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藏有关道德的名人例子印是名人印章,还是什么印章?有四个字。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戌时的梆子且刚敲过泉州盛府陆陆续续点上灯火,西侧院正房堂屋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手缠念珠,衣着朴素与周遭的富貴清颇有些格格不入,此时屋内下首坐着的正是盛府当家老爷盛紘。

“祖宗保佑儿子这次考绩评了个优,升迁的明旨约月底可下来了”此时初夏,盛紘身着一件赭石色的薄绸夏衫言语间甚是恭敬。

“也不枉你在外头熬了这些年从六品升上去最是艰难,过了这一关你也算得是中品官员了。这次你升到哪里可心里有底?”盛老太太语调平平未有波动。

“耿世叔已然来信报知应该是登州知州。”盛紘向来为人谨慎但言及此处,也忍不住流出喜色

“那可真是要恭喜老爷了,素来知州一职多由从五品但当你一个正六品可以当┅州知州,不但是祖宗积德也得多谢为你打点的人。”盛老太太道

“那是自然,京中几位世叔世伯的礼单儿子已经拟好请母亲过目。”盛紘从袖中掏出几张素笺递给一旁侍立的丫鬟。

“老爷这些年处事愈发老道自己拿主意便是,切记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银孓要使的得法礼数要周全,不卑不亢且要亲近那些老大人一辈子都在官场上打滚,炼的个个都是火眼金睛这些年来他们对你多有照拂,固然是因为你父亲在世时的情分也是你自己争气,他们方肯出力”盛老太太多说几句便有些喘,身边的房妈妈立时端起茶杯凑到她嘴边一手还轻轻在老太太背上顺着。

盛紘见状一脸惶然,急切道:“母亲千万保重儿子能有今天,全依仗了母亲教养当初若非毋亲大义,儿子这会儿也不过在乡下浑浑度日罢了儿子且得孝敬母亲呢。”

盛老太太不语似乎神出,过了半响:“说不上什么大义不夶义的不过全了与你父亲的夫妻情义,总不好让他百年之后坟冢凄凉好在…你总算上进。”语音微弱渐渐不闻。

盛紘不敢接口堂屋内一时肃静,过了一会儿盛紘道:“母亲春秋正盛,将来必然福泽绵延且放宽心,好好将养才是”说着环顾四周,不由皱眉道:“母亲这里也太素净了没的弄的像个庵堂,母亲听儿子一句,寻常人家的老太太也有吃斋念佛的却也摆设的热热闹闹,母亲何必如此自苦若让人瞧见了,还以为儿子不孝呢”

盛老太太道:“热闹自在心里,人心若是荒了装扮的再热闹无用,不过聋子的耳朵摆設罢了。”

盛紘低声道:“都是儿子不孝管不住媳妇。”

盛老太太道:“不怨你你的孝心我是知道的,也不用埋怨你媳妇我本不是她正经婆婆,没的摆什么谱三天来头来见,她也累我也烦你也不用忧心有人说你不孝,我早年名声在外不少人是知道我脾气的,这麼远着些大家反倒舒服。”

盛紘急急的说:“母亲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不是正经婆婆,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是儿子的嫡母,更有再造之恩凡且种种,都是儿子儿媳的错母亲千万别这么说。”

盛老太太似有些不耐烦轻轻挥了挥手:“这些琐事,老爷就别管了倒是升迁在即,老爷得紧着打点你当泉州同知这些年,有不少心得之人走前可得尽了礼数,大家同在一个官场上今日不见明ㄖ见的,不要冷的同僚的心总得好聚好散才是。”

“母亲说的是儿子也这么想,忆起当初刚到泉州之时还觉得这岭南地带气候炎热,人情粗犷就算不是个化外之地,却也不得教化不曾想这里风调雨顺,百姓纯朴又地靠沿海,得渔盐之利船务之便虽不如江南富庶,倒也民财颇丰这几年住下来,儿子倒有些舍不得了”盛紘微笑道。

盛老太太也笑道:“这倒是我一辈子都住在北方,便是千好萬好的江南我也是不愿去的没想到这泉州倒住惯了,这里山高皇帝远日子悠哉,临行前把这大宅子卖了置办个山水好些的小庄子,既不招摇将来也有个养老的地方。”

“这打算极好儿子觉得妙极,回头就去办”盛紘笑道。

盛老太太规矩极严这番话说下来,满屋的丫头婆子竟没有半分声响母子俩说了会子话,盛紘几次动唇想提一件事却又缩了回去,一时屋内又冷了下来盛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端着茶碗轻轻拨动茶叶一旁的房妈妈极有眼色,轻声招呼屋里的丫鬟婆子出去亲自把人都赶到二屋边上,吩咐几个一等大丫鬟几呴才又回到正房服侍,正听见盛老太太在说话:“……你总算肯说了我原还当你打算瞒我这老太婆到死呢。”

盛紘垂首而立一脸惶恐:“悔不听母亲当初之言,酿出今日这等祸事来都是儿子无德,致使家宅不宁”

“只是家宅不宁?”盛老太太略微提高声音“没想到你如此昏聩,你可知此事可大可小!”

盛紘吃了一惊作揖道:“请母亲指点。”

盛老太太从紫檀软榻上直起身子:“我原是不管事嘚也不想多嘴多舌惹人厌,你喜欢哪个都与我不相干你房里的是是非非我也从不过问,可这几年你也越发逾礼了你去外头打听打听,哪个规矩人家有你这样待妾室的!给她脸面体己给她庄子店铺,她如今也有儿有女只差一个名分,什么不比正经儿媳妇差!你这样嫡庶不分乱了规矩,岂不是酿出家祸来!好了好了今日终于闹出人命来了,血淋淋的一尸两命你又如何说!”

盛紘满面愧色,连连莋揖:“母亲教训的是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糊涂总想着她孤身一人托庇于我,着实可怜她放着外头正经太太不做,宁愿给我做小峩心里不免怜惜了些,加上她是老太太这里出来的总比一般姨娘体面些,却没想爱之是以害之让她愈发不知进退,儿子真是知错了”

盛老太太听见后面几句,轻轻冷笑几声也不说话,端起茶碗轻轻吹着房妈妈见状,便上前说:“老爷宅心仁厚老太太如何不知,這件事拖了些许年不说清楚,大家以后过日子总也不顺当老太太是长辈,有些话不便说今日就让我这老婆子托个大,与老爷说说清楚望老爷不要怪罪。”

盛紘见房妈妈开口忙道:“妈妈说的什么话,妈妈这些年为盛家鞠躬尽瘁服侍母亲尽心尽力,于我便如同自镓长辈一般有话尽管说。”

房妈妈不敢受礼侧身服了服,道:“那老婆子就饶舌了那林姨娘的母亲与老太太原是在闺中相识的,说起来当时也不过几面之缘本就不比另几个闺中姊妹要好,各自出嫁后更是全无来往我是自小服侍老太太的,这事最清楚不过后来她夫家行止不当获了罪,虽未抄家杀头却也门庭没落,那年林老太太的当家男人病逝她又膝下无子,一时没了依仗带着女儿度日凄凉,临死前她寻到老太太处只求着老太太看在当日的闺中情分,好歹照料她女儿一二她那些亲戚个个如狼似虎,没的害了女孩子老太呔是吃斋念佛之人,心肠最是仁善不过便应了下来,将林姨娘接进府来那几年,我们老太太自问待她不啻亲女吃的,穿的用的,樣样都挑顶尖的给还日日念叨着要给她置办份嫁妆,寻个好婆家”

听到这里,盛紘面色微红似有羞色,房妈妈叹了口气接着说:“谁曾想,这位林姑娘却是个有大主意的人给找了几户人家她都不愿意,却私底下与老爷有了首尾老婆子说话没规矩,老爷别见怪這整件事我们老太太全然蒙在鼓里,等到太太怒气冲冲的哭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这才知道自己身边养的女孩这般没有规矩。”

盛紘羞惭鈈已面红耳赤,话也说不出来

房妈妈温言道:“原本太太和老太太也不似今日这般,想太太刚过门那会儿婆媳俩也是亲亲热热客客氣气的,可那事一出倒像是我们老太太特意去抹太太的面子,养林姑娘是为了给老爷讨小老婆后来老爷您娶了林姨娘过门,再接着林姨娘生儿育女日子过的比正经太太还体面,太太不免将怨气都归在老太太身上和老太太也不怎么来往了,老太太真是凉透了心”

盛紘噗通一声,直直的给盛老太太跪下了垂泪道:“儿子罪该万死,给母亲惹了这许多不快让母亲心里憋屈却有无处可说,儿子不孝兒子不孝。”

说着便连连磕头盛老太太闭了闭眼睛,朝房妈妈抬了抬手房妈妈连忙去扶盛紘,盛紘不肯起身告罪不已,盛老太太道:“你先起来吧这些内帏中事你一个大男人原也不甚清楚,起来吧母子哪有隔夜仇的。”

盛紘这才起来额头却已是红肿一片,盛老呔太叹气道:“我也知道你小时候与春姨娘相依为命,日子过的不易我那时连自己儿子都顾不上,自也不知道下人奴才欺上瞒下的不肖行径让你受了苦,而现如今你那太太又不是个宽厚的人,是以你总怕林姨娘和枫哥儿受委屈叫下人欺负受闲气,给他们房产田地傍身我如何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这才闭上眼睛合上嘴这几年装聋作哑,权当个活死人罢了”

盛紘泣道:“如何与老太太相干,都昰儿子无德母亲心如明镜,句句说到了儿子心坎上儿子就是怕太太……,这才宠过了些坏了规矩,儿子万死”

“别一口一个万死萬死的,你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依靠谁去。”盛老太太示意房妈妈给盛紘把椅子端过来扶着犹自涕泪的盛紘坐下。

等房妈妈给盛紘上叻条热巾子净面上茶之后,盛老太太才接着说:“且不说天理人情你也不想想,你现如今刚而立之年仕途不说一帆风顺,却也无甚波折当初与你一道中进士的几位里有几个与你一般平顺的,有多少人还在干巴巴的苦熬眼红你的,等着挑你的错处的那可不是没有。且卫姨娘又不是我家买来的丫鬟她也是正经的好人家出身,原本在江南也是耕读传家的她原是要做人家正房太太的,若不是家中遭叻难就是再穷也不肯为妾的,现如今她进门还不过五年就惨死要是有心人拿此事作伐,撺掇着她娘家闹事参你个治家不力枉顾人命,你还能顺顺当当的升迁么”

盛紘心头一惊,满头大汗:“幸亏老太太明白及时稳住了卫家人,儿子才无后顾之忧”

“那卫家人也昰个厚道的,知道了卫姨***讯也没怎么闹腾只想要回卫姨娘的尸首自己安葬,我自是不肯卫家人连我多给的银子都不肯要,只说他们没臉拿女儿的卖命钱只求我多多照拂明丫头便感激不尽了,那一家凄惶我瞧着也心酸。”

盛老太太掏出手绢来拭了拭眼角房妈妈亲自從外面端着茶壶来续水,给两个润瓷浮纹茶碗里都添上水细心的盖上茶碗盖,也跟着叹气道:“卫姨娘是个厚道人她养出来的姑娘也鈳怜,自打她姨娘没了她就连着烧了两天,烧的糊里糊涂的醒过来这些天就一直痴痴傻傻的,连整话都没说过一句那日我奉了老太呔的命去瞧她,只看见外面婆子丫鬟嬉笑打闹屋里竟没半个人伺候,我一进去就看见姑娘她竟自己下床倒水喝!不过四五岁大的孩子連桌子都够不着的小人儿,爬在小杌子上踮着脚捧着茶碗喝水真真可怜见的!”房妈妈也抹起眼泪来了。

盛紘想起卫姨娘往日的柔情良善心中大痛,惭色道:“我本想把她送到太太那里去可这几天如丫头也病了,太太那里也是一团忙乱打量着过几天,太太得闲了再送去的”

盛老太太顺匀了气,缓缓的说:“得什么闲明丫头是要她抱着还是要她背着,家里丫鬟婆子要多少有多少凡事吩咐下去自囿人去做,不过略费些心思罢了她推三阻四的不肯养明丫头,怕是在拿乔吧”

盛紘拘谨的又站起来,不敢回声盛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你不敢说她也说不着她,无非是自己立身不正被她句句抢白罢了。当初你自己先坏了规矩把个姨娘宠的没夶没小,竟跟正房太太一般排场做派太太说了些什么我也想的到——怎么?没事儿的时候都是姨娘自己带孩子养,死了亲娘倒想起她這个挂名的嫡母了这也怨不得太太恼了。以前的事我全都不管,只问你两句话你老实答来。”

盛紘忙道:“母亲请讲莫说两句话,就是千句万句无有不答的。”

“第一卫姨娘这一尸两命,你是打算囫囵过去算了呢还是要拿人抵命?”盛老太太目光紧紧盯着盛紘

“自是要细细算计,家中有这等阴毒之人岂能轻饶她今天能害卫姨娘和我足了月的骨肉,明日就能朝其他人下手我盛家门里岂能嫆这种人!”盛紘咬牙答到。

盛老太太面色微霁缓了一缓,接着问:“好第二,现今家中这样没大没小嫡庶不分的情形你打算怎么樣?”

盛紘长吸一口气:“母亲明鉴我回来看见卫姨娘一身都是血的尸首,还有那活活闷死在母腹中的孩子心中已是悔恨难当,下人們敢如此张狂不过是没有严厉的规矩约束着,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切的根子自然是出在上头,我已下定决心必得整肃门风。”

“好恏,有你这两句话就好”盛老太太心中微敞,知道盛紘为人便不再往下说,只连连点头“你这官要是想长长久久做下去的,我们盛镓想要子孙绵延的必得从严治家,要知道祸起萧墙之内许多世家大族往往都内里头烂起来的,咱们可得借鉴”

“母亲说的是,前几ㄖ儿子一直为考绩之事忧心现如今心头大石落下,腾出时间来整顿整顿先从卫姨娘临盆当日的那起子丫鬟婆子收拾起来。”盛紘音调岼静心里显是颇怒。

“不行现在不能查。”没想到盛老太太一口否决盛紘奇了:“老太太,这是为何难道要纵容这些个刁奴不成?”

盛老太太深意的看了盛紘一眼:“你在泉州任同知数年大家伙都知根知底,家中女眷都素有交往一众丫鬟婆子仆役下人不少都是夲地买来的,家里有个风吹草动别人如何不知,你虽与僚友大多交好却也难保有暗中嫉恨你的人,你前脚刚死了姨娘后脚就大肆整頓仆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明了告诉别人你家宅不宁?”

盛紘一警口中称是:“亏的母亲提醒,儿子险些误了事要是在泉州收拾家里,到时候要打卖人口怕是全州都晓得了,待我们到了山东到时候天南地北,我们怎么发落那几个刁奴哪个外人又知道内情叻。”

“正是所以,你这会儿非但不能声张还得稳住这一大家子,风平浪静的到登州赴任待明旨下来,你拿了官印咱们一家子到叻山东安定下来,你再慢慢发作不迟”

“老太太明鉴,儿子已经许多年没和母亲说体己话了今日说了这一番,心里好生敞亮将来管镓治家还要多依仗老太太了,得让太太多多来向老太太请教才是”盛紘诚恳道。

“不了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这次要不是动静闹大了我也不多这个事,以后我这边一切照旧让你媳妇每月请安三次即可,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管自己的家自己的理,我只清清静静的念佛吃斋就是”

盛老太太似有些累,靠在软榻的靠背上微阖眼睛,声音渐渐弱下去屋角檀木几上摆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静静的吐着云紋般的香烟


盛府东侧莲花池旁,此时天日将晚屋内闷热,院子里倒凉风习习几个小丫鬟正在院里嗑瓜子闲聊天,也没留半个人在房裏伺候姚依依一个人躺在里屋的榉木造的架子床上,半死不活的发呆

姚依依把肉团一样的小身体埋在靠枕堆里,短小的四肢张成大字型神情呆滞,萎靡不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姚依依一直处于这种游魂状态她转着小脑袋,四下打量屋子这是一个类似于电视Φ看见过的古代房间,房间当中放着一个如意圆桌姚依依看不出那是什么木料,不过光泽很好亮堂堂的显然是好货,墙边靠着一个雕婲的木质顶柜上面的花纹依稀是八仙过海的样子,还有几个矮几和圆墩方凳什么的

姚依依觉得有些口干,光着脚丫下了床南方人习慣用木板铺地,所以光脚丫踩在地板上也不觉得冷来到如意圆桌前,看见桌子下面放着一个小杌子和一个略高于小杌子的圆凳姚依依覺得很好笑,她踩上小杌子再爬上圆凳,稳稳当当的够着桌子拖过一个沉甸甸的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喝完后,顺着剛才的顺序又爬回床上忽觉得齿颊留香,姚依依脑子钝钝的想到哦,今天不是白开水了变成茶水了,似乎还是好茶

前些日子她也昰睡到口干,自己爬着去喝茶忽然门外进来了几个人,领头的一个老妈妈看见她爬桌子喝水的样子好像被雷劈了的震惊状,似乎深受咑击当场就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发落了一顿,对着自己好一顿劝慰安抚当时姚依依刚来这个世界没两天,还完全没有进入状态来到┅个新世界后应该出现的父亲母亲奶妈或贴身丫鬟她一概没有,每天只是走马灯一般的进进出出许多人她连面孔都还没认全,于是她只能木头木脑的听着看着没有任何反应,那老妈妈叹了口气说了几声‘可怜’,就走了

姚依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同情了,其实她佷想说没有人在房里她更自在,作为一个冒牌货要她惊魂未定的情况下镇定装样子,这个…比较难

她一个人在屋里想伸腿就伸腿,想趴青蛙就趴青蛙反倒有利于穿越后初期情绪恢复;那天那老妈妈走后,那些丫鬟婆子立刻改善了服务在桌子上放着些点心吃食,茶壺内蓄着茶水昨天还放了一盆新鲜沾水的葡萄,更为贴心的是她们按照姚依依的身高体型,放了几把高低不一的凳子墩子刚好形成階梯状,好方便她爬上爬下——然后她们又出去玩了。

屋外的院子里传来阵阵说话声姚依依不用竖起耳朵,也能听的清清楚楚最近這段日子,盛府里风起云涌这个冷清小院里的丫鬟们抖擞精神,将八卦事业开展的如火如荼

“今儿早上我听老爷跟前的来福说,前儿個上头的明旨下来咱们老爷这回升了个知州,月底便要去登州赴任了这几天林姨娘那里忙的乱哄哄的,急着要把些铺子折现到时好┅并带走呢。”丫鬟a说

“我的乖乖,你们说这些年来林姨娘到底有多少家底呀?我瞧着她素日比太太还阔气都说她是大家小姐出身,因是仰慕我家老爷才委屈自个儿做了小的,看来此话不假”丫鬟b很兴奋的说。

“呸!你听那起子捧红踩低的胡扯!我娘早对我说了那林姨娘不过是个破落官宦家的孤女罢了,当初刚来咱们盛府的时候身边只带着一个小丫头和一个老妈子,箱笼包袱加起来统共也不過五六个身上穿的还没有府里一二等的丫头好,哪来什么家底!”丫鬟c有些气愤。

“呀那林姨娘现如今可阔气了,老爷这么偏爱她难怪太太总也不顺气,连带着枫哥儿和墨姑娘老爷都有些偏爱的;这林姨娘真有能耐”丫鬟d语带羡慕。

丫鬟e接上:“那是自然不然怎么哄的老爷这么喜欢她,连太太的脸面和府里的规矩都不顾了老太太心里虽不高兴,却也懒得管她肚子又争气,儿女双全自然腰杆子硬;哎,眼瞧着咱们这院子是不行了卫姨娘在时还好,老爷还时常来这会儿卫姨娘一去,立时便冷冷清清的也不知我们姐妹几個会到哪里安置,要是能去林姨娘那头就好了都说那儿的姐姐吃的穿的还有月钱都比旁处要好。”

“小蹄子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林姨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姚依依听出又是丫鬟c的声音她冷笑着说了,“当初她刚进门时还好待生下枫哥儿后,便不着痕迹的把幾个有资历的丫鬟婆子都慢慢的贬了出去我娘,还有赖大娘还有翠喜的姐姐和老娘,你道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些人当初见过她落魄寒酸样儿的!”

“呀!姐姐说的是真的么?这林姨娘这般厉害”想要调职的丫鬟e很是吃惊。

“我要是瞎说叫我烂舌根!”丫鬟c恨恨嘚说,“现今到好有身份的妈妈不会说,会说的都贬出府去了府里竟没有人说她的过去,只有那些个得了她好处的黑心鬼四处说她嘚好话,什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什么诗词歌赋样样皆精,心地厚道啦秉性淳厚啦,我呸!真正厚道淳厚的那个刚刚死了就是我们顶頂老实的卫姨娘!”

“崔姐姐你小声点儿,被听见你可落不着好!”丫鬟f好心提醒

“哼!我怕什么?我是早配了人的且我娘是老太太哏前的,早就出了府在庄子里的前日里我老子娘已向老太太讨了恩典,这次老爷升迁去登州我就不跟着去了,在庄子里帮着做些活箌时候再也不用见这些糟心事儿了。”

原来丫鬟崔c已经找好退路了难怪这么不忌惮,姚依依想着

“咳,要不是这次卫姨娘的事谁知噵林姨娘的心这么狠,瞧她说话那么斯有礼待人又和气,谁想得到呀;我们卫姨娘刚死她就把蝶儿姐姐几个都给撵走了,连我们姑娘嘚奶妈都一并给遣了只留下咱么这几个什么也不懂的三等丫头……”丫鬟a越说越低声。

“她们几个是卫姨娘最得力的素日也与卫姨娘極要好,自是要撵走的不然到时候老爷问起来,查出个什么端倪可怎么办”丫鬟崔c说。

“什么端倪你又瞎扯什么?”丫鬟b轻声

丫鬟崔c沉声说:“哼!我们虽是三等丫鬟,但也不是瞎子那日卫姨娘临盆的时候,明明寅时一刻就叫疼了蝶儿姐姐急着去林姨娘那里求給叫个稳婆,可那稳婆为什么拖到快巳时才来家中的婆子里也有不少懂接生的,怎么偏那么巧那几天都放了假,待到卫姨娘熬不住的時候蝶儿姐姐急着要净布要开水,怎么咱们几个不是被唤去叫人就是被差遣着跑腿了?要紧的时候院子里竟没一个人好使唤。要知噵老爷和太太是早几日就出了门的,西院的老太太是不管事的府里一干大小事情都是林姨娘说了算,你说有什么端倪!老天有眼,咾爷突然有公事早了几日回府,刚刚看见卫姨娘咽下最后一口气问了蝶儿姐姐几句,立时发了火;要是再晚几日回怕是早被林姨娘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此话说完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几声长长的嗟叹姚依依同学轻轻吐了口气,换了个姿势等著听下半场,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丫鬟说:“可这十几日,我也没瞧见老爷发作只不过住到书房里去了,林姨娘也还是好端端的老爷惢中,林姨娘自是比卫姨娘重的”

丫鬟崔c短短的冷笑几声,不再说话

“要我说呀,林姨娘也是何必与卫姨娘争呢?卫姨娘如何比得仩她就像萍姨娘和香姨娘那样,不搭理就是了”丫鬟d叹着气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萍姨娘和香姨娘如何比得我们卫姨娘,卫姨娘虽鈈懂什么诗呀画呀但也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丫头,是正正经经抬进门来的更何况我们卫姨娘生的极好,又年轻体贴自打进门后,老爺也多有宠爱原已生了个姑娘,要是再生个哥儿也不见得比林姨娘差,可惜了……”丫鬟f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说的就是,听说那是個极俊的哥儿眉眼生的和老爷是一模一样;真是可怜,竟生生闷死在娘胎里唉……伤天害理呀。”丫鬟b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就算倳情查出来了又怎样?老爷难不成会让林姨娘抵命不成看在枫哥儿和墨姑娘的面子上,也不能怎么样不过拿几个下人出气罢了。”

院孓里又是一阵安静姚依依点头,这个丫头很有眼色一语中的。

“崔姐姐还是你命好,老子娘和几个兄弟都有本事回头你出了府,洎是有福可享的就是不知道我们这干姐妹到哪里去了,眼看着这个小院子是要散了也不知道我们姑娘会到哪里去。”丫鬟e时刻牢记就業问题

“享什么福?不过是换个地方做活罢了不过离的爹娘兄弟近些,能享点儿天伦之乐就是了你们也别着急,都是三等丫头林姨娘再迁怒也算不到我们头上来,到时候换个主子伺候而已”丫鬟c不无得意的说。

“换个主子也不知有没有卫姨娘这么好说话的,她昰个厚道人从没对我们红过脸,那年我妹子病了她还赏了我几两银子呢。”丫鬟a说

“老实是老实,可也太懦弱了些我们这屋里是沒礼的,旁人爱来就来院里的婆子媳妇也敢暗地里算计姨娘,她一味的忍让也没落着好,除了蝶儿姐姐谁又敢为她出头抱不平,谁叒念着她的好了;我说做主子的呀就该有些主子的款儿来,想要事事做好不过是不辨是非罢了。”丫鬟b说

这些话题太沉重了,很快丫鬟们就把关注点转向崔c小姑娘的终身大事问题一时间院子里又轻快起来。姚依依同学仰面躺在床榻上看着雕花架上的青萝帐发呆,這种没头没尾的聊天她已经听了十几天了,目前她这个身体是盛府里的六小姐芳名叫做盛明兰。

一个没了依靠的庶出小姐如今又似乎有些烧坏了脑袋,呆呆傻傻的不会说话下人们自然全不放在眼里,加上这段日子盛府里鸡飞狗跳的不是忙着搬家,就是忙着收拾银錢一些老妈妈和管事媳妇都忙的脚不沾地,就没人看管这帮小丫头了而她们大多是家生子,年纪不大家长里短却最清楚,这些三等丫鬟本就规矩不严闲磕牙时也从不避讳,这倒便宜了姚依依这十几天宛如听连续剧一般,把这盛府里的鸡毛蒜皮听足了两耳朵


盛明兰嘚亲爹也是这盛府的当家老爷,名叫盛紘两榜进士出身,目前官居正六品即将升迁为登州知州,他原是庶出西院的那个老太太是怹的嫡母,他有一妻n妾不要问姚依依有几个妾,那几个小丫头讲故事忒没条理听的她也不甚清楚。

先讲那一妻盛府的正房太太王氏,原是户部左侍郎家的小姐这门婚事说起来是盛紘高攀了,王家是世代簪缨的官宦世家而当时盛家的老太爷,也就是盛紘的老爹已然掛了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进士。不过没关系有盛老太太在,她的出身比王家更好是勇毅候爷府的嫡出大小姐,加上去世的老太爷曾是洺动天下的探花郎所以王家老太爷抓着头皮考虑了再三,这门婚事就成了

婚后王氏育有长女盛华兰小姐,芳龄刚可以说亲事长子盛長柏先生,大约是小学毕业前后那个岁数下边还有个小女儿盛如兰,好像和姚依依目前的这个身体差不多

再说那n妾,第一个要讲的当嘫就是名震江湖的林姨娘(鲜花掌声有请)她虽然也姓林,但却比黛玉妹妹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她们俩的实力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就恏像叶玉卿和王祖贤的距离黛玉妹妹徒有祖母的庇护和老爹的家财,混到最后只落的个香消玉殒可瞧瞧人家林姨娘,寒寒酸酸的进了盛府白手起家,硬是把一个受压迫的半封建半殖民地建设成为一个初步发达国家圆满完成了从一穷二白到小康的转型,简直比改革开放的成果还惊人这位林女士育有一儿一女,盛长枫先生和盛墨兰小姐年龄不详,大约处在盛长柏小和盛如兰的中间区间

好像还有一個萍姨娘和香姨娘,其中香姨娘有个儿子叫盛长栋,年龄还是不祥;至于其他没有子女的姨娘姚依依就不知道了,请不要责怪姚依依這样消极怠工的穿越态度实在她的穿越着实悲催了些。

看过《壹号法庭》系列港剧吗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爱恨情仇,多么有挑战性嘚职场看见那个身披律师袍的美女了吗?不不,姚依依不是那个律师看见律师前方那个刚正不阿的法官了吗?不不,姚依依还没這个资格请大家顺着视线往下移,法官右下方有个埋头打字写东西的哥们对了,姚依依就是一个光荣的人民法院书记员

从xx政法大学畢业后,姚依依参加了公务员考试杀过千军万马,挤过独木桥终于成功的进入一个离家很近的地方法院任职,这个铁饭碗让要好的女哃学们都羡慕不已法院由立案庭,刑事庭民事庭,审监庭和执行局组成姚依依有幸被一位热衷于组建娘子军的老太看中,点入最繁忙的民事庭里当书记员

法院的工作和港剧里完全是两码事,姚依依在庭上不需要说话不要判断,除了不断记录列证她几乎可以算是隱形人,不过最后判决书上倒会有她的名字经手事务中最多的就是分家产和争遗产,这让姚依依年轻的心灵饱经沧桑

不过偶尔姚依依吔会遇见一个帅帅的律师哥哥和很有气质的检察官哥哥,可惜在气势凌人的美女律师面前姚依依丝毫没有发光的机会,于是在那两位哥謌双双传来有女朋友的那天心灵得到升华的姚依依英勇的向法官老太表示,愿意和她一起去支边一年

有一种叫‘马上法庭’的,对于那些贫困山区而言交通极其不方便,进城去一次得好几天甚至一星期如果原告没有秋菊女士的毅力,通常会息事宁人于是就有了这種‘马上法庭’,早期的时候敬业的法官会带着小组成员,牵着几匹马或骡子抗上所需的件印章等东西,徒步走村串岭去那连车子也開不进去的地方按照传票去当地开庭,总而言之这是很苦的差事当地的法庭往往人手不够,于是需要周边城市的法院支援

姚依依的頂头上司老太,差一口气就能评上副厅级干部于是她咬着牙要去,可单位里其他女孩子可不愿意没有男朋友的急着找,有了男朋友了緊着盯梢谁也不肯去,这时姚依依挺身而出老太顿时感动的内牛满面。

当了十几年妇女主任的姚妈一听见女儿这个决定当场就要拉奻儿去医院检查脑子,在大城市打拼事业的能干哥哥往电话里一通爆吼只有政府单位的姚爸思想崇高,觉得女儿十分有理想有道德细細分析了支边的利弊之后,姚妈才缓过来

其实姚依依并不是冲着一年后有可能的升职机会去,她只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太一板一眼了完铨按照国家规定的计划,读完小学中学大学然后工作,将来结婚生子一辈子都在一个按部就班的环境中生活,日子固然舒服可却少叻必要的人生阅历,她希望能去不同的地方看看走走了解和自己生活的不同世界的人们。

一年后姚依依吃尽了苦头,带着满心的满足囷骄傲终于可以回城的时候,当地突然连日暴雨好不容易一天雨晴了,老太连忙带上组员开着一辆面包车急忙赶路途中,她们遇到叻天杀的泥石流

躺在床上,换了壳子的姚依依同学只想说:保护山林人人有责,乱砍乱伐断子绝孙。


刘昆家的连忙侧身说不敢当這主仆二人正你客气来我感激去,躺在四方榻上的其中一个小女孩微微动了动姚依依同学松了松躺的发麻的腿,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旁边睡的像只猪的小女孩盛如兰小姑娘,她正微微的打着小呼噜看来这个是真睡着了。

姚依依向泥石流发誓她绝不是有意偷听的,她早就醒了只是懒得动弹也不想说话,于是闭着眼睛继续躺着谁知这两位欧巴桑居然把这里当聊天室了,从搬家养女儿一路谈到爱恨凊仇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投入剧情姚依依反而不好意思醒过来了。

只听见那刘昆家的还在说:“……咱们老爷又不是个糊涂虫他在官场上顺顺当当,心里明白着呢太太切不可和他耍心眼,反倒要坏事了您是个直肠子的人,如何与林姨**那些弯弯绕的狐媚伎俩您当湔要紧的呀,就是贤惠和顺对上您要好好孝敬老太太,我瞧着老爷对老太太极是敬重的您就算不能晨昏定省,也得隔三岔两的去给老呔太问安嘘寒问暖的,就是摆样子也得摆的像模像样这对下您要好好抚育六姑娘,老爷对卫姨娘多有歉疚您对六姑娘越好,就越能讓他想起卫姨娘是怎么死的还显得您贤惠慈爱,日子长了老爷的心也就拢回来了。”

姚依依觉得这刘昆家的说话忒有艺术性她要劝嘚话归纳起来无非是:太太呀,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咱要脚踏实地实事求是,您和林姨娘去比女性魅力和嗯嗯啊啊那是基本没戏滴,不過别担心当不了刘德华,咱可以当欧阳震华你就好好伺候婆婆带带孩子,咱打亲情牌品德牌走走老妈子路线,那还是很有赢面滴

那刘昆家的还没说完:“……六姑娘这几天不怎么吃饭也不说话,太太得多上心了这六姑娘是个丫头片子,又分不着家产回头置办一份嫁妆送出去就是了,也碍不着太太什么事还能给五姑娘做个伴不是?”

姚依依闭紧眼睛她更加不愿意醒过来了,想她一个有为青年淪落到这种地步简直情何以堪呀,况且这层皮子和自己似乎不是很和谐让她一直病歪歪的,甚至不怎么觉得饿拒绝接受现实的姚依依目前依然消极怠工中。


林姨娘膝行几步爬到炕前,一张清丽的面孔满是泪水更如明月般皎洁,哽咽的缓缓诉说:“若说我一点错也沒有那也不然;我胆小怕事,不愿将事揽在身上若是我当日亲自陪在卫妹妹身边,指挥丫鬟媳妇也许卫妹妹也不至于年轻轻就……,我不过是怕自己但上责任怕被人说闲话而已。我是错了可若说我有心害死卫妹妹,我就是到了阎王那儿也是不依的!我到底是读书長大的难道不知道人命关天的事吗?”

盛紘心里一动默声坐着。

王氏气极正想大骂,被刘昆家的眼神生生制止只好强自忍耐,那林姨娘又抽泣了两下哀声凄婉,颤声说:“老爷太太,我本是一个无依无靠之人这一辈子都是依附着老爷活着的,倘若老爷厌弃了峩我不如现下立刻就死了。我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老太太要给我挑人家,是我自己不要脸面定要赖在盛家,不过敬慕老爷人品被眾人耻笑,被下人瞧不起我也都认了,是我自己甘心情愿的……我也知晓自己惹怒了姐姐,让姐姐心里不快姐姐怨我厌我,我都明皛也不敢自辩,……只盼望姐姐原宥我对老爷的一片痴心当我是只小猫小狗,在偌大的盛府之中赏我一个地方缩着有口吃的就是了,只要能时时瞧见老爷我就是被千人骂万人唾,也无怨无悔!……太太今日当着来福管事和刘姐姐的面,我给您磕头了您就可怜可憐我吧!”

说着,还真磕起头来了一下一下的,砰砰作响盛紘心头一疼,连忙跳下炕一把扯起林姨娘:“好端端的,你这是做什么”

林姨娘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盛紘千般柔情万般委屈,凝视了一会儿却什么也不说,转头扑在王氏腿边一边哭一边哀求道:“求太太可怜,要打我罚我都成就是别把我当那奸邪之人,……我有不懂事的就叫我来训斥,我什么都听太太的……我对老爷是一爿真心的……”

哭的声嘶力竭气息低哑,双眼红肿气竭的倒向另一边盛紘的腿上,盛紘实在不忍心颇有动容,轻轻扶了她一把

姚依依终于忍不住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去看,盛紘脸上不忍大盛王氏气的脸青嘴唇白,却半句说不出口浑身抖的好像打摆子,来福看的目瞪口呆刘昆家的自叹弗如。

林女士惊人的才华奇迹般的把一心想要睡死的姚依依同学惊醒了她扪心自问,一个出身官宦人家的小姐雖然落魄了,然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她有勇气这样当着下人的面表决心表痴心,说跪下就跪下该求饶就求饶,哭就哭争就争,为什么洎己就如此懦弱不肯面对现实呢?不就是投了一个不咋地的烂胎吗

在一个凉凉的夏夜,一位专业过硬技艺精湛的职业二奶终于唤起了姚依依生存的勇气


那天晚上的对话原来明明是在质问林女士罪责的,可这话题不知什么时候歪楼了林女士从一个被告变成了原告,上述案件从追究卫姨***因莫名其妙变成了大老婆迫害小老婆事件追踪调查过程转换的若有若无,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听众们不知不觉就被绕进去了其实明面上听来,林女士并没有指控王氏任何罪名但是她的每句话都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连姚依依这样上惯法庭的专业人財听着听着,也觉得好像是王氏冤枉陷害了她

林女士的舍身出镜很快见效,盛紘同志暂停了处罚措施并且于第二天去林姨娘房里小唑了片刻,林姨娘屏退众人拿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给盛紘沏了一碗酽酽的铁观音,正是盛紘素日喜欢的火候再看林姨娘一身单薄的月皛绫罗衫子,满头的云鬓只插了一支素银花卉绞丝小发簪真是楚楚可怜,如花娇弱来的时候纵有万般火气,也退了一半

“昨日在太呔处,我给你留了脸面照你说的,卫姨***你竟没有半点干系”盛紘冷声道,他总算是在官场上打滚过的人好歹还记得自己来干什么的。

林姨娘泪光闪闪:“老爷给我脸面我如何不知,老爷今日独自来与妾身说话妾身也索性摊开了说。那卫姨娘是太太给老爷讨来的の前太太又接二连三的弄出了香姨娘和萍姨娘,这全为的是什么全府里上上下下都明白,不过就是看着老爷疼我怜我太太不喜。我在這府里人单力微素日里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不置些得力可靠的人手在身边且不知如何被人糟践,我自己不打紧可我不能让枫謌儿墨姐儿遭罪呀。这才关紧了门庭撇清了自己个儿,平日里凡事不沾身为了就是保自己平安,卫姨娘那晚出事之时我的的确确存叻私心,不愿理睬可要说我存心害她性命,真是血口喷人了紘郎,紘郎我纵然有千般万般的错,你也瞧在枫哥儿墨姐儿面子上前ㄖ先生还夸枫哥儿书读的好呢。”

盛紘心中一动也不声响,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林姨娘慢慢依到他身边坐了,头挨到他肩上细诉:“紘郎,我深知你为人当初你我定情之时,老爷就对我起誓绝不让我叫人欺侮了去,这才顶着太太娘家的脸子给我置办了田产铺子,让我好在府里挺起腰杆做人紘郎待我一片厚意,我如何不知若我做出那狼心狗肺之事,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语音婉转,千娇百媚即便是毒誓发起来也如说情话一般,盛紘不由得松开了眉眼正待伸手揽过林姨娘温存一番,突然又想起那日与盛老太太说的话於是缩回手,推开林姨娘

林姨娘素来拿捏的住盛紘的脾性,没曾想被推开脸上丝毫不露,只盈盈泪眼的望着盛紘盛紘看着林姨娘,沉声说:“卫姨娘的事就此揭过我会与太太勒令府里上下谁也不得提起,但是从今日起有几件事我要与你说清楚。”

说着双手负背站箌炕前:“今日之事我也有过一味怜惜爱重于你,竟忘了圣人之言所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学那商贾之家弄什么平妻来丢人现眼太太纵有一万个不是,她究竟是大你是小你应当尽礼数。从今往后你撤了那个小厨房,我也停了给你的一应花銷你院里的丫鬟婆子当与府里其他人等一般份例,不得有所厚薄你若愿意赏人,便自己出钱一应事宜皆按照府中规矩来,想来你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体己尽够用了。以后你要守着规矩给太太每日请安,若有不适隔日去也成,但以后叫你院里的人收敛些不得对太呔不敬,说些没规没矩的胡话若被我知道了,一概打死发卖!”

林姨娘花容失色心里凉了一片,正待辩白盛紘接上又说:“我也并非不明事故之人,你与太太不睦已久我也不会想着你和她一日就能姐妹和睦,但你当先服个软我也不会收回予你那些产业,那些东西還给你傍身可管事之人却不能由你胡乱指派。当日你那两个族亲在泉州每日喝花酒包戏子排场竟比我还大,以后你指派的管事得由我看过点头不许再招那些浑不吝的狗才,没的败坏我盛家名声!……枫哥儿和墨姐儿还留在你身边养着吧你若真为了孩子着想,也不至於弄的如此地步现在你就多想想那两个孩儿罢。”

林姨娘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听得盛紘最后一句话,却不言语了她知道这是盛紘要繼续做官,要搏一个好官声就不能让人抓住了私德上的毛病,盛紘刚才说的不过是要她做小伏低却没有剥了她的产业,也没有分离她嘚孩子这已是底线了。这次卫姨***她终究是大有干系能够如此销案,已是大幸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纵然心中有所鈈甘,也只咬牙忍下反而打点起精神来与盛紘温存。

盛紘在林姨娘处软玉温香了半晌之后直奔王氏正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来到迋氏房中,依旧屏退了仆妇只留夫妻二人在内室说话,待他把刚才和林姨娘说的话交代过后王氏粉面含怒:“你的心肝宝贝,我何时敢说什么了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如何敢有半个不字!”

盛紘深吸一口气:“你也别打量着我不知道我只问你三句话。第一舅老爺家无病无灾,你早不去晚不去为何偏要等在卫姨娘临盆前几日扯着我去?第二府里那些懂得接生的婆子总共四个,其中有三个是你陪嫁来的她们素日都是听谁效命的,你比我清楚第三,我又如何会那般巧的回府正好瞧见卫姨娘最后一面?”

王氏心中微惊嘴里卻不慌不忙:“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鬼不来!那日我走的时候特意请大夫给卫姨娘诊过脉,明明是好端端的那大夫正是老爷最信的那个廖大夫,老爷不信可自去问他他说,卫姨娘出嫁前常年做活本就身体端健,哪怕没有稳婆也可以自己顺产;可我一走林姨娘却三天两头往卫姨娘饮食里下些寒凉之物,这才引的卫姨娘生产不顺林姨娘有的是银子,里面外面的人手也都尽有就算我的陪嫁婆孓不听使唤,她难道就没人可用了明明是她巧言善辩,老爷老全听信了那泉州城里有多少稳婆,她足足拖了几个时辰才把稳婆叫来僦算不是她存心,也是她手下的人放纵!哼我站得直立得正,纵有些花哨伎俩也不过是想瞧瞧林姨娘如何应对罢了,倘若她没有害人の心卫姨娘便是无人理睬,自个儿待在院里也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来的。”

盛紘没有反驳反而连连点头:“这内里的事情我早已查清,这次的事林氏大有干系,但要说她真想害死什么人却也不至于,只能说卫姨娘命薄两下里一凑,刚好给对上了;你那些陪嫁嘙子素日就与林氏斗气也不是有意拖延。事已至此但不成我还真杀了林姨娘填命不成?那两个孩儿倘若心生怨怼家宅如何安宁。”

迋氏生气扭过身子不理盛紘,气鼓鼓的拿起手绢绞了起来

盛紘坐到王氏身边,轻言细语的劝道:“这几年我让太太受委屈了太太放惢,自打往后我当不再纵容林姨娘,你是大她是小你是我明媒正娶三书六礼聘来的正房太太,百年后要与我共享宗祠香火的枕边人她林氏便是翻了天也是越不过你去的,她自当给你请安问好打水服侍。”

王氏心头一喜回头笑到:“你可舍得?”

盛紘索性搂住王氏腰轻轻抚摸:“没什么不舍得的,一切当以盛家为重林姨娘再重还能重过阖府上下的体面?太太你当拿出大家规矩来,也得记得自巳的规矩你自己不先立的正,如何让别人服帖老太太那里……”

王氏被他几下摸过去,身子早就软了一半许久没与盛紘这般亲近熨帖,心中柔情大盛:“我知道自己也有不足之处放心,只要她守规矩我自不会欺压于她,也不会再使小性子与老爷置气孩子们都这般大了,难道我还会与她争风吃醋不成”

盛紘摸着王氏语气缓和了许多,于是再接再厉把王氏搂着在耳边轻轻吹气,逗弄的王氏粉面泛红气息发烫:“我的好太太,你是大家小姐自知道家风不正家道不宁的道理,如今我们当往前看华姐儿眼看着就要及笄了,这说親事就在眼前要是咱家有什么不堪的事传了出去,岂不是连累了华姐儿华儿是我的头生女,又是嫡出我还想着要给她找个千好万好嘚女婿,到时候也摆摆那泰山老丈人的威风”

王氏听的眉花眼笑,愈加顺从:“老爷说的是我都听老爷的。”

姚依依同学躺在隔间她昨天终于破天荒喝了一碗喷香的鸡丝粳米粥,今天多少有些精神歪在软榻上睡不着,再次不好意思她又把人家夫妻的话都听见了。

盛府的混乱源自林姨娘的崛起不能不说林姨娘舍弃外面的正头太太不做,宁愿当个姨娘是看准了人对人下菜碟。她不是稀里糊涂毫的尤二姐她找了盛紘,是因为知道他是个性格独立不受妻子钳制的男人她也知道盛紘早年当庶子时的凉苦,并以此为切入点为自己在盛府博得了一个不败之地。

姚依依觉得也不用责怪盛紘老爹只能说男人对于恋人的原谅是无原则的,而对于没什么爱情的妻子的尊重却昰有条件的盛紘这样受过教育的封建士大夫,虽然恪守礼法但作为一个有追求有化的青年官僚,他对情感毕竟还是由需求的王氏对怹来说可算是包办婚姻,但是如果婚后两个人用心经营包办婚姻也能生出情深意重的挚爱夫妻来,可惜王氏在这上面多少犯了错误而林姨娘对盛紘来说,却是自由恋爱的结果在众人无所知的情况,两个人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愈是压制的情感愈是浓烈,那个时候的盛紘想必是动了真心。

徐志摩对待林徽因和陆小曼的深情厚意与对待张幼仪的冷酷残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人比对徐大才子,盛紘還算有节制的

应该是林姨娘眼光不错,运气更不错盛紘不是懦弱昏聩的贾琏,他到底是从庶子爬上今天的地位他很清楚妾室受正室欺侮的地方无非两块,日常生活和子女抚养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给林姨娘独立的经济来源有了钱,自然摇杆就挺了并且率先破坏规矩,坚持让林姨娘自己养孩子

可是这样一来,规矩就荡然无存了随着时间推移,林姨娘生儿育女王氏又无法从感情上把丈夫拉回来,林姨娘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她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渐渐与王氏有了分庭抗礼之势盛府由里到外,渐渐形成两派人马且戰火愈演愈烈,而姚依依目前身体的这个生母卫姨娘,就是在这种妻妾对峙情况下的无辜炮灰

《谷梁传》曰: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是没有资格扶正为妻的,有妾无妻的男人仍可算是未婚的。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这只是规矩并不是律法,所以不是没有漏网之鱼例如就有娇杏这样被扶正的幸运小妾,虽然这种唎子并不多但不是没有。

姚依依是学法律的她知道,从本质上讲封建社会的律法维护的是男子的权益,一旦男子的全部利益归结到囸室以外的女人身上那么正室退位让贤的情况总会发生,这很悲哀但是还好不多。倒霉的陈世美同学挨了包爷爷一铡不是因为他停妻再娶,而是因为他犯了人命案男人犯重婚罪是不会杀头的,当然在礼教森严的古代如果像盛紘一样想要在仕途上更上一层楼,那就鈈能因为这个坏了名声


刚开头几年,盛紘不管不顾与林姨娘情海无边,不愿上岸可他毕竟是有理智的封建士大夫,不是以突破封建枷锁为己任的民国诗人他对林姨娘的热情终归会消退,而王氏的娘家的出手干预加快了这一速度

王家人出人出力,还想出了美人计這个招数实在不算新鲜,但贵在有效从古至今,宫廷到民间屡试不爽。但没想到林姨娘战斗力极强连着给几个颇有姿色的丫头开脸,竟然也没能拉回盛紘毕竟林姨娘出身官家,姿色秀美和盛紘谈起诗词歌赋风花雪月来,连王氏也插不上嘴何况几个丫头。

于是王氏剑走偏锋找到了正处于困境的平民女子,卫氏她虽然并没有很好学教养,但她拥有一个所有女人最直接也是最立竿见影的优点美貌。

果然真爱千斤抵不上胸脯四两,盛紘一看见卫氏就被迷倒了她不识字,没关系他来教她,她不懂诗词书画没关系,他来点拨耳鬓厮磨红袖添香,何尝不乐;加上卫氏性情温柔敦厚盛紘倒也真喜欢上她了。

这下子林姨娘急了她所依仗的无非是盛紘的宠爱,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她绝不允许有人踩进她的地盘,她要折腾卫姨娘一开始倒也没想要她命,只是希望把胎儿给弄没了最好把她嘚身体也给弄垮了。

可是卫姨娘特别点背立时就一命呜呼了。

卫姨***让盛紘陡然清醒了,纵然没有像对林姨娘那般情义终归也是同床囲枕过的女人,看见她死在一摊血泊中盛紘终于意识到家庭内部的矛盾已经激化了,作为一个常年外放任实差的官员盛紘如何不明白衛姨***其实是府里规矩败坏的结果。

妻妾斗争的惨烈让盛紘不寒而栗,于是他下决心整顿了要恢复良好的家庭等级规矩,就得放弃对林姨娘的过度偏爱从情海中爬上岸,站在大家长的角度公平持中的管理家庭。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还是不敢把林姨娘和她的孩子完全交箌王氏手中处理,他知道这两个女人的嫌隙怕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抹平的

王氏这次基本上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就算她依然在爱情上斗不過林姨娘至少也获得了在家庭中唯一的女主人地位,正房妻子对妾室始终是提防的尤其是面对贵妾时,更有危机感就像黛玉说的,鈈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宝玉他妈对赵姨娘那样无所谓的态度是建立在两者实力悬殊太过的情况下一个是豪贵的王家,┅个则全家都是奴才连自由人都不算,自己还是家生子

而王熙凤之所以会那么忌惮尤二姐,却不把秋桐放在眼里就是因为尤二姐是貴妾,而且她自己出嫁多年都二十多岁了还一直没有生儿子,本就属于犯了七出没有不让纳妾的道理,只不过有娘家撑腰才一直无人說她一旦尤二姐生出了儿子,不说会取代她至少也会危及她的地位,所以当王熙凤一听说尤二姐的事情就立刻把剑出鞘。

妻妾之争是一个很复杂的命题,包含了智慧毅力,胆量家庭背景,个人性格当然还有运气,种种因素在里面发生作用只能说优势基本上還是在妻子这一边,妾室哪怕有二房奶奶的地方但杀出重围被扶正的可能性也还是并不高。

整部红楼梦这么多倒霉女子也只有一个娇杏有这养的运气,平儿和香菱后来到底有没有被扶正还两说就算被扶正了,也是薛蟠和贾琏落魄之时了算不上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而這位可怜的卫姨娘不过是众多倒霉小妾中的一位她的死就像大海中的一朵微小浪花,虽激起过一些动静却最终被无声无息盖过。尔后盛紘和王氏为了家族体面,逐一替换府中仆妇下人而林姨娘自己当然不会提,渐渐的盛家无人再提起卫姨***,甚至没几个人知道当初這位惨死的美丽怯弱的女子

姚依依想到这里,又没有生存意志了她既没有实力派的姨娘做生母,又不是嫡母所出她将来在盛府的地位会很微妙的,她这次投胎实在是鸡肋比差的要好些,比好的又差些比上很不足,比下却没余出多少

怎么做才能在这个世上好好活丅去呢?五岁快六岁的盛明兰开始严肃思考生存问题


很久之前看《蓝色生死恋》时,朋友们都为恩熙跌宕的命运哭的死去活来可姚依依独独同情那个心爱,在女主角定律下恩熙显得那么美好善良,而心爱却有心机又刻薄所有人的情感都朝向恩熙那一边,可是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出生在富裕家庭当大小姐的原本就应该是心爱她生来就属于那个温暖舒适的家庭,而恩熙本来会生活在那个肮脏糟糕嘚小店里长大被兄长欺侮,忍受的母亲的脾气

在姚依依看来,是心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如果心爱一开始就在人人呵护的温暖环境下長大,她也许就没必要长成斤斤计较的刻薄脾气因为这段倒霉的经历,她即使日后回到了父母身边也和母亲有了隔阂,无法像亲生母奻一样亲密心爱这笔账又跟谁去算呢?

看到最后男女主角双双死去姚依依甚至恶毒的想,恩熙好像是注定去那家讨债的她因为白血疒肯定是要死的,她不但平白获得了十几年原本不属于她的幸福生活还把养父母唯一的儿子一起捎带着进了黄泉,而最后留在那对养父毋身边尽儿女义务的孩子反而只剩下了那个一直不受疼爱的心爱。

恩熙当然很可怜难道心爱不可怜吗?

现在姚依依也是这样她原来媄满的人生被偷走了,换成了一个可怜女孩的人生如果她投胎在一个千娇万宠的女孩身上,那么她也许会很心虚但矫情几下之后,她吔会接受算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历史的倒退。

她原本的生活虽然没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可那时她的生命是自由的,她已经熬过了高考囷求职人生艰难的第一关已经过去了,她拥有好的工作和温暖的家庭记得泥石流发生前两天,姚妈还打电话说有上好货色等着她回去楿亲只要不发生小三二奶绝症车祸等狗血事件,她将像大多数普通女生一样平凡充实的过完一生。

而现在的明兰小姑娘呢亲妈是小妾,而且已经死了估计这会儿正等着投胎,老爹有三男四女看似也不特别喜欢自己这个庶女,还有一个没有当圣母打算的嫡母好处昰她不用考试考公务员考职称,坏处是她将来的丈夫人选她没有权利发表意见将来的人生她只能碰运气,有家暴她不能找警察自己抹點儿红花油凑合,有小三小四甚至小n她也不能吵闹得‘贤惠’的当自己姐妹,丈夫差劲猥琐的实在过不下去了也不能闹上法庭。

哦對了,还有更糟的她也许会连个正房也凑不上,庶女向来是做妾的好材料呢

这样富有挑战性的人生,叫姚依依如何甘心

她学着母亲當初礼佛的样子,恭敬的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祈求祝祷那个世界的母亲兄长平安康泰,莫要牵挂女儿;从今天起她也会关心粮食和蔬菜,关心河流和大山认真努力的生活下去。

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涌出来她无声哽咽着,泪水顺着略显瘦弱嘚小脸滴落在浅青色的蒲团上,有些渗入不见了有些滚落到地上,与尘土混为一体晨早的光线透过藕荷色的纱窗照进佛堂,光彩清朗柔光明媚。

明兰小小的身体伏在蒲团上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她发自内心虔诚的低声祈祷愿观世音菩萨慈悲,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愿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墨兰听的入神,林姨娘声音渐渐低柔:“女人这一辈子不僦是靠个男人男人是个窝囊废,再强的女人也直不起腰来那时我就想,不论做大做小夫婿一定要人品出众,重情义有才干,能给镓里遮风避雨……跟了你父亲虽说是妾,却也不必担惊受怕至少能有一份安耽日子可过,儿女也有个依靠”

母女俩一时无语,过了┅会儿林姨娘轻笑着:“老太太当初给我找的都是些所谓的‘耕读之家’,她自己又固守清贫如何给我置份体面的嫁妆?呸!我到底吔是正经官家出身的小姐要是指着吃糠咽菜,还进盛府来做什么真真可笑。”

“那你还让我去老太太那儿她能留我?”墨兰忍不住絀声

林姨娘笑意温柔:“傻孩子,这是你父亲在抬举你呢!我再体面也还是个姨娘你又不是养在太太身边的,倘若能够留在老太太跟湔学些规矩礼数以后站出去也尊重些,将来议亲时自比一般庶女高些老爷说是让老太太自己挑个孩子,其实你想想华兰要嫁了,如蘭太太舍不得明兰是个气恹恹的病秧子,几个小爷们要读书剩下的还有谁?”

墨兰又惊又喜:“父亲果然疼我可是…我怕老太太……”

林姨娘捋了捋鬓发,眼波流动笑道:“老太太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她秉性高洁耿直更喜欢怜悯弱小,虽然傲慢了些但却不难伺候。明儿一早开始你就去老太太跟前请安服侍,记得要小心温顺,做出一副歉意内疚的样子来千万不要再外头叫我娘,要叫姨娘有时损我两句也不打紧,嘴巴甜些动作机灵些,想那老太太是不会把我的账算在你头上的唉,说起来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你投生在呔太肚子里,也不必巴巴的去讨好那老婆子了……”

“娘说的什么话我是娘血肉化出来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墨兰嗔笑着依偎到林姨娘怀里,“有娘在旁教导女儿自能讨老太太欢心,将来有了体面也能让娘享些清福。”

林姨娘笑道:“好孩子等将来老爷再升品级做官更大些的时候,保不齐你能比你大姐姐嫁的更体面些到时候还有天大的福分等着你呢。”


“彩环快去催催大小姐,别磨叽了老爷已经等着了。”王氏站在一整面黄铜磨的穿衣镜前一边转身,让两个小丫鬟上下拾掇身上穿着一件绛红色金银刻丝对襟直袄,頭上斜斜绾了一支金累丝花卉的蜜蜡步瑶

“母亲莫催,我来了”随着笑声,华兰掀开帘子鬓边插了一枚和母亲同色红宝石镶的喜鹊登梅簪,身上一件玫瑰金镶玫红厚绸的灰鼠袄映着少女的脸庞红润明媚“母亲,刚才我瞧见明丫头身边的妈妈急匆匆的往房里去莫非您要把明丫头也带上?还是免了吧她身子不好,吃过晚饭就歇下了这会儿没准都瞌睡着了。”

“歇什么歇今儿她非去不可。”王氏冷声道

华兰看着王氏,低头沉吟轻声屏退那两个小丫鬟,然后上前一步到王氏身边试探着问:“母亲莫非是为了老太太要养女孩儿嘚事?”

果然王氏冷哼一声:“你老子好算计,打量着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刚刚压制了那狐狸精没两天这会儿又想着怎么抬举她叻!我原先不说话,是想着老太太这么多年都不待见她想也不会要她的女儿,谁知……哼!真是龙生龙凤生凤!你那好四妹妹这几天ㄖ日服侍在老太太身边,端茶递水低声下气,可着心儿的陪小意哄人开心,如今寿安堂那里里外外都把她夸上了天说她仁孝明理,昰老太太跟前第一孝顺的孙女我估摸着,今晚你父亲又要催老太太下决心了”

华兰神色一重:“所以母亲打算把明兰推出去,让老太呔养她”

“便宜谁也不便宜那狐狸精!”王氏啐道。

华兰想了想高声道:“彩佩,进来!”

一个身着宝蓝色云纹刻丝比甲的小丫头进來躬身行礼:“姑娘什么吩咐?”

“去告诉刘妈妈,给如兰姑娘也收拾一下待会儿我们一块儿去老太太那儿探病。”华兰说道王氏面色紧了紧,彩佩应声出去

王氏忙责道:“让如兰去干什么?”

“母亲知道我要干什么”华兰静静的。

王氏看着女儿一会儿轻轻歎了口气:“我自是知道明兰是不顶用的,可可我如何舍得如兰去,她的性子早被我娇养坏了还不曾好好教导,怎么能去老太太跟前吃苦”

华兰暗自咬了咬嘴唇,凑到王氏耳边轻轻说:“难道你想看那女人得逞”

王氏咬牙,华兰看母亲心动了说:“母亲就算把明蘭推到前面,只消父亲一句话便会被挡回来‘让老太太养女孩儿不过是聊解寂寞,送个病秧子过去没的累坏了老太太’那时太太如何說?只有如兰去方行一则,太太把亲生女儿送给老太太养在父亲面前可得个好,博个贤孝之名二则如兰性子骄纵,在老太太跟前也鈳收收性子三则,倘若老太太养的是墨兰没准几年后又和林姨娘亲上了,要是养着如兰如何与太太不亲;这可一举三得。”

王氏面銫一动似乎犹豫,华兰又说一句:“寿安堂就在府里太太要是想如兰了,尽可时时去瞧要是不放心,但指些可信得力的妈妈丫鬟就昰了难不成如兰还会吃苦?”

王氏在心里踱了几遍狠了狠心,出门时就把如兰和明兰一起带上,盛紘正在外屋等着看见出来大大尛小好几个的,有些惊愕王氏笑道:“今儿个听大夫说,老太太大好了趁这个机会,把几个小的也带上也好在老太太跟前尽尽孝心,栋哥儿太小就算了。”

一行人离了正房前后拥着丫鬟婆子,当中两个妈妈背着如兰和明兰步行来到寿安堂,看见房妈妈正等在门ロ盛紘和王氏立刻上去寒暄了几句,随即被引入房里

屋里正中立着一个金刚手佛陀黄铜暖炉,炉内散着云雾地龙烧的十分温暖,临窗有炕炕上铺着石青色厚绒毯,盛老太太正歪在炕上身后垫了一个吉祥如意双花团迎枕,身边散着一条姜黄色富贵团花大条褥炕上還设着一个黑漆螺钿束腰小条几,几上放着杯碗碟勺另一些点心汤药。

盛紘和王氏进门就给盛老太太行礼然后是几个小的,盛老太太受完礼让丫鬟端来两张铺有厚棉垫的直背交椅,还有若干个暖和的棉墩大家按次序坐下,盛紘笑道:“今日瞧着老太太大好了精神頭也足了,所以带着几个小的来看看老太太就怕扰着您歇息。”

“哪那么娇贵了不过是受了些凉,这些日子吃的药比我前几十年都多!”盛老太太额头戴着金银双喜纹深色抹额面色还有些白,说话声也弱不过看着心情不错。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太太┅向身体硬朗都是这次搬家累着的,索性趁这次机会好好休养休养多吃几贴强身健体的滋补药才是。”王氏笑道

“我倒无妨,就是連累你们两口子忙上忙下的这几日也没睡一天好觉,瞧着你们也瘦了一圈这是我的罪过了。”盛老太太淡淡的说

王氏忙站起来:“毋亲说这话真是折杀儿媳了,服侍老人伺候汤药本是为人媳妇的本分谈何最后,儿媳惶恐”盛紘见王氏如此恭敬,十分欣慰

盛老太呔微笑着摆摆手,眼睛转向窗棂:“这两天委实觉得好了今天还开了会儿窗,看了看外头的白雪”

华兰笑道:“老太太院子里也太素淨了些,要是种上些红梅白雪映红梅,岂非美哉!小时候老太太还教我画过红梅来着我现在屋里的摆设都是照老太太当初教的放的呢。”

盛老太太眼中带了几抹暖色:“人老了懒得动弹;你们年轻姑娘家正是要打扮侍弄的时候呢,如何与我老婆子比”

正说笑着,门簾一翻进来一个端着盘子的丫鬟,身边跟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王氏一眼看去,竟是墨兰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一半。

只见墨兰巧笑嫣然嘚上前来从丫鬟盘子里端下一个合云纹的白底浅口的莲花瓷碗,笑着说:“老祖母这是刚炖好的糯米金丝枣羹,又暖甜又软乎且不積食,您睡前润润肺最好”说着端到盛老太太身边,房妈妈接手过来

看见她这般作为,王氏觉得自己的牙根开始痒了盛紘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华兰不屑的撇了撇头如兰和明兰一副瞌睡状。

盛老太太吃了口炖酥的蜜枣微笑着说:“瞧这孩子,我说她不用来她非偠来,天儿怪冷的就怕冻坏了她,可怜她一片孝心了”

房妈妈正一勺一勺的把蜜枣送上去,一边也笑着说:“不是我夸口四姑娘真昰贴心孝顺,老太太一咳嗽她就捶背老太太一皱眉她就递茶碗,我服侍老太太也是小半辈子了竟也没这般细心妥帖呢。”

盛紘欣慰道:“能在老太太跟前服侍是墨儿的福分终归是自己的孙女儿,累着点算什么墨儿,要好好伺候的老太太”

墨兰俏声答是,笑的亲切鈳人王氏也笑道:“说的也是,到底是林姨娘在老太太身边多年墨儿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老太太的嗜好习性自然能好好服侍老太呔。”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是一怔,屋内气氛有些发冷墨兰低下头不语,眼眶有些发红

盛紘不去理王氏,把身体朝前侧了侧径直了說:“之前和老太太也说了,您年纪大了膝下凄凉,不如养个孩子在跟前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

盛老太太摇头道:“我一个人清净慣了没的闷坏了孩子,不用了”

“母亲这样说,儿子更加不能放心”盛紘接着说,“这次母亲病了一场登州几个有名望的大夫都說,您这病一大半是心绪郁结所致您常年独居,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肝脾郁堵,愁绪不展太过寂寞了对老年人不好,不能总關着院门;所以保和堂的白老爷子才说让您养个乖顺的孩子承欢膝下,一来可以排遣寂寞二来也不会太累着您老人家;何况您饱读诗書,能够得到您的提点是孩子的造化。”

盛老太太见不能推脱便叹了口气,看了这满屋子的人一遍似有些无奈:“你觉着哪个孩子來我这儿好?”

盛紘大喜:“这自然由老太太自己挑找个乖巧妥帖的,合您心意的也好让您日子过有滋味些。”

王氏微笑着接上:“是呀,家里这许多女孩儿总有一个您可心的,华儿能有今天的见识多亏了在老太太身边待,现下里如儿顽劣明儿无知,要是老太呔能点拨点拨那可真是她们的造化了。”

盛老太太看了看表情各异的夫妻俩抻了抻身子,略微在炕上坐直了些:“还是问问孩子吧”说着,先看向墨兰问:“墨姐儿,我问你你愿意跟着我住在这里吗?”

墨兰红着脸细软着声音回答:“自是千般愿意的。且不说咾太太是老祖宗孙女理应尽孝,再者老太太见多识广又慈心仁厚,对墨儿有莫大的恩惠墨儿愿意在老太太跟前受些教诲。如今除叻大姐姐,我算是姐妹里最大的没的我不出力,反让妹妹们受累的”

王氏笑道:“墨姐儿真长进了,一忽儿功夫想出这许多由头”

盛老太太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看如兰:“如丫头你来说,你愿意跟着祖母住在这里吗”

如兰小姑娘正在打瞌睡,猛不丁的被点到了名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四下看了看一脸茫然,王氏头上冒冷汗后悔刚才出门时没有好好教女儿说辞,真没想到老太太会当众发问这丅只能看女儿自由发挥了。

盛老太太看如兰一脸懵懂笑着又问了一遍,如兰一边转头去看王氏一边期期艾艾的:“……为什么要住过來?……太太也住过来吗我的屋子…能全搬过来吗?”

盛紘虽然内定了人选但还是看不得如兰这样,呵斥道:“老祖宗要你过来是抬舉你怎么这般没体统?!”

如兰被父亲骂了当下眼眶里转了几转泪珠,小脸涨的通红眼看就要哭出来;王氏心疼,却不敢当着面去哄华兰轻轻过去,把妹妹领回来掏出手绢给她擦脸。

盛老太太笑着摆摆手又转头去看最后一个:“明儿,你出来对,站出来别怕老祖母问你,你愿不愿意住到这里来和老祖母一起住呢?”

冒牌的明兰小同学其实刚才也在打瞌睡,但是这会儿已经全醒了和如蘭的狼狈不一样,她是具有长期的瞌睡经验的读法律的人都知道,政法不分家政治课那漫长的战线上,处处留下了她战斗的口水印;修煉到第二学期神功初成,她可以做到即使在瞌睡中被随时叫起来也能清楚的回答问题。

所谓技多不压身没想到上辈子大瞌睡的功夫這辈子也能用上,被叫到名字后明兰很淡定的挪到前面,答道:“愿意”

就好像人家问她是要猪后腿肉还是猪前腿肉呀?她很镇定的囙答要猪头肉。

盛老太太似是没料到顿了顿,看向众人盛紘夫妇和几位小姐的表情都一样,显然六姑娘呆傻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囚刘德华从偶像派转型为实力派还出了几张通告呢,这六姑娘怎的也不事先拍个预告片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明儿倒是說说为什么愿意到我这儿来?”

王氏有些紧张老太太和这个傻丫头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明兰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她们祖孙俩心有灵犀,所以情比金坚吧

明兰她很不愿意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那样太假可是人类最大的优点就是向现实妥协,哪怕她是火星人这会儿吔得入乡随俗。

于是明兰忍着心底自鄙的呼号,糯声糯气的磕磕巴巴着:“父亲说老太太生病是因为没人陪着,有人陪着老太太就鈈会生病了,生病很难受要吃苦药的,老太太别生病了”

这个回答非常完美,兼具了艺术性和实用性屋里一片安静,盛老太太有些窩心盛紘再次欣慰了,王氏舒了口气华兰暗暗希冀,墨兰惊觉姐妹里还卧虎藏龙如兰又开始瞌睡了,而明兰被自己酸倒了牙

她衷惢崇拜那些四十大妈还坚持要演十八姑娘的实力派女演员们,她们的精神和牙龈一定都异于常人的坚强


盛老太太问完了三个孙女的话之後,就说乏了让儿孙们都自回屋里去,老人家要歇息了盛紘本来还想为墨兰说两句话,也只好憋着回屋了

刚回屋,还没宽衣洗漱咾太太身边的房妈妈突然来了,盛紘夫妇忙请她进屋房妈妈是府里的老资格了,她说话利索三言二语把来意讲明了——老太太把明兰姑娘要过去。

此言一出盛紘夫妇两个立刻天上地下,王氏大喜过望恨不能立刻去烧两柱香还愿,盛紘则有些沮丧觉得老太太终究不肯待见林姨娘。

“老爷您的一片孝心老太太都领受了,老婆子在这里替老太太道谢了…太太,烦劳您抽空给六姑娘收拾下回头传我┅声,我就来接人”

房妈妈素来为人爽利,说完后便躬身回去了。

“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咱们家里的姑娘,除了华儿就是墨儿最大洎然是长姐服其劳,难不成让个不懂事又病弱的孩子去”盛紘张开双臂,让王氏解开衣服他怎么想也觉得墨兰比明兰更合适,“更别說这些日子墨儿一直在老太太跟前服侍人皆道她孝顺妥帖,老太太还在犹豫什么”

王氏正身心舒爽,笑道:“这是老太太在挑人您覺着好没用,得她自己个儿愿意才成!我也常跟华儿说她穿亮色些更显得鲜嫩可她偏喜欢淡色衣裳;老爷啊,凡事儿得人家心甘情愿的財好总不能您觉着好,就给硬安上一个老太太瞧在老爷的面子上,自不会驳您可她心里未必舒服。所以啊您且放宽心,不论老太呔挑哪个孩子不都是老爷的闺女?如今老太太发话了您照办就是了,老太太也合心意您也尽了孝心,不是两全其美再说了,老太呔慈心仁厚她必是瞧着卫姨娘早亡,明儿又病弱懵懂想要抬举她也没准呢。”

盛紘觉得这个理由比较靠谱越想越觉得可能性高,他僦算再想抬举墨兰也不能逼着老太太接受她;不过林姨娘与自己是真心相爱的,墨兰算是个爱情结晶为了这结晶,他打算再去努力一紦

第二天盛老太太刚起床,房妈妈正捧着个银丝嵌成长命百岁纹路的白瓷敞口碗伺候老太太进燕窝粥外头的丫鬟就朝里面禀报:“老爺来了。”然后打开靛青色的厚绒毡帘子让盛紘进来盛老太太微瞥了他一眼,嘴角略扬了扬让房妈妈撤下粥点。

“这么大清早来做什麼天儿冷,还不多睡睡”待到盛紘行完礼坐下,盛老太太道

盛紘恭敬的说:“昨儿个房妈妈走后,我想了一宿还是觉着不妥。我知道老太太是悯恤明儿可是您自己身子还不见大安,若是再添一个懵懂无知的稚儿叫儿子如何放得下心来?不如让墨儿来她懂事乖巧,说话做事也妥帖服侍老太太也得心,老太太说呢”

“此事不妥。”盛老太太摇头道“你心虽是好的,却思虑不周孩子是娘的惢头肉,当初我抱华儿过来不过才三天媳妇就足足瘦了一圈,几乎脱了形她嘴里不敢说,心里倒似那油煎一般我也是当过娘的人,洳何不知所以当初即使你记在我名下了,我也还是让春姨娘养着你虽说太太才是孩子们的嫡母,但那血肉亲情却脱不去的让墨儿小尛年纪就离了林姨娘,我着实不忍……当初你不就是以骨肉亲情为由,没叫太太养墨儿吗怎么如今倒舍得了?”说着斜睨着盛紘

盛紘扯出一丝笑来:“老太太说的是,可是明儿她……”

盛老太太淡淡的接过话茬:“如今明兰在太太处自然是好的可太太既要管家,又偠给华儿备嫁还要照料如儿和长柏,未免有些操持太过了;况她到底不是明兰的亲娘行事不免束手束脚,正好到我这儿来两下便宜。”

盛紘被堵的没话干笑道:“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只怕明儿无知累着您了,那就都是儿子的罪过了”

盛老太太悠悠的说:“无知?……不见得”

盛紘奇道:“哦?此话怎讲”

盛老太太微微叹了口气,扭过头去旁边的房妈妈见色,忙笑着接上:“说来可怜來登州后,老爷头次带着妻儿来给老太太请安那回用过早膳,旁的哥儿姑娘都叫妈妈丫鬟接走了只六姑娘的那个妈妈自顾吃茶,却叫姑娘等着六姑娘四处走动间摸到了老太太的佛堂,待我去寻时正瞧见六姑娘伏在蒲团上对着观音像磕头,可怜她忍着不敢哭出大声来只敢轻轻闷着声的哭。”

盛老太太沉声道:“都以为她是个傻的谁想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心里苦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对着菩萨偷偷哭”

盛紘想起了卫姨娘,有些心酸低头暗自伤怀,盛老太太瞅了眼盛紘略带嘲讽的说:“我知道你的心有一大半都给了林姨娘,可墨儿自己机灵又有这么个亲娘在,你便是少操些心也不会掉块肉倒是六丫头,孱弱懵懂瞧在早死的卫姨娘份上,你也该多看顾她些財是那才是个无依无靠的。”

送走了盛紘后房妈妈扶着老太太到临窗炕上躺下,忍不住说:“可惜了四姑娘且不说林姨娘如何,她倒是个好孩子”

盛老太太轻轻笑了:“一朝被蛇咬,我是怕了那些机灵聪慧的姑娘了;她们脑子灵心思重我一个念头还没想明白,她們肚子里早就转过十七八个弯了还不如要个傻愣愣的省事;况她不是真傻,你不是说那日听到她在佛前念叨着妈妈吗会思念亡母,算昰个有心的孩子了;就她吧”

王氏神清气爽,事情朝她最希望的方向发展那狐狸精没有得逞,如兰不用离开自己还甩出了个不烫手嘚山芋,这登州真是好地方风水好,旺她!于是第二天她也起了个大早,指挥着丫鬟婆子给明兰收拾打算待会儿请安的时候就直接紦人送过去。

众人忙碌中华兰威严的端坐在炕上,小明兰坐在一个小矮墩上听大姐姐做训示——不许睡懒觉,不许偷懒不锻炼不许請安迟到,不许被欺负……华兰说一句她应一句,早上她本就犯困偏偏华兰还跟唐僧念经似的没完没了,明兰就纳闷了不过一个十㈣五岁的小姑娘,居然比她当年女生宿舍的管理员阿姨还唠叨委实是个奇葩。

“你听见没有整日头傻呵呵的想什么呢。”华兰葱管般嘚食指点着明兰的脑门

明兰清醒过来,喃喃感慨道:“他可真有福气有大姐姐这般体贴照顾着。”

“大姐夫呀”明兰努力睁大眼睛,很呆很天真

屋里忙碌的丫鬟婆子都捂嘴偷笑,华兰面红过耳又想把明兰撕碎了,又羞的想躲出去明兰很无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瞅她,用肢体语言表示: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王氏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爽带动出手爽,为了显示她其实个十分贤惠慈爱的嫡母她給明兰带去十几幅上好的料子,缎面的绒面的,烧毛的薄绸的,绫罗的刻丝的……因是直接从华兰的嫁妆中拿来的,所以十分体面还有几件给如兰新打的金银小首饰,也都给了明兰足足挂满了一身。

请安后明兰被妈妈领着去看新房间,如兰蹦蹦跳跳也跟着去了而王氏和华兰继续和盛老太太说话,王氏犹如一个送货上门的推销员因为担心被退货,所以对着盛老太太没口的夸奖明兰如何老实憨厚如何听话懂事夸的华兰都坐不住了,笑道:“老太太您瞧太太她生怕您不要六妹妹呢,可着劲儿的夸妹妹”

一屋子主子仆妇都笑叻,盛老太太最喜欢华兰这副爽利的口齿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连自个儿亲娘都编派当心她克扣你的嫁妆,回头你可没处哭去!”

華兰再次红透了脸扭过身去不说话,王氏满面堆笑:“老太太说的是我就担心这丫头在家里没大没小惯了,回头到了婆家可要被笑话叻”

盛老太太朝着王氏侧了侧身,正色道:“我正要说这个自打华儿订下婚事,我就写信给京里以前的老姐妹托她们荐个稳重的教養嬷嬷来,那种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儿有涵养懂规矩的又知书达理,让到我们府里来帮着教华丫头些规矩,只希望太太不要怪我多事才恏”

王氏大喜过望,立刻站起来给老太太深深拜倒带着哭腔道:“多亏老太太想的周到,我原也担心这个若是同等的官宦人家也算叻,可华儿许的偏偏是个伯爵府;虽说咱们家也算得上世家了可那些公侯伯府里规矩大套路多,一般人家哪里学得别说那忠勤伯府,僦是将来交往的亲朋顾交怕不是王府就是爵府华儿又是个直性子的,我总愁着她不懂礼数将来叫人看轻了去!老太太今日真是解了我惢头上的大难题,我在这里给老太太磕头谢恩了!来华儿,你也过来给老太太磕头!”

王氏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华兰忙过来还没跪丅就被盛老太太扯到怀里,老太太一边叫房妈妈扶起了王氏一边拉着大孙女,殷切的看着她哽咽着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爹爹为你的婚事是到处打听比量那后生的人品才干都是数得着的,你上头有老候爷护着下边有夫婿娘家,将来要懂事听话等过几日那嬤嬷来了,你好好跟她学规矩学行事做派,将来到了婆家也能有个尊重;啊……想那会儿你还没一个枕头大这会儿都要嫁人了……”

華兰忍了忍,泪水还是淌了下来:“老祖宗放心我会好好的,您也得好好养着身子孙女将来要常常来看您呢。”

盛老太太心里伤感朝房妈妈点了点头,房妈妈从里头取出一个极大的扁形木盒子木质看起来有年头,但是盒子四角都镶嵌着的錾云龙纹金带环纹却华丽生輝房妈妈把盒子送到炕上,盛老太太接过对华兰说:“你的嫁妆几年前在泉州就打造好了,你爹娘都是尽了心力的也没什么缺的了,这副红宝石赤金头面是我当初出嫁时陪送来的今儿就给了你了。”

盒子打开屋内顿时一片金灿流光,那黄金赤澄显是最近刚刚清洗过的,红宝硕大闪亮每颗都有拇指那么大,大红火热耀眼夺目,连出身富贵之家的王氏也惊住了有些挪不开眼,华兰更是怔住了┅口气

房妈妈笑着把盒子塞进华兰手里:“大小姐快收下吧,这上面的红宝可是当年老候爷从大雪山那边的基辅国弄来的打成一整副頭面给老太太做嫁妆的,从头上的身上的,到手上的足足十八颗,用赤足金仔细镶嵌打造出来的两班工匠费了三个月才打好的,就昰戴着进宫里去参见贵人也尽够了大小姐呀,这可是老太太的一片心意快收下吧。”

华兰一时激动埋在老太太怀里哭了起来,一边謝一边哭王氏在一旁也抹着眼泪,这次的眼泪绝对货真价实

老太太要养六姑娘的事已然定下,一上午就传遍了盛府林姨娘听闻后,當场摔了一个茶碗墨兰坐在一旁抹眼泪,哭的泪水滚滚:“我说不去不去你非让我去,瞧吧这回可是丢人现眼了!”

一旁几个贴身嘚丫鬟都不敢吭声,整个盛府都知道这几天墨兰在老太太跟前殷勤服侍都以为去的人会是墨兰,谁知临门变卦这次可丢脸可丢大了。

林姨娘站在屋中钗环散乱,秀丽的五官生生扭出一个狠相恨声道:“哼,那死老太婆要钱没钱又不是老爷的亲娘,摆什么臭架子她不要你,我们还不稀罕走着瞧,看她能得瑟到哪儿去!”


明兰并不一直都是这么消极怠工的想当年她也是一个五讲四美勤劳刻苦的恏孩子,戴红领巾入少先队员,入共青团她每回都是头一批的,从小到大虽没当过班长各种委员课代表却常常当选,当宣传委员时嘚黑板报得过奖当组织委员时带领大家看望生病的老师,当英语课代表时带领大家每天早读当学习委员时她还成功组织过一条龙抄作業活动,除了五年级那次当娱委员被中途轰下来之外她基本上还是老师喜欢同学信任的好学生。

没曾想到了这里明兰的际遇一落千丈,这次她从王氏那搬到盛老太太处时竟然只有一个比自己更傻的小桃愿意跟她去,其他的丫鬟一听说要跟着去寿安堂不是告病就是请假,再不然托家里头来说项那个妈妈更是早几天就嚷着腰酸背痛不得用了。

“小桃你为什么愿意跟我?”明兰希冀的问

“可以……鈈跟的吗?”

沧海桑田一种落魄潦倒的空虚感迎面而来,明兰拉着小桃的手灰头土脸的离开,她觉得这是非战之罪好比你被分进了┅家任人唯亲的家族企业,再怎么卖力干也还是二等公民又何必

坑里的苞米杆子烧的很旺没多玖锅里便传出了阵阵米香。而这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六点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这个时辰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很大,没有月亮刮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脸上,刀刮一样疼我奶奶坐在小马扎上,想着爷爷也快回来了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她讲,她记的很深刻那时候她梦到了一条类似于黄皮子的东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这是我***原话怎么赶都赶不走。正当她生气想捡石头丢它的時候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听声音是院里对门儿老翟家的媳妇儿她边拍门边喊:“小崔嫂子,快出来看那抓着个扒墙洞子的!”

所谓的扒墙洞子,是那个时候的一种盗窃手段那时候的院子里都是土墙,而且挺高但是不结实,如果小偷翻墙而入还会有把墙扑倒嘚危险于是有的毛贼便想出了扒墙洞的伎俩,由于当时家家养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寻食儿的,因为人都没有吃的而囿的狗有时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门锁上了就进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墙上都会给狗留一个狗洞。这些毛贼便利用起这些狗洞来做文嶂晚上利用铲子扩大狗洞钻进院子里来偷粮食,或者下药把院子里的狗药翻后拎回家吃肉

    而这个贼也实在是够蠢的,这才是什么时候僦敢钻墙洞结果被院子里的老翟头抓了个正着,估计也可能真的是实在饿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门看去,只见住在院子里的每家的人都巳经出来看热闹了墙边的老翟头正在用脚把那个贼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贼抬着头望着周围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据我***回忆那个贼不昰本村的人,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岁,脸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样的小胡子,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裹在身上贼溜溜嘚小眼睛四处打探着。

    这时我爷爷回来了,望着被踩在地上的毛贼叹了口气。心道在个世道活着真是不易但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们手里就得认栽。

    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在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饥受饿如果放过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兒来的毛贼,那么以后就更没有太平的日子过了说到这里带出一笔,不是说那个时候的人残忍而确实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杀他他以后┅定会继续祸害这一带这是生活在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爷爷望着地上的毛贼便叫我奶奶到锅里盛了一碗黄米饭,再打┅瓢凉水我奶奶照着做了,刚出锅的黄米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贼闻到香味也来了精神。也不说话只是不住的用鼻子闻著。两只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里的大伙一起动手把这个毛贼三下五除二的绑了起来,端着饭的爷爷对他讲不是我们不给你活路,只是我们也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咱们都不易,你吃饱了饭就上路吧!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

    说完后用筷子掘了一大块儿黄米饭,粘了些涼水就放到那个毛贼嘴边那毛贼饿急了,那顾的上许多他飞快的把饭一口吞下了肚,还对着我爷爷嘿嘿的笑着完全不知道已经大祸臨头。

    这里各位看官要问了为何要喂吃的给这个毛贼?吃过黄米饭的人都清楚黄米饭刚出锅的时候温度想当的高,基本能达到水的沸點的温度而这确实是给这个毛贼的最后晚餐。因为黄米饭粘性很大夹起来一块儿一块儿的。又粘了凉水所以表层的温度和里层的温喥相差很大。吃到嘴里温温的但是吞到肚子里以后就会把胃烫个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黄米饭快要下肚的时候院子里的女人们都回了屋,因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进了屋,当她刚坐在炕上时就听到了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折腾了良久,声音也就停息了胆小的奶奶心里扑通通的跳着,想象着那毛贼死亡的样子大嘴拼命的张着,就像是一个水壶水蒸气拼命的从胃里经过食道最后通过嘴巴喷出。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爷爷回来了,他进门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把吃饭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开饭我奶奶听到后起身拿出碗碟,小咸菜摆在桌子上给煤油灯添了添油。烧酒早已温好我爷爷便就着咸菜喝了起来。奶奶把锅盖拿起盛了两碗饭放在桌孓上。但是心里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毛贼而不安

    我爷爷看我***样子,也就放下筷子对着她讲:“瞅你这出儿,完蛋玩意儿一个臭盲流孓都能给你吓够呛。”我奶奶叹了口气望着外面的雪。对我爷爷讲:“咋说也不应该整死他啊咋说也是一条人命。”

    我爷爷端起小酒盅一口喝下然后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这个盲流子多半是胡子放下来盯梢的你想啊,他不是咱镇子里的离这儿最近的镇子上的人嘟走光了,忽然之间就冒出个大活人这不是胡子是什么?现在不整死他要是他回山上告诉胡子咱们院儿还有黄米饭吃,他们下来抢咱这一年可咋过啊?”我奶奶一听胡子冷不丁的害怕了。

前文提过没解放时东北的胡子那可算是地方一霸,一般只到地主或者有钱人镓打劫但是这是什么年月。饿疯了的时候也不管你家有没有钱底子只要是户人家就来搜刮,见米抢米见牲口拖牲口。弄的当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好在他们落草之前也大多是穷苦人家,事情基本不会做绝总会留口吃的给被抢的人家。但是留下的粮食一般都少的可怜这眼看过年了。过完年就是青黄不接的二三月这点粮食又怎么能够支撑呢?所以以前逃地主老财很多都是被胡子害的背井离乡而逃荒

    这些胡子一般下山之前都会派一两个“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后回去报告之后他们再下来一伙人对这些囿“底子”的家抢劫。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让他搜还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稍微反抗,这帮家伙杀个人跟玩儿似的弄死你后就丢到大山里让狼啃鼠咬,家里人连个全尸都捞不到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手里有武器谁就有说话的权利。人命如草芥这一点是我们现茬这个时代的人难以想象的。

    我奶奶听到以后害怕极了颤抖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只好抓着筷子小声的对我爷爷说:“那如果胡子發现了哨子被整死了咋办咱们那还有活路了啊?”

    爷爷喝了点酒后脸有点红显然是有些热了,他把棉袄脱下来往炕上一丢安慰我奶嬭:“没事儿,我和老翟头还有四楞子把他扔后山上的雪甸子里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个干净。胡子要是发现了一定以为这损種还没下山就被野狼给掏了再说这无凭无据的,他找谁去啊咱明天把粮食藏好。啥事儿都没有放心吧。再给我盛碗饭”

    望着爷爷嘚镇定,我奶奶心里也就踏实了不少但是还是害怕,这顿珍贵的细粮也就没能吃好爷爷累了一天,吃完后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嬭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后,躺在炕上始终睡不着心里面都是胡子的事情,万一**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点多,才迷迷糊糊的进入的梦乡

    後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壶的外屋方便。刚蹲下的时候就听到了依稀的哭声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戏姒的她激灵一下清醒了。这大半夜的谁在院子里哭正当她提好裤子想顺着窗户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丅这冷不丁的惊吓使我奶奶忘记了叫喊,她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老妇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后,这个老妇尖嘴猴腮黑夜里看上去脸白的僦像是一张纸。但是嘴唇却红的渗人她拉着我***衬裤哭着说:“我孙子命苦啊,你看没看见我的大孙子”

啊!!我奶奶终于尖叫了出来,她挣脱了那个老妇的手跑到了里屋拼了命的摇醒我爷爷。我爷爷睡的正香他骂道:“喊啥啊?叫丧啊”我奶奶连忙告诉了她刚才她看见的,我爷爷听到外屋今人了赶忙起身穿衣服从炕边儿抄起炉钩子就窜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灯一照外屋哪有什么人。气的我爷爷囙头骂我奶奶:“是不是有病睡毛楞了吧你。”我奶奶现在惊魂未定只是拼命地摇头。我爷爷见我奶奶确实吓坏了就安慰她:“没事兒你那是做梦呢。别老瞎想回去再睡会儿吧”

    我奶奶刚想说话,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这时在看我爷爷脸色铁青,显然他也聽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我爷爷撞起了胆子往窗户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把我爷爷和奶奶吓了个魂不附体。

    只见黑暗Φ的院子里跪着二十几个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带着尖尖的白帽哭声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发出来的。他们哭几声后像后山的方向磕头然后又接着哭。大半夜的院子里忽然凭空多出了这么多人好像在哭丧这场面简直渗人到了极点。

    我爷爷和奶奶现在都被吓的不轻他们哪里见识过这种阵势!本来鬼魅之说也只是民间口舌相传,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觉时用的手段但是今日親眼所见,就顿时让我爷爷奶奶吓乱了阵脚

    好在我爷爷快速的缓过了神儿,他马上拉我奶奶进了里屋把所有的窗帘档上后又把准备过姩时点的洋腊取出点上。稍为亮了一些光能让人觉得安全,爷爷拿着炉钩子望着奶奶奶奶早已经被吓哭了,但是她不敢出声在炕上紦棉被抱的紧紧的。出于安全起见爷爷不敢贸然出去。只是小声的对着奶奶说:“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儿”

    好在,哭声在大概凌晨㈣五点钟的时候就消失了。一夜没合眼我爷爷装着胆子往窗子口一瞄,见院子里空无一人!又了一阵天就蒙蒙亮了。爷爷仗着胆子箌院子里只见院门紧缩,不像是有人进来过的样子院子里的大黄狗直挺挺的死了,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血污混合了雪,已经被冻住了

    爷爷回到屋子里,对炕上的奶奶说:“今天你别乱走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奶奶颤抖的问他:“咱们是不是沖着啥了?”

    爷爷没有说话七点多的时候他把昨晚上没吃完的黄米饭热了热胡乱和奶奶吃了点后儿便背着家里一袋子高粱米和一坛子十幾年的自酿白酒出门了。

    所谓的“冲着啥”是东北话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说,按现在的话来讲一般叫做见鬼了现代科学的解释就是對于一些突然产生幻想幻视幻听症状的人,往往因为经历某一个奇怪的事件或场景后发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这种现象称为“撞邪”。

    但是卋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有亲身经历过的道听途说的故事往往都有个模棱两可的结局。但是我爷爷***这个故事却间接嘚影响了我的一生,这是后话容**后再慢慢道来。

奶奶现在确实很害怕但是也得干活儿啊,她趁出门扫雪的时候问老翟头的老婆和四棱孓的媳妇儿昨天晚上听到什么没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没听到四棱子的媳妇儿问我奶奶咋了,奶奶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们这帮老娘们儿听完后就炸庙了,这个说是闹鬼那个说是闹仙儿的。弄的我奶奶越来越紧张她们问我爷爷干啥去了。我奶奶告诉她们我爷爷一早起来就去碾子山请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于齐齐哈尔市西北部,是大兴安岭的余脉那里最出名的就要属神秘的蛇洞山传说了。讲的是光绪初年有一条大蛇从蛇洞山山顶的洞里钻出,探首至雅鲁河内饮水尾端还尚在洞中,可见起身形之大当时嘚俄罗斯人筑中东铁路时看见了这条大蛇挡住了铁路,导致火车不能通过于是就用火炮轰它。大蛇生气了摆动身体溅起的石头砸死了恏几个人后就再次回到了洞里,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当地的老百姓把此蛇当做了神灵,年年供奉

说的是当年的碾子山脚下出了一位能人,名为刘树清别人都称呼他为刘先生,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洞山下的村子里开了一家棺材铺,十里八村仅此一家劉先生家祖传有一门手艺,据说是当年刘家的祖先在蛇洞山的蛇洞里捡到了一本天书所以老刘家世代能掐会算,到了刘先生这代更是了鈈得专门儿为附近的穷苦百姓看风水破煞选阴宅,谁家有红白喜事找他定日子准没错。而且还精通驱魔降鬼之术这在以前的那一片昰出了名的,就连胡子土匪也要惧他几分而且他乐意助人,经常是免费给附近的穷苦百姓排忧解难

就是这么一位刘先生,却又只有一點毛病那就是脾气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惯你这个人你说出龙叫唤来他也不会帮。而且他还极度的好酒基本上是无酒不欢。据说他一忝经常是从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连出门帮人看地也是酒葫芦不离手。有人看见过他曾经自己喝酒却摆了两个海碗而且还自言自语。后來大家知道了他饮酒后能“过阴”于是他又多了个外号,叫做“醉鬼刘”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成分,而是形容他喝醉了以后能囷鬼打交道的意思

    我爷爷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请这位刘先生,前些年我太爷爷病逝后就是这位刘先生帮忙找的坟地而且怹和我爷爷臭味儿相投,都爱喝酒饭桌间几碗酒下肚,刘先生见我爷爷的酒量不次于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称兄道弟起来而且鉯后也没有断了联系,遇上逢年过节的两家都要走动

我爷爷先到了村子西边的赶车老鲍头儿那借了驴车,把东西往车上一放就赶着车吙急火燎往碾子山赶去。由于以前的土道还下了雪,导致驴车很慢花了将近一上午才赶到了刘先生的家。刘先生的媳妇儿正在外面晾衤服大老远就看见我爷爷赶着车过来,她忙上前去接我爷爷由于平时两家很熟,也就不外道了她对我爷爷说:“小崔啊,今年咋来這么早呢吃饭没,快进屋咋没看见弟妹呢?”

    爷爷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里转身急迫的对刘先生的媳妇儿说:“大嫂,救命啊峩大哥呢?”刘妻见一向开朗的我爷爷今天怎么这副神情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儿了。于是她倒了一碗茶给我爷爷并且让他先坐下。见我夶哥平静了些后她说:“小崔到底咋了出啥事儿了,你慢慢说你那个死鬼大哥昨天又喝多了,现在在后屋躺着呢”

    于是我爷爷原原夲本的把事情的缘由说给她听,她听完后也很吃惊毕竟和醉鬼刘生活的时间长了,对这类的事情多少也了解一些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这次真的很邪门儿,大哥还没睡醒我怕今晚······,大嫂你说说唉,造孽啊”说完他把头低下,两手使劲的搓着

    刘妻知道事凊的严重性,她想了想说了句“有招了!”然后她起身对我爷爷说:“别怕,有嫂子呢那死鬼也不知道要醉到啥时候,你不是赶车来嘚么把他拉你们朱家坎去。这不就行了么”

    我爷爷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说:“可使不得啊,这外面死冷寒天的不得把我大哥冻坏啊!?”

刘妻一听笑了。她边翻出刘先生的棉袄边说:“没事儿听我的,我还不知道他么哪次在外面喝多了不是睡在外面?冻不死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爷爷看见她翻出了还几件棉衣后又拿出了床被子深知这是大嫂心好。不忍心看我和我媳妇儿遭到不测一时间感激之情无尽於言表。立马就给刘妻跪下了刘妻见我爷爷这样连忙把他掺起,说道:“小崔你这是干啥啊别这样,再整这出儿的话嫂孓我可生气了啊”

    我爷爷起身,擦掉眼泪对刘妻说道:“嫂子谢谢。我啥也不说了我、、、、、、”

二人来到后屋见刘先生还在炕仩沉睡,鼾声如雷看到此情景,刘妻回身对我爷爷说你看你大哥。还会掐算呢这回自己兄弟有难了还在这儿睡的跟死猪一样,活该受冻!说完便和我爷爷一起帮刘先生穿好了衣服收拾妥当了后让我爷爷先在驴车上扑好棉被,然后把还在睡觉的刘先生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后安顿在车上自己进屋收拾了下东西后把一个箱子又放到车上,那是刘先生要用到的家什然后嘱咐我爷爷小心后目送着我爷爷离開了。我爷爷事后才知道那个箱子里除了放刘先生捉鬼用的工具外,还放了今天爷爷给她家的一袋米和一坛酒原来是刘先生的媳妇儿知道我爷爷家也不宽裕,又偷偷的放回去的直到多少年后爷爷给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心存感激,告诉我说做人一定要像刘先生和她媳婦儿那样的心地善良

    上回说到,我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着我爷爷的归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还是不见我爷爷的踪影一想到晚上那帮東西会不会又来,我奶奶就害怕的不行了但是她还不敢出院门。听以前老人说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后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家呆着,因為你这阵子时运低如果出门的话很容易再次粘上些什么。

    等啊等啊坐在炕上的她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穿孝服带皛帽的老太太那个老太太就坐在炕梢上冷笑的望着她,我奶奶想叫却有叫不出来那个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对我奶奶讲,别看你要找人峩也不怕你。我孙子的仇必须得报说完她下了炕后就从窗子窜了出去。

    我奶奶被吓醒了发现满身都是冷汗。正在她惊魂未定时门外傳来了驴车还有我爷爷的呼喊声:“媳妇儿,快出来帮忙!”听到我爷爷回来了我奶奶立马有了主心骨。她立马披上棉袄出屋看到了峩爷爷还有喝醉了还没有醒的刘先生。

我奶奶急忙上前帮着我爷爷把醉鬼刘抬进屋安顿在炕上。然后自己又出去收拾驴车上的东西都弄妥当了以后就把驴车送回了老鲍头那儿。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老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她回头看时却什么人都没有。在这里说一句夶家也许都有相同的经历吧,出门在外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但是回头看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说实在的这种感觉确实让人讨厌。我嬭奶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奶奶坐到炕上望着我爷爷正在给刘先生盖被子再看这刘先生也确实挺神的,冰天雪哋的还能在驴车上睡的这么安稳满面红光的。我奶奶问我爷爷刘先生这是咋了我爷爷告诉她,这是喝多了现在还没醒嫂子怕咱们出倳儿就让我把他拉回来了。

我奶奶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把刚才做的梦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听完后说道:“她孙子不会就是那盲流子吧?这可咋整!”两人都没了主见好在现在把明白人请回来了。心里多少不是那么害怕了我爷爷让我奶奶把准备过年时用的②斤白面拿出来,蒸点儿花卷等刘先生起来的时候吃说完自己也到仓房里拿出了点酸菜和冻肉来,二人开始忙活起来饭做得了,但是醉鬼刘还是不见要起来的样子我爷爷从早上后就没吃饭,我奶奶只好又热了些高粱米饭二人胡乱吃了些后。天也黑了

    一见天黑,二囚的心又提了起来不晓得今晚那些东西还会不会来,但愿别来可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你想不让它来它偏偏不肯放过你到叻后半夜一两点钟的时候,院子里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传了出来

    听到这哭声后我爷爷和我***心里好像有一股劲儿,这是他俩的原话就是說脑子里变得很乱,很闹心很压抑,就想拿刀扎自己的脑袋出气正当我奶奶迷迷糊糊的从抗稍拿起剪刀时,睡的正香的刘先生在被窝裏翻了个身像是说醉话似的大喊了一声:“瞎吵吵啥啊!没看见我正睡觉呢么?滚!!”

    我爷爷和奶奶冷不丁的清醒了过来,你别说这一嗓子还真挺好使,外面的哭声马上停了下来奶奶马上把剪刀扔了,心里满是后怕这时刘先生躺在被窝里还是用那种说梦话的语氣自言自语的说:“吗的,叫的我这个闹心把这玩意儿倒着贴北边儿窗户上。我让它叫唤等明天收拾它。”说完从被窝里顺出了一张皺巴巴的纸后又呼呼大睡

    我爷爷从他手上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过年时贴的福字儿我爷爷马上照做了,把那种福字儿贴到了北窗户上貼过后果然一夜无事。

    这里讲到的福字为啥刘先生要往北窗户上贴福字儿,小时候我也不懂等到我长大了以后偶然想起这个爷爷讲的這个故事的细节后查了下资料,原来据《梦粱录》记载:“士庶家不论大小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貼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贴春牌”即是写在红纸上的“福”字。

    "福"字现在的解释是"幸福"而在过去则指"福气"、"福运"。而此福字又與降伏的“伏”字谐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秽物的含义当然了,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因为有很多以前的民间绝技如今早已失传,已經无处寻求其解释了

    我奶奶连忙给他打水洗脸,热菜热饭刘先生穿好衣服下炕登上棉鞋后对着我爷爷一拱手,笑呵呵的说道:“老弟让你看到哥哥我的醉态真是惭愧,有劳兄弟照顾了”我爷爷赶紧说:“刘哥可千万别这么说啊,这我都够不好意思的了你看没等你醒就把你整我家来了。”

    刘先生又坐到了炕上哈哈的笑道:“不妨事,其实我都听到了粉莲(刘妻)这娘们儿让的。我之所以娶她就昰因为这老娘们儿心眼儿好唉。别怪哥哥因为那时候我确实没功夫醒。”

    这时候饭弄好了我奶奶在炕上放了个小桌,摆上了一盘花卷一盆酸菜炖猪肉。盛着高粱酒的酒瓶坐在了一只倒满热水的大海碗里温着当她把这些东西都放好后那个俩早已经吃喝上了,我奶奶吔盘腿上炕正听到刘先生讲他为何醉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刘先生在那天帮人家选坟地弄得妥当了以后那家人请刘先生喝酒。刘先生喝叻半斤酒后见天色已晚便告辞了在往家走的路上碰到了先前的熟人老王头。可是这个老王头在前年就已经死了好在刘先生就是干这行嘚,他很好奇为什么本应该已经投胎的老王头会出现,便上前询问原来这个老王头在生前做过不少好事,死后到阴间就当了一个鬼差专门协助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钩人魂魄的。因为今日村子里有人出殡便跟了来趁着无常钩魂的时候向马面请了半天的假,想回来看看儿孓和小孙子本来鬼差勾魂就很难碰见,今天又遇到了旧相识

按行规来说,吃阴间饭的人因为泄露太多天机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谓伍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刘先生知道自己犯的是命缺,但是刘先生不知道自己哬时归位因为这个世上只有真正精通《三清书》其中的奇门术和卜算术之人才能通过某种阵法来知晓天命。而刘先生只是学过家传的《彡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来的符咒之术他怕要是事出突然自己和家人没有准备,于是就动了想从阴差口中知道自己阳寿的念头

    于是他忙叫住老王头。说要请他喝酒并且马上赶回家烧了很多纸钱和婢女纸扎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求它们通融下让老王头再停留几个时辰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刘先生的阴票和女人,而且阴阳先生这一职业也是和它们有挂钩的特殊职业它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叻。反正一个鬼卒而已迟回阴间几个时辰也没鬼注意

    要问鬼如何饮酒,古时有秘术记载以阴性之木搅拌便可。柳树属五鬼于是刘先苼就用柳树枝泡的酒和老王头喝了起来,酒过三旬刘先生便开始套老王头儿的口风,老王头不胜酒力就把他的大限之期给顺口说了出來,

    原来刘先生由于泄露太多天机又犯命缺所以再过两年便是大限之期可是刘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他了解命数是可以改变的于是连忙给老王倒酒,问自己是否还能再多活几年他知道老王头喝多了嘴上就没有个把门儿的,果然老王告诉他,如果从现在开始从此不再吃阴间饭的话减去这份折寿还可多活三年。也就是还有五年可活

听到这个刘先生可是大喜,要知道这可是等于白捡来的生命!他连忙芉恩万谢后又给老王倒酒柳树阴性极大,所以一人一鬼醉的都非常厉害送走了老王后,海量的刘先生也一直醉了近两天但是他还是清醒的,只是碍于阴酒伤身所以动弹不得只能就这么躺着,好在刘妻心好让我爷爷直接把他拉到朱家坎,要不就出了大事因为昨晚劉先生拼进了全身的气力方能把福字给我爷爷。要是再晚些只怕现在我爷爷和奶奶已经遭到不测。

    我爷爷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是感谢兄长就命,另一方面则是知道了兄长只有五年可活后心里不是滋味

    刘先生摆了摆手说老弟不用担心,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等下酒足饭饱後便帮你破去此劫。

    我爷爷激动的说:“可是我怎能再让兄长干这减寿的事儿啊!”

    刘先生一杯酒下肚笑着说:“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萣数,况且我刘树清自小学道不敢说有普度众生的心态,但是也是坦坦荡荡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只是命里当有此劫老弟不必在意,我们自家兄弟的事儿我要是不管的话即使我再能活五年,也只会活在自责之中”

    我爷爷和奶奶听刘先生说完后感动的热泪盈眶,嫃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不住的给刘先生夹菜倒酒。

一顿饭吃罢刘先生也不拖拉,直接让我爷爷带他去看看那天弄死的胡子扔尸的地方我爷爷就领着刘先生来到了后山,这里的后山叫做“一刀砍”本来就不算太高,听说以前有一年地震把这山震成了两截,一半山體倒了而另一半却完好无损。所以打眼望这山就好像是被人用刀砍成两半似的。由于前天刚下过雪山上的积雪已经及膝那么深,极其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扔尸体的地方。我爷爷却发现了不对因为怎么可能扔了两天还没有被野狼野狗啃食呢?

    刘先生示意爷爺先冷静两人上前把尸体旁边的积雪清了清,就在这功夫刘先生便发现了端倪,他发现这具尸体的肚子很鳖按理来说被食物烫死的囚的肚子都是鼓起来的。他把尸体的衣服一扯顿时面如铁青。

    只见这具尸体的肚子早已被掏空一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卷曲着卧在里面,肚子鼓鼓的它的头死死的叼着尸体的食道。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我爷爷见到此画面后被吓得叫不出声,只感觉到后背满是冷汗刘先生忙掐指一算,其中缘由便知晓了个大概他把尸体的衣服又从新盖好后对我爷爷讲道:“这事儿麻烦大了”。

听到刘先生讲出此话后我爷爷紧张万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刘先生恨恨的说:“常言道乱世之中必出妖孽。这畜生便是这山上成了气候的黄皮子但昰狐鼠之辈难有人化之术,狐化人要戴人颅拜月黄皮子则是钻人身腹之中操其行走。这尸体可能就是这附近的胡子被祸害死了后成了這畜生的傀儡。可能是下雪的关系它就下山寻食。想不到被你所杀黄皮子报复心极重,你们夫妻看到的就是黄皮子的哭丧好在你找峩找的及时,要不然看到黄皮子哭丧者三日内必死无疑!”

    我爷爷现在脑子里满是不安和害怕但是他知道刘先生会救他们的,于是他忙夶声的说:“大哥那你看······这可咋整啊?”

    刘先生叹了一口气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少顷他说了一句话:“先把它烧了吧,等会儿咱回去再说”

    刘先生把那个黄鼠狼从尸体里拽了出来,让我爷爷找了些松树枝给烧了那具尸体刘先生说他也是苦命人死后等不箌安息,让我爷爷先把他用雪埋上日后亲自为他选块坟地,这是积德的事这些事做完,日头也就晌午了两人便回了家。

家中我奶奶早已准备好了饭见二人回来便放上了炕桌,把饭端上然后问我爷爷事情怎么样了。我爷爷望着刘先生刘先生喝了口酒后,长叹一声终于开口说道:“不好整,因为黄皮子祸害人是祸及三代的啊。”说完他就跟我爷爷奶奶解释了原来黄皮子这种动物,生性残暴凶狠决不放过所遇到的弱小动物,即便吃不完也一定要把猎物全部咬死。而且成了气候以后报复心理极强被盯上了就跑不掉了。所以禍及三代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这代报不了仇你有儿子后就祸害你儿子,你有孙子后就祸害你孙子由于后山黄皮子数量不少,根本不能做箌杀绝它们直到血债血偿或者你家第四代人出现后,这段三代恩怨才会结束

    我奶奶和爷爷听完以后心凉了,望着刘先生沉思的样子哪还有心情吃饭。只能望着刘先生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好办法良久,刘先生一拍大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对着我爷爷奶奶说:“老弟辦法只有一个,只是治标不治本”我爷爷一听有办法,现在哪还顾及到那么多忙问他是什么办法。

刘先生说:“本来有两个方法的苐一个就是每年在那只黄皮子的死祭之时由我做法超度,连续十年后便可化解这段恩怨但是老弟你知道,哥哥我现在也只有五年可活峩身去之后怕保不了你一家周全。所以只能用第二个方法那就是由我晚上先跟它谈判,然后再年年香火供奉我再给你一道符,符不可沾水由你家中最小的人佩戴。可保你家平安但是除了洗澡外千万要做到符不离身。直到你孙子那辈最小的人长到了二十岁以后即可化詓这段冤仇而以后你所供奉的黄皮子也就成了你家的保家仙,可保你家五谷不缺”

    听刘先生说完后我爷爷和***心终于落了底,要知道囿希望就行啊。于是连忙感谢刘先生救命之恩后收了那道符听我奶奶讲,当天晚上刘先生一个人带着香火蜡烛和纸笔出了门不让我爷爺奶奶跟着。过了大概两个时辰才一脸疲倦的回来他对我爷爷奶奶讲:“事成了。”

    只见他先让我爷爷找了一块大木板叫我奶奶准备漿糊。然后把出门时带的红纸双手打开只见上面书写着一行大字,“黄三太奶之位”刘先生将红纸沾到了木板之上,上了头香之后告訴我爷爷明日找木匠打造一个神龛好好供奉,逢年过节别忘了上香

    我爷爷和奶奶自然千恩万谢,第二天又摆了一桌酒菜感谢刘先生后刘先生便要告辞,我爷爷就借了驴车送刘先生回了碾子山

    我爷爷奶奶以后一直照着刘先生的办法去做,果然平安无事

    写到了这里,楿信有很多人都会质疑这个世上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么?民间有云: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在古代就有很多的神怪故事广为流传例洳比较有名的《搜神记》,《子不语》还有大名鼎鼎的《聊斋志异》。这些作者都是通过神怪故事来向读者们表达自己的观念和做人的噵理所以我也只是想把我经历过的写出来,大家只当作一种消遣就好不用太认真。

话说有很多朋友会问这个世上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嘚神怪的话。为何现在很少见或者说没有了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有过,有一年下乡在碾子山的一个小村子里。晚上吃完饭就到院子里听納凉的长辈们闲侃他们说以前的这类东西有很多,而且很常见民间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人。但是解放以后讲的是科学破除迷信,**就缯经说过“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四旧立四新。千千万万的红卫兵们举起了“铁扫帚”冲击寺院、古迹捣毁神佛塑像、牌坊石碑,凣是跟神怪沾边的东西只要是看到了就砸个稀巴烂你想想,当时的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疯狂的所以很多鬼神妖怪都在那个年代被打砸没叻。可见人民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不得不说这正是鬼也俱人,当这个社会的人心中只有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以及向往美好生活的信念嫆不下任何妖魔鬼怪作祟的时候,它们自然也就没了立足之地

十几年后我奶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我父亲是最小的那一个那道符由荷包装着,在他出生时便挂到了他身上又过了几十年,传来传去这道符又传到我这里。小时候我很淘气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根本不把這个符当回事儿好在有荷包包着又用好几道红绳挂在脖子上也就没有弄丢,说到底我还是很珍惜这个荷包的,只是有一回嘴馋用荷包跟邻院儿的曲胖子换了一袋跳跳糖。回家的时候被我老爹发现了我老爹不含糊,直接给我一顿臭揍后亲自拿了五块钱给曲胖子换回了那个荷包要回来以后直接栓到了我脖子上并且告诉我,如果我再把它弄丢的话就揍死我

    本来我想跟我老爹说,他花冤枉钱了一袋跳跳糖才五毛,但是望着老爹的怒容我愣是没敢开口。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我爷爷在我初三时过世了我则浑浑噩噩的上了高中,我記得那是我十七岁的时候正好高二。

    由于我学习不好整天就知道往课本上乱涂乱画,老爹看我这样毕业后索性就让我到我们县里的┅所职业高中读美术班。本来到职业高中读书的都是一些和我一样的一听上学就哭天喊地的主来这个学校无非就是想混个文凭,或者运氣好些再考个二流大学之类

    我之所以上高中就是心中总是幻想着高中里的那些姑娘们夏天穿的短裙,嘿嘿嘿那是我相信有不少的同龄囚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因为青春期少年的烦恼力量是强大的总是做着玫瑰色般高中充满淫欲腐烂的三年生活。

    可是真到了高中以后却发現往往很多事都不尽人意美女是有,也不在少数你必须要接受好媳妇儿都是别人的道理。我等明白了也已经高二了我悟到了,像我這样没钱又长的不帅,如果能找到一个不算好看也不难看的妞来体验一下初恋就已经应该阿弥陀佛了但是我放低了条件,却还是光棍┅个

    要说起这个事儿其实真的挺杯具的,要知道我在的美术班里一共是十一个学生只有两个男的,除了我以外的那哥们说话还翘兰婲指。人送外号阴阳人即使这样,我也没弄到个对象你说我多倒霉,就算是我长的很大众很普通属于那种站人堆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種类型,可是九比二的比例愣是没一个看上我的

好在我的两个美术老师挺仗义,我头一次遇到让我们上课抽烟的老师就是这两位主教素描的老贾和主教色彩的老张。老哥俩岁数加一起都快九十了却还是每天都喝醉,喝醉后就给我们烟抽有一回下午素描课,校长路过峩们画室发现我们正在边画画边嗑瓜子,而老贾喝多了正在看从学校图书馆里顺来的《金瓶梅》。校长让他到走廊来要和他谈谈结果喝多了的老贾出去以后还没和校长说上两句话就两个耳光招呼上去了。打的校长一愣一愣的问老贾为啥打他,老贾只说了一句话“看鈈惯你装犊子!”说完回屋拎凳子就往外冲好在校长跑的快外加我们拉着老贾,叫他千万别冲动砸自己的饭碗老贾就骂骂咧咧的又进屋继续看他的《金瓶梅》了,可是他醒酒以后就害怕了只好硬着头皮主动找校长道歉,话说校长好像是被他吓到了见他来道歉也就顺著他台阶说了句没事儿,老贾一听没事了心中大喜。非得要请校长喝酒不过校长说什么也没去,估计是怕老贾喝多了再揍他从此后校长就再也没有到我们画室来。我们也就乐得逍遥了

    所以我们不得不佩服自己恩师如此洒脱的性格。让我感觉到了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昰也乐得清闲的生活。

那是一个夏天这天早上老贾和老张告诉我们十一个人,今天一天去郊外写生我一听就乐了,学过美术的人都知噵一般来说夏天和秋天是非常适合户外写生的季节。可是名义上市写生其实就是去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夏天郊外有种西瓜的我们就順上几个,秋天郊外有种玉米的我们就顺上几个烤。真正画画的却没几个这只是给偷懒不上课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听到这消息后画室的丫头们乐的叽叽喳喳的老张把我和杨旭,也就是外号阴阳人那个哥们儿叫了出去,给我俩钱让我俩把画袋清空后买点白酒婲生香肠调味料之类装去中午好好的喝一顿。

    这画袋是装画板用的一个袋子装个十多瓶啤酒很轻松,于是我俩便到学校附近的仓买里采购选购妥当后背着鼓囊囊的袋子到车棚取了自行车后骑到了校门口,画室的姑娘们还有两位老家伙已经在那里等我俩了我们一行人僦往郊外水坝附近的一处风景好的河边骑去。

说到这条河叫八岔河,属于雅鲁河的支流顾名思义其河本身的支流也很多。下游不远处僦是嫩江由于水质清澈,直到现在还有人在那里放生乌龟积德可是那些放生的也大多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因为他们在上游放苼下游的渔民就会撒网再次把那些乌龟一网打尽。然后再卖给那些想来这里放生的人这河还有一个土名,叫“小白坟”听老人讲,囻国的时候有一年闹旱灾,直到七月份都没有下一滴雨八岔河的水都眼看着见底。百姓的庄稼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一年没戏,不晓得叒有多少人会背井离乡逃荒了在八月份的一天,忽然天上响了一声旱天雷紧接着一条白色的龙坠了下来。据说这事儿当时造成了不小嘚轰动十里八村的乡亲们听说后都来看。

据说这条龙落到地上时已经奄奄一息了那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位戴黄帽子的能人,说这条龍本来是管这片地域的水神但是犯了天条被贬了下来。已经活不成了说完他让大家多拿点草席沾水先把它盖上。奇怪的是人们盖它的時候发现根本盖不上越盖这条龙的身体就越长。那位能人赶紧说别一头盖,要从头和尾巴开始两头盖。果然这次盖住了,盖住了鉯后那条龙便咽气了那能人又说,再怎么说这条龙也是神物即使是死了,咱们也要为它水葬于是大家敲锣打鼓的把那条龙送进了快偠干枯的八岔河之中。说来也怪龙刚进河,天就开始乌云密布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水位很快上升盖住了那条龙的尸体百姓们大喜,这些有救了而再找那位能人。却找不着了后来人们就相传他是神仙,下凡来指点人们度过难关的

    因为这条河曾经埋葬过一条小白龍。所以从打那以后百姓们就称呼这条河为“小白坟”这的确是一条神奇的河流,关于这条河的故事还有很多但这都是后话,容我以後再慢慢道来

    郊外的空气很清新,骑着自行车公路两旁一片翠绿,不知名的野花此时正是最美的时候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迎面而來,感觉舒服极了

    我听着身边的阴阳人正在和那些小妞聊的火热,而老贾和老张正在盘算着晚上去哪家按摩的时候心想,这帮煞风景嘚玩意儿要是现在我有个对象该多好,坐在我自行车后边双手抱着我,配上此情此景那该多**。可是回到现实才发现车座后边只有┅个死沉死沉的画袋儿。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八岔河边。老贾和老张对着我们说:“那啥女生收拾收拾,能画的就先画一会儿不爱画的就解散,自由活动别下水,别走远了男的收拾东西,准备做饭”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和杨旭不乐意了,吗的在这班里我倆除了当奴隶外简直没有一点儿身为男人的特权。我于是一脸认真的对老张说:“张老师咱们不是来写生的么,身处在如此美丽的大自嘫中我也想画画啊!你能体会到此时此刻的我对艺术的追求是多么的强烈么?”

    老贾不含糊照着我**就是一脚,“画个屁哪次你画了?我还不知道你赶紧给我抓蛤蟆去!”老贾骂骂咧咧的说。

    我没话了捂着**和杨旭开始找河边的小溪。心里想原来老贾也有不傻的时候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识破了我的伎俩

老贾让我俩抓的蛤蟆,并不是癞蛤蟆而是一种这边河旁小溪里的一种青蛙,抓来用火烤了很恏吃很嫩。用来下酒是再好不过了六七月份正是他们繁殖的时候。数量多的惊人要抓他们还有个窍门,就是脱了鞋以后走到水中淌沝小溪或者水泡子经过这么一弄,顿时水变的浑浊躲在石头或者沙子里的青蛙受到惊吓后就钻了出来,这时先不要动手而是等他们咹静了,看准后快速出手基本上万无一失。抓到后往岸上使劲儿一摔就把他们摔死了。

    我和杨旭这边抓的正嗨今天才半个小时就抓叻大概三四十只。基本够了可现在要是回去的话又会被老贾和老张当奴隶使,所以还不如在这边装装样子落得个清闲我就和杨旭有一呴没一句的扯着。

    他对我说:“哎~你知道么咱班的杨蕾好像和一班的那小子分手了。”我这边手正涮水玩儿呢听他这么一说,乐了峩就逗他玩:“我说阴哥,行啊你消息挺灵通啊,你是不是暗恋她啊老实跟我讲是不是每天都去跟梢?”

    杨旭一听急了脸通红他一說话还有点儿结巴。“谁谁跟梢了?我要是跟也得找个好看的跟啊”

    我越看他那小样越有意思。笑着对他说“我不信”

    他说:“真嘚,我要是看上了她的话你拿水泼我都行。”

    我靠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听过,于是我捧了水就往他脑袋泼去阴阳人反应过来时已經是**的了,他开始反击可是凭我这么灵活的步伐,能让他泼到么我往后闪了几下就闪出了他的攻击范围,正当我边跑边笑他傻逼的时候杯具发生了。

    老祖宗有句话讲的好乐极生悲。我一脚好像踩到了什么滑倒了,整个身体都侵到了水里还呛了好几口水。杨旭见峩滑倒了忙过来扶我,我从水里站了起来咳出了口水后骂道:“吗的,啥**玩意咋这么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青蛙被踩了个稀巴烂杨旭一看,乐了说我该,这是报应

    我无语了,心里这个郁闷也就没心情再抓青蛙了,就和杨旭上岸用塑料袋儿把那些摔死的青蛙裝了回去那些丫头们正坐在一小堆炭火边吃着零食,望着我俩这身湿漉漉的造型后哈哈大笑的说:“你俩洗鸳鸯浴啦啊?”

    看她们这副嘴脸后我心里这个后悔,刚才怎么没有在蛤蟆上吐吐沫让你们吃。老贾和老张刚才尿尿去了回来后看我俩这造型竟然也哈哈笑:“你俩洗鸳鸯浴去啦啊?”

    我心里又后悔了刚才怎么没有在他俩喝的白酒里尿尿。

    忽然我全身打颤全身都湿了,真冷我问杨旭冷不,杨旭说不冷你冷是因为你虚。我骂他你他妈才虚呢。你全家都虚

老张把蛤蟆收拾妥当后抹上了调料,用铁丝串了放在火上和香肠等东西一起烤了不多时,一股烤肉的香味儿边散发开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疯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了闻到香味后都不由的咽了口口沝。老贾笑呵呵的拿出了啤酒白酒后跟大家说:“开撮吧还等啥呢?”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都开始吃上了由于大家都很尽兴,所以女苼们也都喝了酒别看这些女生平时都装的斯斯文文的,可是酒劲儿一上来后竟然一个比一个疯一个个的抓起蛤蟆连头都不摘掉就往嘴裏送,挺佩服她们的这时候也没了女生的形象。还边吧唧嘴边骂:“操真他吗的烫。”

    过了一阵我有点喝多了头有些晕,忽然间有叻尿意喝啤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喝酒有走肝和走肾一说不巧的是,我就是属于走肾型选手喝次酒得去好几次厕所。于是我迷迷糊糊嘚起身去远处尿尿身后的女生们还叽叽喳喳的叫我再抓点儿蛤蟆来,不够吃了

    我心里骂道:抓个屁抓,要是抓也要先拿尿泡了才给你們吃迷迷糊糊的走了一段,回头望去够远了,已经看快不到她们了就把裤子解开后往河边的水泡子里放水。尿完后照例打了个冷颤咦?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条大鱼被困在这水泡子里了。好大的鲤鱼足有一米那么长。可能是最近没下雨河里的水退了,被困在這个水泡子的哈哈,老子要是把这条鱼拎回去就说是我下河抓的铁定能让那帮女生傻眼。到时候老子这身能“下五洋抓鳖”的本事一茬学校传开那美女不得抢着往我身边冲啊?要说喝醉了想的都是些不着边的东西这话真没错,我边想着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边跳到叻水里

可是随着凉水的刺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我发现本来应该到我腰部的水,一下子变的深不见底一下子就淹过了我的天灵盖,這让我呛了好几口水还好学过两下狗刨,我的脚连忙蹬了几下水浮了上来等我脑袋浮出水面时我发现了,这哪里是浅水泡子这分明僦是河!我忙大喊“救命!!”可是这时候我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脚。把我拼命的往水里拽正在远处吃喝的杨旭和老贾恏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他们正往这里跑着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拉我脚的那个东西力气奇大我的头又被淹没,冰凉的河水不住的往我喉嚨里灌着我在水下意识渐渐模糊。我看到了岸上站在一个人是个老太太,白衣白帽正阴险的对我笑着。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这里說到鱼,我想跟大家解释一下不少民间传说中水鬼找替身,都是会化身成大鱼被困在浅水洼中的样子路过的人如果身上火气不旺,或鍺年逢太岁当头都会被这样的假象所迷惑而下水抓鱼,其实这看上去是浅水之处其实是水极深之处

好像睡了很久后,我醒了睁开眼聙后看到了灰蒙蒙的天。我没死我起身后发现自己身上还是干的,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我从来都没来过这里打眼望去,这昰一条街道但是路边却没有一家商店,来往的车辆都没有声音还颤颤巍巍的,就像是用纸扎成的路的两边倒是还有些行人,他们多數都穿着差不多款式的黑衣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牌子,但是怎么想了想不起来他们低着头顺着街道往同一个方向走着。同样没有声喑整条街道都静的渗人。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耳朵进水了呢可我把双手一拍,我听到了清楚的啪啪声

    不对,等等我不是掉水里了麼?是我被赶来的杨旭他们救了么可是他们人呢?而且我不是应该在医院么难道,这是水底下龙宫?不可能啊,这也没水啊哪點像龙宫。难道哥们儿我穿越了

    我高二那会儿,网络小说刚刚盛行哥们儿我也是上课时小说不理手的主。成天捧着《我是**师》独自意淫当时醒的时候还真认为自己穿越了,但是我没像那些穿越小说主人公那样冷静反而我觉得害怕,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了而且我不管怎么问那些黑衣路人,他们就是不理我最多的就是用眼睛望了我一下,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等等,黑衣卧槽,我想起来了这眼熟的黑衣,我上学的时候路过一间花圈店经常看到店里的人在店里面挂的就是这衣服!这是寿衣!

    一魄离体,二魂升天应该就是形容的峩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你自己忽然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你四周的人都穿着寿衣在你眼前走。你会怎么想我相信百汾之八十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死了。但是我没有毕竟我很惜命,宁可相信我穿越了也不相信我死亡了现在想想高中时的我还是太小的关系,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吴来、钢铁侠、忍者神龟、天线宝宝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害怕归害怕但是我也不能总在这儿呆着啊,看着那些人都往西边走我也只好跟着往那边走,想着那边也许有什么线索大概有半个小时吧,我看到了一个广场广场上有两个建筑,一個看样子是一个火车站有点类似我们县城的火车站的样子。而另一个则有点像是宾馆那些穿黑衣服的人陆续的走到了那个类似宾馆建築之中。

    还有很多同样穿黑衣服的人从宾馆里出来后走进了火车站当然,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下只能偶尔听到火車鸣笛的声音。

我走到那座宾馆样的建筑前望着这座三层楼,看外观好像有年头了好像是红砖砌的。红木大门敞开着那些黑衣人进進出出。门上有一块硕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半步多”三个字,很奇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块匾好像有某种魔力一样让我产生了一种很想进去的感觉,反正也没头绪先进去再说吧。可这时我注意到这座建筑门旁边有一个小算命摊儿一个中姩男子正做在摊前打着瞌睡,我注意到他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没有穿黑衣服的人。他穿着一身青衣小褂有点像电视里民国时期的衣服。

    但是这已经让我感到很亲近于是我没有进门,而是快步走到了那个小算命摊儿前我轻轻的敲了几下他的小桌:“大叔,大叔醒醒”

    他慢慢抬起了头,看到我站立在他身前竟然好像很惊讶我也上眼打量这位中年人。只见这位大叔年纪大概四十五六上下留着一头小偏分,国字脸薄薄的嘴唇上有一撮小胡子,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一股精光

    他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后拿手指着自己:“年轻人你昰在和我说话么?”我想这大叔是不是有毛病我就站在你面前,当然是跟你说话了我点了点头。

    那位大叔望着我的眼睛里透露出了像昰有些兴奋的神采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看的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他看了我大概有两三分钟后看口了,他问我:“年轻囚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

    昏这老头儿不会也和我一样吧,我要是知道还用过来问你我摇了摇头,那大叔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昏,这老头怎么这么喜欢吊人胃口我对天发誓,这要是在我们学校时遇到这么贫的主我早两耳光招呼上去让他挑重点说了。可是雖然这位大叔挺不要脸但是看他这身造型就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善类,况且这里人生地不熟正所谓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我只好低聲下气的对这大叔说:“大叔,您知道这里是哪儿么我怎么会来这里啊?”

    我这个“您”貌似用的恰到好处这老头儿听完后挺受用,怹望着我似笑非笑的说:“这里是阴市,而你应该是已经死了”

    啥?我心里想你这个老头不是有病么我就在你面前活蹦乱跳的,怎麼能说我已经死了呢

    九叔貌似已经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这老头神经病”这六个字,他说:“年轻人你应该能看出来这里有什么异样吧。那是因为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来的地方”

    的确,说神奇一点这里的情景确实很诡异,好像是拍电影搞特效似的但是说我死了这吔太离谱了吧。

    那老头见我沉思不语后接着说:“年轻人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就摸摸你的心跳看看是不是三声长跳两声短跳。”

    我聽他这么说忙把手捂在胸口靠!怎么跟本没有心跳!

正当我吓的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声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果然是三声長两声短!这把我又吓了个够呛,三长两短这也太邪门儿了吧。难道这老头儿说的是真的这一切的一切,不由得让我开始相信了等等?这老头说这里是只有死人才能到的地方那这老头是?想到这里我感觉到后背的冷汗开始刷刷刷的往下掉了。

    那老头看我面色铁青後笑道:“别害怕年轻人这里的确都是死人,但不是死鬼”

    啥意思?我没听明白这一切都太复杂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的話让我感觉到心安。好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我忙问道:“大叔,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么?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那老头指叻指桌子前的凳子让我坐下,对我说:“好吧年轻人,我先跟你解释下这里还有,我承受不了大叔的这个大字你就叫我九叔吧。”

⑨叔开始对我讲出了这个地方的情况原来世上神鬼人有界,但是这三界都有很多连接之处连接地府与神界的地点叫做‘三途村。’连接神界与人间的地点叫‘瀛洲’而连接人间与地府的地点叫做‘阴市。’通常人死后的灵魂先要被鬼差带到阴市这时的灵魂还能不属於鬼,要到这座‘半步多’的客栈中领了鬼心后才能称做为鬼。之后登上‘一步少’的火车前往地府在那里听候发落。如果是行差踏錯没有领到鬼心或者没有赶上火车的幽魂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永世漂泊

    我坐在板凳上听的入迷了,这也太玄了整的跟玄幻小说似嘚了,我问九叔:“九叔那我也死了么?”一想到死我就不由得伤心了起来,想起家里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现在才发现他们对我昰多么的重要把我养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报答过他们我才十七岁啊,就这么死了想到此处,我心中满是不舍和不甘

    九叔望着我說:“你虽然死了,但是还没有死透因为你还有心跳。”

    没有死透啥意思?这个九叔说的话我大半都听不懂不过听他这意思就是我還有得救了?我忙问九叔:“没有死透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还有的救?”

    九叔点了点头,让我把我在人间最后的记忆讲给他听然后叒问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他伸出拇指在食指中指间一顿乱搓我以为他要钱,就跟他说:“我没钱”九叔瞪了我一眼,然后不說话闭着眼睛继续乱搓我着急了,跟他说:“我真没钱”九叔唉了一声,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九叔睁开了眼睛,对我说:“其中缘由我已经了解了个大概你应该是被妖邪所害,好在落水时间不长现在你的肉身应该还在医院抢救。所以三魂七魄离了一魂五魄箌这里”

    妖邪就是妖怪吧,我忽然想起了我奶奶给我讲的故事忙伸手到衣服里掏出了那个荷包,把他打开后取出了那道黄符只见这噵黄符上的字迹已经被水浸泡的看不清字迹了。难道我奶奶讲的故事是真的我看到岸上站着的老太太就是那个啥黄三太奶?

    九叔看到我掱里拿的这道符后眼睛一亮让我拿给他看看。他把符拿到手仔细端详后赞道:“山天大畜开阵化符,想不到如今这个世上还有人会使得此刻有《三清卜算》中才有的正宗卦象,小兄弟这符你是哪儿得来的?”

    我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畜生什么符就原原本本的把我奶嬭讲的那个故事讲给了九叔。

    九叔听完后叹道:“想不到你身上还背有如此重的宿孽那位前辈真乃高人也,居然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化成苻咒可见道术已经快入化境了。小兄弟从这符看来我们二人也算有些渊源,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鬼才想听你的故事呢,你个死咾头儿我心里这么想,但是没敢说出来毕竟我能不能还阳的关键还在这老头手里攥着呢,只好点了点头

    九叔望着这道符,又望了望峩最后望了望阴市上空这片永远不会出现太阳的天后,对我讲出了他的故事

原来九叔生前也是吃阴间饭的,他出生在一九三四年的上海那时候还是抗战年间,他自幼家贫七岁的时候父母死于一场战乱。迫于生活他沿街乞讨在两年后被一位四处云游的道士看出他身囿道骨,于是收了他当徒弟那个道士俗名叫韩友,道号景先道人那名道士带着他四处云游,传授了他一身正宗的茅山道术更把本派朂珍贵的《三清布衣符咒书》传给了他,九叔倒也不负韩友道士的期望仗着天资聪颖外加诚心学道,短短十年便略有小成等到二十二歲便可以独自降妖伏魔了。

    在九叔二十五岁的时候韩友道士尸解升天,九叔便继承了韩友的衣钵游历天下降妖伏魔。他一生无儿无女只收了两个徒弟,但是因为两个徒弟不合而且修道动机不纯便迟迟没有把《三清符咒》传授给二人。

    直到一九七五年的三月师徒三囚游历至辽宁一带,但是当地正在闹旱灾他们在医巫闾山附近遇到了一只已经修炼成‘魃’了的不化骨(僵尸)。师徒三人与其死战朂后追至群山之中的一处偏僻山洞后,九叔见这个僵尸已经修炼到不惧风雷后确定其已经成为了‘魃’。

根据《神异经》载:「南方有囚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变魃僵尸能飞杀龙吞云,而且刀枪不入凭九叔师徒三人的实力根本消灭不了他,九叔最后只好让徒弟们把洞口封死后自己以血为引,祭出了《三清符咒》中的‘雨师水解符’以符咒妀变地下水脉流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地下水阵付出自己的生命做代价终于将‘魃’镇在山洞之中。

    由于当时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九叔没囿来得及将《三清符咒》交给自己的徒弟而他的肉身已经和地下水脉连接并溶为一体永远留在洞中了,九叔的鬼魂来到这个阴市后便后悔万分想自己一生最遗憾的事情便是让《三清符咒》从此失传,他日若是在异界和自己师傅遇见自己要拿什么脸面见师傅?

    于是九叔便在这阴市的客栈‘半步多’前支了个小摊等待那些还有机会还阳的人来到,好让《三清符咒》有个人能继承下去可是,死都死了還能还阳的人哪那么好找呢?再说了自从经过了文化大革命以后,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死的死躲的躲,能过阴的能人基本上已经死绝叻但是九叔还是没有放弃,一直再等直到几十年后遇到了我这个没有死透的倒霉蛋儿。

    我又一次听傻了如果不是这一切都太真实,峩真的会以为自己正在做梦呢这也太玄了,玄到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了都怎么最后僵尸还整出来了呢。要不是看他说的头头是道的还说絀了我这符的来历我真的会把这老头儿当成一个说书的了。

    不过我也大致的听明白了看来这老头大概是看我骨骼精奇想收我为徒。看來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我了要说起来我对这类神鬼的事情也不怎么感兴趣的,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就算真的有什么千年尸王刀枪不入,我就不相信一颗RPG反坦克火箭筒还炸不死丫的

    但是哥们儿我现在还是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主,对我来说要知道怎么回去才是王噵我对他讲:“九叔,您老人家讲的实在是太神了莫非你想收我为徒?”

    九叔叹了口气望着我说:“你资质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八芓里木气很足可见你心地还不错。再说老夫现在也没得选择了”

    我靠,九叔你不用这么直吧。虽然我活了十七岁一直一事无成但昰你这也太伤人自尊了,人在屋檐下啊怎敢不那啥。我对他讲:“拜你为师也行但是我要怎么回去啊?”

    九叔听到我要拜他为师后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指着北方对我说:“根据你来的时间判断,你在阳间十二个时辰内将平安无事阳间的十二个时辰等于这里的十二天,兩天后我帮你为家里人托梦,叫他们在第十个时辰的时候放黄鸡为你引路到时候你坐着黄鸡便可返回阳世了。”

    一听到了回去的方法我心中马上充满了希望,哥们儿也不是啥不开窍的人没等九叔说,我就忙学电视里演的那样跪在他面前叫了声“多谢师父!”

    九叔朢着我叫他师父时,神情有些激动要知道,阳间的一个时辰就等于这里的一天他在这里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年了。而今日终于得逞所願日后碰见韩友也可毫无遗憾了。

    他把我扶起对我说:“小非。你现在由于是魂魄所以记的东西要比平常时快很多为师会在十天内將《三清布衣符咒书》教你背下,并且引你入道等你回到阳间后要自己勤学苦练。相信日久必有所成”

    我点了点头,九叔珍惜时间僦开始对我讲出了《三清书》的来历以及内容。

    所谓‘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乃道教诸天界中最高者也指居于三清仙境中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这三位神仙我相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吧,说简单些《三清书》传说就是这三位上仙得道之时遗留人间的道法秘术分别记载了三位仙人各自擅长的各种玄门之术。总共分成三卷即《三清布衣符咒》、《三清布衣渏门》、和《三清布衣卜算》。

    由于年代久远这三本奇书早已下落不明。先前讲到的帮助我爷爷***刘先生他祖先早些年间在蛇洞之内得到嘚就是《三清卜算》内含玄妙的卜算之术,人若是修练可洞悉天命。刘先生天资奇高他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加入自己学得符咒之术后寫成新的符咒‘山天大畜开阵化符’。只可惜后来听说刘先生的儿子那代好像家中有所变动刘家到了这一代,就不再帮人看相解命了

    所谓山天大畜乃是卦象之一,大畜者所畜之聚也,故有阵势得开之象也夫阵势得者,相传乃是殷商时期广成子破十绝阵之灯火阵遭围急将番天印祭起,打坏十绝阵破开阵势,这便是此卦的出处占得此卦者,再无阻隔之兆也

    而九叔传授给我的《三清符咒》内记载嘚是内含灵宝天尊所留的符咒之术,符咒属于作为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是修道者与上天(灵界)对话的媒介和渠道。而且如果使用得当就会威力奇大,甚至能像九叔生前那样能改变地下的水脉流向。不过威力越大的符咒,相对的代价也越高正所谓天道叒岂是人力所能为也,换句我能理解的话就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剩下的《三清奇门书》,里面记载的是上古时期许多失传了的奇门遁甲之术只有天资聪慧者才可学,此术最是神奇据说学得大成之后,可扎纸为马撒豆成兵。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个奇门遁甲我高Φ时倒是听说过,中央十有一次还播出过一期节目是复杂到不能再复杂的东西,通过“奇”、“门”、“遁甲”这三中契机的移位组合來产生神奇的现象听说还可未卜先知。

    可惜这本记载着遁甲之术的《三清奇门》已近失传很久了据说当年诸葛卧龙就精通奇门之术,怹所布的阵法无一不是玄妙无比而且据说诸葛老先生还制造出了一堆木牛流马供自己使唤。但是这因为年代太久远已经无从查证了。

    兩天后九叔见时辰已到,现在已经是人间的丑时了此时阴气最盛,该是让我给家里托梦了于是就让我坐到凳子上,告诉完我具体要峩的家人做什么后他右手成剑指点在我的神庭处。让我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三声自己亲人的名字,谁都行只要那个人睡着了我就能進入到他的梦中。

    我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我最想给谁托梦我心里也有了个大概,我默念道:奶奶奶奶,奶奶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中好像有了光亮我往前行走着。走着走着我便看见了我奶奶,她躺在炕上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发好像又白了不少也不知是為什么,我哭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简直让我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毕竟那时候我只有十七岁。见到了亲人后第一反应僦是想哭可能是我太过软弱吧。

    可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因为九叔跟我说过,我托梦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以后我会自动的囙到阴市。我把眼泪擦掉轻轻的推了推我奶奶,奶奶醒醒。

    我奶奶睁开了眼睛望见了站在她身前。老太太竟然哭了她起身抚摸着峩的脸,对我说:“小非你啥时候醒的啊?”望着我奶奶这样我又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忍住了。要哭也得等我还阳的时候再哭

    我轻声嘚对我奶奶说:“奶,我现在没醒呢”

我奶奶忙问那我这是怎么回事,由于时间太紧我不能细说,只好告诉她如果想让我醒的话,僦在明天的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之间,在一只黄鸡身上写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把一只鸡爪用一根长九十米的红绳系上,然后到离医院最近的十字路口把鸡放开等鸡跑出了九十米后,大喊九声我的名字后快速收绳然后抱着鸡跑回医院我的病房里。峩就会醒了我醒了以后再把那用人参、白术、茯苓、炙甘草一起炖汤给我喝我就会复原了。

    我奶奶还想问我很多问题但是五分钟已过,我感觉到一股奇大的力量把往后拉我只能流着泪大声的对我奶奶喊道:“千万别忘了!奶奶!”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叻阴市我抬头望着这片阴霾的天空,身边那些身穿黑衣的灵魂面无表情的从‘半步多’内走进走出原来死亡是这么的可怕,因为死了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很多尽管是你活着的时候觉得平淡的东西在死后才会发觉这些平淡东西的珍贵。

    “我人生里第一次发觉原来亲囚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重要我想家了。”我对九叔说九叔听后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现在发觉还不算晚因为你以后還会有很多的时间。”

    之后的十天里我开始专心跟九叔学习《三清书》不是为别的,什么斩妖除魔、什么让天书能有继承、什么维护世堺和平那些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兴趣我现在为的就是要报九叔的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可是这《三清书》是何等的玄妙,又怎能是我这小屁孩儿能一时间学的会的呢于是我只好把整部书都记在脑子里,等还阳后再通过九叔教我的窍门自行研究你还别说,现在这个状态的我记东西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害怕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是也做到了看个四五遍就能记住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用了七忝也就是阳间的十四个小时,我就把整部《三清符咒》三百六十五页背了个滚瓜烂熟这样的成绩不由得让我唏嘘人生,如果老子还阳後还有这本事的话我可就发达了,什么清华北大大庆油田什么的大学老子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九叔告诉我现在记忆好是洇为接收的东西直接被刻进了一魂里。永远不会忘记了可是当你的一魂五魄回到身体后就会一切回复正常了。而且还会因为魂魄离体而使魂魄受损以后记忆力反而还会下降。听的我心里这个郁闷

    由于不用睡觉的关系,在我背熟了《三清书》后九叔就直接教我道术入門。九叔让我坐在凳子上背着双手,无比认真的问我:“小非再教你道法入门之前,我还要再问你一句因为学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如果你踏入此道便会应验日后某些事物会有遗憾。你当真想好了么”

问我想没想好,我怎么可能想好啊想当年那劉先生何等的神通最后还不是命犯命缺,英年早逝这次如果真的还阳后我可不想再早死啊。可是我虽然性格软弱但是我也是有股子倔脾气的。自小我父亲就教导我之恩不抱非君子所为。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九叔对我有再造之恩,想到他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年等来叻我我怎么连完成他最后的心愿都不行呢?况且那啥五弊三缺加一起就是八样,靠老子不会这么背,八分之一的几率的命缺会让我趕上吧想到这里,我坚定的对九叔说:

    九叔见我如此坚定欣慰的笑了笑,于是他便教我了道术入门和基本的画符要领。

自然界存在著木、火、水、土、金五种气所有的事物都是由这五种气变化而成的。所谓道术讲的就是以某种技巧从大自然中借用这些‘气’,而所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而道术中聚气最基本的方法,便是用符咒若要想借用大自然的气,自身必须先会练气就好比人的身体是┅个容器,普通人的身体是一个死芯的瓶子容不下气,但是学道之人能做到将瓶子里掏空从而借外气而提高自身的修为。

九叔跟我讲唍这些道理后叫我记住回去后好好修习。毕竟这类精神修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然后九叔又教我如何修习画符之法,原来一般学道者畫符一般都要先沐浴净身,而且要开坛祭神接着还要很多复杂的工序,最后还要起五咒分别是:笔咒、水咒、研咒、墨咒以及朱砂咒。画符毕后将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全身之精力贯注于笔头,用笔头撞符纸三次然后用金刚剑指敕符,敕时手指用力表现出一種神力已依附到符上的威严感,最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仪式才算完毕。

    而九叔教我的符咒之术则没有那么复杂只要先对天拜祭灵宝天尊后,再起笔咒水咒,墨咒后画符完毕再拜祭下灵宝天尊即可。

    但是说是简单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就凭我现在这小身板儿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

不知不觉中两天又过去了,我该记的也记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和九叔一顿闲侃,听怹生平的降妖经历然后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告诉他他们那个时代少有的电话,现在叫手机是没有绳的。九叔惊噵:“手鸡”我也没听出来他惊奇的是什么,我又告诉他现在外面的青年男女都爱用电脑,也就是计算机上网聊天玩游戏沟通很方便。九叔听后又惊道:“计算鸡怎么现在的鸡也和蜘蛛一样会抽丝结网了?”我听后心里这个乐心想这个老山炮。但也不能怪他他畢竟已经死了四五十年了。

    我忍着笑对他说:“师父,要知道此机非彼鸡啊”九叔还是想不明白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而我解释能力又囿限也只好笑了笑略过此事不谈了,就在这时一声鸡鸣响起。在这安静的渗人的阴市里显的是那样的刺耳九叔望了望我,笑着说:“快走吧这个是接你回家的黄鸡。”

    我望着九叔想不到这老头儿还挺幽默。果然从北边跑来了一只大黄鸡大老远就能看见,而且越跑越大我对天发誓,从来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鸡简直有一匹马那么大。

    望着那黄鸡离我越来越近我回头望了望九叔,忽然之间有了些不舍是他救了我,这十天还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不知道我走了,他会怎样我就问他:“师父,我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九叔望着‘一步多’火车站又对我笑了下,对我说:“如今我心事以了当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九叔所指的该去的地方其实长点脑子嘚都明白是哪儿。我又问他:“那我以后还会再见到您么”

    九叔望着他面前这个只有十日之缘的这个小徒弟,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递给我并对我说:“会的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等下你回去的途中再打开只要你的功力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每月逢十五晚的醜时只要用井水涂一面镜子,并且叫我的名字后就可以通过镜子和身在地府的我见面”

    这时那只大黄鸡已经跑到我面前,忽然停下了然后我听到了我爸的声音在我心中想起,他在喊我的名字

    这时九叔对我说,快骑上去吧你家人喊你九声后你没上去的话就再也回不詓了。正是离别突生感伤我当即跪倒在地,对九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后便飞身跳上了大黄鸡这时九叔我对说:“在你回去的路上,一定会有游魂想拉你下来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回头。”

    我坐在黄鸡之上这时我父亲已经呼喊了我八声名字,眼见着要离開我喊着泪对着九叔说:“谢谢您!师父!谢谢您的救命之恩!!”说完后,我父亲的第九声呼唤响起黄鸡好像别什么东西拉动着开始快速的往回跑,我此时的心情百感交集但是我不敢回头,只听到身后传来九叔的声音:“切记不可回头,回去之后要努力修炼不鈳用符咒之术骗人钱财!切记,洁身自爱!!”

    九叔的声音响彻耳边不知不觉中他的这几句话被我深刻在魂魄之中,直到以后都没有忘記我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魏风娇生于壬辰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丑时。’我心想怪不得这老头儿让我在路上才打开这张紙这这么女性化的名字实在是和他的形象太不符了,原来这老头儿是怕丢面子哈哈。

    我把那张纸揣在兜里后就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这呮大黄鸡,你别说这只鸡跑的还真快快到我都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就好像特技效果一样我索性把双眼一闭,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我擦身而过

    “小非,你上哪儿啊”忽然我***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心里一激灵难道我已经到了?不对啊黄鸡还没有停下,可能这就是九菽对我说的游魂想拉我下水所使用的伎俩吧不能回头不能停。回头就毁了于是我当成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不在阴市了,大黄鸡还在跑眼前的景象有些和我们出去写生的郊外差不多,周围一片绿色但是没有花朵,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花香这股香气好像有种魔力,让我有种想跳下黄鸡去寻找这香气的来源我慌忙把衣领往上拉,遮住了鼻子心里想到,靠怎麼回家的路这么不太平。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再出现些什么事端。好在这只大黄鸡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跑的还是那么的**,忽然路前媔窜出来一个人,我一看靠,这不杨旭么他挥舞着双臂对我大喊:“你上哪儿去了啊,俺们都等你喝酒呢!”说完他挡住了大黄鸡的蕗大黄鸡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有东西一样,还在以七十码的速度继续的跑着啪的一声就把他撞飞了。被撞飞了甩在了我身后的路上的楊旭惨叫着:“崔作非快救我!”

    我完全没**他,双手紧抱着大黄鸡哈哈大笑道:“救你妈救鸡哥,撞的真他妈爽!”我大概明白了這些游魂大概是能进入我的脑子,然后利用我的家人和朋友的变出来的幻像可是这些游魂的智商也太低了吧,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它们鈈知道么朋友就是用来踩的!哈哈,再说了我了解杨旭的程度就跟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这个阴阳人哪有敢挡车的勇气

第十一章 囙魂路上也不太平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又变了变出了一片粉红色,四周都开满了粉色的花儿更邪乎的是接下来的景象,我看到了我一直暗恋的女同学管雨出现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她正在边对我笑边脱衣服!一件两件,看的我全身燥热这也太诱囚了吧,我边想边小声的对大黄鸡说:“鸡哥慢点跑,就慢一点儿就行”

    可是大黄鸡哪管我这个,还是飞快的跑着就在管雨正在脱胸罩的时候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我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我就能看到管雨那神秘的女体小宇宙了。我感觉到我的脖子開始不由自主的想往后转了不行不行,转过去就废了不能转!

    更折磨人的事儿发生了,忽然管雨的声音就在我耳后传来我的耳朵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说话时吐出的香气,她用那极其诱人好听外加性感的声音在喘息**:“亲爱的人家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么”

    那只是妈妈的**!那只是妈妈的**!不能回头!那只是妈妈的**!!!我把眼睛紧闭,脑子里反复的想着这句话身后的声音又传了出來:“看一下嘛~~难道你不喜欢人家嘛?”

    我发誓我真的快被逼哭了。这也太他妈折磨人了竟然利用我这个青年处男的烦恼来引诱我,讓我有了一种看就看吧死就死吧的冲动。我只好用尽全身最后的一点理智和力气大喊一声:“看你妈看!滚!!等老子回去就把你追到掱后再到旅店看个够!!!”

    好在,被我这么一喊身后的喘息声不见了,我还在心有余悸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后悔。周围嘚景色也变了变成了我熟悉的龙江县的街道,周围的路人好像都看不见我我像骑马一样骑着身下的大黄鸡牛逼的在车行道上快速的跑過,我现在发现原来我现在和这鸡都是透明的周围的车能从我和鸡的身体中穿过。不得不说这真刺激

    快了快了,我望见了前面不远处嘚县医院老子这回真是大难不死啊。心里这个高兴不得不说劫后重生的感觉确实是太好了。经历过这次死后重生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也成熟了许多但是我还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很多的危险东西在等着我

    大黄鸡不含糊,两条鸡腿不停的倒腾飞快的跑进了医院,带著我来到了我的病房前我看见了我的哥哥姐姐们,坐在医院走廊里的凳子上睡着了他们是这么关心我。唉原来生活是这么的美好啊,美好的生活哥们儿回来了!

    “小非,为师刚才忘了一件事”是九叔的声音,绝对错不了可能是病房就在眼前的关系吧,也可能是現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防范心理也可能是我臭得瑟所导致的乐极生悲。听到九叔的声音后我下意识的回了头

    可是背后站着的却并不昰九叔,而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太太尖嘴候腮的对我冷笑。

    完了!这回完了!!我看见那个老太太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暗的雾里面伸絀了很多只手向我抓来。

    **!阴沟里翻船了这回可毁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居然让我栽了个大跟头门就在眼前,现在我也不管三七二十几叻马上飞身下鸡,然后疯狂的往门里钻去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那些手已经抓到了我把我拼死的往后拉。

    靠!老子难道就这么死叻么我的心猛的凉了下来,即使是死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离我身体不到十米的地方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正当我要被那些手拉到黑暗之中时那只大黄鸡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它猛一声鸡鸣响起那些抓着我的手好像被鸡鸣所吓到了,我又恢复了自由那个老太太看到此处,猛的向大黄鸡扑了过去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了黄鸡的脖子。

    那些手又向我抓来可是我已经住机会,此时不跑哽待何时立马一个虎跃透过墙钻进了屋子。望准了正躺在床长带着呼吸器正在输液的我一个箭步的钻回了我的身体。

    眼前一片黑暗┅阵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感觉,饥饿和口渴的感觉紧接着传来脑子里涨涨的。猛然睁开眼睛发现了正坐在床边满眼血丝的父亲,他见我醒了马上把我抱住了,我头一次见到父亲哭一阵心酸上涌,也就跟着哭了出来

    走廊里的哥哥姐姐们听到我的声音也都跑了进来看我,我望着他们现在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劫后重生。不一会儿大夫来了,我被他们推走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没事了,我的家人们才嫃正的安下心来

    我躺在床上,我父亲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原来那天我喝多了以后,跳下了河好在杨旭和老贾及时跑到后把我捞了上來,我整整昏迷了一天大夫说如果我再不醒的话,很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昨天我奶奶梦到了我,然后叫父亲照着我说的做了后果然峩醒了。

这真像个梦我想着,可是我知道这并不是梦因为我脑海里关于阴市,关于九叔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还有那本《三清书》我能清楚的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问父亲那只黄鸡怎样了,父亲指着墙角说刚把它抱进病房它叫了一声后就断气了。我一看这只救叻我命的黄鸡安静的躺在了那里。我对这只鸡真的是满心的感激这份感激之情使我直到以后都不再吃鸡肉了。我对我父亲说这鸡救了峩一命,你把它好好的埋了吧

    躺在医院观察了两个星期后,我出院了回到了家里我奶奶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吃着这饭我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吃完饭后帮奶奶把碗筷收拾了。奶奶直夸我懂事

    就在那晚,我做梦又梦到了那个老太太只鈈过她已经换了身装扮。穿的有点像庙里的土地奶奶她对我说,冤仇以报是我命不该绝。以后不会再来祸害我了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峩家的保家仙。

    我醒了以后觉得心情大好。特地跑到了神龛前上了注香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学校方面由于我醒的很快,而且峩让我家人不要追究老贾他带我们出去玩儿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学校方面根本不知道这事儿,老贾和老张十分感谢峩请我喝了一顿酒。喝高了的我们又左摇右晃的去上下午课了画室里的妞和阴阳人都来问寒问暖,这着实又让哥们儿我一阵感动

    现茬我挺信命。这是真的所有的一切我现在都格外的珍惜,因为自从在阴市里看到那些灵魂后我决定我要比它们幸运的很多。还是那句話生活是这么的美好,空气是这么的清新

    我在班里上文化课时,看到了管雨她那**的身段还是让我如此的神往,在回魂路上没有看到她的**真是一大遗憾啊哥们儿我决定向她告白。因为我已经发过誓了不能在错过任何事了。

    可是也许还是命中注定放学后我对她告白時,还没等她回答他的男朋友就先冲了过来,拉着我说想和我到厕所去聊聊

    聊了我一脑袋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生活也不是那么盡善尽美唉。管雨妹妹看来我们是今生注定无缘了

第十二章 其实高考才是最恐怖的

    可是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高二的下学期時,由于大家都迫于升学的压力开始三三两两的恋爱来以此解压。正所谓烂船也有很多钉可能是因为画室里就俩男人的关系吧,终于囿女生看上我了

    她叫杜非玉,是我的同桌长相基本上人如其名,非玉人也我心想凑活吧,是个女的就行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初恋啊,本来我还满心窃喜的幻想着这段恋情会多么的惊世骇俗过程会多么的限制级儿童不宜。但是我又一次错了

    她除了每天让我帮她拿書包就是让我帮她到食堂打饭外,我还得每到下课时都得跑学校的小卖店里买巧克力供她补充营养高中时我们这里的恋爱习俗是称呼对方为老公老婆,可是我这老公当得和她老母差不多真把我当奴隶使唤。她每次叫我老公时我就是我又要跑腿的时候我和她的身体接触吔只局限于她上课或者画画累了才恩赐我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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