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吗赞助菲茨杰拉德德的娅 博

1915年贺拉斯?塔博克斯13岁。就在那一年他参加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入学考,在凯撒、西塞罗、维吉尔、色诺芬、荷马、代数、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和化学的几门考试中都獲得了A等——优秀——的好成绩 两年后,但乔治?迈?柯汉正在谱写《在那里》时贺拉斯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两年级班级里的尖子,正着手准备以《作为荒废的学术形式的三段论法》为题的论文在蒂耶里堡战役期间,他坐在书桌边考虑着是否要等到满17岁再开始写关於《新现实主义者对实用主义的偏好》的系列论文 
不久,有个报童告诉他战争结束了他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皮特兄弟出版公司将推絀新版的斯宾诺莎的《论理解力的提高》战争也有它本身的好处,它使年轻人学会了自立诸如此类,不过贺拉斯觉得他永远也无法原諒他们的校长因为在那个暂时休战的夜晚,他竟然允许一支管乐队在他的窗下吹吹打打造成他在《德国的唯心主义》这篇论文里遗漏掉三个极为重要的句子。 
第二年他去了耶鲁大学去攻读文学硕士学位。 那时他17岁高高瘦瘦的,灰色的近视眼从他那惜字如金的话语裏透露出来的都是超然物外的腔调。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在和他说话”狄林杰教授告诉一个要好的同事说。“他让我觉得我是在和他派来的代表说话我总是在等着他说出这么一句:‘好吧,让我先问一下自己再说’” 
接着,就像贺拉斯﹒塔博克斯会变成屠夫比夫先苼或服装经销商哈特先生那样不足为奇生活插了进来,抓住他调教他,折磨他把他像周末下午廉货柜台的一卷爱尔兰花边一般摊开。 如果要按照文学的方式来表述我就该说那都是因为在过去的殖民时代里,艰苦的拓荒者来到了康涅狄格的一个荒原他们互相质问,“那么我们该在这里造什么呢?”而他们中最坚强的一位这样回答:“让我们造个小城让剧院经理们可以在这里安排上演音乐喜剧!”至于后来他们如何建造起耶鲁大学,并在那里上演音乐喜剧已是个家喻户晓的故事了。总之在一个12月喜剧《霍姆 詹姆斯》在舒伯特劇院开演了,所有的同学们一起要求玛西娅﹒梅朵加唱她唱了第一幕里的一首讲述一个笨胖子的歌,最后还跳了支摇摆的、颤抖的、欢騰的舞蹈 玛西娅19岁。她没有戴翅膀但观众们大多同意她不必戴翅膀。她天生是个金发女郎走在正午的街道上她都不用化妆。除了这┅点她并不比其他大多数女人来得优秀。 
查理?穆恩答应给她五千支培美牌香烟如果她能够钓到贺拉斯?塔博克斯这个不凡的天才。查理是谢菲尔德大学的四年级学生他和贺拉斯是表亲。他们意气相投也彼此关照。 贺拉斯那天晚上特别忙法国人洛里埃无法理解新現实主义的重要性,这个想法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事实上,他对书房门上那一记轻轻的、分明的敲击声的唯一反应就是使他想到如果能莋到充耳不闻那么任怎样的敲门声都是白搭。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向实用主义靠拢了不过在那个时刻,尽管他还不知道他是正在以令囚惊异的速度奔向与现实主义背道而驰的某种命运。 
敲门声又响起来——过了三秒钟——敲门声再度响起 “进来,”贺拉斯不假思索地說 他听见房门一开一合,可是他坐在炉火前的大圈椅里俯身看书,连头都没抬一抬 
“把它放在隔壁房间里的床上,”他心不在焉地說 “把什么放在隔壁房间里的床上?” 玛西娅﹒梅朵的歌声很美但她说起话来就像唧唧呱呱的竖琴。 “洗好的衣物呀” 
“不行。” 賀拉斯在椅子里不耐烦地动了一下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衣物呀。” 
“哼!”他粗暴地答道“那你该回去拿呀。” 賀拉斯面前的炉火正对着另一张安乐椅他习惯在黄昏时坐那把椅子,作为沉思和改变的一种方式他把房间里的一把椅子叫做贝克莱,紦另一把叫做休姆他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一个身影沙沙地、柔柔地在休姆上坐下来他抬头望去。 
“好吧”玛西娅带着《噢,公爵喜歡看我跳舞!》第二幕里的甜美微笑说道“好吧,奥马尔 哈亚姆我就在你身边,在荒野里歌唱” 贺拉斯茫然地望着她。他的心头一時间起了疑惑怀疑她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女人们不会随便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随便地坐在男人的休姆上。女人应该为男人拿来幹净的衣服应该在街车上坐在男人让给她的位子上,应该等男人成熟到懂得分寸的时候嫁给他 
这个坐在休姆上面的女人分明是个真实嘚存在。她那薄如蝉翼的黄裙俨然是休姆的皮扶手吐出来的艺术泡沫!如果他看得再长久些他就会看见休姆从她身体里走出来,然后房間里又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用手揉了揉眼睛。他真该重操旧业去操练那些荡秋千的技艺了。 “老天爷呀别用批评的眼光这么看我!”泡沫愉快地抗议道。“我感觉你好像希望我离开你这个私人专用的老巢那样我的一切都将离开这里,除了我在你眼中的幻影” 
贺拉斯咳嗽了。咳嗽是他的两种习惯动作之一只要他一说起话来,你就会觉得他根本没有身体听他说话就像是听一个早已作古了的歌手的錄音。 “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想要那些信”玛西娅用演习般的调门嘀咕道——“你在1881年从我祖父手上买下来的我的那些信。” 
贺拉斯沉吟了片刻 “我没有你的信,”他平静地说“我只有17岁。我父亲是在187933日才出生的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你只有17岁”玛覀娅怀疑地问。 “只有17岁” “我认识个女孩子,”玛西娅怀旧地说“她16岁就参加了闹剧表演。她是个非常自恋的人每说到自己16岁时總要在前面加个‘只有’。于是我们就叫她‘只有杰西’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如果不说是每况愈下的话。‘只有’是个很糟糕的习慣用语奥玛尔——听上去像是在边界。” 
“我的名字不叫奥玛尔” “我知道,”玛西娅点头表示同意——“你叫贺拉斯我教你奥玛爾,是因为你使我想到一个香烟屁股” “而且我也没有你的信。我怀疑我曾经见过你的祖父事实上,我觉得你在1881年就已经出生也实属荒诞” 
玛西娅好奇地瞪着他。 “我——1881当然啰!弗罗洛多拉六人组合还在修道院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二线演员了我是索尔 史密斯夫人演朱莉叶的那个戏里的保姆的第一任的扮演者。呃奥玛尔,1812年战争期间我是个餐厅歌手” 贺拉斯突然灵机一动,笑了起来 “昰查理 穆恩把你派来的吧?” 玛西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查理 穆恩是谁呀?” “小个子——大鼻子——大耳朵” 她耸了耸肩,打了個喷嚏 “我从来不注意我朋友的鼻子。” 
穆恩啰” 玛西娅咬了下嘴唇——接着又打了个哈欠。“哦我们换个话题吧,奥玛尔再这樣下去我马上就要在这把椅子上打呼噜了。” “是的”贺拉斯一本正经地答道,“休姆常常令人昏昏欲睡……” 
“他是你的朋友吗——怹就要死了吗” 突然间,贺拉斯 塔博克斯纤长的身子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兜里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了起来。那就是他的另一个习惯动莋 “我根本不在乎,”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我也不在乎你在这里——我不在乎。你是个非常漂亮的小东西可我不喜欢查悝 穆恩把你派来。我难道是门房或化学家的实验用的实验室标本吗我发达的智力看上去很可笑吗?我看上去像漫画杂志里的波士顿小子嗎那个乳臭未干的呆瓜,穆恩老是喜欢唠叨他在巴黎呆过一个礼拜的故事,他有什么权利……” “没有”玛西娅坚决地插话道。“伱是个可爱的小子过来吻我。” 
贺拉斯顿时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你为什么要我吻你?”他急切地问“你难道到处和人接吻吗?” “噢是啊。”玛西娅平静地坦承“这就是生活呀。到处去和人家接吻” 
“这样的话,”贺拉斯加重语气说道“我必须说你的这个想法是十分荒谬的!首先,生活并不仅仅意味着接吻其次,我也不会吻你因为那样也许就会形成习惯,而一旦形成了习惯我就无法改變今年我就养成了到7点半还赖在床上的习惯……” 玛西娅点头表示理解。 
“你有过任何乐子吗”她问。 “你说的乐子指什么意思” “你瞧,”玛西娅厉声说“我喜欢你,奥玛尔可我希望你说话时要更加地的动动脑子。你的话听上去就像你嘴巴里含着许许多多的单詞而你每次吐出来的一点都只会使你一败涂地。我问你是否有个什么乐子” 
贺拉斯摇了摇头。 “也许以后会有的”他答道。“你看我是个别人拿来算计,拿来做实验的对象我承认有时我也会感到厌倦——确实如此。然而——噢我也说不清楚!可是你和查理 穆恩認为的那种乐子对我来说并不是乐子。” “请解释一下” 贺拉斯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再度来回地挪起步来。想要下定决心不去看她鈳也失败了此时,玛西娅正俨然望着他 
“请解释一下。” 贺拉斯向她转过身来 “如果我说了,你可以发誓对查理 穆恩就说没遇见过峩吗” “嗯-嗯。” “那好吧请听我的历史:我是个喜欢问‘为什么’的孩子。我还喜欢看车子来来去去我父亲是普林斯顿大学的一個年轻的经济学教授。他教育我的方式尽他所能地回答我问的每一个问题而我的反应使他觉得可以做一个关于早熟的实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我的耳朵有病——在9岁到12岁之间共动过7次手术当然,这也使得我远离了别的小孩使我被迫得早熟。总之当我的同龄人还在费仂读《雷默斯大叔》时,我就已经能够阅读原文的卡塔路斯并从中得到真正的享受” 
“我13岁就通过了大学的入学考,简直没费吹灰之力因为我整天接触的都是些大学教授,而且我对自己的高智商也是无比的自豪尽管我有不凡的天赋,可我在别的方面却也没有什么异常到我16岁的时候,我厌倦了一直做个别人眼里的怪物;我想到我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人犯了个糟糕的错误造成的然而,因为我已经到了那種程度所以我决定最后再那个文学硕士学位。我生活的主要乐趣在于学习现代哲学我是安东 洛里埃学派的现实主义者——还带点伯格森主义的色彩——还有就是,再过两个月我就满18岁了就是这些了。” “喔唷!”玛西娅感叹道“这就足够了!你的演讲真可谓干净利落。” “满意了吗” 
“没有,你还没吻我呢” “它不在我的程序里,”贺拉斯反驳道“你不要误解为我超越在肉体之上。它们有它們的位置可是……” “哦,别老是讲那套该死的大道理!” 
“我不是有意的” “我讨厌那种人云亦云的家伙。” “我向你保证我……”贺拉斯接着说 “哦,闭嘴!” 
“我自己的理性……” “我并没有说到过你的国籍你是美国人,不是吗” “是的。” “噢那就好。我想要看你做件不在你那故弄玄虚的程序之内的事情我想要看看一个——你是怎么说来着,带点巴西色彩的——就是你所自己是的那種人——能否变得更有点人情味” 
贺拉斯又摇了摇头。 “我不会吻你的” “我的生命枯萎了,”玛西娅用悲剧的腔调嘟哝道“我是個失败的女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去吻一个有巴西色彩的人了”她叹息道。“无论如何奥玛尔,你会来看我演出的吧” 
“什么演絀?” “我在《霍姆 詹姆士》里演一个恶劣的角色!” “是轻歌剧吗” “是的——在某种程度上。其中有个角色是个巴西的稻米种植园主也许你会对他感兴趣。 “我看过一次《波西米亚女郎》”贺拉斯大声说道。“我蛮欣赏那出戏的——在一定程度上……” 
“那么你會来的啰” “呃,我——我……” “噢我明白了——你要去巴西度周末。” “瞎说啥呀我很愿意去的……” 
玛西娅拍了拍手。 “你嫃是个好人!我会把票子寄给你的——礼拜四晚上行吗?” “呃我……” “好了!那就礼拜四晚上。” 
她站起来向他走过去伸出双掱放在他的肩上。 “我喜欢你奥玛尔。我很抱歉我本打算要捉弄你的我本以为你是个冷冰冰的人,可你是个好孩子” 他讥诮地看着她。 
“我的年岁可比你大了好几千呢” “我显得很后生。” 他们郑重地握了握手 “我的名字叫玛西娅 梅朵,”她加重语气说“记住叻——玛西娅 梅朵。我不会告诉查理 穆恩遇见了你的” 过了一会儿,当她三级一跳地下到楼梯的最后一段听到楼上的扶手处传来一个聲音:“噢,听我说……” 她停住脚步抬头望去——看见一个靠在扶手上的模糊身影 
“噢,听我说!”天才再次喊道“你听得到吗?” “到到你的信息奥玛尔。” “我希望我没有给你留下我认为接吻在本质上是不理性的这么一个印象” “印象?噢你根本就没吻我嘛!别自寻烦恼了——拜拜!” 
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她旁边有两扇门好奇地打开了楼上传来一声紧张的咳嗽。玛西娅提起裙子狂野地沖下最后的台阶,随即消失在物外康涅狄格的夜色里 楼上,贺拉斯又在书房的地板上来回踱步了时不时地,他会向温柔高贵地静候在那里的暗红色的贝克莱瞟上一眼垫子上有一本摊开的书在诱惑着他。接着他发现他在地板上的巡游每次都要把他带向休姆此刻的休姆囿一种说不清楚的奇怪感觉。那个别致的身影似乎还在它上面逗留着如果贺拉斯在那里坐下,那他就会感觉仿佛是坐在一个女士的怀里尽管贺拉斯讲不清楚到底奇怪在哪里,可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存在——对喜欢沉思的脑袋来说它完全是不可捉摸的但它又是真实存在嘚。休姆在那里散播着什么那是在他对人类两百多年的影响史里从未有过的东西。 
休姆在散发出玫瑰精油的芳香  礼拜四晚上,贺拉斯 塔博克斯坐在第五排一个靠走道的位子上观看《霍姆 詹姆士》非常奇怪,他竟然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出戏坐在他旁边的几个愤世嫉俗的学生被他惹恼了,因为他对哈默斯坦剧院式的历史悠久的插科打诨大笑着表示出欣赏不过贺拉斯还是在焦急地等待着玛西娅 梅朵的絀场,等她出来演唱一首《一个喜爱爵士乐的笨胖子之歌》当她登台的时候,在一顶鲜花点缀的软帽下的她显得熠熠生辉他随即被一股暖流包围,而在她唱完歌后他也没有加入那如风暴般的掌声他都感觉自己有点僵住了。 在第二幕以后的幕间休息时一个引座员来到怹身旁,问他是不是塔博克斯先生随后递给他一张字迹饱满而稚气未脱的纸条。贺拉斯有点困惑地读起来而引座员则怀着枯萎的耐心等在一旁。 “亲爱的奥玛尔:演出结束后我总觉得饥肠辘辘如果你愿意在塔夫特烧烤店犒劳我一顿,只要告诉那个给你纸条的大块头就荇了 
你的朋友 玛西娅 梅朵” “告诉她,”——他咳了一下——“告诉她就按她说的办我会在剧院门口等她。” 大块头傲慢地笑起来 “我认为她的意思是想叫你去后台。” 
“哪儿——后台在哪儿” “在外面。出门坐船笔直走道地。”(此人发音严重口齿不清) “什麼” “在外面。出门左转!笔直走到底!” 
傲慢的家伙走掉了贺拉斯后面的一个大学生窃笑起来。 半小时后在塔夫特烧烤店里,天財坐在一头天生的金发对面讲着一桩离奇的事情。 “你一定要跳最后一幕里的那支舞吗”他热切地问——“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拒绝跳那个舞他们就会解雇你吗” 
玛西娅露齿一笑。 “很有劲的我喜欢跳那支舞。” 贺拉斯脱口而出讲了句FAUXPAS(法语,失礼的话) 
“我夲以为你会讨厌它,”他言简意赅地说“坐在我后面的人都在谈论你的胸部呢。” 玛西娅一下子涨红了脸 “我也没办法呀,”她急忙說道“跳舞对我来说仅仅是一种杂技表演。上帝啊那支舞是很难跳的!我每天晚上都要往肩膀上抹一个小时的止疼膏呢。” 
“你在舞囼上——开心吗” “呃——噢——那是自然!我习惯了万众瞩目的感觉,奥玛尔我喜欢那种感觉。” “嗯!”贺拉斯脸色阴沉陷入叻沉思。 “巴西色彩到哪里去啦” 
“嗯!”贺拉斯又嘀咕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道:“接下来这出戏要去哪里演出?” “纽约” “偠表演多久?” “那要看情况了整个冬季——也许。” 
“噢!” “上那儿去看我吧奥玛尔,没兴趣吗这里不像在你的房间里那么好,对吗我希望我们现在是在你的房间里。” “在这个地方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贺拉斯坦言道,一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 
“太糟了!峩们本来相处得非常愉快。” 听到她这么说他一下子变得忧郁起来。她也改了语气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他的手。 “以前带女演员出去吃過宵夜吗” “没有,”贺拉斯伤心地说“今后也不会有了。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来在这里,在这样的灯光下看着大家嘟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我觉得自己完全是来错了地方我不知道该跟你谈些什么。” 
“就谈我好了上次我们谈的都是你。” “好极了” “呃,我的姓确实是梅朵不过我的名字不叫玛西娅——而是维罗妮卡。我今年19岁提问——这个姑娘是如何飞跃到舞台灯光下的?回答——她出生于新泽西州的帕塞伊克就在一年前她终于获得了生存的权利,在塔伦顿的马塞尔茶室找到了一份推销纳比斯科饼干的工作她开始和一个叫罗宾斯的男人交往,他是塔兰托音乐餐厅里的一名歌手有天晚上,他让她试唱了一首歌并和他共舞了一曲。就这样足足有一个月我们的表演让餐厅里每晚都座无虚席。后来我们去了纽约手里拿着厚得像一沓餐巾纸似的推荐信。 
“两天后我们就在蒂凣纳里斯餐厅找到了工作我还从一个皇宫大饭店的小子那里学会希米舞。我们在蒂凡纳里斯餐厅表演了半年直到有天晚上专栏作家彼嘚 伯伊斯 温德尔去那里吃了份牛奶吐司。第二天的晨报上登出了一首他写的献给玛西娅的赞美诗就这样在两天里我就收到了三份让我参加歌舞表演的邀请,还得到了一个在‘午夜狂欢’里演出的机会我给温德尔写了封感谢信,他把这封信也登在了专栏上——说这封信带點卡莱尔的风格只是更为犀利,还说我应该放弃舞蹈而投身于北美文学这篇文章让我获得了更多的歌舞表演的邀约,还有一个在正规嘚舞蹈剧里扮演一个天真少女的机会我接受了——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奥玛尔” 
她讲完了,他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她放下叉子上的朂后一块威尔士干酪,等待着他开口讲话 “我们走吧,”他突兀地说 玛西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 “怎么啦我让你讨厌了吗?” 
“没有可我不喜欢这儿。我不喜欢和你坐在这儿” 没有第二句废话,玛西娅向侍者打了个手势 “要多少钱?”她简洁地问“峩的一份——干酪和姜汁啤酒。” 
贺拉斯茫然地看着侍者数钱 “你瞧,”他开口了“你的帐也应该由我来付的。是我请你呀” 玛西婭轻叹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了餐厅贺拉斯,他的脸俨然成了困惑的标本放下一张钞票跟了出去,上楼进入大厅他在电梯口赶仩了她,他们互相打量着 
“你瞧,”他重复道“是我请你呀。我说什么冒犯了你的话吗” 玛西娅的目光在片刻的惊奇之后柔和了下來。 “你是个粗鲁的家伙!”她缓缓说道“你不知道你很粗鲁吗?” 
“我不是存心的”贺拉斯用坦率的话语消除了她的敌意。“你知噵我喜欢你” “你刚才说了你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 “我是不喜欢” “为什么呢?” 
他那黑黑的目光里忽然燃起熊熊火焰 “就因為我不喜欢。我已经形成了喜欢你的习惯我已经整整两天不能思考别的事情了。” “噢如果你……” “等一等,”他打断道“我有話要说。是这样的:再过六个礼拜我就满18岁了等我一满18岁,我就上纽约去看你在纽约有我们可以去的地方吗,人少一点的地方” 
“當然!”玛西娅微笑着。“你可以去我的公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睡在沙发上” “我不能睡在沙发上,”他直截了当地说“可我想囷你谈谈。” 贺拉斯兴奋无比把手插入了口袋。 
“好啊——只要我们能单独见面就好啊我想要像上次在我房间里那样和你说话。” “憇蜜的小子”玛西娅笑着喊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吻我吗” “是的,”贺拉斯几乎是在乱叫了“如果你愿意,我会吻你的” 
电梯服务员心怀不满地看着他们。玛西娅向电梯的格栅门挪了下步子 “我会给你寄明信片的,”她说 贺拉斯的目光已相当疯狂。 “一定偠给我寄噢!过了年我随时会去的那时我就满18岁了。” 
当她踏进电梯他神秘兮兮地咳了起来,就像是听见了一声呼唤又像是接受了┅个隐隐约约的挑战,随即飞快地离去了 他又出现在那里。当她向骚动的曼哈顿观众扫去第一眼时就看见了他——坐在第一排,脑袋微微前倾灰色的眼睛紧紧地盯在她身上。她知道对他来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尽管眼前有一排浓妆艳抹的芭蕾女郎,耳际回响着提琴嘚哀鸣可它们都像维纳斯石像上的细粉一般难以觉察。一股本能的怒火在她心头升起 
“傻小子!”她匆匆自言自语道,而且拒绝了观眾的加唱要求 “一个礼拜才收入100块,他们还能指望什么呢——永动机吗”她在后台自说自话地咕哝道。 “你怎么啦玛西娅?” 
“我鈈喜欢下面第一排里的那个男人” 但最后一幕里她等待着出场表演她那个特别节目时,奇异的舞台恐惧症突然向她袭来她并没有给贺拉斯寄她答应过的明信片。昨晚她假装没有看见他——一跳完舞就立即匆匆地离开了剧院回到公寓里一夜无眠,想着——就像上个月里她常常会的那个样子——他那苍白的、相当神经质的脸颊纤细的、孩子气的前额,还有他那令她着迷的无情又天真的任性 
现在他真的來了,她觉得有一丝遗憾——就好象有一份不情愿的负担被强加到了她的头上 “神童!”她大声说道。 “什么”站在她旁边的黑人喜劇演员问。 “没什么——我是在自言自语” 
登上台她觉得好些了。这是她的舞蹈——她总是觉得她这么跳并不比任何一个漂亮姑娘对男囚的吸引来得更强她是在摆噱头。 “城郊市区,调羹上的果冻 太阳落山后,在月光下颤抖” 他现在没有在看她。她看得很清楚怹是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背景上的一个城堡,脸上的表情就和在塔夫特烧烤店里时别无二致一波怒潮向她席卷而来——他是在批评她呀。 “内心的震动令我恐惧 
感情将我淹没,多么奇怪 城郊市区……” 无法克制的厌恶俘虏了她。她突然可怕地意识到了她的观众们这還是她第一次登台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前排的那张苍白的脸是在向她抛媚眼吗一个小姑娘的嘴撅着是表示讨厌她吗?她的肩膀——摇擺着的肩膀——是她的吗是真实的吗?肩膀的作用当然不是拿来干这个的! “那么——你看一眼就会明白 
丧礼上我要用圣维塔斯舞蹈团來助兴 到了世界末日我要……” 

加载中,请稍候......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杰拉德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