我这样闹,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这天晚上我按照阿佳的交代,来找蕾姐。这是她交代的,我若上班了必须第一时间到她那报道一声。
  进门的指指点点,让我有些心紧,看来余波还没有完全的散去。来到蕾姐的房间,敲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出了蕾姐之外,娜娜也在。  我礼貌的对着里面的人笑了一下,站在门口问:“蕾姐,你找我?额,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我换个时间再来打扰你。”  里面的气氛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娜娜正很火大的瞪着我,我可不想引火烧身,所以还是离她远点好了。  程娜见我进来,脸色很难看的望向蕾姐,气恼的站起身:“您来真的?”  “不是我来真的,这是顾总的意思。如果你真有胆子,就去和他理论,我也不过是个领班。更何况,这盛世华堂的红牌姑娘本来也不只你一个,再捧红一个对我又没有坏处,有何不好?”蕾姐对于娜娜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以前对她可以说都快捧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
  但这次不知怎么,竟然摆出这样你爱咋地就咋地的态度,全然不把这个一姐放在眼里了。  这样的态度转变,我想应该不是蕾姐的意思,难道是顾长风?  可是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程娜在我进来后突然发飙?  程娜脸色铁青,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冷笑着走向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别以为红了就如何,等顾长风玩够了,你也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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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娜目光中带着嘲讽的笑意,只说了这样一句,也没有再回头过。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有些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顾长风不是又把她叫回到身边了吗?  她离开后,我看向蕾姐说道:“蕾姐,娜娜这样,好像有些误会了。顾总昨天带我离开是真的,可是并没有把我如何……”  我的解释还不等说完,蕾姐就笑着来到我身边,把我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认真的审视着我,笑道:“我以前从来没有细瞧过你,不过昨个那惊鸿的一瞥才发现,原来你真的是个美人坯子,不管化不化妆都能抓住人的眼球,这一点,这里的任何姑娘都没法比。娜娜虽然也长得不错,确实化妆画出来的美人,和你这纯天然不一样,顾总就是有眼光。”  “蕾姐,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你说这些话之前先听我说几句可以吗?”蕾姐摇头,耐着性子看着我说:“你刚刚也听到了,对于你的突然上位,让娜娜很不满,但她也不敢太过,毕竟她也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顾总的意思。”  原来这股风波不但没散,反而还升级了?难怪大家今天这样看我,对我敬,而远之。  那个顾长风不是说我们两清了吗?等等,他说他是认真的,难道……  “可是我……”虽然红起来是好事,我也不是淡泊名利。只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时并不是好事。官场和道上有高处不胜寒,风尘里也是如此。
  这些年的经历我看得再明白不过,站在高处被人看着秘密会成为公众的秘密,我情愿站在台下仰望别人,活得简单些。  “傻丫头,在你救了他的时候,你这辈子就注定不可能成为小角色了。不关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事实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和我都无法改变它。”蕾姐没有给我开口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噗嗤的笑了,笑声中带着玩笑般的自嘲。  “你,你知道这件事?”我有些吃惊,随即好像又明白了什么。我们的去向蕾姐都一清二楚,而那天她其实已经把我给卖了,其实每次出门都是如此,就看我们有没有本事自保而已。  “这条道上混的,有些秘密不会是秘密,你是我的姑娘,去向我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有如此的‘奇遇’。”最后的奇遇二字口气咬得很重,更多的是透着些许的无奈。  蕾姐点了支烟,又递了我一支,“今天找你来,除了这些废话,我还有些心里话想和你说,你要听吗?”  我很认真的点头,夹着香烟没有点燃。  我一直觉得,蕾姐对我很好,真的很照顾我,从我入行开始,她就时不时地提点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里做得不对。  “娜娜的心眼多,虽然她也是我捧红的,可是她也心太大我并不看好。而这次的冲突很有可能会让她投到凤姐的门下,和我们对着干。”蕾姐竟然知道娜娜暗中和凤姐有勾搭?还真是个个人精!
  她看着我惊讶的样子笑了,“但你不一样,你为人沉稳淡然,我知道你不想拔尖,但你别忘了,做我们这行的若是不红就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你想息事宁人别人未必作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明是变相的洗脑,但我不得不承认这话真的有道理。我对娜娜没有敌意,但娜娜很显然已经把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我还不知道依靠顾长风这座山,有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佳有句话说的很对,既然要混下去,总要有个可以给自己做主的人。不管大家都是出于什么互相利用,但总不能被有心人踩在头上拉屎要好。  蕾姐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等着我的回答,在我抬起头望向她之后,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个精明的女人已经猜到了我的答案,不然也不会这样自信的笑了。  察言观色的本事还真厉害,难怪能在这里成为妈咪的一把手。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的人是凯哥,他看了眼我,礼貌的点了下头,对蕾姐说道:“顾总来了,听说沈小姐已经痊愈,想找她聊聊。”  “总要给些时间画个淡妆不是,一会儿我会把人亲自送过去,如何?”蕾姐赶紧站起身,来到我身边笑着回答。同时还不忘了递了个眼色。  凯哥淡淡的看了眼我,转身离开了。
  蕾姐在凯哥走后,笑容慢慢的淡去,看了眼门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对我说:“去化妆吧,顺着点他。若是,若是他想要,你就学乖点,这男人我们谁都惹不起。”  “知道了蕾姐。”我站起身来到门口,还不等走出去,就被蕾姐拽住了。我诧异的看着她问:“您还有事吩咐?”  蕾姐摇头,想了许久才淡淡的开口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和这样的男人走在一起,什么都能玩,唯有情不能。”  我惊讶的望着蕾姐,蕾姐不屑的摆了摆手,就像刚刚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一般,拍了我下,骂道:“看我做什么?都来催了,你还不赶快登台陪客?”  来到化妆间的时候,露露和婷婷因为我“一夜成名”抢了大家的风头而不快。  不管怎么说,他们为了能够红起了,把自己都献出去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而我死守着那点贞操,却换来了不一样的待遇。或许在他们看来应该是不公平的吧。  露露话里带刺的说:“琦琦还真幸运呢!可比糖糖和秋儿强多了。”  “可不是?你看那两个倒霉货,在顾总面前大打出手,也不知现在人被关去哪了?还是我们琦琦厉害,为了保住清白都豁出去了。顾总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对你刮目相看的吧!”
  “你是嫉妒吧!谁让你那么不矜持,架不住钱的诱惑就把自己给卖了?要是换成你打了客人,估计也和秋儿她们一个下场。”  他们这样大胆,难道不知道顾长风今天也来了吗?明哲保身,我不想理会,选择无视任他们三八好了。  可没想到阿佳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的吼道:“你们有完没完?故意找茬吗?你以为伺候顾长风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你们别忘了,我们才来那年可是有个头牌就是被他弄死了。琦琦也是被点名迫不得已才登台的,你以为她愿意吗?”  “切,仗着是凯哥的新宠,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露露就喜欢和阿佳对着干,不屑的甩了句。  “你有种再说一遍?”阿佳气的拍案而起,她从来都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但是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就是,你成了凯哥的人,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仅这样,还利用凯哥好让你的好姐妹上位。我们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到吗?”在阿佳叫板之下,露露更加嚣张了。  “我看你小,不和你一般见识,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阿佳本来一直在隐忍,终于因为这句话爆发与露露厮打起来。
  这是怎么了?前车之鉴就在昨日,顾长风今天也在场子里,他们这不作死吗?  赶紧推了下愣在一旁的婷婷,拉开她们。却反倒被露露偷袭,抓着我的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那一瞬间我看到门口站着个人,他的出现让我一下子变得迟钝,竟然忘了挣扎,就任由露露宰割。  阿佳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一把推开露露。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但还是忍着疼,抓着她的手低声对说:“别出手,你看门口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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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佳闻言望向门口,抱着我的手劲不自觉的大了很多,我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颤抖。  露露得意的看着我们,大声狂笑:“瞧你这熊样!就你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也配成为顾长风的人,他还真是眼瞎。”  见我们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就连婷婷都不敢靠近她,松开她让她疯,她终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了。  猛地回头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顾总……”  顾长风低头蹭了下鼻头,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看向一旁面如死灰的凯哥和蕾姐,笑着说:“你们这还真热闹,上次来就有好戏看,没想到一次比一次精彩。”  凯哥不敢直视顾长风,蕾姐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了,铁青着脸大声喊来保安制住了地中央的露露。  谁知,露露竟然灵巧的避开了保安的身影,跑到顾长风脚边跪求谅解:“顾总,我错了,我不懂事,念在初犯,饶了我吧!”  “哦?初犯?凯哥,这怎么处理?”顾长风踢开她,似笑非笑着。  还不等凯哥开口让人带走露露,低着头哭着的露露突然抬起头,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匕首,挂着魔鬼的笑飞身刺向顾长风,“你这个魔鬼去死吧!”
  我们所有人都吓得大叫,就连凯哥都没有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在所有人都以为会出事时,顾长风竟然轻松的避开了,不仅如此还控制了露露的行动,夺下了匕首反架在了露露的脖颈上。  “时机选的不错,就是太沉不住气了。”说着使了个眼色给凯哥,露露就在大家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被推搡着叫骂着被带走了。  事发突然,我们都还是没有办法适应,完全跟不上节奏了。  顾长风来到我面前蹲下身,抬手过来掀起了我的头发,有些不高兴的对凯哥说:“虽然是条小鱼,但也给我从她嘴里敲出点货来。”  凯哥低头应着,看了眼我,说:“明白。”  顾长风淡淡的看了眼我,笑容再次浮现,缓缓地站起身离开了。  他这次好像没有要迁怒谁的意思,不知道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我被阿佳和蕾姐带到了医务室扶着坐下,一边忍着疼让医生处理伤口,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蹊跷。  蕾姐让阿佳照顾我,没有斥责之意,反倒安抚了我们。
  蕾姐的反常让我困惑不已,今天不太对劲的不只是露露,就连阿佳也是一样。  凯哥看阿佳的眼神有些责备,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着站在一旁紧张的阿佳,她只是无助的哭,担忧的看着医生处理我的伤口。这样的她我不好再多问什么,而且又有外人在。  医生问我有没有头昏的感觉,我摇头,他这才松了口气,说若是头昏立即去医院就医。  我点头摸了下头上贴的OK贴,叹了口气。  凯哥在医生前脚离开后就进来了,他说顾长风在等我,让我过去。  我看了眼担心的阿佳,对她安慰的笑了一下,跟着凯哥来到了高级包间里。  这间房是顾长风专用的,在这里常来的有钱人都有意见像这样的高级房间。他是这里隐藏的老总,自然也不例外。  “少爷,沈小姐来了。”  “恩。”  凯哥带着我走了进去,又无声的退下了。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我只能看到顾长风的一个轮廓,他对我摆了摆手,让我坐过去。  我听话的坐在了他旁边,紧张的攥着手指偷偷观察顾长风的反应。
  他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灯光虽暗却还是能够看清神色的,优雅的品着美酒,侧头问我:“你不问问我怎么处置那个女人嘛?”  “她自己作孽,怨不得别人。”我吓得收回视线摇头说。  这是实话,我和露露并不熟,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不是没给她机会回头,她自己不识好歹,怪谁?  顾长风好像很赞同我说的话,轻笑了一声,又抿了一口红酒,站了起身走向门口,丢了句给我:“这几天好好地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继续,和你聊天比娜娜有意思。”  我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呆了很久,很多的想不通变成一个个问号,在脑袋里打结。  小姐持刀挟持不是小事,这事不知道怎么传的竟然惊动了警察,当然也只是例行公事的做了些调查。  毕竟我们这样的大场子都是和警方有备案的,钱使到位了,自然不用怕什么。  后来听阿佳说,露露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蕾姐都没有出面解救的意思。就像盛世从来没有出现过叫露露的人一样,所有的人对于这个名字都避而不谈,让她就那么一点点的自己消失了。  为了安抚我,蕾姐给我的生活和待遇提升不少,像娜娜那样有有了自己的独立房间,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习惯了和阿佳住在一起,单独居住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很讨厌。蕾姐知道后也没有强求,只说随我。
  在那之后阿佳变得有些不正常,处处都像是在躲着我。我多少猜到了,因为什么,估计是怕我问及那天的事情吧。  那天她起得很早,主动地收拾好了房间,见我起来,立即躲进了卫生间磨蹭。  “你别躲了,既然怕我问,为什么不干脆搬出去,非要留下?”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窝火的把她从里面拽出来质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能知道?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瞪着她骂道。  阿佳低着头,紧张的掰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说:“那你相信露露说得吗?”  “信他个鬼,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有想红的想法,还用得着利用我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把自己给凯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傻逼的被他利用?顾长风喜怒无常,就算凯哥是个爷们,但你别忘了他是顾长风的人,你被他们这样玩不要命了?”一想到她竟然主动地当靶子,挑衅露露,我就恨不得掐死她。  阿佳一向没心没肺,很少哭,但这一次被我骂了之后,不但没有反驳,反而低头沉默的抽泣了起来。
  “我也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见到了我的家人了,你知道吗?我看到我妈了!我好想他们,我想真真正正的站在他们面前,亲亲他们抱抱他们。”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抓住了我的手,眸子里闪动着晶莹透亮的光芒。  说完光芒又黯淡了下去,颓废的苦笑着,“可是我没有你红,长得又不是特别好看,出去的机会太少了。若是不抓紧时间,等他们离开了我就有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了。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我们的行动都是受限制的,若是没有许可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父母!我夹着香烟,沉默的站在一旁有些无言以对了。  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但对于阿佳来说却不一样,她和我不同,我是孤儿但她不是,她是被人贩子直接拐来的,有家回不得。  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她哭着求蕾姐放她走,却被人关了好几天才放出来。我记得当时帮了她的人就是凯哥。  “我托人打听了,他们来同城只是打工,听说工期就快接近尾声了,等他们拿了钱走人了,我就真的见不到了。我不想错过,哪怕只是近距离的见一见他们,和他们说一声我很好,我就知足了。”阿佳双拳紧握在一起,无助的喃喃念道着。
  “既然这样,事情都做了,你干嘛还这样?”我有些不忍心在责骂,询问结果。  “顾总没有发话,凯哥不敢放人,恐怕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说着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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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里看到你妈的?”掐灭了烟头,我把她拽到了沙发上问。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这样哭哭啼啼,低声呵斥:“不是,你能不能消停会,哭要是能解决问题,你还用在这里犯愁?”  阿佳哽咽的抬起头,眼泪还是一滴滴的滑下来,“我们一起去做舞伴的那次,我在服务员中看到了我妈,听到她说我爸也在,说等我爸完工就和她回老家了。”  舞伴那次?那岂不是一个半月前的事情?这样想来,她那天回来的确有些情绪低落,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确定没有认错?那你当时怎么没认?还有,这都一个半月了,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我亲爹妈长什么样难道我会不知道?”她终于因为我白痴的一问恢复了状态,白了眼我。“当时只是远远地一眼,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后来被人拉走灌酒来着,再找人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不过凯哥已经帮我打听了,说我爸这个月的月底才完工。”  “那你把自己给了凯哥,也是为了这个?”  “也是也不是。”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禁红了。  “什么意思?”我总觉得她的突然改变有些奇怪,这家伙虽然见钱眼开,但有些事情她和我一样有底线。为了见她的家人,她把自己的送出去我能理解,可是她这小女生害羞的态度不正常,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盯着她试探的问:“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凯哥了吧。”  阿佳脸更红了,低下头戳着手指,头轻轻地点了点。
  我无话可说的松开了她的肩膀,跌坐在侧面的沙发上苦笑。  在我们还没有正式入行之前,蕾姐就对我们说过我们可以堕落,可以魅惑众生,但绝对不能动情。婊子无情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情,而是不能动情,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被人接受的,动了情无疑是飞蛾扑火找死。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还是……  “你生气了?”我的沉默让阿佳有些忐忑,站起身试探的问。  “他是黑道的人,你懂我的意思。”我没有多说,是因为我知道她能听懂。  如果说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是活在虚伪的金钱世界,那么那个世界的人就是活在刀光剑影中。他们心狠手辣,是最可怕的存在,常人都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我们这些没有身份的小姐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有他们在后面撑着这个场子,没有自我,没有尊严的活着,我不明白她怎么会动情?  “可是也是他当初救了我,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在人贩子手里了。”阿佳自然懂我的话,我们在人前逢场作戏,卖笑活着,但背地里却恨透了这幕后的人们。  不然,露露也不可能会那样冲动,总是想找机会弄死顾长风了。  还记得当初被买回来的时候,我们多数是像阿佳这样被拐来的孩子,他们每天都哭着喊着要回家。  开始的时候只是关在黑屋子里饿几天,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后来有人受不了就服软,另找机会逃跑,而有的就彻底的顺从了。
  顺从的人就会跟着大人学习各种伺候人的活计,而逃跑的,被抓回来就是一顿好打,打怕了就彻底的怕了,而不甘心的就只剩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那段日子里每天都会有人死去,最令人恐惧的是,那些被打死的孩子他们不会马上处理掉,而是把我们这些还心存幻想的女孩子拉过去那些尸体。  血肉模糊的场面犹如人间地狱,我现在梦里都时常会浮现,吓得带着一身冷汗醒来。  这里的人只是赚钱的工具,这一点所有人都心里清楚,我不信她不明白。  站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慢慢的撕下额头上的OK贴,伤口已经愈合结了疤。头发遮着,不细看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阿佳的影子清晰地出现在镜中,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沈琦,我知道你生气我违背了我们的初衷,可当初你第一次登台不也说了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都低头了,为什么就不能再退一步呢?我喜欢凯哥,他也愿意帮我,这些你也都看到了。”阿佳看出了我在生气,追了过来,把我堵在了门口,大声的说着她的想法。  “或许,顾总对你真的不一样,你看,这两次都是他主动的出来摆平的吗?”单纯的阿佳拉着我的手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你还记得当初那些死掉的女孩子们吗?”我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阿佳脸色煞白,很明显她也和我一样记忆犹新,低下了头。  我推开她,来到床边换上衣服,淡淡的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语气冷淡的继续说:“都到这份上了,你竟然还这样天真的说出这些话,你认为向顾长风那样冷血,骄傲的人,他会看上低贱的我吗?”  阿佳就那么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或许她自己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异想天开。  坐在化妆台前,看着客人们送来的花篮,成了红姐就是不一样,连花都会堆积如山,为的就是想要看看新晋升的花魁长得如何。  现在这单独的化妆间里,摆满了各种不同价位的花篮,以前这阵仗都是属于娜娜的,记得当初第一次参观娜娜的化妆间时,我们几个小丫头都惊呆了。  我从未想过我也有能够有今天,这还真是多亏了有顾长风在幕后捧场了,后台,呵呵。  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不是阿佳,令我意外的竟然是婷婷。  她有些胆怯的站在门口,有些拘谨的看着镜子里的我,拘谨的喊了我一声:“琦姐。”  我没有假惺惺的推辞这个称呼,因为凡是受到追捧的红姐都有个称呼,昨日的娜娜,今日的我,明日不知是谁,但总会有新人出现,成为这里挑大梁的人。
  “有事?”  她摇头,看着满室的花篮有些羡慕,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反而乖巧了不少,“我是想说,那天谢谢你帮我,若不是你在关键时候使眼色给我,我现在恐怕已经和露露一起被关起来了。那天我就想过要谢你的,但阿佳说你伤的很重,不想见人,所以,今天才……”  她的话让我有些欣慰,总算没白帮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哪里不对,总比活的浑浑噩噩的要好。  “不用谢我,我不仅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你也看到了,若没有那场风波,我也不会有今天的荣耀和地位。”  “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你和当初受宠的娜娜完全不一样。”婷婷依旧站在原地,透过镜子,我看到了她眼中淡淡的忧伤。  “或许吧,再怎么红又怎样?只不过档次高了,多了点选择客人的权利,还不是众人眼中的婊子?”我自嘲的站起身,穿上了顾长风给我准备的衣服。  蕾姐这时敲门进来,看到婷婷有些意外,随即笑着对我说:“脸色不错,顾总来了,在老地方等你呢。”  我点头,说这就过去,但蕾姐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要亲自把我送过去。这样一来,我只能抱歉的和婷婷暂停这次谈话了。  走出来之后在众人属目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人群里的阿佳,却并没有和她说话。
  高跟鞋独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侧头看去是娜娜,她端了两杯红酒,友好的递给了我一杯,“祝贺你成为盛世华堂的新台柱。”  在场人众多,娜娜的人气也依旧不减,如今两个台柱面对面而站,立即引起了一片爷们的欢呼声。  但那些声音却被我闭屏了,淡淡的看着娜娜,我对她虽然没有好感却也没有敌意,只能友善的接过她的酒杯,给面子喝了一口道了声谢。  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看到她嘴角弯起了诡异的笑意,无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祝你好运,沈小姐!”
  我并没有计较她话里的意思,因为在发生露露那件事情之后,娜娜就离开蕾姐手下,去凤姐那里。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了她是真的和我较上劲了。  从前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是因为我对她还没有构成威胁,但现在不同了。我在不经意中夺走了顾长风对她的宠爱,这已经足够令她把我视为眼中钉了。  她今天来这里,或许只是为了给她自己找回场子,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大度一面,同时也也未尝不是在给我下挑战书。  蕾姐接过我手中的杯子,轻轻地拍了我一下,提醒我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和堵在外面看热闹的客人们寒暄几句,让大家以后多多捧场,就带着我去见顾长风了。  毕竟今天他才是今天我最大的买家。  当然来的不只有他,还有另外几个,这些人看起来都很眼熟,也是这里的常客才对。  过去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咖,他们自然看不到我的存在,现在反倒因为顾长风捧我,我也终于走进了他们的眼球,还真讽刺。  蕾姐本来怕我再像上次那样出乱子,从旁赔了会,看到我应付自如之后,和顾长风递了个眼神,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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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几个老家伙拽了过去,一杯杯的开始灌我喝酒,然后趁机吃豆腐。不过却没有过火,八层也多少因为顾长风在,有所顾忌。毕竟在她们的眼里我已经是顾长风的女人了。  顾长风却没有在意,搂着另一个女人,乐呵呵的看着热闹。  我在心理狠狠地把他当初对我说的话踩在了脚下,像他这样左拥右抱的男人也就这德行了,我竟然还真的抱着什么幻想,我他妈疯了。  从容的应付着在场揩油的爷们,毕竟答应过顾长风不会再有下次,而且也习惯了他们这样的占便宜,面上带着甜美的微笑,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那些人递过来的酒。  其中一个老家伙我认识,是这里的常客,五十来岁,以前都是点娜娜作陪的。  他一边假意的与我握手不老实的摸着,一边回头对顾长风说:“顾总的眼光真是独到,我们竟然都不知道,这盛世里面竟然还有像琦琦小姐这样温婉大方的美人。别说,看惯了妖娆妩媚的,突然换换口味,还真是别有风味呢。”  “自然,顾总慧眼识珠,眼光独具,我们又怎么比得了?”另外一个三十来对客人听了之后,竟然也顺着溜须拍马了起来。  顾长风今个心情不错,玩世不恭的脸上笑意更浓了。松开身边的女人,端起酒杯走向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了我,拉起我的右手竟然绅士的亲了我一下,“你今天真美,超乎了我的想象。”
  “谢谢顾总的抬爱,沈琦敬您。”再恶心也要装优雅,举起酒杯豪爽的一饮而尽。  我的豪饮顿时得到了在场人的赞扬,有的夸我海量,有的说我好爽,总之赞美不断。  顾长风拉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把那个原本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丢给了别人,坐在沙发上让我伺候他。  开始的时候还有说有笑,不过在凯哥进来后,原本吵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不少,竟然是在这里谈起了公事。  一本正经起来的他,把那种认真的气氛强压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人在泡妞的同时,还不忘了集中精神听事,说自己的观点和建议,而且不得不说,顾长风真的很有气场,哪怕在这样的地方,也能把这些人身上难堪的一面洗掉,变得很正派。
  听着意思好像是有什么大计划要行动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有BUG需要修改。  以我的水平真的听不太懂,不过不知道为何今天的酒量好差,只是才被灌了几杯,竟然有些头昏。  可是和喝多了的感觉又有些不同,脸颊原本有些微热,现在我却觉得是涨红。不仅如此,身体更是犹如很多蚂蚁再爬,很难受不说,还燥热难耐。  借故去了下卫生间,以为洗把脸清醒一下就没事了,结果出来之后好像更糟了。脚下无力的跪在了卫生间的门口,看着所有人都是双影。  察觉到我不对劲的顾长风第一时间来到我身边,紧张的抱起我,语气却淡淡的对在场的人说:“今天就到这,你们尽兴的玩,今天我请。”  抱着我离开房间,凯哥也随即跟了出来,好像看出了顾长风的行动一般,“少爷,车已经在楼下了。”  “查一下原因,不管是谁都给我揪出来。”顾长风竟然黑下脸来,抱着我的劲道大了很多。  “明白。”凯哥得到了命令,看了眼我离开了。  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当众人的面离开,我只觉得更加燥热难耐了。潮红着脸迷离的望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顾总,放我下来吧,我只是有些口渴。”
  “忍一下,若是难受就抱紧我。”他竟然耐心的安慰我,而且很温柔的那种。  进了电梯,靠着他的胸口我竟然能够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脸部有的更加红了。  像个小孩子一样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我竟然有些痴迷,然后手竟然伸了过去,摸了他的脸。  顾长风身子一挺,吃惊的瞪着我,随即温柔地笑了。  我却吓得收回了手,使劲的甩头,我他妈的疯了?在干嘛?调情?  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没事,这是被下药之后的正常反应,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自持能力这么强!”在电梯打开之后,顾长风就抱着我走了出去,完全无视别人投过来的目光。  而我却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别人怎么想的,满脑子都是顾长风的那句话。下药,什么时候?  心头浮现娜娜那一抹冷笑,恐惧笼上心头,原来不只是为了找台阶下,更是为了让我当众出丑?  当初进场子时,我就有听过别人说,娜娜为了上位有些不折手段,经常对红了的小姐搞些小动作。没想到她这么狠毒!
  车门被司机打开,顾长风抱我坐上车后就命令司机去他休息的地方。  我不知道顾长风要带我去哪,坐上车子之后,身体越来越难受,火烧火燎的。  为了不丢人,我尽量不吭声呻吟,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咬着银牙,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嘴唇咬破了。  意识开始慢慢的模糊,什么时候停的车,什么时候被抱下的车我已经没有了印象。直到一股凉意侵袭全身,一盆冷水从上到下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这才知道我已经身在浴室里了,冷水侵袭的瞬间终于没有忍住叫了出来。  可就是如此,那股难受的燥热依旧没有减退的意思,内心欲望驱赶走所有的理智,竟然当着顾长风的面不要脸的退下了外衣,然后狂热的抓住了他的手,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哀求的对他说:“顾总,我好难受,求你帮帮我。”  虽然我还有些理智,可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救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我竟然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求别人要我?
  顾长风看着被我抓住的手,慢慢的掰开,提起水桶又对我浇了下来。  寒冷的感觉使得我本能的抱成了一团,大声尖叫,然后不顾身份的大骂:“顾长风,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的。你把我害成这样,不帮我解脱也就算了,竟然还虐待我。”  扑腾在浴室里,胡乱的抓着什么,但因为脚下不稳,药力发作的关系,根本就站不起来。不过就是如此,我还是把站在浴池旁边的男人拽了进来。  恼恨的瞪着他,看着被我拽下来倒在浴池里的男人,邪魅的付下身吻了下去。
  我看到了顾长风从未有过的惊讶,大概是被我大胆而主动的行动感到意外吧。  在水中接吻过后,我就开始无意识的扑腾着,只感觉有人把我抱在了怀里,再次吻了我。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没有印象了,因为那个时候脖颈上传来了苏嘛酸痛的感觉,然后就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了,穿着雪白宽松的睡袍,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款式。  看着眼前偌大的卧室,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坐起身看自己的穿着,除了这套睡袍再无其他,顿时傻眼,第一想法就是我被睡了!  呆愣的坐在床上失神了好一会,可又觉得不太对。细细感觉身体的变化,却发觉并没有不适的感觉。我记得阿佳说过,第一次可是老疼了,而且多数都见红。可我这……  看着身下的白色床单,再次感觉了一下下身,没啥感觉啊!难道说,没被睡???  忽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退开了,走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穿的很朴实,长得也很朴实,就像是小时候邻家的大婶一般很和蔼。  “沈小姐醒了!”她推开门看到我醒来笑着走了进来,手里那这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了床边后礼貌的说:“这是少爷让我给您准备的衣服,午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姑娘楼下用餐。”
  我看了眼那身衣服,竟然和我去看医生时穿的款式差不多。  这会醒神了,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她口中的少爷应该是顾长风,毕竟昨天是他把我带出来的。虽然后来发生了什么,很模糊已经记不清了。  我礼貌的道了声谢,待她离开后我才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个房间,简洁中带着大气的奢华。  不过就是有些单调,从这方面就可以看出这房子的主人,也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但这明显和顾长风不搭调,他可是嚣张的可以,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换好了衣服无意间扫到床头的一个很普通的小相框,相框里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比他略大一些的女孩子的合影。我的目光被照片上的小男孩吸引住了。  盯着小男孩的脸许久,总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就是想不起来。  在经过浴室的时候我又楞了一下,隐约记得好像被他虐待浇冷水来着。  想到冷水,我总觉得当时好像还说了什么,还做了什么,可惜画面好模糊想不起来了。  顾长风并不在,偌大的餐厅只有我和那个中年妇女。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伺候着吃东西,有些不太习惯,简单的吃了两口,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望着她,“请问……”
  “少爷一早就因为公司有事先走了,不过他有吩咐过我,待您醒来后,让我被车送您回去。”她看出了我的疑问,礼貌着微笑回答道。  人家都这样说了,我还是不费话了,只能低下头继续吃。  回去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有些想不通,我到底是有没有被睡啊?第一次总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吧!可如果没有被睡,昨天好像是不错的机会,为什么没有碰我呢?  习惯了夜场里各种各样客人的要求,被他们变着法的吃豆腐,突然遇到他这样的怪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认识这样一个怪咖的男人,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回到宿舍刚要开门,才想起来自己和阿佳吵过架,还处于生气的状态。想着进门怎么面对她,又有些犯愁。  想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扳动门把手,却无法推开,这才发现门是被锁着的。难道阿佳不在?  隔壁的一个姐们小芳可能是听到了动静,探出头来,发现是我有些惊讶:“咦,沈琦,你怎么穿成这样回来的?”
  我看了眼自己,只是干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左邻右舍平时关系还不错,所以一般都是称呼大名。  我点头问道:“阿佳去哪了?她怎么不在?”  小芳看了眼无人的走廊,对我摆了摆手,让我进去她们的房间,小声地问我:“你昨天,是不是被顾长风带走了?”  这件事情细节没有人知道,但他们一定是认定了我被睡了。更何况那天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我想说没有也得有人信?于是点了头,应了声。  小芳有些羡慕,不过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挤兑我,而是平常心对待如实的说:“凯哥昨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把所有当天和你有过接触的人都带走了,不过回来的人只有蕾姐一个,你若是想知道阿佳在哪,最好晚上去问问她。”  “那她现在……”我想说为什么现在不能去找她?  小芳搬出了斌哥,我立即就明白了。
  不过好在也快到时间去上班了,小坐了一会就和小芳一起来到了夜场。  看着化妆间里又多了几套衣服,叹了口气。换上了其中觉得还不错的一套,来到了蕾姐的办公室。  还不等窍门,就听到蕾姐在里面很生气的在和什么人争论,把门欠了个缝偷听。  “为什么?不是已经调查和她们没有关系了吗?娜娜她现在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扣着不放也就算了,为什么连阿佳和婷婷也扣留,不是已经找出元凶了,干嘛还扣着不放?”  凯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我需要等少爷的电话,毕竟这关系到沈小姐,这次的下药事件,让少爷很火大。不过你放心,除了娜娜受了些苦头之外,阿佳和婷婷并没有受苦。”  婷婷因为我被殃及了?那天都没有碰我,他们是不是太多分了!  娜娜,没想到竟然连她被抓起来了?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愣在了原地,她可是这里的头牌。  想不到顾长风竟然这样很辣无情,不管是不是他曾经的女人,得罪了他竟然就没有好日子过。
  “谁在外面!”里面的人发觉门开了,立即戒备的吼了声,门大开,凯哥夺门而出,就要锁喉。  在看到是我之后,动作停在了半空中,多少有些意外,惊呼道:“沈琦!”  “凯哥。”我礼貌的喊了声,冷汗那一瞬间从额角滑落下来,身手真是了得,有他这样的能人在,也难怪顾长风年纪轻轻就能在三亚这样的地方占领一席之地。  蕾姐听到我的声音,立即跑了出来,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像是想从我的身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不过她可能会失望了,因为我可能还是完璧之躯。  既然他们两个都在,我也就不用再找完这个找另一个,直接摊牌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既然你们知道是娜娜对我下手,那么就请你们放了婷婷和阿佳,她们什么也没有做,我是当事人,亲自为他们作证,难道这样也不行?”  凯哥递给了我他常用的电话,同时显示了一个号码已经拨出去了,然后对我说:“你和少爷通话,说这件事情,只要他说可以,我立即带你去接他们出来。”  我有些犹豫的接过电话,刚好对方接通了,放在耳边听到顾长风有些嘶哑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咳嗦,他生病了吗?
  “顾总,我是沈琦。”压下心里的疑问,直接表明身份。  顾长风听说是我,清理了一下喉咙,恢复了从前的语气,反问:“有事?”  “恩,是关于阿佳和婷婷,凯哥说没有您的命令,他无法放人。”  “你把电话给他。”顾长风像是笑了一下。  我把电话递给凯哥,看到凯哥接过去,远走了几步,像是刻意避开我和顾长风说了什么,原本板着的一张脸竟然多了些笑容,一个劲的点头说着“是”。  收起电话很有精神的走向我们,对我有些刮目相看笑道:“走吧,我带你们去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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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哥看了眼我们,淡淡的笑着说:“跟我来。”  我们离开了夜场,直接坐电梯来到了负一层的地下室。这里我倒是第一次来,以前一直以为下面就是地下停车场,没想到下面竟然就是管犯事人的地方。  如果说夜场是天堂的话,那么这里简直就是地狱,阴暗无光,还有种难闻的霉味。  凯哥在其中的一间门口停下了脚步,取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只有一盏五十瓦的小灯照亮,定眼看去,果然是有些憔悴的阿佳和婷婷。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冰释前嫌的两个女孩子也看向外面。  阿佳在看到我们之后,立即扬起笑容,高兴地扑向我,抱着我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会来救我们的。”  看到她这样,我也不好在这里说她什么。简单的安慰了几句,然后不好意思的走向婷婷,抱歉的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婷婷不在意的笑了笑,很感谢的对我说:“不用道歉,这不怪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肯亲自出面保我们出来。”
  “没事就好了,下回都注意点吧!最近这段时间恐怕都不会太平了。”蕾姐看着我们和解很高兴,随即口气有些担忧的说,看来是有什么变故了,不然她不会这样说。  凯哥从一旁沉默不语,目光却始终都在阿佳的身上,眼中有着淡淡的温柔。  阿佳也是,总是似有若无的偷看凯哥,小女思春的泛着娇羞之色,不过却因为我在收敛了不少。  对于他们这样的眉目传情,我只当没有看到,和众人一起离开了。  凯哥带着我们一行人从另一边的通道离开时,在路过一间房的时候听到了里面有人在问话,具体内容我没有听清楚,不过我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是娜娜。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还有哗啦啦的铁链声,嘴却很硬的喊道:“为什么抓我,我不过是从中推了一把,有什么错?既然早晚都是被睡的命,吃点药床上的功夫不是更加好了,顾少不就喜欢这样假矜持犯贱的女人吗?”  凯哥侧头看了眼我们几个,让蕾姐带着我们先离开,他自己走进了那间房。在推门进去的那瞬间,我看到了被夹在架子上,面容敲碎的女人,她刚好也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我,勾起了阴毒的笑意,然后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狂笑不已的大喊着:“婊子立牌坊,真他妈的笑话,还有比这个更加好笑的吗?”
  我听着那笑声有些刺耳,手慢慢的合拢攥成了拳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难道女人天生就要这样下贱,就活该被男人睡?还有顾长风,他这样对她,她为什么还这样死心?  值得吗?  蕾姐带我们来到上面,却没有勉强阿佳和婷婷去上面,而是让他们去宿舍休息一晚,明天再登台。  而我,毕竟和从前不同了,就算今天不接客,好歹也要在场子里面露面,走个流程。蕾姐虽然是试探的口气,可我也没有反对,毕竟我没有那个权力。  才要和蕾姐上去,凯哥刚好从电梯里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看着蕾姐说:“少爷有话让我转达,沈小姐昨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情,身体不适,今天就不用去夜场里走流程了。”  “既然是顾总的意思,那沈琦你也回去休息吧!”蕾姐不动声色的点头笑道,侧头看了眼我,神色复杂的上了楼。  我也纳闷,那样的事情,难道指我真的被那个了?
  回去的路上是凯哥亲自开车送我们的,这样的待遇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下了车,一晚上的惊吓,让婷婷和阿佳多少都有些吃不消,我从旁搀扶着,要送他们回去。  “沈琦,你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凯哥却把我叫住了。  阿佳虽然不解为何凯哥会喊住我,但也没有多问,懂事的和婷婷互相搀扶着回了宿舍。  面对凯哥,我并没有那种对顾长风压力。毕竟从小就能够经常见到,他对我们就是圈养的那个管理者,没有恶意,也没有好心。已经习惯了他麻木的神态,执行命令的语气。  “凯哥找我有事?”对他除了敬畏,并不相熟,语气有些疏远的问。  “关于阿佳的事情,你对我好像很有成见。所以我想和你谈谈。”他靠着车门,手插在兜里,竟然卸下了夜场里的冷漠很自然笑了。  不过我却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盛世名义的老板,也是顾长风最信赖的男人。能让顾长风这样信任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外面好像下过雨,地上潮湿,吹来的风都带着淡淡的寒意。  我穿的并不多,有些冷的抱着双臂,回以礼貌的笑容,“不敢,阿佳不是小孩子,她有选择的权利。而且她选择和谁在一起,不是我能说的算。凯哥喜欢谁也与我无关,找我说好像不太合适。”
  “看来,你对我不只是一般的有成见,还有很深的敌意。”凯哥微微蹙眉,笑容收敛了不少,态度也认真地了不少。  我觉得有些好笑,更不太明白他这样放下身份,和我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究竟什么意思?  他已经得到了阿佳,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和顾长风一样,想睡谁就睡谁,用得着争同我的建议?  “没有。”收回思绪,和他对视,简单的回答。  “可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恨,这种恨意和那个叫露露的女孩子一样,虽然隐藏的很好,我还是能够感觉的到。”他走进我,手掐着我的脖颈却没有掐,只是一种威胁。  我没有感觉到杀意,也不觉得害怕。很坦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笑了:“是,又如何?这里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被你们从人贩子那买回来的,被你们打怕吓大的。无家可归,没有自由可言,你们已经统治了我们,难道还想限制我们的想法?”  脖子上的力道紧了不少,凯哥淡淡的盯着我,也笑了,“你可以恨我们,但绝对不许伤害少爷,我希望能够听到你和我保证。”
  原来他是怕我在爬上顾长风的床后,偷偷地宰了他?  “呵呵!”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凯哥对我的笑声赶到诧异,紧锁眉头盯着我,眼中有些怒意手上又用了些力,“有什么好笑的?”  “你放心,我对顾长风没有任何的想法,更不会做出露露的那种愚蠢的行动。我还没活够呢!哪怕以后会成为残花败柳,我也不想作死,你担心的有些多余了。”在他的手心慢慢的放开后,我护着自己的脖子后退了一步,咳了两声。  “这样最好,不然就浪费了少爷对你的一番用心了。你是聪明人,但愿你别成为第二个娜娜。”凯哥又恢复了刚刚泰然自若的神态,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笑容加深了不少。  我侧头淡淡的瞥了眼他,“既然凯哥已经要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凯哥看着我笑了一下,打开车门要离开,不过又顿住了动作,望着我说:“阿佳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我看得出你和她与这里的其他女人都不同,我没有只是玩玩,找机会我会和少爷说,要了阿佳,带她离开这里。也希望你不要在给她脸色看,看得出她因为的态度,有些疏远我。”  “这话别和我说,我又不是阿佳。”我的话才说完,回头正好看到因为担心我而跑出来身影,气喘吁吁地阿佳,听到凯哥的一句话感动的哭了,还真是单纯。  我走向那个单纯的女孩子,擦去她的眼泪,带着她走了进去。在感受到那道目光一直都在后,心里多少也希望他能够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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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这两个看起来已经累到不行的家伙竟然都没有休息,而是蹲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  开始我并没有注意,慢慢的才发现都被这两道视线盯着,让我很不自在。  卸了妆,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实在受不了她们这样,叹气的说:“想说什么,别废话了,问完了就赶紧回各自的位置,你们不困我还困呢。”  “我们只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被睡。”阿佳看了眼婷婷,一改方才的痴情女的神态,现在她的简直就是个三八。  我看了眼他们,哈欠连天的坐在了床上,“有没有被睡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出台的女人如果完璧回来,这可是个笑话。我们这里被顾长风带走的女人至今为止只有娜娜,你是第二个,也难怪她把你当成眼中钉。你们两个都能被他看上,就已经够让人羡慕了,我们怎么能不在意床上方面?”
  这行确实是有这么一说,说出台的女孩子,出去就要带钱回来。这样才能证明,你卖了,多了一样本事。  如果被领出去,还是完璧之躯,这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会让人笑话的。  虽然那天我是被人下了药,可是带走我的人偏偏是顾长风,难道这样也算是出台吗?  手紧了紧啤酒罐,犹豫的看着她们,疑惑的问道:“我那天只是被下了药,才被顾长风带走的,那样也叫出台吗?”  “这不废话吗?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被顾长风带走了的,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顾长风又是什么人,这难道还用得着问?”阿佳情绪有些激动,很在意的瞪着我,分析现实。  我把嘴里的啤酒一点点的咽下肚,沉默不语的在她们之间游离,闷不吭声的又喝了一口,心里犯着嘀咕,要不要和她们说实话。
  这两个人现在明显是穿上了一条裤子,阿佳是值得信任的,婷婷经历了露露的事情之后,很明显的也慢慢的认了我这个朋友了。  而且她们两个都已经是过来人了,对于那方面比我懂得多,难道被她们看出来了?  “你,不会是没有被那个吧!”始终没有发言的婷婷终于开口了。  我看到阿佳噢着嘴,把手指放在了唇边,狠狠地咬了下去,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婷婷微挑着眉头,也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只知道醒来之后已经在顾长风他家的大床上了。”  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经历,苦笑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回来后,我就听说你们因为我被连累了,所以,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我听说了顾长风从来不安套路出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婷婷听我说完,冷笑着说。  我听着这话里有些不太对头,不解的看着她,还不等问却被阿佳夺了发言权,“什么意思?听你这说法,你对沈琦这次的遭遇另有看法?”  婷婷点了点头,“我是听露露说得,她和娜娜以前不是走的很近吗?有一次娜娜抢了露露的客人,露露就被别的客人灌多了,回来耍酒疯和我抱怨,说什么‘当红的台柱又怎样,还不是颗被人玩的棋子?都他妈以为她是顾长风的人,压根人家都没睡她’。我原以为那是她妒忌娜娜胡诌的,没想到还真是。”  “你是说,顾长风把人带出去了,却没有被他睡了,而是被别人给……”阿佳说完咧嘴,看着我们,说不下去了。
  “不过,看得出,顾长风对沈琦真的不太一样,不仅没有随便找个人帮你解脱,还把你带回家亲自照顾,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婷婷想不通,最后干脆耸了耸肩笑了。语气轻松了不少,看着我笑道:“我最想知道的不是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而是别人有没有把你如何,既然知道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躯,那我也就放心了,你们两个继续三八,我回房间睡觉了,晚安!”  阿佳的随着婷婷离开的身影而移动,可明显大脑还没有从婷婷的那些话里走出来。  本来我也有些困了,可被她们这样一闹,反倒有些睡不着了。  婷婷走后,阿佳抓着蓬乱的头发,在沙发上抓狂的叫着:“啊!!我想不通,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从衣橱里扯出她的睡衣,丢过去正好堵住她的嘴巴,火大的喝道:“别发疯了,顾长风要是能让我们这样的人看透,就不是顾长风了。洗澡去,在那鬼地方呆了一晚上,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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