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偏能否非艺考生可以报的偏艺术类的专业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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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白龙马(下)至于考试里的难关,一言难尽。首先便是考试撞车。对于编导类的考生来说,不同于表演、播音、美术,我们能考的专业很多:导演、文学、摄影、剪辑、制作、管理、编导等等等等,能报的学校也很多:北电、中戏、中传、上戏、国戏……而且每个专业都有不止一场考试,少的二试,大部分三试,北电导演系有逆天的四试!四试还连!考!三!天!所以这么多场考试,必然有时间冲突,假设:一个你特别想上但难考的专业的初试,和一个你一般想上但希望很大的专业的三试撞了,你去哪一个?选后者,可能就进了,却不甘心;选前者,就要冒两个都挂的风险。我没有选择所谓的“保底专业“,因为觉得纵使进了,也不愿在一个不是最爱的专业里将就四年。放手一搏 , 绝不将就。这个宗旨一直没变,有时候,需要拼一下的魄力。造化弄人,今年几个学校冲突得尤其多,于是几次三番放弃了几乎一定能过的中传和中戏,最终也就只剩下了北电的三个专业。幸运的是,做决定时我没有丝毫犹豫。但诸君试想,若是一个复读多年的考生,他已经输不起,他会在“冲”与“守”中间纠结多久,复读的疲累与不甘,两面夹击折磨着他,又该如何选?行文至此,很多人会问究竟要考什么。在这里我仅把自己考的几个专业简略地说一说,在一篇介绍艺考的文章里,这还是有必要的。导演是比较综合的,尤其是北电的导演,是真正的电影导演,不同于中戏、上戏的舞台表演导演,考查很重综合素质以及考生个人的性格品质。初试是文艺社会常识题,范围很广,考查知识面和文化素养。(1400人进700)复试是多人面试,问题比较随机,偏向个人的爱好、生活等等,并不多考查专业。而是考查个人关注生活以及眼界、思考的广度和深度,还有就是性格,品质。(700进200)三试难度加大,多人面试,考查美术、音乐、摄影作品分析,以及即兴编讲故事。考查综合的艺术素养。(200进76)四试分三场,首先是散文,考查观察思考生活、人,以及考生的个性、心理。第二是创作问题讨论,大面试,会有短片分析,会有创作讨论(这里才真正涉及电影本身)。第三是表演,上午抽题,分组排练,下午汇报演出。今年演出很顺利,结束后老师让我们上台,也就出现了我开头的那一段。(76录20)另外是文学策划和电影制作专业。都是三试。初试也都是常识题,文学系特点是有阅读理解,()摄影系电影制作的题目非常杂,甚至超过导演系,题量也大,并且有图片题。()复试不同,文学策划今年是,故事写作,以往则是偏向知识性的论述题,今年的写作量十分大,三小时写四千五百字左右。(700进175)摄影系则丰富些,上午是故事、人物和对白写作,下午是视觉创作(给素材按题目进行剪贴)(240进83)三试都是单人面试,文学系人多,一个人八分钟左右。(175录20)摄影系更细致,可以聊个一刻、二十分钟。(83录18)单人面试就不同于导演系的多人面试,是可以和老师深入交流的,更能全面的展现自己。这里面的面方法也很有讲究。其他的专业有考分镜头的,有考照片实拍的,也有英语辩论等等。总而言之,考试的内容并不简单,而且非常综合;录取比例低,竞争也非常激烈。起码对于北京电影学院这样的学校来说,突击一下,背背影评,写几篇故事,准备一个才艺,是远远不够的。艺考,其实考查的是你十几年的积累,考查的是你的整个生活,考查的是你这个“人”。考试里的突发状况基本是常态。比如临考忘带了证件(答主考文学系三试的时候就忘带了统考准考证,结果还是第一个面试,开考前一刻钟,飞奔下楼打车,给了司机100元,幸好宾馆不远,再赶回来,正正好好,结果喘着气就进了考场,还要做出气定神闲的样子ORZ)或是面试顺序弄错(答主一师哥,创下八小时候考纪录)也许碰到奇葩队友,辛苦都白费(答主的一个朋友,去年考导演系四试,小品队友砸场乱演,害的全组都挂,只能复读)以及碰到大神队友,把你的风头全部抢去,(答主一个哥们是中传毕业来考的,他同组的人基本被老师无视)也许碰到临时改变的考试内容和录取原则(今年就是),还有各种刁难的老师和想不到的隐藏关卡……九九八十一难,看你七十二变吧。纵然有运气的成分,我还是重申一遍那句话,真的很重要,也很确切:艺考,其实考查的是你十几年的积累,考查的是你的整个生活,考查的是你这个“人”。这么说一点都不过分。一点都不。纵使是白龙马,也没有捷径可走。西天取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伍】 西西弗斯翻过山(图片来自互联网)“艺考是会上瘾的。”曾经不以为然,现在我相信了这句话。如果你努力多年却最后颗粒无收时,最多的便是不甘,说什么也要再来一年。对于梦想着上北电中戏的艺考生来说,心里都会问自己:这个学校真的值得我为它付出这么多?几乎所有人的答案都是:值得。这便是它的魔力。正如西西弗斯推着巨石。将到山顶之时,巨石毫不留情地滚下。于是重新来过,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许多艺考生因为心里的那股劲儿,一次次地推着那块大石头,不言放弃,执着到底。也许某一天,当西西弗斯终于将巨石推上了山顶,却发现山顶岂容巨石驻足。那巨石又直溜溜地从山的另一面滚了下去。西西弗斯望向前方,还有一座一座连绵不断的山丘呢。而翻过山的西西弗斯朝身后的山坡看去,付出了这多,得到的是什么?想起在宾馆里放了许多遍的歌,大伙可以边听边读。李宗盛《山丘》
在艺考之前,“复读”在我心里是个无比遥远的概念。
从小到大读的都是好学校,决定艺考之前的目标也是985、211。复读?那是什么玩意儿。因为高中是市重点,所以本想着哪怕艺考没有成功,凭着文化课上个一本也并没什么困难,然而这样的想法随着在艺考这条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而愈来愈淡。似乎艺考就如同一个黑洞,它有着难以名状的气场和引力,你离它越近,就越为它着迷。而这引力同样也与你的质量有关,所谓质量,就是你心里艺考占的那份分量。从初三决定艺考开始,给自己想过很多后路:高考、出国、先凑合上着再考研,唯独没有想过复读。直到去年12月,我才开始重新思考,难道面对一个梦寐以求的学校,我只尝试一次?也许是考试的氛围越来越浓,也许是我在培训班交到了一些复读多年的朋友,也许是回首几年来的付出,我终于明白过来:不留后路,我必须上了它。
一年不行,就再来一年。我认为值得。所谓复读?无非是一次失败后再来一次而已。曾经听过许多人的意见,并都不假思索地信以为真:大抵无非是说复读很没面子,心态容易有问题;或是,进入行业要越早越好,先凑合上个大学不行再考研,又或者说,青春嘛,别太死磕,焉知祸福。呵。说得好听。诚然,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道路,每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选择艺考,有的人就只是尝试一次而已。只不过对于我们,对于有些人来说,不是这么简单。这不是一条捷径,而是一条要坚定地走下去的路。作为一个应届生,我对所有的复读生持着一份敬意:你们能狠下心留在这条路上,便是勇气。当巨石从山顶滚下,你们能再次用双手去推动它,便拥有力量。可复读也绝没有那么容易。有句话几乎可以奉为真理:如果你打算复读第一年,就得先做好复读第二、第三年的准备。这世上很多事是有惯性的,如果你第一次没把石头推上山顶,它便会一次次地落下来。答主认识不少复读了四年、五年的艺考生。也认识许多上过大学,甚至参加工作的大龄考生。每个人心态都不同,有考了几年仍然热血沸腾一股劲儿死磕到底的,有像《肖申克的救赎》里最后一次保释申请的老瑞德那样don’t give a shit的,也有扛着沉重的负担来最后一年的。尽管我说过,复读了一年也许就会复读第二年。但我从没说过,第一年考得好第二年也能考得好。许多在第一年进了三试、四试的复读生在第二年第三年都止步在初试、复试。当你辛辛苦苦复读一年,却换来了连第一次都不如的失败时,你会怎么想?昔日的同学成了你的师哥,或许在你第二次第三次踏入考场,他已经成了你的带考,你是什么心境?甚至是你带过的师弟,先你一步考上了学校,笑着说请你吃饭,你又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应对?时间。时间从不停歇。对复读生们,纵使最后考上了。你花了三倍四倍于其他人的时间,走过了同样的距离。当你终于翻过山丘,却发现昔日和你一同爬山的人早已在你前方几座山头,你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追赶。而如果你终于放弃了,那么这几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回想几年前的那个目标,你大概只能叹气,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你把巨石永远地留在了山脚,然后转身离去去找另一个缓一些的山头,双手却已经没了气力。也别忘了你身后的人。你的复读对于父母意味着什么?面子、花费、失败、失望、担心。放心吧,这些压力只会越积越多,成为背负在复读生上的千斤重担,甚至比那巨石更重。没错,有时在背后推你一把的也是他们,但那时,你会为之留下更多的眼泪。是的,我花了一章来讲复读生,啰嗦了许久,不过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呈现他们的状态,因为艺考生中复读生的比例要远远高于其他的群体中的。“复读”,一个在艺考里出现频率出奇高的词儿,为什么?大概,这块巨石自有它的魔力;大概,这道山坡自有它的引力。大概,这里的人确实有那么点,执着。--【陆】 杀人游戏在这章,我想说说同行的人。导演系有项传统,便是在候考的时候,师哥师姐会和考生一起玩几局“杀人游戏”,一是候考时间实在太长,排遣无聊,二是让考生活跃气氛,互相了解,毕竟群面是大家一起进去。考四试的大面试之前,我们两组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杀了好几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不畅快。我能感觉到,场上的气氛夹在欢乐与压抑当中,每局死人之后,大家的眼神都互相扫视——那种感觉是微妙的。互相堤防,自相残杀。有时候,艺考和杀人游戏特别像。导演系的考试有趣在于,所有的面试无一例外都是群面。这也就意味着,你身旁的人既是队友,也是对手。或许这一场你们互相厮杀,下一场就必须齐心合力。而你还必须在厮杀时保持着友好与谦让,团结时又需要考虑如何让自己更胜一筹。因为很有可能,你们之中必须走掉一位。所有人几乎都是这么想,于是在面试的一言一行之间,总是暗藏杀机——谁都希望保住自己,杀掉对手。这还只是在陌生人之间。和我一起在北京考试的是同一个艺考培训班的一百来位同学。开始时宾馆的休息区都人满为患,大家一起扯淡复习;考试进行到中期,慢慢就没那么热闹。再后来,只剩下几个人偶尔坐在那儿自己复习。考导演系四试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整个培训班也就剩下七个人。大家都一个一个走了,就像在游戏里一个一个出局,或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大约一些专业的复试考完后,每天都能看到陆续提着行李箱离开的同学。你会犹豫是否去和他打招呼,因为在这时候回家,是意味着失败。看到别人的背影,心情是很复杂的。你庆幸,你还能留下继续战斗。你高兴,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你同情,因为一个和你同样怀揣理想的人就这样离去。你恐惧,因为你不知道下一个走的会不会就是你。说白了,所有人都是竞争者,哪怕是再好的哥们儿,在考试里,也都还是互相有所保留。情有可原,没必要因此觉得人心如何如何。当然,真正用心损人利己的也大有人在。心机婊、腹黑帝的事迹不乏耸人听闻、令人乍舌。答主自己也被害过,至今还没明晰真相。但如此种种,在此不表,并不想去揭露、批判些什么,只是在这里提个醒:艺考路上不缺这些坑洼。真正自信或是豁达到无所顾忌的人自然也有,但总是极少数。值得庆幸的是,朋友依旧是少不了的。记得和室友共同查到进导演系四试时,重重地击掌握手,大声喊着加油。尽管知道一天后就是最后一场厮杀,但有什么关系,各自尽力就好。文学和摄影三试放榜的时候,我和另一个三个专业都过的哥们儿按约定决定大吃一顿,兴高采烈地想请另外俩同学吃烤鸭。后来还是只有我们俩去了,因为他们没过。我们给他们打了包,带回去,他们却在饮酒高歌,吵得隔壁来锤门。看着喝空的啤酒罐,不禁一阵心酸。尽管大家是留着自己的些私货,却也不妨碍一起复习,一起分享故事和经验,考试在同一组当然会互相帮忙。真的要拼出个一二?那就凭实力说话。很多人担心,艺考最多的是黑幕。其实我想说,远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严重。至少在我目所能及的范围,情形是让我欣慰的。记住,你是怎样的,和你同行的人大约也就是怎样的。你如何对待周遭,周遭就如何回报你。我一直相信这两个词儿:一是实力,二是真诚。尤其是后者,也许正是与杀人游戏所不同的地方。--【柒】 站台那天饭桌上,我爸突然对我说:“你这次去北京,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送你去。以前都没什么感觉,就唯独这次有点舍不得。”我先是笑了笑,觉得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难得也矫情了下。可我看着我爸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句句恳切。我当然明白,他是觉得艺考对于我很重要,这三年来我一直在为之努力,这么大的一个坎儿,他不能在我身边,总觉得过意不去。但我还是没让我爸陪我。其实我很庆幸,因为如果父母在,我不知道考试时的压力又会大到什么地步。我不太敢想象我爸妈站在校门口等我考试出来的场景,因为担心让他们失望。我知道如果他们在身边可能会把我照顾得更好,但有时,独自承受和独自经历这些,会更令人好受。兴许是因为不能陪我去北京,爸妈就把送我上火车当成了件“大事”,专门找人让我们从专用通道提前上了车。他们帮我把两个大箱子放上行李架,在座位边又叮嘱了几句,大概觉得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了。整个车厢就我一个人,他们下了车后,在站台上迟迟不肯走。接着我妈拿出手机从车窗外朝着我拍照,我朝她笑着,如果以前,我可能都赶他们走了。然后我爸也拿出了手机,摆弄了半天,好像还不知道怎么拍,我妈帮他指指点点,他才又朝我拍起来。拍好一张,觉得不够好,又来一张。我还摆出剪刀手。其他乘客从候车室出来了。我妈又让我爸站到车窗前,跟我合照。我爸扶着车厢,往后靠,极力地想离我近一点。可始终隔着一道车窗。我把嘴角咧开,感到眼睛已经酸了。然后我爸拿过手机帮我和我妈拍。拍完他们对着手机仔细看着,似乎觉得哪儿哪儿没拍好,于是又拍了很多张,身旁的乘客已经坐下,奇怪地看着我们。那一刻,我才真正从心里体会到了他们对我的感觉。往日对父母总是不耐烦,他们常说我对他们的好已经习以为常,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我不以为然,但就在那车厢与站台之间,我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在瞬间体悟到了一切。当时我只在想:车怎么还不开,你们快点走。再不走,我就要哭出来了。终于当站台缓缓地向后逝去,我朝爸妈挥手道别。转过头来,便哭得稀里哗啦。泪水止住时,收到了爸爸的短信:儿子,考前一定注意饮食,尽量吃清淡一些,不要吃火锅,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们。一路平安。人生第一次,我回了一句:好的,爱你们!信息发出,泪水再次决堤。我曾经听闻有个艺考生在面试时说艺考里她印象最深的事,就是在校门口看到了一个中年女子在雪里站着,眼神焦急而期待地望着学校里。那应该是一位考生的母亲,却让她想到了她远在千里外的妈妈——应该也是这样坐立不安地想着自己。事实上当时听完这一堆话根本没什么感觉,大概因为没有体会,只觉得是俗套的面试技巧罢了。但到了今天,我发现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每一道笔画,都是真真切切,分毫不差的。南艺的报名队伍里,一位瘦弱的母亲硬生生地挤到了我的前面。我愤怒地请她离开队伍,她朝我解释说她的女儿刚刚被挤了出去,请我体谅,父母都是一样的。我让她的女儿站到了我前面。中传48教楼外,一个小摊上卖着普普通通的艺考资料,开着离谱的高价。却围着一圈父母,仔细地询问这个有什么用,那个怎么卖。有位父亲听到骇人的价格皱了皱眉,朝身后的教学楼望了一眼,又掏出了钱买了下来。北电考场出来,一路都是家长,每个都抓住我问道:同学,考完了吗?考多久?难不难?考了什么?他们的脸上,都是一样的神情。我想,如果我的爸妈在,应该也会一样罢。所以,在我每一次出榜得知我过了一试的时候,我都会立刻给我爸妈发短信。那一刻我真的非常高兴,甚至比得知成绩时还要兴奋和欣慰。因为那一刻的喜悦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当我每一次发给他们“考过了!”的时候,心里无一不是在说:别担心了!我没有让你们失望。--
【捌】 跃入泥沼“整个世界旋转成模糊一片你却屹立不移……踏著泥潭浑身湿透脱去胶鞋即使满是鲜血我仍昂然奋起“
——Hoppipolla by Sigur Ros(跳入泥沼 by 胜利玫瑰)附上歌,可以当伴奏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考北京电影学院,我会说:因为一句玩笑。时光倒退回三年多以前。那是2011年11月,神棍节过后。周末和几个基友看完《星空》,周一坐在学校操场边的长椅上。“徐娇真好看,要追!”我说。“人家在杭州吧,而且是拍电影的好嘛。”基友道。“那和她大学上一起不就行了。”“她这种会去什么北电之类的吧。”“哦,那我也考。”“你大爷,你要考表演啊!”“那就考导演呗。”我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当然没有人会信。可我信了。因为我知道,这话并非只是一句玩笑,只是因为一个偶然的契机,让我将深埋心底的想法就这么轻轻地吐了出来。
有趣的是,三年过后的今天,徐娇已经去了美国,而我却真的在这条路上走到了现在。这三年,是我过得最不虚度的三年。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踏实,回头看去,问心无愧。前段时间,整理之前写过的文章,不经意间翻出了初三和高一的两封“信”。一封是初三毕业写给爸妈的,一封是高一时,写给初三自己的一封信。其中的有些段落,尽管读来显得有些幼稚,可现在读来,仍感慨万千。……爸妈,这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活得平庸,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真正按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问心无愧地活着,我更愿意把后一种称为“成功”。一个有理想、会做梦的人,他也许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会失败,但他仍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放手一搏。而一个所谓看见现实之后便认命的人,他只有百分之一百的平庸。我想做前者,这需要努力,也需要平台。我想,就我导演的这个理想这一的特殊性而言,北大清华,上海大学,并不是实现它的平台。我需要去专业的院校学习,我需要去艺考,去走这条你们觉得荒谬、不靠谱的路。我会争取在高中学好文化课,因为艺考不是我逃避高考的借口。但是,我希望,从这个暑假开始,我就要更多地学习专业知识了,将来我也会把一部分精力用在学校之外的地方,正如你们说,我需要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的努力。希望你们同意。很多时候,路不是只有一条,而是很多。哪怕是弯路,哪怕是崎岖的山路,但只要走,就不会是死路。…………在别人看来,你是一拍脑子,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积埋很久的心愿的爆发。选择电影这是你的爱好,更是你的兴趣所在,性格所向。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渴望自由和冒险的人,你从来不甘平庸,你想去创造你想要的生活。
初三这一年,如此紧张的升学季,你还给自己掺和进这么一件大事,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勇气。你曾经不愿谈及你的理想,但是如今你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与父母讨论,每次唇枪舌剑,虽有如此民主开放的父母也有些难以接受这个奋斗目标。他们只是不断告诉你这有多难,又有多不现实。而我要告诉你,不要放弃,也不要后悔。这个决定你未来道路的一个重要决定,你要三思,但一旦决定就不可瞻前顾后。立志要早;坚持下去。我就送你这两句话。你也明白。写这封信时我已经在高中,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你考上了哪所学校!这期间的起伏波折必要你自己经历,而我只告诉你选择一所适合自己发展和你喜欢的好学校,不要随大流。前段日子我终于去了北京学艺,过几个月你应该也会去。记住,不管看到多么不堪的事,多么奇怪的人,都记住,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些是你在上海的好学校这种安逸的地方所体会不到的,也是和你想象中理想的美好憧憬大相径庭的。那二十多天的经历会使你受益匪浅,也会把现实的骨感铭刻在你心。我只愿,你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一步步走下去。所有生活给你的,不分俗雅,无论贵贱,你将好好保留,并成为你自己的。……三年之前,我选择走上了艺考这条路。如今,我更愿意说自己选择跳入了一个泥潭。被困住过,被泥泞弄的狼狈过,最后却仍然能昂然奋起,接着走下去,畅快地在泥沼中打滚。三年前的初三毕业,我只身北上,去了第一个艺考培训班。今天,那个培训班已经不在了,它也确实没有什么存在下来的理由。当时我对艺考并不了解,自己看了许多电影,拍了短片,做了混剪,找来了一些电影专业的书看,觉得自己还颇有些感觉,于是决定报一个班验证一下自己是否真的适合。一个网上的师哥向我推荐了那儿,后来我才知道他坚定的推荐是因为可以拿到500块介绍费。事实上,在那里,我并没学到多少真正有用的东西,却令我第一次看到了艺考的不堪(以至于后来我去了一所很正规的培训机构时,我都觉得靠谱得离奇)。那学校在北京的东五环之外,进城需要倒公交、地铁两个小时。周围都是村子,我至今仍记得“郎各庄村”那浓烈的肥料味儿。学校洗澡需要澡票,经常停水。只有一个十平不到的小黑屋,中间吊着一个暗黄的灯泡。后来,那灯泡还坏了。以至于几天没洗澡的我终于受不了,和同学乘公交坐了两站去另一个村里的公共澡堂洗了个热水澡。学校里很乱,寝室里满地的烟头酒瓶。室友为熏走一位哥们儿的脚臭使劲儿抽烟,熏得我睁不开眼。那脚臭一周都没散掉。还被同学偷了钱,那同学后来被开除了。混日子的人占大多数,寝室里约炮,已婚老师和同学谈恋爱的也有。总之回想起来,初中刚毕业的我,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但也正因为此,我相信了自己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因为面对这样的情景,心里一次放弃都没有想过,比起实现目标的渴望,过程中熬一熬,不算什么。去那个学校的第一天,有一个人过来和我搭讪,一股脑儿的说了好多他的音乐梦想。我们叫他“刚哥”,他的偶像是李玉刚,而他自己也很阴柔,第一次见时,便是交叉双腿,双手互相抚摸,语气扭扭捏捏。可他笑起来却很真诚,虽然也有些傻。他总骄傲地说:他和李玉刚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哦对,他27岁了,是三年前。还要说明的是,他唱歌很一般。他总是被所有人嘲讽,他也就默默接受,他喜欢找人大聊特聊他的音乐,却不知别人夸他是在讽刺他。他被人打过,听说是受了什么刺激。他攒了钱来这儿念书,在我去时,学费已经快到期了。刚哥花了最后一点钱买了一台移动音箱,没课时就去城里卖唱。可惜几乎颗粒无收。在我结课前,他走了。他最终去了一家小餐馆端盘子——他根本没法生存,只有那儿还能包吃住。有一次他和我说:我要是个女的,早去卖身了。当然,刚哥早已杳无音讯。我至今仍印象很深刻的记得刚哥,他让我明白有时理想可能真的距离现实过分的遥远,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一定会有回报,执着到最后可能就是疯傻,甚至无人同情。艺考路上,有很多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也有无数这样的人。我们无法欺骗自己所有的追寻理想的路程都是光鲜的,更不能苛求所有的结局都是美满的。无数人失败了,无数人放弃了,无数人在终点前倒下了。然而,这难道就能成为不去奋斗的理由吗?更多的无数人,他们根本没有去迈开哪怕是第一步。我用刚哥的事迹作为结尾,无非只想重申那一句话:纵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成功,也不妨碍我们去尽百分之一千的努力去实现它。在那封信的结尾,我又对未来的自己说了一段话,今天看来,我很欣慰,因为我始终没有悖离它。我把那段话写在这里,再次写给未来的我,也写给所有人,希望我们回头读它时,仍然能做到那四个字:问心无愧。——在路上,需要目标,也有天命,尽人事而听天命。认识你自己,找到你的兴趣,寻到你的天赋。在那千万条道路里选择属于自己的那一条。它也许不光鲜,不平坦,甚至布满荆棘,满是泥沼,是一个接一个的山丘。然而,相信自己,选择了它,便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无论多么困难,Keep walking,梦想需要脚踏实地的努力。不要放弃。千 万 不 要 放 弃 。--
写于2015.4,艺考后赞同 1.5K19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怎样进行头声区的发声练习?【湖南声乐艺考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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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进行头声区的发声练习?
头声区的发声练习,一般可采用下列步骤:
a.以短促的发声,作自然声区、换声点、头声区的发声动作,体会这三个动作的转换过程。发声时,动作要求清楚、准确。
b.以元音“0”用短促的发声,作自然声区的音阶练习,体会其转换前的准备动作和转换速度。要求动作稳定自如,音准观念明确。在这基础上再进行a,项的练习.
a.以有换声点在内的音阶,进行连续跳音的发声练习,体会发声动作的稳定性与气息的呼吸支点。然后,协调地控制气息与发声的组合动作进行发声练习。
b.以无换声点在内的音阶进行练习,体会由自然声区发声直接进入高声区发声时,气息的位置、方向、深度与发声动作的协调,及其直接进入高音区时动作的组合转换过程。
c.以较快的短音发声,以“0”音进行三度音程的音阶练习。灵活熟练地掌握“0”型音符的发声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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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高考家长的焦虑:女儿分数能去清华,偷偷报了艺考高考家长的焦虑:女儿分数能去清华,偷偷报了艺考深夜有情百家号全世界都批评他、反对她的时候,只有成蹊站在她身边,对她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每天读点故事作者:钟无羡 | 禁止转载1陶黎被骂的那天,成蹊跟同学出去打篮球了。等他回来时,他妈跟他说陶黎已经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整整一个下午了,陶爸陶妈又在气头上,也拉不下脸去劝,所以让成蹊过去劝劝。成蹊一听陶黎被骂了,嘴巴一咧,乐了,“骂得好,早就看那丫头不爽了!”只是笑完了,又问,“没揍她吧?”成妈一掌拍上成蹊的脑袋,“小没良心,人家陶丫头给你补英语你忘啦?”成蹊揉着脑袋嘀咕,“那我还给她补物理呢……”边嘀咕着,边下了楼,然后拐去小区外的蛋糕店买了块蛋糕。成家和陶家在一个小区,两栋楼隔了不到十米,成蹊很快就到了。陶妈看着成蹊提着的蛋糕,嗔怪道:“给她卖什么,反正吃了也不念你的好!”成蹊嘻嘻一笑,讨巧卖乖,“不给她吃,我自己,让她看着流口水。”说完,熟门熟路地走到陶黎的房间,在外面敲门,“外卖!”门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回话,“我不要。”这是哭了?成蹊余光里瞧见坐在客厅的陶父陶母,脖子都快扯成长颈鹿了,于是侧了侧身子,嘴里一边说着自己带来的点心有多新鲜多美味,一边悄悄用手机给陶黎发短信,“自己人啊!你还不要战友了?”短信发过去没一会儿,眼前的门便开了一条缝。成蹊先是冲着陶父陶母笑了笑,然后才从门缝里挤进去。陶黎一头蓬蓬软软的鸡窝头很是扎眼,成蹊没忍住伸手揉了揉,最后被睡眼惺忪的陶黎一巴掌给拍下来了。成蹊捂着手瞪了她一眼,“没良心的,赶来支援还被打!就知道你没哭!”日落西山,橘黄色的光线从半开的窗户里穿进来,透过被凉风吹起的窗帘,最后洒落在了印有海贼王路飞的地毯上。成蹊将蛋糕盒拆开,招呼陶黎过来吃。陶黎也不跟他客气,盘腿坐在地上便大口大口吃起来。成蹊单手支着脑袋看她。陶黎的碎发很多,如今被橘黄色的光一照,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毛茸茸得像是小黄猫一样,让成蹊手痒痒有些忍不住想去揉。他咳了一声转移视线,看着陶黎正在狼吞虎咽的嘴,问道:“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我看阿姨可生气了。”陶黎在陶家的地位绝对比他在成家的地位高啊,平时他看陶爸陶妈对陶黎是言听计从,跟服侍女王一样。这丫头是犯了什么事,让他们这么动气?成蹊回想了一遍,除了最近陶黎下午要在学校学习没跟他一起走之外,他俩也没怎么分开过啊,都是一个班的,也没见什么老师请她单独出去谈话。成蹊眯起眼,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陶黎吃完蛋糕,擦擦嘴,这才慢悠悠回道:“我报了美术班,下午放学我都去那儿学画画。”成蹊瞪她,“就这样?”“我打算艺考。”成蹊吸了一口气,“你没病吧。就你现在这成绩,清华北大都能上,你干吗要艺考?”陶黎拿出纸巾细细地擦着手,撇嘴,“因为我喜欢画画。”说完了,一双眼睛斜睨着他,“你不是战友吗?那你刚刚怎么那副语气。”成蹊噎了噎,伸手掐她的脸,“我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不过你要是决定了,我自然站在你这边。”这话一说完,脸被成蹊揉成一团的陶黎勾了勾嘴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贼亮,看得成蹊心里一咯噔。“既然如此,战友,我没钱卖颜料了,你是不是该支援我一点儿?”成蹊面色严肃地站起身,冲陶黎摆了摆手,“我好像听见我妈喊我吃饭了,我就先走了。”陶黎往前一扑,揪住他的裤腿,“成哥,成爷!压岁钱收了那么多,就是用来在关键时刻解救穷人的啊!”成蹊暗自磨牙,“讨债鬼!”2暑热未消,晚自习的时候,语文老师让默写古诗,成蹊趴在桌上看着七零八落的空格,哈欠连天。填了几个空,眼皮就开始耷拉下来,趁着老师有事出去了,成蹊果断将眼睛一闭,想偷摸着打个盹儿。“班主任把你家陶黎叫出去了。”同桌用胳膊拐了拐他,他一惊,醒过来,下意识抬头看向陶黎的位置,果然已经空了。同桌凑过来,压着声音一脸探究的表情,“陶黎真要艺考啊?她成绩那么好,一般都是文化成绩不高的人才去艺考的。”成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笔,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有功夫管别人的事,还不如多操心自己。喏,刚才划的那道物理题答案是错的。”晚风袅绕,挟裹着教学楼下女贞辛辣的香味吹进教室,卷走了满室的沉闷。陶黎回位置上坐好后,成蹊用稿纸揉成一个团扔过去。正中背心!陶黎回头瞪了他一眼。成蹊冲她挤眉弄眼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将纸团打开,然后猫着身子趁老师不注意便溜了出去。不一会儿,陶黎也出来了,瞥了一眼靠在墙上的成蹊,冷哼道:“怎么,战友,你也要倒戈了?”“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嘛。”成蹊上前拉住她,两人躲过巡查的教导主任,一路拐下楼,最后停在了教学楼背面的一块草坪上。这里是阴面,又和校门成南北之势,平时很少有人来。陶黎看着大喇喇地躺在草坪上的成蹊,禁不住道:“不准随意践踏草坪,那么几个大字,你瞎?”不过嘴上说着,脚步已经朝着成蹊走过去了,“我说上个厕所才跑出来的,你还打算在这儿躺多久?”成蹊撇撇嘴,“你就说你蹲大号不行?”他展开手臂,给在他身边躺下的陶黎当枕头,又道,“班主任找你说了什么?”“还能说什么,劝我不要想不开呗。”成蹊跷着腿,手一勾扼住陶黎的脖子,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你想不开,你不妨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陶黎侧头瞪了他一眼,掐着他的胳膊,然后远目高阔的天空,“能怎么想,就是喜欢啊,狂热的喜欢,觉得自己要是不走上这条路,一辈子都会后悔。”“一辈子啊……”成蹊喟叹一声,歪过脑袋瞅着陶黎的侧脸,无声勾起嘴角。明河影下,繁星满天。成蹊侧头看陶黎,陶黎仰头看星空。远处教学楼里传来朗读声,隐隐约约,似有若无,像颂歌。近处草丛里传来虫鸣,清晰入耳,声声清脆,像赞词。成蹊的话对陶黎来说,犹如救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管别人。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谁也无权插手。”凉风徐徐,几只萤火虫被惊扰,振动着小翅膀从杂草中飞出来,飞到上空,仿佛成为那万千星辰中的一粒。陶黎眯着眼看着它们,笑道:“那句歌词怎么说来着?‘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那你会投降吗?”陶黎转过头,亮晶晶的眸子对上成蹊不曾转移过的视线,“不会。”星河迢迢,落在他们相顾的眼眸里。陶黎突然莫名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呢?你想做什么?”成蹊拧眉。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最是头疼这个话题,“唔……还没有想好。”“你没有梦想吗?”“什么是梦想?爱好吗?”这下换陶黎皱眉了,“我也说不清。不过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每天冒出很多念头,那些不死的才叫做梦想’。你有不死的念头吗?”成蹊愣了愣,转头飞快地瞄了陶黎一眼,然后迅速收回视线,任凭清风吹散脸颊的燥热,“当然有……”3自从陶黎宣布要艺考后,陶家的气氛就一直很冷。一个饭桌上吃饭时,陶爸陶妈不跟陶黎说话,陶黎每天上下学打招呼也没人应。陶黎虽然不是话多的人,不过每天这样跟父母仿佛是仇人的相处方式,实在让她心里憋得慌,觉也睡不好。窗幔被夜风掀起,细碎的星光从窗外洒进来。借着几缕微光,陶黎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上吊灯模糊的轮廓。她艺考的事,她的朋友来劝、同学来劝、老师也来劝,想必过几日,家里的亲戚也要轮番来劝。陶黎侧头,将脸埋进枕头里,任那棉花芯快速吸干眼角的液体。要是成蹊也来劝的话,她真的会坚持不下去吧。成蹊啊……舌尖抵着上颚,将那个名字在口中呢喃着,一遍一遍。陶黎阖上眼,慢慢沉入梦乡。接下来的几天如陶黎所想,各路亲戚轮番轰炸,陶黎不堪其扰,索性中午也不回家了,就待在学校里。成蹊作为战友,自然担负起了给陶黎带饭的职责。起先成蹊在家草草扒了饭就忙给陶黎带,后来索性带着自己的那份儿到教室和陶黎一起吃。这天他们正吃着,陶黎最喜欢的英语老师进来了。不出所料,是来找陶黎的。成蹊跟过去守在办公室门外。陆陆续续有学生开始来了,原本空荡荡的学校嘈杂起来,这让成蹊忍不住皱眉。本来里面的动静就小,这么一吵,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就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时,陶黎终于从办公室出来了。成蹊忙迎上去,长臂一捞揽住陶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嬉笑道:“刚刚吃饱没?没吃饱哥请你出去吃?”陶黎一直垂着头,鬓边的碎发滑下来,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遮住了。成蹊伸手揉她的脸,故意闹她,“怎么了,不是说不投降吗?没油了?要不要我给你加点?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温莎牛顿的颜料,我给你买好不好?”陶黎这才开口,声音闷闷地说:“成蹊,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不行,这种时候才不让你一个人待呢!一个人想东想西,想出毛病来了怎么办?!”“那我不想待在学校了……”听着那隐约带着哭腔的声音,成蹊心里也有些发涩,“不待不待,今天是周五,下午就一节体育课,我给你请假,然后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虽然说是出去玩儿,但是游乐场人满为患,也不能带着陶黎去游戏厅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索性最后带着她到小区里的休息区一人坐一个秋千荡着玩儿。秋千轻轻摇晃,长风吹开云朵,炙热的光照下来,直晒得人发晕。成蹊起身,蹲在陶黎面前将外套搭在她头上给她挡太阳,还没收回手,陶黎抬眼,与他视线相对。“成蹊,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干涉别人的人生?”成蹊伸手将陶黎鬓边的碎发别至她的耳后,轻笑着开口:“可能是因为他们构想了一个美好的人生,自己却实现不了,所以就想强加到别人身上,也可能是因为所有人都墨守成规,偏偏你脱离出去了,他们觉得太不可思议,所以才难以接受。”他顿了顿,伸手将在陶黎额上搭了棚,阻挡最后一丝炙热的光线,“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关心你是真的,我始终站在你这边,也是真的。”陶黎低头,一滴滴泪水迅速滚落,被炎热的风一吹,干在了成蹊的掌心里。可那炙热滚烫的触感却被留了下来,像是一团火,一路烧进了成蹊的心里,烧得他心里发疼。过了一会儿,陶黎抹了抹脸,瓮声瓮气问成蹊:“你怎么给我俩请的假?”成蹊将手蜷起,像是护着什么珍宝一样藏到身后,然后耸肩,“我说你例假来了,肚子疼,要我送你回家。”原本陶黎哭得红彤彤的脸倏地黑了,“成蹊,你给我滚!”4心口似乎有一小团火焰在烧着,一直到晚上睡觉也没有消散。成蹊在朦胧的夜色中将手掌张开又合上,手心里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些眼泪落上去的那一瞬留下的滚烫。陶黎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印象中,她几乎不哭,小时候便是他把她欺负狠了,她也只是用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盯着他,直盯得他心里愧疚,最后赶着上去道歉。这次在他面前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问题应该是出在英语老师身上。陶黎后来跟他说过,她很喜欢这位英语老师,甚至喜欢上画画,也是因为送作业过去时,在英语老师办公室看见了她闲时画的画。这么一个启蒙老师,如今却也加入了规劝她的人当中,怎能教她不伤心?成蹊翻身,从胸腔里长长呼了一口气出来,然后将手攥成拳放在胸口。就算全世界与她为敌,他也会始终站在她身边!陶黎的电话是半夜响起的,那时成蹊睡得迷迷糊糊,可一听电话那头哽咽的声音,瞬间便清醒过来。四野俱静,月亮躲进云层,连风也仿佛停止吹动。陶黎的声音混着轻微的电波的声响,清晰地灌入他的耳朵里,“成蹊,我爸妈要离婚……”她抽噎着,几乎要背过气去,“成蹊,所有人都在反对我,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心口那团火越燃越烈,咆哮着要把成蹊的理智吞没。这群喜欢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的人啊,看看把他想护在手心里的女孩子,逼成了什么模样……成蹊颤抖的手紧紧揪着床单,又深吸几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然后才柔声对着电话那头的陶黎道:“你先别哭,你听我说,现在外面有点冷,你先穿好衣服,然后到楼下的长椅那儿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好不好?”路灯橘色的光洒下,几只未眠的飞虫绕着灯芯飞来飞去,投射在地上,成了一大块斑驳的影子。小区里种了几株梧桐树,树下安置了长椅,成蹊拎着蜂蜜水跑下楼时,陶黎垂着脑袋坐在长椅上,披散的头发散在胸前,月华透过梧桐树宽大的叶子落在她身上,星星点点,皎洁而孤寂。成蹊蹲在她跟前,将手里捧着的保温杯递给她,“难受?”陶黎胡乱点着头,鼻音还未消,“难受死了。”成蹊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道:“陶叔陶姨……他们是怎么回事?”“我半夜起来喝水,听到他们在吵架。”陶黎揩了揩眼睛,仰头灌了一大口蜂蜜水,“他们互相指责,说是因为对方没有用心管教我,才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陶黎抬手捂住眼睛,“成蹊,我是不是很自私?”成蹊长长叹了一口气,把陶黎遮眼睛的手拉下来,摁着她的脑袋让他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追求自己的梦想怎么能叫自私。”陶黎再也忍不住,扯着成蹊的袖子号啕大哭,“除了你,再也没有谁支持我……成蹊,怎么办?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爸爸妈妈要是为了我,真的离婚了怎么办?”肩膀处的衣服濡湿一片,成蹊不说话,伸手拍着陶黎的背帮她顺气,一下一下,轻柔地、耐心地抚着。可自己微微仰头,眼中已然有了泪光。怎么办,他还没有强大到足够保护她……不知道是陶黎半夜跑出来吓到了陶爸陶妈,还是陶黎宣布放弃艺考取悦了他们,那之后,他们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只是看着一天天消沉下去,甚至都不怎么跟他说话的陶黎,成蹊只觉得心里压了一块石头,压得他闷闷地疼。吃饭的时候,成妈看成蹊闷闷不乐,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叹道:“知道你护着陶丫头,可这事儿咱毕竟是外人。等再过一段时间,陶丫头自己想开了,就知道她爸妈的良苦用心了。”成蹊心里憋着一口气,扒了一口饭才将那股冲劲儿混着吞了下去,只是语气还是有些不好,“他们有什么良苦用心,不就是各种手段逼着陶黎放弃她的梦想吗?”成妈敲了他一筷子头,骂道:“你年纪轻轻,懂什么?陶丫头的爸妈连假装吵架要离婚这招都使出来了,不就是为了让陶丫头不要走上歧途?”成蹊一愣,“他们是演给陶黎看的?”(原题:《萤火长夏》,作者:钟无羡。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深夜有情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看更多精彩内容,请下载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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