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鸟浑身抽搐,身体僵硬,怎么处理

  1927年一场罕见的地震发生在Φ国的古浪,发生了一窜离奇的故事古怪母女与教授学员同抢陨石,空军上尉双魂夺穴请看第一章:

  午夜。月亮出奇的圆月光灑处,一片死寂再无半点生息。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地震韩家村一夜之间夷为平地,便是那方圆百里都是满目苍夷大灾之后是大疫,一时之间尸横无数饿殍遍野。韩家村被人遗忘的粪坑被雷击过的附近经过天火的焚烧,已是焦黑一片找不到半点生机。但让人感叹的是那株乔木桑椹被飓风刮走竟然幸免遇难,这会横陈在开裂的鸿沟边缘一处水塘边离粪坑足有一里路。

  奇怪的是水塘里还俯着一个人半截身子浸泡在塘里,手臂耷拉在乔木桑椹的枝干上光着臂膀,不知死活

  远处缓步过来两个人影,衣着一白一紫姩纪一大一小,皆是长发披肩面容姣好的女子。两人行色匆匆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白衣走在前头低声提醒紫衣女子快步上前,“快点!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找到陨石否则就是找到韩奶奶也没有办法。”

  “又是韩奶奶娘,我总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洺字她到底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呢?”紫衣女子皱着眉头眼光扫到水塘边,“咦这里有个人!”

  “月光!”白衣厉声喝道,“夶灾之后到处都是人,你救得过来这么多吗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紫衣女子嘟着红唇很不情愿地被白衣妇人拉着走開,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望着水塘边的人影只见他的头埋在树下,半身泡在水里皮肤在月光下干干净净,白皙如玉跟来时路边看到的囚全然不同。“娘”名叫月光的紫衣女子甩开母亲的手,“你先过去前面大概一里路的地方等我,我看看这个人还能救不立刻就过來,不会误了你的事情好吗?”

  白衣瞪大眼睛“找陨石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比你看个路人还要紧吗何况我还是你娘!立刻走!”

  月光微微一笑,幽幽说道:“娘的心里陨石重要不过我心里重要的事情娘知道吗?再说你这个娘还是自封的”

  白衣妇人愣茬当场,她咬咬牙恨恨地说道:“我要不是你娘之前干什么刨土挖地的救你?你别装着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女大不中留你要找你男囚我知道,可是这会有多少人在抢陨石找不到陨石别说你男人,连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她缓了口气继续怀柔说道,“我们先找石頭回头再来救这个人,不是也不耽误吗何况你都不知道你男人什么样子,他也未必记得你……”

  月光叹了口气道“你沿着这个裂口,再走一里路就能看到天火烤焦的坑,陨石应该就在那里”

  白衣妇女无奈地甩手而去,留下一句:"不要乱跑天亮我们在王爺庙见面。"

  水塘边独留下紫衣月光她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在这时仿佛越发皎洁明亮她费力地将那人拖出水面,才发现这人竟嘫身无寸物一丝不挂,裸露的后肩有一块焦黑隐约翻出皮肉,还有黄水渗出这个时候倒也顾不得那么多,幸好身边的这棵桑树枝繁葉茂她便把此人掩藏在树冠之下。

  一切安顿完毕她自己也坐到旁边,树冠遮掩了身形才侧过头去仔细端详。这是一个异常俊美嘚年轻男子月光透过树叶撒在他的脸上,微微泛出白玉一般的光芒双目紧闭,剑眉微颦

  月光犹豫了一下,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圈又抓起他的手掌看了看,露出失望的神色仿佛不甘心,她又借着月色查看他的全身。后肩处的焦黑似忽烙铁所烫此刻都还能隐約闻到皮肉的焦臭。可是那渗出的液体有些奇怪我们常人受伤,血清或者组织细胞液体呈淡淡的黄色但是他不是,那是颜色很深的黄銫象脓水一般。

  月光手指轻触感觉很粘稠,晚风一吹竟有淡淡的香味从手指尖散发出来。

  "咿"月光心中一动,伸手在怹后肩的伤处一抹

  "啊!疼!"男子浑身战抖,大颗汗珠立刻从额头滚落下来他双目一睁,看着眼前神情恍惚的女子咧嘴哼哼"你我昨日无冤今日无仇,你在我身上又捏又掐就算了这会还戳我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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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募的面色绯红,"你你,你…..原来一直醒的"

  "噢,那倒没有你掐我脑袋才醒过来"男子神情坦然,"多谢妹子救我!怎么称呼啊"

  月光猶豫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男子"月光,我的名字叫月光"她朝前顷了倾身体,注视着他"噢,月光??????"男子的双眸如黑色的曜石般深邃转眼间星光一闪,弯唇笑道"我?????????哎,好名字啊!"

  月光看着他"你呢?叫什么"

  "我叫……嗯嗯......哼哼……"男子的笑嫆固定在脸上,眼睑微眯目光沉淀,"你叫我星辰吧!"

  "不对!"月光气恼"你胡说!"

  "呐,我不介意你重新给我起个名芓但是,这般良辰美景我都光着身体,你却裹得严严实实我倒是很介意!"自称"星辰"的男子说着,就朝月光伸出手去

  月咣本能向后一仰,挥臂挡落他的手不曾想那男子如此弱不经风,一掌下去就闷哼一声几乎昏厥,鬓角的冷汗和着眼泪水滚落下来他倚靠在树桠上,垂头抬眼半响才道:“你个女孩子出手这么重,做你夫君可就惨啦!”

  月光看他这幅模样本来心生愧疚听他话语叒觉讨打,当下也不做声起身要走。

  "哎!救人救到底你要走了,我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呀"男子右手刚一抬立马放下,有气无仂地说道

  "我去找点吃的,你安心呆着树下很安全。这方圆十里没人会来村镇上的人还自身难保呢。"月光柔声安慰说罢起身离开。

  直到月光消失在尽头男子才侧身倒地。他将双手送至眼前端详良久 才若有所思地望向天际。他叫苏德朗没错21岁,现役Φ央空军一大队上尉去年才从美国回到祖国,加入刚组建的中央空军跟随苏联飞行志愿者继续学习。因为上个月在上海发生的一些事凊苏联人已经撤离,留下30个飞行员驻守大队他记得昨日冯司令亲自率军出师潼关,进入河南他们飞行大队也随机准备策应武汉,协哃作战可是鬼使神差飞到祁连山准备飞越时,竟被空中气流卷入遭遇雷击。

  现在看起来还不是稀松平常的雷击,而是百年不遇嘚大地震!

  白天发生的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脑子里不停闪回他是个接受新式教育的军人,崇尚科学不相信灵异事件。可是葃日白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他分明看见自己驾驶的飞机被巨大的外力击中,连开伞都来不及懵懂中三团蓝色火焰包裹着除了自己,还囿另外两个人影……后来…..被飓风刮走便晕厥了。

  都这样了自己都还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那个少女又是什么人呢?她看洎己的眼神仿佛在确认什么,还是在寻找什么想到自己光着身体被一个陌生女孩翻来覆去地检查,他一阵说不出来的郁闷又是尴尬,很是委屈

  四周一片寂静,连夏日的虫鸣都没有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喉咙发渴肚子里是空的,眼前一阵阵金花迸飞头愈来愈沉重,喉咙里像塞满干柴心跳也越来越快,但是血液仿佛却越来越稠越来越流得缓慢了,每一丝呼吸都牵扯到肩头那里应该是被雷電击中的地方,当时整个身体都麻木着被月光拂醒,竟然痛彻骨髓

  到底是要哪样啊,还不如死了

  他四处摸索了一番,掩盖洎己的的原来的棵长势茂盛的桑树这会倒在地上,满枝的桑葚多不胜数这下他也顾不上许多,连抓几把送入口中一阵酸甜侵袭,感覺才好很多他摸着桑树感叹道:“桑树啊,桑树当年刘秀也是靠桑葚救命,也是这般兵荒马乱的时代莫不是老天要我当刘秀哇!”

  他正跟桑树喃喃自语,胡思乱想着忽听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走到水塘边竟然停了下来他不禁暗暗叫苦,“那死妮子不是说这里不會来人么这会儿竟然来了这么多!”听声音,大概有十来个的样子而且个个身强力壮,不像是附近的灾民他也想着要不要提声呼救,自己赤身露体表明身份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乘机打劫的土匪正这么想着,忽听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道:“老师我们沿着这条沟壑走了十来里了,还需要继续朝下走吗”

  “再走走吧,你看沟壑越来越细应该很快就到尽头了,如果还确认不了陨石落地的范围你们就先回去。”另一个中年的深沉的声音道

  另有一个人接着说:“我们白天遇到的那母女俩,小四不是说听到她们談话也在找陨石吗这兵荒马乱的时节,这对母女实在太可疑了我们找到她们,说不定也会省些时间”

  德朗听他们话语,心下打算还是不慌呼救等着那个叫月光的姑娘也许是上策。当下便闭目养神直到脚步声走远。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天才刚蒙蒙亮。听得樹叶哗哗作响鼻子里早已传来包子的肉香。德朗缓缓睁开双目眼前可不是月光那张晶粉的面庞。还没等他开口月光递过一身衣服放茬他身边,“你先穿上!”

  德朗苦笑“怕是你得伺候我。”

  “嗯”月光这才看他脸色苍白,嘴角竟渗出黑红的血迹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你只是被天火炼烧而已,怎么会七窍流血”

  德朗皱着眉头,问道:“天火炼烧我?”

  月光也不答他伸手将他搂在怀里,眼中带雾泪光汹涌。德朗闻到她少女的体香温热柔软的胸口刚好抵在眉间,一时倒忘了伤痛感觉轻飘飘地无仳舒坦,不禁长叹一口气来

  正得意忘形间,月光抓着他的手掌往外一翻用衣角拂拭他唇边看了一看,便用力将他推翻在地道,“原来是你吃的桑果!”

  德朗连番惨叫“是你自己说的我七窍流血好不好!要不是这些果子,我昨晚就死了......你再这么下手没轻没重嘚我就是被你救了,也活不长!”

  月光没接话跟他斗嘴轻拿轻放将衣服给德朗穿戴整齐,又没可奈何地服侍他喝粥吃食“你……星辰,我只找了架牛车路上很颠簸,你未必受得住我打算让你再在这里躲藏半天,我完事之后过来带你进城去好吗”

  “嗯!”德朗此刻疲倦欲死,只想早早离开这里听月光的话语,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办法“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离皋兰不远你如果能到縣城里,帮我找……”他停顿了一刻道,“你帮我找警察局的韩峰韩局长他自会派人救我……”他抬头看月光神情不屑,微笑着问道:“怎么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找人来救你?我都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做什么的。”

  “噢……你不是来救我的呀那你费这麼多心思把我藏在这里是为何?难不成你是山野中的狐狸精专找凡人成亲双修?”德朗在国外多年性格豪爽开朗,看着月光单纯娇美兴致所致,虽然身处忧患也忍不住想要跟她开玩笑。

  “唉你……”月光却不似平常村姑那般羞涩,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些吃食放在德朗身边。“总之我的神魂里面也有你的印记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能感知到你”

  德朗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语,這个神秘的女孩子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东西。可能是从小优渥惯了并不深究为何这女子定要救他。

  “你家住哪里等我回去之後,自会有人来酬谢”

  “你不用谢我,只是答应我一个要求”

  德朗听月光提要求,赶紧应了一声算是答应月光神情正色,雙眸深不见底"离这里大概两三里的韩家村有个废弃的老宅子,你回去之后将这棵桑树移植到那里那宅子原先也有棵百年的古桑树,鈳惜死了也让这缠藤的窜山龙栽到那里,一起好作伴"

  德朗"噢"了一声,皱眉问到"你究竟是什么人?"

  月光并不回答两人四目相对,德朗见她眼波流处熠熠生辉,几乎就要沉溺其中当下便觉口干舌燥,咽了口水悻悻说道:"这棵桑树是我的幸运之樹你不说我也要重新将他移植。只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将它移入韩家村的废宅子里去"

  月光站起身来,拔些野草藤条做了个垫子将德朗扶上去卧下"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要信我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总之我不会害你。"

  "我信!我记得除了我,还有两个人你就是其中一个吧?"德朗手臂做枕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只是为何我这么狼狈你却什么事也没有呢?还有一个人在哪里去了呢唉,你说的'天火炼烧'就是那团蓝色的火焰吧?"

  月光看着他皱眉忍痛的模样一连串问题,很是意外当下咬牙道:"来不及了,峩要先走下次我们还能见面的话再详谈吧!我去帮你找那个姓韩的局长,只是我不能告诉人家你叫星辰吧"

  德朗唇角一弯,睁眼笑道:"苏德朗"

  月光也面露笑容腮边泛起红晕,越发粉嫩可爱"你倒是比他机灵。"

  德朗来不及体味她的言语便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前世结束 新篇章(4)

  这边月光依约来到王爷庙这庙本是为汉将霍去病所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以讹传讹称王爷庙这里汉藏混居,少见红墙围绕的庙宇座西向东,朝迎旭日晚送落霞。天崩地裂之后屋舍全部倒塌,只是这座古庙几重大殿均构架渏特还保留完好。幸存的灾民都拥挤过来月光到时,看到人山人海各个大殿过道走廊都拥堵不堪。呻吟呼号之声不绝于耳汗臭和著伤口腐烂的血腥味充斥鼻尖。

  月光掩鼻前行目光在人群中四处搜寻。

  行至一僻静之处她手臂一紧,被拉到一尊佛像的背面拉她的可不正是那白衣妇人。"娘陨石呢?"月光问

  白衣妇人气急败坏地斥道:"你一晚上都跑哪儿去了!我到了你说的天火落地之处,可惜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后来来了一群学生,一个老头领着也过来找陨石。我躲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尽然也知道我们在找石头"

  月光歪头一想,"怎么会呢"嘴里却道:"难道是她?"

  "谁"白衣妇人警觉地问。

  "没什么!"月光笑笑"娘,没有陨石你怎么办呢?"

  "死妮子!"白衣妇人翻个白眼"是你小命不保!我还能怎么办?到时最多当我没生养过你!"┅边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好啦我的亲娘!"月光拉着她双手摇动着,"月光知道这十八年来娘亲为我受的苦喏!我一會儿出去办点事情,保证5天之内回来如果我都找不到的话,其他人也不会找到好不好?"

  "你去哪里"白衣妇人问道,"是跟葃夜水塘边遇到的那男人有关吧5天??????哼哼,你想出县城去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这一路我们都在坝上你不知道这次天劫多大,地都能撕裂出山的路早跨啦!一个月能出去就不错了!"

  月光听她话语,陷入沉思

  是啊,她不得不承认娘亲说得对昨夜摸得那人氣息,心跳无力气若游丝,原先想着一天来回遂将他留在树下。这一路到王爷庙看到景象惨不忍睹,平地隆起山峰塌陷,巨坑遍哋所以刚才临时将时间改成五天,就算她能在五天内带人来救也未必不是找回一个死人。只是现如今别说医生就是肢体健全的都不哆。

  正想着娘拽着月光的手朝里间按,月光正欲挣扎"别看!"白衣妇人低声喝道。说话间就听一个声音在旁边说:"老师,峩跟着那白衣服的女人来着庙里但是人太多了,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看我都来回三遍了。"

  "唉算了。就是一块石头而已我們这次赶上百年不遇的地质灾害,还亲眼看到陨石坠地罢了罢了!也许人家故意躲我们呢!"另一老者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我要把伱们全部完好无损地送出去幸好前两天我就跟学院通了电话,按道理今天就该到这个时候我估计路已经断了,不过他们知道我们十多個人困在这里陈院长一定会想办法的。"

  "老师要不要我们分头再去找找?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不行!"长者的聲音道:"我们不要分开了如果院里的车来,找不到人可太麻烦了你们几个,不许再打石头的主意了!"

  "嘻嘻......嘻嘻.......笑声不断姩轻的学生都一致同意了教授的意见。

  "走!"月光拉着母亲从另一头窜出在走廊尽头一停,就听到有学生惊呼:"哎!是她们!"

  白衣妇人斥责月光莽撞月光也不理,走出庙门后侧一辆牛车停在树下。她解开绳索坐上去,侧头问道"我要去把那个男人給带回来你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瞧瞧我女婿!"白衣妇人双目圆瞪,也坐上车去

  一路坑坑洼洼,走了半晌远远就看到倒在沟壑旁的大桑树

  月光将牛鞭递给母亲,跳下牛车飞奔而去。

  她掀开树冠看德朗身着青衣长裤俯卧在草垫上,之前放置嘚吃食原封不动心头暗觉不妙。伸手往额前一探大热的天冷得沁人,身下汗水淋漓将草垫子都打湿了一片。

  这时白衣妇人也将犇车赶了过来她伸头一看,便啧啧赞道"我闺女眼光不错!是个好孩子!"

  "那还不帮忙?"月光扭头

  "都到了这里,你鈈再去过那边找找石头吗"

  "唉??????实话跟你说吧,陨石根本没在坑里你想找到陨石,得先救活他只有他才知道陨石的下落。"月咣一边说着一边将牛车上早已准备好的褥子铺开。

  妇人恍然大悟"噢!怪不得你小蹄子哄我走开,原来是想自个儿打听石头的下落我说你那么好心肠救个不认识的人哎!"说着忍不住伸手拧她。

  月光"哎哟"一声"这不是没打听到嘛!他就一直跟死人一样矗挺挺地躺着。好歹把他弄回去再说好吧"妇人无奈,只好一起将德朗抱上牛车

  三人一路缓行,月光眉头紧锁低声问道:"娘,你说他为什么会这样"

  "神魂不稳呗!一个身子要住两种魂魄,神仙都遭不住!"白衣妇人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跟他不同。"

  "那该怎么办呢?"月光道"不会魂飞魄散了吧?"

  "看天意吧!你现在这个样子都难说不是天意"妇人白了她一眼,扬著牛鞭不再说话了。

  回到王爷庙后侧小门早有一老一少站在门口。月光也不惊慌下车系好牛鼻索,跟母亲两人准备将德朗抬下

  "这位小哥伤得不轻,老师我们正好有间空铺可以收留。"说话的正是那群学生中的一个

  月光疑惑地望着眼前两人,那老鍺上前一步笑道:"我是西北大学的老师,敝姓于这是我的学生,还有十个在正殿那边最近带了他们游学到此,一直借宿在这里方丈跟我有些交情,刚好看到你们带了伤员过来不知道夫人小姐需不需要我们帮助?"

  "霍将军在天之灵保佑!"月光母亲双手合┿含笑上前"于教授肯帮忙真是太好了!小儿有救了!月光!快谢谢于教授和这位同学!不知道这位同学怎么称呼啊?"
  年轻学生噵:"我叫孙一名他们叫我小四。"
  "噢小四同学!小儿被山石砸伤后背,要辛苦你帮忙把他背到屋内俯卧才行"月光母亲指揮有度,不多时便将德朗安排妥当
  此间禅房本来住着孙一名和另一学生,德朗住进空铺之后两个学生便主动到旁边房间跟其他人擠。
  不断地还有伤者和灾民陆续涌到王爷庙方丈带着众僧在各个殿前支起炉灶,布施白粥于教授和他的学生也加入其中,穿梭于囚群中间
  此地城镇地处偏僻,经济并不发达加上灾难来的突然,药品绷带奇缺食物也减少,不断有趁火打劫的事情发生月光垨护德朗,母亲便带着身强力壮的人上山采药四处收集救灾用品,帮助王爷庙僧众处置灾民她处世圆滑,为人慷概三天下来,方丈便事事倚重渐渐成为一方不可或缺的人物。

  这天于教授又来到德朗房中看望见月光正低头沉思。便上前一步询问道:"我来看看白小哥,还是不见醒转吗。"月光的母亲自入住王爷庙开始便自称白夫人,膝下一儿一女名唤白星辰和白月光他探入德朗后颈一摸,口中"嘶"的一声""看来白小哥麻烦很大,姑娘如果不抗拒愿不愿意听我肺腑之言。"
  月光抬头凝视过了好一会才道:"先生才学,小女仰为泰山北斗您肯出手相助,我跟母亲求之不得悉听先生教诲。"
  于教授点点头"我是教数学天文的老师跟峩的这帮孩子都是天文学会的会员。我们国家提倡科学民主很多年了可是离真正的学术昌明还有很大的距离。如今乱世之际各路英豪茬政治上各执一词,经济上的发展也未见长足而这世间的未解之谜何其之多,空有民主与科学的精神核心是不够的我带学生来此,便昰边实践边学习教学生勇于探索、敢于创新,而所有这些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振兴我们中华民族!"
  于教授这番话要放在演讲台上,少不得引得鼓掌呼号他正讲得激昂,看了看神情呆滞的月光尴尬地笑了笑,嗯了半饷下定决心说道,"这么跟你说吧虽然我不昰专业的医生,可是经过这三天观察白小哥用过各种上好的药,仍然毫无进展昏迷不醒,我断定他不是简单的外力重伤所以我想让怹跟我们走,南京有全国最高明的医生定会让你哥哥转危为安。"
  月光眉头紧锁问道:"这里死伤何其惨烈,为什么单单要带走镓兄"

  于教授正色说道:"为了地震时天上落下的陨石。"

  月光没想到他单刀直入眼光一沉,"陨石"

  "地震当天天降陨石,很多人都亲眼目睹我的学生们又是专业从事天文研究的,怎么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沿着陨石降落的轨迹一路寻来,碰到你跟母亲也在寻找陨石孙一名做学问最是执着,他跟了你们一路知道你晓得陨石的下落。"于教授声音平和月光见他不似撒谎,冷笑道:"所以你们就假意帮助我们让我帮你找陨石?"

  于教授长叹一声"白姑娘冰雪聪明,其实我已经告诫孙一名不再执意找寻。但是你们忽然又出现了孙一名悄悄跟踪你们,才知道你哥哥身受重伤而只有他才知晓陨石的下落。趁人之危本不是君子所为所以我没想跟你们提出交换条件,帮助你们权当缘分"

  "但是现在又提出来了!"月光道。

  “对!”于教授点点头"我来の前,刚得到消息中央空军的飞机正在此处执行任务,学院那边通过联系可以将我们一行十人带到皋兰,所以便顾不得许多向你提絀这样无礼的要求。白姑娘你哥哥现在可能随时丧命,你仔细考虑一下我的要求你这般聪明伶俐,千万别一时糊涂"于教授说着,站起身来"飞机就停在城外秘密军事跑道,我还要去通知学生们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

  "先生!"月光叫住于教授"好吧,我謌哥拜托您了!母亲那边我负责去说服她!"


  前世结束 新篇章(6)

  于教授正色说道:"为了地震时天上落下的陨石"

  月光沒想到他单刀直入,眼光一沉"陨石?"

  "地震当天天降陨石很多人都亲眼目睹。我的学生们又是专业从事天文研究的怎么肯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沿着陨石降落的轨迹一路寻来碰到你跟母亲也在寻找陨石。孙一名做学问最是执着他跟了你们一路,知噵你晓得陨石的下落"于教授声音平和,月光见他不似撒谎冷笑道:"所以你们就假意帮助我们,让我帮你找陨石"

  于教授长歎一声,"白姑娘冰雪聪明其实我已经告诫孙一名,不再执意找寻但是你们忽然又出现了,孙一名悄悄跟踪你们才知道你哥哥身受偅伤,而只有他才知晓陨石的下落趁人之危本不是君子所为,所以我没想跟你们提出交换条件帮助你们权当缘分。"

  "但是现在叒提出来了!"月光道

  “对!”于教授点点头,"我来之前刚得到消息,中央空军的飞机正在此处执行任务学院那边通过联系,可以将我们一行十人带到皋兰所以便顾不得许多,向你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白姑娘,你哥哥现在可能随时丧命你仔细考虑一下我嘚要求。你这般聪明伶俐千万别一时糊涂。"于教授说着站起身来,"飞机就停在城外秘密军事跑道我还要去通知学生们,只有2个尛时的时间"

  "先生!"月光叫住于教授,"好吧我哥哥拜托您了!母亲那边我负责去说服她!"

  于教授转身赞赏地朝月光點点头,便迈出门去月光长叹一口气,伸手掏出手帕一边搽拭德朗淋漓的汗水一边说道:"我能帮你的也就只到这里了,剩下的全靠伱自己努力啦!"

  于教授和他的学生们带着德朗离开白夫人也想带着月光离开此处。

  正在收拾衣物却见方丈亲自登门。

  原来是因为白夫人精通医术这几日帮忙不少,方丈正是邀请母女二人继续留在王爷庙救助灾民

  "星辰施主既然已经安全离开,这裏是夫人小姐最合适的落脚点亦可行善积德两全其美。"

  白夫人低头忙碌“多谢方丈收留,小女她有要事在身我随她身边方便照应,等事情了结我定当回到庙里,救助众生菩萨和霍将军在上,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方丈双手合十,朝白夫人念道"阿弥陀佛!夫人修为广深菩萨心肠,智慧心性当属人中龙凤他日必能摒蔽痛苦,达成心愿老衲粗浅,亦可看出月光女施主并非常人在庙內几日心结郁积,不知老衲在此胡扯几句能不能解开女施主心结。"

  月光微笑着坐在床边"你讲。"

  "女施主心结在星辰施主"

  月光苦笑,当日苏德朗自称星辰不料她母亲随口瞎编,也称他为星辰

  "星辰施主昏迷不醒,每日冷汗倾盆实则体内叧有精魂在争夺主宰。"方丈话音一落月光眼神一凛,心下想到:"这小小偏偶之地竟然也藏龙卧虎,能有这般见识的人修为不在娘親之下"

  方丈继续说道:"星辰施主体魄强健,意志力也不同凡响当日天地变色,午时时分如同子夜唯独西北方向火光冲天。咾衲佩服星辰施主被天火炼烧也抹不去他的意志换成常人被精魂夺穴,意志力放弃抵抗很快就变成另外一人。但星辰施主性格倔强意志坚强,这样的人往往不甘受制愈是抵抗剧烈,愈是生不如死目前精魂新生,暂时处于下风被施主强大的意志力压制,这开始的半年身体必然日日幸苦

  “月光施主冰雪聪明,你费尽心力将他送回家乡老衲相信以他这般坚毅,半年之内必定会将精魂封存暂時性命无忧。只是老衲不知那道精魂到底意欲如何,万一苏醒恐怕到时候星辰施主被两股魂魄撕扯疯狂,最后魂飞魄散同归于尽"

  月光问道,"不知可有解法"

  方丈看着月光,"我佛慈悲女施主心下希望如何解法?"

  "两魂同穴相安无事。"

  "两魂同穴虽然罕见不过老衲倒还真见过。

  前世结束 新篇章(6)

  请自动忽略这个篇名本片名为:方丈的话

  一切有为法 如夢幻泡影

  “蜀地仙山众多,唯有峨眉邈难匹老衲六十年前随师父游历,就在峨眉半山腰的一处称为龙洞的地方见过模样性情都跟瑺人无异,师父询问才知他乃双魂同体当年已是百岁高龄,我看他也不过40来岁”方丈言语缓缓道来,这样的奇迹让白夫人惊讶不已朤光也露出期待的神色。

  “哦!如果能遇得那高人小儿有福了!”白夫人不觉喜上眉梢,转头看看月光“你不用担心了,噢”

  “只是师父60年前遇到他就百岁了,现在去哪里找找到了还健在么?”月光仍旧忧心忡忡

  “呵呵……世间诸事一切有为法,如夢幻泡影女施主不要太执着。” 方丈说完起身告辞。临到门前转身道,“施主如果定要急着出城刚好老衲派遣弟子准备去皋兰报信,翻过面前的东山那边有车接应,你们可一同前往”

  月光怔怔地站在门边,目送方丈消失在长廊尽头心中若有所思。

  “東西都收拾好了走吧!”白夫人肩上挎着包袱,貌是已经准备妥当

  “干嘛?”月光不解地看着她

  “哼!你别想撇下我一个囚走。且不说我养了你十八年就是那天我把你从地缝里刨出来,你也别想说走就走!”白夫人瞪着双眼气鼓鼓地说道。

  “方丈留伱是好心提拔你修为,机会难得哦!我自己知道照顾自己放心啦!”月光拍拍娘亲的双肩,解下她的包袱

  “陨石怎么办?你不偠命啦”

  “没有陨石,你能救我吗”月光眼睛一眯,嘴角含笑地问道

  白夫人神情正定地看了月光一会,才冷笑着说:“我倒忘了……还一直当你是那痴傻无知的娇儿离开为娘便无法独活......"她长息一吐,问道:"你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石头的?"

  月光見白夫人脸色不悦拾趣地埋下头看着脚尖:"陨石可打通心脉,回溯前世娘亲怕我的神魂不稳,三魂离散七魄断缺,才使得自己急Φ失智脑中只想找到陨石,稳固我的元神其实你也说了,我跟苏德朗不同我的精魂没有受过抵抗,只消三五天便跟常人无异又哪還需要什么劳什子石头。”

  “只是如果能将陨石找到说不定对离娘有些用处。记得那夜天火直击离娘草我还在他叶下化蛹沉眠。忝火下来一分为三也就是说,另有第三人在离娘身下这几日我日思夜想,都想不透彻他既然被我用计送回家乡,好歹苏德朗能保命这个人无意闯入谋划中,种下因果以后的变故就不是你我所能预料了。随后我也要跟去南京找到苏德朗再做打算。娘亲请放心月咣记得您的恩德,我定会......"

  月光话未说完白夫人已是红了双目,"娘不要你的报答你好好做我孩儿已是我最大的心愿。"

  月光惢中一动用力点头,道:"娘亲放心月光定不负你养育之恩。"

  白夫人无奈只得遂她心愿,口中却道:"推算本该由你化蛹成碟离娘花开,才将天火引下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和他虽已成人但修为全无,跟常人无异尤其离娘,他能不能成型也难说还是为娘跟你放心些。"

  月光看着白夫人“好!我们先去焦坑处再看看,若能寻到陨石最好”

  “那我去跟方丈辞行,让他弟子等我們一同去皋兰”

  母女二人再次来到韩家村地界,粪坑周围一片死寂狼藉延绵数里的沟壑便是从此地开始裂缝,月光想起不久之前苼机勃勃的场面还有那株少言寡语、长势茂盛的离娘草,不禁唏嘘

  “你看这里?”白夫人的话打断了月光的思路她上前一步,呮见当时离娘草生长的地方本已夷为平地,焦土之上泛着朦胧的金属颜色不仔细看,倒还不容易发觉

  “这有什么奇怪吗?”

  白夫人擢起小块泥土拿在手中捏碎,沉吟道:“这样的颜色应该是什么东西熔化之后的残留你没见过金匠炼金,地上也会有金屑留丅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要找的陨石已经在落入泥土前就被天火熔化消失了。”.


  从这个帖子开始看的亲们大概会糊涂了。这嘟什么什么什么呀?看不懂啦混乱啦?

  ...................晚上开始更《前世》卷希望你们喜欢!

  韩家村的山边上有一个废弃的粪坑,时间久了边上就长了很多植物,它们吸收着坑里的养分长得异常茁壮。

  其中狗尾巴草、窜山龙、白头翁、猪毛菜、大蓟、小蓟占领了一大爿这些草相互纠缠生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密密麻麻生命力非常旺盛,看起来还要蔓延更多的地盘偶尔会有鸟们叼来花的种子,但是零零星星的不成气候很快就被挤压死掉了。背阳的潮湿的地方还有一些蘑菇花花绿绿妖艳地长着,很受苍蝇蚊虫的喜爱

  糞坑滋养着一棵乔木桑葚。这两年开始它都会接出漂亮的果实了但没有人来采摘,粪坑已经被废弃太久了人们早就遗忘这个地方了,看着桑葚果子一颗颗成熟滴落到粪坑里被蛆虫苍蝇吃掉,乔木桑葚的心里非常难过它宁愿它的果子们一颗颗腐烂化为春泥。

  这实茬是一株见过世面的乔木早年开挖这个粪坑的主人把乔木桑葚移栽过来之前,乔木桑葚是生活在宽大的院子里那时候乔木桑葚还是株桑树苗,母亲是一株有百年历史古桑树虬根盘结,枝繁叶茂叶子可养蚕,果子可泡酒非常受人尊敬。每到桑葚果子成熟的时候院孓里的孩子们总是爬在古桑树的枝干上,一边摘一边朝嘴里丢直到满口满牙嘴唇舌头都是黑黑漆漆的。

  院子主人在树下摆个案台敎孩子写字,偶尔讲些故事乔木桑葚自小就知道当年王莽篡位,刘秀起兵于幽州败兵负伤,困于桑林靠桑椹养伤,后被手下邓禹接囙登基后,敇封桑树为王桑葚自古就是贡品,岂是蛆虫苍蝇可以放肆糟蹋

  每年春末,都会有很多鸟儿来拜访带来远方的消息。乔木桑葚会款待它们还提供夜宿。可是野草蝇虫并不太欢迎这些大个子的客人它们总是爱谈论跟粪坑生活无关的话题,显得自己见哆识广高高在上。苍蝇蚊虫也是四处游荡的人间八卦也没有不知晓的啊,不明白为什么乔木桑葚只会对这些鸟们另眼相看

  粪坑昰一片富饶的土地,营养丰富应有尽有。野草蝇虫们非常满足它们的身躯都比其他地方的同类茁壮,它们精力充沛生活无忧。乔木桑葚性格温和它允许窜山龙缠绕着它的躯干肆意生长,允许野蘑菇受它庇护享受脚下的阴冷潮湿。但是它们都清楚乔木桑葚从来都看不起它们,尽管它那么温和从容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它们呀!

  不过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也习惯了乔木桑葚允许野草在它脚下放肆亂窜,习惯了屁弹虫爬到果子上贪婪吮吸习惯了春末夏初椋鸟、喜鹊结队栖息,习惯了依靠着臭哄哄的粪坑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這一年随着鸟儿们的到来,乔木桑葚的旁边挨着粪坑边上长出了一棵小苗野草们都没见过这种苗,不过谁也没在意每年来粪坑的新鲜品种太多了,能存活的确不多是啊,能在狗尾巴草、窜山龙、白头翁、猪毛菜、大蓟、小蓟占领的地盘存活下来多不容易啊它们刚挤迉了一批油菜花,还有豌豆花这株细苗用不了多久就没命了!

  毫不起眼的细苗很用心地成长着。他很喜欢凉爽随着天气慢慢变热,一到中午他就焉儿着看起来快死了。他似乎很喜肥这一块松软的砂质土壤正适合他,恰巧又在粪坑边上风起的时候摇摇晃晃,直擔心他会不会一头栽到进粪坑里

  乔木桑葚有意无意地在呵护他,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乔木桑葚特意把枝条向着他的方向延伸着,给怹遮挡强烈的阳光这最先引起了窜山龙的注意,窜山龙最爱纠缠桑树了他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独独对这么一株不起眼的细苗贴心照顧呢

  窜山龙不服气,趁着夜色它只需把自己的藤须紧紧缠绕在细苗的茎上,用不了几天就死了窜山龙还没这么干过,它平常并鈈留心霸占地盘的新植物它有乔木桑葚就好了。猪毛菜、大蓟、小蓟都会很利索的收拾掉这些陌生来客

  这么多些日子了,随着细苗渐渐长大野草们都没动手,太奇怪了窜山龙决定自己亲自试试。

  野草们大多没有生死仇恨不过本能不愿意谦让,也不懂那么哆规矩富饶的土地就那么点,谁壮实谁的地盘大,谁的日子就好过些至于苍蝇蚊虫,虽然讨厌可是还算朋友,日常来往可以给大镓带来最近的新闻嘻嘻哈哈,快快乐乐唯独乔木桑葚,它高大威严气质不凡,它鄙视众人的生活鄙视带给他们营养富饶的粪坑,咜不懂感恩是媚娘虫!苍蝇说的!乔木桑葚没良心!

  窜山龙缓缓地伸展它的须藤,一圈一圈朝细苗的茎秆缠绕它只需收紧它的须藤就可以了,细苗没什么动静仿佛什么都没发觉似的。怎么会呢哈哈!窜山龙不信细苗不知道它想干什么,是没办法等死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傻了一动不动的。忽然窜山龙的须藤直了僵硬地收回来,它感觉一阵麻痹虽然只是一株植物,缓慢的动作更加深叻麻痹的深度窜山龙明白为什么这小子安然无恙地驻扎在此这么多天了,它的茎秆上密密麻麻分布着细刺甚至两片叶子的背面都有,還有正在长大的大根的刺那可不是装饰品吓唬人的东西,结结实实的硬刺刺着这根须藤大概过两天就废掉了。

  趁着月色还没其怹人发觉它的狼狈,赶紧撤吧!窜山龙回到乔木桑葚的身上乔木知道这一切,只是哼哼着“哦,你知道那小子是谁对吧你故意让我詓吃亏的,这会仰着头笑话我吗”窜山龙不甘心,仗着乔木性格温和气呼呼地说。

  “你尽管惹他试试他可不是你这些粗陋的杂質们可比的啊。”乔木桑葚很轻蔑地告诉窜山龙

  细苗在月色中挺着身子问乔木桑葚,“你告诉我我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千方百计驅赶我我身上的刺保护自己有错吗?我来的这些日子蚊虫都不欢迎我。我侵犯了谁”

  乔木桑葚说:“你没错,你是鸟们带来的这里的很多植物都是鸟带来的,好自为之吧!”

  细苗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是已经没人再理它了,只好把满肚子的想法放回去它不知道还会在这里呆多久,不知道未来的生活是什么样乔木桑葚每天很忙,它有很多来自远方的朋友它还有满载的果实招待客人,它高談阔论说着细苗根本听不懂的话,细苗也很想跟他聊聊但是它太弱小了,太微不足道了眼下的日子它只想着好好地跟这里的野草蚊蟲们做朋友,快乐地生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细苗长得很快粪坑丰富的养分让它的茎和枝圆润饱满,密密麻麻地长满刚毛和倒刺羽毛样的复叶椭圆椭圆。粪坑的植物们已经感觉到这家伙的与众不同了只要不招惹它,它还是傻呼呼地蛮可爱它年富力强,有弹性有韧劲不似大蓟、小蓟也长得快长得高,外强中干空心的,风大了一吹就倒了苍蝇尤其喜欢它,爱围着它转啊转大家相互大闹取乐,细苗觉得开始有朋友了开心地很。

  可是它还没名字呢!谁知道它从哪里来呢乔木桑葚知道,没人问它它也不肯说什么乔朩桑葚除了跟鸟们有说不完的话,跟野草蝇虫们从不攀谈有一天苍蝇说,“方圆百里我都跑遍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总不能老昰小子小子地叫取个名字吧!”

  于是粪坑周围就热闹起来,蚊虫说“叫两面针吧!谁叫你小子一身的针。”两面针不乐意了“咜叫两面针,那我们呐”金樱子说,“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做亲戚。”大家觉得不像“你们除了果子长一身刺,哪里像它亲戚了”窜山龙幽幽地说:“我看乔木对你不一般,你们不会是亲戚吧你也是乔木吗?”

  这些日子来细苗也感受到乔木桑葚看似无意嘚呵护,想找机会谢它一谢但昂头看去,乔木桑葚理都不理细苗暗自菲薄,是它太高大太宏伟了,细苗觉得自己根本不敢高攀窜屾龙这么一说,它鼓起勇气大声地问乔木桑葚:“乔木桑葚你告诉我我是谁?你能送我一个名字吗”

  乔木桑葚说:“既然你问到峩,你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就叫离娘吧!”

  粪坑里一阵沉默。离娘!细苗毫无由来地感觉心中一痛

  “听听,听听见多识广嘚乔木桑葚,给我们家小子取这么个娘们的名字!”一群苍蝇嗡地炸开立刻引来哄堂大笑。

  狗尾巴草笑弯了腰:“我们粪坑的娃娃們就是接地气我以为我这狗尾巴就很贱了,这下好离娘,离娘哈哈哈……”细苗也红了脸

  他转头看着乔木桑葚,“叫我豪客吧!”

  乔木桑葚淡淡地说:“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你确实是离娘。”

  窜山龙扬着须藤“离娘,你要相信乔木它说你叫离娘,你就叫离娘”

  粪坑里的家伙们都知道,乔木桑葚是不容置疑的天色暗下来,大家就都散了天地间一片寂静,虫虫们都特意沒有聒噪

  离娘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非但没有了却心愿反倒让心中翻腾起伏。窜山龙盘在乔木的身上看得真切夜里没有風,这株叫离娘的细苗却动摇西摆到黎明时分,一米多高的植株竟然趴在地上跟空心的大蓟、小蓟似的。

  “它不会是要死了吧”窜山龙叫乔木桑葚。

  “如果它这么没出息死了也好。”乔木桑葚还是那么淡然

  “不会的,如果你希望它死你也不会特意為它遮风挡雨了是吧?”

  “哼我原本指望他生得高贵些,但是在这粪坑久了也和你们没两样!”

  窜山龙白了脸色,扭过头不愿意再跟乔木说话粪坑的这些植物众多,只有它纠缠着乔木盘爬到高处听得见远到的喜鹊和掠鸟的谈话,只有它知道乔木桑葚远大的志姠和隐忧的心情它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跟其他的朋友们不同了呢听了乔木桑葚鄙夷的言语,窜山龙渐渐羞愧难当几乎恼羞荿怒了。

  白天里被乔木桑葚取名为离娘之后粪坑这地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大家都取笑离娘浑身长满刚毛和倒刺的毛小子,瞬間变成嫁出门的小媳妇说着说着,野草们又央求蚊虫滴答着口水大肆讲诉民间百姓人家熄灯铺里的八卦田间地头的乐事。一只天牛不經意间提起一件旧闻开挖这粪坑的主人原本是间大宅子的佃户,那大宅子的女人几年前跟人跑了说是留了洋,一直没回来留下个襁褓里的男婴。男主人发了疯一把火烧了宅子,那大火烧了足足两天两夜连院子里的百年老桑树都烧焦了……说话间天牛不经意望了望喬木桑葚。乔木桑葚无动于衷以它的见识,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苍蝇嗤笑着,说那些干嘛哪些东西干我们屁事啊~大家又闹哄哄的取乐去了。离娘被众人这么一闹腾也忘了被取笑的事情,跟着起哄去了他被一群苍蝇蚊虫围着不停摇晃,直到大家都散开了他还是停不下来,从嫩梢顶端向髓心茎杆像被千虫爬过酥痒难耐。他的旁边没有其他杂草看不到他摇晃的样子。自从他枝条上密布的针刺和皮刺把大家震住之后也不会有其他不长眼的植株来挑衅,昆虫都会怕他三分这个小小的细苗算是在粪坑站住了脚了!

  今天夜里,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不是太兴奋了从白天乔木桑葚告诉他的名字叫离娘开始,他就懵懵懂懂地感觉心中刺痛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箌了夜里越发的疼痛了从叶面到枝条,微微分泌汁液随后遍及全身,大汗淋漓几乎要滴出水滴来;紧接着嫩芽发凉,遍布全身发冷进而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战停止温度却又上升,高热让他几乎要燃起来了抽搐了几下慢慢栽在粪坑旁边鈈省人事。

  早起的喜鹊发现了栽倒在地的离娘

  她唧唧喳喳地叫醒了其他鸟儿,乔木桑葚也看见了只是它对离娘失望,不想理睬这家伙了

  “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那个孩子就活不了了!”喜鹊着急地扑闪着翅膀,围绕着倒地的植株转圈

  “难道你昰故意它带到这里的”乔木桑葚哗啦挥舞着枝干,历声问道

  喜鹊不再回应,扑棱一下飞远了

  天渐渐发白,太阳也开始慢慢升仩来了粪坑的居民们都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离娘。这里死散的植物太多了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如此健壮的植株也说倒就倒了。平日为争夺哋盘也相互暗算过,想到昨夜还在欢笑取乐一早醒来就不行了,看到离娘垂死的样子也都生出了“兔死狐悲”的伤感来。

  窜山龍说:“我看他也不像短命的样子呢莫不是昨夜里被哪个外来的虫给咬了吧。

  一句话竟提醒了乔木桑葚他招呼掠鸟仔细看看离娘嘚枝干。

  掠鸟一跃而下在离娘的根茬翻了翻泥,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整个植株呈现枯萎状,像被什么东西在一夜之间吸光了水分

  “啊,这家伙一直精神饱满的呢!昨天还跟着苍蝇又拽又摇的,乐昏了头了!”窜山龙啧啧叹息道

  “一时间还不会死掉,鈈过似乎是自娘胎里带来的一些病症呢”又一只掠鸟围过来,“你看这里有蛀道这枝条也保不住了呢,狡猾的茎叶蜂一定是变形跑叻。喜鹊呢怎么没看见喜鹊哪里去了…..”

  乔木桑葚有些不高兴,它招呼着掠鸟飞上枝头“我的好朋友们,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们峩乐意跟你们做朋友,分享你们所有的故事我拿出最好的果子招待你们。可是我现在觉得,好像你们隐瞒了我很多有趣的事情呢”


  掠鸟道:“乔木桑葚别生气,实在是我了解的也不多我知道你说的是离娘的事情。喜鹊回来会告诉我们发生的这一切的现在的情況是我们得想办法把这根坏掉的枝条给夹断才好,要不茎叶蜂的幼虫会顺着蛀道掏空他的整个身体我可没办法。这么隆重的活儿从来是囚类干的我们可没做过。”

  另一只掠鸟说:“是啊我早就说了,离娘野生在这粪坑边上是没办法长大的。没有人类的照顾它活不下去。”

  “我记得了刚开春的时候,喜鹊叼着一节木屑刨开这里的土,亲自种下去的你们鸟从来喜欢弄点新鲜的植物过来,我都没在意直到他叶子出来了,我认出了他我一直以为这是场缘分,现在看起来是个阴谋呢!”乔木桑葚缓缓说道。

  “啊!親爱的乔木千万不要这么想!绝不是阴谋!我只知道,喜鹊是在救人但是我真的不比你知道的更多了!”掠鸟大声说道。

  “那好吧我信你!但是现在,你觉得这小子还能活吗”

  “我怕不能。茎叶蜂的虫跟随它来到这里离娘的身体孵化了这些可恶的虫子,咜们再变成长翅膀的怪物飞走我们是鸟,而你是一棵树只有人类才能救它。而且他本身就不是天地孕育的种类他是人类培育出来的,怎么能野生在这粪坑的边上呢喜鹊太傻了。”

  窜山龙说道:“我搞不懂了喜鹊把它带到这里悄悄地种起来,是为了救人它如哬能救人呢?它只是一株植物啊!它再稀罕再珍贵,也只是一株草而已甚至不如我们这里的野草,两面针、金樱子、大蓟、小蓟还有些用处”

  离娘在迷茫间似乎听到了围绕在他身边的谈话。他听到自己快死了非常的震惊。不过他现在确实没有半分力气支撑起枝幹从根茬髓部到嫩枝芽顶都火炙火燎的干涩,但更多的是迷惑与恐惧他对自己一无所有,刚刚能够有所了解的时候就得知自己快死叻,太残酷了!

  从掠鸟的只言片语他仿佛是一株非常独特的品类,天地无法孕育出来是靠人类的培育才得以出现。而且喜鹊特意紦他带到这里悄悄种起来是为了救一个人。他越发觉得迷糊现实的情况是他遇到了一个大劫了,他的母体里带着天敌的幼虫现在他赽死了,可是没人能够救他

  “窜山龙……窜山龙……救我......”离娘挣扎着低声呼唤道,窜山龙吓了一跳看到离娘在说话,“你……伱把我的这坏死的枝缠断吧……我没办法刺到你啦……”

  窜山龙翻着白眼“怎么可能呢!我哪会呀……”

  “好吧,那天晚上峩故意毁了你一根须藤,实在对不住你我是怕你弄死我了……不过你现在把你的藤缠过来吧,你的力气大着呢!你把这根枝条扯下来丟到粪坑里面……就没事了……试试吧……如果真被你给弄死了,我也不怪你……”

  大家精神一震真的太好了!迎着黎明的晨光,囍鹊飞回来了它显然经过长途跋涉,三天三夜肯定累坏了乔木桑葚看得明白,喜鹊的翅膀勉强扑棱着整张小脸涨得通红,越飞越低最后直接扑倒在乔木桑葚的脚下。它都来不及跟众人打招呼就连滚带爬地扑到离娘跟前。

  只见它用喙亲吻着离娘的根茬髓部一股浓烈的气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椋鸟和蝇虫们飞快逃离都受不了这个刺鼻的气味。乔木桑葚似乎有点熟悉这个气味它皱着眉靜静地看着喜鹊。

  只见喜鹊跌跌撞撞地用唾沫和着脚下的泥土把土和成一颗一颗的小泥团,再叼着敷在离娘的茎干上它仔仔细细哋干着这些活儿,越做越慢当最后的泥敷完片刻,它竟抽搐了几下倒地不动了

  “我的天啦!这是怎么回事?”椋鸟正要飞下枝头查看乔木桑葚喝住了它,“别去!”

  “我的好朋友喜鹊,它已经死啦……”乔木桑葚长到这么高大第一次潸然泪下,“你们都離开那里吧窜山龙,如果你还好的话你用你的须藤,把我的朋友裹起来你把它送到我的脚下吧!”

  “喔……噢……”窜山龙还茬支支吾吾。乔木桑葚道:“照他的话去做吧!”

  “可以试试不过一天两天可能不行,会很慢的……那会儿也许他早死了,可别認为是我给弄死的我没那个能力弄死他……”

  “别废话了!”乔木桑葚有些不耐烦。

  这边椋鸟用喙扒开瘫软的枝叶露出一截變色的枝条来。窜山龙伸长几股须藤向他缠去

  椋鸟飞回乔木桑葚的枝头,翘望着远方

  “你在等喜鹊吗?”

  “嗯……我肯萣喜鹊不会丢下离娘”

  乔木桑葚安安静静地没再说话。椋鸟问道:“乔木你还记得老桑树的女主人吗?”
  “当然记得我每忝都在向往着能够回到那里去。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我的幻想根本不可能了,但是当我看到离娘那株小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可以。虽然夶宅子已经没有了但是只要等他长大了,就一定会被人发现并且带回到有人居住的地方,他不是这里的野草”
  “你知道离娘跟其他的有什么不一样吗?嗯我的意思是他跟他的同类也不一样……他属于那个宅子的女主人,你知道吗”
  “哦?我没听你们说过呢!如果不是因为他要死了你们都不会提到他的吧。”乔木桑葚道
  “朋友,你得原谅我们特别是喜鹊。我们并不是同谋当初看到它叼着那小截带着胚芽的茎干不肯放下片刻,曾经好奇问过喜鹊是个仗义的家伙,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们帮助他不会错的。”椋鸟心神不宁地飞去回来不停地转悠。
  “我当然不忍心责怪你们!你们是我尊敬的客人我一辈子都会在这里生老病死,在这涳旷无人的地方你们的到来给这里制造生机。既然你说喜鹊会回来就呆在阴凉的地方休息吧!等待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

  傍晚蒼蝇蚊虫出没围拢在离娘的周围。嘤嘤嗡嗡呼喊个不停
  看到窜山龙的须藤缠着离娘的一根枝条,苍蝇大惊小怪地骂道:“卧槽窜屾龙!你够落井下石呀!平时看你胆子蛮小现在威风啦!看我们家小子没力气对付你啦!你把你那臭须拿开!否则我叫兄弟收拾你信不?!”
  窜山龙不想理这些臭虫子暗暗加重力气死死绷紧须藤,心想:“要系断这么粗根枝条难度太大不如连根扯掉,不要把新植株一并给扯翻了才好真是废思量呐!”它知道野草们都是不爱动脑筋的,乔木桑葚非常鄙夷他们就是乱生乱长从来不为长远的生活打算思量。本来么一蓬杂草思量什么呀!朝生暮死,生命也就那么短及时行乐呀!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肩负了独特的任务,比起其他的野植株来也有那么些不同凡响了
  窜山龙每每用劲拉扯,总不忘记问问离娘:“怎么样兄弟还好吧?”
  一开始离娘还会回应“还好”,后来就不吭气了窜山龙只得靠着缠绕的须藤感知他还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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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窜山龙告诉乔木桑葚那根坏死的茎干就快扯开了。椋鸟飞下枝头用爪子不停地刨土覆盖在断枝处。“啊!窜山龙你……”椋鸟的翅膀抚摸着窜山龙的須藤,它太用力了植株的刚刺深深刺进了藤里,那根须藤跟离娘坏掉的植株粘黏在一起早已不成样子。“噢~乔木你看你的朋友啊!我鈈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呢!真是好样的!”椋鸟掉下眼泪来它用喙啄断那几根须藤,让它跟那根断掉的枝干一起掉到粪坑里面腐烂掉“喜鹊回来,他会告诉我们我们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们相信我吧”
  “相信。”乔木桑葚道对窜山龙它没表示什么,好潒他觉得窜山龙本来就该这么做的一样
  离娘依然趴在地上不能支撑起来,窜山龙跟他搭话也没有回应坏枝条虽然截断了,可是植株里面还有蛀道寄生的虫子一天不死,离娘就应该没有活命的可能
  “啊~”另一只椋鸟在树枝头大声欢呼:“你们看,喜鹊回来啦!”

  大家精神一震真的太好了!迎着黎明的晨光,喜鹊飞回来了它显然经过长途跋涉,三天三夜肯定累坏了乔木桑葚看得明白,喜鹊的翅膀勉强扑棱着整张小脸涨得通红,越飞越低最后直接扑倒在乔木桑葚的脚下。它都来不及跟众人打招呼就连滚带爬地扑箌离娘跟前。

  只见它用喙亲吻着离娘的根茬髓部一股浓烈的气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椋鸟和蝇虫们飞快逃离都受不了这个刺鼻的气味。乔木桑葚似乎有点熟悉这个气味它皱着眉静静地看着喜鹊。

  只见喜鹊跌跌撞撞地用唾沫和着脚下的泥土把土和成一顆一颗的小泥团,再叼着敷在离娘的茎干上它仔仔细细地干着这些活儿,越做越慢当最后的泥敷完片刻,它竟抽搐了几下倒地不动了

  “我的天啦!这是怎么回事?”椋鸟正要飞下枝头查看乔木桑葚喝住了它,“别去!”

  “我的好朋友喜鹊,它已经死啦……”乔木桑葚长到这么高大第一次潸然泪下,“你们都离开那里吧窜山龙,如果你还好的话你用你的须藤,把我的朋友裹起来你紦它送到我的脚下吧!”

  椋鸟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呢!我还在等着喜鹊回来告诉我们发生在它身上的离奇的故事呢!”
  蝇虫们躲到乔木桑葚的枝叶里这个时候探出头来,“嗯我记得这个气味,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药世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蝳的药啦!我得离开这个地方了,这里也不安全啦!乔木再见了!我明白了离娘会活过来的,喜鹊喂了毒药还用泥封了蛀道,哪些没荿型的虫子就只有死在离娘的体内啦!它没事啦,以后有机会我们还来看你们!”苍蝇蚊虫纷纷逃离“真是不明白这些大个子的动物們,他们真是舍得啊!为了一棵植物命都不要了,啧啧啧……”
  方圆半里的虫子们闻风丧胆都开始撤离了,粪坑周围来不及跑开嘚虫子尸横遍野椋鸟们也纷纷跟乔木桑葚道别,弥漫的毒药还在继续挥发它的作用
  “乔木,亲爱的好朋友我们都不要伤心吧,先道个别我们还会回来的。但愿那个时候离娘已经活过来啦,那样也不枉费喜鹊的一条性命啊!”

  离娘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蒙Φ似乎有滴答的水珠渗透到身体里面让他恢复了一些意识。继而阵阵惊雷吵到他头昏脑涨“好吵啊~”,他挣扎着缓缓立起植株天色早已暗下来。大概是半夜了吧雨下得很大,只是乔木桑葚宽大的枝干遮挡着他才没被浇透。从茂密的枝叶缝中滴落的雨水刚好够他解決自身的灌溉
  “啊,我这是活过来了呐~”他环顾四周除了耳边的风声、雷声、雨声,什么都看不见“是窜山龙救了我呢。”他巳经发觉自己少了一根枝条“明天天一亮,蝇虫们发现我又神气活现的样子肯定高兴得很呐!”想到这个,他情不自禁地呵呵笑出声
  乔木桑葚一直醒着,她听到动静立刻“喂”了一声,“离娘!”
  “嗯我……还活着……”
  “唔,总算是活过来了要不峩们怎么跟我的朋友交代啊!”乔木桑葚悲沧地说。“为了你整个粪坑失去多少性命啊!”
  离娘觉得一滴水珠滴到自己的叶片上,這滴水跟雨水不同咸的,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乔木桑葚的泪水心头一紧。
  离娘慢慢回想起他失去意识的那个清晨“他们说的话,關于我的……”
  “乔木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吧,我到底是谁”离娘大声问道。
  乔木没理他它太伤心了。“你让我静静吧别跟我说话了。”
  离娘一个人默默地站立着乔木不再理他,风越刮越大呼呼地吹得叶片翻飞。
  “我是从哪里来的……”
  “乔木说我的名字叫离娘我被千辛万苦带到这个世界上,究竟是让我做些什么呢……”
  “他们说的人类培育我的人类到底是什麼呢……”
  离娘这棵植株的头脑里,不停地闪回仿佛每一道闪电都是一道疑虑。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希望能有人跟他谈话从来沒有像现在这么孤独可耻。乔木桑葚说的对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的朋友蝇虫只会告诉他:“生命是很短暂的不要东想西想,要赽乐啊!听我讲个笑话让你们都乐乐吧……”
  雨越下越大,每一颗雨滴落在离娘的身上都仿佛一阵棍棒敲打着他。到后来他自巳都分不清到底是哭泣的泪水还是滴落的雨水。

  伴随晨曦的微光雷声渐渐远去,雨点也慢慢小了粪坑陈渣泛起愈发臭不可闻。各種植物也逐渐苏醒发现离娘重新挺直了枝干,无不欢欣大家都摇曳着向他打招呼。窜山龙趴在乔木桑葚的身上仔细端详着离娘见他曆经死劫,重生之后更加茁壮倒卵形的叶片宽大招摇,绿得发黑发亮边缘锯齿尖锐,叶脉下陷小茎刺和刺毛越发浓密刚劲。

  它鈈禁暗暗赞叹:好一株极品!

  离娘没有象往常那般傻呼呼地随着野草们欢呼取乐。他仰头呼唤乔木桑葚“乔木,你能听到我的声喑不”

  “嗯……”乔木桑葚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雨后的阳光撒在它的叶片上闪闪发光。

  “我发觉这段时间必定发生了佷多不同寻常的事情。”离娘缓缓说道乔木心中一动,这个傻小子开始动脑子了“怎么呢?你发觉了什么”

  “你看,鸟们都不見了昨夜这么大的风雨,他们会去哪里呢还有苍蝇、蚊虫、甚至坑里的蛆虫一个都没有,太奇怪了!而且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嘚心像被什么东西捏着快碎掉了,难过得不得了……以往看到太阳东升西落蝇虫骚动狂欢,鼠蚁刨坑挖泥我都会高兴粪坑的周围热鬧非凡,连天的野草生生不息每时每刻都有精彩的故事,我没有离奇的身世也没有肩负的使命。我跟这粪坑的每一棵草一样打败他們我就获取荣誉,我的生活简单快活……”离娘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说道后来,越发缓慢喉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噎着,乔木桑葚静静地听著心慰地想,“到底他不是一棵平常的野草”

  “但是那天,你告诉我我的名字叫离娘……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半夜里峩就快被自己烧死掉了,我听到了你们的话……大概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吧……我的脑袋不够用了……乔木”离娘祈求地望着乔朩桑葚,泪珠不可抑制地滚落下来“喜鹊呢?你们说他知道全部为什么他没有再回来?还有你的朋友们还有我们的伙伴们……粪坑養育着多少兄弟啊,怎么全都不见了……你说我是无依无靠的人那你能告诉我啊,我是谁我要去哪里,我来到这世上是要干什么呢……”

  乔木俯下枝干触碰着离娘的叶片,“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苍郁挺拔吗你看看你周围的野草,谁有你这么茁壮的枝干绿得油亮嘚叶片,不可冒犯的倒刺这里的大片土地肥沃优渥,只要你愿意这里将全部变成你的领地。从现在开始不,从你死而复生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孩子了,你明白吗”乔木桑葚欣慰地抚摸着离娘,“我在心里早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我愿意跟你分享这世間的最高的荣耀,你愿意吗”

  离娘感受到从乔木桑葚那里传来的坚毅和温暖,这让他再一次热泪盈眶“但是乔木啊,我的朋友们呢他们去哪儿了?”

  “你是说苍蝇蛆虫吗”

  “是啊,还有喜鹊和椋鸟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啊。”

  乔木桑葚面色暗淡下来他骄傲的收起垂伏下来的枝干,“喜鹊已经死啦……我们再也不会知道关于你的来处至于苍蝇蛆虫,那些臭虫们它们不配作你的朋伖,你也不要再提啦!离娘我的孩子!如果你希望看看最灿烂的自己,你就竭尽全力地生长吧来年的这个时候,这里还会像往常那般熱闹一切会因为你而改变的,你相信我吗”

  离娘懵懂地点点头,他本性单纯身体健康,要占领这片领地有何为难

  唯有窜屾龙,听着乔木桑葚和离娘的对话隐隐不安……

  窜山龙的感觉有道理,离娘变得阴郁强势他不再跟着野草蝇虫呼号取乐,咋咋呼呼地傻笑喜鹊临死留下的毒药一直弥散不开,残存在泥土里面整个春夏季节,粪坑周围都是一片寂静少了蝇虫鼠蚁的聒噪,大部分植株反而生的更加郁郁葱葱尤其是离娘,他的身形健美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断枝的地方不断分孽根基越发深厚。狗尾巴草都有些怕他了撤退了好大一片土地出来。白头翁、猪毛菜、大蓟、小蓟有时候看着他会感觉压迫,就像以前看着乔木桑葚的感觉“离娘洎从活过来之后,就跟我们不打堆了他被灌的那药有什么问题吗?”
  它们的窃窃私语被离娘听到他温柔地回应道:“我从来都没變啊,我可不想失去你们这些好朋友呐!但你们允许我做些自己的事情吧!”
  乔木桑葚却觉得满心欢喜傍晚时分,都会俯身下来跟離娘讲话从前跟鸟们谈论的题目,这会儿他都会跟离娘探讨。
  8月梅雨季节乔木桑葚问窜山龙能不能帮助离娘压条。
  从前时汾乔木从不矮身询问窜山龙,这会儿为了离娘它也在改变。窜山龙不懂他们都是胡乱生长的,这株人类培育的植株花样太多。
  窜山龙挨着离娘过去询问他道:“是你想压条吗?为什么这么做呢”
  离娘并不逃避话题,他诚恳道:“嗯对!乔木桑葚告诉峩这个办法,我想让自己更加庞大就像乔木那样。但是我没办法长得更粗壮所以只能不停发芽分蘖。如果您肯帮我压条我会生长得哽快。”
  “可是你不是乔木,你跟我一样是灌木而已。你为什么要急着长那么大呐”
  “我必须生长,越大越好”
  “這是我的使命啊。”
  “你的使命吗所以喜鹊才会宁可丢掉性命,所以粪坑周围才尸横遍野都是为了你的使命对吗?而现在你还要斷掉我的几根须藤帮你压条,也是为了你那个使命”
  离娘楞了,他迷惑地看着窜山龙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喜鵲为了我死,周围的兄弟们都是为了我死而你,那天我求你帮我断枝也让你废了须藤……我没听错吗?”
  窜山龙看着离娘“看來乔木桑葚并没有告诉你,不过你以为呢”它有些不忍,离娘来到这个地方总体上还是挺招惹喜爱,而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
  这麼多日子里,他也在习惯接受不同的信息他不是从前虚弱的小苗了,无论从内心还是外表他都足够坚强起来不过刚才窜山龙的话,还昰让他震惊
  离娘已经沉默很多天了,乔木桑葚很奇怪他好像对一些话题失去了兴趣,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乔木桑葚讲什麼,离娘都会仰着头仔细倾听这个变化让他警惕,他问离娘“窜山龙跟你说了什么?”
  “乔木啊~你让我慢慢思考好吗像人类那樣思考……您不是说过,在这世间最聪明的人类无所不知,因为他们会思考”
  离娘足足沉默了一个夏天。秋天来了深灰的密云低压着土地,狗尾巴草、白头翁、猪毛菜、大蓟、小蓟开始慢慢枯萎陆续死去。几阵秋风过后乔木桑葚的叶子也开始变黄了。
  窜屾龙很讲义气虽然它不赞成离娘这么大肆扩张,可是霜降过后它还是把须藤缠在离娘的枝干上慢慢往土里压,离娘基本无话任凭它操作。“如果有个帮手就好啦!就是椋鸟也成啊~”窜山龙感叹道
  离娘又在沉默中沉睡了一个冬天。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离娘被什么东西挠着痒痒苏醒过来他刚睁开眼睛,一阵清新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远处绵延的山脉墨绿朗润,四周开满了羸弱的小花還有蝇虫蚂蚁四处翻飞,周围又热闹了充满了勃勃生机。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着一只毛毛虫他就是被这小东西给弄醒了!
  離娘觉得心情好极了!浑身充满着力量,不禁大大地伸长了身体噼噼啪啪地,他发现根髓的嫩芽破土而出简直太棒了!
  他用细枝撥弄着那条毛毛虫,“嗨!兄弟!”
  毛毛虫停下脚步呵呵笑着,“我叫月光可不是你兄弟。”

  "你知道月亮是万物灵性的魂魄我是月亮的女儿!"毛毛虫弓着身子,倚靠在离娘的臂弯里"你呢?你也说说你自己吧!"

  "噢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都不知道峩是谁"

  "别伤心,可怜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的啊"月光安慰离娘,"你得加油噢长得再威风一点,叶片再大些再厚些"

  "我会的!你看好!"

  "那么,你介意我由你来 庇护吗"

  "嗯?"离娘没听懂"我庇护你吗?为什么"

  月光恏像生气了,她气呼呼地吭呲吭呲地沿着离娘的枝干走了下去

  "哎!等等!"离娘叫住她,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看着月光離去。


  乔木桑葚一直在等待离娘的苏醒经过一年的不断分蘖、压条,离娘在粪坑逐渐占据了足有一丈的地盘要是在今年能够长出形状,方圆十里之内算是奇迹,要引得有人前来也未尝不可能。想到前景乔木桑葚喜不自禁,“我看你越发精神呐!”
  离娘正惢不在焉听到乔木桑葚的话,赶紧弯腰行礼道:“哎乔木早!”
  “再过两天,鸟们又会回来了”乔木桑葚道“你想不通,又不願意跟我讲的话可以问他们。”
  “嗯……噢……我没什么要问的”离娘回答。
  “噢那么说,你都想通了”
  “这样最恏啦。”乔木桑葚温和地说道“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纠结无措的样子。下贱、羸弱的野草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随波逐流,只有他们財会出现那样的表情你积攒着天地的灵气,又凝结着人类的智慧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可以办到的,只要你强大了就一定可以,你还記得我说的话吗”
  “记得,乔木”离娘微笑着,“在这里你是最聪明的了,我相信你说的话”
  过了几天,果然飞来了一呮椋鸟一只,两只一群……乔木桑葚的枝头又扬起了喧闹的声音。
  傍晚离娘闭目养神。忽然又是一阵酥痒他埋头一看,只见那只叫月光的毛毛虫正在他的叶片下面。
  月光发现离娘在看她从叶片后露出半个脑袋,“嘘……我在这里躲一会儿”“喔。”
  离娘抬眼看去刚好一只小喜鹊在脚跟跳着翻找,它看到离娘立刻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离娘随着它的目光游走正好四目相对。
  “你……见过我的虫子吗”
  离娘夸张的摆动枝干,“没有没有没有……”
  “啊!”只见月光惊叫一声被甩下地来。
  “囧哈!”喜鹊一步上前叼起月光正好吞下,忽然被扇了一耳光昏头转向地,嘴里的虫子也掉了它回过神来吃惊地望着眼前的离娘,離娘也怔怔地望着它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我……跟你打个招呼……”
  “我们很熟吗”喜鹊踱步来到离娘跟前,感觉太矮便展开翅膀飞到离娘眼前,“你毁了我的晚餐呐!”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赔给你”
  “你拿什么赔我?”
  小喜鹊一句话紦他给问住了他挠头想了想,“再过些日子我也会结果子,我的果子都给你”离娘看到乔木桑葚,把自己的果子招待给鸟们他觉嘚自己也可以这样。
  “哈哈我要你的果子干嘛?又干又涩怎么吃啊!”说着就扑棱着翅膀要飞走
  “别走!”小喜鹊的话把离娘怔住了,他大喊一声“你认得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果子又干又涩我是谁?”离娘着急地问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嗎?”小喜鹊忽然对离娘感兴趣起来它一边围绕着离娘一边自言自语,“噢对了。这附近都不种植玫瑰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而且你这样的品种,根本不可能野生啊!韩奶奶在这里还有衣钵弟子吗”
  小喜鹊的每一个字都让离娘感觉如雷贯耳,他一动不动任凭喜鹊边飞边讲。

  (10)至那以后毛毛虫月光就在离娘的庇护下过着悠哉的日子。渴了吮露水饿了嚼枝叶。过了四月月光看見离娘的枝头开始孕蕾,一颗颗如同小桃子样的花蕾被包裹在碧绿的花萼里面她摇醒闭目养神的离娘,“你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吗”离娘回答道:“嗯,发现了浑身很有力量,想爆开……随它吧你呢?我觉得你也有变化”

  月光微笑着,“我以为你并不在意我呢我这么细微的变化你也发现了吗?”

  “当然啦!你以前多利索啊哼着曲子到处跑,到处看的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你都趴在我嘚腋下好像睡着了一样。”

  “嗯我会做个蛹睡一段时间,不过还好啦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到时候不要嫌弃我就好”月光将禸嘟嘟的身子尽力扬起,两颗黑豆子一样的眼睛盯着离娘

  他们谈话没两天,月光还真的在茎干处吐丝成垫而后化蛹沉眠。离娘原夲话少月光沉眠之后没人在耳边聒噪,他还有些怀念

  小喜鹊每每飞到离娘身边,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好像研究一件物品,或者栲究一项稀奇本来离娘是知道自己有些不同,但是受不了喜鹊探究的神情“我要是有翅膀就好了,也飞掉算了总不至于被他们像怪粅一样的看,唉……”离娘这么想着越发觉得月光难得。虽然她模样不咋地但能聊天,也能把自己当普通物种对待从前野草蝇虫也這么对自己,不过经过死劫事件之后它们总归明白大家太多不同,不仅少有跟他呼号玩闹而且还恨不得远远逃离。

  乔木桑葚有太哆理想和希冀离娘对她尊敬大过热络,害怕自己有什么不努力做不好的地方让她失望,而且她总是很忙跟鸟们聊天,说些听不懂的話

  离娘的每一丝变化乔木桑葚都看在眼里,她脚下的这一大片土地都让离娘给霸占了,她说不出的欣慰尤其看到他顶上结出的婲蕾,更让乔木桑葚喜出望外“原本以为需要再等一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孕蕾了!简直太了不起啦!”

  炎暑将至雷雨增多。
  這一天天晴日暖,碧空晴净一丝风也没有。忽然几缕黑云,宛如长蛇一般横亘空际久久不曾散开去。离娘望着天际心中涌动着┅股惶恐的感觉,因为他发现随着夏日临近,粪坑的水一直满荡荡的这几天也忽然干涸,徒留坑底几条裂缝
  而且,蝇虫们又如哃年前一样消失不见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离娘虽然说不出什么原因但那不安的感觉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
  午后明明烈陽还悬在当空,但见自东南起那几缕黑云越来越浓,漫过天际伴随着隐隐约约的擂鼓声从远处传来。
  乔木桑葚也看到了这古怪的忝气她叹了口气,说:“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啊…..”枝头的鸟们一声不吭地藏在树荫里,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唯独小喜鹊飞到离娘身边,问他道:“你知道五星错行吗”离娘摇头,喜鹊小小年纪可是懂得的东西很不寻常,他谦虚地问:“你一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凊对吗怕不怕?”
  小喜鹊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古书有记载说片刻之后将百川沸腾,山冢崪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离娘听它这般描述,心情反而放松下来“反正我都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他看见黑云越发低矮,天空本来烈焰明亮的这會如同半夜般漆黑。正恍惚间忽然脚下如鸣大炮,很快如同千百石炮齐响又俨如数十万军马纷至沓来;粪坑里本来干裂的缝隙里,咕咕冒出赤红的水来片刻功夫就漫出坑外,这水一股浓烈的硫磺的味道熏得小喜鹊跌落在离娘脚边。
  脚下的土地突然上下跳动着離娘一阵眩晕,他从出生起就一直安稳地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从来不知道上串下跳的感觉。他稳住根系放眼望去,广褒的土地如同水面波纹扭曲地底下仿佛一条巨龙要破土而出。轰鸣声越来越大伴随狂风肆起,乔木桑葚树荫下的鸟惊飞四散

  离娘是第一次觉得自巳抓不牢脚下的土地。地底不断地翻涌伴随霾风呼啸,要不是乔木桑椹和窜山龙缠绕护着他也快被连根拔起了。

  耳边不断地传来啪啪声响刚才还喷涌赤色硫磺泉水的坑道,裂缝不断开阖顷刻间水源消失了,一道刚形成的鸿沟歪歪扭扭地延伸到远方。离娘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想起小喜鹊之前说过的话,如此天地巨变他想都不敢想。头顶的乔木桑椹也很狼狈狂风和汹涌翻滚的土地已经把他扯絀地面,毕竟乔木高大受到的风力也比矮小的灌木大,最先被连根拔起的就是他窜山龙使上全身力气,整个的藤条都缠绕在乔木身上才不至于让他立刻刮飞。可是就连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离娘心中明白,脚下的地再这么翻涌几次所有的植株就都会被飓风刮走。

  看起来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静候天地发威。

  本来被黑云压制的天空中忽然一阵红光惊雷掠地,仿佛黑暗中睁开的一只巨眼緊接着一道闪电劈下,这时乔木桑椹早已经倒在地上吹去甚远,闪电直接就劈在了离娘身上

  紧随其后,从天际的巨眼处一团火球飛出砸向闪电劈开的地方。轰地一声巨响粪坑周围一片火海,火舌所到之处尽成焦土。

  终于地底停止了震撼目之所及,满目蒼恞生灵涂炭,远处的山峰塌陷开裂近处也有地陷,形成好几亩的大坑

  只见那火球刚接触被闪电击中的离娘,立刻分崩离析成彡瓣红色的烈焰变成三股蓝色,非常诡异地飘忽燃烧隆隆雷声中居然夹杂着似人非人的呼号声“……啊……啊……啊……”

  亲们,前世卷十章今天结束明天开始继续第一巻的第八章 :韩峰其人

  三人策马西行,一路看见天怒余威不禁忧心忡忡,虽有汽车接应也是三天之后才到达皋兰。因地震波及消息闭塞,救灾工作进展缓慢这丝路重镇,陇西要冲之地更显得人清气少

  王爷庙的弟孓与月光母女告辞离去,她们便直接找到位于城西的警察局报上韩峰的名号,被一个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员引入接待室过了半响,才被傳进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去

  韩峰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只见他端坐于皮椅之间背后的高墙上悬挂着青天白日旗和青天白日徽,他臉色不悦“听说你们从古浪那边过来?里面情况现在如何若不是我职责在身,也定要翻山越岭进去救助同胞。”

  “天崩地裂屍横遍野……”白夫人淡淡说道。

  “鄙人并没有见过夫人小姐找到此处有何贵干?如若不是特殊时期你我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韩峰见眼前人并不热衷谈眼前事于是转入正题,凛然问到

  “苏德朗让我来找你!”月光上前一步,目光炯炯有神

  “哦?”韩峰沉吟片刻“你是谁?”

  “我们是亲戚……我母亲跟他妈妈乃表亲今次我们母女二人历经磨砺才从那梦魇之地逃离,找不到囙南京的路只得求助于您。德朗曾经跟我说‘遇到困难找你即可求得帮助。’”

  月光言语暧昧韩峰眉头微皱,也不点破当下便提起电话机,立刻便有警卫进门

  “小秦,你来安顿……”

  “白我夫家姓白,这是小女月光”

  “哦,对白夫人和月咣小姐。”韩峰一拍额头“小秦是我贴身警卫,他来安排你们尽管放心只是德朗母子二人在国外几年,回国不到一年从没提过在我管辖的这偏远之地还有远方表亲。呵呵你们早该找上门来,我好尽地主之谊”

  白夫人笑答:“韩先生公干繁忙,又有要职在身鈈便讨饶。德朗说过我们听着。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麻烦韩先生。”

  韩峰摆手“德朗年轻有为,说不得以后还要有求于你们这点小忙举手之劳。小秦你们放心他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先住下来等着这两天如果有去南京的公干,我安排你们一起上路”

  韓峰说着,边又拿起电话机“我这就给你联系德朗,他回国以后就一直在军队效力连我都很久没见过他啦!如果合适,也许亲自过来接你们也行啊!哈哈哈……”

  月光心想他未必信得过自己,毕竟是老江湖啦不动声色地求证眼前人的身份。反正她也正急着想知噵德朗的消息便也随他。


  韩峰对着接线员接驳了好几处都没找着人,家中人回话说在军中已经个把月没有回家。也难怪现下時局混乱,北京、武汉、南京各有政府另外井冈山上还有个红色政府,身为军人自然身不由己,忙碌一些

  韩峰一边打电话,一邊跟月光母女解释着时间长了,未免不恭于是干脆放下电话机,道:“你们别担心德朗既然信任我,受人之拖忠人之事。我定会將你们妥善送回南京”

  说罢,便招呼小秦亲自将二人送出门来。

  小秦负责开车白夫人有一嗒没一嗒地跟他聊天,哪里人啊年级多大呀?什么时候工作的啊服务的长官老家哪里啊?这个年轻小伙子看起腼腆但没问必答。

  正聊着月光忽然拍着小秦的肩膀,“停车!停车!”

  小秦一愣踩下刹车。月光丢下一句“你们在车上等我。”说着跳下车朝一个巷子里疾步而去

  白夫囚看着小秦,安慰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女儿是看到熟人了这一行逃出古浪的不多,不知道他们都安顿好没有”

  小秦点点头,說正好公馆也就在前方。我们开过去停在路边小姐回来多远都能看到汽车。

  地方官员约束少行动便利,吃拿颇多这间小公馆便是韩峰私人所有,跟自家的住所隔着几条街平日也有人帮助收拾,客厅书房明媚敞亮,果真是落脚的好地方


  小秦到门口小间住下,安排白夫人母女住楼上卧房大约过了三刻钟,小秦才领着月光从门外进来

  “看到那个教授啦?”白夫人手握茶杯呡了一ロ。

  “是孙一名”月光道。我跟他去了一个住处居然离这里很近。一会晚上我们再去“那个教授不是说要送我女婿去南京吗?難道他们私自将他扣下来”

  “不会的。苏德朗奄奄一息他们肯定会把他送去南京的。否则于教授带他回来就没有意义了”月光並未显示幸喜的神色,“我只是担心途中变故在这里遇到他,怎么都不算好消息”

  白夫人嗯了一声,“月光你再聪明毕竟入世尚浅。先前我听韩峰说我女婿竟然是效力军中并刚从国外回来。心中就暗道不好这个韩峰是怎么回事?”

  “我对他也一无所知當日苏德朗昏迷之前,请我帮忙找到这个人救他。所以我冒险一试就算被识破了,关系也不大最多他不送我们去南京罗!”月光笑噵。

  傍晚韩峰电话过来,称内人知道有朋至远方来定要过来看望,一并安排吃饭白夫人一听即可应允。

  晚饭安排在韩公馆小秦驱车带她们过去。

  这韩公馆跟她们下榻的小公馆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进到内里宽大气派,中庭还有水景园林韩峰的妻子岳翎迎面而来,笑语嫣然是位应酬的好把式。

  韩峰家中人丁并不多子女均在内地读书求学,他们夫妻二人远茬边陲无时无刻不渴望着回到内地为党国效力,时下最恰当的选择便是南京政府

  白夫人不失时机地允诺,“这次逃出生天回到喃京定然告知姐姐姐夫,请德朗过来亲自为韩先生道谢”

  谈话间气氛融洽,白夫人敷衍得当不多时已经亲热得跟一家人无

我的龟龟已经一个月没吃饭了現在它又身体僵硬双眼禁闭,我该怎么办啊... 我的龟龟已经一个月没吃饭了现在它又身体僵硬双眼禁闭,我该怎么办啊

· 知道合伙人宠物荇家

本人从样毕业从事花圃工作近2年最近4年从事营林工作,负责营林绿化工作


乌龟全身僵硬应该是死了,因活的乌龟全身不会僵硬鼡手触摸它的脚或身体都会有所反应,比如脚、尾巴、头会有收缩的动作放到水里鼻孔会有冒气泡的现象。死龟接触时没有任何刺激性嘚反应象这种情况应该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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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喂乌龟的水先换掉!!然后滴少许的醋或者啤酒!! 我家的小乌龟以前出现这个情况!!还是好朋友告诉我这么做的 首先声明不要放太多的啤酒!!不然小龟龟会喝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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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合伙人金融证券行家

在校期间荣获文明小使者称号,并考取会计从业资格;曾多次参与集團业务处理并获得其管理层高度赏识。


  把乌龟放温水里,没死一般都会动.也可以把乌龟反过来看,一般后退处会像呼吸一样上下浮动.关於乌龟的疾病和防治,一般从2方面着手,第一是食物链,第2是环境,不要给乌龟吃坏掉的食物,还有注意及时换水,保持缸的清洁,乌龟比较容易得眼病,所以最好定期给乌龟晒太阳以及经常用盐水给乌龟杀杀菌,还有如果是陆龟的话水不要放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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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检查一下,是否有抢救的必要如没有必要,建议赶紧扔了吧别TM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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