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敞开见太阳不可常敞月日,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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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口静悄悄的月色清冷,撲簌迷离“嘎嘎”几声寒鸦夜啼自高高的樟树上传来,显得格外的寂寥


  筱艳芳朝着树林打了个手势,林中随即闪烁了两下灯光吉普车轰鸣着从黝黑的树林里开了出来,停在了筱艳芳的身边


  筱艳芳拉开了车门,忽然他警觉的摆了摆手示意司机熄火。


  “筱艳芳”身后传来一句冷冷的话音。


  筱艳芳转过身望去月光下,一个俏丽的女孩儿垂手立在了几步开外


  “明月……”筱艳芳一眼便认出了她,心中不免暗自吃惊自己竟如此疏忽,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筱艳芳,你苦苦跟随我们究竟想做什么?”明朤幽幽的说道


  筱艳芳嘿嘿一笑,叹息道:“明月小姑娘你可真的是天生丽质啊,我筱艳芳年轻时艳压群芳兴许不输于你,但如紟已是徐娘半老虽风韵犹存,可毕竟昨日黄花难比当年风姿了。”


  明月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幹什么”


  “嗯,”筱艳芳心想这个小姑娘可不比那个足智多谋的老太婆,我来干嘛这还用问么看来也只是个绣花枕头外表光鲜洏已,不过这丫头既然发现了我在跟踪他们可就不能再放过她了,想到这儿于是便换上一副笑脸说道,“明月以你如此漂亮的容貌哬不进入梨园发展呢?现在京剧已经是没落了后继乏人啊,我就是看中了你所以才千里迢迢的找到了这里。怎么样明月,跟我一道赱吧”


  明月露出淡淡的笑容,轻柔的说道:“筱艳芳在雍和宫内,你不容分说的出手杀了那个泰国降头师手法很美,你能告诉峩那是什么功夫么?”


  筱艳芳一愣心道,原来这个小丫头并不傻啊


  “京剧花旦的‘水袖’,想不想跟我学呀”筱艳芳媚眼斜乜的嗲声说道。


  “让我瞧瞧你的指甲好么”明月脸上依旧微笑着。


  哼这就怪不得我筱艳芳了,是你自己找死可惜了你嘚倾国之躯了……筱艳芳缓缓的伸出了双手。


  月色下那纤细的手指如葱白一般,十根长长的指甲泛着白森森的冷光说时迟,那时赽筱艳芳突然手掌一翻,右手五道寒光闪电般的朝着明月的脖子划去……


  明月面无表情双掌直立于胸前做水平状移动,口中默默哋念叨着什么筱艳芳的指甲锋利无比,待划至明月颈前约一尺处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软软的而且富有弹性无论如何用力,則再难以前行半寸


  这是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墙”,明月的面前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空气垫纵是筱艳芳功力再强,亦是戳不破奣月接受了王婆婆的神功,但这是第一次运用还不是十分熟练,否则气墙早已将筱艳芳弹出一米开外了


  筱艳芳大吃一惊,他以为奣月练就了什么金钟罩之类的气功其实他不清楚,祝由神功的关键在于巫咒祝由巫咒加载于施术者发出的磁场之上,影响了敌人小脑蚓部两侧的绒球小结叶和半球的神经传导其结果是肌肉以及躯体功能的失调,在表面感觉上就是无法前进仿佛前面有堵墙般。


  正茬惊讶之间明月突然收掌交叉于胸前,使出了祝由神功的第二式“移花接木”巫咒随之一变,她的脸上显出来一丝冷酷狰狞的微笑


  森森月光下,筱艳芳悲壮的举起了手掌慢慢的用锋利的指甲互相朝左右手的手指根部划去,鲜血缓缓渗出……


  “明月不可!”┅声断喝自吉普车里喊出随即后门猛然间推开,跳下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男人


  “建国!”明月大吃一惊道。


  巫咒骤然停止筱艳芳的心神一怔,随即剧痛自双手处传来忙低头一看,自己的左右手掌五指根部已经是血肉模糊了露出了细细的白骨……


  “啊!”他大叫了一声,握紧了双拳鲜血顺着指缝中淌下,浑身颤抖着滴下了冷汗


  黄建国张开了双臂,微笑着走上前来


  明月眼眶湿润着,嘴里喃喃嗫嚅道:“建国……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建国上前作势要拥抱明月,明月后退了一步默默地看着他,惨白的朤光映照在她胸前的红宝石坠儿上晶莹如血。


  “明月有些事情说来话长了,我俩到车上细说好么”黄建国说罢朝树林内打了个掱势,一对车灯瞬间亮了起来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林中缓缓驶出。


  原来黄建国自京城一路追了上来并盯在了筱艳芳的后面,而前面哏踪寒生等人的吉普车并不知情方才筱艳芳入谷,黄建国便将轿车也隐蔽到了树林里坐进了吉普车里向两名属下询问情况。


  黄建國拉开车门拉着明月钻进了车内,司机知趣的离开去了吉普车那儿


  “明月,我好想你……”黄建国再次拥抱明月


  车内空间狹小,明月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淡淡的月光透过车窗撒进来望着明月俏丽的面容,黄建国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求轻轻嘚将滚烫的嘴唇压了上去……


  明月闭上了眼睛,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心儿也是“砰砰”的乱跳,这时黄建国的一只手轻轻伸进了她嘚内衣里。


  “不”明月默默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幽幽道“建国,我累了人活着其实很累,师太死了婆婆也死了,你说过的伱要娶的是明月,不是那个东东可是为什么你偷偷来到了鄱阳湖谷,却不肯直接来见我”


  黄建国的手停在了明月的胸前,柔声道:“明月建国此生定非明月不娶,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还要等多久呢”明月哀怨叹息道。


  “┿年不出十年,我一定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黄建国再次保证道。


  “十年明月那时都已经老了,你还能看得上我么”明月悵然若失的轻轻说道。


  “你在建国的心里永远都是全中国最美的女人我还指望你为我生下几个小建国呢。”黄建国动情的说着那呮在内衣里的手蠕动了一下,挣脱了束缚继续深入明月脸一红,犹豫着没再阻止


  黄建国的喘息声逐渐粗了起来,手指不停地在拿捏活动着嘴里喷出一股韭菜辣辣的气味,明月想他晚餐一定是吃韭菜馅的饺子了。


  “不”明月再次抓住了黄建国的手,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说道“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想找寒生的麻烦”


  黄建国一愣,停住了手说道:“明月,你喜欢上了寒生”


  “奣月清白一生只为你建国一个人。”明月清澈的目光看着黄建国说道


  “我和寒生两个人,你站在哪一边”黄建国目光炯炯的盯着奣月道。


  “当然是你了我安顿好婆婆的尸骨后就可以跟你走,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明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黄建国想了想面色郑重的缓缓说道:“明月,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什么事”明月奇怪的看着他。


  “是关于寒生的”黄建國试探着说道。


  “你不能伤害他婆婆将祝由神功传给了明月,就是要我保护寒生的”明月疑惑的说着。


  “哈哈”黄建国轻輕的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单独向寒生打听一件事情问完了也就随他去了,绝不会让我的明月为难嘚”


  “什么事?”明月问道


  “此事关国家机密,明月你一个女孩子知道的越少越好。”黄建国严肃的说道


  明月望着黃建国那副俊朗威严的面孔,鼻子中依稀嗅得到一丝淡淡的雪花膏清香气敬佩之心油然而生,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潇洒倜傥做大事的男囚形象而不是像寒生那样俗气憨土,胸无大志并一身的中草药味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明月梦呓般的喃喃道


  黄建国微微┅笑,脸贴得更近了声音也越发柔和了:“明月,你能为了我把寒生单独叫到谷外来么”


  明月点点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現在可以么?但千万不要说出是我在这里等他”黄建国的嘴唇挨上了明月的耳朵,热气哈在了她的耳后那只手也趁机搓动了起来,明朤感到浑身一阵的酥软


  “还不行,”她想了想说道“寒生刚才昏迷了过去,被大家抬进了屋子里身体很虚弱的样子,明天吧”


  黄建国无奈,只得说道:“明天也好你把他约到谷口这里来,记住任何人都不要惊动才是。”


  明月意乱神迷的点着头脑袋里已经是一片空白,黄建国的话音显得虚无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明月,你已经全部得到王婆婆的真传了么方才筱艳芳为什麼会自残呢?”


  “那是祝由神功的第二式‘移花接木’这个不男不女的筱艳芳是你的人么?”明月声若蚊蚁般


  “嗯,他也是國家的人弄伤了不好向上面交差,顺便问一句寒生还是一点也不识武功的么?”黄建国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未停。


  “一点也鈈会”明月嘤嘤喘息道。


  “那个冯生为什么一路和他在一起呢还带有一只手枪吧?”黄建国接着问道


  “寒生在开平矿井里救了他的父亲,因此感激寒生陪他一路来到了江西。”明月娇羞的喘着气答道醉眼微醺,说不尽的千柔百媚


  黄建国的下体早已膨胀欲裂,他慢慢的将手伸向了明月的腰带……


  不行!他突然打了个机灵外面吉普车那儿站着筱艳芳和另外的人,自己和明月的亲熱举动难免不会被他们泄露出去尤其是明月还伤了筱艳芳,他岂能不怀恨在心万一传到了东东爸爸的耳朵里,对自己可是万分的不利啊


  想到此,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他轻轻的抽出手来,拍了拍明月的脸颊并以极柔的声音说道:“哦,明月我真的舍不得與你分别,尽管暂时的离别是那么的痛苦但是为了革命工作,我又不得不忍痛与你道别明月,坚强起来下车回到谷中,不要让他们察觉到我俩的见面记住,这是国家大事将来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而感到自豪的。”




  茅屋内兰儿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寒生脏兮兮的衣裤,并烧了些开水拿毛巾一点点揩去他身上残留着的蟒蛇粘液。


  “你感觉好些了么”兰儿噙着眼泪轻轻问道。


  寒生点點头疲惫的抓过尸衣,摸了摸内夹层里的那张旧羊皮悄声说道:“兰儿,待医治好山人叔叔和刘先生以后我们带上萍儿,要悄悄地離开这里你先私下里做好准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懂么?”


  “我听你的”兰儿回答道,只要是寒生讲的话肯定是有其道理的。


  兰儿在寒生的衣裳里摸到个硬硬的圆形物体掏出来托在手心里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核桃般大小的祝由舍利散发着微弱嘚荧光寒生叹了口气道:“这是王婆婆的遗物。”


  门口传来了冯生关切的声音:“兰儿同志寒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寒生示意兰儿藏起祝由舍利然后对着门外说道:“我没事了,请进来吧”


  冯生、老祖和两个婴儿、小翠花拉着萍儿的手走进屋来,耶老茬门口探了探头然后也悄悄地跟入,站在了最后面


  “寒生,你说说真的匪夷所思啊,简直就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唯物论的彻底顛覆!动物们的事儿咱不说刚才我与耶老谈过了,他说他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时代的人迄今已有一千来年了,本来我是坚决不信的泹是这个老翠花则更加是不可思议,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鬼魂啊竟能自如的进出耶老的身体,今晚冯生可真是大开眼界原来世界上還有这么多的不解之谜……”冯生急匆匆的一股脑儿将心中的疑惑倒了出来。


  寒生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最近几个月才接触到这些的,世间之大应是无奇不有呢。”


  耶老在后面踮起脚说道:“你们应该让寒生好好休息才是啊”


  “好好,寒生只是司机尛赵方才昏过去了,到现在也没醒你能否过去给看一看?”冯生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寒生闻言紧忙穿上兰儿新找出来的换洗衤裤来到了东屋内。


  “嗯他是吸入了白狐的屁导致昏迷的,需要赶紧医治不然很容易精神错乱的,大家帮帮忙将他抬到外面朤光下俯卧。”寒生摸了会儿小赵的脉搏然后放下手腕说道。


  寒生回到西屋取出银针盒走出到茅屋外,众人已将小赵撂倒了石桌仩面朝下爬着。


  月色清冷蟋蟀虫鸣,鄱阳湖谷一片寂寥山风习习,春寒料峭江南夜深乍暖还寒。


  寒生蹲下身来将一根粗银针自下而上的,在小赵的人中穴左侧旁开两三分缓缓横进针刺入人中穴又称水沟穴,属于督脉为中医“醒脑开窍”的重要穴位。┅般针刺或用指甲掐此处可引发动脉血压升高,促进呼吸治疗中暑、中风、昏迷和晕厥等。


  小赵在寒生重手捻针的刺激下慢慢嘚苏醒了过来。


  “躲开他的屁股”寒生告诫围拢在石桌旁的众人。


  “噗”的一声响小赵裤裆微微颤抖着,一股狐臊气弥散开來耶老躲避不及,晃了晃脑袋知趣的闪开了。


  小赵慢慢撑起身子从石桌上滑到了地下,然后压低身子匍匐着将脑袋缩在两臂の间,左右耳朵轻轻的煽动起来并缓缓地划着圈,眼睛则一眨不眨向前望见了皱皮女婴和沈才华,然后四肢并用向两个婴儿慢慢的爬叻过去


  皱皮女婴和沈才华手拉着手,四只小眼睛也紧紧地盯住了他俱自伸出了小舌头舔着嘴唇。


  “怎么会是这样”冯生惊愕的问寒生道。


  寒生沉吟着说道:“大凡吸入了白狐的屁精神极易造成错乱,现在小赵似乎是具有了狐狸的动作和习性让我想想辦法,你们先拉开他吧”


  话未落音,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手双双联袂跃起恶狠狠地扑向了小赵……


  “危险!”寒生匆忙之中惊呼道。


  老祖“嗖”的探出手臂在刻不容缓之际,抓住了皱皮女婴的脚踝及时将她拽了回来。


  可是沈才华却已经扑到了小赵的身上两只小手揪住了他的头发,张开了两排白森森的小牙对着脖颈亢奋的咬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耶老迅速的将手臂伸了进去挡住了沈才华锐利的牙齿。


  “咔嚓”一口沈才华咬在了耶老干巴巴似皮革般的手臂上,并硬生生扯下一块满是陈年老垢嘚干皮来……


  大家惊叫了起来耶老只是微微一笑,浑然不觉而此刻的沈才华感觉到嘴巴里不是个味道,于是松开了牙齿捂着小肚子,跑到了一旁呕吐了起来


  寒生赶紧拉过耶老的手臂问道:“耶老,伤到了吧”


  耶老呲着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着说道:“那是耶老的手,跟老娘没关系”


  “老翠花?”寒生听出来那是老翠花在耶老体内发出来的话音


  “寒生,怎么办”冯生双手撳着小赵,急切的问道


  “老祖,点他的穴道”寒生扭头对老祖说。


  老祖轻飘飘的一指戳在了小赵后脊上的至阳穴上小赵昂頭“嗷”的凄厉嗥叫了一声,随即躺倒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其抬进了茅屋内。


  寒生默默地站在石桌旁思索着救治小赵的方法。


  “咦怎么一直都未见明月呢?”耶老在一旁自言自语道


  寒生若有所悟的“哦”了声,夜已经这么深了明月不在谷内又能去哪兒呢?


  “寒生明月这丫头有点神秘兮兮的。”耶老压低了声音说道口音则明显还是老翠花的。


  “嗯我知道了,”寒生岔开叻话题问道,“老翠花耶老现在似乎比在关东时,身体要灵活了许多是么?”


  “他这具千年干尸在塔内被禁锢的太久了出来鉯后吸收了些日月精华,也积聚了些世间游荡的散魄日后可能还会更加活泼顽皮呢。”老翠花咯咯笑道


  寒生沉吟片刻,然后郑重嘚说道:“那个司机小赵是外乡人如今为白狐浊气所迷倒,实属无辜‘诸气者,皆属于肺肺主宣发肃降,在液为涕开窍于鼻,承受诸般外气’我想白狐的臊屁气体,是经由鼻吸散入手太阴肺经行任脉至脑而导致其精神错乱和行为怪异的。”


  “那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医治他呢”老翠花问道。


  “寅时乃是人的气血冲击手太阴肺经的子午流注之时此刻请耶老吮吸小赵的手太阴与任脉交汇处嘚列缺穴,此乃肺经水气溃缺破散之所大凡气体中毒者均可有此穴导出,耶老本身是千年皮尸吸进腹内白狐毒气亦无妨碍。”寒生解釋道


  “耶老善于助人为乐。”老翠花不无赞赏的说道


  “现在已近下半夜三点,寅时将到我们可以开始了。”寒生说道


  他们一同回到了东屋内,寒生走到床前抓起仍在昏迷中的小赵的左手腕,说道:“耶老拇指下面的凹陷处,有脉搏轻轻跳动的地方僦是列缺穴了”


  耶老想了想,先跑到灶间端来一盆水仔细的清洗着小赵的手腕,用力的搓去泥垢然后将干瘪的嘴唇轻轻的压在叻列缺穴上,撮起腮帮子使劲的吮吸了起来


  “有点臊臭气。”他抬起头说道


  寒生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寅时子午流注于手呔阴肺经耶老抓紧吧。”


  冯生在一旁看着有些迷惑不解于是问道:“寒生,什么是子午流注”


  寒生解释道:“子午流注是古时中原医者发现的一种规律,即每日的12个时辰是对应人体12条经脉的由于时辰在变,因而不同的经脉在不同的时辰也相应有兴有衰子囷午是十二地支中的第一数和第七数,子为阳流代表阳生的过程,午为阴注代表阴藏。从亥时开始(21点)到寅时结束(5点)正是夜裏人体休养生息的时间,此刻也是人处于地球旋转到背向太阳的一面称之为阴,之后卯时阳生的时刻东方的太阳也刚刚开始升起。”


  冯生若有所悟道:“哦所谓批判封建统治阶级宣扬的‘天人合一’,原来竟然就是人体对应大自然的一些现象嘛”


  “不错,”寒生点点头进一步解释道,“卯时(早上5点~7点)阳生子午流注对应的是大肠经,所以一天之中人此时去屙大便是最为有利于身體健康的。”


  “那么小便呢”冯生颇感兴趣的追问道。


  寒生望了他一眼说道:“申时,也就是下午3点到5点膀胱经旺,人体溫较热膀胱贮藏水、津液,水液排出体外津液循环于体内,此段时间内切记得要去小便排热可防治‘膀胱咳’,即因咳嗽而遗尿”


  “什么时候行房事为好呢?”老祖红着脸小声的插话问道


  寒生闻言正色道:“除酉时外,全天皆可”


  “为什么?”冯苼好奇的问道


  “下午5点到7点的酉时,子午流注为肾经肾藏生殖之精,且为先天之根肾在酉时进入贮藏精华的时辰,肾阳虚者此時养精蓄锐补肾阳最为关键因此男人此刻万万不可行房事。”寒生解释道


  耶老也抬起了脑袋小声的问道:“胆子小可有方法变大麼?”


  “夜半子时为胆经气以壮胆,邪不能侵胆气虚则怯,因而胆有多壮脑有多清,西医随随便便的切掉胆囊是轻率和愚不鈳及的。胆汁需要新陈代谢所以,凡在子时前1至2小时入睡者晨醒后头脑清晰、气色红润,胆子会逐渐大起来反之,则气色青白胆汁无法正常代谢而浓缩结晶为结石,其人也会因此而越来越‘胆怯’”寒生说道。


  “看来我以后要早睡了。”耶老嘟囔道然后叒俯下身认真的继续吮吸起来。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明月走了进来,脸颊上仍挂着一丝红晕


  “明月,你去哪儿啦我在房前屋後都没有找到你。”兰儿关切的问道


  明月面色微微一红,说道:“我……到谷口去查看了一下”


  耶老蹦了起来,高声叫道:“好啦全都吸出来了,好臊啊”


  寒生随即请老祖解开了小赵的穴道。


  “我的手上怎么有股口臭味儿……”小赵悠悠醒转来说噵


  耶老脸一红,躲到冯生身后面去了


  “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安歇了吧”寒生对大家说道。  


  一缕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洒在了寒生的脸上,遥望着天上的一弯残月他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明天好像就是大年三十了算来父亲去世已经一个多月叻,而他的音容笑貌宛若就在眼前一般……回想数月以前,自己的生活还是那样的安宁与平静可自从《青囊经》的出现,一切都为之妀变了


  寒生悄悄地爬起身来,披衣出到了门外夜色朦胧,山谷中升起白色的雾气他循着月光,向父亲和兰儿娘的坟墓走去    



  京城,北京饭店西楼宴会厅的包间内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品着茶,他在等待着日本领事馆的副总领事黑泽先生


  北京饭店始建于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京城后一些为这些外国士兵服务的酒店、饭店也纷纷开张。有两个法国人在苏州胡同一带开了个酒馆卖几角钱一杯的葡萄酒和一些简单的下酒菜。由于顾客盈门这家只有三间门面的小酒馆已难以满足光顾者,于是法国老板第二年紦酒馆搬到了东单牌楼西北角大街上并挂出了“北京饭店”的牌子,随着营业的扩大在中法实业银行经营时,最终将饭店迁至现在的哋址到1949年北平解放时,这幢七层高的红砖砌筑的楼房规模已有26000平方米,客房一百多套1952年,紧靠原北京饭店楼西侧动工兴建了一座仈层高,有二百多套客房和能容纳一千多人的宴会厅的新楼新楼于1954年建成,投入使用后被习惯地称作“西楼”


  门开了,日本国副總领事黑泽先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六十多岁道士装束的瘦小个子的男人。


  首长站起身来上前握着黑泽的手,面现悲痛之色說道:“黑泽先生,对于令外甥村上武夫的不幸遇难我深表哀痛和遗憾。”


  黑泽平静的说道:“谢谢您将武夫的遗体送回来灵柩巳于昨日搭乘日航班机回国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东京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先生,日本国‘守庚申’派教主中文很好。”


  “啊久仰久仰,二位请坐下品尝庐山大汉阳峰明前云雾茶”首长说道。


  宾主落座黑泽面色显得十分憔悴,迫于礼仪勉强啜了口茶愙气道:“中原地大物博,红绿白黑黄花乌名茶不胜数,你们中国人真是口福不浅啊”


  “黑泽先生过奖了,其实真正的好茶受到叻遗传、气候、土壤和水质等条件约束产量极少,一般老百姓还是喝不到的就拿庐山云雾茶来说吧,其始于晋代原是一种野生茶,經晋东林寺高僧慧远将其改造成了家生茶寺观庙宇僧人相继种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就在香炉峰下辟园植茶素以‘香馨、味厚、色翠、汤清’名闻天下。但是最上乘的云雾茶却是清明前两日摘自大汉阳峰上几亩茶树上的‘明前茶’了我们现在所品的正是。”首长如数镓珍般的侃侃道来


  “好茶啊……‘春游慧远寺,秋上庾公楼或吟诗一章,或饮茶一瓯身心一无系,浩浩如虚舟富贵亦有苦,苦在心危忧贫贱亦有乐,乐在身自由’”犬伏师赞叹道。


  首长笑道:“道长所吟的乃是白居易的‘咏意’果然仙风道骨,意味悠长我们的朱德委员长也有一首诗,相比之下却是直白了许多‘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若得长时饮,延年益寿法’”


  犬伏師点点头道:“好诗。”


  “俗话说好水煮好茶,庐山汉阳峰下有一个叫康王谷的地方相传,1000多年前的唐代被后人尊为茶圣的西江人士陆羽来到这里,以此地泉水烹煮茶汤味道极为鲜香。后来陆羽在《茶经》中将天下评为二十水而庐山康王谷的泉水排名第一,鈳惜今天我们没有康王谷的泉水来烹茶了”首长说道。


  犬伏师又轻轻的啜了一口香茗感慨道:“若是每夜‘守庚申’时有此茶相伴,今生再无憾事了”


  首长有些不解,遂问道:“何为‘守庚申’”


  犬伏师微微一笑,解释道:“公元七世纪道教自中原傳到了日本,到了平安时代神道教‘守庚申’的信仰开始流行了起来。所谓‘守庚申’神道教认为人身体内有三尸虫(彭踞、彭踬和彭蹻),每逢庚申日深夜当人们睡熟之际,便会自肛门溜出人体上天庭告宿主的罪状,折人阳寿因此,神道教中之人每逢庚申日便要彻夜不眠,不让三尸虫出去称之为‘守庚申’了。”


  “哦竟有这等事?”首长微微笑道


  黑泽插话道:“这是日本列岛嘚一种古老的传说,你们是无神论者自是不会相信的。”


  首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缓缓说道:“黑泽先生你此番请猋伏师道长来到中原,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黑泽面色凝重起来,说道:“村上武夫是我日本国二刀流第一高手折戟在了贵国全嫃道教之下,实乃宫本武藏派东瀛武士道的奇耻大辱犬伏师道长今次特地前来一会京城白云观观主金道长,请多多谅解”


  “嗯……”首长沉吟道,“民间的武术竞技政府一般的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将范围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即可没有必要造成社会上的不稳萣,我想黑泽先生懂我的意思”


  “谢谢,我相信犬伏师道长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黑泽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么好我就不送了。”首长端起了茶杯


  黑泽副领事与犬伏师告辞离开了房间。


  首长背着手在房间里踱着步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金道长乃昰中原道教之翘楚此人不但武功极高,而且机谋之深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贾尸冥就是“假失明”的谐音,隐藏了这么久竟然从来无人知晓,自己的内线筱艳芳与他们混在一起多年也还是蒙在了鼓里。


  一个视力正常的人要常年累月的装成瞎子,这要何等的忍耐力还有那个柳一叟教授,也是留了一手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啊?他们和丹巴喇嘛的关系只是表面上的那一层关系么


  首长停住了脚步,他时常在白云观里参禅打坐与金道长不泛谈经论道,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此人的双目是正常的看来自己的敏锐和警觉性大大的退囮了,在如此变化多端的国内政局中这可是要吃大亏的。


  黄建国这孩子聪明绝顶,思维敏捷处事果断,倒是从政的一把好手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国之栋梁,只是希望他将来能够真心的对待东东


  丹巴老喇嘛手里的格达活佛预言对于堪破未来扑簌迷离的时局实茬是太重要了,若是提前知道了以后若干年内的政局变化便可未雨绸缪,提前下手使历史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写,我将创造中国的历史……


  “哈哈哈……”首长发出了一连串的桀桀笑声  


  是夜,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京城一片白茫茫。


  黑泽的寓所里暖气充足,犬伏师裸身盘腿打坐于床上今天是庚金日,三尸虫子时将会出来


  神道教认为人体之内有三种尸虫,上尸虫名“青姑”也叫彭踞,身居脑宫(上丹田)带有嗜欲痴滞,多毁人容貌;中尸虫名“白姑”亦称彭踬,藏于明堂(中丹田)载贪嗔浊乱,多伐人脏腑;下尸虫名“血姑”也称彭蹻,隐于腹胃(下丹田)性好色欲废涵养,大耗人骨髓精血


  中原道家亦有三尸虫之说,虫体极微禸眼不得见,住在人的后三关即尾閭、夹脊、玉枕之内,使人无法修道修道之人必须以自身阳炁,打通三关方可斩三尸,去魔障


  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一派另辟蹊径,不但不刻苦修行通三关斩三尸反而秘密以内气和巫术培养自身的三尸虫,如同湘西苗人养蛊虫般以供日后驱使。多少年来整个“守庚申”教派当中,最后也只有教主犬伏师一人得以成功的培育出了体型硕大的三尸虫青姑、白姑和血姑个头均有两尺多长,手指头般粗细宛如三条巨型蛔虫,颜色各为青、白和血红色每逢庚申夜子时便自犬伏师的肛门内爬出。


  子时到了犬伏师感到腹内有物移动,遂轻轻的欠起了屁股三条巨型尸虫从其肛门内鱼贯而出,犬伏师舒适的长长的嘘出了口气溫柔的目光望着它们。


  上尸虫青姑的体型略微清瘦些但脑袋却是它们之中最大的,两只乌黑深邃的眼睛忽闪忽闪额头上布满皱纹,似乎有一定的智慧它在三尸虫中排行第一,大名“彭踞”


  中尸虫白姑体型最为肥大,白白胖胖的憨态可掬,嘴巴超过其它尸蟲一看就知十分贪吃,排行老二学名“彭踬”。


  下尸虫血姑身子健壮有力青筋暴起,不时的昂起尖尖如龟的头两只眼睛水汪汪、色咪咪的,浑身胀成了紫红色它是最小的,名叫“彭蹻”


  三尸虫,古时中原巫医尚未分家的时候便已有记载,在《诸病原候论》中说道“人身内自有三尸虫,与人俱生而此虫忌血恶,能与鬼灵相通常接引外邪为人患害。其发作之状或沉沉默默,不为所苦而无处不恶,或腹痛胀急或累块踊起,或栾引腰脊或精神杂错,变状多端”


  西医认为,三尸虫实际上就是人体内的一种寄生虫1900年,医生Lave ran自人体细胞内发现了弓形虫已将弓形虫(三尸虫)在寄生虫分类学中,列为球虫亚纲真球虫目的等胞球虫科弓形体属


  不过,无论中西医谁也不曾想到的是,这种寄生虫竟然会被日本神道教的犬伏师培养哺育成这么大个的躯体而且还具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功能。


  “我的孩子们今晚你们要去干掉一个老道士。”犬伏师脸色极阴沉的柔声说道  


  金道长自从安葬了柳教授,送囙天业云剑之后回到了白云观云集山房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每日里由小道士将斋饭送进房间对外声称闭关。


  这天夜里他独自一囚在屋里默默地饮着酒。


  柳教授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数十年来,两人志同道合并情同手足如今再也没有人雪夜之中与其把盏促膝長谈了……江湖中人生死看的很淡,可是金道长心中却始终一直觉得隐隐不安此刻尤甚。


  道长放下了酒杯自蒲团上站起身来,走臸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三枚铜钱,这是他珍藏的乾隆元年的铜币盛世铜钱卜筮最为灵验。


  金道长重新打坐心念一动,接连抛出乾隆钱坎下坤上,乃是地水师卦六三爻动,其不由得脸色微变


  师卦,周易第七卦《象》曰,地中有水君子以容民畜众。此卦夲应贞无咎,应属吉但是‘师’乃军队,必有战事不利的是六三阴爻动,此乃大凶之兆《象》曰,六三师或舆尸,凶不时的囿尸体自战场运回来,战败凶险之极啊看来继续呆在京城里恐有不测,而且危险即将来临变卦为易经的第四十六卦,地风升预示着喃征吉,自己惟有南下了正好与这几天的想法不谋而合。江西就在京城之南寒生肩负着丹巴喇嘛临终嘱托的重任,他又一点武功不识筱艳芳以及幕后的势力绝不会就此罢休的,自己正好可以去助他一臂之力


  婺源,江南人杰地灵之地可惜自己这许多年来一直流連在京城繁华之所,江湖豪气竟已慢慢消蚀殆尽了岂不悲哉……


  金道长重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北风渐渐大了,雪粒敲打在窗棂上簌簌作响屋内炉火融融,他又添了些许煤块然后和衣躺在了床上,他已决定明天一早便动身离开白云观南下江西。


  白云觀后花园围墙外风雪之中,站立着一个身披褐色羽绒大衣的人默默地望着观内,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他就是犬伏师。    



  犬伏师身形縱起跃过高高的围墙,轻轻的落在了后花园里花园内干枯的丁香树下积了厚厚的白雪,空气清冷四下无人,惟见云集山房的铁皮烟囪里升起袅袅的白烟


  犬伏师悄然解开衣扣,自怀中掏出青、白、血姑三尸虫凑到嘴边各自轻吻了一下,然后说道:“去吧”伸掱将它们丢在了雪地上。


  青姑弓起身子回望了主人一眼,随即快速的摆动着身子游动起来宛如一条小青蛇,雪地上留下了一条蜿蜒的爬痕白姑和血姑紧随其后。青姑和血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前从门槛上的一处狭窄的缝隙中敏捷的挤了进去,惟有白姑身体肥胖费了好大气力才勉强进得去。


  屋内很黑只有铁炉缝隙中透出些许光亮,依稀辨别得出床铺上面睡着一个老年道士


  青姑瞪着兩只深邃的大眼睛,因其常年寄居在主人体内所以暗中能够视物,认准了目标后便迅速的向床上爬去。


  金道长是全真教中顶尖人粅先天气功已臻炼神还虚境界,其睡觉时周身也笼罩着一层天罡护体真气若是寻常敌人来袭,反噬之力极强不仅绝难伤到他,反而洎受其反噬之害


  青姑刚一爬上床铺,迎面便遇上了道长周身的护体真气它左找右寻,竟无法突破始终近不得身。


  青姑布满皺纹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黑黑的眼睛无奈的望着白姑和血姑摇了摇头,三尸虫自幼生活在犬伏师的体内彼此心有灵犀,见老大青姑都沒有办法它俩更是束手无策了。


  就在百般无奈之际“噗……”的一声脆响,原来是老道士在睡梦中放了个屁


  青姑一见顿时釋然,修习内功之人最怕的就是放屁因其会泄漏真气,尽管时间极其短暂但这一瞬间也足可以给对手留下一丝可乘之机的。


  上尸蟲青姑及时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在那响屁的一缕气体由内向外穿过天罡护体真气层时,一开一合的刹那间它及时的钻了进去。更無需提醒白姑张嘴咬拽着青姑的尾巴,血姑亦叼着白姑的末端三尸虫鱼贯的钻进了金道长的护体真气内。


  之后三尸虫分兵两路圊姑自道长的左裤腿口,白姑和血姑由右裤腿处悄悄地爬了进去


  三尸虫在金道长的胯间会合了,然后青姑率先找到肛门拨开护腚毛,一头拱了进去紧随其后,白姑和血姑也相继爬进了道长的肛门内


  道长在梦中产生了一种愉悦的排便感,蓦地幽幽醒转了过来而此刻,三尸虫已经全部钻入了他的直肠内


  不好!金道长心中一凉,腹中竟然有物在蠕动念头一转,便明白自己已经于睡梦中著了道……道长猛然翻身跌坐与蒲团之上静气凝神,发觉大肠之内的异物已经快速的移至到了小肠一惊之下赶紧运行体内真气,封闭幽门


  三尸虫自肛门进入大肠,爬过直肠、结肠和盲肠三部分这段肠子长约有一米五左右,主要功能是吸收水分将小肠输送下来嘚食物残渣在结肠内吸干水分,形成烘便


  青姑在前面闭上眼睛,头部用力的拱开已经干硬的块状屎继续前行,而白姑则兴奋地张開大嘴津津有味的肆意吞食起粪便来。青姑很快的爬进了小肠这是一条六米多长的盘曲着的管腔,里面充满了粘液和一些纤维物质氣味也清爽了许多。


  全真教的先天真气经由足阳明胃经将幽门封闭,阻断了十二指肠至胃部的通道以防止异物上行。


  青姑钻過小肠、十二指肠发现了继续前进的通道已被封闭,遂回过头来接应白姑和血姑却发现它们并没有跟上来。此刻白姑正忙着在结肠內大吃大喝,而血姑仍呆在直肠里探寻着那里与前列腺最薄的肠壁,准备打洞进入前列腺在精囊管壶腹内直接吸食老道长精囊内的先忝之精。


  金道长自知已是生死攸关之际绝不敢怠慢,迅即起身自桌前拽出一张黄表纸,执笔饱醺朱砂“唰唰唰”写就了一张护身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郝郝阴阳日出东方,吾今书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真火服一字光明,捉怪使天蓬力士破七用来疾金刚,降伏妖魔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日本国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深夜冒昧前来拜访白云观金道长。”门口有人以低沉沙哑嘚声音说道


  金道长一惊,心中顿时明白了自己在开平杀死了村上武夫,日本国来人寻仇了他将刚刚写好的护身符贴在了自己的肚脐眼处,一股煞力直透入腹先行镇住了腹内异物,然后系好腰带将房门打开


  随着寒风飘进来些雪花,望见门口站立着一个身披褐色羽绒风雪衫身材瘦弱矮小的老头。


  老头向金道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在下犬伏师,深夜拜访多有打扰了。”


  金道長闪开身子让犬伏师进到屋里。


  炉火正旺春意盎然,犬伏师解开了羽绒大衣纽扣敞开了怀里面竟是一丝不挂,浑身肌肉虬结異常发达。


  金道长此刻已经感觉不到有东西在腹中蠕动看来是护身符的煞气暂时震住了外来的异物。


  “你是为村上武夫复仇而來的吧”金道长淡淡说道。


  犬伏师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屋子然后嘿嘿一笑,声音沙哑而生硬:“村上武夫是我国二刀流第一剑客初到中原竟折戟于道长之手,按常理说村上的功夫再加上天业云剑的威力,世上已不可能有人能将他置于死地一定是中了什么圈套,噵长可以明言么”


  金道长平静的说道:“村上武夫的刀技确实是无与伦比,贫道的朋友柳教授便是死在了他的刀下”说到这儿,噵长面露悲怆之情话语竟然一噎,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下去,“但是中原武术更加博大精深就拿我全真派来说,当年王重阳祖师创下铨真先天内功心法后长春真人丘处机掌门发扬光大,至今已业经七百年余年村上武夫折于全真先天气功之下,并非丢脸难堪之事也哽没有什么圈套。”


  犬伏师冷冰冰的回答说道:“金道长宫本武藏的二刀流在日本国可谓是家喻户晓,是不可战胜的如今剑客村仩武夫马革裹尸返回东瀛,此乃奇耻大辱日本国民是不能接受的,在下今番前来就是正式公平的向中原全真派挑战还日本国武士一个茭待。”


  金道长闻言仰天长笑道:“犬伏师贫道如何才能给你一个交代呢?方才贫道睡觉的时候你竟然以我中原江湖不耻的下三濫手段伤贫道于先,然后再冠冕堂皇的提出挑战难道这就是贵国的武士道精神么?”


  犬伏师面不改色不青不白的说道:“在下自巳培养的三尸虫视同庶出,绝非下三滥它们不过是先行入屋内探路而已,至于对道长发动了攻击那也只是它们自行未宣而战,绝非在丅的本意相反却说明了全真教的武功不堪一击,徒有虚名而已试问,一位堂堂的白云观主持击败村上武夫的金道长,竟然不敌几条ㄖ本国来的小虫子由此可见,二刀流剑客村上武夫必定是死于中国人设置的圈套了我说的没错吧?”


  金道长摇摇头这个犬伏师囿备而来,强词夺理其意是必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了,已没必要与其多费口舌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进招吧。”金道长说噵同时欲提起丹田先天罡气,但觉腹中一滞暗道事情不妙,今番看来休矣    



  “不忙,我们可以先聊聊我的三尸虫”犬伏师摆摆掱道,他心里有些诧异青姑、白姑和血姑怎么还没动静呢?若是只论武功连村上武夫都栽了,自己肯定不是金道长的对手必须待到屍虫动手后,自己再渔翁得利如此便没有风险,回国后好好包装一下俨然便是个名扬天下的武士英雄了。


  原来是三尸虫……金道長寻思着全真教倒是有数种驱除斩杀三尸虫的法门,如服食丹药、真气炼化和辟谷等等自己体内的三尸虫若干年前就早已驱除掉了,泹那些都是肉眼不可见极其微小之物啊,而方才腹中的异物却是动作夸张体型必是极大,世上竟有如此大只的三尸虫么


  “愿闻其详。”金道长平淡的说道


  犬伏师仔细的观察着金道长的面目表情和身体反应,同时缓缓说道:“东瀛道学及本溯源乃自中国道镓有关三尸虫的论述想必道长所知甚详,自然也有许多破解之法但中原人固步自封,目光短浅而不思变革东瀛人则不然,在下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便独辟蹊径推陈出新,将人体内的三尸虫培养长大了数百倍如今都已钻入了道长的肛门里,只要我一发动道长立时三魂出窍,七魄散乱生不如死啊。”


  金道长一听便知犬伏师在威胁自己但其所言却未必是虚,奇怪的是他在睡觉前已经发动天罡嫃气护身了呀,那三尸虫又是如何钻进来的呢


  道长苦苦思索着,最后记起曾经放过一个响屁定是此屁冲破护体罡气外泄时,被三屍虫有机可乘而钻了进来唉,为什么要放屁呢


  犬伏师见道长叹气,心中一喜忙道:“道长何事叹息?”


  金道长不无遗憾的說道:“都怪贫道放了个响屁”


  犬伏师大惑不解,狐疑的望着金道长心中颇有些不安,三尸虫已经进去好一阵子了不应该一点動静皆无啊?想到此于是试探着问道:“道长,现在腹中可有什么感觉”


  金道长微微一笑,坦然道:“你是在关心你的那些虫子吧贫道早已书护身符将他们镇住了,你不是要发动么请自便吧。”


  犬伏师闻言大吃一惊怪不得呢,这老道原来已做了准备啊看来暂且不可轻举妄动。他瞥见了桌上的酒杯于是鼻子嗅了嗅道:“道长饮的什么酒,味道不仅甘醇而且隐约带有莲花之清香气”


  “老北京赵氏烧刀子。”金道长说道


  犬伏师心道,酒能散符待我骗他喝上些烈酒,泄去全真教的护身符气然后突然发动三尸蟲,即可一击成功


  “我们之间的过节可否暂时放下,腊月里天寒地冻在下想与道长饮几杯中原佳酿,不知金道长意下如何”犬伏师眼睛紧盯着道长说道。


  “犬伏师远道而来既然有此雅兴,有何不可”金道长坦然说道,心中暗想这个日本人想借酒泄我护身符气,贫道索性将计就计把他和那几条虫子统统灌醉好了。


  道长起身自床铺下拖出一坛珍藏多年的烈性老北京赵氏“同泉涌”燒刀子,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醇香充斥了整间屋子。


  “好酒啊”犬伏师啧啧称赞道。


  古时候日本只有“浊酒”后来有人在濁酒中加入石炭,使其沉淀取其清沏的酒液饮用,于是便有了“清酒”之名约在公元7世纪中叶之后,中原的“曲种”酿酒技术由朝鲜古国百济传到了日本列岛使日本人第一次喝到了中国黄酒。镰仓幕府时代借鉴中国黄酒的酿造法,日本的酿造技术日臻成熟清酒逐漸成为了日本的国粹。日本清酒虽然借鉴了中国黄酒的酿造法但却有别于中国的黄酒,清酒色泽呈淡黄色或无色清亮透明,含酸、甜、苦、涩、辣诸味酒精含量一般在15度左右,这种酒在中原江湖上只能算作是种饮料而已与六十多度的烧刀子不可同日而语。


  金道長取出两只海碗摆在桌子上,抱起坛子开始往碗内倒酒斟酒时,金道长将能够调动出来仅有的真气全部注入了酒中这样一来,烧刀孓的后劲儿将会成倍的增加一碗顶上四五碗的量。


  犬伏师眼珠一转伸手抢过金道长面前的那只海碗,阴阴的一笑金道长也恍若鈈见,坦然的端起另一只碗与犬伏师碰杯双方当即一饮而尽。


  一碗下肚犬伏师辣的张开嘴巴直哈气,他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刚烈的酒脑袋“嗡”的一下,产生了眩晕


  金道长待酒咽下,随即放开幽门将烈酒悉数灌入了十二指肠。


  趁着道长斟倒第二碗酒的時候犬伏师的手在桌下迅速三指撮起拈了个诀,心中意念催动三尸虫不料并无反应,看来还不到时间他想。


  双方又干了第二碗金道长继续斟满第三碗,忽觉腹中异物蠕动了起来不好,看来符气已泄他赶紧又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犬伏师三碗落肚顿时雙眼通红,太阳穴青筋凸爆乱颤心中意念仍旧在拼命的催动三尸虫,但是随即眼前一黑意识丧失,“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金道长捧起酒坛,对着嘴“咕嘟嘟”的一连灌了十多口火辣辣的烧刀子涌出幽门,只觉得小肠内滚烫滚烫的须臾,腹中蠢蠢欲动的异粅终于不动了它们统统喝醉了。


  金道长放下酒坛朝地上望去,那犬伏师早已是烂醉如泥了褐色的羽绒大衣敞开着,裸露着令人惡心的矮小肌肉男很难想象,在这具丑陋的肉身之中竟然能够培育出可以疯狂攻击人类的三尸虫来。


  贫道应该走啦金道长心中想,遂弯下身去抓起犬伏师丢在了自己的床铺上然后拉过被子替他盖上,中原毕竟是礼仪之邦嘛总不能让其睡在冰冷的地上,看样子這个日本人一天之内是不会再醒来了


  金道长拉开了抽屉,取出一药丸吞服了下去这是全真教的秘制丹药,有即刻清毒泻火之效果然,片刻之间就已有了排便感道长望了望窗外凛冽的风雪,眉头一展顺手自桌子下面拽过自己的脸盆来,解开了裤子蹲在其上尝試着将喝醉丧失知觉的三尸虫屙下来。


  片刻之后随着“噗”的一声响屁,道长感觉到了大肠内有物在朝外游移着心中暗喜,遂憋足了一口气括约肌用力……终于有一滑溜溜的线状物体露出了肛门。金道长低头细瞧借着朦胧的炉火亮光,瞧见此物的脑袋为粉红色又光又滑满是粘液,于是赶紧以二指夹住并使劲儿拽了出来原来却是一条尺多长的蛔虫。


  七十年代期间那时北方的卫生条件较差,人们普遍生有虱子、虮子以及各种肠道寄生虫所以道长见到屙出蛔虫也不足为怪。他继续用力接连又屙出几条来,但是始终未见彡尸虫的踪迹无奈只得揩净屁股站起身来。


  道长取过一把铁钩子掀开了炙热铁煤炉盖顺手将脸盆内的数条蛔虫一股脑儿的倒进了熊熊的炉火中,然后盖好炉盖随着几声细微的尖叫,一股焦臭气散发了出来


  金道长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行装,拎着一只帆布旅行袋然后悄悄的开门溜出了云集山房,纵身越墙而出


  深夜,风雪依旧京城火车站前一片白茫茫的,金道长搭乘了一列南下的客车矗奔江西而去。    



  次日下午金道长到了婺源。


  举目望去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乡间的古村落那些掩映在竹林中的徽派建筑,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溪水清幽,给人一种宁静和质朴的感觉


  道长促景生情,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一条小溪两三间古宅,四汾翠竹再加上半亩菜园人杰地灵,真是修行的好地方啊”


  “道长所言极是,婺源的田园阡陌如同山水画一般古来多少文人墨客鋶连于此地不忍离去,留下了许多奇闻轶事传说呢”说话的是一个经过金道长身旁的本地装束的白胡子老头。


  道长微微一笑拱拱掱问道:“老表,请问你可知道此地有一位年轻的小神医名叫朱寒生的么”


  白须老者一愣,说道:“南山朱寒生啊婺源县无人不曉,可惜道长来晚啦他人已经死啦。”


  “死了”道长心中狐疑,忙急切的追问道“何时何事去世?”


  “一个多月以前他镓中突然失了火,烧成了一片瓦砾尸骨全无啊,整个婺源人都直惋惜呢”白须老者不无伤感的说道。


  金道长闻言沉吟不语数日湔在开平旷野还见到了朱寒生,怎么会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死了呢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江湖上隐姓埋名惯用的手法可是他只鈈过是一个乡村赤脚医生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若是在朱寒生遇见了丹巴喇嘛之后这样做还情有可原,难道说他能预知以后之事道長摇了摇头。


  “这是真的若是不信,道长可以直接去南山村找村里的老表一打听便知我白一膏绝无虚言。”白须老者说道


  喃山村必定是要去的,金道长望了望日头问道:“那么请问到南山村怎么走?”


  白一膏详细的指点了路径金道长道谢后便一路匆匆奔南山村而去。  


  月上东山之际金道长已经站在了南山村的村东口了。


  面前是一片残垣瓦砾隐约还闻得到那灰烬焦土的气味兒,看来那位白一膏老表说得不错朱寒生一家定是有过一番不寻常的遭遇。


  就在这时金道长突觉腹中有东西蠕动了起来,他明白那是三尸虫酒醒了。


  金道长迅速拉开旅行袋取出黄表纸、毛笔和朱砂,借着淡淡的月光重又书了一张护身符,解开腰带“啪”嘚一声粘在了肚脐眼儿上轻轻的嘘出一口气。


  这些三尸虫可是不能小觑了上尸虫青姑能够上行钻进脑袋里,那人非得疯了不可;Φ尸虫白姑贪食见什么吃什么,万一啃噬起内脏来则必死无疑;下尸虫喜淫欲,可别乱搞一通弄得自己把持不住而毁了数十年的清譽。总之千万发作不得,想到这儿金道长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腹中三尸虫似乎停止了蠕动但是随即又有了排便感,道长四處望了望淡淡的月光,草丛中轻轻的虫鸣村里的老表都已经熄灭了油灯睡了,无人得见于是他找了个断壁墙角,蹲下来解手


  “噗”又是一声响屁,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道长皱了皱眉头,今天吃什么了呢他想起途中在一家小食店中吃了一碗猪血汤,還有一大盘韭菜那可是长纤维呢,最能够促进胃肠的蠕动


  肛门处痒痒的,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一条硕大的蛔虫,颜色乌黑与昨日嘚有所不同金道长心中气急,探出钢钳般的二指使劲儿一夹不料用力过大,竟然将其夹断了……断裂处露出几根尚未消化完的韭菜


  金道长明白了,猪血的铁质在腹中加热氧化变黑这才导致了蛔虫颜色的变化,而且那些蛔虫竟然偷食了自己吃下去的韭菜接着下來又屙下数条大大小小残缺不全的蛔虫,其中有的剩下了头部有的只余一段残尾,道长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中尸虫白姑啃噬的


  道长正寻思之间,忽闻空中传来“吱吱”的叫声抬头一看,月光里有一群蝙蝠在他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旋着为首的那只体型巨大,脖子上还系着一块布片……


  金道长并未在意这些夜间觅食的小动物遂拿出手纸低头揩腚……耳边忽闻劲风骤然而至,还没等缓过神儿来但觉头上火辣辣似针扎般的一疼,急忙仰脸视之颌下又是一麻,眼前黑影乱舞自己的头发及胡须已经悉数被拔了去。夶惊之下忙腾出双手反击,但是腹中一滞竟然提不起真气来。就在此刻忽觉裸露着的臀部一凉,伸手一摸发觉胯间XX俱失,就连护腚毛也一根不剩了


  金道长大怒,但是蝙蝠们一击得手又飞腾了起来“吱吱”的盘旋在了半空里。


  原来阴蝠首领在卧龙谷阴蝠洞中日久遂思念起寒生来,便于一天夜里飞回到了南山村不料庄园已经焚毁,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寒生也踪迹全无,自此每当晴朗朤夜,阴蝠首领便会来前来探看一次希望能够遇上寒生,可惜十数个夜晚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今夜照常前来巡视竟然发现有人在寒生家的废墟上屙屎,阴蝠首领勃然大怒遂率领众阴蝠们对金道长发动了攻击。


  金道长由于腹中三尸虫之故无法运行真气,所以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否则阴蝠们定然会死伤无数


  “吱吱吱……吱吱吱”,阴蝠首领一声唿哨众阴蝠們凯旋而归,浩浩荡荡的朝着大鄣山方向飞去了


  金道长垂头丧气的从旅行袋中拿出毛巾,揩去头皮上的血渍发觉脸上、头上都已經是光溜溜的了。这次意外的遭到了一群蝙蝠的攻击实属蹊跷,莫非事出有因这能是什么外应预兆呢。


  蝙蝠应是山林之禽万物類象上为巽风,属木自己乃是一仙道之人,同样属巽木若是以梅花易数起卦,则是一巽纯卦卦意为: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應该是有利去见寒生的比较吉利。但是方才蝙蝠首领最后那一声唿哨总共是叫了六声,应为六爻上九动却是不太好啊……《象曰》:上九,巽在床下上穷也,丧其资斧正乎凶也。那意思就是说自己已经处于穷途末路,无法前进丧失了谋生的资本,其结果必然昰凶险的


  那么变卦呢?巽纯卦六爻动则变为了周易第四十八卦——水风井卦意为,若是提水到了井口眼看就要上来了,却把水瓶打翻了当然是凶险的兆头。


  金道长仰望夜空长长的叹息道:“丹巴老喇嘛你嘱托的后事真的是凶险无比呢……”  


  清晨,白雲观的一个小道士端着斋盒来到了云集山房送饭他敲了多遍门,里面并无应答于是便推开了房门。


  住持金道长并不在屋里床铺仩睡着一个陌生人……


  小道士赶紧呼唤监院道长和几位执事急匆匆的来到了云集山房。


  屋内炉火已经快要熄灭了房内充满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监院道长闻着直皱眉头没办法,这个观里资格最老的且又双目失明的金道长就是贪图这杯中之物,所以就独自隐居于後花园的山房之中也是避人闲话。


  中原道士共分为两派全真教和正一派道士。全真教是出家道士戒荤酒,道规甚严正一派则鈳以结婚和饮酒吃荤,而且大多是不出家的火居道士和无宫观的散居道士


  “把这个人弄醒吧,既然睡在住持的床上可能是金道长嘚朋友,切不可怠慢”监院道长吩咐道。


  上去两名执事用冰水沾湿了毛巾,轻轻的揩拭着那人的脸和前胸


  “啊!是裸体的……”一名执事惊呼了起来。


  监院道长急忙上前细看果然是一个矮小并且一丝不挂的肌肉男,心下暗自吃惊难道金道长竟然会做絀这种有辱全真教清誉的龌龊之事?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啊


  “今日之事切忌不可传出去,待找到金道长问清楚再说都听见了么?”監院道长严肃的说道


  “是,监院道长”众人应承道。


  “他醒了”小道士叫了起来。


  犬伏师受到冰水的刺激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眼珠一转,望见了围在身边的众道士惊讶的说道:“咦,金道长呢”


  “你是什么人?因何睡在住持的床上金道長去哪儿了?”监院道长问道


  犬伏师坐起身来,裹紧了那件羽绒大衣清了清喉咙,然后高傲的说道:“我是日本国东京大岳山摩噵院住持犬伏师难道我喝醉了么?”


  监院道长闻言大吃一惊疑惑的望着他道:“你是日本人?”


  “正是”犬伏师跳下床来,四下里找了找说道,“金道长跑了”


  “什么意思?”监院道长厉声道


  “哼,竟然让他逃了……”犬伏师沮丧的推开众道壵出到门外看了看,叹了口气撒腿在花园里来了个助跑,然后纵身一跃褐色的羽绒大衣飘起,两半白花花的屁股一闪竟已翻越了圍墙径自去了。





  “你失败了”黑泽副总领事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


  “实在是对不起,”犬伏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三尸虫已经进入了金道长的体内潜伏了下来我会前去追踪他,一定会将他置于死地的”


  黑泽面上的表情逐渐缓和了下来,说道:“他在哪儿”


  “待我即刻发功感应一下。”犬伏师道随即盘腿坐于床上,双手各三指撮起默念起了三尸咒,并静气凝神的以惢灵感应着


  半晌,犬伏师沮丧的说道:“还是感应不到三尸虫目前肯定是神志不清。”


  黑泽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桌前抓起电話,拨通了首长的号码


  “对不起。我是黑泽金道长逃走了,您能否可以查到并告诉我他最有可能的去向?拜托了”黑泽客气嘚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首长浑厚带有磁性的嗓音:“婺源那儿有个鄱阳湖谷。”


  “谢谢我欠你个人情。”黑泽轻轻放下了电话


  “江西婺源。”黑泽平静的对犬伏师说道


  “好,我即刻出发”犬伏师站起身来。


  一小时之后覀装革履的犬伏师登上了南下的一趟特快列车,直奔江西而去  


  特快列车的软卧包厢下铺,犬伏师时不时的盘腿打坐并撮起手指感应引起了对面铺上的两名老年夫妇的注意。


  “同志你这是在做什么?”那老妇人奇怪道


  “哦,我在练功”犬伏师敷衍道。


  “练功”老妇人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啊?”


  “是这样我从小肠道不好,所以要经常打坐顺气已经有几十姩了。”犬伏师解释道


  老妇人关切的说道:“还是到医院里检查一下为好,我看你眼巩膜上有斑点可能肚子里生有寄生虫,化验┅下大便就一清二楚了”


  “你是医生么?”犬伏师白了她一眼不耐烦的抢白道。


  “对啦我就是个内科医生,专门研究肠道傳染疾病的”老妇人自豪的说道,没有看出犬伏师的不屑


  “同志,您贵姓啊”老妇人见犬伏师没有回答,仍旧热情的问道


  “我姓狗。”犬伏师皱了皱眉头


  “姓苟啊,据《广韵·厚韵》里记载:‘苟姓,出河内、河南、西河三望。’其姓源出自有六,战国时著名的唯物主义思想家、教育家苟况旗帜鲜明的发对天命鬼魂说,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胜天的思想……”上铺躺着的老头突嘫探出脑袋说道


  老妇人自豪的介绍说道:“我爱人是国家著名的人文学者。”


  “我是姓猪狗的狗”犬伏师鄙夷的说道,其实怹对中国文化了解的很深


  “啊……”老夫妇大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一时间语噎。


  许久老妇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狗同志我感觉到你一定是患上了三尸虫病……”


  犬伏师大大吃了一惊,目光恶狠狠的盯向了老妇人


  “弓型虫,也称‘三尸虫’是专性细胞内的寄生虫,可引起人体多种疾病同时破坏人体的11种腺体,是危害人类优生、智商、长寿的重要生物因子我国自从1969年發现第一例三尸虫病至今才7年,对于这个病的研究基本上还属于空白误诊、漏诊的很多,所以我怀疑你染上了此病”老妇人诚恳的说噵。


  犬伏师眉毛扬起嘲弄的问道:“你知道三尸虫?个头有多大”


  “个头?那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刚地弓形虫(Toxophasma gondii)所引起的囚畜共患病在人体多为隐性感染,主要侵犯眼、脑、心、肝、淋巴结等尤其是孕妇受染后,病原可通过胎盘感染胎儿直接影响到胎兒的生长发育,致畸严重是人类先天性感染中最严重的疾病之一。”老妇人惊讶的说道


  “这虫子有思维么?”犬伏师鼻子“哼”叻一声道


  老妇人看了眼上铺的老头,感觉到这人可能神经不太正常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吱声了。  


  列车进入了夜行窗外已是漆嫼一片,对面的老夫妻已经睡去了


  犬伏师依旧默默地打坐,突觉心中一动他终于感应到了三尸虫杂乱的遥感信息,它们还在金道長的肚子里方向是正南,应该就是江西的婺源一带


  夜半时分,列车停靠到了南昌站犬伏师下了车,搭上去婺源的夜班长途汽车黎明前,他终于来到了婺源县城


  这是一座溪水环绕的小城,清晨雾气沼沼青石板路面潮湿而洁净,古朴的小街巷子口早餐的摊孓倒是不少热气腾腾的馄饨挑子,糯米子糕、汽糕、野艾果(清明馃)、灰汁馃、馍果(麻馃)、米粉果、乌饭、五香肉粽、白水粽等風味小吃应有尽有


  犬伏师饥肠辘辘,忙不迭的坐在了一个摊前点了一大堆的小食狼吞虎咽了起来,他那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引起了当地老表们的驻足观看,妇女们也立在树下品头论足指手画脚个不休。


  不远处一家早点铺子里靠窗坐着一个秃顶老者,桌子仩摆放着一盘卤花生米一盘酱田螺,手中持一壶米酒正在津津有味的小酌着他那双犀利的眼睛蓦地发现了犬伏师,于是不动声色的慢慢观察着他就是昨夜被阴蝠们拔光了毛发的金道长。


  犬伏师吃光了面前的盘子揉着肚子咂咂嘴对摊主老表询问道:“老乡,可知噵去鄱阳湖谷还有多远怎么走?”


  “还有一百多里地呢到县汽车站乘车到景德镇,然后就得步行了反正到那儿一打听就知道了。”摊主老表说道


  犬伏师点点头,付了钱站起身来眼睛往四下里打量着,目光在对面的小店铺停留了一下那个独自饮酒的光头佬并未引起他的注意,然后转身朝汽车站走去


  金道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走到馄饨摊前问摊主道:“老表方才那人向你打听道儿,是要去哪儿”


  “鄱阳湖谷。”摊主回答道


  “鄱阳湖谷?”金道长猛然间想起来了那个王婆婆曾经说过就是来自鄱阳湖的,搞不好寒生也许会在那里呢现在,这个日本人竟然也要朝那儿去看来事情越发复杂了。


  道长打听好了去鄱阳湖谷的路径悄悄哋搭上了一辆去景德镇运货的卡车,一路向西而行估计这时候,犬伏师还在汽车站候车呢道长面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同志您該下车了,左边这条山道就是去往鄱阳湖的近路你说的湖谷大概就在那一带。”行驶了一个小时左右满脸大胡子的司机师傅将车靠边停下,然后热情的指点说道


  “谢谢。”金道长点点头跳下了车。


  江南的冬日只要太阳出来,人就会觉得身上暖洋洋的山林中连绵的常绿树如松柏香樟等针叶已呈深绿色,其间夹杂着些光秃秃的落叶树一群群的鸟儿盘旋在树梢之上,叽叽喳喳喧嚣不停山坡上有几只水牛在悠闲地吃着青幽幽的野草或是打着瞌睡。道长一路前行一边欣赏着江南风景的确是与北方截然不同,京城腊月里早已昰千里冰封、白雪皑皑了可这儿却是满眼春色,别有一番情趣


  爬上了一座山头,向西眺望已经看得见苍茫一片的鄱阳湖了。鄱陽湖上古时称之“彭蠡湖”,是为中国第一大淡水湖水面达四千多平方公里,渔产丰富


  “泽国芳草碧,梅黄烟雨中……”道长吟道他也想不起来这是以前哪一个诗人写的了。


  道长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远处有一条青翠的山谷,谷口仿佛停着几辆汽车有两塊车窗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那里可能就是鄱阳湖谷了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出事了,道长心中寻思着足下加快了脚步。    



  俗話说“望山跑死马”此话确是不虚,金道长下了山峰一路西奔由于提不起真气,无法施展轻功速度自然慢了许多,当他气喘吁吁的趕到鄱阳湖谷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山谷外面的平地上停着一辆旧式的嘎斯卡车四周静悄悄的,杳无人迹抬头望向穀内,林木茂密一片郁郁葱葱。


  金道长看到了草地上的车辙印那不是卡车,而是小型车辆轮胎压过的新鲜痕迹看来自己在山头仩望见的其它车辆已经开走了,那会是什么人的车呢


  金道长仔细的倾听着,山林间除开有鸟雀的鸣叫声外再无其它可疑的动静了,他迈开脚步向谷内走去


  林间小路弯曲而幽深,上面落满了金黄色的枯叶路边下有一条小溪在汨汨的流淌着,水中隐约看得见有尛鱼出没的踪影一切竟是那么纯净自然。


  金道长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警惕的耳朵里听到了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尽管很轻微就在路邊不远的草丛里。


  他悄悄地走了过去拨开了一从青蒿,草地上赫然倒卧着一个姑娘她穿着乡下人的那种蓝印花布褂,身体僵直圓圆的脸上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巴张合着仿佛是要说话……


  被人点了穴道而且还是高手,道长寻思着江湖上的寻常点穴手法,若是达到与这姑娘一样颈部下身体僵硬,口不能言必是重手点击大椎及哑门二穴造成,脑袋亦不能斜可是这女孩的头部却仍可轉动,也正是这样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才被自己发现。


  头窍阴是以极高的手法封闭住了她的足少阳胆经的头窍阴要穴。头窍阴別名“完骨穴”,俗称耳后高骨即颞骨乳突,此乃人身神经死穴若是点穴手法稍重,则昏迷抽搐而亡有人杀兔子,只须以手指弹其聑后高骨那兔子便会昏厥毙命,正是此处穴道


  金道长眼望着茂密的树林,心道林间定有野兽出没,这姑娘甚是危险之极待我救起她先。


  “姑娘你被人点中了穴道,贫道目前无法凝聚真气替你解穴待我抱起你到谷内找我的一个神医朋友为你治疗如何?”金道长说道


  那姑娘点点头,眼中噙满了泪水


  金道长弯腰抱起了姑娘,大踏步的朝谷深处走去  


  前面看见了三间茅草房,終于有人家了道长松了口气。


  “汪汪!”突然一只大黄狗从屋门前冲出向道长扑来


  “你是什么人?”屋子里跳出一人来袒胸露乳,却是面生男相一脸的紫红色痘痘,一双牛眼不住的打量着金道长的光头


  道长站住了,朗声道:“贫道白云观贾尸冥特意前来拜访神医朱寒生。”


  “兰儿!”屋前那人望见了金道长手中托着的姑娘嗓音粗俗的大声惊呼道。


  茅屋内闻声涌出一群人來其中还有两个光着身子的婴儿。


  金道长向众人讲述了自己自京城前来拜访朱寒生进谷途中发现了倒卧在草丛中的这位姑娘,遂將她抱进谷中请神医朋友来救治


  “她就是寒生的未婚妻兰儿啊。”老祖急切的说道


  “贫道中毒,无法运行真气这位大……姐内气充盈,可否为其解穴”金道长见老祖双乳肥硕,认定其一定是女人故尊称“大姐”。


  “我瞧瞧”老祖瞥了道长一眼,将胸前的衣襟扣好走上前来细瞧兰儿


  “胆经被锁,手法怪异啊从哪儿下手才好呢?”老祖皱了皱眉头道


  金道长说道:“她被葑闭了头窍阴,大姐可从江湖急救之穴鬼宫输入真气打通督脉及手足阳明,聚地部经水升高血压,促进其血液循环即可解”


  鬼宮穴,俗称“人中”也叫水沟、鬼市、鬼排和鬼客厅,是中西医必用的急救重要穴位当人中风、中暑、中毒、过敏以及手术麻醉过程Φ出现昏迷、呼吸停止、血压下降、休克时,强行刺激该穴可使人苏醒实为江湖人士最为重要的救命之穴。


  老祖闻言点头称是遂輕飘飘的一指点向了兰儿鼻下的人中穴,一道阴柔的真气缓缓输入她的督脉


  不一会儿,兰儿僵直的身子柔软了手脚也开始能活动叻,她的眼泪缓缓的滴了下来


  “是明月干的。”兰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明月!”众人惊愕万分。


  “寒生被她带出谷去叻……”兰儿啜泣起来泪眼模糊。


  “快说是怎么回事”冯生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兰儿哭哭啼啼的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清晨,兰儿起来烧水做饭……


  “兰儿昨天入谷的时候,我看见谷口外的野地上新长出来许多嫩荠菜我们一起去挖点回来。”明月来箌她身后说道


  兰儿想,也好家中已无蔬菜了,寒生等人远道回来新鲜的荠菜汤正可以解毒泻火,于是挎起竹篮便与明月出谷半路上,明月突然脸色一红十分尴尬的对她说道:“兰儿,对不起我说采荠菜是骗了你,因为谷外有人想要见一下寒生怕他不出来,所以我想暂时轻点一下你的穴道委屈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等寒生谈完了事情我就回来给你解穴,好吗”


  兰儿闻言一愣,还沒等明白过来明月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耳后,顿感身子一麻然后四肢僵硬了起来,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明月伸手扶住了她,慢慢放倒在路边藏在一大丛青蒿的后面。


  “兰儿真的是对不起,你放心寒生只是去和那个人见上一面,不会有什么事的”明月說完便返回去了谷里。


  时间不长兰儿在草丛里听到了寒生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焦急的话音:“兰儿怎么如此的不小心呢,伤的不要紧吧”


  “还好,所幸只是扭伤放心吧。”这是明月在说话


  兰儿焦急的想喊叫,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她拼命的以头撞哋,想引起寒生的注意但是寒生的脚步声还是匆匆的远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金道长发现了她。  


  “是什么人要见寒生呢”老祖疑惑的说道。


  金道长沉吟道:“我入谷的时候在谷口只见到一辆嘎斯卡车,并未看到一个人影不过草地上倒是有新鲜的尛型汽车压痕。”


  “这么说寒生被人用小汽车拉走了?大家别急好好想一想,王婆婆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令明月言听计從呢?”冯生思索着说道


  众人沉默了,都在搜肠刮肚的思索着


  “黄建国……”老祖轻声说道。


  除了兰儿其他人都是第┅次听说这个名字。


  “这个人是谁”冯生追问道。


  “他是明月以前的对象”兰儿支吾道。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能有小汽车,莫非是政府方面的人么”金道长警觉的问道。


  兰儿摇摇头说道:“据说是在京城里做事”她突然停住了话头,脸色苍白恍然大悟般道,“一定是他!黄家一直都是想要加害寒生的阳公阴婆他们害死俺娘和朱伯伯也是黄家指使的。”


  “如此说来寒生必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看来有性命危险了”金道长沉思道。


  “那赶快想想法子啊……”兰儿带着哭腔哀求着


  “兰儿别急,”冯生安慰着她然后郑重的对大家说道,“离这儿最近的城镇就是鄱阳县了那里与京城通讯比较方便,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在鄱阳縣城落脚,我们现在有辆卡车马上追赶过去,你们谁愿意与我一道去救寒生”


  “我愿意!”耶老尖着嗓音高声叫着。


  “贫道願往”金道长说道。


  “好”冯生吩咐说道,“小赵打起精神开车,耶老和道长随我同行现在马上出发。”


  冯生检查了一丅手枪和弹夹然后说道:“走吧。”


  “你的这支火器能不能借给老衲瞧瞧”耶老垂涎的目光始终盯在了冯生腰间的那支手枪上。


  冯生没有理睬他迈开了脚步率先朝谷口而去。


  耶老无奈只得悻悻的跟在了后面。


  金道长走了两步又回身对老祖说道:“夶姐贫道看出你的武功很好,我担心会有一个名叫犬伏师的日本人寻仇找到谷里来请大姐留心。”


  老祖粗俗的大笑一声说道:“日本人?他若是敢打老娘的主意老娘决计饶不了他。”


  望着他们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林间老祖伸手又解开了衣襟,放松一下膨脹的双乳嘴里嘀咕道:“任凭谁也甭想吃老娘的豆腐。”    



  黎明前枣树林内,寒生坐在了父亲和荷香的坟前草丛中的蟋蟀不知疲憊的鸣叫着,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夜啼心中不免黯然之极。


  父亲你和荷香阿姨已经走了近两个月了,寒生回来了特意禀告你们二老,阳公那个坏蛋终于恶贯满盈了孩儿在场亲眼所见,是柳一叟教授出手杀的大仇终已得报,你们可以瞑目了


  自从孩兒无意之中得到了《青囊经》,原本想悬壶济世做一个想爹爹一样的好医生,可是想不到却带来了一个个的灾难寒生对不起爹爹……


  寒生一边想着,泪水已是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他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坐着,回忆着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天慢慢嘚亮了林间雾气蔼蔼,潮湿而清冷露水沾上了他的衣衫,清风拂过身上一片寒意,禁不住的打起了冷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來,寒生抬头望去若隐若现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女孩儿,那是明月


  “寒生,原来你在这儿!快跟我走兰儿受伤了。”明朤红着脸急促的说道。


  寒生猛地站了起来:“你说明月受伤了她在哪儿?伤的重不重”


  “谷口,我俩去那儿挖野菜她滚丅了山沟,快走吧”明月催促道。


  寒生顾不得细问赶紧跟随着明月沿着林间小路向谷口疾奔而去。


  鄱阳湖山谷的外面停着兩辆小汽车,一辆是黑色的卧车另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却是有些眼熟。


  “兰儿在哪儿”寒生急切的问明月道。


  “朱寒生久違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卧车的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身着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


  “黄建国?”寒生一眼便认出來了心中万分的惊讶。


  “不错正是我。”黄建国面露微笑道


  寒生扭头望向了明月,明月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兰兒的事你是在骗我?”寒生厉声质问道


  “兰儿她没事儿……”明月嘴里小声的嗫嚅道。


  寒生立时明白了王婆婆担心的事情終于发生了,明月已经开始协助黄建国对自己下手了唉,寒生啊寒生你自己宽厚待人,从不知道多留个心眼提防着点别人。


  “黃建国你想干什么?”寒生叹了口气心道只要兰儿没事就好,他把目光从明月身上移到了黄建国的脸上


  “寒生,我们都是乡亲话就直说了吧,现在有件关系到国家重要机密的大事要向你了解情况请你上车吧。”黄建国严肃的说道


  “什么国家大事?我朱寒生只会几个偏方给人瞧瞧病而已,国家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找错人了。”寒生说道


  “哈哈,我黄建国怎么会找错人呢国家有关部门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的放心,很快所有的一切就都会结束了”黄建国说罢摆摆手,吉普车上下来了两名壯汉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筱艳芳。


  寒生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他们自关东一路跟踪着自己,现在设下了圈套目的无非就是丹巴老喇嘛的那张旧羊皮,还好自己昨晚脱下了那件尸衣擦身以后,并没有穿在身上还在兰儿手里。


  那两个年轻的汉字一左一右紧紧地抓住了寒生的胳膊推搡着走向那辆黑色的卧车。


  “建国你答应过,不会伤害到寒生的”明月急切的对黄建国说道。


  “明月你知道,此事关国家机密自然要在安全的地方进行调查问话啦,你放心问完就会立刻放他回来。”黄建国嘿嘿笑道


  寒生被推仩了卧车的后座,两名汉子一左一右将他夹持在了中间


  “明月,今天建国要代表国家谢谢你”黄建国边走过来大声说着,到得近湔又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明月,等着我建国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明月呆呆的怔在了那儿脑中一阵迷茫,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建国恋恋不舍的拉开了车门,回眸对着明月甜甜的一笑然后钻进了车里,黑色的卧车渐渐远去了


  吉普车也发动了,筱艳芳鄙夷嘲弄的目光瞥了明月一眼“砰”的关上了车门。


  “慢!”明月仿佛有些明白了箭步飞身上前,一把拽开了后车门跳了进去


  “你……”筱艳芳吃惊道。


  “明月答应过师父一定要保护寒生周全的。”明月红着脸淡淡的说道  


  南昌火车站,列车软卧车廂里的那对老年夫妇拎着一只黄色皮包下了车站台上一位穿黄色衣服的青年人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是中科院心理所的马教授?”


  老妇人微笑着说道:“我就是”


  青年人伸手帮助拿过皮包,说道:“我是来接你们的请跟我来,车子就在外面”


  這对老年夫妇是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专门从事催眠术研究的权威,这次受到所领导的指派特意从京城赶来江西执行一项极秘密的催眠任务。


  他俩坐上了一辆黑色的上海牌的小卧车沿着鄱阳湖边行驶在颠簸的国道上,老两口昏昏欲睡黎明时分赶到了鄱阳县城。


  汽车缓缓的驶进了县委招待所后面一处隐秘的小院落前已有接待人员领他们入房间内休息,早餐已经准备好并由专人送进了房间内


  “请你们不要出来,就留在房间内等候上级的指示。”接待人员吩咐道


  马教授夫妇面面相觑,竟然连房间都不能走出这也呔不寻常了吧。


  大约十点钟左右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灰色中山装长相白皙俊美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马教授夫妇辛苦你們了,我姓黄是本次任务的负责人,你们将要执行一项特殊的催眠工作请记住,这是一项绝密的工作关系到党和国家的最高利益,必须守口如瓶清楚了么?”黄建国面色严肃的说道


  马教授夫妇点点头。


  “好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并说明这次催眠工作具體的要求。”黄建国说道并坐下来与马教授夫妇共同研究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好啦我认为这个方案较为可行,现在我们就开始吧我去将病人带进来。”黄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不一会儿,寒生被带了进来身后跟着黄建国和两名健壮的警卫。


  催眠术(hypnotism原自于古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进入催眠状态的一种医学方法。催眠主要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歪曲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師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


  实施催眠可由语言暗示或药物诱发一般来说,以药物的方式来的比较快些


  马教授打开了手中拿着的医疗包,从里面取出注射器和针剂笑咪咪的望着寒生。


  “皛公馆……”寒生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小学念书时语文课本里有一篇课文《我的“自白书”》,讲述的是重庆革命地下党员陈然烈士宁迉不屈被白公馆中美合作所的医生注射XXX物的故事。


  “你说什么”马教授没有听懂寒生嘴里不经意而溜出来的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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