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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老话,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越古老的行当,就有越复杂的行规和禁忌。
  我叫刘鹤轩,如今是名男科医生,专治各种不举,就职于一家私人开的黑诊所,拿着可怜的微薄的收入,不过…我家祖上可不是做这个的,而是做典当生意的,我小时候就开始跟爷爷学习辨别一些老物件的价值。
  当初家里做典当行时,每年轻轻松松就能赚个小几十万,很是能惹人眼红,我之所以转行,放弃这么好的先天优势,就不得不提七年前遇到的那件事了。
  那年,我为了自己的私欲,违背了祖训,忘记了爷爷的提醒,不光毁了家传的祖业,家道中落,更是承受了整整七年不足为外人道的——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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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当行也是常言所说的店铺,我爷爷从小就给我灌输这些知识,从最起初的金银首饰、古玩,到之后的电视机、收音机,任何只要能入得了店面的物品,都会教我辨认、估价。  爷爷很少给我说这行业的规则,只是通过一些故事,让我明白这行当的事情。  比方说现今,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进了典当行,就立即被认为是二手东西了,折旧价先卡你一手,电器之类东西,进了当铺肯定不值三五文,就算是新的也一样,其次黑心些的当铺,当金对比市场价折了二到六成,你都别觉得是低了。  而且现今的典当行,已经不局限于传统的物品抵押了,大到房屋汽车,小到珠宝字画,只要值钱,当铺就敢收,自然而然的,这当金一般只有典当行自己会满意。  这金钱至上的年头,资本多有背景的去开地下钱庄了,资本少的就从小做起,典当行自然是放贷首选了。  黑吗?黑是自然的,对当下的典当行,我敢保证进去十个人,十一个人都得骂娘,这已经成了某种众所周知的潜规则,可真去典当行的,八成是逼到那份上了,不去都没办法。  正应了那句老话,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很巧的是,我家不光是爷爷,祖上都是开当铺的,这是祖传的营生。
  前排坐下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我家做的是传统当铺,并非资本至上的营销模式,爷爷做生意时,折旧是肯定的,当金却不会卡的那么狠,按爷爷的说法,这是人情买卖,咱少赚点无所谓,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是从小就开始被培养,以后接祖传生意的,爷爷对我没有过多要求,只让我会辨认、估价便是,当铺里为数不多的规矩就是,开店先为祖上上香,请求祖上的庇佑,另外一个最重要的规矩是…不许收来路不明的东西,尤其是来路不干净的东西,再便宜也不许要。  小时候我曾问过爷爷,什么叫做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要?爷爷淡淡告诉我,土里挖出来的东西不许收,收了,或许主人家要回去的时候,没准,还要带走你的小命的……  慢慢长大后,我懂了爷爷的意思,他是指,不让我收墓里挖出来的东西,那是明器,我们是做正当买卖的,决不能沾那种东西一指头。  七年前,我刚上高二那会儿,是最调皮操蛋,最不安分最混的年纪,也是那个时候,我爷爷忽然病倒,他放心不下店里的事情,让我去代他照看店面,那是我第一次独立看店,也正是那唯一的一次经历,险些毁了我下半生的一切……
  一个人看店的感觉自然新奇,只不过第一天拜过先人,开店的时候,来了个奇怪的女人,她很年轻,长得也漂亮,绝对是能轻易吸引我强烈兴趣的那一类女人。  我说她奇怪,是因为她进门时就神色慌张,左顾右盼,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什么,我奇怪跟她打了招呼,那女人被吓了一跳,狐疑看我半天,才问我是谁,这里以前不是一个老人在吗?  我说那是我爷爷,他身体不舒服,我暂时帮他看店。  女人用不相信的眼神看我半天,看的我浑身不舒服,弄得我不靠谱还是咋滴一样,我顿时没了好脾气,问她要典当就拿东西出来,不卖东西就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她不吭声了,一个人站在一边,等店里来转的人走掉,她才凑到我跟前,也不说话,我不由皱眉,刚想赶人,她却迅速拿出一块黝黑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那你帮忙看看吧。”  一看到那东西,我不由眼角一跳,不动声色的悄悄坐直了身体,桌上是块黑漆漆,带着润色的玉石,被雕成一个惟妙惟肖的麒麟,且不论玉石的品质,这雕工就难能一见,绝对是大师级匠人的手笔。
  墨玉吗?我小心肝噗通通乱跳起来,真是墨玉的话,这玩意儿可就值了老鼻子钱了,这么黑的墨玉,绝对是珍品中的珍品,分色均匀,色泽纯正,浑然天成的雕工,加上墨玉本就稀少珍贵,这玩意儿往往便宜不了。  这些年我随爷爷练出一双毒辣的招子,学习能力又快,我爷爷常以我为傲,说我很快就能长江后浪推前浪,继承了家里的典当行,以后肯定能发扬光大,我辨识这老物件的本事,自然差不了。  不动声色的拿起玉石把玩一下,我察觉那女人的神色似乎紧张了起来,我拿起一旁爷爷的放大镜,眯眼盯着玉石仔细看了片刻,不由微微皱眉,有些失望的放下玉石,我盯着那女人说:“这是死玉,不值钱。”  这话我没骗人,这东西的确是块死玉,只是看起来很像墨玉,这发现也让我隐隐有些失望。  “你骗人!”那女人忽然激动起来,拍着桌子大叫。
  我哭笑不得,说我骗你干嘛?你既然听说过死玉,不可能只在我这里鉴定过吧,这的确是死玉,最次的玉石边角料,说是玉渣都不靠边,最多……算块比较漂亮的石头吧。  不可能,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拿到……那女人喃喃自语,随后自知失言,立即闭嘴,转而问我,这东西你多少钱收?  我张嘴就想说,不收,这玩意儿不干净,还没出声,我就心里一动,眼角不经意瞄见麒麟死玉正中心,似乎跃起一道妖异的猩红光泽,像是心脏般轻轻一跳,又消失无踪。  东汉许慎《说文》中有描述,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许多人知道玉石是石头中的精华,大地的舍利子,君子所好之物,却鲜有人知,玉……有心,玉石乃钟天地灵秀于一身的器物,形成就有极强的灵性,玉能养人,人也能养玉,我爷爷曾告诉我一个传说,最具灵性的玉,是有心的,可遇不可求。
  走眼了?这是个宝贝不成?可我仔细看了半天,怎么看都是死玉,最差的边角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黑,我心里犯起嘀咕,忽然没什么把握了,刚才眼花了不成?不能吧。  见我不吱声,那女人又问了句,我犹豫一下,想起爷爷曾跟我说过,我辩物水平已经合格,能够独立做生意了,只是开价方面,还是妥善为妙,求个心安理得吧。  想了想,我伸出一根指头说:“一百五,最多。这就是死玉,要不是雕工好,我一毛钱都不会出。”  说完,我摸出一百五,放在桌上,等她的决定,说真话,这会儿我是在赌了,如果走眼,这东西五十块都不值,如果真是玉心,那我给的价码肯定少得多。  之所以忽然动了收购的心思,是因为我忽然想起女友了,上高中那会儿,我极其操蛋,镇上中学管的又不严,我三天两头就得跳课出去玩,大众娱乐活动自然是去偷出哪位哥们家老爹私藏的小电影,一帮人聚众围观。  我那时交的女友,到现今我还记得她那双干净纯洁的眼睛,处久了,如果我说不想跟女朋友实验下小电影上的情节,那都是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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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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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我家里虽然家境富裕,爷爷却思想古板,不肯给我更多的零花钱,开房无望,我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如果这麒麟死玉里,真的有玉心,我大可拿着它给我一个在鬼市上的小叔,让他忽悠几句,几百块的差价,就轻松到手了。  那是个把脑细胞全部留在裤裆里的年龄,我也不大清楚当时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思想跳跃性,只是念头一生,就再也抵抗不住这诱惑了,如果不是我家常年有人,又不好意思在人家闺房把人家给推倒,我也不至于动这脑筋啊。  我这么做,是有些不地道了,而且这女人神色慌张,这块麒麟死玉从雕工上来看,很是有些年头了,缝隙里还沾着些泥土,似乎出土不久的样子…  正常情况来说,这东西我肯定是不敢收,但是…我不告诉爷爷,只偷偷赚几百块钱,应该没啥问题吧?又不是什么大钱……  那女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断变幻着,眼神徘徊在麒麟死玉和钱上,最终,她红着眼睛,抓起钱,一句话不说扭头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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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坐片刻,见那女人没有后悔,回头来找我要东西,顿时兴奋的抓起死玉,老实不客气的塞进了口袋,爷爷的忠告早被我抛的不知去哪了,心里急切期盼着赶紧到关门的点,我好去鬼市上找我小叔。  天色渐暗,我时不时把玩着麒麟死玉,虽然是最次的玉渣,但表面光滑异常,黑的匪夷所思,天阳落山后,我又看到几次麒麟死玉中心,跃起的猩红微光,如心脏。  玉心,真的是玉心!这下有谱了,我兴奋起来,就想立即卖了这玩意儿,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忽悠着女朋友让她晚上不要回家……  可算挨到关门,我兴冲冲的关门跑了出去,却茫然不知,一次自己的私欲,却带给了我往后七年的霉运和诅咒……  我家住的虽是小镇,却五脏俱全,不光商业发达,还有许多见不得光的生意,在暗处悄然进行,比方说常为人所诟病,却屡禁不止的黑市。  大到偷来的汽车,小到值钱的饰物,就没人不敢卖的。
  去黑市的必经之路上,要穿过一道小巷,而在那里,我却遇上了麻烦,一帮躲在这抽烟的孙子,见到有人过来,先是一时的惊慌,看清我后,一鼻青脸肿的孙子当即指着我大骂:“哥,就是这王八蛋昨天揍得我!”  我当时就有些蒙了,他大爷的,怎么碰上这货了?那小子叫王勇,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之前跟我一哥们抢女朋友,兄弟我看不过眼了,就在放学后,伙同几个哥们,把这孙子堵住狠揍了一顿。  上高中那会儿,我们镇上长大的孩子比较野,为女孩争风吃醋,一言不合相约群殴的事情不在少数,咱也是调皮捣蛋的一把好手,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我?  只是这节奏很不对劲啊,平时都是一帮人混战,哪碰上过落单被堵?对面有七八人,被逮着我不得被揍死?  我扭头就跑路,好汉不吃眼前亏,赶明老子带上兄弟再来找来找你们晦气,后面人边追边骂咧着,我毫不示弱的边骂边逃,眼见要跑出小巷了,刚到拐角,却忽然走出一个人,我猝不及防,跟对方撞了个满怀,摔得我七荤八素,更重要的是,摔倒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玻璃破碎声……  我心头一凉,摸摸裤子口袋,险些没哭出来,碎了!
  身后的人,也恰好此时冲了过来,王勇那孙子老实不客气的上来就踹了我两脚,宝贝碎了,还得挨揍,我顿时红了眼,就想不管其他人,抓着这混蛋狠揍一顿,哪知我刚刚起身,抓住王勇的衣领,才抬起拳头,一股莫名其妙的森寒从我下身一下涌了上来,一瞬间,我感觉血液都被冻僵了,举起的拳头怎么都砸不下去,浑身冷的发抖。  王勇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见我没揍他,他倒来劲了,反应过来,嚷嚷着让人帮忙,把我按倒噼里啪啦一顿狠揍。  我憋屈的抱着头,身体僵硬的根本做不了其他动作,那股森寒越来越重,几乎快要把我给冻死,还得苦苦熬着落在身上的拳头和脚,只是本来我以为要忍受长时间的殴打,并没有持续太久,落在身上的拳脚,在某个时间瞬间停止。  我抬头看去,那帮孙子齐刷刷的惊恐盯着我背后,也不知看到了什么,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得,随即竟齐齐扭头跑了。  我擦着鼻血,莫名其妙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唯有风卷起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在天空飞舞,身体上那股森寒开始慢慢散去,最终,竟一丝丝的集中到了我的心脏处。  除此之外,我感觉不到阴冷了,也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不适,王勇一群人的奇怪表现,让我在空荡的街上,隐隐感觉有些发毛,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爬起来离开了那里。
  有人在看不,出来冒个泡呗
  那次的事情过后,我很快在小镇上一举成名,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我大名的人,我成了附近最声名显赫的——沙包。  打架遇上我,保准有人兴致勃勃的冲过来先招呼我,而我每每想反击的时候,身上便会涌起一股森寒,让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挨揍,短时间内,我从老师眼中的问题儿童,变成了不打架不闹事,以德服人的‘好榜样’。  这件事情我从没敢跟家人说过,在外面打架吃亏,更是一个字不敢提,可不知为什么,这件事竟被爷爷知道了,他出离的愤怒起来,先是左右开弓,赏我一顿大嘴巴,之后,把我五花大绑,捆在祖宗牌位前,让我跪了三天三夜,不许给我吃饭喝水。  三天后,我跪的都快虚脱了,爷爷来到祖祠,拿了把柳条,执行家法,险些把我活活抽死。  末了,爷爷跪在祖宗牌位前,老泪长流,说子孙不肖,让先祖蒙羞,断了祖业,从此以后,刘家典当行再不现世。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收了一块麒麟死玉,爷爷就一定要做到这种田地,虽然那块死玉似乎真的不干净,但我也没有用它赚到钱啊,本以为爷爷把我打了个半死,就解气了,想不到随后爷爷竟从祖宗牌位上,拿下供奉的一把匕首,走到我跟前。  我从没见过爷爷那么冷,那么凶的表情,香烛火光照耀中,爷爷的脸冷而木然,看着接近的爷爷,我忍不住头皮发麻,哭喊,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清晰的记得那一幕,爷爷按着我的头,目光冷的就像…是在看等待屠宰的牲口,我竭力哭喊,爷爷无动于衷,锋利的刀刃,划破我喉咙上的皮肤,给我留下一个无法抹去的伤疤,所幸不深,并未伤及喉咙和动脉。  盯着我,爷爷脸色也有些发白了,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坏了祖宗的规矩,家法难逃,从此以后,你不许再辩物、估价,否则……我就剁了你的手!
  自此以后,我对虽然严厉,却对我疼爱有加的爷爷,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浓烈的恐惧,我不认为爷爷在跟我开玩笑,如果我再去辩物、估价,他肯定会…剁了我的手。  而这件事并未完结,我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爷爷又做了件不光是家人不解,甚至是所有人都不理解的事情。  爷爷变卖了所有家产,只给自家留了三分地,变卖的财物,一股脑捐给了附近一家破旧的道观。  道观翻新了,里面几个老道换上了崭新的道袍,可我家却从当地有名的望族、富户,成了贫困家庭,门庭奚落,常有来往的亲戚也没了影儿,我不理解爷爷的做法,但爷爷是家里的主事人,谁也不能忤逆他的决定,只能如此。  不久后,女友跟我分手了,和镇长儿子好上了,我发觉她离开我后,慢慢开始变得更会打扮了,曾经干净纯洁的眼睛,似乎多了一层我所不了解的妩媚……
  “刘医生,下班啦。”  一声含糖量明显过高,甜的腻人的声音,把我从发呆状态叫醒,是诊所里,那个所谓所长的抠逼儿老头分配过来,协助我的小护士,小梅。  从西安医科大毕业后,早已家道中落的我,没有关系,进不了公立医院,连好点的私立医院都没钱疏通关系,只能捏着鼻子进了家黑诊所。  从七年前的那件事后,我从接连的打击下,重新振作起来,全心扑入学习中,成功考上医科大,凭借丰富的理论知识基础,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我凭借努力和严谨,在这黑诊所倒是混的也算风生水起,至少我认为我治疗不举的本事,不会比正规的大医院差点什么。  作为黑诊所的摇钱树,我享有最好的办公室,胸最大屁股最翘的小梅,也被猥亵所长忍痛匀给了我。
  小梅刚来黑诊所不久,跟我关系不错,我也乐得没事跟她开开玩笑,逗逗她,经小梅提醒,我这才发现天都黑了,懒洋洋的站起来,就准备离开,不想小梅忽然凑了过来,胸脯都快贴到我身上了,她带着媚意的眼角微微一挑,甜笑着说,刘医生,我家楼下开了家烧烤店,那里的烤鱼很好吃呢,要不要一起去吃呢?  我坏笑说,那多不好,去你家楼下,被你家人看到,说不定还以为我打你主意呢,不如我请你泡澡吧,我那的浴缸挺大,两个人一起完全没问题。  小梅也不生气,笑着轻捶我胸口一下,说你讨厌,占人家便宜,我一个人住,又不跟爸妈一起,怎么会看到你吗?说着,她烟波微微流转,极有深意的说,去你那里也可以呀,不过要有好吃的我才去,只是你敢不敢带我去呢?不怕被女朋友发现?  我操…这小蹄子,我吞了口吐沫,嘴上说着我没女朋友呢,心里分析着忽然相邀、烤鱼、一个人住、去你那也可以、好吃的,这些简单词汇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
  小梅离我太近,源源不绝钻进我鼻子里的香水味,成功点燃了我的欲望,不甘被一个女人调戏而不作为,我忍不住把她逼到墙边,紧贴着她,感受着贴在身上的柔软,酸爽的不能自己。  小梅呼吸有些微乱,小声说,这里是办公室哎,我没管那么多,抬起她的下巴,就想啃下去,谁知燥热不安的小腹下,忽然传来一股冰寒,让我的小兄弟瞬间如坠冰窟,冷的瞬间就没了知觉。  我僵住,慢慢放开手,跟她说:“改天请你吃饭吧,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不管愣在原地的小梅,我扭头就走,脸上烫的厉害,离开小诊所,我直奔不远的一家烟酒行而去,进门我就问这里什么酒劲最大,来两瓶。  拎着两瓶竹叶青,我打车到了市郊,爬上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我打开酒,狠狠灌了半瓶下去,热辣的酒劲让我身上的冰寒散了不少。  坐在山坡上,居高临下望着城里的万家灯火,我心里沉的如一汪死水,过去有很多朋友问我,怎么想到去做男科医生的?我一般都说自然是为了救助处于水深火热里的男同胞,你们要是哪天不举了,随时来找我。  但唯有我心里清楚,我做男科医生,是为了……自救,七年了,整整七年,不能再打架为所谓,可我一旦接近女生,一有生理反应,小兄弟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一样,莫说做点什么了,每次我甚至都担心小兄弟会不会被冻掉……
  不过经过七年的时间,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自身健壮的像头牛,没一点儿问题,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肯定不是睁眼,而是升旗,我自身的问题铁定不在身体原因。  一方面自学,另一方面有诊所的工作,让我有了更多机会接触不举症状的人群,我能确认,我的水平没准比大医院所谓的专家还要高超,因为我学的认真,研究的更深入,毕竟是自己的事情,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  两年前,我遇到个说话嘴唇都打哆嗦的逗比老中医,他给我仔细把脉后,竟然说我是——天萎,我当时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不过老头倒是没跟我生气,反而用满是眼屎的浑浊眼睛看了我半天,给我了一句提点,我有可能得了心病,或许遇到我的真命天女,就能恢复健康了。  对于这种云里雾里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反观这些年,我去过广州、扬州、洛阳许多地方,女孩倒是见了不少,但那所谓的真命天女,还是镜中花水中月,完全不存在,但凡靠近女孩十厘米内,我就得防止自己的小兄弟被冻掉。  小梅是个尤物,但我却只能看不能吃,此等煎熬我已苦忍七年,拼劲全力也没能自救,心灰意冷到何等地步,男同胞一想便知,何况我身边并不缺乏女性朋友。  竹叶青灌了一瓶半,我晕乎乎的站起来,迎着山风,我俯览下方的城市,傻笑起来,我坏了祖业,因为一时的冲动,不顾祖训,三瓜俩枣的小钱,让我家中如今生计困难,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我现在只需要微微伸出脚,朝前跨上一步,就能解脱了,我的罪过和诅咒就能揭过,在没有人发现前,我能带着所有的秘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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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经常独处的地方离开,似乎是最完美的选择,七年的诅咒,已经快让我发疯,伸手拽向脖子上一块桃木牌项链,扯断了红绳,毫不犹豫的向山下扔去,这桃木项链,是我上大学前,爷爷请一个叫‘顾言洛’的大师给我做的,说是带着它,可保我平安。  我不清楚顾言洛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带着这个会平安,七年的诅咒夺去我男人的象征,它也并未保佑我,自救无路,如此下去,不如一了百了,我抬脚,没有过多的犹豫,想要随着鲜红的桃木牌,一起结束自己的存在性。  或许是生无所恋,让我对桃木项链也产生的憎恶,才让我提前扔掉它,抬脚的一瞬间,我心口一木,肩头忽然被人轻轻一拍。  我愣了下,止住跳下去的冲动,扭头一看,四下无人,错觉?除了我和散乱的山岩、植物,和偶尔经过的车辆,附近空荡的连根鸟毛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  我扭头又要跳,背后忽然响起一道糯软甜美略带沙哑,极其迷人又充满诱惑的女人轻笑声:“呵呵,年纪轻轻的,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妙的事情可做,何苦自寻短见?”
  转治各种不举,,什么方法,看在同门的份上,透露一下,师兄,,师弟这些时日在外面花天酒地,逛夜店如吃饭,,实在是吃不消了,最近腰酸腿软,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要翘辫子的节奏。  
  我的偶像就是登哥,共同爱好夜店,我也喜欢篮球,我三分很准,已经超越雷阿伦,,,可惜NBA联盟瞎了眼,没让我去,,,唉!,。。还有就是楼主别提小梅了,,提到她就想吐,那鳖样还美女,我吐,跟如花差不多的。我吃不下饭了。  
  追随楼主而来  
  我慢慢扭头看去,愣住,不知何时,我身后多了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人,看见她,我竟有股惊艳感觉,那是个轻易能让男人产生遐思的女人。  一身做工精致的艳丽红旗袍,将她身体的惊人弧度完美勾勒出来,妩媚的娇颜有着南方女孩小家碧玉的美,却又拥有北方女孩高挑丰满的身材,她将两者巧妙融合为一体,合为丝毫不染风尘气的冷艳高贵。  只是她的爱好却并不怎么好,山口处风本就很大,她居然还拿着一个红油纸伞,另一手也不闲着,持着一杆细长女士烟枪,慢条斯理的吞云吐雾,还挑衅似得不时朝我吹来一道细细的淡青色烟柱。  不过她的美貌,却丝毫不会被这些不良嗜好打破,反而令她有了股慵懒、颓废的美,也不知道她吸的什么烟丝,挺香,就是熏得我眼睛疼。  “你是……”我看着她,忽然发觉她的脸白皙的有些过分,口红又红的过头,不过看在她饱满莹润的漂亮红唇的份上,我还是忽略了她不会化妆的问题。  “本座慕容烟。”她嘴角微微上扬,报出名字,自有一股难言的傲气,似乎‘慕容烟’三个字本就值得骄傲。
  本座?我险些没乐出声,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自称,还是从一个漂亮的妖邪的女人口中说出,慕容烟似乎带有一股奇特的魔力,三言两语间,居然让我忘记了之前的绝望,我哭笑不得问她:“军座大人,这么晚你在这做什么?”  慕容烟收起烟枪,一本正经的说:“本座夜观星象,发现今晚许有将星陨落,赶来一看,果然有一失足少年欲自寻短见,还好来的及时。”  我乐不出来了,抿着嘴,仔细打量下慕容烟的着装和油纸伞,心说这漂亮的过分的妞,该不是刚从第三人民医院逃出来的吧?  失足少年肯定是指我,可这种非正常交流方式,只能说明我们两个之间肯定有个人脑子有问题,我自认虽然想自杀,还喝了不少酒,但意识还算是挺清醒。  慕容烟看我发呆,掩嘴轻笑,说逗你呢,乱想什么呢,我狐疑,我又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瞎想?慕容烟笑意盈盈的靠近我,忽然用滑腻却有些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瞧,这世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那么多人想拼命想活着都没有办法呢。
  说着,慕容烟的纤细的手指,很‘不经意’顺着我的脸滑了下去,碰到我小腹的时候,我曾接近女孩十厘米就一蹶不振的小伙伴,竟第一时间立定敬礼了!  我条件反射的微微躬身,慕容烟已轻笑着,猫儿般一声不响的向后退去,她指指地上剩余的大半瓶竹叶青,说:“有种很漂亮的小蛇也叫竹叶青,是种可爱的小动物。我很久以前也很喜欢这种酒呢,可惜现在喝不到了,浪费可不好呢。”  我脑子正发闷呢,我的小伙伴觉醒了不成?想起了那个逗比老中医,难道我真是有心病,她就是我的真命天女?  我的思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慕容烟而左右,本能看着地上的酒,问了句,为什么喝不到了,想喝我可以请你喝,说完我抬头看去,却发觉空荡的山边,哪里有慕容烟的影子,就跟她出现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又不见了。  我愣愣拿起酒瓶,朝嘴里灌了口,含在嘴里,温和醇厚的酒液并不刺激,吞下后唇齿留香,回味悠长,我发觉,我忽然也有点喜欢竹叶青的味道了。
  半小时后,王栋骂骂咧咧的开车来接我,这孙子是我大学同学,一个寝室的,他混的比我好多了,如今在家私企做销售主管,待遇很好,只不过这货生活不怎么检点,是那种为那啥生,为那啥死,为那啥奋斗一辈子的主儿。  每次跟他一起去酒吧,他去勾搭穿着清凉的妹子,我就在旁边静静看着他装逼,一个人喝酒。  “我喜欢上一女人。”在车上,我忽然跟王栋说,他明显一愣,撇撇嘴说,你喜欢上一男人在跟我说吧,谁不喜欢女人?  我瞪眼说,我他妈好好跟你说呢!王栋有些诧异问我,玩真的啊?我闷闷不说话,说实话我挺羡慕这孙子的,我不是不想像他一样,而是根本没办法像他一样,这孙子每次总是数落我假正经,装清高,都是出去玩的,满夜店的娘们都比你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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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是不是看到一头草泥马的图片?幻觉?
  果不其然,王栋又摇头晃脑的开始跟我絮叨,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成天跟个苦行僧似得,做作。  我听烦了,跟他说,以后让你碰上一狠人,半夜把你鸟咬掉,别找我来接,王栋脸一僵,冲我破口大骂,你他妈鸟才被咬掉,老子那么硬,谁咬的动?  我嘿嘿一笑,不继续刺激他了,这可是我专用车夫,我没车,有事用车少不了找这孙子,真跟我尥蹶子罢工了,我还得头疼,就像我经常去山上独处,那边搭不上车,每次都是叫这货过来接我的。  送我到地方,王栋盯着我脸看了半天,皱眉问我:“你脸怎么这么白?喝多了?前面还没这么白。”  我愣了下,在后视镜看了下,发觉我的脸色还真白的瘆人,跟纸似得,没一点血色,可我又感觉不到不舒服,怎么回事?我有多少酒量我心里清楚,竹叶青度数不高,但后劲大,两小瓶下去,怎么都不至于喝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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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休息一晚上就好。”我摆摆手,跟王栋开玩笑说,哪天鸟被咬掉了,赶紧找我来接,虽然没接过,不过作为兄弟,我一定尽力,王栋把头伸出窗户,对我大骂,你狗日的晚上最好遇上女鬼被吸死。  听到女鬼两个字,我脚步不由自主的一顿,赶紧浑身上下不舒服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起来我这人从来不信鬼神,以前也没少听鬼这字眼,但我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可唯独这一次,我听到‘女鬼’两字,发自内心的开始不舒服起来,浑身不自在。  我租的房是两室一厅的高层,1800一个月,里面简装,离市区挺远,不过离我上班的诊所挺近,刚到楼下,我就看到两辆熄了火的警车,我狐疑抬头看看,出什么事了?  这楼新盖一年多,住的人还不算多,刚进楼,一楼保安跟我打起招呼,“刘医生,今天回这么晚啊。”我还没回话,他又添了句,不好意思,今天电梯供电系统坏了,在抢修,估计今天只能走楼梯了,我盯着他,咬牙说,我住十八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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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挺敬业,笑容满面,跟我道歉不断,我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艹,十八层啊!你让我用腿爬上去?保安一个劲跟我道歉,这是物业的失职,一定尽快处理好,难为您了……  好吧,的确挺难为我,我虽然身体不错,不过这十八层,我想想就眼晕…早知道去王栋那孙子家里去了,咬牙切齿的爬起楼梯,到了十八层后,我腿肚子都开始转筋,大汗淋漓,视线模糊,几乎快要吐血,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来的。  累的跟死狗似得,爬到我租的房前,刚要开门,我忽然看到旁边邻居家的门是开着的,这楼住户本来就少,毕竟离市区远,这么高的楼层,如今住进来的人更少,不好卖不好租,如果有人住进来,我肯定会知道,跟我隔了一扇门的邻居,是个三十岁左右,很有风韵的熟女,经常穿着黑丝从我门前经过,看的人心痒难以。  这大半夜的开着门干嘛?我的好奇心瞬间窜了起来,暂时没有回去,凑过去探脑袋朝里一看,不由愣住。  房里装修绝不像是一个熟女的风格,而是粉红色调的少女风格,那个姓陈的少妇没见着,只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穿着背心,汗流浃背的小心翼翼四处走动,入室抢劫啊?我正要缩脖子,忽然看到一边凳子上堆了一摞的警服,想起楼下的警车,我反应过来,是警察,怎么回事,出事了?
  “干什么的?!”身后一声低喝,把我吓了一个激灵,扭头一看,一个抹着油汗的警察正盯着我,我松口气,指指旁边说,我住这里的,出什么事了?  那警察用不相信的眼神上下看看我,我赶忙拿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他这才说:“你一直住在这?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我说没有,一切都挺正常,他又问我跟邻居熟不熟,有没有什么交集之类的问题,我一边回应着,心里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头了,干嘛问这些?我跟旁边的熟女没啥太大交集,最多偶尔打个招呼,除了偶尔对她有些想入非非,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了。  警察没跟我说发生什么了,催我赶紧回去,没事别在这瞎转悠,我嘴上说着没问题,等他也进了那熟女的房里,我忍不住又探头看了眼,这一眼,让我忍不住头皮发炸,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  我看到房内一个黑色尸袋,不小心被一个警察碰开,露出一个女人的头颅,头发散乱,眼睛瞪到极限,眼球几乎都快凸出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快要爆裂,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而她的嘴,也同样张到极限,这或许是人在极度惊恐中死去最好的表情,可她大张的嘴,却在两边向上扬起一个巨大的弧度,就像……她正在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
  我口舌发木,一时间甚至连该怎么呼吸都忘记了,是她,那个熟女邻居,她…居然死了?而且死的如此诡异。  她为什么会死?有那么片刻的时间,刚才回应警察时,我告诉警察我跟这女的一点不熟,但现在我却突然想起了很多细节,每次见到她,她的眉眼里似乎都有股浓的化不开的幽怨,向来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还跟人开过玩笑,我旁边住了个欲求不满的怨妇,总是独来独往,长得挺漂亮,一个人住,也不带男人去,又不养狗,真不知道平时怎么解决的,王栋那孙子还跟我说,这不就跟你一个鸟样,什么样的人肯定得碰到什么样的邻居。  屋里的警察,发现了我,赶紧拉起尸袋,呵斥一声,让我立即离开,我这才回过神,后退一步,不再朝里看,只是心跳如鼓,如何都平息不下来。  之前问我话的那个警察又出来了,这次他抱着一个全身上下黑不溜秋,怪模怪样,咧嘴大笑的雕塑,底盘是朵黝黑的莲花,似乎是个佛像,不过这佛像很奇怪,我总感觉上面少了什么东西,等他靠近,我仔细看了眼,皱眉下意识嘀咕句:“欢喜佛?”
  那警察微微一愣,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跟我说说。”我正想接口,喉咙上却隐约传来一股刺痛,我摸摸脖子上的伤痕,脸色一僵,说,我不清楚,看错了……  我说完,也不理那警察,迅速回到房内,靠在门上,我忍不住重重喘起粗气,腿肚子打哆嗦,那张眼球瞪到最大,歇斯底里大笑的脸,不断在我脑中徘徊,怎么都甩不掉,逼得我快要发疯,在我记忆中,邻居的熟女可是从来不爱笑的。  快步走向茶几,拿水壶一晃,一滴水都没有,跑到水龙头跟前,扭开,一滴水没出来,艹,居然没水!  重重拍了水龙头一巴掌,我愈发觉得喉咙干的快要冒烟,喝酒的人都知道,喝完酒会多口渴,房里一滴水都没有的时候会让人多难受,我扭头看了眼窗外,十八层楼上,行人和车辆小的像蚂蚁,我咬牙跺跺脚,得,晚上出去开个房住算了,旁边死了人,我也不敢晚上住这了,我甚至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赶紧搬家了。  一出门,旁边的门已经被关上,几个警察在门上贴警方封锁的胶带,其他几人在过道用手扇风,抱怨这里的破电梯怎么突然坏了,黑色尸袋被放在地上。
  我盯着那黑色袋子,心里很清楚里面装着一个人,忍不住有些发毛,正想扭头赶紧走,谁想那尸袋‘刺啦’一声响,分开一个缝,一张苍白的脸漏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球,大咧的嘴,正正对上了我,涣散的眼球,似乎都瞄上了我!  我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一个警察反应过来,骂了句尸袋怎么破了,赶忙上去重新封住,另一人想要扶我,我已经连滚带爬的冲向了楼梯,头也回不回的向楼下跑。  发疯似得朝楼下跑,我膀胱胀的厉害,几乎快要尿出来了,邻居死相真把我吓了个半死,我从未见过那么恐怖的脸,真实的视觉,远比恐怖片更能带给人心灵的震慑。  跑了十多分钟,我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怎么还没到楼下?!  我都绕了几十圈了,下楼远比上楼省力,而且速度也快,居然还没到楼下,怎么回事?我正喘粗气,头顶感应灯呼的一下灭了,我一哆嗦,赶忙跺脚弄亮灯,冲墙壁上一看,没楼层号,我喘着气,又下了一层看了眼,还是没有楼层号。
  楼梯里怎么连个楼层号都没有?犹豫一下,我推开安全门,朝外看了最近的住户一眼,180X……我,还在十八楼?!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我又下了一层楼,推开安全门瞄了眼,180X……艹,活见鬼了不成?!我极力让自己冷静,可越急,脑袋越是空白一片,又连续下了几层,没有任何改变,在感应灯又一次灭了后,我神经质的猛然扭头看去,身后空无一物,可我心跳却如鼓点般猛烈跳动起来。  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身后似乎有个人,虽然没有脚步身,但我的确感觉到了,这就像有人在你背后做鬼脸,虽然眼睛没看到,却依旧可以感觉到什么一样。  这会儿我几乎快哭出来,弄亮了感应灯,不管不顾的发疯朝楼下跑,楼梯里只有我如牛般的粗喘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忽然间,口袋里的手机一震,开始响了起来,早已如惊弓之鸟般的我,腿一软,险些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静了下,我迅速拿出手机看了眼,是王栋打来的,接了电话,王栋就问我在哪,我说在楼梯里,他顿了下跟我说:“你晚上别出去,我以前听我婆姨说,人点儿背的时候,或者身体很虚弱的时候,晚上最好呆在家里不要乱跑,否则…有可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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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艰涩吞了口吐沫,运气背?我几个小时前,感觉生无所恋,想要自杀算不算运气背?王栋把我送回来后,发现我脸色白的没一点血色,算不算身体虚弱?回来就见到邻居死了算不算点儿背?  遇到了…该咋办?我问王栋,他说他也不清楚,问这干嘛?明天我问问婆姨跟你说吧,先睡了……见他要挂电话,我急了,大叫你他妈明天问,就等着过来给我收尸吧!  王栋愣了会,问我是不是尾巴被踩了,急毛啊,他说婆姨不用手机的,这会联系不到,有啥事你说说,我以前听婆姨说过不少这些事,没准我知道呢。  头顶灯光又开始暗了下来,我此时对黑暗有前所未有的恐惧,发疯似得跺脚,边跺边跟王栋吼道,老子被困在电梯里出不去了,之前我刚回来,就发现邻居死了,出来的时候她还瞪着我……  王栋不跟我开玩笑了,认真跟我说起话,可我头上感应灯,却在我疯狂跺脚的同时,彻底灭了,瞬间陷入黑暗中,我冷汗如瀑布般的流下来,心中有所明悟,我…真见鬼了!
  王栋不跟我开玩笑了,认真跟我说起话,可我头上感应灯,却在我疯狂跺脚的同时,彻底灭了,瞬间陷入黑暗中,我冷汗如瀑布般的流下来,心中有所明悟,我…真见鬼了!  手机信号与此同时,信号一下变得奇差无比,听筒里全是杂音,王栋的声音伴着呲呲杂音传来,我听了半天没听清,拿开用外放一看,信号竟然只剩一格,我冲手机大吼让他重复一遍,听了半天才听到几个关键词,鬼打墙…撒尿…骂街…别回头……  我茫然了,啥意思?王栋的生意戛然而止,一阵忙音后,没了声音,可电话也没挂掉,我愣愣,准备挂了电话收起手机,谁想外放里又发出了声音,‘噔、噔、噔’清脆声音,仔细一辨认,似乎是高跟鞋的声音,缓慢而节奏单调,我脑中不由浮现出邻居熟女,每每穿着丝袜,踩着高跟从我门前慢腾腾走过声音。  ‘啪’一只惨白的手掌搭上我的肩头,我手一哆嗦,手机掉落地面,我腿肚子又开始转筋,动一下都困难,本能就想扭头,却想起王栋的话,硬生生止住了这冲动。  我一闭眼,不管不顾的脱了裤子,亮出小伙伴,大声咒骂,艹你大爷的,冤有头债有主,老子又没害你,干嘛要找我,不就多看你大腿几眼吗,老子又没对你做啥!  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我如今也没办法,只能将听到的几个关键词全都用上,奈何又被吓了次,我之前澎湃的尿意,居然……一点都没有了!  我晃晃小伙伴,心里大骂,艹!不中用的家伙,尿啊!走点心行不行!这不是撒尿!这是一场战争!你他妈不尿,咱俩一起玩完!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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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注激射而出的时候,我整个人轻松了下来,搭在肩上的手,也悄然缩回,我这一尿就停不下了,欢畅尿了三分钟这才完事,没敢回头,斜眼看看身后,没东西,感应灯也亮了,捡起手机,我头也不回的跑下楼。  不大会,就到了一楼,我刚出安全门,保安黑着脸拦住我,说:“刘先生,麻烦你跟我过来下。”  物业监控室里,我看到一段视频,我在十八层楼梯间,跟想咬自己尾巴的狗似得,在原地疯狂打转,最后拿起电话大喊大叫一通,又丢了手机,开始破口大骂,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我正对摄像头,舒爽撒尿,仰着头,一脸爽到升仙的猥琐表情……
  我有心想说这人不是我,可别人也不是瞎子,最后的画面我还仰着头,拍的清楚异常,扭头看到保安绷着脸,也不吭声,我心中长叹一声,注意到他嘴上叼着根最撇的白沙烟,好像是五块一包那种吧,我讪笑着,摸出两百块,悄悄塞到他手里,说哥们,拿去买两包烟。  保安脸色有些为难,我心里骂着娘,又拿出两百,说,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是不认识我,这事是我不对,我也不是那么没道德的人,下次肯定不会了。  四百块这么轻松到手,这货也不啰嗦了,重重点点头,说好,小事,大家都是朋友,我肯定不会乱传的,下次注意啊,这有伤风化啊,说着他就删掉了那节视频。
  离开监控室,我气得有点胃疼,肯出四百块,倒不是怕那段视频,而是拿来封口的,我们这地方比较偏,保安素质就那么回事,几个大老爷们没鸟事就爱倒个闲话。  前段时间,这边传出某某女的不检点,模样倒是挺好,穿的挺风骚,就是老跟不同的男人勾搭,虽然没指名道姓说出是谁,但近日我们这片女人明显人人自危,出门穿的都严实了起来,怕被人给误会了,人言可畏,向来如此。  这事我也知道,而且应该还真有这事,如果不封了那货的嘴,我的糗样被传出去,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来的痛快。  还在琢磨晚上去哪,忽然发觉前面小区长凳上,坐着一个红旗袍女人,正低头认真在纸上写写画画,如同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我放慢了脚步,心跳微微加速,之前烦躁、惊恐的心情一扫而空。  是她,慕容烟,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会儿都一点多了,她一个人在这画什么?慕容烟还穿着那套精美的旗袍,发丝在夜风里轻轻摆动,我靠近,她若有所感的抬头,见到是我,她挺惊讶的说,是你?  我点头,问她怎么在这,慕容烟说她就住在这里,我连忙说我也住这,心里忍不住有些兴奋起来,这是老天给我创造机会不成?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聊了几句,我正满脑子想着怎么拿下这能让我小伙伴复活的真命天女,慕容烟忽然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怔,思索一下这句话,说:“佛教偈语?”我感觉慕容烟这句话意有所指,不过不知道她究竟指的哪方面,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其他事情?  慕容烟笑着点点头,说你懂得挺多吗,我嘚瑟说那是,我从小受的是传统教育,慕容烟不动声色的将白纸翻盖,没让我看到她画的是什么,随后拍拍身边的长凳,我一楞,屁颠屁颠的坐到了她旁边,夜色中,我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前所未有的宁静下来。  “人有信仰终归是好的,心里不至总是空虚。陈晓晓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奈何,她信错了人,拜错了佛……”  跟慕容烟闲聊几句,我发觉她很博学,似乎什么都懂,绝不像一般的花瓶,末了,我有点不知找什么话题好了,她突然跟我说了这样一段话,我微怔,她在给我讲故事?为了表示尊重,我认真听她说了起来。  陈晓晓出生在东北长安村,十七岁辍学后,跟表姐一起去南方打工,进了一家纺织厂,和表姐一起做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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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几年那会儿,劳工月薪低下,长时间加班也不会多开工资,受不了这罪好说,你走了后面排着队的人等着找活干呢,陈晓晓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刚离开家门不久,就要吃这苦,她自然是很难适应。  要不是有表姐相陪,经常劝着陈晓晓大家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讨生活不容易,能忍则忍,陈晓晓指不定早就熬不下去了。  做工的日子枯寂无聊,整个人像台机器似得,不断重复同样的动作、程序,这种日子如同魔咒,不断的反复,陈晓晓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经正在被一点点的崩断,就在表姐的话也开始不管用,她再也难以忍耐时,出现了转机。  一个英俊帅气,性格阳光的男人走进了陈晓晓的生活,瞬间就迷住了她,加上热情的追求,陈晓晓很快就被征服,甚至于在他温言软语下,很难抗拒他的任何要求,不久两人就开始过起同居生活。  一段时间后,对方提出广东发展很快,去那里说不定能赚到大钱,向来对对方言听计从的陈晓晓,自然不会反对,一起到了广东,却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大城市的确是遍地黄金,但这黄金可不是谁都能捡到的,陈晓晓的男友处处碰壁,小半年过去,竟连份安定的工作都没找到,只能靠陈晓晓在一家工厂打工的微薄收入维持两人的生计,对此陈晓晓并无怨言,毕竟心里有了向往。  男友忽然开始酗酒,本就微薄的收入,更显得捉襟见肘了,只是陈晓晓并不在意,她认为男友沮丧后,一定会振作起来,谁知一次大醉之后,花完了整月的预算,男友红着眼,竟央求陈晓晓——‘下海’。  陈晓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男友话说的很满,这样才能尽快赚钱,只要她做一段时间就好,赚够足够的本钱,他们就能一起做些小生意,以后一定能赚大钱的。
  下海是所谓的黑话,在大城市生活过的陈晓晓知道这是让她去卖身,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给她好生活的男人口中说出的话,可男友保证如何都不会抛弃她,这不过是权衡之计,做好保护措施,做上一段时间后,他们一定就能过上好日子,陈晓晓动摇了。  从此她开始做起这见不得光的勾当,而她的男友,则成了那个替她招揽‘生意’的人,赚到的钱的确是打工时难以想象的高收入,可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则是她的主要主顾,每次陪这些人,总会让陈晓晓感觉到恶心的想吐,但每次男友收到钱时,兴奋的样子,让她强行咬牙忍了下来。  渐渐地,陈晓晓的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虚起来,男友的甜言蜜语也难以弥补内心的失落,每次提出放弃时,男友总会软语相求,让她再忍忍。
  半年后,陈晓晓虽然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但她发觉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怀孕了,满怀欣喜的告诉男友后,换来的却是男友铁青的脸色,让她立即打掉,陈晓晓委屈异常,她知道自己‘接生意’时每次保护措施都做的很好,这个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而是她男友的。  为此,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男友甚至为此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末了甚至以分手威胁陈晓晓,不打掉这孩子,他们就彻底结束了,陈晓晓强忍心酸打掉孩子,短时间内不能再接生意,这时她却发现男友开始做起生意,而且做得很不错,似乎赚了不少钱,当她以为这种生活终于结束了,却狗血的发现,她下海半年多的时间,早有人真正取代了她……  她绝非男友口中的唯一,一起生活的对象,男友生意能迅速做起来,是另一个女人优渥的家庭背景支撑起来的,出院后,陈晓晓发觉别说是男友了,她甚至连男友的生意是做什么的,店面在哪里都不清楚。
  为了一个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答案,陈晓晓留在那个她本无颜留下的城市,苦苦寻找‘消失’的男友。  陈晓晓无颜白天露面,找了份夜间清洁写字楼的工作维持生计,长期苦寻男友未果,陈晓晓彻底绝望了,生出了轻生的念头,想要自我了断这肮脏的躯体,可就在陈晓晓做好一切准备,与某一时日了结时,她的人生却遇到了意外的转折,她在一款聊天软件上,被一名叫做‘大欢喜天’,自称某教大师的人加为好友。  简短的聊天后,陈晓晓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对方声称佛怜世人,加入欢喜教,可在佛的慈爱下,洗涤心灵,乃至净化这受尽红尘侵蚀之苦的臭皮囊。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陈晓晓加入了这个连听都没听过的教会,陈晓晓的表现,比任何人来的都要更加虔诚,毕竟这是能让她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她的确得到了心灵的宁静,世界也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她觉得自己可以忘记那个让她身心受到严重创伤的男人了,可随着深入礼佛,陈晓晓隐隐又发现了这个所谓‘欢喜教’似乎有点不对劲……
  信众需要缴纳一份香火钱,能让教会发展,并祈求佛的垂怜,这无可厚非,欢喜教内有底子的信众,竟缴纳上三分之二的家产作为香火钱,而陈晓晓发觉,像她这样一无所有的信众,几乎全部是女人,她们没有资本,竟选择缴纳自己的身体。  欢喜教的主要骨干,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陈晓晓所知的‘大欢喜天’就是骨干之一,她开始觉得不安,想要退出,大欢喜天竟主动找上她,进行劝导,并为她请了一尊欢喜佛让其礼拜。  大欢喜天的话似乎有魔力,并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手段,让她绝了退出欢喜教的念头,通过礼拜大欢喜天送给她的佛像,陈晓晓发觉通过礼佛,竟真的如大欢喜天所说的一样,她渐渐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不再迷茫,不再为自己的过往而痛苦,如获得了新生。  “佛前叩首,十年如一日……”慕容烟幽幽说:“陈晓晓得到了宁静,却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开始逐渐侵蚀她的意志,为了信仰,一无所有的陈晓晓,捐献了自己唯一能捐献的东西——她的身体。大欢喜天告诉她,奉献一切,是礼佛的最终目的,表达对佛的尊重。”  而欢喜教最深层的教义,却是信众男女交合,抛却世俗苦愁,传导欢乐至高境界,共达大梵天,礼佛十年,这种生活陈晓晓便过了十年,最终…结束在陈晓晓被派遣到这座城市,为这里的信众传达‘欢乐’。
  我静静听完,背后的汗毛莫名一根根的竖了起来,说实话,我这人胆子没那么大,平时几乎不看恐怖片,别人讲鬼故事,我大半时候都会躲得远远的。  慕容烟的故事,没提半个鬼字,更没有灵异情节,可我却从她幽幽的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诡异味道,陈晓晓经历了男友的欺骗和残忍抛弃,甚至下海大半年时间,她理应极度厌恶男女之事,慕容烟也说了陈晓晓起初犹豫了,可她为什么最后因为那个所谓的大欢喜天几句话,改变了主意,甚至为那邪恶的教义服务了十年?  等等…慕容烟这个故事有点不对劲啊,她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甚至讲的让人身临其境?我不得不说,慕容烟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而且她讲故事很吓人,如果她给我讲的是个鬼故事,我保准得被她吓尿。  爱讲鬼故事的女人可不多见啊,而且还讲那么好,让我一度有种听不下去,想要溜掉的感觉,我干笑说:“这个故事编的真好,我刚才都以为是真的了……”  “是真的呀。”慕容烟冲我俏皮眨眨眼,我脸色一僵,真事?我讪笑问,我怎么没听说过欢喜教,真有的话,肯定有人知道啊,你是编来吓我的吧?慕容烟轻笑,一指前面说:“那是群见不得光的老鼠,怎么会让人轻易知道?我说的可是真的呢,是她告诉我的,不信你问她。”  顺着慕容烟的手指朝前一看,我整个头皮瞬间全部炸了起来。
  好看  
  慕容烟所指的方向,几个警察正乘着夜色,悄然无息的抬着一个黑色袋子,装上警车,那黑袋子我再熟悉不过了,之前我可是被它吓跑过,怎么会忘记?那是尸袋,里面装着我漂亮的邻居……  我嘴里发干,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一只冰凉的小手,却正在此时,拍上我的肩头,我被吓得跳了起来,耳边恰如其时的传来慕容烟的咯咯娇笑声,胆小鬼,吓到了吧?骗你的,还真信了,傻瓜。  慕容烟笑的直不起腰,我老脸烫的厉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太丢人了,可这能怪我吗?是你讲的太像真的,太吓人了好不好?我忽然恶意揣测,如果让这妞去午夜电台讲鬼故事,一晚上肯定能吓尿一片人。  “我要走咯,小笨蛋,胆子这么小,真没意思。”慕容烟边掩嘴偷笑,边用促狭的明媚大眼,盯着我看个不停,我艹,丢脸丢到家了,被这小娘皮给唬住了。  为了掩饰尴尬,我不服说到,你这故事也不那么真吗,陈晓晓怎么会再犯那种错误?这不合人的正常思维,慕容烟不笑了,摆正脸色严肃跟我说,“我不是说了吗?陈晓晓最后被一股神秘力量左右了意念,其实她的本心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她违背不了那股力量。”  我大笑,说你这次甭想骗哥哥了,除了一些特殊的药物,怎么会有无形的力量能够改变人的意志?
  慕容烟似笑非笑看着我,嘴角扬起一道谲异的弧度,幽幽说,你不知道的力量,不代表不存在,就好比——鬼,你能说他们不存在吗?  这是典当,陈晓晓得到心灵的宁静,那么欢喜教就要获得自己所需的东西,就算使用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无妨,交易双方所获得的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平等,这是规则,只是陈晓晓付出的利息太高罢了。  典当两字让我脸皮微抽,好好的为什么要用这个比喻?说真话,我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世上真有鬼吗?我说不清,但之前我在楼道里发疯的样子,我亲眼看到了,所以我无从去解释。  我嘴上不肯服输,跟慕容烟嘀咕道,哪有这么玄乎啊,咱可是受现代教育的,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神秘力量?就算有那些神秘力量,暂时无法解释,但以后肯定会有解释的。法律是不会允许欢喜教这种邪教存在的,他们也只是一群普通人,怎么会有控制人意志的能力?  “是吗?”慕容烟笑笑,顺着石头小径朝前走去,清风拂柳般的纤细腰肢妩媚扭动着,她的声音远远传进我耳朵里。  “世事无绝对,法律之外为什么不会有东西存在?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会知道的,很快。”
  我愣愣回味着慕容烟的话,忽然发觉我今天似乎过了这辈子最刺激的一天,先是要自杀,又碰到我的真命天女,回来撞到女邻居离奇死亡,之后碰上鬼打墙,最后险些被慕容烟的故事吓尿,这一天实在是有够‘充实’的。  回过神,我忽然发觉有点不对劲,他大爷的,我忘记问慕容烟要联系方式了,我居然会错漏这么关键的事,实在有点脑缺啊!  懊恼一阵,我发现旁边长凳上有张白纸,似乎是慕容烟的,她之前在纸上画了什么东西,我好奇拿起纸,想看看她在画什么,只看了一眼,我手就一哆嗦,白纸落地。  上面是副素描,画的惟妙惟肖,功底很深,只是上面所画的东西,却让我……如坠冰窟!  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手臂瘫软,她正对着一尊奇怪的佛像,眼珠快瞪出眼眶,嘴巴张到极限,在这情形下,还拼命的扬起嘴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示她的欢乐,这画很精细传神,仿佛面对面画出来的,她脸上的汗水,眼中的恐惧绝望,嘴角流下的口水,都负责的显示在了画上,迎面给人一种她在画里活过来的感觉,她的绝望甚至都透过画,传给了我。  陈晓晓、陈晓晓,我旁边的熟女邻居不就姓陈…对了!她……全名就是陈晓晓啊!
  慕容烟的画和故事,愈发诡异起来,甚至远超不久前,我莫名在楼梯里打转的事情,凉爽的夜风拍打在后背,我却感觉好冷。  我很不喜欢住酒店,虽然我没什么洁癖,不过我也挺不愿意睡在一张不知有多少人啪啪啪过的床上,尤其是一个人,不过晚上我也没地方去了,我总不能大半夜去找王栋那些孙子。  在酒店里碾转难眠,明明疲倦的要死,却怎么都睡不着,挨到五点多,才累的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无声的梦,触发了上帝模式,用上帝视角俯览世间一切,我……看到了自己,我跪在一尊黝黑的佛像前,看不清佛像的脸,木然而呆板的叩首,一丝不苟的样子似乎很是虔诚。  我似乎在祈求什么,随着不断叩拜,脑门上都见了红,可我依旧孜孜不倦的叩首,黝黑佛像上模糊的脸,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似乎在张嘴朝人大笑,而‘我’也随着佛像的开怀,木然呆板的神情有了变化,开始随着他笑,熟悉的诡异表情,让我冷汗直冒,我想去阻止,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画面一转,一群美艳妖娆,千姿百媚的女人,出现在‘我’四周,妩媚的宽衣解带,‘我’跟一大群白皙的胴体猛烈交缠在一块,翻滚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场面劲爆刺激,唯一不变的是,大床边看不清面容的佛像,正对着大床大笑,无声的梦境,淫靡诡异的气息在悄然蔓延着。  这是一场没有感情,只有欲望的盛会,黝黑的佛陀,似乎在嘲笑着凡人的无知。  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温暖的阳光照满了房间,我忽然发觉脸上身上湿乎乎的,伸手摸了摸,一身的汗,晨风吹进房间,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怎么这么冷?关上窗户,我去冲了个热水澡,水珠从身上落下,我盯着浴室里的雾气发愣,那梦……好真实,到现在我甚至能清晰的记得每一个细节,除了那个被蒙在雾里的佛像,其他一切我都记得清楚。
  我又来了,今晚还有没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折腾了一夜,我昏沉沉的赶到小诊所,脑袋疼的厉害,整个人疲倦欲死,没点儿力气。  “没吃早餐吧?”我正坐在办公室拍脑门,小梅噘着嘴进来了,放下一袋和豆腐脑,是旁边李记铺的小笼包,我早餐爱吃豆腐脑,早上来的晚,来不及吃早餐,偶尔会摆脱小梅替我买,她对我早餐口味很熟悉。  “这也能看出?真贴心啊。”我讪笑,躲闪过小梅眼里幽怨,说真话,小梅这女孩很不错,胸大屁股翘,长得也好,更重要的是贴心有眼色。  我很确定她昨天是鼓足勇气,才做出那么大胆举动的,这些日子的接触里,除了我之外,小梅对其他男人都保持很强的戒备心,瞎子都看得出,她对我有好感。  奈何我有‘男言之隐’,以前喜欢我的女孩也不少,但经过多轮实验发觉,我继续试验下去,全世界都该知道我不能人道了,小梅又是窝边草,要是被她知道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那我可真没脸在这待下去了,因此她的热情,我只能忍痛拒绝,昨天若不是慕容烟的出现,没准今天我就能上晨报头条了,比方说‘一失足青年为情所困,自杀身亡’。
  绞尽脑汁糊弄过小梅,刚想乘没人补个觉,抠门儿所长又颠颠跑来了,他是个六十岁的猥琐老头,我本意贵在自救,因此医术精湛,只是没资本去好地方就医,抠门老货看似给我的条件挺好,奈何他只舍得给我用好些的共用物品,我想从他手里多扣多一个子儿的工资,都难于上青天。  在与付出完全不对等的报酬下,我向来懒得理会这货,更甭替对这黑诊所有什么感情了,只要找到待遇稍好的地方工作,我铁定头也不回的立即闪人。  不出意外的,老家伙又是来‘体恤下属’的,当然,是用说的,向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些诊所这个月效益不好,虽然我这月比较辛苦,但还是拿跟以前一样的钱吧……  听了两句,我就把他轰出去了,自己则好好补个觉。  这觉睡的很沉,连个梦都没做,而且今天出奇的没什么人来,我睡到中午才被小梅叫醒,虽然补了一觉,我却感觉还是头晕眼花,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转眼过去四五天,这些日子我成天浑浑噩噩的,经常犯迷糊,期间王栋给我打了几个电话,问我那天晚上怎么了,我只跟他说,我也说不上,不清楚出了什么事,除了王栋,就是警察找了我两次,毕竟我是陈晓晓的邻居,他们总是要问些问题的,这倒是无可厚非。  我奇怪问警察,你们老找我干嘛?法医没有鉴定陈晓晓的死因吗?她的死可跟我一毛钱没关系,警察没回答我这问题,只说有需要的话,还请我好好配合。  第五天,我的头痛越来越严重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偏头痛了,可症状又不像,这段时间我整天头重脚轻,走路腿都打哆嗦,一切似乎都源于那天我做过那个梦后。  除了头痛,我还感觉自己似乎开始变得有些难以集中精神了,给人看鸟这种小事,都会频频出错,有时甚至还会开错药,若不是我工作时比较上心,很快反应过来,说不定这几天肯定要闹出大乱子了。  临下班,我正敲打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小梅咬着下唇,担忧问我,“刘医生,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吓人,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吧。”说着,她眼眶微红,欲言又止,半天才咬牙说:“你晚上…那个,还是节制一点吧,对身体不好……”
  我晕,这妮子想什么呢,我哭笑不得捏捏她脸,说,你乱想什么呢,这几天我吃得香睡得好,晚上连个梦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说我这几天,连五姑娘都没陪过我,我节制个毛啊?  不知小梅是对五姑娘吃味了,还是怎么着,小脸顿时就红了,冲我呸了口,说着,她担忧望着我,又重复一遍五天来问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问题,你真的没关系吗?可你的脸色真的好差,还是去看看吧……  我说着没事,收拾东西就要走了,心说这女人果然多面性,上次鼓足勇气敢那么大胆,这会儿说点荤段子逗逗就脸红,想到女人,我又想起慕容烟,已经五天没见到她了,我也是猪脑,上次都不知道要个联系方式的,这次可是傻眼了。  出门后,已经天黑,我昏昏沉沉独自走在路上,感觉脚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丝毫不着力。  半小时后,我抬眼一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租的房这边了,我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几天我都是住在酒店的,旁边死了人,我铁定不会再住,联络了房东,那边让我再等一个星期,他就从外地回来,想了想,我打算上楼拿些换洗衣服,这两天还得叫王栋他们帮忙搬下行李,准备挪窝。
  上了十八层,我走到门口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妈的,怎么回事,走了几步路居然会累成这样?  正要开门,我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想起小梅说的话,我的脸色现在真的很难看?忍不住有点想要照照镜子,可我房子里又没有,我是个很不喜欢镜子的人,平时根本不会去照,不知为何,我对镜子有股强烈的厌恶感,这种感觉起源于我六岁的时候,在某一天后,我就再也不愿意照镜子。  那天……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已经没有丝毫印象了,只记得从那天以后,我对镜子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我住的地方,是打死也不肯放镜子的。  我这人一有什么念头,就想马上行动,否则肯定会心痒难耐,自己别想安生,问邻居借用下?看了眼贴满封条的门户,我一缩脖子,得,十八层貌似除了这户就没别人。  正想拿了东西,晚点去酒店再说,陈晓晓家的门,忽然嘎吱吱一声响,开了,我豁然回头,盯着门内静默的粉红色调,警察忘了关紧门?不能吧,这是命案现场,而且还没定案,还会有警察回头调查,怎么会这么草率?  清冷的房内,我看到一面正对我的——镜子,离门不远,两步就到,怪了,上次这里有镜子吗?可能是被吓到了,没注意这里的细节,犹豫一下,我看左右没人,悄悄凑近一点,隔着警察帖的警戒线,我小心探头冲镜子里看去,只一眼,我便如坠冰窟,艹,这人……是我?!
  为什么每次打开就是开头,要翻好久才能翻到上次看的地方  
  干瘪的脸颊,深陷的眼窝,乌黑的眼眶,消瘦让眼睛大的离谱,镜里人眼白被满满当当的血丝占据,惊恐望着境外,形同厉鬼。  我喘着粗气,嘴皮子剧烈哆嗦起来,镜里的人也跟着我,嘴皮子哆嗦不停。  这…真是我?!  我心里有了答案,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五天,只是五天的时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还是我吗?变化再大,我也不至于认错自己的脸,可镜子里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手颤抖着,掀开衣服,露出衣服下干巴的瘆人的身体,皮包骨头的身体,让我瘫软在地,镜子里的我,竟可以清晰看到一条条的肋骨,瘦的完全没了人形,空荡许多天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句家乡的老话‘鬼缠身,五日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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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鬼缠上,五天之内必死无疑,这似乎是某种定律,我不明白其中道理,不过却听过这种话,这么说……我是要死了吗?浑身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死…我还不想啊!  这几天我昏昏沉沉的,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神经粗大到连自身情况都没有注意,洗澡都是匆匆冲洗后,立即上床睡觉,要不是小梅提及,我甚至根本不会去关注自己的现状,想到这种事情的后果,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看身死,我就忍不住汗毛倒竖。  我该怎么办?身体竟然成了这样,我还真有活头吗?我被鬼缠了,可鬼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到?  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我拿出手机就想砸了那面镜子,我不相信镜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就是我。  抬起手,我手背忽然一凉,如同被敷上一块冰,扭头一看,我手背上,竟有一只纤细惨白的冰冷手掌搭在上面,我心跳瞬间漏跳一拍,惊惧瞪大眼,是她?陈晓晓?
  我张嘴想要大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刚转头,一张扭曲的女人面孔就贴了上来,伏在我耳边咯咯笑个不停,那是张极尽怨毒憎恶的脸,并不丑,但绝不会让人想看第二眼,那双憎恨世间一切的眼睛,使我有了股心脏被紧紧攥住的错觉。  她贴着我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如蛇般缠在我后背上,姿势暧昧,却致命,她用眼神告诉我,她会杀了我。  我再度感受到那股冰冷,冻僵我血液的冰冷,‘啪嗒’一声,手机落地,她又抓上我另一只手,使我两只手彻底木掉,连动动指头都做不到,随后,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手,动了起来,慢慢伸向自己的脖子。  我想象不到,自己的手竟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掐住脖子的一瞬间,我几乎感觉脖子快要被掐断,张大嘴,死命吸气,却敌不过手上的巨力,一丝空气都吸不进。  “嘻嘻嘻……”耳边的女人笑的很开心,我的双手如提线木偶般,被她控制着,我要把自己掐死吗?
  “鹤轩,你在干嘛?!”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冲我这边狂奔而来,是……王栋那孙子?  艹,你他妈疯了?!王栋冲了过来,抓住我的双手,死命朝旁掰,奈何他用了吃奶得劲,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还是没有成功,最后的希望破灭,我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彻底绝望下来,就要闭目等死,迷糊中,谁知王栋脖子上挂着的玉观音项链,似乎闪过一道一闪即逝的微光,他竟一把拉开了我的双手。  一声女人微弱的尖叫声,在我耳边响起的同时,身上的冰冷瞬间彻底散去,王栋喘着粗气,使劲儿晃了晃我,又拍拍我的脸,随即,他骂咧几句,这混蛋居然捏着我鼻子,把嘴凑过来了……  我艹!给老子滚蛋!我有心想骂娘,推开他,奈何大脑严重缺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轻薄’,意识渐渐离我而去,快要昏迷前,我模糊听到王栋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大叫着:“犊子!快他妈过来!老鸟出事了,…大事!”
  ‘当’、‘当’、‘当’……  清脆的敲击声,以及淡雅的好闻香气唤醒了我,我愣愣看着头顶木质屋顶,不知身处何处,抽抽鼻子,我分辨出那股让人宁静舒适的味道是什么了,檀香。  “醒了?你他妈疯了啊,自杀也不用把自己掐死吧!”王栋第一时间凑了上来,轻轻在我胸口敲了一拳,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来,我摸摸脖子,疼的厉害,王栋拿出小镜子给我照了下,乌青一片,两个手印让我眼皮直跳,那…可是我的手印,我竟然差点把自己掐死。  “怎么回事?弄成这样。”  王栋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稳健的声音,一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人绕过来,坐在一边,眼里露出一丝关切神色,我心里微微一暖,关键时刻还是兄弟靠得住啊,勉强冲他们笑笑,我没说出话,到此刻,我心底依旧被恐惧所填满。  这跟张飞一样魁梧的汉子叫张胜,我们习惯叫他犊子,是我另一个铁哥们,犊子是退伍军人,如今在一家中型修车厂做修理工,修车水平没的说,闭眼一听,都能大概知道车哪儿坏了。  只是犊子这货不太爱说话,三杆子打不出个屁,跟他独处,他能活活把人给闷死,很能把人给憋出火气,一般人被惹急了,都爱让犊子滚,所以他就得了这么个美称。
  我看他们俩一眼,脸庞抽搐着,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说:“我他妈活见鬼了,你们信吗?”  犊子微微皱眉,王栋愣了下,瞪眼说,真遇上了?感情你那天半夜发神经跟我打电话问这事,还是真的,那我后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咋不提这事了?  我一听这话,险些没哭出来,我他妈倒是想说啊,可那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什么事情都不关心,自己身体成那样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记得这事?大概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下,王栋说他给婆姨打个电话,问问这件事怎么办。  孙子出去打电话了,我问犊子,我这会在哪?犊子说寺院,我微微松了口气,现在在寺院里,肯定要比在医院安全的多,这里应该是附近挺出名的金门寺院了。  犊子见我闭眼,晃晃我说,醒了就走吧,我说走毛啊,老子这会儿心脏都快被吓爆了,还没缓过来,让我躺几天,犊子脸庞抽了抽,小声跟我说,还是走吧,这里过夜……比五星级酒店还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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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一听这话,我哪还敢躺着?这附近就一家寺院,早听说这边黑的没别的颜色了,所以我平时路过这,一直是绕路走的,犊子一提醒,我醒悟过来,我能在这躺着,肯定少不了他跟孙子奉上的一份香火钱。  不过说也奇怪,我不知道在这趟了多久,之前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感觉,匪夷所思的消失不见了,这会儿大脑运作很正常,之前疲惫的感觉,似乎都是我的错觉而已。  王栋跟我说过,他那婆姨虽然久居乡下,不过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那里的人,一旦遇上医院治不了的什么怪病,去找他婆姨,保准要不了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虽然不知道事实是不是真跟王栋说的一样悬,但眼下我似乎只能靠他口中所谓的婆姨救命了。  犊子扶着我出了寺庙,王栋打电话回来后,乘四处盯防的大光头不留神,悄悄从香炉里抓了一大把香灰偷偷溜了出来,我奇怪问他要这玩意儿干嘛,王栋紧张的给我竖起食指,小声说,妈的,救你用的,小点声,别被人听到了,这帮秃驴黑着呢,没准拿点香灰被发现,还得问我要香火钱呢……
  “施主,不经同意,随意取走寺院的物品,是不道德的行为。”还没走两步,一个穿着华丽袈裟的老光头挡住我们的去路,一脸严肃的跟王栋说,王栋脸一哆嗦,用力抿着嘴,一脸想打人的样子,忍了半天,他愤愤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递给大光头,满脸油光发亮的大和尚利落收了钱,笑眯眯的满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走了。  艹!王栋骂了句,扭头又抓了一大把香灰,叫上我们就跑,边跑他边骂,这边的秃驴真尼玛不是玩意儿,一百块人民币以下的零钱都不收。  我讪笑一声,这事我也听说过,这所谓的‘金门寺’,确如其名,进门就要见真金白银,黑的离谱,他们那‘四大皆空’的方丈金门大和尚,常年盯防入寺不花钱的香客,也就是我们刚才遇到那货,进来不花钱,这秃驴肯定不给好脸色,奈何就算方丈都如此恶劣,也架不住如今坏事做多,前赴后继赶来花钱买安心的香客。
  开车到了王栋的房子,他拿了瓶纯净水,把口袋里的香水翻出来,一股脑倒进去,和了碗浓稠的糊糊,递给我说,喝了吧。  我瞪眼骂他,滚你大爷的,这玩意儿能喝?王栋不甘示弱的说:“你懂个屁!我婆姨说你被脏东西缠了那么久,阴气侵体,阳气衰落,就算那女鬼以后不缠你了,你身体里留下的阴气也够玩死你个吊毛了。这佛前供物,不单阳气旺盛,还含有慈悲的佛性,香客的愿力,除了这东西,现在可没别的方法能救你,不想死就喝了吧。”  “全喝完?”我犹豫着问,王栋愣了下,含糊说,应该吧,看你挺严重的,多吃点没坏处……  艹,这孙子感情没问喝多少?犹豫半天,我一捏鼻子,翻着白眼把一大碗香灰水全灌进肚子里,顿时被呛得眼泪直流,这玩意儿可都是灰啊,有时候杯子里掉进去点烟灰,喝着都呛得难受,何况我还喝了一海碗?  王栋捂着我嘴,骂道,你丫的别吐啊,一百块呢!
  虽然被捂着嘴了,可我总感觉胃里、喉咙里,仿佛有只婴儿小手,不停的抓着,我难受的直流眼泪,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了,推开王栋,我蹲下来哇哇大吐特吐起来。  刚喝下去的香灰被我一股脑儿吐了出来,只是之前灰色的香灰,在我肚子里绕了一圈,竟然变成一团黝黑的粘液,粘稠无比,看上去恶心的要命。  “我靠!你吃的什么啊?”犊子骂着娘,捏着鼻子躲开,那团黑色粘液腥臭无比,我自己闻着都犯恶心,跟别说犊子跟王栋了。  我吐了个酣畅淋漓,根本停不下来,说也奇怪,我这边吐着吐着,感觉脑子似乎越来越清醒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在寺院时还有些手脚发软的感觉,瞬间去了个一干二净,好像…还真挺管用的。  把胃里的东西吐空,我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的呕吐物,正想着我怎么会吐出这种东西,那黝黑的呕吐物,忽然猛然朝上一动,我清晰看到一张女人的脸瞪着不甘的眼球,向我扑来,大张的嘴,似乎想把我一口吞下去,我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躲开,回头一看,只见阳光照射在上面,大量的浓烟升起,短短片刻,黝黑的粘稠化去,只剩一摊合着香灰的清水。
  我冷汗直冒,旁边的犊子和王栋也是绷紧身体,瞪大眼围观我的呕吐物。  “艹,这么邪门……”良久,王栋才发出声音,我盯着地面,心说结束了吗?不,应该没那么简单,之前被王栋救了以后,我分明听到一声尖叫,陈晓晓的鬼魂理应离开了才是,不可能还在缠着我。  可问题是为什么陈晓晓会缠着我?只是因为我出现在她死亡的地方吗?那她为什么不去纠缠那些离她更近的警察?我总觉得这事不太正常,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我问王栋接下来怎么办,他说最近你不要一个人住,少去人少的地方,每天多吃点辣椒之类火气旺的东西,现在没事了,但还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过来。  我扭头看向犊子,他点头说,去我那没问题。  王栋这孙子夜夜笙歌,我在他这别想清净,还是去犊子那里要好些,请了半个月的假,我在犊子那调养身体,这段时间我仔细观察一下自己,眼里的血丝减少的很慢,最扯的是,我学过一点号脉的皮毛,通过多方面观察,我发觉我真如小梅所说的那样——纵欲过度了……
  不知道楼主说的婆姨是什么意思 我们陕西这边方言里是老婆的意思 也可以是女人的意思 比如大街上看到一个的女人 也能说那个婆姨怎么怎么
所以楼主这个婆姨用的我好难受 是王的老婆的意思嘛?!!
  这段时间,我让王栋和犊子帮忙,把高层上的东西全搬走了,房也退了,此外,我除了每天吃饱了就睡,大部分时间用在四处游荡上,我想找到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慕容烟。  奈何我踏穿了铁鞋,依旧没有她的丝毫消息,只是小梅似乎对我越来越热情了,我在犊子这养身子,她会经常穿着清凉的衣服过来看我。  如今修车的确挺赚钱,犊子手艺又好,他的老板也不含糊,每个月拿的钱比我多了去,只是犊子看样子不是舍不得花钱的人,生活却过得很拮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王栋这孙子钱是全花女人身上了,赚得多花的更多,而我则是大部分钱拿去看小伙伴了,我们仨都是能赚钱,没钱花的主儿。  这天,我们仨在犊子租的平房里喝酒,犊子跟王栋拼着老白干,我在旁小口抿着竹叶青,王栋不时投来一道鄙夷的眼神,说你丫装什么比,酒到你嘴里不就一股尿味,还学人品酒,我懒得理会他,又喝起竹叶青,我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想慕容烟了,这种想念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把她推倒。  一见钟情向来是属于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只是这一次,我似乎遇上了。
  下酒菜是街口绰号老北京大叔那里买来的卤煮火烧,街边卖的猪耳朵和千层豆腐,我们对下酒菜并不是那么挑剔,当然,钱多的话,谁也不介意吃点好的。  虽然便宜,但贵在实惠、份儿足,味道也好,这段时间我恢复的很好,至少已经没有那么孱弱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了,我们这边牛逼吹的正欢,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我竖耳朵一听,锅碗瓢盆落地声,人声嘈杂声,一个不拉。  “咋回事?”王栋奇怪问犊子一句,两口子打架了不成?犊子紧皱着眉,呼的一下站起身,说,走,帮忙去。  王栋嚷嚷人两口子打架,你帮毛忙啊,女的是你姘头啊?我起身拍王栋脑袋一巴掌,骂道,都跟你一样,脑袋长裤裆里,犊子那么老实,是那样的人吗?  到隔壁一看,犊子已经跑进去了,里面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嚷嚷声此起彼伏,犊子进门后,二话不说,直奔一群人而去,我定睛一看,不由愣住,一帮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正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还以为这是夜里强抢美女呢,不过犊子也冲上去按人,我就发觉不对劲了,好像…这一帮老爷们有点按不住那娇娇弱弱女孩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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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真是这么回事吗?忽然疯了就有那么大力气了,那疯人院里岂不全是超人了,遑论对象还是个柔弱的小女孩。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  我耳朵一动,人群后,忽然传出一声幽幽叹息,我无由的心跳加速起来,是她,慕容烟!我从没想过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会让我这么高兴,我迫不及待的挤出人群,寻找起来。  很快,我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了我期待的人。  慕容烟依旧是那么成熟雍容,看到我,她轻轻一笑,说了句又见到你了,真是有缘,我傻笑,她问我,那个女孩好像碰到麻烦了,你怎么不帮帮她呢?  我愣了下,问她咋帮?那女孩好像疯了,慕容烟笑问,你真觉得她疯了?我皱皱眉,没说话。  “我刚看到拐角有家人杀了只公鸡,你去要几滴血,再有一双筷子不就能帮她了?”慕容烟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鸡血、筷子用来帮那女孩?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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