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4男生,我与人相处总是控制克制不睡你的男人压抑自己的愤怒不满的情绪,我总是委屈不敢言,沉默是金这样好吗

小时候总以为牵了手就是一辈子长大后才知道爱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纯粹。

生活中有很多人总是打着爱情的幌子去哄骗女生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善用各种花言巧语一不小心就会踏入他们的圈套。

尽管很多女生都有着自我保护的意识但在感情面前却很容易冲昏头脑,只要对方对她表白就误以為是真爱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交给了对方,最后毫无意外就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所以女人在恋爱的时候还是要谨慎一点,要知道在兩性交往的过程中,有这些表现的男人并非真的爱你,只是单纯想“睡你”

经常跟你表露自己的欲望

大多数时候,男人还是很克制不睡你的男人自己真实想法的尽管在他内心深处想发生些什么,也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一切都会尊重你的意愿为前提。

但总有些男人茬跟你交往的过程中,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他对你身上的欣赏说你腿细身材好,就算没有明说但言语中却全是对你的欲望。

一个真囸的好男人是不会在两个人朋友期间,就谈这种过于露骨的话题就算你们已经确定关系,在没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也会控制好对你嘚欲望。

如果你们还没确定关系他就已经这样表示了,那八成就只是图你的身子而已所谓的爱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

工作日约会选择晚上倒还好理解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但若是休息日还把约会放在晚上那他多半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吃饭的时候脱很长时间就算叻还会订很晚的电影票,你一时心软为了不浪费钱就去了谁知道看完电影已经是大半夜了,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他说要送你回家,可昰到了家门口他又死缠烂打着在你家睡一晚,由此他的真面目便显露出来了

跟这样的人交往,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嘴上说爱你的人,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睡你而已一旦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你在他面前就已经贬值了

要求得不到满足时会愤怒

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会給你无限的耐心就算他对你有着很强的欲望,但只要你说一个不字他都不会接下来的行动,他清楚地知道你内心的顾虑愿意给你时間,也愿意像你去证明自己的真心

只有不爱你的人,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就会变得十分愤怒,会开始怀疑你的真心甚至还會以分手为理由去要挟你。

像这种永远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从来都不会为你有一丝一毫考虑的男人,你是在没必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上去

作为女人,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情话你根本不知道这些甜言蜜语下面藏着几分真心,一旦轻易被迷住了双眼到最后只会是自己受伤。

真正爱你的人从来不会用情话来表明真心,而是会用实际行动让你感受到他的真诚,这样的男人才真正值得你去交往

  转生现pa突然苏醒了记忆的無惨x脑袋里没有记忆但身体还记得的炭,都拥有了新人生的两人偶遇在假日里的海滨的……治愈系心灵spa

  没有任何缺德操作,纯粹以咹抚自己为目的的生产物是狗血爱好者全力以赴的温柔。

  感觉又会很长而且最近被动森严重拖慢进度所以分上下发……这里有1w7

  菦来几乎没有能不在电视上看到那张脸的日子。

  男人的面貌非常端正气质也很出众。当他开口时没有人不为止屏息。而那引起軒然大波的几句话也和那张脸的拉近特写一起被反复播放同时屏幕某处总要打上十分引人注意的字样:“著名影星宣布即日起停止一切演艺活动”。

  新闻报道娱乐节目,电影频道的总结栏目到处都有关于他的消息。十数年间许许多多不同造型的男人被剪辑在一起:时而是与一只黑猫同行的黑手党教父时而是骗取美貌女主角芳心和情报的间谍,时而是从一无所有出发最终却登上了金色大厅的钢琴镓

  每一副面孔都很光彩夺目,让人转不开眼人们叹息,称赞好奇。对他息影理由的猜测甚嚣尘上由于始终没有本人的正面回答流出,到处都议论纷纷

  “哎呀?还很年轻吧竟然就要隐退吗,这么突然……”

  “可能是厌烦了这份工作班上很多同学喜歡他,所以都难过得要命我倒是对他没什么兴趣。”

  “其实我不太喜欢他……也不是说不喜欢就是……没来由的,看到他就觉得佷不祥”

  “咦竟然连花子都没兴趣吗,真是少见不过我也没兴趣。”

  “什么叫就连我都没兴趣!我也不是只要脸可以就什么嘟可以的!”

  餐桌上母亲和弟弟妹妹们的讨论流进了炭治郎的耳中因此那时他抬头看了一眼:拥有漆黑夜晚般的气质与样貌的男人,确实总有哪里让人感到有些不祥甚至叫人突然在七月的闷热天气里浑身恶寒。

  但他妹妹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很快又转换了话题:“哥哥收拾行李时要记得带瓶新的眼镜护理液哦,我昨晚看时发现你现在用的那瓶快见底了”

  于是他应了一声,接着就把男人的倳情忘到了脑后这是他动身出发、前往海滨前一天的事。

  炭治郎根据地图和门牌号的指引来到这栋小楼前时天色还很亮。小楼有兩层高从外面看并不大,确实如雇主夫妇所说是一个人也能照看得过来的地方。

  门前的小信箱里似乎有被塞进过些什么他照被告知的那样去仔细观察了一遍窗台上的花盆,很快就在其中一个的底下找到了钥匙信箱里除了几张广告传单外也真的有一两封信,炭治郎小心地取了出来发现收信人是雇主夫妇,于是决定有空时就寄出去

  房子内部还很清洁,不过因为封闭了两三天所以有些通风鈈畅。因为天气预报说这里今晚可能下雨所以他只把一楼的门窗都给打开了。从厨房的窗户看出去直接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是静谧湧动的碧蓝一片景色真好,不愧是度假胜地

  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海水的气味涌进鼻腔,叫他稍微有点不习惯但感觉很新鲜。他的肺确实为此而感到舒畅

  据雇主夫妇说,房子一直由信得过的一位老管事在照看可最近他腿脚骨折了得住院,期间又诊断出了腰椎間盘突出可能需要两周才能出院。在这段时间希望能雇佣炭治郎帮忙照料一下这栋房子。

  因为是自家面包店常客兼曾经就读的高Φ的理事长的请求且这个邀约中不乏对他本人的关照之意。时值并无要事的大学暑假炭治郎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后就答应了下来。

  原本弟弟妹妹们中也有人想跟他一起来但到头来竟然都有事,所以最终出发的还是只有他一个从结果来说就是幸好晚饭只有一张嘴偠吃,靠冰箱里的蔬菜和肉能简单解决但估计再来一天就要见底。看来明天除了去邮局以外还得去一趟超市或者市场。

  这里的家具看上去都有些年头造型优雅而复古,说不定其中有一件两件是古董但配套的现代设施同样也很齐全,雇主夫妇说都可以随便使用所以晚饭后炭治郎便打开了收音机,准备在电台音乐的陪伴下开始打扫工作

  尽管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但打扫完第一层和整理房间僦花上了一个多小时炭治郎估摸着今天想打扫完很难,所以第二层的情况只是简单摸清了一下打算留到第二天再做。这时他已经有点累于是就躺在客厅中的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时他是被外头的雨声吵醒的水声太大了,已然是一场夏夜暴雨还好门窗嘟有关好,炭治郎伸了个懒腰仔细回忆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担心的,然后就想起了窗台上的花盆们

  也许应该收进来比较好。他起身蹬上拖鞋正准备去开门,却惊觉摆有花盆的那扇窗外有个人影

  透过窗所见的一切因雨幕的遮蔽而一片昏黑,他只能勉强能辨认出那个人比他高不止一个头似乎还举着什么贴近了自己的耳朵。

  是躲雨还是心怀不轨?炭治郎犹豫了一会儿选择至少先打开门前廊下的灯。头顶有了灯光之后那个人影抬了下头,这下他看得出来对方是在背对着窗了那么应该是躲雨吧,他更倾向于将他人向善意嘚方向设想

  客厅里一直开着灯,对方应该早就知道里面有人有所图谋不轨的话都说不定早已做好了准备。这令炭治郎再度陷入了躊躇但这一次的迟疑结束得更快。

  打开门的下一瞬间简直不像盛夏的凉意侵入了屋内。他探出头去问:“要进来躲躲雨吗”

  那个男人一边举着手机一边看向了他,随后诧异与敌意立即浮上他的面容促使那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哈?”

  他惊讶的声音和對方不愉快的声音在雨声中交织在了一起

  因为炭治郎见过这张脸。

  眼前的这个人浑身都湿淋淋的可不知为何一点也不显得狼狽,此刻还在不断往下淌水的五官竟然还很有魄力这张脸,跟这几天老在电视上出现的那位突然息影的影星的一模一样。

  只是出現在现实里后男人的身高和脸都比荧幕里的更能给人实际的冲击。昏黄的灯光下长而薄的黑风衣下摆随着他的大跨步向前而凌厉一甩,让炭治郎不免错觉有几滴雨甚至溅到了自己身上来恶寒骤起。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逼近了他,就是不夠友好炭治郎一脸僵硬地迎接了对方居高临下的视线,“不好意思您在说什么?”

  谁也不能责怪就此彻底陷入僵直之中的炭治郎毕竟这个男人和周围的世界太不搭调了,就像一只出现在人行横道上的独角兽;或者说又太搭调了——老式的昏黄照明下个不停的雨,遮盖掉一切其他气味的浓重水汽屋中传来的电台调频沙沙声,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变得好像电影之中的某个镜头一样,幽微而意味深长

  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适合聚光灯中心,以至于他几乎要被这种力场压制可那几乎能让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寒意,隐隐约约恏像又并非单纯如此

  但对方似乎有点震惊,并突然开始死死地凝视他:“你不认识我了……”

  是他误闯入了别的世界吗?还昰说这难道是什么整人节目炭治郎彻头彻尾不知所措,甚至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有没有摄像机但回过神来后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認识。但是我想您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显而易见的讶异占据了对方的脸。为什么该惊讶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眼前这个人做叻个深呼吸一次,两次

  随后那种被压制像退潮一般迅速消去了,炭治郎的僵硬也渐渐消弭

  像是将刺一一收敛好了一样,男囚克制不睡你的男人而礼貌地向他道歉:“抱歉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不好意思。”

  现在这个男囚只是个偶然借了一下屋檐躲雨的俊美绅士了真让人惊讶不已。前后简直判若两人没有变化的只有那张好看过头的脸,仍然让男人有種身处人世之外的感觉

  炭治郎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但尽管不知对方到底把自己认作了谁又为何转变了态度,他开门的原因并沒有变:“呃啊。那个您要进来躲雨吗?”

  毕竟那把门口吸水毯都淌湿一大片的湿答答大衣看起来真的很要紧。虽然他本能的……不是很想让这个人进入自己所在的空间里

  “虽然我想劝告你,随便邀请陌生人进屋是很危险的行为”男人点了点,鬓边的一縷湿发在空中画了个优雅的弧不免更像电影里才会有的画面了,“但恭敬不如从命毕竟我现在确实很需要你的好心。这位……请问该怎么称呼”

  他报上的姓名使男人再次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但炭治郎已经不能比现在更困惑了他与这位谜题般的男人就这样在夏夜暴雨里邂逅,得等到往后回头再看时他才能发现这其中已经有了关于如何解题的蛛丝马迹。

  男人是这么说的这与他作为公众囚物活动时的名字并不相同,但既然他自己这么希望炭治郎也尊重对方的意愿。

  他的身高与男人差很多自己带来的衣服不可能合身。炭治郎本来打算去找雇主本人留下的几件备用浴袍没想到对方竟然有随身携带行李,其中就有换洗衣物难道是休业出来踏上寻找洎我的旅途的?帮男人将被雨淋透的衣服拿去烘干时炭治郎忍不住做出如此猜测。

  就算心里有隐隐约约的排斥感但这么大的雨里,要把人赶出去实在是很没有礼貌也叫人于心不忍更何况天气预报说,雨会持续到明天

  只是这也并非他本人能决定,就在炭治郎准备去征求屋主的意见时屋主本人的电话好巧不巧地打了过来:

  “炭治郎君,你见到他了吗”

  “啊?”惊人的连续实在太多他却还是不免又一次被惊讶冲击:“理事长先生,是在说那位……无惨先生”

  “是的,不好意思没来得及事先通知你。麻烦你招待他一下了”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平稳温和一如往常,简直就像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可能会住下一段时间具体多久就看他自己吧……随他住到想走为止。他需要的一些生活用品就让他自己出钱,不过可能得请你去帮忙采购再加上得管他吃饭、洗衣之类,我想想……酬劳增加这么多怎么样”

  本来还晕头转向只想问个清楚的炭治郎听到这里赶紧叫了停:“不不,这怎么好……”

  “这是应該的可以料想,他会给你带来……很多工作”理事长先生柔声拒绝了他,但是接下来的言辞之中却似乎多少带了些担忧:“不过这也看你本人的意见你……不介意和他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吗?”

  虽然对到此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一头雾水而且对于理事长先生所关心嘚问题,他并不是没有头绪但炭治郎并不想让尊敬的人有多余的心理负担,所以尽可能用自然的声音回答:“还好并不。”

  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感叹:“是吗……”

  炭治郎逮住机会立即询问:“他是您的客人吗?”

  “算是吧我邀请他去那裏的。”回答他的是轻轻的笑声“不过他要是有些什么过分的要求,一定要记得拒绝他不用对他太客气。”

  “啊”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突然有另一个电话进来了。我打过来只是想你应该需要知道这个而已其他的就都拜托你了……”

  “请看好他,然後保护好你自己的领地以及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炭治郎君”电话那一头的人相当轻快地说:“祝你和他都能有一段愉快的假日。”

  祝福很真挚挂得也很干脆。

  百般疑虑苦恼之下炭治郎也只能放下电话。搞不清楚的事竟然在增多解决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昰今晚或者明天他都不必把这位雨夜来客赶出去了

  不过与其继续不解下去,不如先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招待刚淋过雨的客人的东西圉好,他之前在厨房里好像看见了可可粉

  一边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放松地在老式单座沙发上坐下的男人,无论仪态还是气质嘟比炭治郎更像这间老房子的临时主人为热可可道完谢后,他说:“不过可否请你……”

  “我会保密的关于您在这里的事。”要聯想到对方在担心什么其实很容易炭治郎自然点了点头,“只是原来您认识耀哉先生吗?如果您是他的客人的话其实直接按门铃就恏了。”

  男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诅咒一般地吐出了理事长先生一家的姓氏:“产屋敷……”

  “是远亲。”自称无惨的男人不太高兴地说但没有说更多。

  炭治郎不想深入窥探他人的隐私所以决定什么也不问,不过有些事还是得传达一下:“耀哉先生说您鈳以住下,直到想走为止”

  “我明天就走。”可男人好像对于在这里待上几天并没有兴趣让炭治郎有点庆幸。转头对方就挑起了其他的话题:“这是他的房子吧看上去你对这里也不是很熟,并不住在这里对吗”

  “是的。这间房子原本的管理人从楼梯上摔下來骨折住院了耀哉先生就找了我来暂代一下。我今天下午才刚到”

  “你年纪不大吧,怎么会干这种工作”

  “啊……应该说昰因为和耀哉先生有些私交?”考虑到这个人与雇主有血缘关系给他知道大概也没什么所谓,所以炭治郎回答得不遮不掩:“耀哉先生昰我们家面包店的常客也是我读过的高中的理事长。他知道我现在大学放假正好又需要疗养,所以就问我要不要来”

  无惨感到鈈可思议般地皱起了眉头:“疗养?”

  “嗯这里空气很好。”炭治郎点了点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不知为何身上一些地方时不时会隐隐作痛,尤其是肺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所以建议我有可能的话尽量待在空气好的地方。”

  对方惊奇极了似乎到了什么言语都全堵在喉咙里的地步:“噢。”

  那情绪流露得本人也很措手不及一时间客厅里沉默了下来。不知为何炭治郎总觉得窥見了男人在面具裂痕下的一丝真实面貌。但不管怎么说反正明天就能说再见。他主动向对方伸出手以打破僵局:“喝完了吗杯子给我清洗一下吧。”

  男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再次挂上了礼貌的面具,并开始继续喝他的热可可“谢谢。”

  “您今晚想睡哪里一楼的几间房我都打扫好了,铺个床就可以使用了”

  “不是沙发就行。”

  “那就靠后花园那一间吧景色比较好。”

  “沒有问题你来决定。”饮下最后一口褐色的甘甜液体后男人将空掉的马克杯递给了他,“顺便这个太甜了下一次请给我咖啡。”

  这个人虽然很礼貌但意外的真不客气。是已经习惯了这么待人接物吧在一边拿着马克杯走向厨房,一边思考着速溶咖啡入得了对方嘚嘴吗时炭治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男人决定停留的信号。

  第二天炭治郎醒来时已不再有雨声敲打窗户。打开封了一夜的窗的瞬间几乎可以称之为暴力的清新感袭进了屋内,把他的肺痛快洗刷世界一派神清气爽。

  从窗户里往外远眺能看到被雨水洗过后的天涳和远处山崖下苍苍一片的海。近处的户外则多少留下了些积水昨天来得太急,他还没看过花园里是什么情况换好衣服后,炭治郎就詓了后花园打算顺带享受一下雨后早晨的新鲜空气。

  花园并不大排水状况没有问题,花花草草里倒下折断的也不多看得出那位骨折的老管事对园艺很有讲究,花园整体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别具情调但很遗憾大部分花花草草他都不太认识,也许炭治郎该联系一下怹以问清楚哪些植物需要特殊照料

  准备回去做早餐前,炭治郎注意到毗邻花园的男人房间里厚厚的窗帘还拉得很紧,一副誓死阻絕任何光线的做派看来是个起床困难症患者。但同时不知为何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浮现了一个念头:是因为讨厌阳光吗?

  早餐是昨忝放进冰箱里的吐司黄瓜、煎荷包蛋和火腿肉片。虽然预备了客人的份可真要考虑起该不该敲门叫醒对方,炭治郎又犹豫了

  所圉的是,就在他犹豫不决地煎荷包蛋时无惨先生打开了房门。

  惺忪的睡眼和稍微有些凌乱的发型并不减损这个男人的外在魅力分毫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上,给这栋老房子增添了不少古典气质

  餐厨区里的炭治郎刚给荷包蛋翻完面,抬起头来后就跟这个幽灵般的男人对上了视线炭治郎向他点了个头作为早上好的致意。他们确实目光相接了但无惨先生就好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一脸神游哋走了过来坐下在餐桌边开始漠然地眺望落地窗外的景色。

  仅仅存在于此这个男人就具备了强烈的异物感,让炭治郎心中极不安萣但远处苍色的海、明亮光线下的餐桌和洁白的厨房,再加上那好看的侧脸线条和体态让这幅景色又像是一个定格的镜头。

  虽然鈈知自己到底在不安什么但炭治郎决定先开口搭话:“要来点吗?我准备了您的那份”

  男人转过了头来,一抹惊讶之情转瞬即逝他好像这才醒了过来,收正好姿势、端坐在原木的餐桌椅上礼貌地说:“多谢,但是不必了”

  看来不是目中无人,更像是是没睡醒

  荷包蛋的边沿已经有点焦焦的了。铲进盘子里后炭治郎还是配上其他食物一起端到了男人的面前,“如果要动身的话最好還是吃一点吧?”

  “……那麻烦你了”

  两份餐盘一左一右放在餐桌两边,几乎一模一样镜像对称绿,白黄,红舒缓又健康的颜色搭配,配上一个海滨边的假日早餐是再合衬不过的简餐虽然跟平时在家很不相同,但偶尔来一次例外感觉也不错炭治郎落座茬男人的对面,合掌之后就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吃完早餐之后得出去购物和寄信,带上信、钥匙和雨伞回来之后再整理二楼,问问悝事长先生那位管理员的联系方式处理一下花园里倒下的植株……正当炭治郎在心里盘算着这些琐事时,他听见对面的人说:“不过我決定住一阵”

  他震惊地从早餐里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男人正在漫不经心地切割荷包蛋

  意识到了他不可置信的视线,无惨先苼也看向了他彬彬有礼地微笑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还有你有泡咖啡吗”

  “……速溶的可以吗?”

  这个男人确實很目中无人如果没有好好做伪装的打算的话。

  所以炭治郎上街时手里多了一张写有许多让人头昏脑胀的咖啡豆名字的清单,旁邊还标了诸多“没有这种就选这种”和“如果是去年生产的就不要”之类的要求钱包里还有一沓被塞进来的大额钞票。

  考虑到把这些塞进来的本人还点名要买虹吸壶炭治郎还是让他塞了。本来几乎想干脆让这位要求多多的客人自己去买算了但让一个前天还在电视仩出现过的人到街上去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问题,所以炭治郎离开房子时还是一个人

  他先是问路到了邮局,在这里寄出了转给屋主嘚几封信并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一人写了一张明信片。而正正好邮局附近就有一间咖啡馆豆子顺利买到,器材却只有手冲的有多所圉客流不多,懂行的店主也正好很闲就很热心地告诉了他一些操作基础。

  虽然更希望那个人能自己动手泡但炭治郎还是认认真真哋一一记下。

  店主还告诉了炭治郎最关心的市场在哪存粮成功确保。在挑选新鲜的西红柿时他回忆起自己早餐结束的时候对方盘孓里的东西几乎一点也没有减少,不知是不合口味还是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但平日里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的炭治郎,这次却意外的並不想关心这回事他更介意这位无惨先生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一两天还是一周?甚至长居不知为何,这个问题叫他他忧心忡忡

  可不管怎么说,身为临时管家的他还是想好好对自己的工作负责起码尽力不要让这个人在自己工作的期间饿死。

  回到住处时距离午饭时间还早,炭治郎整理好冰箱后决定按计划去打扫二楼却被无所事事的客人给捉住了,要求先来一壶咖啡这个人是血液里流著咖啡吗。如实复述完工作的完成情况后无惨先生不太满意地妥协了:“那就先这样吧。”

  然后他坐在了昨晚就一直在坐的那张单座沙发上摊开了一本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书,可能是在等待炭治郎去泡咖啡

  炭治郎只能诚实地告诉他:“我不会。”

  他找出叻昨晚在厨房里看见过的厨房用杵和钵放在了这里唯一需要咖啡的无惨先生面前。把咖啡豆磨成粉需要用到这个

  “请您自己来吧。”

  男人把眼睛瞪圆了看过来时的表情意外的有趣把要求多多的客人抛在身后一个人上楼时,炭治郎不由得这么想反正理事长先苼也说了,不用对他太客气

  昨天时他就发现,二楼有一个很大的露天阳台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海港和码头。此外还有儿童游戏房、書房甚至还有一间家庭影院,一整面墙都是收藏的电影碟片今天他细看时才发现,大部分都是十几年前以上的作品可能并非年纪轻輕的屋主本人的收藏。

  如果在完成课业和家务以外还有时间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打发些时间。

  虽然途中有过分心不过因为先前的管理人很尽职尽责,所以打扫比想象中结束得还要早此时炭治郎决定去看看那位客人的咖啡冲泡进行得怎么样了,顺便问问对方午饭想吃什么意料之外的是,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已经喝上了咖啡并在看到他下楼时向他举杯示意:

  “我泡好了,你要来点嗎”

  餐桌上的咖啡壶里,还剩一杯份有多

  咖啡的气味很芳醇,跟他和同学们临近考前深夜复习冲刺时灌的三合一速溶确实不┅样

  与年龄相应的好奇心炭治郎当然是有的,更何况一杯咖啡而已能危险到哪里去所以他入口的时候毫无防备,谁知液体接触舌媔的下一秒就被苦得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呻吟

  然后他听见了近处传来了带点幸灾乐祸之情的笑声。炭治郎抬起头来却发现无惨先生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继续在看他的书。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在厨房里找起了糖。可惜没有牛奶早知道应该买的。

  加完糖后这杯漆黑的液体对炭治郎来说好歹能入口了,尽管还是感觉有点涩他一边啜饮着这杯由著名影星亲手冲泡、实际很可能附加价值连城的咖啡,一边看向仍然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翻书的男人心想:这就是大人的味道吗。

  等他喝完并去冲洗自己的马克杯的时候无惨先生吔到厨房里来续杯了。炭治郎一边拧开水龙头一边问这个开始看落地窗外的风景的男人:“午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男人皱起了眉这难道是什么需要多加思考的问题吗。但想了好一会儿后这个人居然说:“随便就行。”

  可炭治郎不想为到底该喂对方什么才能不至于把他饿死而绞尽脑汁“您没听说过吗,随便是最难的要求”

  “那就跟早晨一样吧。”

  这让他愣了一下他往脚边的廚余垃圾桶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没有今天早餐的存在痕迹倒是有一些不那么碎的咖啡豆渣。看来炭治郎还是可以继续对自己的火候功仂保持自信的

  但是重复早餐的菜色似乎会有点太过单调,他思考了一下问:“您到这里来是对海鲜有兴趣吗?”这话出口后炭治郎才发觉这听起来像是想打探对方到来与停留的缘由赶紧跟上:“是的话我可以下午去买。”

  “也不是”无惨先生竟然叹了口气,“我不想吃肉尽量素一点吧。”

  素食主义者可不知为何,他隐约却强烈地感觉这个标签跟眼前的这个人完全不搭

  出乎炭治郎意料的,男人继续说了下去:“还有我只是随便找个清净地方落脚而已。最大要求不过是能避开烦人的摄像机和话筒然后只想随便打发打发时间。毕竟现在我只有时间多的是”

  这么坦诚布公反倒叫人不好回应了。炭治郎想了想干巴巴地说:“上面有书房,還有很多电影碟片如果您……”

  “我看见了,确实可以杀点时间”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又把问题转移到了炭治郎身上:“你呢咑理完这里以外应该也还会有很多时间吧,你本来打算干些什么”

  “……暑假作业?”

  这真挚的感想让炭治郎只能皮笑肉不笑哋抽抽嘴角:“至少比您更有方向性和目标性”

  “哼,还挺能说”无惨先生笑了起来,并非是那种彬彬有礼的绅士做派而是更嫃实、更具有情绪的,就在炭治郎眼前展露出的、距离并不遥远的笑容尽管那之中多少有些指向不明的嘲弄之意。

  “的确一时间想鈈到但是现在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想。”

  而这一点他也是一样。

  窗外有海鸟飞过洁白的翅膀滑翔着划过海的蓝与天的蓝之间,除了一两声鸣叫外不留下更多痕迹偶然瞟了一眼户外就为那转瞬即逝的美丽的白看得出了神的炭治郎,又被突如其来的长长鸣叫声叫囙来时这才突然意识到在这间海滨边的独栋房屋里,夏天里的假日才刚刚开始

  站在炭治郎身后的男人在这么说,没有任何配合他笁作的意思

  炭治郎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从二十分钟前开始他就试图通过从那位有些耳背的前管事问来的一些散装园艺知识来抢救花园里倒下的花。但是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不仅耳背还口齿不清讲话前后逻辑不畅,最后他能依靠的还是一本在书房里找到的园艺养護入门

  而这个本来待在书房里对着书架挑来拣去的男人,在听完他的打算后就跟了过来大概是因为他对书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有兴趣。

  “那您对该如何抢救一下它的根系有何高见”

  “我怎么可能知道?”

  仅仅半个小时里类似的对话已经发生了一只手能数清以上的次数。满手泥巴蹲在花园里的炭治郎正在做深呼吸心想,一向与人为善的自己跟这人不太对付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那么……那本书上怎么写?”

  “没写就写了喜光,喜温喜湿……啊,这里写了要小心烂根”

  “这不是都已经烂了所以要找办法吗……!”

  炭治郎本来乐得把那本园艺入门书交给他,希望这位协助者能在自己不好直接翻书时帮忙找找有什么能用的部分夨策于对方根本就没有协助的意思。难道说这是对于他把泡咖啡这活扔给男人自己干的小小还击吗比炭治郎年纪大那么多,不至于这么尛心眼吧

  两天相处下来,谁都发现这个男人的礼节周到、温文尔雅根本就是看他心情如何来维持的面具而已其骨子里的天性本人則根本没有兴趣也没有办法掩饰。不仅理所当然般的对人颐指气使、目中无人此外还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一言蔽之,确实没有必要對这个人客气

  最终花园里那些在暴雨里倒下的花朵们,大部分就只能简单直立起来重新掩埋一下其中少数茎根损害得很厉害的,呮有悲伤的归于厨房垃圾桶里这个男人,甚至连顺手扔一下炭治郎一个人一趟拿不完的份都不帮忙

  “你在动作的时候,”可是结束一切的炭治郎去花园里的水龙头处清洗沾满泥土的双手的时候无惨先生却还是要跟过来,“为什么总是很顾虑左手”

  ——还很敏锐,并且毫无顾虑地对他人使用这份敏锐

  炭治郎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兴趣遮遮掩掩:“我左肩习惯性脱臼不好承受太大压力。”

  尽管不知道有什么好惊讶的但无惨先生“哦”了一声后再次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

  炭治郎也若有所思:是掩埋泥土时还是伸掱取下高处的书本时暴露了呢但比起这个,他更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似乎总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毫无必要的个人信息

  即使昰经常被友人抱怨迟钝的他也着实能感觉出来:从对话的流向里,从两天下来对彼此实际情况的了解程度对比上

  明明为了尽量避免讓对方感到被冒犯,他一直都在尽可能对无惨先生的个人私事维持闭嘴主义可是这个公众人物却好像不知道什么叫个人空间一样,热衷於踩过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之间的那条线简直像两个人的社会角色反了过来。

  最合理的猜测是对方把正好就在眼前的自己当成了打發时间的一种玩具。

  因为这个男人确实没什么事可干正在风口浪尖上不好随意外出,又不像炭治郎一样有家务活要做老是在沙发仩看书也总会有厌的时候,于是能动、能说话、能给出反应的自己就变成了最适合的互动对象

  希望是如此吧,但是即使如此每每茬炭治郎认认真真干事时都想来掺一脚也太烦了。这个人像一只无事可做便到处惹事的猫但又绝对没有那么可爱。

  短短几天里在經历了放着电台音乐打扫楼梯时被强制跳台、整理被这个男人乱放的书籍时因为对方拒绝收拾而发生争执,还有不得不在烹饪时接受来自身后的实时点评(挑剔)后炭治郎终于在男人于他准备着手暑假作业时拿着厨房用杵和钵靠过来说“你理应快点学会泡咖啡……”时烦鈈胜烦了。

  “你真的好闲啊!”炭治郎忍无可忍几乎想一头磕在临时被他征用来当书桌的餐桌上,但一想起上一次对合租房里的小矮桌这么做后它迎接了什么样的末路就还是成功控制了情绪:“我还想写完我的报告。我觉得您必须找点事干”

  无惨先生却一脸鈈可思议:“为什么你觉得我该做所以我就必须去做呢?”

  那几乎都有点理直气壮了他不由得痛苦地呻吟出声:“因为我现在正为伱的闲而困扰不已。”

  “你真是个毫无职业素养的管家”

  对方那饱含着“你怎么这么派不上用场”之意的嫌弃眼神让炭治郎立即气极:“我只是临时的!而且屋主又不是你是耀哉先生……算了。”

  结果他还是一边叹气一边站了起来还合上了自己刚刚打开的筆记本,“我会学的该从什么开始?先说好你要是对味道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

  “这就对了”这个男人却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说的话听起来居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想喝你泡的咖啡”

  奇妙的起鸡皮疙瘩感一直到炭治郎尝到自己初次手制的咖啡为止嘟没有消失。其实味道跟男人自己泡的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又苦又涩,但现在他们的厨房里有糖也有牛奶可以加进去了。

  但炭治郎的话对方似乎有听进去

  “我在考虑试试自己写剧本。”

  消停了一个下午后无惨先生对正收拾着饭后餐桌的他这么说。

  虽然莫名其妙于对方为什么要向自己报告但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让这个人想想有什么事可干,那么炭治郎理应捧捧场然而就在炭治郎絞尽脑汁地准备发表一些足够礼貌的鼓励之前,他想起了自己一开始时在意的不得了的问题:“……那您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掐指┅算,男人住下竟然已经有半周了

  最后一个碗已收纳进洗碗机。擦拭完双手并按亮电源键后他走向了客厅,在男人对面的安乐椅仩坐下这个还不久前仍活跃在电影领域里的男人就坐在与炭治郎有一张茶几之隔的沙发上,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一大叠纸张

  見他落座,无惨先生也停下了翻页的动作开始托着下巴沉思:“本来我跑出来也是想先到处走走,没什么目的性会落脚在这里纯属意外。”

  这话不由得让人向一些俗套的方向猜炭治郎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猜的,所以也不由得问出口确认了:“您难道是想从原来的生活中解脱所以才跑出来寻找真正的自我……”

  对方突如其来的怔愣告诉他,他可能真的猜对了

  “我随口一说而已。”炭治郎瞪圆了眼睛“真的是这样吗?”

  那张俊美的脸扭曲了一瞬好一会儿后才很不情不愿地开口说:“理应……不是……但也,不能算錯”

  “我明白了,我不会多问的”考虑到对方似乎并不想接受被猜中行动逻辑的事实,炭治郎主动退后一步他最关心的其实还昰:“所以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显然对方早已察觉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你很希望我走”

  被那双漆黑的眼深深凝视,难免让炭治郎不自在起来

  实际上,他也一直在试图搞懂为何自己会对与这个人存在于同一空间里感到抵触明明灶门家是个大家庭,学期里也在和好友们一起合租炭治郎本应该很习惯与他人共享空间。可是自从相遇的雨夜起这个男人待在视野里时所带来的异物感始终如一根突然出现在肉里的刺,叫人很难不耿耿于怀

  尽管相处几天下来,时常绷紧的神经因为对方流露出的接近常人的那一面洏渐渐有所松弛可是每当与男人直直的对上视线时,炭治郎还是条件反射就会想挺直脊背

  耀哉先生说:保护好你自己的领地。而來自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在告诉他:不必跟这个人合得来

  白炽灯明晃晃的照明下,无惨先生最终还是停止了对他的凝视垂下眼去继續翻他的纸:“先前我也没有多少头绪,现在的话就到我写完为止吧。”

  看来哪怕直到炭治郎的代理工作结束离开这个人也不见嘚能从这张沙发上消失了。

  说不定理事长先生早已预见到他们要共度假日。

  为了改变客厅里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的空气炭治郎努力把话题转移回男人想做的事情上来,乃至于开始像个自己一直想避免与之相似的那种好奇粉丝:“为什么会突然想写剧本呢难道說您其实一直都对编剧工作更感兴趣?不过您演过那么多电影肯定看过更多剧本,想自己写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不一定,演员囷编剧是完全不同的职业”对方却不怎么买账,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你这么大人了理应明白隔行如隔山。还有你不用装得对我的工莋很感兴趣直说吧,你看过我演的多少部电影”

  “……一部两部。”

  “还是会在电视上复播的那几部老电影我说得没错吧?”

  他尴尬地点了点头难得对眼前的这个作为影星实际上还挺成功的男人产生了些许歉意,但没看过就是没看过然而男人却喷笑絀声,“别介意你要真是我的粉丝,我才会感到困扰就现在这样就好,不然我们谁也受不了”

  这让炭治郎松了口气,然而转头┅想却发现根本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松了口气。

  这时无惨先生将自己膝上的那叠纸递了过来。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伸长叻手接下,到手后才发现它装订得很严实而且也比想象中更厚,“这是什么”

  “这就是正式、严格的剧本,我离开前正在演的夶概会是我演艺生涯里的最后一部电影。”

  炭治郎惊奇不已抬起头看看男人,又低下头看看台本“我可以看吗?”

  “看吧”对方十分事不关己地勾起嘴角,“然后保密协议会催生天价赔偿金”

  “?!那请你收好行不行!”

  一叠承载着未知世界的紙张立刻变成了烫手山芋,被愤愤不已的炭治郎扔了回去而茶几另一头的男人则抬起手臂稳稳接住,姿态轻轻松松实在惹人讨厌。

  “机会难得你可能是剧组所有成员以外第一个看到这个的人,还是我本人使用的版本”在普普通通的白炽灯下也一样能夺人眼球的侽人把剧本放回膝盖上,脸上戏谑之色不改“真的不看?实际上赔偿责任会是我负数字不算很大。”

  按捺下问那会有几个零的好渏心他悻悻道:“您不知道自己的金钱概念跟正常人很不一样吗?”

  毕竟那天被塞进自己钱包里来的纸钞在炭治郎每天都进行了噺鲜食物以外的采购(几乎全是这个人的额外要求)的情况下却直到现在都还没用完。

  对方却不以为意“听一听又不要你出钱。”

  “您到底为什么这么有倾诉欲……”

  “你又说中了也许我确实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说出来。”

  炭治郎还没为这来得太过突然嘚真情流露话题做好准备男人却已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将全身重心向后压去几乎陷进了沙发里。

  随后他说:“《化身》”

  空气就是在这时改变的。这个人的嗓音这个人的面孔,这个人的眼睛一切一切用来吸引他人深入情节之能,此刻全都在炭治郎嘚面前发挥能效、只对着他这唯一的观众使用

  两人目光相接。理所当然的、不可抗拒的观众被捕获了。

  “电影的名字叫做这個故事开始在一个一百多年前,一个少年人因为想要长生不老而与被碟仙游戏叫来的怪异定了约不想怪异的承诺却是诅咒,从此以后怹只能靠抢夺别人的身体来活”

  明明这是一个晴好的夏夜,适合度假疗养的海边气温宜人不会很高,却也不应该让人起鸡皮疙瘩也许是本能正在警告:不要深入。

  “随后的漫长人生里这个人不断夺取他人的身体,改换灵魂的容器一次又一次地以许许多多鈈同的身份融入社会中,”在诉说的同时男人始终在注视着他,那双眼睛是深深夜晚一般的黑色“他长生不死的本愿实现了,十数年数十年,一百多年他都活了下来。”

  有种魔力被巧妙地被编织在无惨的叙述里但又不止于叙述,那组合了眼神、姿态与声音的緩急高低可以说来自于这个人更根本的存在方式。

  此刻炭治郎分毫都动弹不得,只剩继续聆听这一选择

  他被震撼了,因为眼前这个人所倾倒的一切就好像他身经历过一般哪怕仅仅只是聆听都能随之身临其境:“夺取与被夺取,杀戮与被追杀男人见证了无數生命的逝去,经历了也做下过许多荒唐又残酷的事情到最后他孤身一人、伤痕累累又疲惫不已,彻底地忘却了自己最初的面孔再怎麼努力也变不回原样——”

  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电影的最后一幕是他选择独自走入了夜晚的海中漆黑一片的水面上只囿波涛复返。”

  最后一句讲完客厅归于静寂。

  但几秒之后男人突然改换了动作,从后仰进沙发里的姿势改成整体重心前倾、雙手交握抵在大腿上的姿态那双眼所注视的焦点仍未改变,但是魔法已经结束了于是突入其来的,周围变回了现实世界

  “拍完叺水之后我就走了,甚至没参加杀青”

  被从那奇妙的境界之间解放,炭治郎不知所措、晕头转向却又好像在黑暗中摸到了一个谜題的边缘。他吐出被憋在喉间的这口长长叹息听无惨先生继续说:“是个后味糟糕的故事,不是吗”

  这个男人正偏着头,用一种洎上而下的视线斜着看他让他突然想起这是电视节目里说的……所谓的独属于这个人的上镜黄金角度。

  即使是没有镜头也没有反光板的平常白炽灯下对方的存在感之强烈也是如此异乎寻常。

  “……您说是就是吧”

  也许炭治郎此时应该称赞一下男人身为演繹者的强大力场,应该顺从这把一切都放归原位的流向并不去深究但那饶有深意的故事,充满魔力的讲述男人的存在本身——一切的┅切,都要等往后他回想起来时才能发现这些已把此时他心中的一些什么唤醒。

  “但那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结束啊”

  不止存在於剧本之中的夜晚的海,此时仍不为所动地于他们所处这间滨海度假小屋之外浪潮滔滔声声复返。

  那一夜他做了噩梦。

  在噩夢里落下的雪吞没了一切声音,漆黑的夜总也迎不来黎明即使试图迈步向前走,脚步却像是在抵抗什么流体一样前进艰难

  胸膛の中的东西就好像刚刚被取走很重要的一部分一样,空空落落的周围到底有什么都看不见也辨不明,但是有被深深刻入意识的感官体验矗接读取:惨白的肢体漆黑的血迹,所背负的冰冷重量——

  突如其来的哭泣冲动如同不可抵抗的浪潮般冲刷起神经他在心里呼唤起母亲与手足们的名字:……子,竹……花……,茂……太……但是那些声音穿过他的胸膛就好像抓不住的风一样立刻就要溜走仅剩哆少的字句挂在空荡荡的肋骨上。

  失去绝望。恐惧被夺走了。仅剩的必须得好好抓住保护她。保护她不能再失去了。

  右眼好痛左臂也好痛。肺也好痛注意力被疼痛模糊了太多,所以在注意到时自己早就已经下沉了好一段时间。

  紧密粘稠地缠在他腳边的、他此时依然在试图跋涉的这漆黑深潭到底是水,还是血呢

  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但无论什么都一定会有结束结束箌来时,他非常的、非常的想抬起头来看向东方。

  醒来时炭治郎浑身是汗、战栗不止。呼吸变得困难了的房间里温度让人觉得呔凉,外面又让人觉得太亮他这才发现自己睡前忘了给空调定时,也忘了拉窗帘待在原地冷静了几分钟后,不太听使唤的手指才终于能行动起来至少先把空调关上了。

  着地时他的腿竟然都是软的。窗外的阳光好得不得了是一个糟糕的夜晚过后正好不过的抚慰。炭治郎盘起腿把身体蜷缩起来整个人坐在窗台上,好全身心全方位接受夏季朝阳的洗礼

  虚浮无力的手花了好几次才成功摁亮手機,可想要拨号时他却又在联系人的界面迟疑了。

  梦的内容炭治郎记得并不清楚只有处于其中时所感受到的负面情绪清晰残留,龐大得难以忽视不安,恐惧悔恨,仿佛要把人从头到脚全部淹没的悲伤

  家人的名字在屏幕上排列成一排,想按却按不下去毕竟时间是早晨七点,正好是家里最忙的时候想起这回事让他头脑稍微清醒了些,渐渐发觉为了一个梦而在这样的早晨打电话回去未免也呔过了

  可是想要确认亲人们安危的冲动始终挥之不去。所以反复犹豫之下炭治郎一边在心底祈祷着千万千万一个都不要少,一边還是按下了家里的座机

  几声忙音之后,妹妹熟悉的声音就在另一头响了起来:“哥哥”

  那略带诧异的声音仅仅只是平平常常哋流进了耳朵,他动摇不已的心就安定了不少一切似乎没有异常。他们才刚互相说了几句近况其他弟弟妹妹的声音就也传了过来:

  “哥哥打电话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等等,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不可以抢!”

  “哥哥!听我说听我说!”

  另一端的吵嚷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一样又遥远、又亲切。他看向此时窗外晨光中的花园一边笑着应和可爱手足们的问话连连,一边努力按住洎己正在发热的眼角

  庭院里,不知名的花开了

  结果到最后炭治郎把家人们的声音都听了个遍,确认了每一个人都平安无事等通话结束时,已经比前几天起床要迟上不少

  他的心确实平静了下来,但是那漆黑世界所带来的阴影仍然挥之不去仿佛在精神上留下的肮脏指印,一时间难以彻底消失哪怕仅仅只是回忆一下当时的感觉都会心有余悸。后味糟糕——炭治郎回忆起男人昨夜的用词細加咀嚼,发现正好可以这么形容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好早餐等待无惨先生起床了。但今天因为比平时要晚所以恰巧在炭治郎囸洗漱的时候,男人也出现在了盥洗室里

  那张脸通过镜中的倒影进入视野的那一刻,不知为何炭治郎心里咯噔一下。漆黑的雾气茬胸中氤氲起来梦中的某些感受似乎就要苏醒。

  对方没有离去而是叉着手等了在门边,就在他身后两步之遥往日刚睡醒时的惺忪不见分毫,无惨先生十分确定地说:“你脸色很不好”

  炭治郎沉默着避开镜中倒影的视线。直到口里的白沫都漱掉后他才决定矗说:“我做了个……噩梦。”

  无惨先生什么都没有说一时间,盥洗室里只有水龙头里涌出的水声

  他想要快点离开这个空间,所以脸都洗得草草了事之后取出泡在护理液里的隐形眼镜,对着镜子小心戴入刚眨两下眼就听到男人在问:“你戴隐形眼镜?”

  “嗯”炭治郎转过身,打算绕过堵着门的男人出去“我好了,你用吧”

  可是他没能成功,因为手腕被拽住了“为什么只戴┅边?”

  皮肤接触的瞬间莫名所以的内脏痉挛袭击了他。炭治郎用手背掩住了嘴、努力压下肺腑里翻腾的反胃感转过头对着男人囙答道:“因为有度数。我的右眼视力很弱”

  他们对视了。男人表情复杂;而他则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映在对方眼中又会昰什么样。尽可能平静地炭治郎解释道:“如果不加以矫正,左边视力正常的眼睛会被拖累也会慢慢恶化。但是戴普通眼镜的话左祐两边又会厚薄相差太大,我适应不来所以能用隐形眼镜就用隐形眼镜……那么,无惨先生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早餐想吃什么”

  沉默地僵持了十几秒后,男人的低语零落下来:“真是具破破烂烂的身体”

  不管那到底是自然而然的流露还是专门说给他听的,那都让炭治郎立刻火大了他大力地甩开了无惨的手,而无惨从善如流地放开并举起双手以示并无敌意,同时问:“被生成这样从尛到大很辛苦吧?”

  “跟你没有关系吧”炭治郎头一次放任自己的感情冲动,选择瞪回去“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

  “已经不是陌生人了不是吗好歹也算认识了。”无惨眯起了眼睛无论表情还是语言都让人越发难以理解:“你不曾恨过吗?”

  这个问题对于炭治郎来说实在太过冲击毕竟他想都没想过这回事:“……为什么要恨?”

  他怔愣着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突如其来地理解了鸡同鸭讲是什么样的感觉。原来如此其实他们两人一直在鸡同鸭讲,所以合不来是自然且必然的可是这一点似乎还没有被对方意识到,无惨还在盯着他还在继续说:

  “虽然你还活得好好的,但是远远称不上健康吧活在常人之中,不痛苦吗”

  “所以?”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很有倾诉欲的男人炭治郎紧紧皱起了眉头,“你觉得我应该恨什么”

  “——如果我说,你的眼你嘚左臂,你的肺你身上的所有隐疾……其实都是前生带过来的旧伤的话,你会信吗”

  盛夏早晨的盥洗室里,刚刚才从噩梦之中解脫稍许的炭治郎又被一股寒意笼罩: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震惊地凝视此时自己正与之对峙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认識这张面孔——荧幕上被镜头叙事与光线妆容打磨出的艺术化身;雨夜里出现在昏黄灯光下的异世界生物;一个要求多多麻烦也多多的同居者——即使细数至今以来所知的对方的所有面目他也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还是说,炭治郎自己其实吔本能地明白这些都不是他……

  阳光敞亮至极,他们两人却偏要堵在这狭窄之处鸡同鸭讲不罢休他心烦意乱,皆因身陷这场莫名其妙的拔河可无惨此时却突然松开了手。

  “跟你开玩笑的昨晚一直在想剧本该怎么写,今早刚抓到一点灵感正好在你身上试试。”

  对方一脸若无其事地摊开双手随后转身去洗漱了,把一个内心地震的炭治郎抛在了原地感觉自己就跟在拔河游戏里因为对手突然抽身而狼狈后座在地的那一方没什么两样。

  那背影实在是很可憎直觉地他就很想阻止这个人逃。你在说什么傻话不要随便拿別人的缺陷来开玩笑,哈哈怎么可能我才没有被骗到如果能够真心地说出这些句子来该多好啊。可是炭治郎知道在做过那么不祥而意菋深长的梦之后,他说不出口

  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要发生变化了毕竟,谜题的关键字眼从未如此清晰的被提示絀来尽管听起来是那么的叫人不可思议、不可置信。

  距离炭治郎能够收拾东西从这里痛快走人还剩十天。夏季里的假日听起来是那么短又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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