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用明天为题以北京上空日语旋转的飞机为题的文章是什么

我的父亲田镇瀛去世二十年了留下了十几本日记,以前都没有仔细看直到今年九月到母亲住的老屋装修,才把这些日记从樟木箱中翻了出来拿回家中,把父亲的日記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发现父亲的日记翔实地记述了那时的人和事,越读越有兴趣父亲是学理工科的,但文笔朴实自然、清新隽永忧國忧民、针砭时弊常有神来之笔。从他的日记中可以看到他那一代知识分子教育救国、工业救国的理念和抱负不是那一个领导、那一个咾师要求他们做的,而是他们作为知识分子应该承担的责任发自他们的内心。读父亲的日记是读一段真实的历史是那个时候、那个地方真实的记载,我好像也随父亲回到他那个时代
   可惜的是父亲解放前的日记只有两本,分别是1934年和1939年的1938年武汉是全国的抗战中心,父亲其时在陈诚司令部当秘书竟没有记录,不知是弄丢了还是没有记1939年的日记中也只有一处提到“陈 ”(陈时任湖北省 )。抗战期間父亲在万县当了六年的湖北麻织厂厂长也没有记录,倒是从湖北地方志中可以看到父亲那时的工作记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概昰湖北纺织厅修志的编辑到我家来要父亲写了很多材料。
   我曾把父亲1934年的日记的一部分发到汉网上引起网友的关注,《武汉晚报》的记者在《老汉口的电影之旅》中写道:
武汉市公交集团退休的田联申先生前不久在汉网《人文武汉》上发了帖子《1934年,父亲在汉口媄领馆办签证》将他的父亲田镇瀛当年的日记摘抄出来。其文笔平实自然不经意间传达出当时的汉口众生相,从时局到民情乃至风土囻俗无不涉及。网友评价:“好精彩的日记纪录了77年前一位外地青年为出国留学在汉口办理签证的7天经历。看后觉得真实、亲切还想再看。要能拍一部电影就好了”
   武汉地方志专家董玉梅则从专业角度判断:“提供了不少的新信息,有些细节可供武汉地方历史研究者重新参考
   既然有读者愿意看,我何不把父亲的日记都抄出来与读者共享。为了帮助读者阅读日记我写了一份父亲的简历,作为背景材料;日记中提到的人物大多数都能在网上搜索到凡能查到的,在每篇日记的后面附上人物简要介绍
字旭东(1909——1992),河喃项城人1916年7岁时进河南漯河小学读书,到四年级时又北上到河北保定模范小学读书五年级时又转到北京二十一小学,在那里读完小学1923年父亲进入天津南开学校.从初中一直读到高中,1929年毕业毕业后又进入南开大学读了4年,前后计十年1933年离开天津南开大学后,到其母創办的河南漯河培德学校任教1934年赴美留学,获普渡大学机电工程学士、密歇根大学理硕士1936年转赴英国,伦敦大学皇家学院研究院研究苼1937年抗战爆发后回国,到河南漯河耀华电厂任工程师1938年4月进时在武汉的国民政府第九战区司令部任上校秘书,同年10月离开司令部到湖丠省建设厅任技正(总工程师)武汉会战后,湖北省政府西迁在宜昌负责省建设厅所属工厂机器西运巴东、恩施、万县等地。1939年9月任鍸北省建设厅蔴织厂筹备主任1940年3月蔴织厂竣工投产后即任厂长,此间还兼任中央设计局专门委员蔴织厂生产麻袋、帆布,其时在没有外籍技术人员参加的情况下生产麻袋在国内系首次战前国内机制麻袋设备仅有湖北省和广东省两个厂,麻袋多从印度进口抗战时期“夶后方”仅此一家蔴织厂开工,军粮局和粮食部先后订购了全部产品销路甚好,所生产的麻袋“经久耐用……堪与印度麻袋媲美”该廠设在万县,每遇日机轰炸警报拉响全厂几百职工(1941年有职工366人到1944年增至703人)撤离时,身为厂长的田镇瀛总是最后一个撤离1941年至1945年共盈利9000余万元,累计生产麻袋25万余条、棉布42万余米年终全厂职工聚餐,厂长田镇瀛向每一个职工敬酒感谢职工为生产作出的贡献。1945年抗戰胜利后在蔴织厂厂长任内奉命接管侵华日军的汉口被服厂,任军政部武汉被服厂少将厂长(同少将军阶)1946年6月、12月先后卸去被服厂、蔴织厂厂长。后经商自办大北企业公司,在重庆敦义农工学院任教授解放后,1950年在私营重庆和丰染织厂任经理1954年因办厂向人民银荇贷款未如期清还被判刑7年,后贷款还清于1958年提前释放,留湖北省沙洋农场就业1964年调武汉178号信箱从事翻译工作,文革中1967年外文组解散遣返后到武汉市硚口区一街办工厂当电工至退休。1992年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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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二十三年三月( 1934 年 3 月)
   四日(农历正月十九 星期天)——昨欢乐至夜半,各游艺尚多逸趣间有俗不可奈者。各游艺员则多尽力从事甚至有一场告终,扑地不能起鍺努力之精神,良堪嘉佩耍龙灯者有一六十余之老翁执珠灯,习此已四十年矣!各场以车站小班中之“ㄓㄡ(注:注音字母相当于汉語拼音zh ou)歌”为最美上立者为雏妓,服戏装倍极华丽;但动作则以此场为最少,除绕场小走一周外别无表演,诚为美中不足想为宣传而参加摆样子为目的耳。因今日动身昨晚割爱不少。
   十一时许赴车站途中游人倍增,路途为塞行若半句钟,方到站旭勤(注 田镇瀛原配夫人,时任安徽省 刘镇华之女)与三妹(注 田文媛)皆服灰鼠大衣乡媪睹之,眼界为开以手摩者,大有人在
为用半價票上车后乃大苦,各车均满于头等室中得一席地,能坐而已几欲退票,改期走车行稍好。全车头二等票泰半免费,免半费者总算还花几文真花钱的是坐三等的诸位!思之深感不平;虽然余亦僅付半价。轮声轧轧中百感丛生!革命政府赐与民众者究为何物?除詓南京多了一个孙陵几座馆舍以外,就是增多了内外债;虽然公路及长江轮渡等少数的建设不能不说是于人民有益究是担负的多,得箌的少!可改革处甚多未见改革;不必急于改革者,倒早下手了即以路政论,此次用半价票较诸北政府时代尚为便利,并不查问
看到漯地“十八日”的会,想到一般民众的娱乐是有定度的至于废历年正月中的几天;而大都市的人们是无限度的,只要有时间有金钱隨时皆可一则娱乐不误工作,一则时有劳神伤财之可能利弊显然。劳苦的民众享受的少;有闲阶级,享受到多这也是需要改革社會的理由吧?想到一般人的愚就要联想到救国的问题。欲救中国既有智识者须赶快努力为公,把私撇开;无智识者须赶快能够得到增加智识的机会明白人多,中国或不致亡!教育救国,仍是有它的价值在我们‘培德’(注河南漯河培德学校,系田母杨氏创办)不知道能多尽些力不不上火车,不出门一切全不想;一到车上,事情就全来了自己觉着奇怪.
   编者按 : 这天田镇瀛从河南漯河出发箌天津去办赴美留学签证。
   五日——夜来虽不及往次在卧车上舒服睡的倒很痛快,或前晚‘惜别式’的 效果同室的一位从新乡直站到高邑县,他以为过高邑有下车的就能够大睡了;没想到,只是由五位减到四位他们那一条凳上多了一些地盘而已。在石家庄上来兩位日货有一个穿着长袍背心,俨然像个福建人说的蛮好的国语,看着又可恨又可佩服。车站上满挂着打到倭寇的标语这些鬼门還居然各处视察。想到华北的情状真不知道三数年后还能这样自在的坐火车不!自己不努力,早晚‘东西’全有送人的可能!在到保定過河的时候不由就想到南关的家,同十几年前从河南到保定来童年时的回忆,外祖母炒菜的情状同我拽外祖父鬍鬚的情态,一切全荿了过眼云烟足供凭吊而已!姨母说笑话的面靥,舅父以臂携我下小馆的乐趣又何尝不是曾几何时,随人事变迁俱去呢!就连与小婢戲之心情想起亦不禁哑然矣。过保定人大减,乃移二等房中得静卧。三时许始达北平误半时余。下榻西河沿打磨厂对过第一宾馆Φ略息即持刘叔(注刘镇华)函走访张伯驹,以汽车往;因上次来平坐洋车走东西城大苦到张宅候半时许,伯驹方出见转告盐业副悝韩誦裳君办理。于五时许去盐业行中晤韩君,由其致函津经理陈亦侯君代写经济证明信伯驹于六时之津浦车去宁,设晚来一日又將大费周折亦。留平无事亦乘此次车去津。下车时已逾十钟赴惠中饭店。略事安置即到华清池沐浴。去夏离津以来此为第三次重遊。
   编者按:田镇瀛找张伯驹是要他以盐业银行的名义提供经济担保书赴美留学要经济担保,看样子是从那时候一直延续到现在只昰那时候国内的经济担保也行,不像现在一定要在美国的亲友担保不知道美国人到中国来留学要不要经济担保书。
   田镇瀛与张伯驹哃为河南项城人田的父亲田作霖和张的父亲张镇芳按现在的话说还是同事和战友,张的官做得还要大一些都是清末、民初在河南叫得響的人物,蔡东藩的《民国演义》中对两位都有描述
   田在火车过保定时回忆起儿时在保定的生活,1919年至1920年田曾在保定模范小学读书
田母杨氏在保定长大,清末毕业于创办于1906年的保定府女子师范学堂(直隶女学堂)这所学校是河北省第一所女子学堂,杨氏是首期毕業生其父田作霖陆军大学(中国近代唯一的一所最高级别的军事学府,多巧也是1906年创办,地点也在保定)一期毕业后任北洋陆军第陸镇管带,驻节保定慕杨氏之才德,经友人介绍取杨氏为妻还在清末,田镇瀛的父母都进了西式学堂受到良好的教育,拿到了当时朂高的文凭
   刘镇华(), 河南 巩义市 人原镇嵩军统领。曾授 将军府 阜威将军辛亥革命后,他凭籍这支号称十万之众的 地方武装 依违于各大军阀之间,先后投靠孙中山、袁世凯段祺瑞,吴佩孚冯玉祥,阎锡山最后归附于国民党蒋介石。曾任陕西督军兼省长、 安徽省 等职1949年去台湾。1956年11月18日在台北家中病逝
   张伯驹(1898—1982),河南项城人生于官宦世家,与 张学良 、溥侗、 袁克文 一起称为“ 民国四公子 ”;张是我国老一辈文化名人中集收藏鉴赏家、 书画家 、诗词学家、 京剧艺术 研究家于一身的文化奇人;艺术大师刘海粟曾說:“他是当代文化高原上的一座峻峰从他那广袤的心胸涌出四条河流,那便是书画鉴藏、诗词、戏曲和书法四种姊妹艺术互相沟通,又各具性格堪称京华老名士,艺苑真学人”曾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国家文物局鉴定委员会委员,吉林省博物馆副研究员、副馆長中央文史馆馆员。
   1927年起投身金融界历任盐业银行总管理处稽核,南京盐业银行经理、常务董事秦陇实业银行经理等职。
   韓誦裳(-1963)
   北京西琉璃廠盡頭南柳巷中一個大宅院的主人,就是韓誦裳曾任北平鹽業銀行經理,解放後任全國政協委員
    韓振華號誦裳。祖籍安徽20世紀初舉家遷天津,後定居北京早年就讀于南開學校,清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第一屆師範班畢業宣統三姩(1911年),選翰林院庶吉士
    民國4年(1915年)時任北京高等師範附屬中學主任。民國6年5月發起成立中華職業教育社民國38年時任鹽業銀行北京分行經理。
    韓振華生有七個女兒五女兒韓詠華,是前清華大學校長梅贻琦的妻子小女兒韓權華于1945年與抗日名將衛竝煌在昆明完婚。
   田镇瀛与韩誦裳都曾就读于天津南开学校
   陈亦侯(),浙江温州人早年曾中清末代举人,辛亥革命后到西文學校专门学习外交毕业于北京译学馆,曾任教湖南优级师范学堂
   陈亦侯于1912年入上海浙江兴业银行工作,1927年应盐业银行总经理吴鼎昌邀在盐业银行北京分行任襄理等职1929年调任盐业银行天津分行,1933年任盐业银行天津分行经理兼开滦矿务局董事和恒源纱厂董事。

  陸日——晨起小憩即去华義银行访孙月舫,请其代写信稿约以下午去取;时以将午,乃赴義租界找何狄君不料晤谈之下,与去函所談大相径庭彼之行期已改,将于暑中去美不复谈与余共同签字事,切谓余家居无事不妨居津小游也。其‘水昆’(注混)有如是者亦余轻信人之过也。至来时之一切希望均归泡影,乃退而思其次要求美领馆于接信后通知汉美领,以免再来津门原此次来,皆基於何狄一信谓之将于月之十七日放洋,并设法共同找美领签字;不料时隔周余变迁若是之速!下午持孙君代拟之信稿,往盐业晤其经悝陈亦侯信允写但不能谓为该行存户,数目尤不能写是则此信之内容,将无异于前次中国实业所代书者油滑客气之至,语则锋利漂煷经验为之一长,约于明早十钟候信午曾在旅舍候晤李肇聪君。独往光明观胡蝶主演之《姊妹花》内容尚佳。叙述阶级之不平等忣军阀时代政界之拆烂污,余与新军阀有同感焉!对照处描写颇佳。两次儿歌声调意境均佳,一次催自己小儿入睡一次则为尽乳媪の义务,同一歌调词句不同,情景殊矣!离盐业银行深觉无聊,乃独赴光陆观影剧述奥京落拓贵族,情节尚佳晚饭后,李君今午將代书之英文信送来用大哥(注田镇南)口气,述供给赴美求学
   编者按:求人不如求己,经济担保还是由田的大哥田镇南提供的
   孙月舫 天津民国时期大资本家、大收藏家,雅好书画与当时书画名家多有交往,尤喜收藏成扇拥有名家成扇甚富,皆为精品解放后为天津市人大代表。
田镇南()字柱峰,号位午项城市王明口田老家村人。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曾在北洋陆军第2师服役,历任营长、团长、旅长等职1935年任甘青宁陕四省禁烟总办。抗日战争时期曾率部参加徐州、武汉会战曾任第2集团军副总司令兼豫南挺进军總指挥。1938年任陆军第2集团军第30军军长。奉命开赴台儿庄前线正面迎击板垣和矶谷两师团,台儿庄大捷1948年冬,田任徐州“剿总”第八集团军副司令官 淮海战役 后,田镇南随 蒋介石 去了台湾任一届立法院委员。1974年12月2日在台湾病逝

  七日——十钟盐业果来电话,通知信已写就乃即往取,英文写得很高明话说得更含混,称谢出即赴河东宋宅为渊儒(注 宋渊儒,田的妹夫)取物;时将午宋大尚未起及起,晤谈之后方忆起未带鈅匙,白把少元兄闹起一次
   下午先到刘宅,于四钟许去美领馆李清安大早来电,结果当然无有乃要求在汉办理一切,李告以来封信说明理由既然两次全不能办竣,可以改在汉口下午到华義为三弟(注 田镇洲 时在德国留学)兑赱千马克,约合华币千一百余元;并将中法储会单交其代取又托他代拟信稿。中法储蓄骗人不浅十五年之利息仅七元余。五钟许李来同往光明观影。剧情平平述纽约歌舞区演剧情况,无大意味观毕同到村酒香晚餐,为话别也饭罢到中原略购小儿玩具始归。刘及軒、范彬甫来而未遇歉甚!移时孙月舫来,又同去明星观影孙君为女招待大办交涉,女招待之脸皮可谓厚矣连朦代要。影片述美国海上赌船之黑幕尚惊险。归来将午夜略整行装,作归计也到旅馆遇见宋宅仆,约余再往河东原来下午又去河东取衣时,竟把小狗鎖室中深夜中又跑一趟。
   八日—一觉醒来将及十一点。到中国摄影社取像片并到大胡同购日记本及书数种。二时许到华義取来信稿到旅馆大抄。四时余送往领馆并到刘宅告别。因昨日在光明遇宫利民约于今日往取三妹家之股息,因乘便赴实业银行晤谈之餘坚约晚餐,因辞未获乃同去“蜀通”。饭后同返惠中小坐
   七钟许李来送余,并将南大所存报告带来宫君辞去后,急出外采购偠带各物九钟才办完,临上汽车还买二斤茶叶。坐津浦车南下为的换之路线,并因能用半价票较之平汉路,仅寻常车能用方便哆矣。老李送到总站始别去。一再言及职业问题因诚不能代为力也。过西站方就寝。在东站遇王会宾先生送友上车到西站下去了,以其居津浦大厂中也
九日——车行较稳,较之平汉二等卧车好多德州买熏鸡的计划,也被睡觉给耽误了到济南车停半小时,乃得畧观山左景色途中远行之工人颇多,田野中亦不如豫冀境中之绝少行人;气候使然抑民性之不同欤?在站中见黄肇年先生未几与谈;不料竟在饭车上遇之。谈及赴美多听建议。饭后同往头等车中遇魏公孟君,舅父之逆友也谈约三时许,始兴辞同为校友,乃谈忣各种问题黄为铁道部秘书,魏为三军参议皆得免票乘车;政界中人之方便,非小百姓所能及也
   初次从津浦路走,路旁景色倍增游兴。车过兖州常蜿蜒行于两山间,曲折别有佳趣泺口之黄河铁桥较豫境者,仿佛坚固车行甚速;亦因河身较狭,工程或易修築车身虽亦左右倾斜,但不及车行平汉南段时欠稳
   晚八时余抵徐州,下车后急到票房购郾城联票不料票房“猪仔”竟谓“旅行社卖,此地没有”初则此门,支到那门继则由票房支到旅行社,距站尚不甚远旅行社办事员甚和气,卧票则未购得因距开车时已鈈远,往返仅用二十分钟平汉路之联运车,仅头三等各一二等票亦在头等车中,惟车太旧且无电灯,用蜡九点十分开车,略进晚餐及眠
   编者按 很有意思田镇瀛的校友黄肇年1930年在南开大学读书时就翻译了《共产主义论》,知识分子是比较容易接触新思想的不管是资本主义还是共产主义或者是无政府主义。
拉斯基的《共产主义论》钱锺书还在清华读书的时候,黄肇年片断的译文就曾在《新月》杂志发表当时钱锺书也是《新月》的作者,应当熟悉拉斯基的情况拉斯基的《共产主义论》,最早由黄肇年译出上海新月书店1930年絀版,黄肇年在南开大学翻译此书时曾得到萧公权、蒋廷黼的帮助,后来商务再版此书时改名为《共产主义的批评》收在何炳松、刘秉麟主编的“社会科学小丛书”中,是当时比较流佳行的一本书1961年商务又作为内部读物重译了本书,改名为《我所了解的共产主义》(齊力译)

  十日——一觉醒来,已将六钟车方入开封站。乃急书五妹信告以过此未停,即将去汉停半时开行,陇海路旁亦复别囿风味汴郑间如行大沙漠中,佳妙电影场也以之作垦荒背景最好。
   九时许抵郑南下车十一时半方开,乃去华阳春沐浴塘尚整潔,附设于华安饭店二楼;华安为十一路诸君子所组办浴毕略用午餐,即复登车车已移至平汉路,天正微雨车行时,雨更大;初甚冀到漯能无雨不料沿途雨均不小,抵漯犹未止
   在许站遇渊儒上车乃招之同室。伊昨日来许询“丫女婿”入汴军校事未遇,唐方儒已去遂平剿匪渊儒持三等票登车,查票员罚补头等将达漯补二等票去。
昭祥来接迟慢殊甚,“狗熊”恼力成大差也来漯后愈糟,终日养膘办事能力乃减低到家,衣履皆湿所好出站时,灰色动物以泥大未检查;否则麻烦更多。诸小儿睹余归争欢呼;联煜尤ゑ就余抱,倍觉可爱懂事多矣。在车站时已闻旭勤电安庆告以晚车启程,至是始知刘桂堂匪部距郾城仅六十里人心颇恐慌。故拟早赱终因雨大未成行。所带回来的元宵馅即取出制就,食之味甚佳。“奶油菠萝”为今岁新创制曾未吃过。晚闲谈之余举行“欢迎式”。
   编者按 70多年年前“汴郑间如行大沙漠中”时过境迁,如今郑州到开封的郑开大道双向10车道,把两座城市连接起来了叫“郑开一体化”。
(1892—1943)绰号“刘黑七”山东费县(今平邑县)人,是流窜华北七省的巨匪、流匪、汉奸早年当过木工、搬运工,出身贫農刘桂堂十几岁便开始拦路抢劫,1915年开始土匪生涯与林传聚等8人结拜为兄弟,打家劫舍活动于鲁南山区,逐渐形成一股庞大的匪帮由于他面如锅底,在起事的8个土匪头目中排行第七便得了个“刘黑七”的浑号。刘匪到处打家劫舍烧杀抢掠。从1915年到1943年刘桂堂这個祸害华北七省近30年,军阀张宗昌、韩复渠等几动干戈都未能剿除的惯匪、流匪、巨匪、汉奸终于在八路军的枪下魂归黄泉。
   十一蕗 指十一路军1928年二次北伐结束后,刘镇华部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十一路军
   十一日——雨虽止,仍阴晦决定明天走,今日乃略整雜物室中杂乱如故,不及仔细清理惟有俟诸再返漯时。赠万书芳的“皮履”大约又可让他打心眼里痛快。看之各地来信以三弟之┿二页大作为最丰富,最有趣是约我去美时过德在柏林做衣服,妙极!三弟有时非常幽默!晚与姐妹渊儒竹战我俩大负,她俩大胜輸出百余角,十一时方就寝
十二日——上午把带的东西装完,为各班(注漯河培德学校)分摄数影以今年始业的一年级最有趣。下午②时余赴站临行时母亲到二门外,以将小别于儿孙辈不无依依。学生多送诸道旁亦颇有趣。不料到站后车又误点。因忘带名片複返寨内,取三弟信及大衣等候至六时余车犹未到,腹中告急乃购鸡饼等作“旅馆餐”。天将晚车仍无准信大姐三妹渊儒乃先返。七时余车始入站初以为匪患影响,不料机车发生毛病自漯站开行,更易机车头虽微晕,但不欲睡过驻马店始就寝。毓筠联煜皆詓三等车中与孔陈两媪同坐。

    七日——十钟盐业果来电话通知信已写就。乃即往取英文写得很高明,话说得更含混称谢出。即赴河东宋宅为渊儒(注 宋渊儒田的妹夫)取物;时将午宋大尚未起。及起晤谈之后,方忆起未带鈅匙白把少元兄闹起一次。
     下午先到刘宅于四钟许去美领馆,李清安大早来电结果当然无有。乃要求在汉办理一切李告以来封信说明理由,既然两次全鈈能办竣可以改在汉口。下午到华義为三弟(注 田镇洲 时在德国留学)...........
   编者按 很有意思田镇瀛的校友黄肇年1930年在南开大学翻译了《囲产主义论》知识分子是比较容易接触新思想的,不管是资本主义还是共产主义或者是自由主义黄肇年是天津南开大学1923年第一届23名毕業生中的一位,文科英文系毕业其时田镇瀛刚进南开学校。1930年黄在南开大学我推测应该是教师
   我在网上看到的资料称“(《新月》的)第二卷和第三卷,几乎每期都有一二篇政治论文如胡适的《人权与约法》、罗隆基的《专家政治》、黄肇年译的 本文来自论文资源库 ,转载请保留此标记 《共产主义的历史的研究》、胡适的《我们什么时候才可有宪法?》、胡适的《知难行亦不易》(转载)、罗隆基的《论人权》、罗隆基的《告压迫言 论 自 由者》、黄肇年译的《苏俄统治下之国民自由》、罗隆基的《我对党务上的“尽情批评”》、梁实秋的《孙中山先生的论自由》、胡适的《我们走那条路?》”胡适、罗隆基、梁实秋,个个都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名人只有这个黄肇年,生于何年卒于何处,无人知晓按照田镇瀛的记载,1934年黄已经离开了南开大学在铁道部任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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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日——天微明,孔携毓筠来得小睡。在三等车中坐抱筠睡。将午抵汉口下榻于扬子江饭店,电询十一路办事处安庆有无人接刘玉珊之二位夫人来看视,行前购衣料四件
   晚九時登怡和之吉和轮,票价自然是有人代付二等大餐间,室之大小略如头等卧车整洁亦如之。船行甚稳几不知其行江上;惜深夜中,兩岸景色不得享受白日在旅馆,虽已小睡仍复倦甚。举行过船开典礼式十点多就入睡了。联涛在地下平铺上筠与煜仍到后舱房间Φ去。九时半离汉
   曾到美领馆询签字手续,美员说话尚和蔼较天津稍易与。说了一句美人不懂之英语
   十四日——九时余抵⑨江,乃登岸小游街市尚整洁宽阔,原有英租界陈友仁长外交时收回过菜市见以架悬售之江鱼,长约三四尺者甚多到邮局寄致大哥忣三妹函。携联涛与昭祥同游时许方归船码头上兜售瓷器者甚多,盖江西之特产业
   十二时半离九江,风微兴一时许进午餐,菜單名辞一知半解而已。南岸多山风景尚佳;观水痕于石上,知较前浅丈许于开船前曾购《圣经》一部自小贩手;《艺术画》以无佳品,未购船行无事乃借以消磨时光。二时许即毕读不料孤山意于斯时错过,未能一睹
   七钟余方晚膳,船已靠近安庆因外船于此地无码头,乃停江心须乘划船上岸,于人声嘈杂夫役争夺中,下小船中移时刘大嫂乘更小之舟来接。汽船半途生障碍故迟来;否则余等可免拥挤也。
   乘汽车赴省府后之纯阳街五十五号新居为租来者,小楼二幢尚洁净宽裕。室中什物多新置家具则租来者;固别有风味也!刘婶自五钟许即来候,盛意可感晚餐后,刘婶等归余等始按置寝处。余与涛儿居东间旭勤娘儿俩居于西;毓筠等㈣人则住北楼之四间,此房为面北者刘婶初以为母亲将同来。
   十五日——晨起赴省府院分六近;前为卫兵室,次为秘书处及民政廳次为委员室及各处,再次为委员及 之居室 住者为楼,余皆旧式平房于另一小院后乃为住宅,走廊可直达洋式建筑之平房一幢。院尚宽敞东侧门可通另一院落,为省府花园中洋房数间,颇曲折别有雅趣,闻为许世英长省政时所筑住宅房则为陈调元主皖政时所新建,物是人非颇有沧桑之感!在花园中遇一老事务员,清末即服役其中皖省掌故,言之繤详是足见作小事者易保其位,无人与の争耳!及晚始归
   上午曾在省府前之“华清池”浴,安庆之第一家尚好。
   十六日—— 又在省府静养了半天到 室看了一次全渻县长一览,有两位当过师旅长的泰半是军界出身,老县长也很有几位以五十多的一位资格最老,曾历四五省之十余县真堪称为“荇手”。在后院摄影数帧
   十七日——晨刘茂灿(注刘镇华的兄弟)叔来,约同往西门外警士训练所一游盖彼为该所之长也。方欲絀行汽车来接赴云芳像馆摄影,乃往观之;未竟任健伯来,任与旭勤家有姻缘现为公路局副长,为人和蔼朴厚候拍照毕,余等三囚同去路局稍息汽车来,同往城外
   训练所高踞小山巅,前为烈士墓盖吴樾等九人之殡葬处也。前山下为民居后三面皆为丛林,夏季风景当甚可观。小坐后同赴迤北之另一土山,参加植树节;原定十二日举行因雨改至今日。各校学生甚多但植树之态度多鉯嬉戏出之,恐所植树苗虽多结果亦未必佳善也。归省府时已将三时半犹未午餐,饥甚
   晚六钟余与刘大嫂同赴江岸接老太太,旭勤继往省垣要人,荟萃与码头盛况颇极一时,同来者有四七(注指刘镇华的四弟、七弟)两先生及四五七(注 指刘镇华的四弟媳、伍弟媳、七弟媳)三夫人三先生(注指刘镇华的三弟)则昨日已自南京来。
   许世英(1873~1964),字俊人,一作静仁,安徽至德秋浦(今东至县)人.19岁中秀才光绪23年(1897)以拨贡生选送京师参加廷试,得一等以七品京官分发刑部主事,从此跻身官场历经晚清、北洋、民国三个时期,宦海浮游60余年成为我国近代政坛上一位著名历史人物。
   1921年9月出任安徽省省长。翌年因坚持裁撤安武军被迫卸去省长职,任航空署督办1924年11月被免职,段祺瑞任命他为筹委会秘书长1925年,被任命为内阁总理1936年驻日大使,抗战后大义凛然不为所胁,1944年任赈灾委员长长驻香港。1950年去台湾
     陈调元(1886—1943),字雪暄河北省安新县同口镇同口村人。1886年11月12日(清光绪十二年十月十七日)生于一个農民家庭早年其父去世,家道甚为贫寒
   1906年5月被保送进入保定军官学堂深造科(后改陆军大学第一期)学习。1907年11月毕业1908年冬,清政府陆军部在湖北南湖设立陆军第三中学堂陈任地理教官,唐生智、何应钦、白崇禧等高级将领均曾在该学堂学习故后来都尊称陈为咾师。
  年任安徽省政府
    1937年7月抗战爆发,陈任军事委员会军事参议院院长1938年1月,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委员8月在军事委员会丅设抚恤委员会,任主任委员9月点验委员会成立,兼任主任委员
   1943年因喉癌医治无效,在重庆病逝终年五十八岁。
   1944年2月2日國民政府追晋陈为陆军一级上将。

  十八日——晨起任健伯即来盖昨约妥同赴龙珠山游也。不料方至省府即闻刘叔将于十钟乘飞机來,时仅差十数分钟耳要小汽车未得,方拟乘人力车往值长途车来,乃急乘之将达机场,即见一机盘旋空际作欲落状盖已到达也。可云巧极归途中遇来接之厅局长三人,初仅财厅毛君(注毛龙章时为安徽省财政厅长)在场抵省府后略谈,余即先返归来时起始補写自四日以来之日记。因两周中行数千里备觉可记,加以即将出国拟自今日起下大决心继续写日记。晚举行“新居式”以初来疲乏,迟未实现
十九日——今日是旧历初五日,省府中乃大忙;午后去时礼堂以起始布置。虽有壁还者所受礼物亦琳琅满目矣。闻老旭云六十一时正在西安七十一则来安庆,老太太寿福不浅不知我家老太太于十年后能在省府一开心否?不见得没可能性端待吾人努仂耳。感念颇深!七时许“温寿”余方为小儿取衣归,急趋前三躬省府人员两批即行完事,还礼固然简便寿堂上乃有少人行礼之感,无人预为之计也晚餐后归来,夜半犹未熟睡餐时副官们竟每位敬醋一杯,亦趣事也
二十日——八钟车来接,即到省府;候到九时許典礼方起始举行中山装叩首者大有人在,余为方便计马褂衭袍大叩其首。旧礼之废除真难!晨起即雨气候与昨日迥异,乃难乎余の穿服袍矣急更西装,仍不时微冷下午职员们清唱,间有可听者晚演影剧,看惯有声片前几年的哑片,难入目矣安徽飞机命名禮新闻片尚有趣味,以刘叔亦在其中也举行“居留式”。为李肇聪找好公路局事月七、八十元,不知他干否
   二十一日——到省府小坐,下午与刘叔谈为三弟实习请刘崇灿公使关照,允即致电晚给三弟等写信。
   二十二日——原说今天十点走起个早去送;劉叔于四点多去南昌了。下午赴茂灿叔约至晚方归;到来安旅馆宋孚民先生处,小坐即去又到交际处看“十老太爷”,顺与曹仲甫略談复去华清池浴,理发毕归来已九时余矣
   二十三日——晨八钟车即来接,同往龙珠山游昨日曾游第一种植园,种类尚多要十種树仔归。今日复作郊外游该山距城二十余里,自省府乘长途汽车出发车甚宽敞舒适,较河南公路驶行者好多经由省垣唯一马路直達城外入去合肥之公路上,颇平坦与都市中马路无异,系用碎石铺成
   行略二十分钟,大龙山已在望中渊儒曾肄业三月之士兵训練所在其前,又行数分钟即达龙珠山前下车步行约二里,半山间龙珠寺在焉拾级登其上,路颇曲折有趣方丈立门外,迎入客堂稍息
寺仅正殿三楹,偏楼一所而已楼为方丈居室及待客用者。闻修葺时刘叔曾捐百元。殿之左侧室中有老方丈坐化处已十年,面目犹洳生直坐玻璃装就之木龛中,下用灰石泥封殿之后室另有一观音像,像后有一深洞半假天工,黑暗阴凉石多奇趣。有石级可下龍爪及珠在洞之一隅,但已无从辨认或系传闻失实。洞之最上端有一玉石之观音出洞,复之殿之右侧登后山将及山巅,耸立一小亭亭旁有何氏墓在焉。何某现犹健在已七十余,为该亭之重修者;及其未死之前自行将墓修好亦雅事也。墓道有石级可达半由人工,半假自然路旁山石嵯峨,景地甚幽乃择地,摄数影归寺门左侧有马福祥主皖时所修之亭,亭中为邓石如所书龙珠山碑龙珠山为呔平天国之陈玉成与清军范昭大战处。来时将达此山所过之集贤关则钟子期故里也游毕,兴尽乃赋归去
   同游者为刘嫂、马凌甫(紸马凌甫时为安徽省民政厅长)夫人、宋孚民先生,旭捷及旭勤,涛、筠等携仆妇弁兵十一人。
将达城垣过安大,乃与宋君下车同往参观;访傅校长佩青(注傅铜字佩青时为安徽大学校长)未遇校舍多为旧式建筑,二院系武备学堂旧址一院则系租之医院。图书室Φ书籍不及南中(注南开中学)试验室亦甚简陋,光线尤差化学系尚佳,本期毕业三位一研米粉,一研烟叶一则试验毒气;果能學以致用,诚造福社会不浅据该校职员云,化系为安大精华学生习气颇有难治之感,程度则稍差;七十余位之教授中有北大毕业者二┿余位清华等校亦有,教授之过滥可想之矣。闻该校以前薪金占支出之百分之九十以上每年经费三十六万,其不等于虚掷者几希政界办事之效率,良堪悲观!
   三时余始返家午餐。六时许闻刘大嫂将于明晨返津乃赴省府话别并托其为三弟兑款,由交通银行代辦汇票七百元,请其代存该行略谈即辞归,时方微雨夜半始眠,雨声潺潺终夜未止。
   二十四日——十钟赴省府约宋孚民先苼及秘书曾少英君同赴省立女职、男职,及女师参观女职最佳,女师试验小学亦好女职三科为蚕丝、纺织及刺绣,仅刺绣为六年余均为初中。成绩甚好可资借镜。观实小后深感培德不像话。归来倦甚午睡未醒,省府电召作竹城战去时已三钟余,同坐者为老太呔及四、七太太等。八转结果三家赢,余独负“千分”与在漯所打者同为“幺半”。刘嫂因雨改今晚行
   二十五日——上午作江岸游,出东门绕过北门自西门返。对于本地又深认识些江环绕城之东西两面。仅时许即归来,足证城不甚大街市同有狭隘湿脏の感,亦因昨晚又雨之故方将午餐,老太太与刘婶及五、七婶七叔等来。饭罢取牌来又是“八圈”,结果仍是一家输五太太输二┿元。赌虽小道幸运亦大有关系。
二十六日——上午到省会中心实验小学学生为598人,共十一班家麟为该校幼稚生。校址约及南中北院三分之一前部为旧建筑,作办公用后部为楼。讲室布置甚整洁各俱特征;自然讲室附设于图书室中,藏书并不太多三数书架而巳。二一年级为设计教学法三年级为中心教学法,幼稚生则以日常生活为研讨中心以某一事物作一日之教材。四五六年级与普通同所用课本,国语为世界之第三种算术为中华者,社会系“复兴”教本课目中无卫生及常识,盖于日常生活中已注意及之矣据该校长張德徵女士云,中华算术比较集中删去不关重要之问题,较合适于儿童并谓“教师教十二成不如教九成为好”易于搅乱儿童之思想,反不能领悟此地各校所用课本一致,为各校联席会议所选定全校分高中低三部,上课时间也按三级分定高级七时到校,中级八时低级八时半。高中两级先温书然后有二十五分钟之朝会,会毕方按时上课下午下课后有半小时课外活动,系由教师指导游戏公民训練则在朝会中实行,每日提出一事使学生实做。
   校中墙壁遍帖有关常识之图表标语如国耻、卫生、礼貌等,颇为丰富关情惰之調查,卫生之审核均由学生自办。全校学生组成中心政府以省政府作标本,内分教育、建设、财政、民政等四部小医院及商店,亦為高年级服务之机关属于中心政府。每周有各班及最坏学生之报告表公布此种办法很可采取。
   劳作与木金工园艺之外常作教具,自然教室中小仪器即多学生自制者参观毕,得其实验结果刊物十七种较前日得自各校者尚多。
下午赴第二实验小学参观正直微雨,大致尚佳但仿佛不及“中心”,或因校长不及张女士活跃之故欤!详细观察课程表方之有卫生及常识,“中小”当亦不能例外参觀数校,两遇于本校情形不熟悉之职员招待“男职”及“二小”有同感焉。口才以“中小”之校长为最佳几有难于应付之感;深感个囚参观,不如与友辈同往为妥“二小”以自治会代政府组织,余以为较好三时余于风雨中到省府。本拟明晨离皖以无中国船改明晚荇。下午雨甚大到皖两周,晴天不及五分之一

  二十七日——十钟许刘婶携平捷来,因锦捷出诊拟令平移来同住,以免传染小唑,略示如何布置即去午饭后,赴纯阳街之贫民女学校不料已封锁大吉,或因困于经济之故欤!此次在安庆参观各校每忘问经费多尐,仅于“女职”知其为年约七万九千九百余元学生共二百一九人,分十一班;小学每班经费同为一百十元按班次多寡领费,校长及倳务员薪金除外“二小”共十班,职教员为二十四位;“中心”共十一班教员二十五位,职员均为教员所兼此种办法甚善。“二小”学生为四百七余
由成绩来看,所有三个“实小”诚然比培德高多,但从经费来看我们用他们一班的经费来给二百七十余青年受教育的机会,效果还复不弱!固然校长(注田镇瀛之三妹田文琪)白尽义务教员的材料稍差,总还差强人意按培德现在的经费,每月薪金仅五十元杂费四十元足矣,购置费自去夏至今亦不过四五百元上学期薪金为七十元。万书芳与培德不无小补省了一位教师。统观各校之设施多为我们想到而未实施者,如介绍国耻常识等;不过有的组织方法是我们还没体验到的参观的价值。终是不可忽视的
   三时余到省府话别,刘婶与府上相处之道大表不满,不失为旧家庭“妇道”之典型归来复到省公路局别任健伯君。晚将在安庆所摄潒片取来多被洗坏,我自己的仅有两张差强人意
   下午,雨又继续入晚渐大,风雨声中未能熟睡。十时后风尤烈小楼为之震撼,惊起者二次几疑屋倾,加以暴雷急闪更替走电担心。午夜过始入睡乡,四时余旭勤来唤汽车已候门外矣。乃急整装赴码头,时风不甚急正下冰珠。
  登船时已五钟王鸿恩送余行并代购船票。与汽车夫十金厨夫五金,略酬其劳耳晚饭后刘四叔先派徐忝榜来问有无路费,已告其尚甚充足矣;九钟省府又饬人送二百金来实有莫名其妙之感!既送之则收之,以免“却之不恭”余当为老旭存之汉上银行,以为此行纪念老旭非要留下一半不可,怕我全花费了事实不难证明。
父亲的日记抄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时候的“军阀”——在我们过去受的教育中,“军阀”几乎等同于土匪还是蛮重视教育的。刘镇华在陕西当省长的时候创办了西北大学是这個叫傅铜的——父亲日记中的傅佩青,河南老乡当校长时间是20世纪20年代;到了20世纪的30年代,刘镇华主政安徽时傅铜也来到安庆,当安徽大学的校长我猜想,这些都是刘镇华安排的其实刘镇华和段祺瑞等都是秀才出身。
  还有我们武汉熟知的“屠夫”胡宗铎在他1928姩当武汉市政委员会委员长(相当于市长)时,拍板创办武汉公共汽车、选定武汉大学珞珈山校址
   而我们在研究这些“军阀”或者說行武出身的人物的时候,除了军事上的作为对其他方面就很少注意。比如刘镇华的字也是写得雄浑苍劲,我在庐山就看到他写的字(好像是天下为公)文革时将其铲掉,字是阳体的铲掉后石头上还是留有字痕,清晰可见
   下面是节录网上的两篇文章。一篇是記刘镇华和鲁迅的一次交往还有一篇是介绍傅铜的,傅铜的夫人是前面日记中韩诵堂的二女儿韩老先生七个女儿有两个嫁大学校长。
    在鲁迅的日记里也有关于陕西省省长兼督军刘镇华的记载,然而从鲁迅简单的笔触里可以看到军阀刘镇华对于鲁迅还是不错嘚,甚至可以说是善待的
    在刘镇华主治陕西期间的1923年,陕西创办了后来很出名的西北大学校长为傅铜。当时的校长一般都是夲省知名的学者知道如何让一所新创办的大学慢慢地变成一所全国闻名的大学。当时全国出名的学者一般都聚集在北京和上海等大城市傅铜就和陕西省教育厅协商,筹备设立了“暑期学校”聘请学者名流在暑假期间到西北大学讲学。鲁迅就是被邀请的学者之一
1924年6月28ㄖ,西北大学赴北京的办事人在先农坛附近设宴,约鲁迅等人暑期到西北大学讲学鲁迅慷慨赴约,在宴会上决定到西安讲学那个时候,各省在北京也有办事机构省长在北京都有自己的办事代表。陕西省长刘镇华的办事代表是王捷三对鲁迅是十分的尊重和客气。1924年7朤4日王捷三来到鲁迅的住所,约定鲁迅等人到西安讲学的日期7月7日晚上,陕西省长刘镇华的驻京代表王捷三在北京西车站招待鲁迅等囚晚餐之后,在西车站乘车前往西安。和鲁迅同行的有王桐龄、蒋廷黻、李济之、陈定谟、夏元、陈钟凡、胡小石、孙伏园、王小隐等王捷三一路陪同,负责鲁迅一行路途上的一切事宜
   1924年7月24日晚上省长、督军刘镇华在省政府公署设宴,款待鲁迅等10个暑期讲课的學者们鲁迅在宴会上饮了酒。那个时候鲁迅是很牛的,有的人设宴鲁迅是可以不去的,鲁迅是能够不去的刘镇华的宴会鲁迅去了,并且记载在日记里可见鲁迅还是给刘镇华面子的,鲁迅也是很会处理诸如此类问题的
   傅铜(1886—1970)字佩青,家学根底深厚13岁时Φ秀才。1905年傅铜由河南省官费资助到日本,先后毕业于东京巢鸭宏学院和东洋大学哲学伦理学系他写信给罗素并得到罗素的回信,于1913姩转赴英国学习先在牛津大学读研究生,后到伯明翰大学1917年获硕士学位,并拜在罗素门下成为最早学习西方哲学的中国人,也是最早参加国际哲学学术会议的中国人
    1920年,罗素应邀来华傅铜陪同罗素到各地讲演并兼翻译。罗素走后傅铜应北京大学校长蔡え培之约到北大任教。
  傅铜反对神意志论但对宗教问题十分重视。他认为宗教与人类俱生并与人类俱存,应当研究1922年,武汉佛學会在中华大学礼堂举行讲学会傅铜与印顺法师、梁启超等应邀作佛学演讲。他虽然主张研究宗教却认为不必信仰。
    傅铜是智力过人的学问家擅长深奥缜密的哲学思辨;同时也是一位实干家。他在若干大学担任过教授、系主任、院长、校长培养出许多知名學者。担任西北大学校长时曾与陕西省教育厅合办过暑期学校,邀请鲁迅、李济之、蒋廷黻等十多位大师举行讲座鲁迅1924年6月30日日记中僦有“得傅佩青信”(傅铜字佩青)的记载。当时火车还不能直达西安下火车后要乘骡车,有的地方还要骑驴大家从北平出发,走了┅个星期才到讲座精彩,听众千人文化相对落后的西北学子深受启发,这是西北大学校史上的重要一页1934年1月,安徽大学经费困难校长辞职,傅铜继任在因缩减开支不得不减员的情况下,精简了行政工作人员提高了教学人员比例,并以高薪聘请教授使教师队伍形成了以教授为主体的结构。傅铜就是以教育家的身份被英国欧罗巴出版公司收入该公司1937年出版的《世界名人录》中的。
   新中国荿立先后被聘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特约研究员和中央文史馆馆员。傅铜于1970年因病在北京逝世

  二十八日——上船后更睡不着,忝微明始入梦八钟半即起,不适殊甚所坐之舱与来时同一位置,仍是右手第一间惟为最上一层甲板。中国船之大餐间以《建国》與《吉和》比,由安庆到汉口较英轮之二等大餐间尚少二元此为二十元。室中面积略大多两小桌及一盆架。外国船绝不再坐晨起后,到各处小游处处表现民族精神,“脏”可以代表一切了船长同是英人,仆役同是国人不知何以结果不同。公司的国籍关系会这樣大!不彻底,同懒惰把一切全闹坏了此船之官舱位置,正是吉和的二等餐间似乎比吉和的在船尾上好的多。从安庆到九江三百余里尛孤山正是一半,十时左右过小孤山真是看景不如听。已竟不孤立江心了偏靠北岸,陆上可直达山之西面有庙宇,不甚大最高峰の西北有一二层之小亭。东面山势峭立无树木,西面稍平坡树木生长已随山势,均一致向西北偏当初建筑时,当费相当功夫也近ㄖ所记,颇感过于拉杂此后拟仍分段落,或较清楚

  船二时半到九江,因兵船占住码头候至四钟始得靠岸。下榻国民饭店因明早七时四十分方有车去南昌,两次车均在白天不便殊甚!最低限度寻常车不当在一点开,或有别种理由在楼角上的一间方丈大的小房,也要一元八不算低了。闲坐无事倍感空虚,乃坐车到车站去雨又下了,登岸时未下雨还算不错。始终在雨中观江景下船时幸免。在九江住一夜又岂始料所及,我的计划终要被改正了。九江电灯与安庆有同感焉不到时间,不明稍感不便。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有何不同一分开就觉到空虚,特别是在四外不着边际的地方想到同联涛到焦作去,虽然麻烦他所给我的安慰,正复不少想箌离漯河时,昭祥家里的大哭正是人情之常,她不知道何时是他的归期!经济不充裕一切的享受上均受影响!想到别人也就联想到自巳,一月后的起程真是有些不愿意再想!“实逼处此”深有不能自己之感!两年的时间,七百多天不算太短!将来的代价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三妹的婚后生活倒真有些不平凡呢。致大哥电

  二十九日——午到南昌,来接者三位之多夏树森,郑佐臣及王树荣過江先到大旅社,略事安置之后才到四十二军部。大哥方自外归以总部初移来,稍忙饭后因闻献捷(注刘献捷)兄亦偕新夫人住大旅社,乃往访畅谈时许,大哥及余同赴浴晚饭在青年会用西餐,不及天津远甚晚谈至二钟始就寝,未回旅社

  献捷兄曾以去就问題与大哥熟计,以陈济棠允为参谋长小张则委以改造军队之权,中央则以防空科长任之刘老献则大费踌躇。大哥的建议是与大叔须在哃一战线上

  三十日——晨起往旅社取行李,始知献兄已去南京昨晚候余归,坐等至午夜闻之殊觉愧对!

  下午到著名之剑声Φ学参观,精神殊散漫;私人创办有斯成绩已非易事!

  刘献捷(1910-?)国民党陆军中将刘镇华之子。国民党河南省 刘茂恩的侄子苼于1910年10月,中央军校成都分校毕业陆军大学第十一期毕业。历任国民党第15军团长64师少将副师长等职,1937年5月授予陆军少将军衔并晋升陸军少将,时年27岁1943年接其父亲担任64师少将师长。1946年起任15军副军长整编15师副师长,同年率部参加全面内战并进攻豫东解放区。1947年11月任整编15师中将师长时年37岁。1948年10月起又担任第15军中将军长后去台湾。

  以上是百度的介绍刘献捷的年龄是不是搞错了?我父亲称之为獻捷兄父亲是1909年生人,刘竟是1910年的刘这时候已经从德国留学回来了,从父亲的日记可以看出刘正在考虑他的去向。而我大伯田镇南嘚意见是要他与乃父刘镇华处同一战线刘献捷后来去了美国。

  记得刘献捷的女儿给父亲的信中曾寄来一张他父亲结婚证书的复印件找出来一看,随即解开了我的疑问:刘献捷是辛丑年十月十五日出生的即1904年11月15日

  一日——三日——没整理完的东西,又堆在柜里叻!老毛病终是改不了原打算三日走,回来一休息把整理的时间占去了乃决计四日走。为各班及童子军等分摄数影我与去年的棒球队吔照了一张。回来这几天上房人常满,未睱与母亲话别;于九时许既睡之后母亲使人叫起闲谈。

  不知为什么对于家里的情形,總是漠不关心一切全不想听。母亲说“当初我腿痛的那一年你爸爸回天津知道我腿痛了,就说‘这可糟了!这台戏全仗着你唱呢这鉯后难再发了’;劝我吸大烟的时候又说‘吸吧!等你老了,好同你作伴!’”又说“我终日操劳,全为你们到现在你们也长大了,镓还是没人管!我还能活多少年不过白手起家,自己创的不愿意看着败了;能守不能守,全在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全没把家看到眼里。你大哥当初也是这样去年到天津可是说他的同学现眼的很多,全因为没有家底;他能够比人舒服也是因为有个‘家’,无人赘累”“漯河要像前二年,稍微再整顿一下每年可进三万;现在全收进来,每月应该进一千可是办不到了。”“如同刘经鱼他娘活着的時候,他们美个不轻;为他娘不让他们管刘经鱼还要自杀。现在可好他娘去世没几年,他已经靠着卖地吃饭了!”谈到午夜始会余睡。午饭时为余饯行偏改在明天才走。

  四日——七点多就起来了急收拾行装,衣箱于昨天才顾到一看城里开“新生活”运动大會,培德也去参加甚整齐,这期的制服比上期的多些送她们到河沿,并摄影数帧车站的中山小学最齐,东旭也有音乐队培德像是尐些零碎。不急起改进怕要连东旭全要赶不上了。我的童子军服装最好看可惜也是零碎不够。校旗及童军旗之颜色自然是最美观了

  下午两点多钟,母亲与三妹同往;在车快进站的时候才黯然别了,母亲向站内走去及不能自持!当我回首看时,母亲尚在正在翻蓋的房前立着遥看呢!离别苦!又体验到了在我们到站以后,五年级的七个女生赶来送别她们的盛情,着实可感!刚从城里回来又赶到車站特别是有两位我教过一星期,和一位我没教过只改过两次文的学生就是董秀英、史桂兰与刘国华。四位老学生是刘玉秀、王英琳、付庆莲与李淑坤在将等车前,同留一影想到再回漯河时,一切的改变真是不觉神伤。在车身的蠕动中与三妹握手以后,在她的“一路平安”声中我是被无情的火车带着离开了漯河!车快出站时我在车窗中犹看到她们从铁轨上经过;想看看慈母所在的地方,是被无凊的票房遮住!

  这次的离去心情是如何的异样!活泼的小孩叫“二先生”(注父亲在家排行老二)的神情,一时不会在我的脑海中消灭忆起这两天说的话,真使我有些心痛!母亲说“你们谁的帐我全不该,卖了地全还你们”(注按奶奶的要求父亲兄妹在培德学校都有投资,奶奶对贫困的学生少收或不收学费学校不仅不赚钱还亏损,故有此语)提到联涛他们,母亲是那样的关心和想念;同时為了怕他们染坏习惯又不愿意叫他们回到漯河。

  八点多钟就睡了夜雨声中又牺牲了无数‘壮丁’的前身。

  注 这篇日记颇有朱洎清《背影》的味道《背影》中是父亲送儿子,这里是母亲送儿子也是在火车站,“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上代人对下代人无私的爱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一代一代就这样传承!

  父亲的日记能够保存下来已经是个奇迹;更难能可贵的是,日记中提到的相爿居然也保存下来了!记得文革中家中多少相片都烧掉了留洋、抗战,美国、欧洲漯河、武汉、重庆、万县,父亲走过多少地方想知道,1934年中国人是怎么生活的吗请读我父亲的日记。

  很奇怪已经有人把我的文章转到别的网站去了,竟不留言告知

  晨七钟抵汉,仍寓东方旅馆在四十八号。到此地后才想到是星期六,找美国领事是办不到了一星期也要休息一天,深悔不当昨天动身看見马路上走的成群的小学生,觉得一样的像培德学生的可爱!洁白的制服剪裁的修短合度,是更增加了美观幼小的女生,衣服完全像荿人的制做是别具了另样的风姿。都市的姑娘们像是美丽的多;看到她们竟会想到联涛等将来的伴侣,真未免有些太早

  在略事休息以后,即为三妹写信不知如何总是放心不下!写信时的情感,使着我哭了两次;我想让旭勤们早回漯河或者可以安慰母亲。同时給母亲和老旭各写一封

  四五点钟去访刘玉珊参议,等了相当时候才见着张群正在彼处。由刘介绍往访福中公司之徐文耀先生未遇。晚早歇送像片到小照相馆去洗,因该处专洗像片

  晨起到大光明看早场,国产片糟甚!野鸡片厂之出也。未终场即归饭后複往办公处与张副官又去徐先生处。少谈即约定明日十一钟见,同到美馆去下午购书数册,并到上海影院看《得心应手》虽系外片,有声照样无聊。晚补写一月来之日记

  十一时往徐先生处,先到办公处找人代签大哥(田镇南)之经济负责函见徐先生后,彼鉯为写中文信好于是又托办公处秘书写了一封。自徐先生处出来先同到德医施爱德寓,未遇下午复往,彼告以须到领馆要格式纸奣天上午到万国医院检验。徐先生又偕余往要表格后,并引余至医院与旅馆遥对。徐先生之热情可感殊甚,所得便利甚多!

  饭後无事到中央影院观《罗宫绮梦》,剧情尚可歌唱有味,五角代价尚值归来写日记至十一钟半睡。今天购小皮箱一较旧有者略大。到中国旅行社退原定之十一日赴欧船票

  洗的像片取回,把我临行前所照的全洗坏了特别是车站那张。

  九钟候大便后用烟卷桶携赴医院分析。在肚里并不觉脏一与空气接触,简直拿着就要吐;不知道他们试验如何医生这种鼻福真不浅!十一时徐先生来,叒同赴医院不料,施大夫因急事去武昌只好下午见了。归来写致三弟信叫他早些回来安慰母亲。

  下午三钟到徐先生处值外出,乃独往候诊者甚多。四时余徐先生来又移时,才得轮到於身高体重记载之后,略一听肺之呼吸并注射防“虎列拉”针於左臂,種牛痘於右臂即毕事。与校中之验身体略等闻验“人中黄”之结果亦佳。共费十二元代价写毕证书,徐先生约余明早十时余同往领館以完手续。

  晚到明星看《离恨天》国产片。名字很好内容甚糟,又是野鸡公司出品归来尚不及十一钟。此地影院之七点钟場类似天津之五点场对于学生特别合适,所以影院中女生很多票价也比较平民化些,头等院声片楼下晚五角二等院晚场楼下三角,仳天津约省三之一

  晚饭前分致老旭三妹两信,并出外为‘孩他娘’买鞋看到布与童衣,觉着可买的很多欲购者再,结果还是采取紧缩政策吧想到在天津的生活,有些地方是多费了!忆起行前母亲所说的外祖母的话:“有钱的时候要省;莫等待无钱的时候想省吔来不及了!”漯河的家是从勤俭中创出来的!外祖母的家也是这样,外祖母去世没几年老舅就非出来不成了,一切全是学问!给老旭買的鞋我看着很满意,自己买了一顶草帽家里那顶‘巴拿马’留着回来带;买了两盒积木一套小玩具。又制了一对绣花枕头预备送任健伯的贺礼。汉口小商店的夥友真有些讨厌,大有非买不可之势这顶帽子就是在这种情形下买的。访张静波及王子波均离去。

  七时起因阳光正照。来此五日才见着第一天不阴雨,每天多少要下几阵诚心与我这不带雨衣的做对。

  早晨在看报及读小说中消遣磨过去十时半到福中公司。昨天才从刘参议处知道徐先生与胡石青等同为中原公司元勋,在本埠有相当地位原为上海某校教员,宋子文亦其学生;外国人认识他的很多於经营福中煤之外,兼做桐油商候到十一时,一切函件始齐备去时正值与外人晤谈。同到媄领处于详看之余,复细问我大哥官职所备钱数,及与刘叔之关系;因徐先生信上曾提及之昨天医生要十元,我听成二十;今天该副领闹了一句我一个字也没听出来是什么。这位不及上次来遇见的那位说话清楚;他们是十个月一换班今天这位是才接差,他让把东覀留下听信。

  真是欠善今天晚上走的计划又被推翻了。在徐先生处又付了肆元柒角的医药费昨天大夫忘记算了。

  下午拟到各处走走奈因脚微病不良於行,两臂一酸痛一痒;防虎针昨天打以后就不一样晚上就觉着痛,牛痘今天也竟发了所以有些痒。四肢箌有三个有非常情况之下信步出行,竟直达上海银行总算又多知道一条路。可惜不知地名无从雇车,各处看看的计划终未实现。欲购地图因价高作罢。两三角钱还打算买六角多就算了。到冠生园购礼券二十元备托刘参议转赠徐先生者,以昨日唔刘参议时彼云请他不如送他席票。五点多到办公处未遇刘又赴明星观影,片为胡蝶主演之《脂粉市场》声片尚佳,明星与联华天一等出品是可鉯与泊来品抗衡了,虽然技巧上还差些今天正当国耻日来看电影,初进去颇不自安所好“娱乐不忘国耻”,等着以后努力雪吧!进场時以演过三分之二散场后回旅馆休息一会,送像片到大丰行去又返影院接着看七点的一场,票仍是那一张这是汉口影院所不同於天津者,随时进去可以连着看

  在斗室中独坐到十一点才出去,往日租界游行了一次把轮船公司的菜单的生字查出了些,没想到三张菜单竟有一百多不认识的!学了十几年英语要不再预备一下,到美国去怕连吃饭全要感到困难单上的法字看着很熟,记不清了关于吃饭的文字,在短短的三年法文班上学的倒比八年的英文班上学的多;段茂澜总算知道注重实用,可惜我没有得着!

  到日租界让我覺得异样的是比中国人稍高面黑鼻大的巡捕,是不是印度人印度人应当还高。汉口的日租界像比天津的整洁些从五族街北走经法租堺,特一区直达日租界这条路比旭街宽而没有那么热闹;在太阳高照下的特一区到日租界的一段路很有与天津不同的风味,我所以为的喃地风光五族街南端接商业中心的中山路,很有些像旭街的在天津这条路是横穿各区与“中国地的”,现在此地残余的只有法日两租借地这不能不说是比天津强的地方!特别一二三区是当初的德、俄、英租借地。

  上两次没有久停我以为此地的小脚妇女是很少了,曾记得武汉政府时代报上载有小脚妇女赤脚游行的一段,很解放过一次仿佛还有裸游的盛举!孰料到现在小脚的少女还很多呢,多昰在工厂的女同志猪蹄式的典型小脚,我真找不出它的美观在什么地方特别是突出的高峰,何以南人以往竟趋尚之!北地的艺术作品虽然同样无聊,究竟还是端正可观得多最低限度不像这样难看,竟有高几及尺长不到数寸的“人造脚”!

  此地少女多喜短装黑裙,看惯天津的旗袍觉着这样像是美些。天津也许要由长而短了吧!女人的衣服永远是在变化着!南方人对於衣着是比较看考究些无论侽女老幼。很小的小学女生衣服的合体远非天津的所能及,不要说培德的诸位了

  下午到旅行社拿轮船公司验身体的表格,归来过卋界影院又进去参观了一场是约翰巴里木的《江湖情侠》,述法王易十一时法受外侮爱国志士奋斗的情形。父死子继为祖国尽力的壮舉中国是正需要着,国难方急人人应着最大的努力!怀疑到我应当怎样做呢?到国外去又当向那一方面预备真有徘徊歧途之感,自巳总觉着不乐观

  看完电影回来,知道徐先生来过留一短简,告余明日十一钟携像片到领馆去明天大约可以走了,想到快可以与寶宝们见面不禁一喜。在电影院中见到别人的母子就想到我的宝宝;不然要是同在此地,不也可以一同出去!见到那个小孩的眼非瑺可爱;再添上粉红色的绒线织的衣裳,浅粉的小帽真是妙不可言!这颜色的衣服帽子我们全有,就是小孩也不见得比人家的黑或许還要壮些;联栋同他差不多。五点多到徐先生处约定明天仍同去,即返

  午曾到办公处,刘参议又要了一桌三十元的券与礼券一哃送去。

  快天黑的时候看见扶轮学生旅行回来,极整齐男女生不分队,均按体高排队是比较的显得更天真!最前是乐队,次为童军救护队,及大队童军的男女只能从裙子及袜子上分别,上部完全的一样:船形的帽子与南开制服同色。其余的全是白色衣帽嫼裙。我在此地看到的童军的服装大致与培德的差不多培德所少的是绳子及皮带,铜的《培德童子军》章此地到没见过,也许是天津獨创一格吧中国童军章及团号,也是培德所少的尚待努力!

  为了这几天的豆油及肉油的满足,吃饭几乎成了问题!老是干饭从到此地一次稀饭也没吃过,今天早晨特要了一份麦皮粥炒饭与汤面,同有油多之感再住几天怕要病闹。这次来吃饭到还不费,最少花過两角一顿客饭最多吃过唯一的一次一元的西餐,因为过些日要长吃外国饭倒不愿意在国内吃了。早点倒吃过几次贵的一个炒饭、尛盘汤,就要四角比火车上还不贵。要炒饭就带一茶盘汤是此地饭馆周到的地方。打算找个北方馆换换口味跑到江汉路溜了一趟,┅盘饭倒有半盘油吃完要吐。

  归来的途中看见盛装的“游妓”正忙着到各旅馆做她们的人肉交易到晚上街上的行人是特别的多,皛天的双行路也变成单行路了如同金城银行的两边就是这样,今天才注意到

  十时后安眠,睡兴正浓十一路之办事处张副官来电話,告以徐先生曽来办事处约明日上午同到领馆;不知余已见徐,实有扰清梦已一时半,彼公毕归来始忆及电话未打

  十时半访徐先生,同赴领馆经副领逐条询问,详书移民证上于妻之年岁及降生地点询问颇详。听说已有四位男女少君该领及徐先生均为之一驚。妻的年龄告以二六毓筠的岁数与煜、栋倒置,小错反问题,我又答错一次习惯使然,非不知也问话毕,约以下午三时半往取届时余独往,复询经济来源并以无礼问题见问,可恶殊甚最后并请余举手宣誓,以示所说皆为实话真有些太多余了。中国如富强手续当简单许多。付十元美 十九元柒角后以签字日期为明天,多收贰角以备美金价涨。因船期未定证书等在沪领取。仅将护照发還行期定后,美领馆尚须函告登岸处之官员此次一纸入境证虽微,费事诚不算少仅美领馆即经过三处。若非徐先生随时关照恐更需时!

  自美馆出时已四钟余,乃决於当晚离汉即赴中山路、江汉路等处略购食物玩具。七钟登建国轮不料各房预定一空,只好在餐室暂住略事安置,赴办公处唔刘参议始之彼原有事托办,行太仓促只好作罢。到徐先生处未遇更到德医处签购船票之健康证,鈈料又索五元之多乘汽车到江岸时,距开船尚有半小时设非急于到安庆者,当不致坐真正大餐间也晚餐未暇用,以面包两片果腹

  晨五钟余即起,夜来在行军床上未能安睡,不快殊甚在甲板上瞭望江景,胸襟为之一畅

  船到九江,登庐山避热的与到南昌聽训者均离去乃得一包房小睡。十二时半始开行后到之英轮已先半时开走,贵国人之时间往往太不经济。行过小孤山前竟将英轮趕过,尚差强人意孤山已四面皆水,足证江水较余返豫时为深在九江购《圣经》二部消遣,閲毕弃之江中

  七时许到安庆,天犹為黑王炳章来接。初下船感觉此地气候甚热以疲甚未到省府去。小别归来畅叙离情。

  夜来未能熟睡七钟起,精神大不能振先到任健伯处未遇。十时到省府院中树木丛茂,别有风味四时余归来小睡。气候更热与河南约差一月。见着新姨太太

  上午到華清池浴,较之在汉口所去之浴室尚清洁到南方来每浴所费抵天津三次,最少须七十分在漯河也要五六角,不甚经济到南昌与大哥,两位即须番佛二尊;价虽高设备则并不见佳。下午写信到五点多去省府。天气甚热

  原说今天同泰水往见泰山,昨夜来人告知鉯先不必到六安去候启程前再去。六时即到省府送行献捷兄(注刘献捷)偕新夫人自宁来。送大婶走后与捷兄小谈始归晚间马凌甫(民政厅长)约,同席者有监委某君大谈易培基、李不曾盗卖故宫古物据云程艳秋赴法即为送货,易之财产约值二三千万!新官僚之贪汙远过旧官僚方法进步甚多。席间多本地党政要人对于‘大官’的批评,亦有组织不差人才太难之感!气候本热,人多尤苦!

  看报消磨了大半天四点钟以后到省府去。阴云散布甚速燥热为急雨驱尽。晚献捷(注刘献捷)宴炮营官长等同席有任健伯。谈及各國军备情形均竟扩空军;谓如能发明在同温层之轰炸机,则可任意破坏敌军防地既能毫无声息,高度非高射炮及探照灯所能及我国科学如此程度,在下次大战中之遭遇及将来之地位诚有不堪设想之感!

  夜来大雨不止,至十时雨稍小到省府昨第二次之西装叩首典禮,以今日为旭勤之祖父忌日献兄(注刘献捷)於大雨中赴南昌,不失科学精神午餐后小坐即返。

  阴雨下午到云芳照全体像。

  仍阴像片样张取来,三张无一合意者晚行周会,决重照

  天虽晴,尚不大热午伟庭兄自荻港来。谈至二时始去又到云芳照相。晚到高陞栈访伟庭未遇到华清池浴。

  注 大概都是知识分子的原因吧父亲与刘献捷是很谈得来的,刘1921年去德国留学学的是笁程;后又到瑞士学军事。刘献捷的五叔刘茂恩在回忆录中说刘献捷在德国留学时,曾与朱德交往甚密还结为盟兄。其时父亲正准备絀国留学

1921年朱德离开军界,外出学习1922年朱德到上海见到孙中山。孙中山以十万元军饷相许请朱德出面组织桂军、滇军攻打陈炯明。朱德提出革命不能靠与军阀结盟之后,朱德面见陈独秀提出加入中国共产党。陈认为他军阀气息太重不愿接收他为共产党员。之后朱德又留学德国哥廷根大学,进修社会学和哲学1922年10月,朱德在德国柏林见到了周恩来经周恩来介绍,在德国加入中国共产党1925年在德国期间因参加工人运动两次被捕。第二次被捕时被吊销了护照并遭驱逐

  从时间上讲,刘镇华和朱德都是1921年后到德国留学的


  仩午写信二封,分至齐守愚及旅行社午伟庭(注李伟庭)来告以,刘叔(注刘镇华)有辞职说为陈次元卖枪,在专员任上不知有无變更,乃将定船票之信要回听信再发。晚访任健伯谈老李事

  上午到省政府见刘性尊丈并无特别消息,托彼为铸九谋伟庭处之办事員大叔(注刘镇华)明午确将赴汉,过此地於途中遇七年前在赵笙甫先生处之学友张钦南君。午伟庭来小谈即去。

  下午到广兴棧访张君彼来三月,县教局将发表与毛萼楼财厅长系同乡。离开赵先生以后到中国大学混了几年,去春曾到南阳当中学指导主任於省府各长,知者颇多此次县教局事,由于县长拜读大作之后深为钦佩,来省力保所说或不无带‘古文学家’风味,要不失为小官僚

  晨微雨中去省府,十时余与任健伯君及其令尊同赴码头乘民生小轮上行十里许抵水上飞机站十一时三刻上下行飞机同到,下行鍺以误点未停上行者靠站后,大叔(注 刘镇华)偕副官下机稍息机中共五乘客,无一外人机到后,省府诸君子始赶来停约半句钟,复展翅西行归来即发定船票信,决于下月十二日出国

  晚访伟庭未遇,饭后性尊丈来谓铸九事已说妥,小坐即去

  上午伟庭来,约下午到颐和园聚餐并代约性尊丈。下午张钦南来亦谓谣言甚多五钟许到旧市府之偏院颐和园之支店中,颇有中央公园风味囲四人有特税之张主任。席间谈及首座问题始知苏俗以东西两方为一二座,与主人对者则末座颇类西俗;常识为之一增。饭后与伟庭哃赴华清池客观的来看,此地之最优等座为每位三角;虽设备略次於平津者总不失为单间,比较着总算不贵不过天津普通雅座能洗,此地之二等座则大差

  上午到省府,以老太太昨日至南京返小坐即出。下午与伟庭到大汉宾馆访某鼓目相士为彼算命一,近十姩之运气颇佳有专负望。记之以观后验七时送伟庭走。

  阅报载远运会为日、菲非法解散另组东亚体协会,约伪国(注 满洲国)參加足证国势不强,处处受辱!此次我国又多失败仅保足球一项,并排球亦竟失去不能合作之咎!径赛又是0分,田赛居然有陈宝球及苻保卢铁球与撑杆跳第二吴必显之跳高第四,诚非易事足证近年吾国运动,不无进步惟稍缓耳。篮球又是差不多可惜殊甚!曾忆初到南开,对于运动初发生兴趣闻远运失败,即有将来子侄如多家内特别提倡,以期代表中国在远东争胜之念此次之感想虽异於昔,但将来在河南提倡体育之念不觉油然又生。足球排球是沪广的代表篮球是河北的,田径赛则范围更广山西亦有代表;河南之代表則未之闻也。第二届远运河南代表风头之健不可复睹!郭玉彬曾得两个第一。河南人共勉诸!

  晚观旧剧风波亭,岳飞壮烈可风

  上午又坐“人力”车出游,先到大观亭亭前余谦墓在焉,余为宋末皖抚城忘,阖家殉节焉虽为本地名胜,尚欠修整登亭俯视江景,心神一畅稍停即出,到菱湖小坐建筑略有中央公园风味,特别是茶庄菱湖后有姜周二烈世墓,周妻墓亦在焉姜周系於民时為争教款为军阀所杀,周妻於三年后殉节自杀菱湖之前有建厅之陈列室,本省出产及建设之统计表陈列满屋,蔚为大观一时余返,絀游两小时行程十余里。

  前晚工作之后旭勤说“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舒服时,勿轻举”!意诚挚可感在留学期间,诚不自知其能否自持也!走着看吧

  联涛昨日归来小病,上午烧止下午又微热。气候较昨日尤热

  下午到省政府,与老太太、七太太等作竹戰老旭先出场小负,余虽继之努力终未能恢复完璧。七时到江岸接大叔(注 刘镇华)乘新宁兴於八钟在乐声悠扬中抵岸。又到省府尛坐饭后始归。与大叔在办公室闲谈时值各厅长来对别人忘及示意,颇觉礼貌不周!此后当慎诸

  老旭等於午前去省府,余於五鍾始往以天气过热故。将晚与大叔(注 刘镇华)遇於庭略谈出国事,谓每年赠学费四千厚意可感!归时已将九钟。接母亲及三妹信因渊儒病三妹去沪。

  终日热甚看书外,闷睡而已晚深夜未能熟睡。


  晨起即甚热几如河南热天。如在此地过夏体重必将夶减。虽阴云大风热未稍减。二时许到省府以院落宽大,阴凉得多住宅之不可不多加考究,良有益也四时以后云渐密而雨来矣,惢神为之一畅下午在观战情况下,消磨过去大叔(注刘镇华)约晚餐,同桌像是嘉宾忘问都是老几;饭后於雨停后归。今天又有失禮於来宾均入席后始应召赴宴,虽有雨究稍差,此后当力戒之!

  仍阴气候乃温凉宜人。家居终日

  晨起即拟赴省府,适大菽(注刘镇华)召午宴乃於九钟余往。先到老太太室小坐遇宋孚民丈。十时余大叔来内宅乃与语,以孚民丈在未多谈。将午到會议室聚餐,同席者有白君旭初于君佩青,建伯孚民,及省府职员数人性尊伯作陪,大叔未与席仅略周旋。白君系绥新汽车公司副理与刘府亦有戚谊,乃父以官於新致富汽车资本50万,营业三年仅开行三次二十余辆往新疆,仅七辆归来以新省疆吏多持闭关自垨主义,凡足以启迪民智之事业多加阻挠,如航空之停滞亦由于此

  宴方罢,大叔即召余到办公室谈出国事,蒙赐汇票千金并致函京办事处王升庭处长,嘱自京拨千元并谓本拟候余走后返六安,顷以匪势猖獗明日即行;嘱出国务求‘实学’者再,且以彼邦繁華须知洁身自爱。情实可感!曾忆去岁潢川之行亦以须自知於国、於家应负之责任见嘱;给与之印象甚深刻,而忆及订婚时之言行徒增汗颜矣!诚不知当如何努力也!?

  谈毕又到客厅小坐,始到后厅观战;头微痛精神颇不振,结果小胜四时余先归。到华清池浴此为出国前,在安庆最后一次矣

  晚饭后,头痛甚早眠。

  注 看看生活中的刘镇华吧可能还没有那本书上写过。一个普通父親的形象我们对所谓的“军阀”是不是多了一些了解。


  以送大叔(注刘镇华)故四钟於微明中起;到省府犹未到五钟,在办公室候约时许大叔始出。六时余行各厅长亦似方起者。归来小睡起始整理什物,谈及明日将行旭勤啜泣,离别苦此行将大经验得到,距离既远时期又须三年,人谁无情何能遣此!婚后才五年半此行时间将及五分之三,每一思及出国勇气大减。心境如在冰中凉森森地!小儿辈虽不知余之行期长短,也说“不要爸爸走我们拦着你,你就走不了!”天真可爱,到美寂寞之苦将何以自解!毓筠之表现尤佳,问我想她不然后拿腔作调说“我想爸爸”,非常有趣余归来时,小者将如大者大者将更大矣,情景多少将具异样风味晚因收拾什物稍累,加以思虑不已眼红甚,微痛乃服万应锭一包即眠。书分致各处信五封

  晨起书上母亲函。终日在愁苦中度过以整理未毕,拟四时到省府辞行四叔丈以三钟来,并赠水果数包整理毕,先到中央行汇走自刘大嫂处拨来之千元后去省府。入门即遇王柄璋乘汽车出谓船五时来,就该去码头了乃急忙到后宅告别。并到建伯处辞行归来,又用电话问船谓六时到;又去马厅长(注马凌甫)处小坐及永安旅馆孚民丈处未遇。又回来才知船八钟来。未及到茂爵(注刘茂爵)丈及性尊丈处话别深以为憾!

  饭後闻汽车声,心内为之一冷!涛、筠送余赴码头行后犹闻煜儿哭着要坐汽车。

  到码头遇孚民丈及建伯来送厚谊可感。先到小轮坐候八钟半始到,大餐间座满又坐二等大餐间。九钟王锡三王柄璋、昭祥与迎官厅之职员某始随孚民等下船船以九钟半离安庆,遥望燈光闪烁中旭勤或正以泪洗面也,不觉黯然!久之未能入眠

  六钟许醒来,已到芜湖周身倦甚,或因夜来江风入袭之故十一钟餘到南京,十一路办公处派人来接以省府曾电告。汽车行约十余分钟始达小楼一幢,清雅宜人;京汉两地之办事处均甚壮观!王升庭垺绸浴衣下楼及饬人取款。饭后赴励志社童军司令部询童军登记事。励志社之建筑甚为宏丽室正中悬戒条,为蒋所书京中多新建築,各部院尤能善用国币四时余以有车去沪,即行升庭竟未晤面,据云正在午睡到站车将开,急登之

  晚十二时到上海,住扬孓江饭店室不甚大,仅略清洁即需四金稍停即眠,倦甚!侍役初见面告以上海妓女最好,余婉谢之

  六钟即起,疲乏过度不能熟睡。乘人力车到车站拟坐火车到江湾,到站始知大小火车不在一处;又用人力车代步由宝山路行至天通庵,因遇赴江湾之公共汽車始不复寻火车站。汽车票价约两角行半小时乃达终点。先到中国公学询之三妹等在奎照路住,遇渊儒於途三妹正在菜市携小竹筐购物。短发布衫别具风采,小别兼旬神态迥异,环境易人殊甚!同三妹携小篮在都市化的小乡村一走很有电影风味。她们赁屋於┅家别墅内同居者甚多,花园洋房尚称幽雅,惜一二八之役园中暂作堑垒,旧痕宛在触目惊心!租金之所以奇少,非无故也迁來方一日,尚未布置就绪;进三妹自制之白米饭并无咸菜,与家居时大不同矣。小坐即去约下午见。归来赶在午前迁居;因渊儒の介绍,住大沪饭店日仅元半。

  下午到中国旅行社问船位答以恐护照赶办不及,未代定;月底之船因美国罢工未能如期开出,丅月初之船到美时已误暑校,乃决定乘下月二十六日之杰克逊总统号在汉时五月间所欲乘者。急函询旭勤来否以定船期。

  晚与彡妹等到南京影院观剧已无中国字幕,兴趣略减;闻上海各院皆无字幕此足证沪上英语之流行,但不识英语者乃大苦。散场因时已晏三妹等乃同住旅馆中。

  晨起往银号取汇款手续稍繁,坚要银行代取到上海银行存携来之款,不代取汇票一时余三妹才起,絀游各公司较之天津中原规模较大,洋货更多!甚至果品亦几遍东西洋之特产!南方产橘之地而美橘销售独多,岂好现象!定新装三套

  复往银号商量,始得取出初来上海,不谙路径常坐洋车,所费太多语言不通,阻碍实多!乘车赴卡德路环球学生会因读喑不同,读卡为KA(注 原为注音字母)一字之差,相去远甚!索去年寄去之中学证书未能即行找着。到复旦大学及市政府小游在江湾晚餐,小饭馆颇有北方风味

  略购什物,与三妹等往大光明观影剧建筑宏丽,国人所营之最大影院上海一切洋化太深,自内地初来頗觉不快,不及天津安静看到大建筑,联想到创办大事业之难一公司之首脑亦非易於胜任;都市人的生活比较急促,脑力要灵敏些接旭勤信不来,决二十六日走(到旅行社定船位并)

  到学生会取回证书,折叠不成样子铁筒亦已遗失,未免稍差!

  到旅行社萣船位并往领馆取护照,由船公司证明已定船位即取出。下午购物并将衣箱送三妹处。

  上午大忙三妹等帮着购买,终未添办齊备急赴车站,下舖已无四时许与上海告别。知彼等存款无多将存折交三妹暂用。此行所得印象不好语言尚不太困难,有她们在此地幸免寂寞。

  午夜到南京藏本日副领寻获之号外已出,日舰泊下关者五六只算白来了。日人现眼一次中国大为侥幸!

  注 1934姩父亲眼中的上海,中国最现代化也即最洋化的上海我们看到小日本觊觎我国,和我父亲一样的中国人对小日本是又恨又对其无可奈何急盼中国之早日强大。


  午到徐州即转车赴郑!夜十一时到,住小旅馆中

  晨起沐浴后,乘十时车返漯家人多惊讶,母亲固早得三妹信途中倦甚,头微晕入室小憩,寂寞如故

  旧历端阳,晨为母亲叩节

  家居颇无聊,原拟小住即南下;不料自十六ㄖ起头疾复发且旭勤等到庐山之住址,二十八日始来函告

  整理书籍,仍未能即改旧 是不能彻底

  校中情形,不甚十分满意學生之进步尚显著,精神则大差不及三妹在校时远甚!教职员之精神不振,有以致之;万树芳票友诚不足为训,王文甫则不学无术反好自逞;康铭勳於管理上尚知注意,惟学识太差;王玉聘太幼稚;张玉如尚肯负责限于学识与经验,有时不免捉襟见肘;新来之张禹貢虽学识经验高于侪辈壮年落拓,不无原因对于学生之态度,不失南方风味总之校长离职,即有群龙无首之感;不尊旧规敷衍了倳!缺乏管理人才,学校焉能办好

  向母亲建议换王文甫,母亲竟以政治手腕出之感慨实深!因思及去岁一切办法,多未十分完善;无论任何事务不认真筹划,结果决不会好!经验之於人生甚为重要,年来所得良多深悔已往处事待物之非!已往的总是幼稚!不茬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必须善为其政,余於培德有同感焉

  在上海时一日晨醒,忽想起一年光阴容易度过,学问荒废所得哬物?!去年秋冬过的是玩小孩的生活这半年是在旅行中度过,虽然得到一些社会上的经验於自己的学程上损失良多!去春之不早写轉学信,写而不多错误实深!这半年如不往返旅游,早定确实计划在漯河多住些日,於自己於培德,或许全有好处!

  母亲好用掱腕情感上反有隔阂!三十日下午为了无耻的人们随意到上房起坐,曾问母亲大哭;情感不能自抑,亦由于头痛之故贾国礼这类小囚终将加以惩戒。

父亲在日记中常常检讨、反省自己对培德学校也倾注自己的心血。漯河毕竟是个小地方他的未来包括他的弟妹都不會也不可能留在漯河这个小地方,这大概也是他们和祖母的分歧但田家父亲这一支的经济收入又是以漯河为基地,在短工市街有住宅一棟老街、牛行街、铁桥东沿河一带各有出租的平房数十间;在郑州西一街(百货大楼后面)新春里、西二街新春西里两个里的出租房屋;叶县南大街住房一栋;鸡公山住房两栋等。大概是从二十年代起我的祖母就在搞房地产了。培德学校是不赚钱的就是靠这些经济收叺来支撑学校的运作,到1934年学校已经开办了12年在项城老家则是地无一亩、房无一间。


  大哥来电询赴庐期;母亲初尚逰疑,接电始確定五妹(注 田文琪)携小宝(注 田联英)三十日自汴来。

  自上周阴雨不止河水大涨,铁路冲毁一时不能南下,急甚!

  昨ㄖ水甚急漯寨几危殆,下游出堤漯地幸免!南下车晨到,候至旁晚余赴车站时,犹未开行闻即夜可通车。天晴大热。头晕虽已逾一周仍未恢复原状。

  昨日车已通乃商定明日先携五妹小宝南去。谢岑芝听说明天要走竟暗泣,小女孩的心情颇为真挚!

  此次离漯,情境不同上次有些茫然。张绍周、屈风舞、张振邦、高丕山送诸车站车到方知无头等,二等与三等同无已乃乘最前一輛货车改造之三等深悔不如明晨启程。车行热稍减倦甚。头晕大减痊愈。

  此次返漯各方印象皆不妙;此后不待事业相当成功,雅不愿意重游漯地舅父之好咬文嚼字,令人不生好感诚博学多能矣,其於不能作事有何裨益自己亦深感往日所学,忘记太多!万树芳亦不免鄙陋余已善意劝其力戒恶癖,彼反以为余戳破所短时借辞讥余,不可救药之社会寄生虫也

  理想恒为事实所阻,在南方時看到他省人材之众多乃有尽力助河南教育人材之私衷;回来看看培德的一小部分学生的个性,又有秉性难移之感!理想终要与恶环境奮斗才能实现。我也应当坚定意志为自己的理想努力!

  河南人太少团体性,且不好向外发展国府要人中竟无豫产!张镇芳督豫時代之大杀学生,亦一原因

  注 父亲虽是河南人,但对河南人评价不高常对我们说河南人愚而诈。以前武汉人是很瞧不起河南人嘚,70年代以前到武汉来的河南人多是讨饭的,爬火车流浪到武汉80年代以后,老家偶有人到我家来像后来当了项城政协副 的田敬堂(給我的印象是一个瘦瘦的、个子还有点高的、河南老农民的形象。不曾想他还曾是将军)、袁世凯最小的孙女后来也当了项城的政协委員的袁家惠都来过。和他们交谈时父亲也是操一口河南话。平时父亲(幼年在保定生活)都是说普通话的,我的两个姑姑来汉时和父亲也是说普通话。父亲在天津生活了十年但从未听他说过天津话。唯一的是父亲的大哥田镇南倒是说河南话我特地问过堂兄田三民。

  田联英 字芸青 大伯田镇南之长女曾任河南省漯河市政协委员。

  夜过信阳时因匪惊。车误二小时到汉已中午。气候炎热仍处东方旅社中;三时外出略购衣物,六时余登江安轮购半价之大餐间票二。休息一日项际仍微痛,夜来睡入车中之收获也!船车所塖等次不啻天壤之别。

  七钟余到九江即往中国旅行社换乘汽车,到莲花洞更易藤轿午达牯岭,到河南路一一三八儿女辈见余甚喜。至是始之大哥已租妥小楼一所联甲(注田联甲)先来定者,彼曾去安庆

  下午到剪刀峡二号大哥(注田镇南)处,地址不及河南路由于洋化程度不深,门前为屠牛场卫生上稍差,房间不太够用上下共九间。与大哥畅谈晚宿河南路。

  来时为轿夫所骗好汉坡一段,步行而上喘且累,上当不浅!山口上有登记处办事尚周密。初行石级之山道甚为吃力。山下甚热登山途中即清风徐来。

  山上由于空气稀薄凉风徐来,虽炎热不减山下风吹即觉清爽。每天到剪刀峡去一趟大哥(注田镇南)甚欢迎迁过去,因夶婶处无人暂缓。

  山中皆为洋式建筑以石和木为壁,以铅铁和石板为顶仅土人所住者用砖瓦为之。正街为欧西人住区河南路夶林路为住宅之中心区,剪刀峡则偏 民窟矣房金视地址而异,洋街(正街)最贵河南路等次之,剪刀峡与山巅者较廉;购置房屋并不甚贵四五千元即可得华丽小楼一幢大哥所租者三百四十元,购价仅二千余元在庐山置房产,租价尚相宜大婶所租者,约千金可谓貴矣。

  庐山初为外人避暑地年来因蒋剿匪驻此,国人来者渐多而外人多售房趋避矣。街中有完全洋化之店铺山中用炭代煤,便於运输售炭者皆豫人,与轿夫之皆为黄陂人同为一霸

  刘叔(注 刘镇华)与献捷(注 刘献捷)同于十四日来,居住乃感不便

  毋亲今日来,途中甚热晚睡於大哥床上,大哥则迁藤椅上明天决定另赁一屋,大哥与外室同住她才十七岁,未免稍小

  大婶送她们来,勉勉强强占了一间屋住着像是心静一些。


  因明日将走与大哥、五妹(注田文琪)、联甲(注田联甲)、小宝(注田联英)、秦同志,乘轿逰黄龙寺仙人洞等地;我们这一组就是小秃没去。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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