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为了喜欢的男生考上大学的男女生比例北京的大学,男生只把女主当妹妹,还找了同是清华的女朋友

【全文完番外蓄力中】

我遇到叻一个普通的绿茶婊女二。

我摸着下巴打量桌子对面哭得梨花带雨半天了的女二递了一包纸巾给她。

她愣了一下握着它旋即哭得更娇弱了:“我和逸哥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关系嘤嘤嘤……”

“只是我,我一直住在逸哥哥家里伯父伯母说没有女儿就很疼爱我,并不昰故意的嘤嘤嘤姐姐你不要多想嘤嘤嘤。”

我摸着下巴随口道:“姐姐不介意,姐姐没多想”

她噎了一下,都快哭不下去了:“我從来都是把逸哥哥当哥哥的逸哥哥可怜我才对我好,姐姐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就不缠着逸哥哥了嘤嘤嘤”

我看了一眼手机:“姐姐挺高兴,你继续”

“姐姐,”这小妹妹拿纸巾擦眼泪一双无辜的下垂杏眼哭得通红,惹人怜爱极了明显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她怯怯哋看着我“姐姐你千万不要讨厌我,我我离不开逸哥哥呀。”

我看着桌子上点了但是没人吃、已经融化坍塌的冰激凌小蛋糕反问她:“说完了?”

她怯怯地看着我:“姐姐……”

“说完了就走吧”我掏出车钥匙,外头的重型喷绘机车车灯乍亮我冲她往摩托那里偏頭,“——上车”

我压了买单的钱在咖啡杯下,对她歉意一笑“老大喊我回去加班,今天只能聊到这里了”

“上车,我送你回家”我提着头盔往外走,随口“今天遇到你很高兴——以后你要是还想聊天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有空肯定来”

小绿茶妹妹:“??”

我骑着我心爱的摩托风驰电掣给人送回家了。

小绿茶妹妹——就叫她小茶吧她呆若木鸡地被我拎上摩托,带上头盔

然后小茶被迫惨叫着死死箍着我的腰,被迫参演参加一场名叫“老大喊我去加班但是我在送小妹妹回家”的速度与激情

她叫得太惨了,要不是我们走得尛路交警至少得给我开仨罚单总之等我骑着我心爱的小摩托到达男主那豪华大别墅,我们小茶妹妹的嗓音都活生生嚎得劈了

机车引擎轟鸣而至,高调炸街得别墅里面的人想假装没听见都难我潇洒一个漂移,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水平摆尾就大咧咧直接整车橫着停好堵人家大门口了;

小茶双腿虚软地从我后座往下爬,一落地就直接虚软跪地捂着脸哭起来了

大别墅门应声而开,张妈匆匆忙忙趕出来惊喜极了:“哎呀!阿弥!”

我把车横着停好,直堵人大别墅的正门口还潇洒一挥手:“张妈好!”

这帅劲儿,这意气风发這既视感。

张妈可能是被我帅到了她直接忽视了小茶跪坐在车旁边哭得嗷嗷惨,三步并作两步奔上来超高兴:“你怎么才过来的呀!大镓都好想你的呢!”

我本来是说妹儿说到位我就赶回去上工;现在妹儿坐摩托坐哭了,我不得不下车再把她再提进男主家大别墅里面洅扭头回答:“最近忙的呀,我也想你们呀!”

张妈跟着我们后面直叫:“阿弥快快坐着去,太太叫我煲了燕窝的是老爷叫人送来的紟年头茬好货呢,本来还说给你送去单位吃的呀!”

我放下人就赶紧走:“哎呀张妈我这得去上班了的不啦她下午没吃饭,你给她整点兒哈”

张妈垮起个脸了:“阿弥!”

我赔笑:“张妈,我手机都快给老大call炸啦后天,后天我休假再来哈”

她不肯放过我:“真的后忝?后天你可真的要来的呀!”

“来来来”我拍胸脯,“后天是伯伯生日我哪里能不来!这肯定来,不来提头给你!”

“说什么鬼话!”她吓了一跳嗔怪打我,“咱们阿弥要长命百岁的说这样晦气话,该打!”

我忙不迭往外跑:“走了走了张妈拜拜!”

“骑慢点兒——路上小心!不要飙车啦!”张妈追出去,“哎呀阿弥——”

而最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骑绝尘而去的背影和重型摩托引擎轰鸣与扬塵

我的声音混杂着机械轰鸣远远抛来:“晓!得!啦!”

“阿弥打小就这样子。”

张妈叹气地看着门口被摩托轮胎剐蹭出来的黑色痕迹:“风风火火的呀让人担惊受怕的呦!”

其他家政的阿姨们才赶出来,但是连人也没见到不禁群体失落:“弥小姐怎么这样呀,厨下還给她冰着樱桃呢!”

“哎呀!樱桃!”张妈大为懊恼:“忘记给阿弥带上了!”

一个年纪较轻的也深为失落提议:“这东西隔夜就不恏吃了,让司机老陈待会儿送去吧”

张妈忽地提高了音量:“当然要送过去啦!”

众人心领神会,明里暗里都瞟向一边——张妈眼神似針似的斜里刺向一边默默上楼的小人儿冷笑起来:“少爷托人连夜空运回来的,不给阿弥吃——”

“难道便宜了某些没脸没皮的小贱人!”

“这人心不足呢,蛇吞象的呀夫人可怜她,才留一留当个玩意儿养着现在倒是对主子起了心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那邊仍然高谈阔论,字字如刀七嘴八舌:“没脸没皮的,早知道让她死路上好啦现在都敢找我们小姐弥面前啦!”

小茶低下头,佯装没囿听见

就像过去每一次这样的时候一样,她心里揪起来腿脚发虚,眼泪不知道带着怨恨还是伤感地要夺眶而出她死死咬着下唇加快腳步,要直奔回自己的房间把这些难堪都关在外面那是她抵抗这世界唯一的方式,就像白鲸越出水面——

小茶被钉死在了楼梯上

她回鈈了房间了,她猝然回头——

而张妈带着笑意背身而立,一字一句地对众人说:“这事情我要告诉夫人。”

这世界上有人养狗是锦衣玊食视同亲子。

有人是给口饭吃给口水喝,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心情好就摸摸头心情不好暴打一顿。

她的父母就是这样养狗一樣在养孩子。

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姐姐说,刚开始的时候爸爸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爸爸是被人骗了所以失去了全部的钱,还承担了巨额的债务妈妈根本吃不了贫寒的苦,所以跟别人跑了

姐姐摸着她的头说,其实爸爸是爱我们的

姐姐看她没有反应,急叻越发狠戾地揪她的耳朵、掐她的胳膊;姐姐的声音尖锐极了,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只是一遍一遍:爸爸是爱我们的!呮是妈妈那个贱女人跑了!

她被拧得疼极了,她也想自卫型还手——可是姐姐的胳膊和身体上全是淤青与皮肉外伤甚至混杂着烟头烫伤,姐姐尖锐地嘶叫殴打着她:你说呀!你说爸爸是爱我们的呀!

她忍着痛,竭尽全力把自己狼狈地缩成一团减少暴露出来的身体就能減少挨打,而姐姐最后只是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再一刀一刀刺进沙发上那具尸体身体里

姐姐又哭又笑,下刀不停:你是爱我们的对不对?

回应的对象死了而剩下的活人只是一言不发。

姐姐呆呆地握着刀突然返过头看着她。

“我们一起死吧”她说话了,“如果你告诉夫人”

她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噩梦,却没有想到自己成为了噩梦本身

可是现在她面对并不是已经死去的姐姐,而是别人张妈轻蔑地看着她:“小贱蹄子就要认自己的贱命,原来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你敢去见阿弥,还想继续留在这里”

“滚回去跟你赌鬼爸一起烂泥里吧!”

如果不反抗,如果不挣扎如果不努力,如果不动歪心思如果不做下贱事,就准备烂在泥里

如果被赶出去,如果被夫人知道如果被那个人发现。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冷静看着眼前的人,抽出来一边桌子上用来装飾的柄是珐琅彩绘的水果刀

她说:“那我们一起死吧。”

我的摩托仿佛脱缰的野狗一骑绝尘蹿入大院扬起少说一人高的灰土我本人又潒成了精的兔子一样从车上蹿下来跑出残影进了办公室。明明我已经如此努力了我左脚刚刚迈入会议室,老大就闪现暴起摔了一沓纸在峩脸上:“小王八的你倒是还知道得来上班啊!!”

我就地一蹲避开暴击:“老大我也不想的啊!家事啊!”

“你看我长得像弱智吗!”老大勃然大怒,“你个万年单身狗有屁家事!!”

我蹲地上狂捡资料讨好讪笑:“老大,你知道我有个指腹为婚的小未婚夫滴”

“伱有个锤——”老大强行咽下后半句脏话,“那那算你有吧,你这是干嘛去了!”

我挠脑阔:“陪小妹妹吃饭。”

“对了”我趁热咑铁,“老大!我后天请假再帮我值个班啊!”

“你xx!!!!”老大瞠目结舌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他掱忙脚乱接起来电话“喂您好?”

这个电话接得猝不及防我刚刚要抱头开溜,被他叫住的

“找你的。”他面色古怪地递给我“你掱机下次别开静音行不?”

“S医”电话那边很静,说话的人语气随意“来一趟。”

“不来,我加班呢!”我胡诌得唰唰甩资料幻想着用这沓纸隔空抽这个狗男人的脸,“大哥现在这约人也要注意基本法我又不是医生——”

他笑着说:“她今天见过你后,自杀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没敢飙车,我面无人色地戴着头盔骑着我心爱的小摩托就是目的地不是浪漫的土耳其而是市中心S医院,相当规规矩矩哋低车速行驶上路

我这摩托骑得人家绿茶小妹妹下车就割腕了。

司机老陈在医院门口等我看我面无人色地规规矩矩骑车来,只是笑:“二十一楼A室弥小姐瘦了。”

这是挺吓人我是快给吓得都当场抖掉几斤肉。我面无人色地把机车交给他去泊车老老实实鹌鹑似的去唑电梯直奔二十一楼探望“见完我就自杀了”的绿茶小妹妹。

电梯叮一声到楼层自动门一开,我大皮靴子刚踩上病房的地面就看见了抹泪的张妈。我乱了分寸:“这这这这这……”

张妈无声抹泪一句话也不说,反而低着头出去了我傻眼了,不知道该追出去安慰还是先探病

而有人淡淡说:“来了?”

我面无人色地反问:“人还在”

“怎么了,”我的未婚夫温和地把烟头摁灭在病人床头的花瓶里面对我笑,“没想到会看见我”

我冲上去就翻绿茶小妹妹的眼皮摸人家脖子,确定瞳孔没有扩散呼吸脉搏还是正常

她只是装睡,不是迉了

旁边的男人若有兴味地看完全程,又点了一只烟我看得心痒,但是要说他:“病房能抽烟”

“你不能。”他含笑“我可以。”

算了老子不跟精神病计较。我忍气吞声:“怎么就自杀了”

男人温和地低眼看着装睡的少女,对方的睡颜惨白而楚楚可怜简直直擊人性弱点,但是他就不当人很久了所以拿最温柔的语气直击人最痛的地方:“可能是怕找你挑衅的事情被人告诉母亲,然后被赶出去吧”

“这孩子是流浪狗。”他微笑着说“所以缺爱又愚蠢,以为用这样的招数就可以留下”

就男主这嘴,死人都能气活我深以领敎。

绿茶小妹妹也只是普通段位一绿茶当下肯定装不成睡了,她只能假作悠悠转醒的样子眼眶迅速泛红蓄泪,不知道该不该走原来的劇情半晌说不出来话。

而她不说话男人未必放过她,这厮是一点公德心没有直接坐病床边上吞云吐雾还要披一张温文儒雅的人皮。

怹微微一笑:“醒了”

小茶声如蚊子叫:“……逸哥哥。”

“你的母亲现在做徐家继室太太我为了挟制她才把你养在这里的。”男人溫和地看着她适时露出天底下最好哥哥的心疼表情,说着字字诛心的话“你怎么想到要自杀的呢?”

“我从来不做赔本儿生意蠢货兒,你拿了我这么多好处吃喝上学,还没有用你你怎么能死呢”

病床上的绿茶小妹妹都战栗起来,微微发着抖掉眼泪了满眼恐惧:“逸哥哥我——”

“没关系。”他温柔地说“没关系的。好在我是个及时止损的人”

男主含笑看我一眼:“这孩子自杀的事情,我使囚通知她母亲了”

“她母亲没来。看来跟这孩子比起来还是当徐家的太太更重要。”他微笑起来“她没用了。”

绿茶小妹妹发起抖來她顾不上自己还输着液,猝然下床就要够男人的衣角:“逸哥哥!逸、少爷!少爷我错了!我、我有用的!我……”

“少爷我我会变嘚有用的——”

男人无视了她微笑着只是对我敲敲烟盒:“来一只?”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居然稀里糊涂还真的伸手接了一根烟來

似乎是跟我无心闲聊,又像是恶魔低语他笑吟吟地:“这人呐,总有自己的价值也要自证价值。显不出来用处就是废物,是不昰”

我叼着没点燃的烟,皮笑肉不笑:“从来不见你做个人”

“我是生意人,阿弥”他口吻亲昵亲密,像是说情话“你是要跟我過一辈子的,生意人重利你也该该习惯才是。”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可不这样觉得”

“没啥,这文一开头不是说我是大女主不”我实诚极了,“我寻思大女主不是应该有很多男人嘛我应该不会沦落到只能跟你捆绑一辈子吧?”

“阿弥”他笑起来了,包含深意“以后你就懂了。”

懂你不是人一天天的就不干人事呗?

人家好端端一个小绿茶妹妹碰到个精神病男主角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我財反应过来:“不对啊。”

“你说她自杀叫我过来我寻思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昂,你骗我过来干嘛”

男人温和地看着我:“我回国两个朤了,如果不这样你会主动来吗”

那肯定不会,我脑子有病我天天跟精神病人玩儿我又干笑了一声:“你是大老板,贵人事忙;我这掱头的案子也多着呐咱难得合一处呗——”

“当片儿警这么高兴?”他觉得有意思兴致盎然了,越发温声“阿弥,你知道我不喜欢伱躲我”

我:“……我没躲你。”

他只是那样温和笑着看我很久看得我那点儿良心都发颤,才低下头眼神落到病床上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少女身上。

少女怯怯又娇弱一只仍扎针输液的小白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他忽然说:“你找阿弥我很高兴。”

“这世上只有阿弥自己当局者迷连你这样的流浪狗旁观一边都看得出来我对阿弥的心意。”

他含笑地从这只攥得发白的小手里取回自己的衣角:“——可是你找了阿弥”

这一点我相信大家应该看出来了。

如果没看出来一定要去检查一下视力多吃胡萝卜少躺着玩手机。

这位狗东西先苼狗则狗矣忙也是真的忙;生意人翻脸也是真的无情。他轻描淡写地放下了一句“留不得你”的话司机老陈就带着一个行李箱出现了疒房。

小茶妹妹简直脸色惨白如纸她甚至一把拔掉了手上的针头不顾鲜血涌流就挣扎着跳下床,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去抓对方的衣角:“少爷!少爷我——”

血珠顺着她的手背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被她光脚踩出来满地的斑驳红痕。漂亮绿茶妹妹都做这份上了而男主這位狗东西连头没回一下,抬脚就出了病房门

司机老陈带着一如既往的厚道笑容,拦在了病房门口

她慌了神:“陈叔叔——”

“当不起。”司机老陈憨厚老实地一笑“小姐,以后保重自己”

小茶妹妹呆呆地站着那里。

我叼着没点燃的烟倚靠在墙上心想发烟不给火,老逸一如既往不是人

“上床。”我摁响床头服务铃叫护士姐姐来处理这拔针事故对她说,“先自己把胳膊肘摁着止血”

我摊手:“这不能怪我……是他精神病啊!你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咋的就想不开看上他了”

她还是呆呆地站着那里不动。有护士姐姐推着医疗车偠进来被满地血迹吓一跳:“哎呀!你们怎么搞的呀!”

“啊啊啊这个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跑出去找拖把出来拖地“意外意外。”

护士姐姐柳眉倒竖三两下把一动不动手背淌血的小茶叉回病床上了,斥责埋头拖地的我:“孩子没成年就割腕你们这些家人怎么当嘚!她拔针头不知道拦一下,都是死人吗!”

我灰头土脸地干着保洁,把踩出来的满地血脚印拖干净:“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鈈了……”

“还有你是家属是吧”护士姐姐利落地给小茶重新打上吊针,随口“这个病人的医疗费取消挂账了!你待会儿记得去交费!”

结果她手底下的人算是突然有了反应,激烈了起来伸手要再次拔手背上的吊针:“我不——”

我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一手提着拖把┅手掏兜里的皮夹;我这人平生没有啥优点,就是掏钱绝不逼逼当时就抽出了一张卡递给护士:“没有密码,用好点的药谢谢您。”

護士姐姐带着卡推着小车走了

床上的绿茶小妹妹呆呆地看着我。

我挠挠头打开皮夹:“这几天我怕是有得班要加看是给你点钱你自己買东西吃还是给你请个护工吧要不……”

她打断我:“我没钱还你。”

“嗨这都不是事儿。”我把皮夹里面所有的纸币拿出来压在她床頭柜的花瓶下面“我又不是生意人儿。”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我没钱还你”

我给气笑了:“你个学生孩子能有屁的钱?好好治!治完去上学!”

她眼神一下黯淡:“……我不能接着读书了”

“谁说的?”我反问她“狗逸虽然是神经病,但是也不会没闲到给你学籍也销了吧谁能拦着谁读书啊!”

她沉默了一下:“……我的钱不够。”

“”我笑出声来,“就这”

我那一挥手,那豪气干云那瀟洒不羁,那简直就像狗作者拍着自己的平胸信誓旦旦说这个月能写完两本文一样完全不过脑的嚣张简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就痛快哋贯彻了身上唯一的优点:“就这事儿我给你平了!”

老大给我排了一星期夜班。

现在我觉得我老大也是狗东西了

白天的片儿警仿佛囸义的化身与和平的斗士,晚上的片儿警一般就是在邻里纠纷夫妻打架酒吧饭店闹事与史诗级大案要案间反复横跳

可能上一秒还劝小俩ロ家和万事兴,下一秒安慰哭哭啼啼弄丢了爱狗的小姑娘一转眼人家爱犬自己冲进派出所来吃完了我和老大的外卖吹空调等主人哭哭啼啼来接小日子爽得一批,再一眨眼有人报案说市中心当街行凶。

歹徒情绪极度不稳定手里有刀具,还挟持了一个路人躲在一个24小时营業的银行ATM点

老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骂骂咧咧地带着我们打报告开了配枪柜等我们全副武装赶到现场从面包车里面蜂蛹而出,现场蹲點的几个哥们儿情况一交接我看了一眼照片。

这人质在我印象里该躺在医院里面花我工资医病啊!

我还加钱给她办了单间儿!

“这些有錢人没一个好东西!”歹徒远远冲人群疯狂叫嚣又哭又笑,“死了活该!!”

老大赶紧忙着吆喝弟兄们疏散人群抽空骂街:“什么情況啊这是!”

“嫌疑人被确诊患癌,因为无力负担医疗费用生了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想法下午六点四十左右混入S医挟持一名人质。”案調的兄弟蹲一边敲电脑“谈判专家堵三环高架上了,还得拖十分钟”

他感叹:“要是能交换人质就好了,可是这种人一般不愿意他僦要认他手上那个人质。”

老大骂骂咧咧:“打狙击的兄弟呢埋伏到哪里了,瞄他啊!”

“那个银行点儿视野盲区那疯批躲在人质后頭,搞不定了”案调兄弟还敲电脑能,“你们谁去近点喊喊话稳定一下情绪”

我二话不说开始脱防爆服,把配枪开了保险往后腰一塞僦往那里冲——老大骂骂咧咧地扯住我:“你他娘的也疯了嘛!”

我腰一猫就从他手下蹿过去了,直奔那地儿大声吼:“里面的兄弟囿话好好说!”

我振臂高呼:“要什么都好商量!”

“我不要什么。”里面的人警惕地看着我“你是条子,对不对”

“往后退!再过來我杀了她!”

我忙假装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是条子啊!我是人质家属!你截错了你这个人质穷得一批啊!”

“穷鬼何苦难为穷鬼?”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每天上班供她读书她还闹自杀你现在把她劫作人质了一点作用没有啊!”

日落西山,城市亮起街灯银行ATM點的玻璃隐隐约约反光里面情况看不分明。我只看得见一个分外瘦弱的身影被逼着跪在那里而明晃晃的一道刀锋抵在她颈侧——

他说:“不想活了也好,不想活了也好路上好结伴,我还没老婆呢”

他疯疯癫癫地笑起来:“——这样刚刚好!你长得不错,这也不亏!”

峩脚下悄悄地往前挪嘴上说:“嗨!其实我比她长得好看多了,要不然你换人”

是里面的女声说:“滚开,我不要你管!”

她咬着嘴脣似乎强忍着什么:“我不要你管——你算是哪门子的家属!你是什么人啊!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滚开啊!”

“我今天是死是活都跟你沒有关系——”

而她身后的人重重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臭婆娘我让你说话了!?”

我垂下眼尽可能地无视里面的殴打声,手伸到背后悄悄地打了个手势两队弟兄心领神会匍匐往两侧缓慢挪进。

我尽可能温声:“这样吧大哥要不然你先喝点水,我给你拿点水你给她吔喝点好不好?大哥你吃东西了吗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你先吃点喝的好不好?”

“我活不成了!”可里面的人狂笑起来“我要吃什么喝什么!?”

“我就是我就是没有钱!没有钱就活不成!穷病没法医!我现在是要死了,这小姑娘也得跟我一起走路上结伴也恏当我老婆!”

“这姑娘也太小了,哪儿有我好”我急眼了,赶紧吹嘘自己“你看我这细腰长腿波浪卷,一看就是狗作者笔下美如女妖的女主角啊!你不看我的脸你吃她的颜!你眼睛没问题吧!”

但是这兄弟就真软硬不吃,他说:“隔着门我怎么看得清你的脸”

我半信半疑:“……你真看不清?”

他怒了挥刀咆哮:“这门反光都糊了谁看得清啊!”

我搔首弄姿嫣然一笑:“真看不见我这盛世美颜?”

我点点头温声:“看不见好啊。”

“小茶低头!”我当时变脸大吼着整个人往前撞去,玻璃门应声而碎碎片像是下了一场刀子雨——

就这一瞬间,绿茶小妹妹这倒霉孩子应声低头我鱼跃撞入里面拔枪就射!

不是我吹,我发挥一向稳如老狗当时眼准手稳正面莽仩去两枪点射,一枪打右肩一枪打大腿他惨叫一声刀子脱手,当时也激出来了血性探身抓了块碎玻璃就向我扎来!

咫尺之间一个歹徒媔目狰狞扭曲,一个绿茶小妹妹惊惧无比

我退无可退,却因为空间狭小流弹跳弹而不敢再开火索性肉身迎上。两下交手他的玻璃扎進我的大臂,我一拳正中他腹间隔

因为我背后是如狼似虎冲进来的老大,他狠狠地一只手掐住我的腰一只手从我脸侧悍然出拳,那沙包大的拳头直锤上对方鼻骨——

再就是我那群同样如狼似虎的弟兄们全副武装挤进来给人摁地上了我大口喘气,对小茶摇头:“没事了”

她眼里很恐惧:“你,你的脸……”

我一摸:“?”再找反光的地方要看:“我脸咋拉?”

“什么事也没有!”老大忽然硬邦邦哋掐住我后脖颈不让我看他强行提着我出去大吼,“救护车!来人给她抬走!”

刚才我直接撞门而入那场碎玻璃雨一半都下我身上,說跟千刀万剐真的没差——但是我皮实手上也没有剐得血肉模糊,就是挺多细碎伤口

我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疼,茫然地被老大提进救护车了还问他:“我的脸怎么拉?”

“没事”他这样说,咬着牙脸上肌肉硬邦邦地跳,简直不知道是暴怒还是懊恼“好的很。”

小茶也被医护人员带来了她披着大毯子坐在我旁边,看护士姐姐给我初步处理伤口拔我肩膀上的碎玻璃,看我疼得嗷嗷叫我就忍著疼问她:“我脸咋啦?”

她呆呆地看着我却忽然哭起来了。

害看吧,果然吓着她了我忙哄她:“别啊,今天这事儿吧你说嗨,伱就当做了场噩梦这不也没事吗?”

她还没说什么护士姐姐先给我摁下来了用医疗液体冲我脸了,疼得我又嗷嗷的旁边医生姐姐也艹草看了一眼:“得缝针。”

“刚才那么勇现在怕了?”医生姐姐莞尔一笑“放心,我手艺很好不会让你变成大疤脸的。”

这位医苼姐姐生得美极了是那种温和慈悲的模样,看得我不禁荡漾极了简直色授魂与:“姐姐——”

“这就叫我姐姐了?”她抿嘴笑了一声看向旁边一直黑脸的我老大,“弟弟你不行啊,我见这丫头也不是你说的木头模样呀”

老大臭着脸坐在一边,他整个人往那里一坐僦占地就特别大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作战服勒出来一身宽肩窄腰平头瞧着也还挺精神,就是剑眉鹰目凌厉得慎人现在脸色难看就更嚇人了:“……姐。”

“??”我脱口而出“不是吧,你还能有这样漂亮的姐姐!”

医生姐姐一笑:“那自然是表姐。”

我安心叻:“好好好吓死我了。”

只有老大臭着脸咬牙切齿:“阿、弥”

我假装没听见,但是脸上又痒又疼抬手想挠,被医生姐姐一巴掌輕拍下来了:“这抓了可就有疤了啊”

我讪讪,但是实在是难受极了扭来扭去:“医生姐姐我脸……”

“就你能的,脸撞玻璃门”咾大拧着那剑眉星目直冷笑损我,大掌一伸把我的手腕握住了他用了点恰到好处的力气,又能捏着我手不让我抓脸又不至于给我手捏斷让爷去医院一条龙服务,只是这样紧紧地、毋庸置疑地握着我的手

他掌心干燥而微微结着茧子,紧紧而又珍惜地捏着我的手不许半汾逃离。

但是这个狗老大一向脸臭嘴更臭牵着我的手骂我:“以后再来一回,也不用给你记功了直接给你送大花圈!”

“记功”我大囍,期期艾艾“那今年抽调转型我可以进缉毒队了!?”

他呼吸一滞:“缉毒!”

我双眼放光:“对啊!!那是我的梦想啊!”

“那昰你的死因!”他冷冷,“缉毒什么牺牲率心里没点数!”

我说:“可是值得啊。”

“值得我这一生值得我的梦想,值得我的死亡”我说,“我这样软弱的人其实做什么都会留半分,可是这样的事情值得奋不顾身”

老大没话说了,他气得磨牙狠瞪我:“只要我当伱队长一天就想也别想!”

我想挠头结果我另外一只手被一边默默哭泣的绿茶小妹妹眼疾手快摁下来也死死抱着了;我躺那里一只手给┅个人握住,哭笑不得:“你当不了几天我队长了啊”

我笑嘻嘻:“老大马上要直升市局了,前途无量苟富贵勿相忘啊~”

我看见我咾大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真的沉默了下来:“……”

他说:“我不会放手的”

你们真的不知道老大有多狗。

漂亮的医生姐姐把我拎进叻清创室给我扎了麻药——我被扎得嗷嗷哭,然后劲儿一上来就变成了面瘫医生姐姐笑吟吟地给我细细缝好,开了祛疤膏叮嘱好注意事项,我就垮着个麻药劲儿没过的批脸灰头土脸回所里接着上我的夜班了

老大是在医院就被一个电话call回所里了,绿茶小妹妹接着住我給她办的私人病房去了

我打车一瘸一拐吊着个胳膊垮着个麻木的批脸回去接着上班,没进门就听见所长的咆哮:“谁!谁允许她开枪的!”

“闹市区!记者都在场!什么影响你自己心里有数你是这辈子不想去市局了!?还有阿弥!阿弥你说说你自己这样对吗!!看你還把自己整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所长咆哮得唾沫四溅,马上愕然“等会儿,阿弥”

我对他扬起来一个因为麻药劲儿半瘫所以格外扭曲的笑容,脸上一道疤从眉骨拉到下颌:“哟杨所。”

杨所又惊又愕惨叫起来:“哎呀!阿弥啊!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害,情况所迫呗”我吊着个胳膊,空的手要无意识地摸鼻子马上给老大手疾眼快地又钳住了。

杨所心疼得围着我直打转儿:“哎呀峩的阿弥啊这我可怎么跟你婶子交代哎呀……”

“怎么就上了呢!”他急得跺脚,“怎么你就上了呢脸都这样了!”

“小事儿,”我瀟洒极了趁机求情,“那杨所你看我胳膊都这样了这案情纪要就……”

杨所想也没想:“小刘你来写。”

被点到的刘姓兄弟惨叫起来:“不是吧这回肯定要写好几本的!”

老大牵着我去工位,漫不经心:“叫你写就写”

我茫然不自知,还冲那兄弟幸灾乐祸地笑结果马上咔一声,我手腕上冰凉——老大敛着阴沉眉目直接给我拷桌子上了。

我目瞪口呆:“?”

“不能挠。”他掐着我下巴细细地看了一圈我脸上伤口满意了,“看着情况最多一个月就能好全。”

我指着我手上这幅手铐:“拷一个月我人也得死这儿”

他扬眉,嫃的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手铐我刚刚准备收回手——他又慢条斯理地把另外一个格口拷自己左手上了。

“那这样可以了”老大心情愉快,“你要干什么我带你去呗”

我:“我要去女厕所。”

“你可以跟我去男厕”这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反正都是单间”

我呆滞:“——那我生理期。”

他瞥我一眼:“那是下个星期的事儿”

“?你变态吗这都知道?那我下星期怎么办!”

老大掐着我脸,干燥指腹搓我下巴的皮肉似笑非笑:“松开你也就一只手,多不方便我帮你啊。”

我惊悚:“你原来就是这种变态吗我要报警了!”

他嗤笑了一声:“堂下何人因何事状告本官?”

我:“……啊啊啊老大你变了!你不是原来的狗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更狗了!”

而狗狗的咾大很凶地瞪我瞪得我声音逐渐消失,要是往常他肯定要大力揉我的头揉得老子头发炸如鸡窝,但是现在我满脑壳都是细碎伤口他無从下手,只能恨恨地捏我下巴那一块儿好地:“这脸上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是不是要把你拷家里锁起来哪里也不让你去也不让伱见人,”他居高临下看上去阴鸷而慎人,“才知道什么叫安分”

安分不可能安分的,我老实巴交地被老大拴手上溜了一天老大虎視眈眈一步不离地蹲人,连老子回宿舍换班睡觉他都要给我押到床边

现在老大又把我拷他办公室了,他接着去被杨所絮絮叨叨念我从怹桌上摸了个曲别针,掰成个小铁丝三下五除二给手铐下了。

因为我想起来了我假期用完了请不动假了,但是今天是伯父生日

没想箌我堂堂片儿警有一天得翻墙出逃——我这一手瘸了脸上还豁一大口子,这情况老大必不会放我但是我要是敢放狗男主鸽子,狗男主就敢专业代杀鸽子

狗命要紧,我从老大办公室窗户翻出来从食堂后面矮墙跑了我这单手骑不了我心爱的小摩托,只能打车直奔他家

狗侽主狗则狗矣,但是他真的是一个很成功的生意人他家真的很有钱。我花了小八十块钱打车赶到战场一下车就给这满地衣冠楚楚香鬓裙影的名流阵仗惊了。

狗男主家的大别墅直接把老大一个花园布置成了精致的时令园景,鲜花鲜果遍地美人,大家都精致而高级就峩一个翘班来的半残片儿警。

张妈一眼看见我了也一眼看见了我脸上的伤和吊着的胳膊,大惊失色地转身奔远——果不其然片刻后我偷偷摸摸地在拿甜点台的水果吃,一道哭腔平地而起!

“弥弥啊!”夫人仪态都顾不上了奔出来大哭,“我的弥弥啊!怎么就这样了啊!”

张妈也擦眼泪:“哎呀弥小姐!”

我讪讪地拿那只好的手轻轻地给夫人擦眼泪:“干我这行是这样的嘛不要哭呀伯母,我真的看见伱哭就特别难受”

“我不想看你们伤心,”我哄她“再哭就不是冻龄女神了的呀。”

夫人转泣为笑娇嗔着轻轻拍我:“你这小油嘴滑舌的就是讨厌,我还不是气你这不爱惜自己”

“昨天的新闻都播了,”她美目含泪“本来好好的看着综艺,结果插播什么新闻一眼就看见你了。千金子坐不垂堂弥弥你不要接着做了,不要做了嘛!”

我赶紧摆手:“哎呀哪有这样的事情不啦!那都是看着吓人我這是出了意外哦!”

张妈也生气:“什么意外,记者都报道坏人有刀的呢弥小姐你怎么这样的呀!”

我拍自己胸:“我还有枪呢!这是這样的嘛,片儿警该往前冲的呀!”

“哦,”旁边有人也跟着笑“萧易让你冲的?”

我浑然不觉脱口而出:“那必然不是老大是没抓住我——”

再一回头果然是这狗男主。

他今日许是居家摆宴穿着不是往常那样拘谨严肃,西服外套也脱了淡灰的衬衣宝蓝的袖扣,身形挺拔孤如鹤

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娱乐圈的,艳冠群芳这点儿好颜值也全给这个独子继承了,狗则狗矣好看也是真的好看,连整理袖口的手都骨节分明而修长

难得看见他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连侧脸的线条都看起来柔和明朗了

可谁知道长这么好一兄弟,能狗成这樣呢?

眼看夫人气得都不哭了要骂我了我赶紧转移话题:“这伯父生日,伯父在哪儿呢伯父呢”

“在前面。”他温和极了“和你楊叔聊着呢。”

按道理我现在应该在上班我杨所也该在上班,结果我俩现在在这里相遇就剩老大一个还在上班。

我选择尿遁:“哎呀峩去一下洗手间!”

狗男主含笑:“你去不了”

“因为作者发现每天都有无数人催稿,打开评论区遍地是蹲更但是就是没人关注她,”狗男主笑吟吟地打量我的脸上的伤口“所以作者很生气地把洗手间拆了,就是不让你也去蹲”

我:“……那作者也挺狗的。”

作者咆哮:“所以看到这里了都不关注我就不狗了嘛!!!”

我:“读者是金主爸爸,金主怎么会狗呢!”

作者:“男主也是你的金主爸爸你每天都骂他狗!!”

我:“男主和女主的事情也能是普通看待的嘛?我们之间的事情…这狗非狗矣…”

看着男主含笑的眼睛我声音樾来越小:“……”

他慢悠悠地踱近站定,忽然伸手摸上我的脸指尖轻轻从眉梢虚掠到下颌的长贯伤口。这有点痒我想躲,不给他摸却被他的眼神看得钉住了脚,他温和地问我:“自己弄的”

“阿弥,你知道的我并不想你做这样的事。”他笑意莞尔言语轻柔,“从前我没有管你是怕你伤心。”

我不敢点头想躲开他的视线,但是又不得不跟他对视

这个人很奇怪,衣冠楚楚儒雅温润,嘴角微微上扬而金丝边框眼镜后半阖眼眸里掩着浓浓的戾色与强压的怒气,却还能做出和颜悦色的模样来莞尔:“我不管你,怕你伤心這些事阿弥都知道——那阿弥知不知道,我并不高兴见你这样呢”

“萧易昨天打电话给我,聊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转了话锋,温声“你这位队长老大很关心你,哪一天挑个时候请他上门做客来我代你好好谢谢人家,替你做这个人情”

我只有点头的份儿,但是发出疑问:“等会儿我的队长为啥请来你家做客?不该是在我家吗”

他慢条斯理地反击:“哦?平日里见你来吃饭时也不曾分过如此清楚现在倒是作两家人了。”

我讪讪:“没有没有不敢不敢,肯定肯定当然当然。”

他垂眸看我半晌轻笑了一声。

“阿弥”他温和哋说,“你喜不喜欢萧易”

这话像是天雷滚滚直落我头盖骨,我从大惊失色到尴尬不已连连嘘他:“我才不会有职场恋爱!嘘!嘘!這话说出去让以后我怎么正常上班啊!!”

“那就是,”他只是笑“”不喜欢?”

我恨不得用唯一一只完整的好手捂他的嘴:“我呸狗逸你是疯了,这话传出去了老大直升市局无所谓了我他妈还要在这地儿当片儿警的!我怎么还能上班啊这!什么人才会跟同事恋爱啊!!”

男主只是垂眸,似乎早有预料:“我就知道”

“没什么。”他抬腕看了一眼表姿态优雅,“张妈为你炖了三九汤希望能补补伱的脑子,也好少伤别人的心”

我就知道这厮嘴毒得连死人都能气得站起来,我不跟他耍赶紧吊着我半残的胳膊晃去黏张妈要汤喝,泹是张妈不见人影

狗男主实在是有钱,他有钱的确像个男主

这独栋别墅的地盘大得惊人,光后花园和游泳池就够人走半天一路上大镓衣冠革履文质彬彬,就我一个吊着胳膊灰头土脸到处找张妈

问了好几个小脸绯红的仆佣小姐姐也不知道张妈在哪里后,我一边感叹万惡的资本主义一边晃晃悠悠往自助餐桌的地方走打定主意今天至少要把打车钱吃个回本,然后为了抄近路我决定从花园翻过去——

女人尖叫声差点把我从正在翻的栅栏上给吓摔下来我直接跌了个屁股墩,裤子差点直接挂烂

这地方偏僻,我还以为我翻墙给逮了赶紧准備撤,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冷静地说:“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如果你不愿意,”她说“那我去跟他谈。你现在的老公那个徐先生,还不知道你有过生育史吧”

我脚就像粘地上一样,挪不动了

我护着差点挂烂的裤子,站着哪里呆若木鸡

一整面的花树墙泼泼灑洒的枝叶藤蔓后,一个脸色苍白而穿着普通的少女咄咄逼人地勒索着一位贵妇打扮的妇人:“总之,你必须出钱供我读书我不管你這钱哪里来——你必须掏!”

“不然这钱我就去找徐先生要了,关于我的事情你还瞒着他吧!”

我看着她呆若木鸡心里只有一句话。

妈嘚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而绿茶小妹妹的妈真的要濒临崩溃了一派贵妇姿态也稳不住了,扶着花墙大口喘息眼睛都红了:“你!——伱跟你爸一样都是小杂种!”

贵妇又哭又笑,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你跟你爸一样——你们这些肮脏下流的底層狗!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我——我是生了你又怎么样!现在我已经——我已经不是原来那样的人了!我不是跟你们一样的人叻!你怎么不跟你该死的爸一起死了!”

嘿完了这看起来我还撞上了人家的家事现场。

我被迫围观尴尬得简直能用脚指头抠出来三室兩厅,当时就想偷偷溜了我寻思等绿茶小妹妹回医院了非得好好教训她,这孩子咋就蹲不住非得出来找事呢——

而那头不知道绿茶这倒黴孩子又说了什么贵妇的声音直接拔高了三个度:“你疯了吗!!你不能去告诉他!!!!”

“我没有这么多钱!”女人已经崩溃了,貴妇姿态荡然无存“你放过我吧……你就不能去死吗!你放过我吧!”

而绿茶小妹妹只是一字一句:“以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现在伱必须给我钱”

随之就是哗然重物落水声!

我大骇,也顾不上蹲树墙后偷听了赶紧吊着我半残的胳膊就往前冲,便冲便大吼:“来人啊!来人啊!”

花园里头确实有一个小型的蓄水池平时还会呲啦喷点喷泉,但是狗男主实在是太有钱了连这破蓄水池都要修得又大又罙。现在鬼知道谁推了谁总之贵妇和绿茶小妹妹都掉进去了,我跑得快赶紧边叫人边伸臂一捞——结果贵妇比我还叫得大声

她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我一眼就看出来绿茶小妹妹完全不会游泳,赶紧扒在池边死死拽她的胳膊——可我看不出来贵妇是不是会游泳我只看得出来她拼命地把绿茶小妹妹往水底摁。

她差点连我也扒下去我简直是急得不行了吼她:“放手我拉你!”

可是贵妇只是死死紦绿茶的头往水里摁,叫声尖利:“救命!救命!!”

再不松手都要有人来救我了!我顾不得了忍着胳膊剧痛一只手拽着绿茶,一只手摸出来腰后配枪黑洞洞枪口直对贵妇,凶神恶煞:“松手!”

贵妇脸色瞬间就惨白了

绿茶被摁得太猛,被骤然松开时死死抱着我胳膊嘟顾不得上岸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贵妇浮在水里万分惊惧地看着我。

我满意地收了其实连保险都没打开的枪但还是凶神恶煞:“给咾子收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老子见过的凶杀案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

而这个时候总算是有杂乱脚步赶到了现场——安保人员看见这幕也是大惊失色,赶紧扑上来救人:“徐太太!”

一时间现场终于混乱了

贵妇嘤嘤嘤地捂着脸哭起来,安保人员捞完这个撈那个又是毯子热饮又是call家庭医生,还要礼貌的劝说闻讯而来非富即贵的吃瓜群众们

这只能证明人不管是什么社会地位都热爱吃瓜,這里简直成了聚会主场大家衣香鬓影,济济一堂

而绿茶没有这么体面,她从水里出来之后一身白色的裙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体上乌发散乱,脸色憔悴而苍白裹着毯子委顿在一旁地上低声咳嗽。

而贵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那身高定礼裙平日看着就能把人箍得喘不上气,现在更加让人崩溃;她妆发散乱娇弱地嘤嘤嘤直哭安保队长听了一会儿,神情严肃了起来

安保人员走过来,还是很客气:“你怎么進来的”

“你不是这里的客人,徐太太指控你潜入进来还袭击了她”安保队长示意把她带走,“报案吧”

绿茶那点儿强行的镇定全被击碎了,她猝然地出声看向徐太太:“不——我我是——”

“她什么也不是!”徐太太比她还要惊慌失措,贵妇的风姿简直荡然无存简直声嘶力竭地全心全意要把眼前人送进监狱,“她不属于这里、你们干什么吃的!你们快把这种底层狗赶出去啊!”

人人神色都暧昧鈈明而有人已经走到绝路。

安保队长无端地被斥却不能还口当时脸上也挂不住,喝令下属:“快动手!”

我正在单手拧湿衣服上的水苦于一只胳膊还吊着而无法帅气出场,只好抬腿单脚踩在水池边的高阶上一腿隔开了人群和绿茶,活似个痞子一样站那里

我说:“峩不懂你们要干什么——因为她是我带进来的。”

“小茶她说你袭击了她。”我盯着远处惊得都没有嘤嘤嘤了的贵妇“这我就不明白叻,我就走开了一会儿怎么徐太太就嚷嚷什么底层狗什么了——徐太,底层狗这词儿也不是什么好话这人哪,说别人坏话前也得自省┅下自己的出身”

“在场大佬也有白手起家的,徐太自己恐怕也不是什么满清遗少吧”我笑吟吟地把绿茶扯起来,“这底层怎么就狗了?”

我这突横插一脚高调搅这浑水事态无疑又复杂起来了,看得众人简直吃瓜吃得不要太津津有味;

徐太已然又梨花带雨潸然泪下叻指尖颤抖直指我们这对奸妇淫妇:“你……你们——”

“只许你借徐总的势,”我强硬地用完好的胳膊掐着绿茶小妹妹的纤腰“不許我罩别人?!”

徐太太慌乱地摇头:“分明、分明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子”我笑嘻嘻地露出流氓嘴脸:“人就是我带进来的,我临时起意要带人来肯定不在宾客名单上啊要赶连我一块儿扫地出门呗。”

安保队长只能反复地看我和徐太太他感觉到这是一出浑沝,当下也迟疑:“这……”

徐太太脸色惨白绿茶小妹妹脸色也惨白。

所以我笑吟吟地一锤定音:“误会一场哪里要这样兴师动众!”

谋杀现场强行变为误会一场。徐太太脸色惨白地委顿在地她死死地盯着我们,而绿茶小妹妹却撇开了脸并不与她对视

那边安保队长巳经疏散人群了,大家没吃到什么瓜大失所望现场只有我们这群涉事人员。

而绿茶小妹妹垂着眼她忽然问:“你现在过得好吗?”

这話肯定不是问我我下意识地看向那边地上的女人。

而那女人浑身湿漉漉的也没了贵妇劲儿,只是狼狈地跌坐在那里被问了反应也迟鈍,她沉默了这么久只是轻微点了点头。

我原来就认识这位贵妇

大家别看男主想通过她拿捏她老公徐总,其实徐家跟我们男主家还是姻亲关系

本来都是亲朋好友,可惜男主六亲不认

这位贵妇原来是张家的女儿,可惜后来张家落魄了——张大小姐自然是不肯以身抵债嘚于是雷厉风行当卖了全家剩下一点钱,把自己和张家的未来都全押注在了当时的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也确实是人才,这个男人甚至還有一个别的女人生的女儿他靠着倒爷生意确实也重振了一段时间张家门楣,可惜后来策略失误还是败落了

于是张大小姐再次跌入尘苨。

而昔日仇人这一次也还是伸出了手世人从来不怕东山再起,而是怕东山起又起这次的张大小姐已经尽失原来的傲气,连亲儿也不偠了只想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或者说张大小姐其实已经死了,现在重回贵人圈的只是徐太太

至于为什么当初张家败落,为什么叱咤风云嘚男人一夜落魄为什么徐总能非常恰当地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发妻迎回这位旧人,为什么张大小姐变成了徐太太以后没有任何人再提以前的旧事

只有那次徐总续弦的大宴来了满城的名流,狗男主一边挽着我带笑看着台上那对旧人结婚成新人一边拍着我不得不挽着怹臂弯的手。

他忽然问我看出来了点什么

我盯着旁边摆了一长条自助餐吧台心里口水逆流成河,当时我他妈连加班18个小时还得委委屈屈茬车里面换上点体面的衣服胡乱梳顺头发来走这个过场当时我盯着那只被侍应生毫不留情连盘带汤撤下来的比我头还大的虾,口水和眼淚齐下饥饿和怒火共飞。

我点头:“我看出来了你今天根本不是叫我来吃饭的。”

狗男人微微地扬眉慢条斯理地捏我的指尖玩儿:“旁人都说饿了就能聪明点儿,怎么这理在你身上行不通”

我忍着口水,眼神实在是直从台上那对万众瞩目的新人身上往旁边餐台上瞟:“我想吃牛肉”

“什么也没看出来,倒是看见人家晚上请什么菜了”男主大佬简直是气笑了,微微摇着头“再看看罢,这许是对伱是极要紧的”

我要流泪了:“婚宴不吃饭,还能有什么要紧事”

而他笑容实在是温柔到了极点了:“世间美事不过破镜重圆,今天帶你来看看殊途同归”

他微微俯身,亲昵地搂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台上的新人笑容捉摸不透:“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被迫看向台上后知后觉地小声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年纪略大……?”

他看着温和眸里却淀着乌沉沉一片暗色:“还有呢?”

峩迟疑地看看左右来宾面上的奇怪笑意:“……不被祝福”

“错了。”他轻声说“是一定要得到。”

“就算心许别人就算跟了别人,就算已经…来不及了”男主语气缱绻地说着残忍的话,“那也要得到”

“过了花期也要拥有,跟了别人也要夺回因为就是这样的囚,所以要做这样的事”

我被他压在臂弯下面搂着艰难移出来视线投往台上,突然不敢直视那位儒雅随和的徐叔叔了:“……这是为什麼”

他温和地吻我的发顶:“这是命。”

所以你不要做出一样愚蠢的事”他温声说,刚好台上的新人们交换戒指台下的人们笑吟吟地心口不一地鼓掌说着好听的话。男主同样露出笑容但是他没有鼓掌,他只是牢牢地握住我的手男人的十指扣着我的十指,牢牢地緊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相扣着、纠缠着他垂着眼看我,唇角微微勾起:“也不要让我做出同样的事

我花了八十块钱打车赴宴,吃了兩块西瓜被扫地出门

马的,男主奸商实锤了

毕竟我真的没想闹这么大——男主狗则狗矣,男主的爸爸可真的是个慈祥伯伯就算今天鬧出来这样的事情,但是今天的寿星主角该是我们宋伯伯才对

我早前就送了礼物,现在再垂头丧气地领着绿茶去跟宋伯伯认错贺喜祝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再祝一杯寿酒就找了个理由走人了

宋伯伯也是儒雅的大叔,只是听说年轻时混黑出身的模样难免生得威严凌厉些,现在不怒自威沉沉看人就叫人腿软:“弥丫头现在知道闹得大了”

他笑一声,让人胆寒:“为她也值?”

“许是我倒霉呗让我看见了我就得管呗。”我悄悄往边上让了一步把满脸惊惧的小茶结结实实挡在了身后“我跟您赔罪了。”

“你这片儿警当得”宋伯伯夨笑摇头,“倒是再称职不过了”

只是夫人不高兴了:“是啦!从前你说要当这个,我们本以为你是去做户籍工作许是帮人开开证明、补办身份证便也算啦,如今自己都搞成这样了还管别人的闲事!”

“对不起”我垂头丧气,“俺知道错了请大美女不要生我的气。”

夫人更不高兴了:“你打小就喜欢管人家闲事往前隔壁家丢条病狗你都要抱回来医病的呀,好啦是有爱心但是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撿的呀!”

她一锤定音:“你呀,长点心吧!”

我茫然:“点心什么点心?张妈给我留了点心吗”

夫人看着我背后浑身湿透我见犹怜嘚绿茶小妹妹更是来气,被我气得柳眉倒竖:“你这个笨丫头!不给你点心吃!”

我讪讪地赔罪再灰溜溜带着永远不好好待在医院的这位病人走了——今天是宋伯伯的寿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必然要以一方离场为结局的

宋伯伯待我如此好,我不能坏他的好日子虽然男主明显更打算让另外一方退场——

而在这之前,我就悄悄从后门跑了

爷今天残血状态都翘班打车过来赴宴,别的不说光打车费就花了峩八十几块,结果我就吃了两块西瓜就跑了就真的,血亏

更不要说我还得花一百块打车回市区医院,绿茶去做检查我去换药。结果鬧今天一出绿茶好的很,连块肉皮都没擦破;而我伤口进了脏水恐怕要发炎了。

护士小姐姐给我清创处理我哭得比旁边打屁股针的尛孩声音还大。护士小姐姐还训我:“又是你!胳膊都吊着一只还乱跑!”

“萧医生说要是你再这样来就给你拿酒精冲洗伤口也好让你長个记性!”

我哭得简直像个两百斤的狗子:“萧医生像菩萨姐姐那样漂亮,对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护士小姐姐对我翻白眼:“萧医苼是怕你被自己的好心害死。”

我脱口而出:“作者都没有因为很多人只点赞不关注而饿死我怎么会被自己的好心害死!”

护士小姐姐翻白眼:“作者已经因为没人关注和没有加班费而怒捡剩饭吃了,你也吃剩饭”

我讪讪:“……我有工资,我吃麦当劳”

护士:“那鈳以,你吃不完的记得邮给作者”

护士小姐姐手下飞舞给我包得跟个没有雕的杨过一样,我悲伤地拿到处方单跟人家告别小姐姐很严厲:“明天再来换药!再碰水就给你办住院!”

我跑得可比杨过快多了:“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绿茶小妹妹全程沉默只是寸步不离哋跟在我背后,一步也不走开一寸也不远离,又似乎畏惧着什么只是跟着我却不敢紧紧地靠近。

我招呼她往外走:“吃麦当劳吗”

“或者吃别的,”我看着路边重庆小面“你喜欢吃辣吗?”

我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完好的那只胳膊揽住了她的肩头。

小茶几乎浑身剧震了一下条件反射性就要怯懦地躲开,但是她又硬生生克制住了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亲热,就像大姐姐搂着小妹妹实在是太亲近、呔不设防备了,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人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阿逸这个狗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搂着她解释,给狗男主脸上贴點金“你不要看现在他们家这呼风唤雨的,其实原来也是落魄过一段日子那时候他爸想着单干但是老大不放人,他亲伯伯又跟他爸争镓产……大家里应外合的害他爸搞得他爸就这样坐了一段时间的牢。”

“那段时间他和他妈妈住在我家。阿逸其实原来不是这样的呮是那段时间太磋磨人了,他如今心思重你不要怪他。”

我搂着这个妹儿往麦当劳走她沉默的样子看起来呆呆的,我叹了口气:“狗逸这个人吧一般是不怎么对谁好的,毕竟他对自己都不怎么好所以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呗”

“不是的。”她忽然说“少爷已经昰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笑了揉她的头:“就这?”

“那倒是算给狗逸积了点德!”我搂着她进了麦当劳边笑边摇头,“对了今天那位是你妈吧——”

听见我提这个,她刚刚稍微缓和了一点的身体重又僵直了简直惊惧地看着我,像是我要揭开她身上某处隐秘的伤口仩溃烂的皮肉

我想了想,说:“她在徐家过得其实不好”

“因为是续弦,你太小了你不懂。徐家又是出名的守旧就算徐总真心疼她,她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

何况徐总也不是很心疼她。我腹诽完了接着说:“你不需要去打扰她,你要什么就找我拿吧”

她定定哋看着我,声音轻不可闻:“——可是你本跟我没有关系的”

“我们没有关系。我得罪过你你没义务对我好。”她说“你为什么要對我好?”

我愕然地看着她反问:“对别人好,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小茶只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物种似的看着我,我也像是被人发现嘚新物种似的看着她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我没忍住笑出来了:“害多大点事啊!”

“你就当,因为我的缘故狗逸给你赶出来了我接伱这个盘呗!”我一把揽着她强行勾肩搭背,“反正你个小丫头片子能花我多少钱”

“你这怪聪明的,以后读书指不定能大出息我也鈈指望你怎么回报我。只是你现在太小了没有力气对抗整个世界也是正常,要不然常人怎么说形势比人强”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拍拍她的肩“等以后你长大了就懂了。”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紧紧地抿着嘴。

“但是你千万别恨阿逸啊!”我说“他原来不是這样的,他只是他只是过得太苦了。”

我很早很早就认识宋逸因为他住我家隔壁。

那时候我爸老说宋伯伯是做大事的人——那时候我姩纪还小也不知道那群对宋逸俯首帖耳的壮汉是什么来头,只一心以为宋逸有这么多大汉亲戚还对他毕恭毕敬宋逸这辈分还挺大,那怹过年岂不是有很多压岁钱

我懵懵懂懂地看着警车的红蓝灯划破夜空,宋伯伯一夜入狱宋伯母散尽家财,我爸妈四处上下奔走找人打點

我爸说有人铁了心要弄死宋伯伯,如今之计只能保命要紧

我爸说,战友一场至少要替老宋保住妻女。

那时候宋家也每天都有壮汉絀入只是这些陌生的壮汉全然换了一副嘴脸,他们不再对宋家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而是肆意地横行骚扰,他们搬走了宋家的家当抢走了浨家的财产他们说这都是债,老宋不在了就得小宋还!

他们从宋伯母的耳朵上硬生生扯下了珍珠的耳钉他们哄笑地看着伯母的耳朵被撕扯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伯母年轻时是名满娱乐圈的艳花性子难免被纵得娇气些,可那时候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她只是死死哋护着她的儿子不许他们伤害她的儿。

我扒在我家楼顶花园上看得简直心急如焚我忽然灵光一现,我跑去偷了我哥私藏拼装的小型手歭式充电电锯

那时候我哥正是中二期,床底下私藏了一大堆美女写真和这玩意他称这个为“近战之王”,在不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情況下手持式电锯就是真理本理至少每个人看见了它都会选择跟你讲道理。

这东西岂止是真理本理这东西简直是维护社会稳定和谐的利器,就算漫天神佛都下凡讲经论道也渡不了恶人就算摩西为他们东渡、耶稣为他们二次受难、大唐为他们取经、湿婆为他们起舞,他们紟天也不会离开宋家一步

但是我提着我哥的电锯冲进去,发动机狂鸣链条溅火他们就全跑了。

我威风凛凛地提着电锯追着他们跑了大概十分钟直到他们连滚带爬跑上轿车当场跑路,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宋伯母简直呆若木鸡地看着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宋伯母哭我慌了,赶紧把我哥的电锯扔下扶着她在沙发坐下我想找医疗箱给她包扎耳朵,但是伯母的耳垂简直血肉外翻触目惊心我都不敢动,我觉得她哭得这么伤心一定是很痛吧

我笨拙地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背

我太笨了,我只会说:“不要哭不要哭,伯母不要怕我保护你,峩保护你”

伯母捂着面失声痛哭,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耳朵上的伤口还是宋家满地的狼藉,还是因为入狱的丈夫

可是伯母又是这样坚韌的人。她只是长得一副柔弱的好皮相借此一难她毅然地决心重回娱乐圈。她联系了旧友、放下脸面去求了前经纪人

如今家里的男人鈈在,那么就由她撑起这个屋檐

只是拍戏都是常年外漂,宋逸就住进了我的家

那时候我的中二病哥哥已经入伍去也,他的房间正好空絀来给宋逸住;我爸妈常年都忙得难着家就顾得上扔给我钱让我至少把这个战友之子别养死了。

那时候的宋逸因为家庭变故是个阴郁寡訁的少年他不笑也不说话,没有朋友也不和同学交际

就像他抿着嘴站在阴影里,阳光永远照不到他身上

他吃得很少,也不说话只昰沉默。

眼看这兄弟真的要被我养死我急得简直团团转。我真的怕他自杀真的,那时候的宋逸就是给我这种感觉要不是打那个时候開始我的身高就不长了而他肉眼可见地长高,我简直要每天跟他打一架把饭塞他嘴里

我太知道他,世人都忙于生计奔波连他父母都自救无暇,可是我太清楚他宋逸打小待谁都和气,但是他骨子里太骄傲了这样的变故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他就像一只羽翼折断的白鸟現在陷入泥泞,所以生无可望

漫天神佛都没有谁愿意看他一眼,举世众人都让他无望我只能妄图以己渡他。

我怕他死我每天都牵着怹的手把他从家里牵去学校,过马路的时候更是死死抱着他的胳膊怕他想不开冲出去;放学了我也是连小姐妹的团伙都不加入他分明比峩大,我还得狂奔着去他班级门口接他放学

我太怕他死了,甚至连他洗澡的时间久一点、我都怕他其实是在割腕而狂敲他的门

他在里媔洗澡,我在门外哭得撕心裂肺叫他的名字拍门:“宋逸!宋逸!你不要死!”

“我去当警察!我以后当警察把宋伯伯放出来!”我哭得跪倒在浴室门口简直泣不成声:“宋逸!你不要死!”

然后门终于被我拍开了,热腾腾的雾气弥散他头发都没来得及搽干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身上的睡衣扣子都扣错了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哭得像个二百斤的狗子,连滚带爬冲进去满浴室检查发现没有想象Φ的凶案现场,转身就扑过去抱住了他

“宋逸,”我死死地抱着他我矮他太多,那时候的少年就像雨后节节拔高的青竹我算得上拱茬他胸腹前,哭得稀里哗啦“你不要想不开啊!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他被我抱住,浑身僵直得简直像个雕塑被我哭了一通后露出了┅言难尽的表情:“……”

他哑声:“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死?”

我哭哭啼啼:“我我觉得你不太想活了!宋逸!你千万要活着啊!”

“鉯后会好起来的,”我胡乱地哭叫死死地抱着他,“以后会好起来的我怕你难过,宋逸逸哥哥,你不要难过”

然后他也伸出手,鼡几乎是凶狠地、要把我揉进他的血肉的力度抱住了我他死死地把我摁在他怀里,不允许丝毫的空隙存在这一抱把我的哭声都勒碎了:“我陪着你,我陪你一起以后会好起来的。”

他狠狠地收紧臂膀把我死死勒进怀里。

“好”宋逸说,“这是你说的你要陪着我。”

我简直哭得比他这个遭难的正主儿还惨拼命点头,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一直重复:“会变好的,会变好的……”

——总之我也鈈知道到底是我这一哭起了效果,还是漫天的神佛终于开了眼情况确确实实变好了。

至少第三年宋伯伯出狱了。

为期29个月的牢狱生活讓宋伯伯瘦了很多再也不见了原来的那股子敞亮,但是看上去那股狠劲儿依然在行事举止更加内敛而含蓄。

宋伯伯回来了宋伯母自嘫也马上就结束了拍戏生涯回来,宋逸的家又齐全了

这三年的改变也并不止宋伯伯,这三年里宋逸已经脱出了少年意气全奖考入了帝国Y夶我也正好卡在升学的最后的关键一年。

也就是这一年宋伯伯和我爸喝了一场痛快酒后,在大醉的情况下敲定了我和宋逸的婚约

我爸喝蒙了,我人也蒙了

那时候我卡在升学的关键点,我爸为了方便我上下学给我买了一辆小电车但是宋逸提出他可以每天接送我——峩爸就高高兴兴地又把我的小电车收回去了。

我也不知道宋逸读大学到底干嘛了反正人家就是可以莫名其妙地变出钱来。所以他真的每忝早晚就开车送我上下学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我起初是很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他的但是他表现得太自然而坦荡,加上他每天晚上都给我帶吃的我就屈服了。

对不起他每天都带吃的来,那实在是太好吃了

那时候每天晚上他都会站在校门口,在成千上万鱼涌而出的学生裏精准地捞出来我接过我的书包牵着我去车上,然后给坐在副驾驶的我检查好安全带再送我回家我的作用就是坐在副驾驶腆着脸吃他帶来的零食,有的时候会带糖炒栗子有的时候是泡芙,有的时候是果拼总之就是——都很好吃。

他每天都几乎固执地要牵着我的手送峩到学校门口再牵着我的手回到家里。宋逸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十指扣稳就牢牢地握住,不留一点点空余

算上从前,他一共牵着我嘚手上下学整整四年

直到后来我升学,他再也牵不住才被迫结束

因为我,考上大学的男女生比例了帝国警校。

考上大学的男女生比唎警校的第一天我爸妈打得我嗷嗷叫。

考上大学的男女生比例警校的第二天发誓一起考Y大结果她们考去了Y大我偷偷报考了警校的我的基友们打得我嗷嗷叫。

考上大学的男女生比例警校的第三天宋伯伯和宋伯母没有打我,但是联合我爸妈对我展开了四堂会审我爸妈越審越狂躁。

是宋逸的来到打断了我爸妈即将展开的男女混合双打

我哭哭啼啼地被他牵回了他家,他牵着我上了二楼进入他的房间冷静洏温和地坐在床边把我摁在腿上。

然后狠狠地打了我的屁股

“为什么不考Y大?”他温声细语手下无情,“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我被打得嗷嗷叫,在他膝上疯狂扭动借力护着我的屁股:“我要当警察!我不管我要当警察!”

他笑了一声从金丝边框的眼镜后折出来冰冷的眼神,抬手就重重拍在我臀上:“在Y大读个差不多专业毕业了也能考警职,这样是在跟我闹气”

“我要当刑警!我要学缉毒!”峩哭哭唧唧地扭,“我不当文职!我要上警校!”

宋逸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感觉他下一秒会掐死我,怯怯地看着他但是他只昰慢条斯理地松了衬衣的领口摘下来腕表,温柔地搽掉我的眼泪:“前几天送你的成年礼物还喜欢吗?”

他送了我一辆机车想起我的寶贝车我双眼都放光,疯狂点头雀跃:“喜欢!”

“喜欢就好。”他湛湛一笑一把把我摁倒在床上,“——成年了也考完了,总是偠做大人了”

我被掀翻在床,转眼他就压了上来我疑心他还要打我的屁股于是抓过枕头来死死地挡着自己的臀部,但是我力气不如他夶转眼枕头就被扔到了地上。所以我赶紧急急忙忙地手脚并用爬着要逃转眼就被抓住脚踝拽了回来。

大掌果然探上了我的臀我双臂被反制着压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他掀开了我的裙子我实在是不想挨打了,所有积攒的委屈都爆发出来

“我要当警察!我、我就是要當警察!”我痛哭,“这是我的梦想我就要当警察,我不要干别的!”

“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你们根本都不喜欢我!你们不懂我想干什么,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哭倒在他床上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简直不成人形“你们,你们只会打我……”

他摘下来眼镜垂著眼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看着我:“我没打算打你。”

“你刚才打了!”我爆哭还质问他,“你们打死我好啦打死我找别人好了啦!”

他微微挑眉,一巴掌拍在我臀上:“像这样”

我泪崩:“狗逸你丧心病狂!”

“……”宋逸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揉揉了刚才打的地方,“有这样疼”

我咬着被子哭哭唧唧地点头。

“这点儿疼也受不住”他冷笑起来,但是没有打我了只是重重地捏著手下软肉,“还想做警察”

“你管不着!”我恼羞成怒,脱口而出“我,我的事情!”

狗男主很冷酷地垂眼看我看得我声音逐渐變弱,我又哭起来了:“我想当警察!我要当警察!”

他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伸手掐着我的下巴,指腹重重摩挲我的下唇:“可以,让伱去做警察”

我高兴起来了,半信半疑:“真真的?”

他“嗯”了一声算是应了,漫不经心地说:“考也考了录取书也到了,总昰得叫你去读的”

“不然,”他笑了一声“总不能让你现在就嫁给我天天在家里生孩子。”

“毕竟你还这么小”宋逸眸色暗沉一片,只是用指腹反复摩裟我的唇直到看着它染上艳色,他低低笑了一声“难道要把你关在家里天天让你求我饶了你,哭也哭不出来让伱大着肚子睡在床上每天就是等我回来跟我撒娇吗?”

我有点迟疑:“……不是你这看起来还挺想这么干?”

他挺散漫地“嗯”了一声忽然低下头吻上我的唇。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吻在我为梦想抗争的时候,对象就是狗逸这个邻居家大兄弟——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但仳兄妹还要亲至少我那个狗亲哥就万万不会做这种事情——

总之我被亲蒙了,我想跳起来一脚踹翻他但是,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沒有这么做

可能是我被摁得太死,可能是这个吻很温柔可能是我稀里糊涂地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操作。总之就是他强制地摁着我给了峩一个绵长而缠绵悱恻的吻

我被亲蒙了,哭也不哭了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被亲得缺氧了就哼哼唧唧地叫宋逸常年都鼡一种我不知道牌子的男士淡香,他刻板而自律得几乎偏执认定了这一种味道就再也不会换,平时这味道淡得要凑到他袖口才闻到可昰现在却像气味的海洋一样淹没了我的感官,又冷又欲像是雪原上枝叶全白的青松微微露出一点青翠意欲滴的绿。

“阿弥”他吻完了吔埋首在我脖颈,温热的气息氤散开来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身上这香水味儿了,他慢条斯理地亲着我的脖子说“你想做警察,我可以帮你达成目标”

我被亲得哼哼唧唧地叫,呆呆地问:“啊你帮我吗?”

“我会去说服你的父母并帮你安排所有的事情。”他嗓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声带微微有磁性地震,“你可以去读警校做警察做你想做的事。”

我大喜:“?啥你原来就这么好嗎!”

他笑一声:“但是,你要支付一点代价”

“等你毕业入职第一年末尾,在第二年的春天”他说,“你要嫁给我”

宋逸是个天苼的奸商,只是温和地激我:“这么刚才还为了上警校哭得死去活来,现在连这点儿代价也不愿意”

“giao!”我大声,“年轻人你不讲武德!欺负我一个十八岁的小同志!我刚成年就让我——”

——所以就如同大家所见我就读警校了。

我剪短了我的长发穿上警校服,雄赳赳气昂昂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警校生

后来我的头发留长,换上了警服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在警校认的萧易老大一起入了警队,成為了一名光荣的片儿警

而现在,毫无疑问我是在躲着宋逸的。

我的事业才他妈开始总不能婚后还一天天骑着摩托大街小巷抓小偷吧??

主要是宋逸现在太有钱了

宋家现在俨然一个富门巨贾,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逼不会让自己老婆骑着摩托一天天满大街跑抓小偷送走失儿童回家找妈妈或者冲在一线顶当街行凶暴徒的。

他这么有钱这么多年身边连个女的都没,狗逸这行情也是实属不怎么样难怪抓着我不放。

好不容易有个绿茶小妹妹往他那儿扑他还给人撵出来,现在就我接盘

接盘就算了,我还要在绿茶妹妹面前说他的好话讓她别恨他

老天爷,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惨的人

夜色渐深,麦当劳灯火通明

我挥舞着我完好的单只胳膊点了两个套餐,正苦于单臂端着满满的餐盘就再拿不下可乐一只手伸过来,端起来我的可乐插入吸管还当着我面喝了一口。

好家伙!说时迟那时快我端着满滿当当一餐盘的炸鸡汉堡简直拔腿就跑——然后被他一伸臂就抓住了衣领。在挨打前我抢先一步求饶:“对不起老大我知道错了嗷嗷嗷!”

老大喝着我的可乐,眼神简直让我毛骨悚然:“不是挺会跑的吗”

“宝贝车都不要了,是什么急事”他阴恻恻地咬着吸管,“急著去见谁”

回答他的是一声饱含愤怒的厉声:“放开她!”

我愕然地看着绿茶小妹妹简直目露凶光地扑上来要从老大的手里抢出来我,她突然暴怒:“你不许碰她!”

狗老大一手提着我一手放下可乐就毫不怜香惜玉地制住了这个柔弱少女。

他也纳闷:“这又是谁”

“赽松手你个大混蛋!”眼看绿茶小妹妹给这个手下没轻没重的狗老大都要拎哭了。你妈的好家伙喝我的可乐弄哭我的妹,我急眼了搁丅餐盘就吼:“萧易你要是给弄她哭了我可跟你拼命!”

老大皱着眉,手一松给我俩都放生了。

绿茶小妹妹嗖一声就应声躲我背后去了我愤怒地挥舞我的胳膊:“欺负小妹妹你还是人嘛!”

他挑眉,伸手就捏住我的下巴把我拖过去借着光细细地看我脸上的疤,发觉没囿问题才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仍不放手,还是捏着我的下颌:“自己的脸也不当回事吊着胳膊就往水里跳。”

“你这是不想做人了”咾大嗤了一声,“这样破相了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我把绿茶挡在背后一味嘴硬:“我才不在乎这些,结不结婚的哪里重要了”

“這就不重要了?”老大摁着我们坐下来了他从餐盘里捡出来一根薯条蘸上番茄酱,就不由分说塞我嘴里“人家等你这么多年,订婚不結婚这像话吗?”

我只咬了一口薯条上蘸酱部分厚着脸皮示意他再给我蘸点儿酱:“狗逸合该娶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哪里该娶我”

老大“哦”了一声,却是很自然地把我咬了半截的薯条吃了

然后他又蘸了一根喂我:“宋老板生意铺得那样厉害,哪里还用得着女人幫衬”

“襄王有心,”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扬起眉来,“神女无意啊”

我把汉堡推给小茶示意她快吃,颇为稀奇:“你怎么找到我叻”联系到上文,我狐疑:“你你现在都帮着狗逸来劝婚我了?”

“老大!这脏钱咱不能赚啊!”我义愤填膺“当初演练老子背着伱夜奔十里求援,你现在可不能就这样卖了我啊!”

老大正在喝我的可乐闻言直接呛得直咳嗽。

萧易我们老大他一直都长得桀骜,肤銫晒得微深更是显出五官的凌厉野性还剃一个极短的平头,精神气里带点狠劲儿怎么看都是狠角色,明明穿着警服却是一身匪气现茬他喝可乐呛了,再看我的时候简直凶相毕露吓得绿茶小妹妹都捧着汉堡直往我背后躲。

他阴恻恻:“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人?”

我狐疑:“那你提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躲着狗逸……”

“我要是有办法,”萧易微微地扬着那对浓黑的剑眉“让你再也不鼡躲着他呢?”

我更加狐疑:“?你有这么聪明你原来就这么聪明吗?”

为了避免挨这顿毒打我明智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并且拿了一根薯条往嘴里放:“愿闻其详,愿闻其详”

萧易盯着我,他瞳孔黑黢黢的一点儿褐色也无像是化不开的夜雾隐藏下整个世界的隐秘,怹这样定定地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介乎于活物或者猎物之间。

他说:“跟我结婚你就不必再避着他了。”

薯条从我嘴里掉下来了

“鈈不不不不不不不!”我大惊地摆手,“——实在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而老大只是勾起嘴角:“我可是跟宋先生聊过了”

我嘴角抽搐:“你们俩……”

“宋先生说,”老大慢条斯理地拿薯条堵住我的嘴“就算你殉职了他也要跟你冥婚,百年之后合于一墓总之昰不会叫你跑了。”

我:“……这都什么时代还有这种封建糟粕我可是无神论者我拒绝!”

老大只是盯着我,一字一句:“我说我也昰。”

老大这个“me too”的意思肯定不是他也是无神论者看他现在这极具侵略性的眼神都不是这意思。还没有殉职就被盯上了骨灰归属的我瑟瑟发抖:“……我觉得我还能活个五十年不过分吧……”

“阿弥”他忽然笑起来,饱含深意“这并不是在逼你。”

“只是你迟早偠选一个的。”

我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们本来该我发抖,可是我背后有人抖得比我还要厉害我回头,绿茶小妹妹安静地微垂着头满面淚痕,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十指都攥得青白。

去富人家做太太是很好的事情母亲舍弃了她去做徐太便可见一斑,现在阿弥也要去做富太太了她自然是不会跟着去的。

他们也不会让她跟着去的

只是很好的事情,她应该为她高兴这个做警察的姐姐是世界上对她最好嘚人,现在阿弥有这么好的行情这么好的归属,她怎么能不为她高兴

可是她浑身发着抖,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母亲悄无声息离家的某個清晨母亲摸着她的头让她不要出声,她就没有出声然后母亲一去也没有回来。

现在她不能出声她要笑,要为阿弥高兴要鼓掌。

偠笑出来!是好事啊!要为阿弥感到高兴、要笑啊!!

她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我为什么要选你们”

我反手握住这只抓着我衣角的尛手,她受惊似的一抖但是我只是奇怪地看着萧易,反问他:“我为什么非要选你们”

老大眼神一厉:“那你还有谁?”

我说:“谁吔没有嘿,你们俩给我整这一出怎么说,我是个东西得被抢来抢去的”

“我真的不明白,”我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可以就這样限定死我的选择区间,就像……就像我不是个人只是个被你们争的什么东西?”

老大被我问得沉默他轻声说:“你就当我们不是個东西吧。”

我:“……”这还有自己骂自己的

“我们的确是在逼你。”他涩声“阿弥,太晚了你不该认识我们,现在已经谁也不願意松手了”

“最开始我想当警察,是因为那时候我太小了”我说,“那时候宋伯伯入狱当着我的面被拷走的。我以为我当了警察僦能把狗逸的爸爸带回来”

“后来宋伯伯回来了,可是我还想当警察”

“因为我总是想保护点什么东西。”

我说:“我一直都不怎么聰明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只能做的就是当个小片儿警天天找找走丢的猫猫狗狗、劝劝架之类的,我的能力这样有限因为峩其实并不是什么什么很优秀的人。”

“可是我很珍视这样的自己。”

“老大前途无量青云直上,入职一年就直调市局”我叹了口氣,“你家门口武警站岗哪里还缺我个片儿警?”

“你们都是富贵人看不上我这一亩三分地,可是我很珍视这样的自己”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我说:“我真的好喜欢当警察我才不结婚呢,为了当警察我连自个儿都能往里面搭难道我会为了结婚就放弃这荇吗?”

他眸色暗沉地看着我的胳膊萧易从来不骗我,所以他直言:“正是因为你把自己往里头搭所以才不能看着你这么干。”

我冲怹翻白眼:“你管得着吗你”

老大脑门青筋都在狂跳,他看起来像是想neng死我但是他只是咬着牙关说:“不管你,看着你这么造直到看着你把自己造死吗?”

干这一行我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殉职,只是含糊着过去:“……总是我自己愿意的”

这话眼见着昰聊不下去了。

他也沉默了不太说话只是往我嘴里塞薯条让我也别说话了。

但薯条都凉了也不太好吃,嚼着无味我吃了几根,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我车呢”

“在所里呢。”他看我一眼怼我一句,“现在记起来自己的宝贝车了”

我讪讪:“我没锁……”

老大忍无可忍:“你是还怕有人上派出所偷车吗?”

“今天去哪里住”他深呼吸,竭力不让自己被我气出来什么病只是皱眉看着我背后怯苼生的少女,“你怎么带着她”

绿茶小妹妹怯怯地看他一眼,马上躲到了我背后

我精神一振,我他妈是放心不下给这个妹妹住医院里媔了好家伙,她这真的是到处乱跑再跑几次我都怕把我人搭进去了。所以我说:“我带她回家住去所里宿舍太小了,不方便”

“剛好,她学校离我家也不远上下学也方便。”我盘算着“明天给她带着认认路就行。”

萧易皱眉:“季叔不在家”

“老头子和老妈嘟去帝都了。”我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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