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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m自缚对于要学习微整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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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编辑日报道:微整形培训机构零门槛入学 是微整形还是危整形,御龙在天马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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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整形培训机构零门槛入学,是微整形还是危整形超m自缚对于要学习微整形的人微整形培训机构零门槛入学 是微整形还是危整形.&  知情人士透露,在郑州微整形市场上,一支标价一两千元的玻尿酸,总裁的33日索情比奇,其进货价或只有一二百元,标价四五千元一支的,质量会好一些,而有的美容院或整形医院为了节省成本,还玩文字游戏,比如一支玻尿酸1000元,但他们给顾客介绍时,却偷换概念,长安天地无限桑拿,变成一针1000元,江西大余蔡美玲,“一支可以打好几针,利润空间很大。”&  成本价300元的玻尿酸你用了吗&  “你在我们这儿报名学成后,我们还有自己的进货渠道,裴新华豹纹,咱学员可以通过我们这儿低价拿货,一支300元的玻尿酸,你出去可以卖一两千。”2月28日,石川惠南,河南商报记者在郑州火车站大同商务大厦7楼一家自称是河南省唯一正规的美容培训学校咨询时,益阳古惑仔全集,招生部一名景姓工作人员如是说。&  【乱象1】&  朋友圈里的术后美图可能是盗来的&  零门槛入学一周速成&  河南商报记者在暗访中了解到,微整形培训的费用,从3000元到上万元不等。“一分价钱一分货,培训费用跟你打玻尿酸一样,越贵肯定越好。”经三路与农科路交叉口金成时代广场4号楼一微整形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说。&  做微整形的美容店越来越多,是美男啊英文插曲,各式各样的微整形培训机构也多了起来。河南商报记者连续多日对郑州多家微整形培训机构进行了暗访,发现这些机构无一例外,对于要学习微整形的人,基本是零要求。&  几百元就可买到韩国的资格证&  在郑州市农科路与文博东路交叉口英地·天骄华庭二期5号楼的一家美容工作室,当河南商报记者表明想割双眼皮时,该店工作人员热情招待,并表示,现在就有人在做这个项目。&  其所说的“手术室”,tv6终极一班3,其实就是一个普通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房内摆设简单,这个王妃有点汗,一位女士正躺在美容床上,一旁穿着手术服、戴着手套和口罩的工作人员,正在为其做双眼皮手术。&  【乱象4】&  河南商报暗访组&  【乱象2】&  韩国整形机构的证书,听起来很高大上,但事实真是如此吗?“那样子的证书,几百块钱我就可以给你办一张。”经三路与农科路交叉口金成时代广场4号楼内,一家微整形培训机构的工作人员指着墙上贴的各式各样的证书说。&  除了这一处,徐永钦很牛叉4,在紫荆山路商城路口附近、东风路经三路口附近、东风路南阳路口附近以及郑州国贸新领地、中原万达、二七万达等多处写字楼和小区里,都有或多或少的美容店提供割双眼皮、注射玻尿酸、注射肉毒素等微整形服务。&  位于郑州市二七区金博大D座微信名为“容貌管理私人订制”的美容工作室一工作人员告诉河南商报记者,靖州蓝色影院,如何制作围裙式椅罩,夜诵古书朝忍饥,只需要缴纳7800元的学费,就能保证在一周内,学完包含玻尿酸等在内的所有针剂,并在学完后,庄生晓梦迷蝴蝶全诗,翩跹山颠鹤,发放该工作室的相关证书。&  “好多都是医托儿,他们将你与整形医院成功搭线后,可以有一笔不小的收入。”郑州市民欣欣(化名)告诉河南商报记者,自己就是在做美甲时加了工作人员的微信,下南洋三毛钱看,后来看该名工作人员的朋友圈发的整形视频,就动心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隆鼻手术失败了,“他们转发的视频也不全是那个医院做的,很多都是转发别人家的。”&  对于转发、盗用微整形成功的图片和视频,有知情人士称这属于普遍现象,是一种吸引顾客的营销手段。“谁家天天有那么多顾客,每一台都做得那么好?”她说。&  不论是美甲店还是美容店的工作人员,在顾客咨询结束要走时,都会主动提出加一下微信好友,随后,他们会时不时发一些美容产品或者微整形的小视频给你,而他们的朋友圈中,也是清一色的整形后完美的双眼皮、挺拔的小翘鼻……&  【乱象5】&  经过一周左右的学习,纺凌岭,就可以成为微整形“专家”,天猫网女装50jy,虎兄豹妹,可是这样的“专家”靠谱吗?郑州微整形行业究竟还有何乱象呢?&  【乱象3】&  而在国内某知名网购平台上,任洪玮,河南商报记者以“整形证书”搜索,几十个宝贝弹了出来,有韩国的证书,也有香港国际医学美容整形行业协会的证书,价格也是从几元到上千元不等。&  微整形藏身写字楼、居民区&  时下,“微整形”越来越受爱美人士的追捧,也迅速炒热了微整形市场。相关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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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事》第五章
& & 第五章& &&&过年& &&&十五& &过了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忙着清扫房舍,蒸馍发糕,买新衣裳。家庭妇女们更是不分昼夜的忙,恨不得要提前做好来年一年的饭。孩子们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候,放了寒假后一群一伙的大玩个没完没了,大街上,小河边,山坡上,到处是他们吆吆喝喝,说说笑笑的喊叫声。家境稍好一点的孩子早就拿出一点零钱到小卖部买一些爆竹玩耍,不时点燃的几个爆竹声在山沟里回荡,喧染着山村新年的气氛。这时候看杀猪也成了村里的一景。山里人家习惯吃带着皮子的猪肉,说是带皮子的猪肉吃着香。临近新年,街头上早已用石头支好了一个大锅灶,安放一口大铁锅,提上满满一锅水,在灶里点上木柴,噼噼叭叭的燃烧起来。准备杀猪的户请几个身体强壮的人来到家中,把猪捆起来抬到大锅灶前,那猪仿佛知道大难临头,拼命的挣扎着,嚎叫着,那叫声在村子里回荡,引得更多的人前来看热闹。杀猪的人得意的操起明晃晃的刀,围着热闹的人们紧张的看着那白光光的尖刀从猪脖子下面斜插进去,鲜红的猪血如泉一样涌出来滴满了大半盆,猪拼命挣扎一会儿也就死去。& &猪被杀死之后,人们就在猪的小腿处扎一个小口,用打气筒向里面充气,另一个人拿着一根棍子不停的沿着进气的地方敲打,不多久那死猪被气体鼓得圆圆的。这时,锅里的水已是热气腾腾,人们在锅口上面横放一块木板,把猪放到木板上,然后舀着热水浇到猪身上,同时用薄薄的木板或薄铁片把猪毛刮去,不一会儿猪身上的毛被刮得干干净净。再用清水冲洗几遍,接着是开膛破肚,剔骨卖肉。买肉的人挤上前来,这家买十斤,那家割八斤,一会儿的工夫一头猪就卖完了。收成好的年关,一个小山村能杀掉七八头猪。& &初夕那天是家家户户贴春联的日子,也是到坟前祭祀亡灵的日子,早饭后,奉权就忙活着指挥孩子们贴春联。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回村过新年,感觉自然不同,在贴春联这一小事上也看的很重。他上学时正值文化大革命时期,写大字报学会了写毛笔字,他当时就觉得自己的毛笔字很好,在村里写毛笔字的最大用场是写春联。村里写春联的人都是老资格的,谁也不会让一个学生,特别是一个“杂种”写春联。在东北落户之后,当时那个村里的支部书记也喜欢写春联,虽然那毛笔字不如他写的好,但他每年要陪着笑脸让村支部书记给他写,从不敢在村支部书记面前说自己也会写毛笔字。现在他是书记了,不愿意再贴别人给写的春联,提前几天就写了自家的春联,他自编的大门春联是:“喜气盈门,前程万里”。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对联是不是对仗平仄,只想借这一幅对联表达他在新一年的愿望。这天早饭后他就指挥着孩子们贴春联,三个孩子高高兴兴的把一幅幅春联贴在门上,窗上,然后再在门楣上贴五颜六色的“过门贴子”。&&“过门贴子”是当地过春节时贴在门口上方门楣上的一种民间剪纸,所用的纸分别用大红,粉红,杏黄,天蓝,麦绿,深紫等染料染成,每一张彩纸裁成高一拃半,宽半拃的长方形,彩纸上分别剪成不同的吉祥喜庆图案和吉祥祝福词语,每一个门口的上方贴上六张不同色彩的“过门贴子”就像平挂着的六面彩旗随微风飘动,特别新鲜。贴好“过门贴子”后,在春联映衬下,小院显得更加红火。&&中午饭后是相约去坟前祭典的时候,奉财奉强兄弟二人都提着祭品约他到老祖宗的坟前祭祖。奉权让老婆准备好上坟用的祭品,烧纸,鞭炮,自己穿上刚刚从城里卖来的一身西装,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老婆看到他穿上了过年的新衣裳取笑:“今天才是年除夕就穿上新衣裳?按说,明天早上才穿。”他笑笑说:“真是,上坟是咱村里的大场合,我能不打扮一下?”他说完,让奉强挑着两篮子祭品,兄弟三个向老祖的坟地走来。& &他已二十多年没有回黄花寨,也没有参加这个祭典仪式。记得小时候,每年的除夕,兄弟三人就在酒鬼老爹的带领下到老祖宗的坟前集合,由村里辈份最高的人当司仪,在黄花寨村老祖宗的坟前共同祭典,然后才来到自己故去的亲人坟前祭典。黄花寨村是一个老祖的后代,尽管平日里这家与那家争利,这一支与那一支争权,闹的像敌人一般,在除夕祭祀老祖时都乖乖的来到坟前,同在一个坟前跪下磕头行礼,谁也不想让别人说自己是一个不孝子孙。何况他们平日里争权夺利打架斗殴不是老祖宗的意愿,几百年前黄花寨的老祖宗来到这个地方定居时,就希望后代有出息,尊礼教,讲道德,在为后代排辈续家谱时用的字就是一个证明,村里活着的这一茬人用的家谱用字是:永,成,仁,奉,信,和,尊,礼。& &祖坟在村东树林间的一片坟地里,这地方依山坡而临小河,红红的土层挖不到底,据说是一处好坟地,如今看来,他们的老祖宗安葬此地之后,三百年来已繁衍成五六百口人的一个山村可谓是人丁兴旺。& &奉权兄弟三人带来到这个坟地时,见早已来了许多人。来到人群中,奉权也是感慨万千,祭祖是一个庄重的仪式,很看重论资排辈的礼节,在记忆中,他参加这样的祭祖活动是得不到尊重的,辈份小,更由于他屈辱的身世。今天不同了,他的辈份小是事实,但黄花寨的每一个人不敢再斜着眼睛看他,他如今是黄花寨村至高无上的尊者。他来到坟地之后,向一个个比他辈份高的人打招呼,但只是一种礼节性的招呼,微笑中又带着一种威严。许多人和笑脸相迎的和他打招呼。此时身上的西装也让他增色不少,引得许多人多看他一眼,他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凑到成春面前打招呼时,成春看了看他的西装说:“穿上新年衣裳了,这一身西服不便宜吧?”他得意的笑笑“大爷爷,其实这一身西装也不是很贵,才一千多块钱呢。”&&“这还叫不贵?可见是有钱人。一千多块钱够一般家庭过一年的日子了。”正说着,见白永和来了,所有的注意力又被永和老人吸引过去。& &永和是这次祭祖的司仪,见他来了,人们纷纷拥上前向他问好,永和老人看了看众人问成春:“人都来了吧?”& &成春向众人看了一会儿点头说;“大叔,我看来的差不多了,可以举行了,就算是有不懂大礼来晚了咱们也不等了,除夕大忙的。”&&“好,那就开始。”永和说完,走近老祖宗的坟前,其他人按照辈份大小,辈份高的在前排,辈份小的在后面依次在地上摆出自家的祭品,永和看了众人一眼,开始主持仪式。&&众下跪在坟前给老祖宗行跪拜礼时,奉权禁不住心头一酸,眼里禁不住滚动着泪水,他也不知是为什么。跪拜礼完成之后家家点燃了爆竹,坟地里立时热闹起来。举行完仪式,奉权走近永和老人说:“老爷爷,我这些日子瞎忙,还没来的及去看您,年货准备齐全了?”& &永和笑笑:“孩子们送的年货都齐全了,我什么也不缺,上了年纪也吃不了多少。亏你还惦记着,这一段时间也真够你忙的,你干的好,为咱村做了几件积德的事呀。”听到永和这样夸,奉权高兴的说:“老爷爷,我水平有限,又年轻,有时办事沉不住气,还得靠老祖您多为我操心。”& &“我老了,不中用了,你有能力,咱村的事又算是家务事,有什么难事找成春他们商量着办,只要为老少爷们好,咱村的人都是知情达礼的。”永和说。& &“放心,我一定按您说的做。”奉权答应着。& &人们举行完上坟仪式已是夕阳西下,金黄的夕阳给山村涂上了一层绚丽的光彩。走在大街上,家家的门前已清扫的干干净净,春联红红的,门楣上五彩缤纷的“过门贴子”随微风飘动,大街上弥漫着各家炒菜的骨香。临分手,奉财问:“哥,明天早上什么时候给长辈们拜年?”& &奉权想了想,说:“明天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你和奉强一起拜就是。”& &黄花寨的拜年习惯是从正月初一那天早上开始,同辈兄弟一起到长辈家拜年。奉权此时考虑的是自己的身份,自己是村的一把手,和兄弟们一起去拜年有失身份,他要单独拜年,既显示他对长辈们的尊重,还要早早的回到家中接受别人来拜他。& &从除夕的傍晚开始,爆竹声就像海边的涛声,一阵阵呼啸而来。夕阳刚刚落山,有的家中就传出了爆竹声,那是向别的人家报捷:他们家中已经包好了水饺。“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半夜刚过就是新年的开始,四处的爆竹声聚然热闹起来,人们为新年而庆贺,家家户户又开始烧香烧纸“接灶神”回到人间过年,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一直持续到天明。& &黎明时分,在淡淡的晨曦中,许多人家就开始拜年,每个人都穿上最新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喜气,见了面都问一声“过年好”。& &过去,晚辈们在正月初一给长辈拜年一般是跪在长辈面前磕头,文革时期搞“破四旧”,阶级斗争,斗得家族观念淡薄,许多人也开始懂得自己膝盖的尊贵,拜年时不再给长辈们磕头,只有孩子们还行磕头礼。这时候,村里的老人,孩子,妇女,姑娘,各自组成拜年的人群,形成一股股彩色的人流在小村里来来回回的流动,从这家出来再到另一家去,一直拜到中午时分才过了拜年的热闹劲。& &奉权这一天起了个大早,他拜的门子只有几家:永和家,成春家,成岭家,仁东家,再就是到爹娘那里坐了一会儿,然后立即回家接受别人的拜。论辈份村里没有几家来拜他,他如今是村的支书,他相信会有来拜他的人,至少本族中和成岭一族中的大部分人会来拜他。& &从母亲住的地方回来,已有一些人聚集在他家中说说笑笑,他进了屋,见老婆早已摆出了糖果,瓜子,水果,见他来了,众人一齐站了起来说:“新年好。”& &“好好,都好,快坐。我也是刚刚拜年回来。”他高兴的让众人坐下,和每一个人说说过年话,或是开个玩笑。正说着,又有一帮一伙的人前来,先到来的人于是立即告辞。在前来拜年的人中,请他去喝新年酒的人家也不少,有些是在去年承包了好地的,有些是希望为孩子划个好宅基地的。奉权开始满口应承,见来请的人多了也就找理由推辞,不是每一个人的面子都给,假如没有人请他,当然没有面子,假如谁请他也去那也太没有身价。& &往年大年正月初一到成春家拜年的人最多。他辈份高,家族大,又培养了成业、仁禄两届村支书。今年不同了,奉权当了书记后,成春一族独掌村内大权几十年的事已经成为历史,如今是奉权一族掌权,奉权上台后一步步树立着自己的威信,瓦解着成春一族的势力。庄户人家讲现实,见奉权得势不能得罪,以后说不定有什么事有求于奉权,大年初一到奉权家拜年的人多,到成春家拜年的少了,有些村民是两家都去,奉权一族的许多户则是只拜奉权不拜成春。奉权家刚买的那一台25英寸的大彩电比成春的彩电多了7英寸,这可是个大新闻,许多人来看新鲜。& &正月初一晚上各家开始请酒,平时相处的不错的男人们聚在一起说些过年话,谈过去一年的风风雨雨,设想新一年的春种秋收,传播着感兴趣的传闻。在说笑中,有两个涉及到奉权的事也在传播。奉权家买了台大彩电,比成春家的那台还大。奉权拿出五千元钱给奉强盖房子。这两件事让人对奉权羡慕,佩服:& &“到底是有钱,买东西就看出来了。”& &“别看这东西和别人处事儿心恨,对自己的兄弟还真是没说的。”& &正月初三的上午,奉权在家中和几个人喝着茶水看电视,听到街上有汽车声,接着听到有人进了院子,立即走出屋子,见王书记和派出所长来了,奉权受宠若惊,高兴的迎上前:“王书记新年好,王所长新年好。快请坐。”在屋里闲聊的几个人听到奉权的说话声纷纷告辞。& &奉权老婆也走出屋来,王书记说“表姐,过年好。”&&“好好好,你这么忙,怎么有时间来呀?快屋里坐。”她高兴的说。& &两位客人刚刚座下,奉权重新又用开水刷了茶杯,找出一包好茶重新冲上一壶,奉权冲上两杯端到两位的面前:“请喝茶,我没有想到两位领导这多忙还来我这里。”& &“平日里没时间,这会儿来看看。”王书记转脸又对表姐说:“表姐,回村里住,还习惯吧?比在东北怎么样?”& &“还是这里好呀,这是家嘛。”她笑笑说。& & 这时,在外面玩耍的三个孩子听到家中来了尊贵的客人,高兴的一起跑回来。& &“快向你舅和王叔叔拜年,问好。”奉权老婆笑笑说。三个孩子听到母亲这样说,一齐跪下给王书记和王所长磕头,一边说着:“舅舅新年好,叔叔新年好。”王书记和所长见三个孩子磕头,慌得连忙拽他们起来。王书记和所长随即从兜里掏出崭新的百元一张的钱给孩子,王书记笑着对王所长说:“你就别给了,我给他们就是。”& &“王书记,那怎么行呢,孩子给我磕了头,我不给孩子压岁钱,我这个当叔叔的还有脸走出这个这家呀。”王所长笑着说。& &“拿着呀,这是磕头钱。”王书记递给孩子们钱时,见三个孩子都笑着不敢接。& & 小娜已在城里上高中,当然不好意思要,小柱子和小云见姐姐不要,看看父母也不要。奉权夫妇连忙阻止:“这不行,孩子都大了,怎能要磕头钱?您来坐坐我们就很高兴了。”& & “我和孩子的事儿,您别管。别看您家很有钱,我这几张钱是排号的,你家再富也没有这个号。”王书记风趣的说。& &“那是,再有同号的,就是假的了。”派出所长笑着,硬是把钱塞到三个孩子的手里,说:“拿着,可以不接您舅舅的钱,但叔叔的压岁钱是一定要拿的。”& & 奉权见这样,只好向孩子们收下,孩子们高兴的拿着了站到了一边。王书记问了小娜在学校的情况,小娜一一回答。& &“ 好好努力,我等着你考上大学的喜讯。”王书记说。& &“舅放心,我会努力的。”小娜答应着。王书记又和小柱子,小云说了几句话,小柱子和小云争着和王书记说话,奉权对孩子们说:& & “好了,出去玩去吧,我们说说话。”三个孩子高兴的跑了出去。在他们记忆中还从来没有收到这么多磕头钱,何况这是乡党委书记和派出所长给的磕头钱。& & 小云走到院子时,对妈妈说:“妈,这么多钱,我不敢拿,你给拿着吧。”妈妈笑道:“你这孩子,好,妈给你拿一张,另一张你先装在口袋里,这是压岁钱呢。”小云于是把一张新钱折好,小心的放进口袋里,又按了按,才高兴的跑了出去。& &小柱子拿着崭新的二百元钱高兴的跑到街上向小同伴们炫耀,他的舅和派出长一次就给了二百元的磕头钱。还有,他的舅在乡里当书记。这确是让小伙伴羡慕,他们家中不会有这样值得炫耀的事。& &王书记没有想到的是,他到奉权家中拜年本是亲戚间的走动,但在乡里、村里产生了很大影响。从初四那天起,乡里的一些部门负责人来给奉权拜年,山村里汽车声,摩托车声不断。& &在正月初,乡镇干部到一些村干部家里坐坐是正常的事。他们整年累月和村干部打交道,乡里的许多工作都要靠村支部书记去落实,新年大正月到一些脾气和得来的支部书记家坐坐,喝个过年酒,加深一下感情,与人与工作都好。黄花寨村自从成春当村书记起只知工作,不善交往。人们对他评价也不错,但都是敬而远之。在黄花寨村,很少看乡干部在正月初来拜年的事。& &奉权当上村干部才半年,全乡在这里开了现场会,王书记来吃了饭,县电视台来录像。现在,乡里许多部门的干部都来奉权家喝酒,村里人不得不佩服要奉权的交际能力:“这东西,真有能耐。”& &乡里这么多人都来拜年,这是奉权意想不到的,也是求之不得的事。他满脸是笑,一次次的迎来送往,陪他们喝酒打牌。有时,他也把仁东叫来陪酒。仁东心里明白,无论让不让他陪酒,这招待费是村里出。叫他去喝酒,他只要有空也不好推辞,他不是馋那几顿酒,是担心如果不去喝酒,奉权会对他不满,他还不想得罪村支书,舍不得村会计这个美差,假如不当村会计,他的身体又不好,实在想不出别的赚钱门路。& & 有一次,奉权请他喝完酒后说了一句话,他感到意外:“二叔你放心,这正月的迎来送往的花费,我奉权还是有的。”& &“也是呀,他有十多万元,怎么会在乎这千儿八百块的钱呢?何况,来他家拜年的人多是带着东西来的。”仁东这样一想,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一天晚上,白仁治请奉权去喝酒,奉权答应了。三杯酒下肚,奉权话入正题:“叔,村里今年打算对果园重新承包,您还打算包吗?我看,您家有我的奉海大弟在外赚钱,你就别受这个累了。虽说现在修了桥,马上还要修环山路,但上山下山的也不容易。”& &治是个明白人,从这话里听出奉权的心思。说:“书记,我虽说不缺钱花,可我不愿要你奉海弟的钱,再说我闲着也不习惯,再包两年吧。”& & “其实,我也不打算重新承包,可村里许多人在暗地里眼红,说是承包费太低了,每个户每年净收入一万多。”奉权说。& &“那是胡扯。书记,你不是别人,我给你透个底。咱村那果园面积是不小,可是果树的品种都不好,树龄又老,早就过了结果的好时候了,遇上好年景也就净剩个三千五千的。”& &“不谈这些,咱爷俩喝酒。”奉权打断了话题。酒足饭饱之后,仁治道:“你先坐一坐。”说完立即到里屋里,不一会拿出八百元钱递给奉权道:“你搬回村来我很高兴,但一直没来得及去帮你的忙。这点钱算是我给孙子孙女的过年压岁钱。”& &“叔,你这是干什么?我有钱。”奉权满脸堆笑的说着,眼光却总离不开仁治手中的钱。& &“你有钱是你的,你嫌这些钱少了?”仁治说。&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我那就先拿着,省得你生气。”奉权心满意足的将钱装进口袋里,然后对仁说:& &&&“那三户对您怎样?要是对您好呢,您给他们捎个话,说说村里要重新承包果园的事,要是对您不好,我就不让他们承包了。”奉权带着醉意走了,仁治看着奉权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 仁治承包果园多年来,每年都送给村支部书记八百元钱,支部书记都推辞半天最后留下五百元钱。他没想到自己本族的侄子当了支部书记才半年竟然主动要钱,而且是八百元照收不让。奉权是真有钱还是越有钱越贪心?仁治真想不明白。& &送走奉权,仁治又分别到了承包果园的那三户。承包果园的几户多年来相处不错,联系了客户统一买,打药统一打,谁有了急活儿都去帮忙,相互照应。他明知奉权让他传话的意思是让那三户给奉权送礼,他又不能不传这个话,那三户都不愿放弃承包果园,给奉权送多少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那三户本来也想请奉权喝酒时送点钱,没想到今年奉权的酒场这么多,光是乡里来喝酒的就天天不断,这几户请了几次都没排上号,如今听到仁治传来的话,知道是奉权主动要钱。&&“你给了书记多少?”他们问仁治。年年送礼,对他们四家来说都是公开的秘密,但送给奉权是第一次。& &“八百块,一分没让。”仁治苦笑了一下。& &“我的老天爷!你还是他叔呀,那我们得交多少?”他们大惊。& &“我估摸着,你们交一千还差不多。”仁治笑道。& &“你说的是,你是书记的叔,书记对自己的叔还能没有点面子?”他们苦笑,仁治也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当天晚上,那三户先后来到奉权家陪着笑脸说着过年话,递上一千块钱。奉权接过每户送来的一千元时果然一分未让,接过钱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显得对一千元毫不在乎。看到这样的情景,送礼的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送走送礼的人,奉权望着几千元钱心花怒放,数了一遍又一遍,骂道:“他妈的,还是当官来钱容易。”& && &十六& & 全县农村工作会议县政府大礼堂隆重召开,白奉权和王书记走进会场,见能容纳一千人的礼堂座无虚席,大会主席台上一枚鲜艳的国徽在灯光的照射下庄严而夺目,国徽两侧各有五面鲜艳的五星红旗。主席台是摆满了一盆盆鲜花,主席台的座位前放着一个个红色的座位牌和几个花篮,会场的前方支着一个摄像机,有两个在正在忙碌着,在会场前方还有几个人背着像机在等候。& &在王书记的指点下,奉权在会场的第一排座椅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看到自己的名字贴到座位上,他觉得自己也成了一位有名望有地位的人。& &八点整,一位领导走到话筒前,宣布大会幕,会场上立即响起了雄壮的乐曲,一位位领导神采奕奕的从后台走上主席台。& &会议正式开始后,奉权急切的等待着颁奖,终于听到主持人宣布颁奖,雄壮的音乐声又一次响起,大会主持人宣布着受奖人的名字,一队身着艳丽旗袍的小姐各抱着一个奖牌和证书来到主席台递到领导们的面前,奉权在大会组织人员的指挥下,在乐曲声中走上主席台,从常务副县长林如海的手中接过奖牌和证书,觉得这是四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候。他双手接过奖状时,林县长主动伸出手和握手,并向他祝贺,把他感激的不知说什么了。当他转身面对着会场上那黑压压的人,许多拍照的闪光灯不停的闪动着,掌声在会场爆发,他激动的忍不住要流泪。经历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忍受了说不尽的屈辱,今天终于荣耀的站在全县领奖台上。 & &全县会议结束后,乡里也召开工作总结会议,奉权又在乡政府大会堂的领奖台上领了几个奖牌。回到村里,他指挥着仁东他们把奖牌挂到墙上。& & “县委县政府颁给你的这个奖牌挂到家中多好。”仁东说。& &“二叔,那就不对了,虽说是县里表彰的我,但这是咱们黄花寨村的荣誉,也是咱们党支部的荣誉,我怎么能归功于自己?”奉权郑重其事的说。& &“到底是书记,觉悟高。”来闲逛的一个青年说。& & 奉权说:“那还用说?你以为全县表彰是小孩子过家家?全县三十多个乡镇,一千多个村,只表彰了十几个村的党支部书记,我就是其中一个。刚当上村支部书记不久就被县里表彰的,全县就我一个。”他把这块奖牌挂在办公室,要让所有来黄花寨村大院的人都知道,他是全县数得着的人物。& &奖牌刚刚挂好,成岭也来到村大院,奉权笑道:“大爷爷,你可有心眼,我们刚刚干完活你也来了,村委一共三个人,你不捧场,是不是想让我难看?”& &成岭笑道:“仁东,你听听,当书记的就这样说话?我没黑没白的把村大院盖起来,连一顿酒都没混上。我帮户里盖房,人家还一天一顿酒哩,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没听到你说我一句好话,还赚了个不捧场。”& &仁东笑:“怪不得快天晌才来,是想来找书记要酒喝呀。”& &相互说笑了一阵,奉权和他们商量起面临的突击任务。乡里布置说,上半年全省要进行计划生育大检查,市县也要在省检查之前进行检查,要求各村把这项重点工作搞好,特别是村大院计生办公室较好的村,更应重新建档立卡,手续齐备,设施配套,制度健全,板面上墙。黄花寨村因新盖了村大院,有一间专门的育龄妇女查访室,还有三间人口教育学校,被乡里列为了迎接检查重点村之一。& &奉权担任村支部书记半年来忙于别的事务,没把计划生育工作放在心上,他回村后不久就听说仁社老婆曾当妇女主任,她因为仁禄超生的事也被乡里罚了款,从此不到村大院里来工作了。&&& &“咱村里,谁是妇女主任和计划生育查访员?”奉权故意问, & &“现在哪有了?”仁东说。& &“仁禄干的时候,谁干这差事?”奉权问。& &“是仁社家里,你不知道?”成岭说。& &“ 我哪知道?你这个当村长的又没说。她怎么不干了?”奉权问。& &“还不是因为仁禄超生的事。仁禄被撤了,仁社家里也因为失职被乡里点名批评,并罚了半年的补贴,她也就不干了。不过,有些档案记录什么的都还在她那里。”& &“她干的怎样?”奉权问。& & “这个女人,能说会道的,干得还可以。本来乡计生委对她评价不错,前两年还被评为优秀查访员。”仁东说。& & “好,就这样吧。我听听乡里的意见再说。”奉权说。& & 已到中午时分,仁东、成岭都走了,奉权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仁社媳妇的事。白仁社是他本族的一位远房叔,比他小两岁,人长得平平常常,性格内向,但在同龄人中,仁社娶的媳妇最漂亮。他二十岁离开村子到了东北,没见过仁社媳妇,回村后才认识这位经常推着豆腐小车在大街上叫卖的远房婶子。& &她长得一米六左的个子,白皮肤,凤眼细眉,臀大腰细,性格开朗,那副眼神,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自然流露出女人的风骚。且不说她的脸蛋儿,单是她推着豆腐小车的背影就会让一些男爷儿们挪不开眼睛。她家做豆腐,每天早晨都用手推车推着豆腐在村里叫卖:“鲜豆腐哟——”。& &听说她一向仁社冷冰冰的,仁社也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让着她,常年在外当工匠。结婚两年仍没有生育,她曾要闹离婚,以后从她的亲戚那里拾了一个孩子养着。& & 奉权回到村里之后,见她推着独轮车卖豆腐时曾和她开过几次玩笑,被她骂的狗血喷头,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是一种享受和满足。& & 这会儿想起仁社媳妇,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她与自己的老婆是不一样的性格吧?奉权漫无边际的想了一会儿,又想到眼前的工作,如今计划生育工作催得紧,如果再换上一个新手一时理不出个头绪,再说,仁社老婆常在办公室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哪怕开几句笑话,挨几声骂也是痛快。他决定到乡里去一趟,要求乡计生委重新让她当妇女主任和计划生育查访员。凭直觉,他认为这种女人喜欢在场合上干事,不会推辞这个差事。何况,一个妇女主任和计划生育查访员的补贴比村里一个男劳力的收入还多。想了一会儿,他匆忙离开村大院,骑上自行车向乡政府奔来。& &在党委办公室,王书记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王书记已和有关部门打了招呼,让奉强到乡派出所当合同民警,派出所新配了一辆警车,让奉强当司机。& & 在乡计生委,奉权说出他的打算后,乡计生委李主任笑着说:“你是说杨春花?我们没有撤她的职呀,只是罚了她一下。不过,安说罚她也有一点冤,支部书记想超生她能阻止吗?她平常工作很泼辣的,你可小心呀,她开起玩笑来硬往男人身上扑。”计生委的人于是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杨春花的事。奉权忙说道:“喂,你们这些家伙,当着我的面说她的坏话呀,她可是我的小婶子。”众人轰的笑了。李主任说:“你看你看,忘了你们是一姓庄子了,只以为你是东北客。”& &“那就让她继续干?”奉权笑着问。& &“咱们的迎查任务太紧迫,她情况最熟,就让她干吧,你回村做做您婶子的工作,就说乡里罚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乡里订了制度如果不落实,其他村再出问题就难办了。过两天我专门去您村看看,顺便与你喝一杯,让您这位婶子准备碗豆腐就行了。你知道不?别看咱们是老爷们,若论酒量比你这位婶子差远了。”李主任笑道。& &“欢迎李主任和各位领导去,但我奉权当书记,黄花寨村用豆腐招待领导的事就成为历史了。”他说。& &“开玩笑罢了,其实,您村做的豆腐也确实不错。”李主任
& & (第五章续)& &“开玩笑罢了,其实,您村做的豆腐也确实不错。”李主任说。 从乡计划生育委员会办公室走出来,奉权又想起了杨春花的笑脸和她推着小车卖豆腐的身影,想起她带着笑骂人的样子,自语:“哼,小婶子,你再当上妇女主任,我就让你骂个够。”& &&&傍晚时分,奉权回到村里,吃了晚饭,来到爹妈住的老宅子。见他来了,酒鬼仁祥陪着小心堆着笑的问:& &“有事?”如今,仁祥每次看到这个当了村支书的大儿子心里先是怯了几分。分地风波之中领教了奉权的厉害,一个当爹的,当村里老少爷们的面被儿子训斥了,他这张老脸毕竟没地方放。但他又以奉权感为荣,特别是奉权拿出五千元帮助老三盖房子的事让他更感到高兴。& & “小三呢?”奉权进了屋,没有和仁祥说话,而是问母亲。& & “可能出去打牌了吧,你找他有事?我这就去找他。”还没等老伴说话,酒鬼仁祥立即回答说,说完驼着背出去了。& &“累了吧,快坐坐吧。”母亲一边说着,递给儿子一个小方凳。奉权坐下,看了一眼母亲,见她的头发已花白,心里别有一番感情,于是从身上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母亲“手里还有钱吧?上了年纪要注意身体。”母亲见儿子递来的钱,没有接,说:“我还有钱,小三对我很孝顺,在外打工挣点钱全用在家里的花销上了,你如今在村里负责,用钱的地方多,你留着用吧。”& &“娘!真是,不就是一百块钱?拿着吧。”奉权硬把钱塞到母亲手里。他自从回到村里后时常来看看母亲,也给母亲一点钱,他不给仁祥钱,怕仁祥见了钱就去装酒喝。母亲见儿子这样,只得收下了,说:“你帮小三出钱盖房子出了那么多的钱,村里人见了我都夸你。”& &奉权笑笑,没有说什么。看着面前的儿子,她感到亲切,他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但是,从儿子的说话和性格中,也看到了当年吴家沟那位村长的影子:有心计,性格凶。但奉权还有另一面,别看他在外面风风火火,回到家中总是有说有笑,对老婆孩子知冷知热。对三个孩子真是没说的,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吓了。& &“找小三有事?”她问。& &“娘,咱家又有喜事了,我把小三调到乡派出所上班,明天小三就可以去上班了。”他高兴的说。母亲听到这话高兴的说:“这可好了,这可好了,你回了村,咱们家可是处处都好了,小三到派出所上班就不愁说不上媳妇。”& &“那是,还得挑挑拣拣的。”奉权高兴的说。& &这时,奉强来了,见到奉权高兴的说:“哥,找我有事?”自从奉权帮他五千块钱盖房,他对大哥十分感激,这次见大哥来到家中,迎上来热情的招呼。&&“你就知道打牌?村里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了,你还不急不燥的?”奉权故意冷下脸训斥。奉强陪着笑脸解释:“大哥,我哪只顾打牌呀?我打工的哪个公司过两天才开工,我也急呀,可是这事人家说了算。”& &“你在那里干活的钱都算清了?”奉权问。& &“去年的打工钱好不容易算清了。那个老板有的是钱,可是快过年了还不想给工钱,我们约了一大群人去他家门前坐着他才给了。现在的人,为了钱都不讲良心了。”& &“小三,你哥给你找到工作了。”母亲忍不住笑着说。& &“哥!真的?让我去哪个部门上班?”听到母亲这样说,奉强高兴的看着奉权大喊起来。& &“让你去派出所上班,去开警车,我为了你可是操了心了。”奉权笑笑说。& &“大哥,你放心,我一辈忘不了你的好处。我要是有出息了一定报答你。”他高兴的说。& &“明天,我就送你去乡里报到,以后你就是干工作的人,今天晚上你到一些长辈家中和他们说一声,也算是报个喜。成春那里你也要去。”&&“好,我听大哥的。”奉强高兴的应着。
&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老眼昏花,发给五章时竟然落下了一小部分,于是重新补上。另:由于此稿还没有修改完,篇中难免有许多错字错句错情错节,敬请各位多多指正
《黄花事》第六章
& &&&第六章& &&&隐情& &&&十七& & 那天早上,仁社一家刚刚吃了早饭,成岭推门进来了。仁社一家热情的招呼着,仁社的儿子叫了一声“大爷爷。”,然后站在那里不知道再说什么。& & “你这中学生,什么时候开学?”成岭问。& &“开学一个星期了,今天是星期天,我回来拿点东西。”仁社的儿子说。& & 仁社立即拉开抽屉,找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递烟给成岭。& & 成岭接过烟,看了看笑道:“看起来就是有钱呀,抽烟都抽好几块钱一盒的。”& & 杨春花笑道:“唉,大叔说这话真伤人心呀,俺过年就卖了两盒这样的好烟,当家的没舍得抽藏在抽屉里,这会儿见你来了,才拿出来孝敬您,没想到您还说风凉话,您不想一想,俺这一家能从哪里赚钱呀?”& &“新年大正月的,向我哭什么穷?我又不是来向你借钱,真是。”成岭笑着说。& & 仁社的儿子见大人们说话,就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出去干?”成岭点上烟,问仁社。& &“后天吧。大叔,找我有什么事?”仁社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说一声,过些日子,省里市里的计划生育部门可能来咱村检查。乡里安排让你这口子到办公室准备一下。”成岭是奉了奉权的指示来传达这个决定。& &听到这话,仁社感到突然,杨春花却是满脸高兴。仁社对成岭说:& &“大叔,乡里不是不让她干了吗?为仁禄的事都被罚了款,还怎么干?我看就让别人干吧。”& & 杨春花听到自己的男人说出这话很不高兴,瞪了他一眼说:“咱大叔是来说我的事,我还没说句话你就充能的。乡里村里的事你说了算?你有本事,在外多赚点钱才是。”& &成岭听到她这话,笑着对仁社说:“过去的事,陈芝麻乱谷子的还挂在嘴上干啥。眼前,乡里村里都让她干,她干的也熟悉了。再说,这个差使也累不着,补助也可以。”& &仁社又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没有说。成岭听到杨春花的表态,知道这一家的事是她说了算,于是向杨春花交待了几句,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村大院的新钥匙。大门上的一把,办公室的一把,还有一把是妇女查访室的。听说,过几天乡计生委的领导就来呢。”& &“好,我尽力干就是。”杨春花高兴答应着,接过了那串钥匙。成岭见杨春花爽快的答应了,于是也站起来告辞。杨春花拿起桌子上的那盒香烟塞给成岭:“大叔,你不是说这是好烟吗,你拿着抽吧。”& &“这怎么成?刚才抽了就行了。这烟,你们留着招待客人吧。”成岭推辞说。& & “真是,俺就那么没出息?”她说。& & 仁社也说:“大叔拿着吧,就几支烟,又不是别的。”& & 仁社送走成岭回到屋里看了看老婆,迟疑的问了一句:“你还干?”& & “不干,干什么?总比叫街卖豆腐强吧?”她反驳。& &“我在外多干点,挣点钱也够用的,你照应这个家就行了。”仁社说。& &“呸,你真好意思张开屄嘴说出这话来。这些年你赚了几个钱?要不是我起早贪黑的赚点钱,别说孩子上学花的钱了,怕是连斤盐也吃不上,你早就喝您娘的西北风了。”她数落仁社。& &“我是担心……,那次,奉权来咱家买豆腐的那眼神,我看他不像是个本份人。”仁社终于说出顾虑。杨春花听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既之冷冷一笑:“我知道您姓白的人只要是站着尿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就你是个好人又偏偏是个不中用的。”& &仁社听到这话,脸唰的紫了,他想顶撞她几句,嘴唇蠕动了几下竟没有想出一句话,看着她那怨恨的表情,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他的气先是泄了半截,扭头走了出去。& &杨春花见仁社出去了,也呆呆的坐在窗前想着往事。& &杨春花的爷爷那一辈省吃俭用买了二亩地,刚种了一年就遇上了共产党领导的农村土地革命,在一九四七年被划为富农成份,从此在村里低人一等。她上小学读初中成绩都很好,考高中时,因为是富农成份被取消了考试资格,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 &山里人家儿女订婚早,十五六岁之后就有人给提亲的。她长的漂亮,又有文化,只是因为出身不好而身价大减。媒人给说了几家,她一直觉得不随心。媒人向她介绍黄花寨村的白仁社时,杨春花和白仁社见了一面,见仁社长的不算丑,看着还顺眼,又是贫农出身,家境也不错,已有了三间房子,虽比自己大三岁,但和以前媒人给介绍的对象相比算是好的,知道自己如果再拖下去,年龄大了就更找不到好婆家,就同意了这桩婚事。& &文革结束后,农村不讲阶级斗争了,家庭出身渐渐的被人看淡,可是,已经定了的婚约那是一般不能变的。杨春花二十岁那年嫁到了黄花寨,成了仁社的媳妇,她哪想到自己嫁给了一个在那方面不行的男人,那地方硬不起来。& &洞房之夜,仁社没有和她做成那事,她一个山村女人家对那事知道的也不多,又见仁社性格老实以为是害羞。可是一连几夜仁社都是老样子,她开始感到奇怪。男的不主动她主动,她本天生一个性格开朗的女人,人和人的这种事她没见过,在村里干活时,青年们说的那些下流话,她懂。别说是人,就是春天村里那公狗和母狗做那事的情形她也见过,她知道人和动物差不多。她主动也失败了,仁社压在她身上累的气喘嘘嘘,急的红了脸,淌了一身臭汗,还是白费功。& &仁社见她这样,于是用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更摸的她无名火烧,她哭了,把他的手狠狠的拿到一边说:“你让我安静一点吧,不行就别装行的!”仁社被她这一句话刺痛了,于是像死了一般躺着不动了。她的心里空荡荡的,难道这就是被人们窃窃议论的眉飞色舞传播的男女之间的事?& &自从她进了仁社的家门,仁社一家人对她都挺好,仁社在她面前也是极力讨好,她有时也想,难怪现代京剧样板戏中没有一个写夫妻之间的事的,只有动物没有道德才那样。& &清楚记得那年农历三月末的一天,早饭后梳洗打扮了一番回娘家。她走在深山沟的小路上时,突然觉得树林里寂静的让她发慌。已是中午时分,小路上看不到行人,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与那男人迎面时,发现他用饥饿的目光狠狠的看了她几眼,她心慌的匆忙往前走,哪想到那男人刚走过去不久,她身后的脚步声又由远而近了,她没有敢回头看,但分明感觉到那男人又返回来,当那男人走到她身边时,猛的用一只手捂她的嘴,另一支胳膊挟起她就抱进小树林里,当时她意为他要憋死她。& &那男人把她放到草地上,她连吓带闷,已浑身软弱无力。& &“你干什么?我和你无怨无仇的。”她惊恐的问。& &我他妈的是地主的后代,至今还是个光棍子。”那陌生男人说着,随手拾起一块石头放在一边:“你要是喊叫,我就砸死你。”& &“大哥,我包袱里还有十几块钱,你要就拿去吧。”她吓得浑身颤抖,流泪了。& & 那男人说像是发疯了一样撕开了她的衣服。她此时知道那人要干什么,不就是和仁社一样吗?她知道此时反抗也没有用,闭上眼睛。当他像野兽一样压在她身上做那事儿时,她才知道这男人和仁社不一样,微疼之后却是另一种感觉。这似乎是她很久以来模模糊糊盼望的事儿,她闭着眼睛,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为自己的婚姻而哭泣。直到那陌生男人累得再也没有了力气,累得流出了一身臭汗上才从她身上爬起来,没有抢她身上的钱,匆忙提上裤子消失在树林中。& & 她哭了,就那么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哭了,不是因为被那男人强暴而哭,而是哭自己的命。哭了一会儿才穿上衣裳向娘家走来。回到娘家时,把娘吓了一跳,她的脸上分明带着哭过的痕迹,头发上还沾着草刺儿。&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娘问。& &“娘,仁社不是个男人,他那事儿不行。”她忍不住着流泪说。& &“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就别管了。”她木然的说。& &“真是做孽呀,怪不得你出嫁一年了还没怀孩子。”母亲含泪叹息。& &“娘,我想离婚。”& &“死丫,你说什么?你想害死我和你爹呀?你没想想这年月有几家离婚的?你离了婚,俺在这村里还怎么呆下去?脸往哪里搁?”& &“那,我今后怎么办?”& & 娘呆呆的看着地面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一天一天的过就是了,唉,命啊。人这一辈子,谁说得上能遇到什么事,都是命呀。人来到这世上都是受苦的。你看你大爷爷,因为出身不好,前几年天天挨斗,天不明就起来扫大街,他哪里享过地主的福啊。”& &杨春花一时没有话说了,媒人给介绍的其他人,她都嫌条件不好,和仁社的这桩婚事是她自己同意的,哪想到这是一桩最不幸的婚姻,就像孩子时经常唱的几句童谣一样:“拣花的,拣绿的,一拣拣了个没皮的。”难道这就是老天的安排?是命?她真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一个人离婚是多么难的事。& &“您婆婆知道他儿子的病不?”娘又问。& & “我猜她早就知道,我没怀孕,她一声也不问,还天天对我热热气气的,好像怕我不高兴。”& &“唉,有这样的好人家你就过下去吧。有的女人进了婆家的门就守寡,不是也得熬一辈子?你总算是还有个男人,在外场上有一个家。”娘安慰。& & 杨春花从娘家回到黄花寨村后,没觉得在山沟里被强奸之事愧对仁社,反而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仁社,稍有不顺心的事就骂:瞎顶一张男人皮,你还算个人?听到她这样骂,仁社是骂不还口。他本是性情懦弱之人,又知道自己的病对不起她,觉得欠了她的,她无论怎么骂,他就是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知道,如果因这事和她离了婚,他就不可能再娶到别的女人,只要有杨春花在,在外场上他就有一个家。杨春花见他这可怜样儿,心又软了,一天一天的混日子。& &发生那事几个月后,她从娘家亲戚那里拾了一个男孩收养着,仁社也把这孩子当亲儿一样看待,孩子的笑声给她带来了一些快乐。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也觉得有了希望,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到孩子身上。有时候也做那样的梦,梦中的男人不认识,和她做那事时比那一次被强奸的感觉好。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到黄花寨十八年了,孩子已读高一,自己也是快四十岁的人,她明白仁社刚才那话的含意,怕奉权有坏想法,呸!他自己不行,歪心眼儿倒是不少。奉权是本家侄子,又是当村书记敢对她对心思?虽说奉权多次在她面前没话找话。臭男人们哪一个不喜欢胡说八道?哪一个不是想三想四?& &&&十八& & 接到钥匙的第二天上午,杨春花从家中抱着一些育龄妇女的档案来到村大院,奉权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她来了,奉权满脸是笑的迎上来:& &“小婶子,你可来了,上级过几天就要来检查计划生育工作。按照乡里的要求,咱们已经把妇女查访室收拾好了,就等你来工作了,以后这个地方就是你的家,你进去看看还合适吧?”杨春花一边开门一边骂:“放您娘的骚!我又不是没有家,把这个破地方当家?我要是把这地方当家,把您叔和您弟弟都搬过来住你同意?”& & 奉权被骂后一点也不生气,很为难的样子:“啊呀,小婶子,我孬好不等也是村里的一把手,你这样骂,让我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怪不得乡计生委的领导们说你很厉害。”& &“你甭听乡里那些东西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些东西就知道胡说八道。”& &“是是,我以后就听小婶子的。”奉权顺着说。& &“我可不敢,你如今是咱们村里的土皇帝,都得听你的呀。好了,我不和你磨嘴了,我进去看看,要是缺了什么,你这个书记可要赶快给买上,咱可把话说到前头,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要是业务上出了错,要杀要剐由您这些当官的说了算,如果是有些东西配不齐,上级检查不合格,可别说我没提醒。”& &“放心吧小婶子,我当了不是一年村干部了,知道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你进屋看看,缺什么咱就买什么。”奉权说。& & 她打开了育龄妇女查访室,见里面早已布置的像新房一样。一张新床上铺着新床垫子新床单,还有一床新被子。床一侧是床头柜,床头柜里放满了育龄妇女用的卫生纸,床前一层花布拉帘将一间屋子一分为二,靠门口的半间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组档案橱,窗前的新脸盆架上搭着一条新毛巾,脸盆架上方的墙上是一面新镜子。几年前,乡里曾组织各村计划生育查访员到计划生育先进村参观过,就是这样的布置。奉权也进来了,见她较满意,于是笑道:“小婶子?还可以吧?”& & 杨春花抬头看看雪白的墙面说:“还缺一样重要的东西,就是育龄妇女统计栏。”& &“啊呀,小婶子就是内行。这事放心,乡计委制作的板面过两天就给送来了。小婶子,我为你准备的这间新房怎么样?”奉权故意把办公室说成新房。在当地,一般把结婚的房间叫新房。& &“好儿,很有孝心。”杨春花望了奉权一眼,骂完又笑,笑的脸红。奉权不好意思的用手挠挠头,一副委屈的样子:“别张口就骂呀,我孬好不等还是个书记。”& &“是,我的书记大侄儿。那我就问你一个正儿八经的事,你把老娘请出来一年给我多少补助?”& &“我先问你一声,你以前干的时候是多少钱?”奉权笑着反问。& & “一千二,另外被乡里表彰了还另加。”& & “还按老规矩办就是了。”& &“哎呀,我的大书记,你怎么说的出口?如今,化肥、种子、农药、承包费都涨价了,怎么能按老规矩?水涨船高嘛。”& &“可是,人老了就不值钱了。”奉权取笑。& &“我操您妈,小崽子,你要卖您婶子呀。”杨春花笑骂。& &“别净是骂呀。好,一年一千五怎么样?”奉权显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唉,真小气,我张一回口才给长了三百元。”& &“小婶子,你还是个卖豆腐的哩,你不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也别太心急了,我一次给你长多了,村干部有意见,村民有看法,其他村再攀比怎么办?”& &“反正你当官,说的话就是理。好,那我就为大侄儿卖命,你出去吧,我得归拢一下表格。”杨春花一边说着,就往外推奉权。& &“我帮帮您还不行?”奉权一边后退,一边说。& &“算了吧,一看你那双贼眼就不像好人,你在这里我心不静,没法干事。”奉财本想和她再说几句,知道她的事太多,又怕初次和她打交道时说的太多引起她的反感,只好退出去,杨春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 杨春花重新工作的第三天,乡计生委的李主任和几个人开着一辆三轮车来到村大院,送来了几个新板面和许多表册。李主任和杨春花见了面就开玩笑,奉权连忙按排人收拾新建起的两间厨房,购置盘碗和饭菜。& &“烧水做饭的用具都一次买齐,这次乡里对重点村的迎查准备工作有补助。白书记,我们不白吃您的。”李主任对奉权笑着说。乡计划生育办公室有许多钱,用的都是对超生户罚的钱。国家、省、市、县都出台了计划生育规定,但山区人观念落后,许多户不生出一个儿子总觉得低人一等,超生的事很多。乡里对超生户是死命的罚款,超生户交不出钱就关在乡里办“学习班”,逼着超生户的亲戚朋友代交罚款。& & 奉权听到李主任这话很高兴,笑着对成岭说:“大爷爷,你听到李主任的话了吗,既然咱买东西乡里给报销,你多买,买好的。” & &“那就去买个金娃娃来。”杨春花笑着说。李主任接着她的话取笑:“还是买个金男人来给你晚上用吧。” & &杨春花立即反讥:“李主任,要是买个金男人,我没资格用,得您这些乡领导的老婆用。” 院里又是一阵笑声:“李主任又败了。”& & “我才没败呢,你们不懂,我让她骂着,别提心里有多滋了,打是亲骂是爱嘛,她骂我就是向大家说明她爱我。”李主任说。& &“呸,你们别觉得当了官就想三想四了,一个个长的猪头狗耳朵的,就别大白天做梦了。”& &“你没看中我们看中谁?我们去给说说去。”李主任说。& &见李主任他们和杨春花开玩笑,奉权心里突然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特别是李主任的那句话,分明也是他的感觉,他真的想让杨春花骂他,觉得被杨春花骂着也是一种享受,但李春花是他的小婶子,在场面上不能说别的,于是说道:“李主任,您这些领导可别欺负俺黄花寨的人啊。” & &“啊呀,白书记英雄救美呀。”他们取笑奉权。& &“您该死呀,她是我的婶子。”奉权说着说。& & “对不起了,忘了,忘了。”他们笑了。& & 这些人边说笑边工作,成岭赶集买回炊具和饭菜之后,杨春花又忙碌着做饭,中午时分饭菜之香弥漫了整个院子。乡计划生育干部吃中午饭时,李主任硬逼着杨春花喝酒,杨春花说还有许多工作要干,喝酒容易误事,只喝了一杯就不再喝。李主任觉得她说的有理也没有再劝,说到:“这一次放过你,等这一段工作忙完了,一定要和你比一比酒量。”奉权心里想,还真想看看她能喝多少酒,他也真想找个机会和她喝个痛快。& &黄花寨村为迎接计划生育检查忙碌了十多天,乡计生委又对全村的育龄妇女普查了一遍。这些日子里,村大院白天晚上都忙活,都热闹。乡计生委天天有人在村里帮着布置,更不能离开了村大院,发现只有杨春花一个人在屋里时也常到查访室,嬉皮笑脸的向她说几句讨好的话,然后等待着她的笑骂。杨春花有时见没有别人在场,也是一口一个“儿”的叫着:“儿,给我端杯茶水来,孝敬老娘,这些日子,可把老娘累垮了。”& & “小婶子,别倚老卖老了,我看你一点不老,很嫩,像十八的。”奉权说。& &“别放您娘的甜屁,你在您婶子面前可要人模狗样的,可别想歪了。”她说。& &“我的小婶子。我哪里歪了?你给我指出来。”奉权得意的说。杨春花觉得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脸一红:&&“滚,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真有孝心,就给老娘端杯水来。”& &“是。”奉权听到这话之后带着甜甜的笑,乖乖的给她端茶。& & 这时,杨春花有一种胜利感,一种受到异性讨好的优越感,一种做女人的特权。她笑骂的是村支部书记,是一个让全村人敬畏的人物。假如她不是女人,奉权绝就不可能装的这样可爱。她因此也感到了一种满足和兴奋,自己的男人是个三锥子也扎不出一个屁的东西,从不知和她调笑,也不知向她讨好,让她看了就心冷,时间长了,在感情上已如路人,甚至还不如对路人有好感,奉权与仁社不一样,有眼色,很会讨她的高兴。& & 这些日子整天在村大院忙这忙那,中午还要做菜做饭,和乡计生委的干部、奉权他们一起喝酒吃饭。她对奉权也越来越有好感。每天中午,奉权让人买肉买鱼时都让人多买一些,做饭时又让她留出一部分,奉权让她下午回家时带回去,说她这些日子太忙,顾不上去买菜,捎点回家做饭还现成。她没想到这位比自己大五岁的本家侄子这么关心她,她真羡慕奉权的老婆有福,有一个知冷知暖的男人。& &初春的山野上,那小草遇到充足的阳光和水份,于是就一个劲的疯长。在奉权的心里杨春花就是激发他欲望的阳光和水份,是点燃他欲望之火的火苗儿。有时候,他走进妇女查访室见杨春花正忙碌着,他站在她的背后真想从背后抱住她,但他忍住了,在东北的那次教训是很惨的,他不能再重复同样的错误。他在她面前的一言一行都像钓鱼一样投放的鱼饵,他又像一只担心周围有猎人的饿狼,看见眼前的一只羔羊早已垂涎三尺,又怕自己没了退路,他为捕获眼前的猎物而精心试探着,观察着,靠近着。& & 十九& & 农历二月正是农村建房的时候,奉权让奉财张罗着为奉强盖房子。一些人家见奉权为奉强盖房子,纷纷找奉权要宅基地,他们来到奉权家中满脸堆笑的说出他们的希望,要盖房的户多而好地方少就必然产生竞争。面对竞争,奉权坚持的原则是无论亲疏远近,在金钱面前一律平等,几天的工夫又是几千元钱进了奉权的腰包。& & 一天,乡计生委李主任又来到村里,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李主任一把拿出五千元递给奉权:“这是前些日子我夸了海口的,其实,也是乡长的特别安排。白书记,你面子不小呀,这次全乡安排了七、八个村作为计划生育迎查村。一共拿出了两万元,你村就占了五千元。”& & “太感谢李主任了。”& & “签个字吧。”李主任掏出一个日记本,上面写着几个村补贴的数目,奉权签字时果然看到只有黄花寨村是五千元。& &“这钱怎样下帐?”他问。& & “下什么帐?这是计划生育工作经费,你用于计划生育支出和招待费就行了。当然,这事儿你不要传出去。别的村如果听说我们补给你村这么多钱会有意见。”李主任说。& &“李主任放心,领导对我好,我怎么能给领导添乱?”奉权笑着说,他心里更是高兴,既然这补贴的钱数只有他知,李主任知,乡长知,他立时有了主意。& & 这天中午,他和仁东、成岭、杨春花陪着李主任喝了个痛快。准备工作结束了,杨春花受到了李主任的夸奖,心里高兴,又经不住李主任的劝,这次喝的脸红红的。她觉得自己有些醉意,李主任又出了劝酒项目:& &“这个酒,是我单独敬你的,别人谁也不能攀。”& &“凭什么单独敬我?”她笑问。& &“就凭这桌前你是唯一蹲着洒尿的。”李主任笑着说。& &“你这个土匪。”& &“你喝不喝?”李主任红着眼睛,脸上带着恶意的笑。& &“不喝。”& &“你不喝,我就把这酒从你的领口里倒进去,给你洗澡。”李主任说着,伸手就去掀她的领口,她吓得连声喊:“我喝,我喝。”接过李主任的酒一饮而尽。她喝的太猛,呛得咳嗽起来。借着咳嗽向往外走。& &“想遛走?”李主任看出了她的用心,想拉住她。& &“算了吧,李主任,别和她叨叨,咱们喝。”成岭说。在坐的村干部之中,成岭的辈份大,担心李主任和她开更过分的玩笑脸上挂不住,于是劝住了李主任。杨春花出了办公室,觉得轻飘飘的,知道这次确是喝醉了,她来到妇女查访室,闭上门躺在床上,想休息一会儿。& &村干部又陪李主任喝足吃饱,又闲聊了一阵子。夕阳西下时分李主任才离开了村大院。送走李主任,奉权当着仁东和成岭的面拿出三千元钱说:“李主任当时说给咱一点补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谁知今天真的送来三千元。二叔,你收下吧,但李主任有安排,只能用于计划生育支出。”仁东接过钱笑道:“我当时也认为李主任是说了玩的,原来真给钱。三千元,不少呀,还是你书记面子大,咱村以前从没有被乡里补助过。”&&“可能也是王书记的照顾吧”成岭说。& &“差不多吧。注意一点,只有咱村里补了三千元,那几个村只被了两千元,李主任让咱们千万不要外传。”奉权说。& &“这事放心,乡领导对咱们好,咱们不能给领导惹麻烦。”仁东说。三个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成岭、仁东都走了。& &春困秋乏,人在春天里最想睡觉,杨春花跑到查访室后睡意浓浓的袭来,床上的被子床单都是新的。她于是脱了鞋,盖着被子和衣躺下,不久竟然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蒙蒙之中似乎听到关大院铁门的声音,随即听到一个人向查访室走来,敞开了查访室的门,脚步声进来后又关上了门,她立即警觉,虽有布帘挡着,凭直觉知道是奉权来了,她装睡没做反应。& & “小婶子,喝酒的时候当逃兵,躲到这里来睡大觉?”奉权一边说着,掀开床前的帘子,站在了床前。听到这话,她不能装睡了。& &“小崽子,孝顺您老娘也不分场合,在李主任面前一个劲的劝我喝酒。”她一边说着准备坐起来,觉得一男一女单独在屋里,她又是在床上不好。他立即向前,将她按倒:“醉了,就多休息一会。”& &“您妈那个屄的,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您婶子。”& &“好呀,你又骂我,我让你骂个够”奉权多日来总是找不到时机和借口,如今正是时候,借着她这话和酒劲,一边说着,猛地扑了上去……& &杨春花大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近房侄子,竟然在大白天在村大院的办公室里对她这样。她想反抗,想叫喊,但这一次她又没有反抗。自己已喝的有些晕,又怕被外人听到,此时是在大白天,是在村大院里,她真不敢喊。& &“你伤天害理,我是您婶子。”她急忙说。奉权满眼放射着淫荡的目光笑道:“你跟了我叔是我婶子,现在跟我躺在一个床上就是我老婆。”& &“我去乡里告你。”她说。& &“好呀,我陪着你去,让奉强开着派出所的车送你去派出所。”奉权得意的说。她什么话也没有说,闭上了眼睛不再反抗。此时,她想起了十六年前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流氓强奸的事。这一次,她没有力气反抗,也不敢反抗,甚至不想反抗。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又是一个性情开朗的女人,她生理上需要那种生活,十多年那次被强奸时她就意识到了。从那次之后,她对仁社越来越冷漠反感,恨他坑害了自己的一生。有时,仁社也想和她亲近一下,又被她骂的无趣,从此,二人只是名誉上的夫妻,从娘家亲戚那里拾来了孩子后,她忙碌了,仁社也忙着在外打工挣钱,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面对此时的奉权她没有恐惧感也没有反感,只是觉得自己是婶子,和奉权发生这事在伦礼上说不过去,她不停的轻声骂着伪装她的尊严。&&“你当书记的,强奸民妇,罪加一等。”她看着他说。奉权满意的笑笑:“哪有当官的不玩女人的?你见有几个当官的被判强奸罪的?”&&说正经的,你这样不怕被别人发现了?那样,咱俩人在村里可抬不起头来了。”她担心的说。奉权听到这话觉得比吃了蜜还甜,杨春花这话中,已经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这说明她已认可了他做这种事。他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容易就占有她,真该早一些日子就动手。&&“你尽管放心就是了,我心里有数。在这里最安全,谁也不会想到这时候我和你在做爱。”奉权说。&&“爱您娘那个骚腚,你别酸了,还做爱哩,你这是强奸我。”& &“你觉得不好受?”奉权得意的说。& &看着躺在下边的她,奉权感到满足和一种收获的喜悦。自从让她当妇女主任的那天起就为这个目的做着努力。村大院刚建起来时,村里大人小孩都来凑热闹,看新鲜,他觉得这样有失村大院的尊严。看到来闲逛的总是冷冰冰的:“有事儿?没事别在这里闲扯,我们还有事。”对孩子,他更不必客气,又骂又训斥。孩子们从此不敢再来这个禁地。有时,他来村大院时先在村大院周围转一圈,连靠近村大院周围闲聊的人也不愿再讨无趣,不在这个地方停留。日久天长,村大院逐渐成了一个让村民不敢靠近的地方,只有每月交电费交款时,村的大喇叭下通知,村民才走进村大院,办完事立刻就走。& &村大院大门上的钥匙只有四把,成岭、仁东、奉权、杨春花各一把,成岭的脾气是不下通知不来村大院,仁东也是有事或月底记帐时才来村大院。今天他俩也都喝醉了,刚回家,绝不会再来的,就是来村大院也不会到妇女查访室来,并且,此时他又把大门锁上了,他说这个地方绝对安全是有道理的。& & 奉权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在杨春花身上不停的折腾,她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又有一种满足感& &“你真是个畜牲,家里有老婆又强奸你的婶子?”& &“皇帝都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是黄花寨村的土皇帝就不能另配上一个?你还是初中生呢,没听说过历史上的一些皇帝都不论辈份的?我又算什么?”& &杨春花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我问你一件正经事。”她突然很认真的说。& &“什么事,只要是小婶子要求的事,我尽力办。”& &她笑了笑:“你和我万一生出一个儿子来,你说,你是叫他弟弟呢还是叫他儿子?”奉权知道她又是在骂他乱伦。不过,他想了想说:“还是女人心细。可别说,你还真得注意一些,你是妇女主任,可要带头做好避孕工作,要保证既让我这个土皇帝享受又不能惹出事来。”& & 天已渐渐黑了。正是春忙的时候,黄花寨村人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吃了饭后凑在大街上闲聊一会儿,各自回家睡觉,哪怕有人看到村大院查访室有灯光也习以为常,都知道是准备上级的检查,乡里专门派人不分白天黑夜的帮着做准备,谁也不会想到此时奉权正与比他小五岁的婶子杨春花正在做这等事。& &直到快天明时,他俩才各自回家。杨春花看着奉权走出村大院时,突然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回到家后一头倒在床上昏睡。不知昏睡了多么长时间,被响动惊醒,看看照进屋里的阳光知道大约已是过晌。& &“怎么了,不舒服?”婆婆给她送来了一些菠菜,进了屋,见她白天睡觉。许多年来,婆婆也总觉得因为儿子不行,让儿媳妇没过夫妻生活对不起儿媳,每次和她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杨春花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心里对这一家人怨恨,见婆婆对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没有,夜里忙着村里的事误了睡觉。”杨春花回答。& &“我已做了饭,到我那里吃?”婆婆问。& &“不用了,我这就起来。”婆婆走了,杨春花起来后洗涮了一番,做了点饭吃了之后又睡下了,再次被声音惊醒时发现奉权站在了床前,正含笑的看着她。& &“你这畜牲,又来干什么?昨夜把我折腾的像散了架,那么大的劲头,像驴一样。”她笑骂。& &“我专门来看看漂亮可爱的小婶子。”奉权说。& &“你来没好心。”& &“天地良心,我真是来看你的”他从兜里拿出三百元钱递给她:“这些日子,特别是昨天晚上让你辛苦了,这是加班补贴。”见递来的三百元钱,她笑道:“这才有点孝顺我的样子,好了,我领情了,没有什么事就走吧。”& &“哎,真无情,我专门来看你的。”& &“你别再想好事儿,这是在我家里,说不定俺婆婆会来。”她说。& &“婶子你放心,我已把门关上了。”& &“你这个东西,还有完没完?”& &“我仁社叔在外打工,我怕你寂寞来陪陪你。”他说着,又拉灭了灯。
回复:【一直微笑】
&&后面的错情错节更多
回复:【芳芳245】
我我我,我是个“老人”呀,你也敢喊我“老弟”?
&&以下是引用二大娘的帖子:问好童心老人!芳妹也称嫩老弟,那俺也称嫩为老弟准没错.嘿嘿~~~~这几天拉下的课太多了,容俺先顶一个再细细读来.&&芳芳说,你这几天没有来上课,是因为你正在谈恋爱呢,她说,你已到了知道谈恋爱的年纪,你放心,你没来上课时,我们在课堂上很自觉的自习呢
回复:【二大娘】
&&以下是引用山村老姐的帖子:乱了.乱了,全乱了.这成何体统?奉权下台早晚的事村里的矛盾还没展开呢,嘻嘻.
回复:【qianDG】
过奖了!我的语言太朴实,这又是我第一次学写的小说,请多多指教。
回复:【一直微笑】
对不起了,您是不是觉得这篇文章让人读起来太费力?
《黄花事》第七章
& &&&第七章& &&&高考& &&&二十& & 不觉已是麦收时节。麦收也叫抢收,麦子熟了的季节,也是雷雨风雹横行的时候,成熟的麦子万一收割不及时,被一阵冰雹砸了,半年的劳动和投入都化为乌有。奉权那几亩麦子也该收割了,有几个本家的人想讨好为他收割。他说,明天吧,明天人多。& &第二天突然来了许多人,有乘车来的,有骑摩托车来的,他们来帮奉权割麦子。奉权几亩麦地里站满了十几个人。乡里这么多人都来给奉权割麦子,这是黄花寨村第一次看到的情景,也让奉权在村里人面前又一次风光。& &他们没割几棵麦子就被奉权拽回家喝水,麦子还是由村里的人给收割。午后,村民们只看到一个个喝得满脸通红走路不稳的人高高兴兴的走出了村。过后听说,仁禄小卖部存的七、八捆啤酒,都被奉权那一天提走了。& &麦收时家家起早贪黑的干,割完麦子再种上玉米,汛期也就来了,山里人也开始了农闲。女人们依旧凑在一起做针线传口舌,男人们常常聚集在树荫里下“放牛棋”。& &放牛棋有些像围棋,但比围棋的格局少。整个棋局由纵横各五条线形成,对阵的双方各自就地取材做棋子,或是小石头,或是破瓦片,或是小树枝,只要与对方的棋子不一样就行。下棋时也是每人依次布一子,各自布阵,如果自己的棋子形成一条完整斜线,直线或者一个正方形都可以把对方的棋子吃掉一枚。每个人在企图形成自己格局的同时还要阻止对方的布阵。如果把棋子布满了还不能决胜负就开始走棋,通过棋子的运动组成新战局,这一方面,放牛棋又有些似象棋。所以,虽然整局棋只用二十五枚棋子,但对弈起来却也是杀机重重,局势变幻莫测。因为这种棋盘随意在地上就能画成,棋子就地取材,深受庄户人家的喜爱,成为山里人斗智搏艺的一种主要游戏。有些棋迷,有时蹲在地上几个小时不愿意罢手,每有下棋者也就有悔棋者,观看着,指点者,争论者,很是热闹。& && && && && && && && && && & & &一年一度的高考临近了,村里人又开始议论高考。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对于中国的庄户人家来说,农村孩子能考上一个中专学校或是大专学校就等于一步登天,庄户人家别无出路,孩子考上个中专或大学就可以把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毕业后就可以干工作拿工资,过城里人的生活。& &自从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制度,黄花寨村只有仁东的儿子和成春的一个远房侄子考上了个中专,这让仁东走起路来腰杆子都直了许多,村里人根本看不出他是有腰疼病。& &这一年,村里有四个高中生参加高考,其中就有奉权的大女儿小娜。据说,小娜从东北转学,对老师和学习环境一时不适应,在同村四个学生中学习不算好,这个消息让一些人暗地里高兴:他奉权事事都想高人一等,他女儿的学习却是他没办法的事。高考过后,村里人听说小娜自己也觉得考试没考好,都没脸出门了,天天闷在家里。这消息更让一些想看奉权热闹的人幸灾乐祸。& &终于到了公布分数的日子,四个考生中只有成春的一个远房孙子成绩最好,虽说那分数刚刚在专科分数线上,但是上学没有问题,最低也能上个好一点的中专学校,正像人们议论的那样,奉权的女儿成绩最低。& &小娜的考试成绩让奉权很没脸,又无法说什么。他本来就疼爱孩子,见女儿早已难过的又是不吃饭又是擦眼抹泪的,所以他什么不满意的话也不敢说。心中的那股火又不得不发泄,于是,把窝在心里的火发在了村里,不管是谁找他说个事,没有不挨训看脸子的。& & 一天中午,乡里又来了人。中午喝酒时,客人因见小娜在家里,问起小娜高考的事。奉权唉声叹息了一番,客人问了小娜考的分数后,说:“你存了那么多钱,不花在儿女身上干什么?我看还是托个关系让孩子去上学。这分数虽不高,找个关系上个大专没问题。”& &奉权听后急问:“没考上也可以去上学?”&&“咳,什么年代了?经济社会嘛,只要花点钱铺铺路子怎么不能上?”& &“可是,我不认识大学的人呀?”&&“你又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王书记和县里许多领导的关系都不错。听说,咱县的人有在大学当主要领导的,他和咱县的领导能没有联系?”奉权听了这话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光明,他高兴的举起酒杯:“谢谢指点。来,敬你一杯!”& &小娜在一边听到这话,心里的愁云也散去了一大半。她知道爸爸疼爱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爸爸也会为此做出万分努力的。& &奉权当天下午就去乡党委找王书记,王书记没有推辞,说给打听一下看看,并问清了小娜的考名、考号、各科分数一一记下,对奉权说:“就是问成了,也得花个万儿八千的,你心里也有个数。”奉权凭直觉知道这事儿一定能成,立即说:“书记放心,只要孩子能上学,花个万儿八千的,我还是有的,我马上回家拿去。”& & “钱的事不急,我先给联系一下。”王书记说。奉权高高兴兴的告辞了王书记回到村里,想了想,来到仁东家,开门见山:“二叔,村里还有多少存款?”& &“还有三万多吧。”仁东说。& &“只有这些了?不是有八万多块的存款吗?还有去年收的三万多的承包费呢?”奉权说。& &“去年的时候是有这些钱。我算算你听听:建村大院两万多,去年冬天的板面和订各种报刊费接近两万,这就是四万。村干部补贴一万多,这一年的招待费是两万多,这就是七万多。还能有多少?”仁东解释时没有说出奉权顶着王书记的名义借的那一万,但奉权心里明白。& &“个人欠集体的钱还有多少?”奉权又问。& &“大约还有四万多块。”& &“其他村是什么情况?”& &“其他村也都有村民欠帐,都是多年来积成的,很不好收。”& &“现在正是闲时候,你说咱村收交欠款怎样?”& &“这时候是闲着,可这时候各家各户也没有钱。打下的小麦值不了几个钱,各家有个百儿八十块钱还得买几袋子化肥为玉米追肥。”& &“哼,庄户人家哪时能有钱?欠帐总不能拖着。”& &“那你就收收试试?”& &“怎么成了我收收试试?二叔,这不是咱村集体的事吗?”奉权对仁东的态度不很高兴,仁东一时无语。& &“我要收,就不是试试,是一次收齐。”奉权说。仁东无奈的笑笑,不再说什么。& &“你去把三万元提出来,乡里说先用一下。”奉权说。& &“明天行吧?现在天快黑了,到乡银行也关门了。”仁东解释。& &“可以。”奉权说完,兴冲冲的走了。& & 望着奉权远去的背影,仁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第一次觉得空荡荡的。前几届村干部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了八万元钱存在银行里,他感到腰杆很硬。自从农村土地大包干后,有些承包户,专业户是富了,大多数的人也饿不着肚子。但在这山村,村集体赚钱没有项目。上级今天一个名目明天一个名目的收款,多数村集体都欠款,连村干部的补贴都发不上。黄花寨村好不容易积了这些钱,没想到被奉权一年就花出去了。可是,他又无权阻挡,他是村会计,只是一个负责记帐的,他无权也没有胆量去管这事。& && &二十一& &第二天早上,仁东正在吃饭,看到奉权来了。& &“你吃了?没吃的话,一块吃。”& &“我吃了。”奉权说着坐在沙发上,自己在茶几上拿起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上。在这里他不能摆架子,要显得实在一些。& &“还有别的事?”仁东问。& &对仁东说;“没别的事。二叔,我想了一下,和你一起去银行好一些,直接把钱送给乡里,省得来来回回的,再说,这么多钱,一个人拿着走路也不安全。”& &“你和我去,最好,我也担心一个人走路呢。”仁东听说奉权与他一起去当然也放心。三万元现款带在身上走山路,这是他从未经过的事。仁东匆匆吃了饭与奉权一起向乡驻地走来。一路上,奉权有说有笑,而仁东满腹心事的样子,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奉权的话。奉权当然明白仁东的心思,这三万元钱再提出来,村里就没有存款了,仁东一定是为这事不高兴。& &来到乡驻地银行,仁东提取了三万元之后交给奉权:“你再数一下?”奉权接过三捆人民币笑笑说:“这些都是用点钞机不知数了几遍的,错不了。二叔,你再陪我去乡政府吧。”& &“行。”仁东只说了一个字。& & 在乡政府大院,奉权说,“二叔,你稍等,我把钱送去,这是党委领导借用的。”说完就奔党委办公室而去。仁东不知这次又是那位领导借用,奉权不说,他也绝对不问。& & 奉权走进王书记的办公室,把三万元钱交给王书记:“这三万够了吧?”& &“到底是大款,一次就拿出这么多来。这些花不了,我给联系了一下,有一处大学的领导同意了,凡这样的情况,学校里要收一万元的费用。我还要去为你拜门子请他们的酒。不过,两万块钱足够了。”王书记一边说着,准备拿出一万还给奉权。& &“王书记,你这就见外了,先放在你这里吧,万一还有其他花项呢。”奉权阻止了。王书记想了想说:“也好,等办完了事再把剩下的给你。”奉权又向王书记说起准备收缴村民欠款的事,王书记听后很支持:“很好。因为村民的欠款,使许多村都无法正常支出了,在这方面,你村如果收款成功了也是一个好典型。但你要注意两点,一是这事难度大,许多乡镇都多次催收欠款,但效果不理想。二是千万注意别引起其他矛盾,村里的稳定最重要。”奉权满口应承。& &&&往回走的路上,仁东问起小娜的事:“是让她再复习还是怎么的?”奉权故意叹口气:“唉,她不争气,说不愿意复习了。”& &“你准备把她安排到乡里干?”仁东问。& &“过些日子再说吧。”奉权说。快到村子时,奉权忽然问:“欠村集体款的是哪些户?”& & 仁东说:“占了多数。不过,还是成春家族里的人多,咱这门里欠款的户数少,欠的钱数也少。”奉权冷冷一笑:“他成春,成业当干部,倒是让他的本门里沾了不少的光。”& &“当官哪有不为自己的?”仁东说。这话似乎是无意说出的,也是一句实话,但是奉权此时听着却觉得特别刺耳,让他无法接着这话题说下去,他抬头看了看天说,“天这样热,西南上有黑云,又要下雨了。”仁东没有再说什么。& &傍晚时分,一场大雨仿佛要把黄花寨村飘起来一般,不一会儿就把小山村变成了一个水世界。奉权此时喝着小酒欣赏着这场大雨,隐约听到争吵声,正纳闷,随即见仁旺老婆怒气冲冲的来了:“大侄儿,你是书记,你得去为俺主持公道,人家正在欺负您叔呢。”& &“怎么回事?”奉权又喝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问。& &“雨下的急,大水快把我家院墙冲垮了,您叔抱了几块石头护了护自己家的墙,仁利说俺是故意欺负他,跑到俺家门前与您叔争吵。” & & “以前水走哪?”奉权问。他知道,这虽是一件小事,却不可小看,仁旺是他的堂叔,而仁利是成春的一个侄子。& &“以前他成春家掌权,俺净吃亏。如今你当书记了他们还这样欺负俺,这不是明着是给你难看?”她说。奉权听明白了,以前,因成春一家掌权,大水冲了仁旺家的院墙却不敢把水挡到仁利那边去。今天仁旺把水挡到仁利的墙边去,两家就产生了争吵。他什么话也没说,披上一件雨衣向争吵的地方走来。& & 雨水把街道变成了小河,水的主流忽左忽右的拐着。看的出,哪户的院墙被水冲着的就是受欺负的一户。奉权走到争吵处,仁旺院子前墙相邻的是仁利的屋后,仁旺在院墙外堆了石头逼着水流沿着仁利的屋后墙流淌引起了争吵,仁旺一手卡着腰,一手指着不到一米外的仁利大喊大叫,仁旺的儿子奉文和女儿奉芝各自手握一把铁锨助阵,而仁利一方只有仁利一个人,引得一些看热闹的人冒雨观看。奉权看到这场面,心里对仁旺一家不满,全家出动吵架先是丢了脸面。奉权从小在村里就是少数派,不知多少次吃过众人的亏,于今见本家叔全家对着仁利一人,觉得看着刺眼。& &见奉权来了,双方争吵的声音立时小了许多,都争着向他说自己的情理。& &他狠狠看了双方一眼,怒吼:“怎么不打?两个大男人,争争吵吵像什么?像娘们儿!手里都有家伙,你们打!都给我往死里打!打出人命来我再处理。”。听到他这话,双方一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奉权那凶狠的表情已把他们吓得气馁了三分,谁也没想到他来到之后没有劝架,而是教唆他们打架。双方都愣住了,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劝架的。& &“书记,是这么回事……”仁旺这回乖多了,当着众人的面不敢妄自尊大摆老资格,开口喊书记讨近乎。奉权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叔,我眼睛没瞎!以前水从你院墙走,现在你想让水顺着仁利的屋根儿走,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双方都不再言语,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 凭感情,奉权真想站在仁旺一边为这位本家叔撑腰。但是,他想到了即将开展的清交欠款活动,他不能因小失大。& &“叔,你把石头搬出几块去!冲倒了仁利叔的屋你给盖呀?”他说。这话让仁旺感到意外,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自己人不向着自己人,搬来的救兵帮敌人?& &“那,冲塌了我的院墙,怎么办?”仁旺不愿意搬石头,他的老脸没地方搁。& &“大哥,是人家欺负咱呀。”仁旺的女儿急了,说。& &“大妹妹,我这是在处理村里的大事,也有你说话的份?”奉权说。& & 仁旺的女儿奉芝听到这话,看到奉权的表情,吓得不敢再说。& & 奉权又对着仁旺生气的说:“这么多年你的院墙没冲倒,现在你又护了这么多石头能倒吗?是仁利叔的一座房子值钱还是你的一面破院墙值钱?如果冲倒了仁利的房子你给赔?我的话你不听,你看着办吧!”说完扭头就走。仁旺见奉权没有护着他,又见仁利屋基的石头都已被水冲得露出来了,担心万一冲倒了仁利的房屋担不起责任。此时,他有火没处发,对着儿女骂道:“还站在这里挺尸呀,帮我搬石头,他娘的,这雨怎么不再下大一些,把这个破庄冲走了干净。娘的。”正骂着,见老婆站在哪里,知道是她刚才去喊的奉权,于是又对着她吼叫:“你闲得难受,到处胡窜什么?还不滚回去,站在这里丢人现眼。”老婆被他骂得没头没脸,立即回到家中。仁旺和儿女很不情愿的把挡水的石头挪动了几块,大水从街道正中奔涌而去。& &奉权顺着小河般的街上走着,看着高低不平的街道和许多人冒雨改水道以防冲垮自己房屋院子,忽然又想起了一个新的计划,利用夏季农闲时间整理街道,街两侧挖出泄水沟,把泄水沟的石砌任务分到每户,反正山村有的是石头,庄稼人有使不完的力气,把街道整理好了,减少了各户之间的纠纷,也是他的一项政绩。这样,只要村里不出大事,年终时一定争取个县级文明村。有了名誉和政绩,他的位子就会更稳。& & 走在街上,身上已被雨水打透了,心情却很好,回到家后见小娜正看电视,自己的酒还没有喝完。对小娜说:“小娜,给您爸倒上一杯酒,还是一个高中生呢,不知道雷雨天看天视容易有危险?”她从小是很讨爸喜欢,爸喝酒时也争着给倒酒。自从高考落榜后脸上没有了笑容。前些日子,别人劝爸花钱给她买学上的话,她听到后高兴了一会儿,但从那之后爸爸只字未提,她觉得可能没有希望了,于是一脸的不高兴。“爸,自己又不是不会倒酒。”她儿仍是看电视,没有动。& & 奉权没有把拿钱托关系的事告诉任何人,他计划这事办成之后给小娜一个惊喜,现在见她这样,又不忍心她这样不高兴,故意叹道:“唉,女儿大了,也不孝顺我了,看来我是瞎操心了。”说完,自己又美滋滋的饮起酒来。“你成天只知道瞎忙,喝酒,孩子的事怎么办?人家不是说,花钱可以买学上吗?你怎么就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急?她小叔你都给安排了,她才这么大,又是高中生,总不能让她下庄户吧?”老婆说。& &“我怎么没打算?甚至打算让她去比她小叔还好的单位,唉,丫头如今连一杯酒都不给倒。”奉权得意的扫了小娜一眼,故意说。自从毕业后,小娜在家这些日子闷的难受,知道自己再复习也考不上,也没见爸爸说上学的事,又见小叔被安排在派出所,开着警车,身穿公安制服很是得意,于是向母亲埋怨爸爸不为她着想,生爸爸的闷气,现在听到爸爸的话中有话,不由高兴的喊道:& &“爸,真的?你真给我安排个好单位,我赚了钱先给你买酒。”& &“丫,别说好听的了,脸前有现成的酒都不给我倒一杯,还说别的。”奉权故意说。小娜“忽”的走到桌前笑着说:“我的好老爸,来,我给你倒上三大杯酒,别生女儿的气了。”惹的几个人都笑了。& &“爸,你准备让我干什么工作?”女儿问。& & “天机不可泄露。过一个月后差不多就有信了。现在,我不能说,你们对谁也别说,知道吗?”奉权故弄玄虚。& &“爸,到底是让我干什么,告诉我一点点,就这么一点,行吗?”小娜伸出一个小指头,急切的说。& & “是你最盼望的事。”奉权得意的说。& & “上大学?!”小娜惊喜的喊了起来。& & “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了,我可没说。”& & “爸,我再敬你几杯酒。”小娜高兴的说着,又拿来起了酒瓶。& & “丫,你不给您爸倒酒,他喝起来都没完没了,你要把他灌醉呀。”母亲劝。& & “没事,俺爸的酒量大着呢。”小娜说。看着小娜高兴的样子,奉权也笑了:“小娜给倒的酒呀,味道就是好。”& &“看把你美的。”老婆笑笑说。她听说女儿上大学的事有了眉目,也高兴的满脸笑容,她相信他说的事一定能办成,绝不会哄女儿。
《黄花事》第八章
& & 第八章& &&&清债& & 二十二& &雨后的早晨,阳光明晃晃热烘烘的照耀着湿漉漉的小山村,屋上,树上,草垛上,大街上都急不可待的向空气中散发着湿气,人们喘一口气也觉得湿润润的。大雨把街道冲得一片狼籍,地势高的地方冲出了呲牙裂嘴的石头,地势洼的地方又存下了一汪汪的泥水。& &吃了早饭,奉权先走到水库大坝观看水库的存水量,见成春早已在那里。奉权笑脸迎上去:“大爷爷早就来了呀,这一场大雨,水库也快存满水了。”& &“是呀。你也来看看?”成春问。& &“我是找大爷爷商量个事呢,我想,早饭后开个党员会,商量一下修建排水沟的事。”奉权说。& &“这是好事,开就是,还找我商量啥呀,你们两委决定就是。”成春说。& &“大爷爷,您忘了?王书记让我遇事多向您请教呢。”奉权笑笑说。& &“真是,王书记只是随口说说,你还当真了?”成春说。& &“那,我先去下个通知。”奉权说。& &“我过一会儿就去。”成春说。& & 奉权来到村大院,坐在办公室里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吸着,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打开电源,用喇叭下通知,要求党员早饭后到村大院开会。& & 正是农闲时候,党员们不一会儿就来了。& & 奉权和来的人打招呼,开玩笑,尽力缓和屋里的气氛。他知道这次收缴欠款很难。看到党员都来了,说:“现在开个党员会。刚才,我到水库上去看了一圈儿,正遇着成春大爷爷也在大坝上,这场雨让咱们水库的存水位相当于以前的坝高水位,这样咱村的浇田用水就有了保障。大家可能也听到了,昨天晚上大雨最急的时候,为水沟的事,仁利叔和仁旺叔吵了起来,我是被我二婶子叫去的,我把我二叔训了一顿,这事算是平息了。不过,这件事也引起了我的一个想法,就是从根本上解决咱村的街道和水沟的问题。今天咱们开党员会就是和大家商量一下,为了减少村民的纠纷,为村民生产生活提供方便,利用汛期农闲时间,把咱村大街两侧挖出排水沟来,把挖出的土铺到街上,抬高街面。挖出排水沟后,各户负责将自己院外的排水沟用石头砌起来,哪家分多少,由仁东叔、成岭大爷爷给划分。这也是为咱黄花寨村创门面的工程。以后全乡环山路经过咱村,咱村的街却高低不平破破烂烂的让人家笑话。成春大爷爷当干部时已把村庄的布局规划好了,街道都很宽,为我们今天修整街道创造了条件。咱村遍地是石头,家家有石匠,我认为这件事不难办成,成春大爷爷,你说呢?”& &奉权在雨中解决水沟纠纷的事,仁利告诉成春后,成春认为奉权处理这事公道,不护己。这次开会之前,奉权先是征求了他的意见,开会后奉权又对他一口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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